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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醋意大发

手指轻轻一弹,胡丽千疮百孔的外衫散落在床上,脱掉外面的衣衫,银夜接过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掉她露在外面的血渍。雪白的真丝罗绸里衣带着道道刺目的血痕,扯得银夜心底生生的抽痛。

“胡丽。你千万要挺住!”银夜摸了摸胡丽烫得像火炉似的脸,脸­色­一怔,迅速将她放在床头的“回魂丹”倒了两片出来,化成粉沫兑了水缓缓喂进她的嘴里。“这是你自己炼制的丹药,你说过能起死回生的,如果连你自己都治不好的话,以后还好意思给别人吃?”银夜定定的看着胡丽紧闭的双眼,心揪得紧紧的。

“护法,长老。快,快点!”烟儿蹬蹬蹬的跑进来,身后跟着神­色­慌张的南宫杰和面无表情的银夜。

“南宫,快过来看看,胡丽体内的真气全无,灵力也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可是整个人却虚弱得不行,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南宫坐在床边,凝神看了看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脉博,脸上­阴­郁不定。

“她怎么了?她到底中了什么毒?”银夜急得眼珠子都快冒出烟来了。

“她的外伤只是皮­肉­之伤,内伤也并无大碍,只是这毒却是奇怪,倒不像是毒。您看王后面­色­绯红,身体异常灼热,心脉并无受损,反而异常热烈,却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像是中了催情散,也就是……瑃药!”南宫杰不自然的别过脸去,尽量小心的避免触碰胡丽的肌肤。

然而胡丽却突然一声嘤咛,反手抓住南宫杰的手紧紧握在手中,身体无意识的弓着,慢慢把脸朝南宫杰的手靠了过去。

南宫杰惊骇之余,银夜早已上前将胡丽的柔荑扣住,南宫杰狼狈的退到银枭身后。胡丽一声轻叹,侧过身抱住银夜的手用力往怀里拉,她滚烫的肌肤碰到银夜微凉的手指,宛如烈火碰到了清泉,说不出的舒适和惬意。似乎不满足这小小的清凉,她开始腾出一只手拉扯着自己的衣衫,另一只手却紧紧把银夜的手按压在自己的脸上,樱桃般的小嘴带着一抹妖艳的红,微微开启。

“这、这怎么办?你快帮她解毒,快呀!”银夜心底如潮水般涌过种种复杂的心绪,他一手按住胡丽乱动的双手,一手费力的为她合上颈口的衣襟,额头上悄悄的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此毒无解。这不是普通的催情散,胡丽身上的毒乃巫族所有,被施了巫术,这种催情散一旦流到血液里,灵力会被暂时封住,而且催情散的味道一旦散发出去,能激起动物最凶残的兽­性­,一般的动物会不死不休的追着拥有这种味道的人或动物进行撕咬,很恐怕、很野蛮。”银枭沉重的接过银夜的话,眼里暗如潮涌。

银夜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他眼底泛着血丝,咬牙道:“无解?巫术?难怪,难怪她会被那么多巨兽围攻,原来如此!是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背后下此毒手,本王必将她碎撕万段!”突然,他寒眸倏变,望着银枭森然的问道:“没有解药的话胡丽会怎么样?她会死?不,她不会死的,她是狐族圣主,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的!南宫,快想想办法救胡丽,本王不相信胡丽身上的毒解不了,不!”银夜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潮红暗涌的眸子满是伤痛。

“什么人心肠如此狠毒,竟然会用这种手段对付她,这不是明显想要让她葬身在万森水源,尸骨无存吗?”南宫杰恨恨道。

“什么都别说了,先想办法解她体内的毒。长老,中了这种巫术会怎么样?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配制解药?”银夜冷声问道。

“唉,她现在如同被烈火焚身,而且会一直痛下去,直到她的­精­血­干­涸而死。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有传言此毒源于传说中的巫族,他们自己也没有解药。”银枭苦笑道。

“不,本王不相信,本王要救她,本王不会让她的­精­血­干­涸而死,本王会用自己的­精­血……。”

“不要,王,万万不可!”南宫急急的上前,一张俊美的脸上乍白乍红,忸怩了半天,才垂着头说道:“也许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胡丽……。”

“什么办法?快说!”银夜眼眸倏的一亮,如寒山上夜幕中的星火瞬间照亮了夜空。

“­阴­、阳、调、和!”

“哄”的一声,银夜觉得天幕被撕开了一道裂缝,天崩地裂。

眨了眨眼,银夜神­色­古怪的看了看银枭,又看了看胡丽,她蜷缩 ...

(着纤弱的身躯不停的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嘤咛,银夜的手已经被她抓出了道道血痕,连她自己的脸上也被抓出了几道浅浅的口子,­祼­露在外的胳膊上也染着一片不正常的绯红。

“她这个样子已经没有灵力再为您所用,与其看着她这般生不如死,还不如奋力一搏。记住,千万不能以冰缚之,否则会血液逆流,经脉尽损。唉,王,祝您好运!”银枭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退了出去。

南宫杰长叹一声,颓然的退了出去。他的心,如­阴­霾的暗空,看不到一丝丝光明。

烟儿脸上挂着泪,悲痛欲绝的退了出去,随手带上门,和银火一左一右杵在那里,谁也不看谁,谁的痛也不比谁的少,却谁也不说一句话,只无声的凝望远方,悄悄的舔着属于自己的伤口。

“唔……嗯……!”胡丽发出一声声呓语般的呢喃,一个侧翻,挣脱了银夜的手,用力扯开胸口的衣襟,贪婪的享受着那一片些微的清凉。

银夜不再阻止,他脸上写满了难言的痛苦。如果可以选择,他永远也不愿意在她茫然无知的情形下拥有她,他愿意等她主动投向他的怀抱,哪怕一生一世。

“哧啦!”容不得他多想,胡丽异常踊跃的撕破了胸前的衣襟,露出一片耀眼的雪白和一抹纷­色­的裹胸。她的低吟喘息越来越厉害,在床上翻滚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银夜爱怜的伸手握住她乱抓乱舞的手,下一刻,胡丽惊喜的搂住他的手,紧紧捧在胸前高耸的一团柔软上,腾出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摸。呀,好清凉,好舒服!

胡丽闭着眼,嘴角扯出一个迷人的弧度。摸呀摸,慢慢的,两只手滑到了银夜的胸口,本能的拉扯着他的衣衫。银夜苦笑一声,伸手一弹,床上的帷幔缓缓落下。

这一刻,有人浑然不知的创造旖旎春光。

这一刻,有人如履薄冰的享受温香软玉。

这一刻,有人痛彻心扉。

这一刻,有人辗转难恻。

这一刻,也有人用寂寥擦亮了那明镜台。

161梦里打架

( 去了身上的衣物,银夜只着一条亵裤,*着上身靠在胡丽的身旁,还没来得及躺下,某个恶女像饿狼似的翻身压在他身上,一张脸陶醉的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两只手也不闲着,顺着他光溜溜的身子摸来摸去,摸得不亦乐乎。

银夜闷哼一声,忍受着体内麻酥酥的热流,伸手揽住她的腰为她宽衣。在胡丽的大力“配合”下,很快,身上只着一件裹胸和亵裤。

一边像八爪章鱼似的趴在银夜身上揉着蹭着,一边伸手在两人之间仅有的障碍物上拉扯着。一个不依不挠的扭着拽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忍着避着,最后不知道谁着了谁的道,谁占了谁的便宜。

当两个人身无寸缕的贴在一起时,胡丽难得清醒的撑起美丽的头,如秋水般沉醉的翦水眸迷蒙的看着银夜,嫣然一笑,嘴里嘟哝着:“好热,你好凉,我要……!”娇软温热的­唇­软软的贴着他的胸口,似要挣扎坐起,却又虚软无力,造成的结果是她温软的红­唇­不停的在银夜的胸口蹭啊蹭,那一团柔软更是不要命的在他的胸口跳跃着,一上一下,软得令他心惊,柔得令他心醉。

闷哼一声,银夜翻身压住身下娇巧的身躯,如星际般的眸子闪动着狂野的星火,痛苦并存着快乐开始了他的给予与掠夺。窗外的月光无声的见证着彼此之间的眷念。

胡丽仿佛沉睡了许久,她做了一个古怪而又冗长的梦,她梦到自己被人给打了,而她也好死歹活的咬了那人几口,咬的那叫一个过隐,睁开眼时仿佛还能感受到齿间腥咸的味道。

看到胡丽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四下张望。烟儿喜出望外的奔到床边,抹着眼笑道:“王后,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胡丽微微动了动,发现全身又酸又痛又僵硬,像是和别人扭在一起打了三天三夜的架。什么毛病,茆足了劲儿去做这样的鬼梦!

“烟儿啊。我不好,我全身酸痛,像散了架似的,全身不舒服。我还要吃东西,还要喝水!”胡丽沙哑着嗓子闷声闷气的说着,勉强撑起身靠在床头。

“嗯嗯。膳食已经在备着了,不过狐王说您醒了以后要先喝点温水润喉,再吃点热粥,然后再去泡个药澡,最后再回来和狐王一起用膳。”烟儿笑得古里古怪。

胡丽浅浅一笑。ww心想这银夜有时候心思还真是细腻,连这种吃喝洗澡的先后顺序都特意交待了下去。

“烟儿,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全身疼痛?我好像记得……。”胡丽神­色­微怔,欲言又止,皱着眉开始沉思。药草……,她本来是要去采药草的,可是好像遇到了什么人,又好像看到了好多好多凶残的猛兽……。

胡丽愕然撸起雪白的衣袖,果然。胳膊上划满了道道粗细不一的伤痕。

“烟儿,我真的被猛兽袭击了?”胡丽惊恐的叫着,慌慌张张的掀起身上的衣服,无数道细密的血痕爬满了全身,虽然涂了药,但一眼看去仍然令人心惊­肉­跳。

“王后,您在万森之源碰到了野兽,好在狐王及时赶到,有惊无险。”烟儿淡淡的一语带过,将手中的茶杯送至胡丽的­唇­边。

胡丽头一低。大口喝光满满一杯水,又偏头想了想,疑惑的说道:“不对呀,我一个人怎么会在万森之源?这身上的伤痕又细又密,好像不是猛兽所为吧?烟儿,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我梦到的景象是真实发生的?”

“梦?您梦到了什么?”烟儿心慌慌的看着胡丽,神情闪烁。狐王说过,这件事暂时不要让王后知道,否则会影响她养伤的。

“我梦到我跟人在打架,我们俩个扭在一起拼命的打,我还狠狠的咬了他几口,这不,嘴里还有血腥味儿呢!”胡丽头一仰,狠狠挥了挥手中的拳头。

烟儿僵在旁边,脸上的神­色­十分怪异,像是躲着什么,还可疑的红了脸。她能说什么?她能说主子您不是做梦打架您真真正正的打了又咬了狐王胳膊上肩膀上几道深深的牙印不是猫儿狗儿留下的而是您一口一口烙上去的?

“怎么?烟儿,你脸红什么?”胡丽可疑的偏着头瞧着烟儿,想从她脸上看到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这丫头别的都好,就是嘴太紧。

“呀,粥应该好了,奴婢这就去端来!”烟儿急匆匆转身拎起裙摆就往外跑。哎呀呀呀呀,真是羞死人了,这事儿怎能说的出口!

胡丽哼哼鼻子,抬起酸痛的双腿,蹒跚着往前走。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一步都困难。这是打了多少怪兽的结果?胡丽哀怨的抬眼望天。天上没有彩虹,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琉璃砖做的房梁,此刻的琉璃砖上却印出一抹月华白的身影,飘逸洒脱,尊贵不凡。

“别乱动,你走路不方便,回床上躺着!”银夜满面春风,上前将胡丽抱在怀里,轻轻放回床上,体贴的为她掖住锦被。

“哎,我又不是病人,只是两条腿酸软无力,大概是做了恶梦,僵了腿,走走路就好了。”胡丽不以为然的说道。

“做了恶梦?你确定?”银夜挑着眉,眉眼里似喜似嗔,一双水波似的眸子里荡着款款柔情,荡得胡丽的心也跟着颤悠悠的,突然就没了下文。老半天,才嘟哝道:“是做梦了,梦到跟人打架,又打又咬的,估计梦里打的太投入,醒来以后就没力气了。

银夜眼角慢慢上扬,像飞花逐月般灵动跃然,又像流星闪过天际般灿烂夺目。“打架?你还真能说。是打架,我昨天也做了梦,做了一天一夜的梦,梦到跟人打架,被人撕被人咬,打的我­精­疲力尽,身上还挂了彩!”银夜笑得邪魅又妖异。

“是吗?真巧,我们居然做了一模一样的梦,哈哈哈……,咦,银夜,你受伤了?”胡丽一只手正搭在银夜的胳膊上,手指带来的触觉让她一眼就觉得他受了伤。

银夜眼里的笑意更浓,正要握住那只在他身上乱摸乱抓的手,却听胡丽惊叫道:“呀,你肩上也受伤了?天啦,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快,让我看看!”不由分说,胡丽蹙着眉伸手解下银夜的腰带,将他月华白的外套脱下,又粗鲁的解下里衣的外扣,三两下脱了个光光。

唔,伤口还不少呢,胸口好几处上了药,肩膀上还绑了绷带,胳膊上缠着的纱布上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这是哪个混球­干­的好事?你告诉我,我饶不了她!”

银夜左躲右闪避着胡丽的魔爪,嘴里却嘻嘻笑道:“不碍事,一点小伤,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也别往心里去。”

胡丽白眼一翻,一把推开银夜,闷闷的哼道:“我看你不但不介意,还美的很呢!怎么,如果我把那个伤了你的人揪出来狠狠的海扁一顿,你是不是会心疼?”

银夜愣了愣,呵呵笑道:“你怎么知道?”

“一边凉快去吧你!既然那么喜欢挨揍,何不多挂些彩头出来?欠扁是吧,好,我满足你,让你一次受用个够!”胡丽一把揪住银夜的胳膊,伸手就往那涂着药的、缠着纱布的地方攻击,尖尖的指甲触碰到涂着红­色­药膏的地方, ...

(银夜眉也不皱的侧身避着,嘴角的弧度更大。

看到指甲缝里沾满了红红的一片,分不清是药还是血,胡丽心一惊,脸­色­微变,把头凑过去小声说道:“别动!再动又要流血了。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睁着一双清亮有神的大眼瞅啊瞅,瞧啊瞧,又解开胳膊和肩膀上的纱布仔仔细细的瞧了个遍,这才皱着眉,神­色­恍惚的说道:“银夜,你被人咬了?你真被人咬了?你这不是做梦,是真的被人咬伤了?奇怪,我在梦里梦到我拼命的在咬人,咬了一口,又咬一口……。”突然,胡丽说不下去了,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又一阵青白,手指慢慢盖住­唇­,摸了摸略略­干­涩的­唇­,傻傻一笑,问:

“不会这么巧吧?我做梦咬了人,你做梦被人咬,事实是,我咬伤了你?”

银夜不语,慢慢穿起衣衫,眼里温柔得能挤出水来,他说:

“傻丫头,你这怎么是咬呢?你这是最最让我为你发痴发狂的一种表示!”

“啥?啥表示?”胡丽不解。

“喜欢的表示,接受的表示,爱的表示!”银夜笑得意乱情迷,像吹开的水波,泛着清柔绵绵的涟漪,载着他心底最甜蜜的梦。

瞧瞧这小眼神,让人看着就想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想,还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复一下心底莫名的悸动。

“不疼?真的不疼?好吧,既然不疼,那我收回那句‘把她揪出来狠狠海扁一顿的话’。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做梦怎么会跑到我的梦里?还莫名其妙被咬成这样?不对,我咬了你,你也揍了我对不对?不然我怎么会全身酸痛?我说你咋这么好心被我咬了也不吭声,原来是你先欺负了我!哎哟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哎哟你就会欺负女人,你你你,你连自己老婆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胡丽双手左右叉腰,俨然一泼­妇­。

ps:

很艰苦的拼字,很清贫的日子,很忐忑的期盼,又很心碎的绝望。每次鼓起勇气查看数字的时候,都是无尽的失望。没有评论,也没有鲜花,没有打赏,更没有票票。真不知道图个什么。有同感吗?有同感的亲们动动手指头、挥挥小拳头吧!

162种情

( 银夜古怪的笑着,慢慢把嘴凑近胡丽,喉咙里出发一阵低沉­性­感的嗓音:“我就是因为舍不得自己老婆,所以你现在才有力气坐在这里骂我。至于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已经印证在我身上了吗?喏!”

某个男人厚颜无耻的指着胸口的彩头,笑得那叫一个­淫­荡。胡丽眼珠子转啊转,转得都快掉下来了也没转出个所以然。她再次掀开锦被仔细的看了看,粉紫­色­的罗纹印花床单­干­净整洁,同­色­的锦被没有半点折痕,显然是在自己受伤以后换掉的。身上虽然惨不忍睹,但是­干­­干­净净,明显被放在水里洗过了。只是,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还有这家伙嘴里不­干­不净的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呢?

胡丽永远也不会知道,噢不,是银夜永远也不会让胡丽知道,她一个梦做了两天两夜,梦里打了几次架也只有某人最清楚。某位恬不知耻的男人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余毒未清,怎可安心?于是,胡丽在梦里安心的咬着人,某人在梦里安心的被人咬,到最后,咬人的下不了床,被人咬的却神清气爽,几度春风得意。

“烟儿,进来!”感受到门外烟儿的衣袂飘动了老半天,银夜终于开口。

烟儿捧着一碗血燕­精­火熬成的粥缓缓走到床边,小脸红通通的,头低低的垂着不敢抬起。她真心不是要故意偷听这两人的对话,少儿不宜呀!

“给我吧,你先下去!”银夜接过粥,烟儿飞快的欠了欠腰身,脚底抹油转身溜走。

“我来喂你吃。”银夜春风荡漾,眼里淡淡的血丝明显是缺少睡眠。可这家伙那表情,那小眼神,一副打了四五斤­鸡­血的样子,­精­神得能捅破天。

羡慕嫉妒恨啦!胡丽眯着眼,眼神冷幽幽的盯着那张流光般韶华的眸子,一口一口吞着粥。软糯可口,清香四溢,这感觉,如同咬着一块白玉般滑软的­肉­­肉­……,咬,我咬。我咬咬咬!

“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我找南宫要了些药粉,要洒在你沐浴的药池中,你等着,我准备好了带你去沐浴。”银夜拍拍胡丽泛着淡淡红晕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胡丽瞬间汗毛倒竖,隐隐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危险悄然逼近……。

夜正浓,月半梢。

一壶清酒,一把折扇,一袭黑衫,一声低叹:

“处处危机,处处先机,唉,命运待我。始终不如他!”一仰头,一道清流直泻而下,落入一片凉薄­性­感的­唇­中。

“好酒,好月,无人,无心,世事无常,我又岂能拿流年乱了浮生?丫头,只盼你不要离了这乱世红尘,留我空守浮沉!”

“主子。您喝多了。那样的女人,不配您这般待她!”蓝绡虽怒,却仍然隐了话中凌厉的气势,看着塔罗的那双眼不自主的浮过一片水做的温柔。

“喝多?你见过我喝多吗?”塔罗轻笑,像流萤般的眸子耀动着一抹妖艳的绝­色­,耀过了月华琉璃的绚烂与妩媚。

“您若想醉,便是心醉,您若不醉,千杯也不醉。”蓝绡脸上现着一抹心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俊脸,她的手指颤悠悠的伸了过去。

“她打了我。”塔罗幽幽抬起头,蓝绡的手顿在半空,以人眼所不及的速度快速的收了回去。

他笑:“活了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我居然躲闪不及被她揍了一拳,居然被她捧的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她气成那样,却只是骑在我身上用蛮力拼命揍我,这女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点也不懂得欣赏我的美,净打我的脸。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真是第一次挨打,也是第一次挨女人的打,第一次没有躲过这种毫无杀伤力的攻击。不,不是躲闪不及,是不想躲闪,只想感受她的喜笑怒骂,只想感受那种奇妙的心动。出关的时候远远看着她的背影,那么纤弱,弱得毫无抵抗之力,可是那张笑脸却那么真实,笑得没有半点杂质,纯得像清冽的美酒,一闻,便再也无法忘却这味道。看到她吐血的那一刻,那么狼狈,那么死气沉沉,突然我的心就痛了,像被一根绳索勒住了心尖,痛得近乎窒息。呵呵,是历代神灵见塔罗可怜,不忍我独自在清冷的石室中狐苦千年万载,便派了个­精­灵给我瞧。可是,我瞧着第一眼便上了心,我失了我的心,我该拿什么来换回我的心呢?”塔罗笑得温柔如初春的细雨,带着绵绵的情意,洒着清冷的珠痕,令行人断魂。

蓝绡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夜幕中的半轮明月,眼里噙满了泪水。

她以为,他的心里无情无爱无欲无恨,

她以为,她今生不会听到从他口中吐出半句缠绵,

她以为,他的绝世容颜只为她一人绽放。

却不知,

原来他也会心动如花开花谢,

原来他也会口绽莲花只为一吐衷情,

原来他昙花一现的芬芳只为伊人留香。

心好痛,痛的那样刻骨,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奢念,明明知道他与她咫尺天涯,可是当她听到他的这番自白,她心里的那盏明灯此刻彻底毁灭。她的情,她的欲,她的念,她的想,一切化为灰烬。

她好恨,恨那个女人毁了她所有的希望,毁了她做梦的权利,她恨他把那个女人的无知当天真,她恨那个女人对她梦寐以求的一切视若无睹,她好恨,好恨!

“蓝绡,我希望你知道,她是我活在这个异界唯一的意义,我因着她的好而好,因着她的坏而悲,我的喜怒哀乐因她而存在,我因为她而有了生机,你该感激她,感激她将我从那个垂死挣扎的岁月中拉了出来,让我有了红尘俗念。看着这样的我,你们不该觉得高兴吗?”塔罗笑意盎然,仰头将一口酒一饮而尽。

“主子,您想听蓝绡说真心话还是假话?”蓝绡决绝的盯着塔罗,脸上一片近乎透明的苍白。

塔罗眸光濯濯的看着蓝绡,冷冷一笑,嘴角懒懒的微微扯起,悠然道:“我的话从来只说一遍,现在,我最后一次重复提醒你:无论你想说真话还是假话,我只喜欢听一种话。人间也好,异界也罢,若有人伤她一根毫发,我誓必让他至死也不能忘记他所受到的来自地狱的惩罚!”

蓝绡颤了颤,死死咬住贝齿,拼命忍住胸口那一团寒得彻骨的痛意,嘴角的腥甜抵不住心头的寒意,她的脸死灰一片,青白纤细的手僵硬的握着。冷,痛彻心扉的冷铺天盖地袭来。

狐王银夜亲手准备的浴汤,胡丽觉着就是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虽然一样的氤氲迷离,可是这水怎么就这么清澈见“底”呢,连淹没在池子底部的脚指甲盖儿都清清楚楚的泛着玉贝似的光泽。池面上的玫瑰花瓣也少了许多,三三两两*似的围在她身侧缠绵。还有还有,全身麻麻酥酥酸酸软软的感觉让她咬牙切齿的维持着仅有的清醒和警惕。

丫的,诡异,太诡异了!

胡丽一双眼骨碌骨碌充满戒备的透过水面看着自 ...

(己一览无余的玉体,嗯,最起码也是34b,该体现­肉­感的地方一点儿也不令她失望,该紧致玲珑的地方恰到好处,总之,前凸后翘,如假包换的秀­色­可餐。

一片玫瑰叶浮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浮在胸前某一处,盖住了那令人扼腕喷血的“点儿”,伸手捏了另一片叶子盖住另一个“点儿”,胡丽心里仍然有些别扭:怎么没有一片大一点儿、能够沉浮的花儿朵儿可以拿来盖住另一处“片儿”呢?

下意识的,胡丽长腿一撩,双腿紧紧缠在一起,遮住了那片令人蒙羞的“片儿”。然后,她听到了一个轻得可以忽略却又急促悠长的扼腕叹息声:

哎……!

与此同时,一袭月华琉璃白的身影怡笑大方的从袅袅的水雾外面走了进来,带着倾倒众生的魅惑笑意负手立在池边。

“你偷看我洗澡?”胡丽傻了眼,忘了遮羞忘了捂她的三点忘了尖叫忘了沉水,脑子里还在回旋银夜刚才的那声叹息。

“我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吗?我光明正大的看我的王后沐浴,何来的偷?”银夜笑得飞花乱坠,眸子里带着迷蒙醉乱的危险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胡丽两处傲然的“雄风”,眼冒星星,脸带桃花,­唇­染丹红,就差口水直流!

“啊啊啊啊啊啊……!”惊天动地一声吼,胡丽直挺挺的往后栽去,身姿美妙的滑进了浴池。

“扑通”,一条白鲤鱼飞快的褪下衣衫,优美的落水,一把从水花四­射­的浴池里将胡丽捞了出来,拦腰搂在怀中柔声说道:“这水不能喝,我放了舒筋活血散。”

某人的狼爪搂的那么紧,还臭不要脸的在她背后又是摸又是拍,一双眼像被涂了502胶似的粘在了她的胸口,纹丝不动。

“你你你你看我你摸我你占我便宜……!”胡丽气极了语结,一手撑着银夜的胸,一手胡乱捂在胸前,面上红霞飞,眼底流云动。

163春­色­无边

( “好,我看你,我摸你,我占你便宜……。”银夜带着沉醉了星月的盈盈笑意,蜻蜓点水式的低头吻过胡丽的吻,又极快的沿着她纤细­性­感的锁骨一路下滑,最后无限温柔、无限深情的将他柔软微凉如红玉般的­唇­印在她的胸口,她手指来不及覆盖的某处。

胡丽整个人像被火烫了似的,想要发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喊却又动不了,想要一脚揣开眼前的狼人,却浑身像被烤化了似的,只瞪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眸子诉怨似的看着银夜拼命喘气,带动胸口的起起伏伏,一对浑圆饱满的羊脂雪白从悄然下滑的手中挣脱出来,挑衅的看着某位被称为“狼人”的不良人士。

“噢,不行了,我要……。”一声压抑的暗哼,银夜低头覆上了胡丽微启的红­唇­,开始了疯狂的掠夺。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够带给一个男人如此*如此狂乱的感觉。先前在她心智涣散时,他便被她撩拨得气血沸腾,如今她清醒了,带着芙蓉般灿烂明媚的眼神无辜的看着他,却令他更加意乱情迷难以自拨。

胡丽被吻得瘫软成一团泥靠在他的臂弯,深深向后仰着的腰身酸软无力,胸口像被人挤空了所有的空气,熟悉的郁郁清香充满了她所有的脑神经,那般淳厚浓郁的气息包裹着她的五脏六腑,温暖的,灼热的,甘甜的,芳香的,朦胧的。

一条藕臂缓缓滑落,拥在怀中的玉体更加柔软无力,软得像水中散开的涟漪……。

银夜猛的一顿,随便眸光一闪,倏的放开她的­唇­,一丝恼怒浮上他的脸。

她晕了!

银夜咯咯嚼着满口雪白的银夜。也不知道恼了谁,伸手在胡丽左侧的玉峰上方轻轻一按,胡丽悠悠转醒。

噢,­唇­好疼,胸好闷,腰好酸,腿好胀。胡丽五官挤到了一块儿。半眯着眼轻轻扭着她快要断掉的腰。一睁眼。一双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眸子湖水似的望着她。

什么眼神这是?她伤害了他?她得罪了他?她委屈了他?眼波盈盈一转,胡丽斗­鸡­眼似的盯住了眼前的一只手。ww手指修长如玉,温软如绵,很美的一只手。可是这只手现在却不要命的盖住了她左胸的柔软,那样肆意如皓月,那样霸道不知悔改。

“别晕,千万别晕,我们来谈谈心可好?谈夫妻相处之道的心得可好?”银夜毫无羞耻之意的动了动那只惹了杀身之祸的狼爪,眼里荡开了一层沸水,看得胡丽心口突突的跳。

“谈心?谈心得?你要我光着身子跟你谈什么夫妻之道的心得体会?银夜,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狐狸!”胡丽双手环胸。杀猪似的吼了一嗓子。愤恨的转身背对着银夜。

银夜哧的笑了,不气不恼没皮没脑的上前从后面抱住胡丽,语气柔柔懒懒的说道:“胡丽,我要很慎重的告诉你一件事,现在。你已经完完整整的成为了我的女人,从今往后,你是我银枭唯一的、一辈子的妻,你的人,你的身,你的心,永远将只属于我一人!”

胡丽不由自主的颤了颤,身体僵在了银夜的怀中。她在潜意识里以为她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她抓不住,也懒得挖空了心思的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因为她在亲口同意成为狐族王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抛开了这层烦恼。可是银夜刚才这番话里的意思好像另有所指,他说她的人、她的身、她的心……。

等等,她的身?她的身怎么了?她的身现在被他死死的抱在怀里,占尽了便宜。真的很诡异,他以前从不这般莽撞,今天是急­色­攻心么?他的手好像对她的身体很熟悉,他的眼里充满了那种留恋与难舍的*,他的心跳的这样热烈,最最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好像对他的触摸特别敏感。

这回碰上事儿了!什么做梦,什么打架,什么咬人,明明白白就是这位口口声声所谓的“夫妻之道”!

“不要疑惑,也不要怀疑什么,你在万森之源中了催情散,也就是所谓的瑃药。这种药出自传言中的巫族,被施了巫术,世上无药可解,中了毒的人须与人­阴­阳交合,直至毒­性­全消。如若是普通人中了催情散,无论男女,必将­精­尽而亡。你中毒以后,催情散特有的异味吸引了万森之源的兽群,你在那里耗尽了所有的灵力,当我赶到时你正历经九死一生。我不可能看着你被这种毒药折磨而死,幸而长老说你体内的灵力被毒药封住,不可能被我吸光灵珠的灵力,所以我不得不做了我该做的事。虽然我曾经想过要先得到你的心,再得到你整个的人,可是那个时候我不能再顾着自已不堪一击的自尊与骄傲,而是欣然选择了把你变成我的女人。胡丽,你会不会怪我?”银夜长长的说了一大段话,叹息着把头埋在胡丽光洁莹白的颈间,轻轻的摩娑着。

胡丽的心一片惨白,她的思维已经跟不上这狗血的剧情了。瑃药?他说她被人下了瑃药,他说他为了救她而跟她发生了关系,这,这是什么逻辑?怎么越整越糊涂?

“你,你是说,我们以前同房的时候……,我还没有……?”胡丽微微偏过头,古怪的看着银夜月牙白似的衣袂在眼前飘忽。

“唉,这是一段痛苦的岁月,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大婚那日,长老在新房门口堵住我,告诉我不能和你洞房,我一听差点将他扔出宫去。可是长老说,灵珠虽然在你体内,但还并没有和你真真正正的融合在一起,我若与你洞房,我的­精­元很有可能会吸光灵珠的灵力,你体内没有了灵珠护体,会比凡人更快的衰老死亡。在我还没有找到灵珠的秘密以前,我绝不能冒这个险。你是我的王后,你是我的妻,我不愿意浪费每一个和你同塌而眠的夜晚,可是我又无法忍受你在我身边带给我的冲动,呵呵,无奈之下,我只能拂了你的睡­茓­,让你一夜安眠。”银夜苦笑着摇摇头,突然低下头轻轻咬住胡丽的香肩,温柔的,浅浅的烙上一排自己的牙印,似要讨回那些日子所遭的罪过。

胡丽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才又羞又愧的低下头,辗转咬着贝齿,脸红得似涂了一层桃花。

“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们已经那个……。算了,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虽然这次你是为了救我但我也*了我不欠你什么了我们两清!”胡丽飞快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头一甩,坚定不移的把视线移到前方。这家伙,千万不能对他软,给他根筷子他能当­棒­使,保不准还会使什么坏。

“两清?有没有搞错,经过这两天两夜,我们俩个已经合而为一­精­血交融,怎么可能两清?你已经在我心里种下了蛊,你解不了,也没办法解,所以我们注定了要纠缠一生一世!”银夜笑得坦坦荡荡,眸光滟滟。

“两天两夜……,嘎?两天两夜?”胡丽一个急转身,目光汹涌的看着银夜,似要喷出火来。晕迷不醒了两天两夜,是不是就意味着跟他打了两天两夜的架?晕死,若是这样,我不活了,我羞愤得要寻块豆腐一撞百了!

像是听到了她肚子里发出来的声音,银夜邪魅的扬起嘴角笑得花枝乱 ...

(颤:“那毒­性­强的很,我怕你受到伤害,已经……已经很尽力了……!”

啥意思?银夜嘴上的意思是:为了不让你受到毒­性­的侵害,我很卖力的运动,帮你解了催情散的毒,所以你才只迷糊了两天两夜。

银夜心里的想法是:想帮你解毒,又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要你,怕你承受不住哥的热情,所以你迷糊了两天才迟迟醒来。

胡丽眼前一晕,仿佛一百只乌鸦齐整整的飞过,又仿佛被天雷地火给嘣了,有口难言。她看不到他肚子里的肠子弯了几道弯,当然看不到他心里的想法,但又直觉的认为这家伙绝非省油的灯。自己全身像被碾碎了似的痛,难道不是他的杰作?

狠狠的剜了银夜一眼,胡丽用力一推,银夜巍然不动,胡丽却控制不住的挥舞着双手往后倒,再次被某位无良人士手到擒来,接连着大饱眼福和手福,笑得如同春光掠影。

“呀,别摸我!”胡丽尖叫着连连躲闪,弯了腰背对着银夜奋力避着他的狼爪。

“唔……!”银夜一声沙哑的暗叹,眸子里闪动着一簇跳跃的火苗,上身紧紧贴着胡丽光洁柔滑的后背一动不动。

“额?”胡丽扭了扭腰肢,试探­性­的想甩开他的魔爪。奇怪,后面什么东西横在那里?不舒服。又扭了扭,一边去,一边去。

“别……动……!”银夜一声闷哼,伸手一弹,身上的衣衫天女散花般的一件件飞落在浴池中。胡丽来不及弄明白怎么回事,一股灼热的、怪异的感觉电涌般的涌了上来。

“噢,小心肝,你怎么那么迷人呢?怎么办,我要不够你怎么办?”低婉的、沉迷的呢喃揉和着嘤嘤碎语,化作池中的春水艳潋了一室的温柔旖旎……。

164到底谁­干­的!

( 胡丽双手撑着下巴,努力回想晕厥前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两个人,两个女人。ww一个几乎可以肯定是那个叫做青主儿的,还有一个是谁呢?那个人才是背后真正的主谋。

到底谁­干­的!女人,有灵力的女人,她所见过的狐族女人有灵力的还真不多呢,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是谁呢?这个答案仿佛呼之欲出。

银夜斜靠在宝座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闲懒的敲着雕金刻狐的宝座扶手,闲闲的笑道:“其实吧,本王还是有点感激这个人的,毕竟他帮本王解决了一个折腾了本王许久的难题。相师,依你之见呢?”

塔罗眉角彩云纷飞,深邃的眸子里飘忽着一种虚幻的媚笑,清朗的说道:“狐王喜欢把此事当作家事的话,塔罗亦无可厚非。”

银夜笑了,身体微微前倾眯了眼看着塔罗,再一笑。他喜欢从塔罗口里听见“家事”两个字,尤其是说他和胡丽之间的家事。

不对,分明是三方的事,还有那个有心要致胡丽于死地的人,如果是家事,那个人岂不是也扯进来了?

“相师,此话何解?”银夜眼里忽明忽暗,浓眉一挑,不悦的斜眼看着塔罗。

“哈哈,狐王,您这一大家子的事儿可不少啊,自古帝王之家原本也没有单纯的家事,若勉强说是家事,也不过就是姬妾间争风吃醋的小事,倒是不劳狐王­操­心,这原本该是王后的份内之事。”塔罗云淡风轻的笑谈着,像是在说上厕所小便没手纸了这样的事。

银夜慢慢坐正,凝神端详着塔罗不以为然的神­色­,危险的眯起了眼,鹰隼般的闪过一丝狠戾。

一旁的银枭却危补襟正坐。朗声说道:“狐王,此事就交由臣去处理吧,相信微臣应该能给狐王和王后一个交代。”

塔罗嫣然一笑,风情万种的看着银枭:“长老,整个狐族都知道,历来只要是长老出面,万事皆能迎刃而解。此事只要你出手了。塔罗定然安心呢。只是长老,您素来以宽厚仁慈的美誉当前,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心生怜悯与慈悲?可否需要塔罗略尽绵力?”

银枭温莞的拂了拂衣袖,俊朗的脸上现过一抹苦笑。ww道:“相师,银某惭愧,宽厚仁慈之说自是不敢当,不过,但凡狐族的判乱者,银某绝不敢姑息,必然严惩不怠。届时还望相师能够从旁作证,以正律法。”

“好说,好说。”塔罗笑得­奸­诈又刻薄。他要借这个公认的大好人的双手。给那些皮痒痒的家伙们一个鲜血淋漓的教训。再由他这个拥有暗黑之神的阎罗王将那些小鬼们一个个踩到无间地狱。敢动小胡丽,敢让他玉面阎罗心里吃鳖,他就要让他们饱尝死亡的滋味。

“狐王,长老,相师。南宫有事相求。”南宫杰稳稳的走上前,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施礼,清朗的说道:“南宫希望这件事能够交由南宫去办,南宫定将不辱圣意,亲手将背后的主谋揪出来绳之以法,绝不心慈手软!”

银枭淡淡一笑,施施然靠在椅背上,抱个杯子挡住脸,眼珠子紧紧贴在杯子上。你们看不见我吧?反正我看不见你们,你们爱咋滴就咋地!

银夜没有说话,仍然半眯着一双危险的眼,意味悠长的看着南宫杰。倒是塔罗,嘻嘻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呼啦着手里的折扇,清莞的笑道:“南宫,你好生是无趣,何苦非要端了长老的饭碗呢?他这人狡猾的跟老狐狸似的,好不容易请缨一回,你却是趁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罢!”

我是老狐狸,你呢?一窝老狐狸,彼此彼此!银枭耸了耸眉头,仍然以茶杯把脸遮了个严实。

南宫看了看银枭,哈哈笑出声来:“哈哈,长老也着实不易,南宫是想到长老可能会有所不便,毕竟他如今可比不得从前那般心无旁骛,万一若出事来,王后也定然不依不饶。南宫得狐王厚爱,耳闻目濡,也得相师昔日的盛名所感,从来流连花丛却不染花香,便是醉倒在温柔乡,也仍然能够保证功成身退,绝不辜负狐王圣意。”

南宫杰一­棒­子打翻一屋人,银夜黑了脸哭笑不得,银枭俊朗的脸上可疑的染上一抹晕红,白玉杯挡也挡不住,塔罗眼波流转,笑意盎然。

“哈哈哈哈,妙,妙哉!想不到南宫还有这番言语,倒是小瞧了你。不过,塔罗尚且听的不是很明白,这清风傲骨的长老何时若了凡尘俗事,这又是哪里来的典故?南宫,你但说无妨。”塔罗上身微微前倾,很八卦的睁着一双狭长邪傲的凤眸,扬起了一身的狗血­鸡­毛。

“额,咳咳……。”银枭不小心适时的咳嗽了一下,咳得面目绯红,眸­色­暗滟。

“长老不用担心,相师也无需多心,你们要问,该去问王后才是,这算不算得数得她说了才行。”南宫杰无辜的出卖了银枭,也迷糊了塔罗。想怎么猜怎么猜吧,累死你们,让你们成天折腾这些幺蛾子!

银夜眼里慢慢堆起了灿烂如星月般的笑容。好一个南宫杰,能把塔罗那张嘴成功的封住还钉了根钉在上面,真让人痛快!心里一乐,手一抬,笑了:“南宫,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本王堵严实了,有什么动静回头来报。你去吧!”

南宫杰长眉舒展,笑道:“是,南宫遵旨!”

胡丽知道银夜断然不会饶了那两个人,也知道他会安排人去明查暗访,哪怕是把狐族翻个底朝天,他也会把她们尾巴朝天的拎出来。知道归知道,可不代表她会隔岸观火,反而殷勤的在东宫大院捣鼓她的幺蛾子。她绝不是好斗的人,她好斗起来不是人,尤其是对那些心思邪恶的人。

“烟儿,你去问问那些文侍和史官,看看银夜做了狐王以来到底宠幸过哪些人,有多少人修炼过灵力与法力,都赐了些什么封号!”

“烟儿,你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血尊领兵侵犯当天,有哪些女护卫或是狐王的姬妾受伤领药的!”

“烟儿,你再去暗访一下,看看我上次遇到袭击的那天,有没有潜在暗处的隐卫看到过什么人什么事!”

“烟儿,你再去请青主儿到东宫,就说我请她喝茶聊天谈谈狐王谈谈后宫谈谈封号谈谈未来。”

胡丽怡然自得的饮着茶,纤巧的手指盖在茶杯的圆头顶盖上,小指轻佻的上扬,兰花瓣似的扎得人眼里荡醉了温柔。烟儿每次迈出六七步远,都被胡丽叫住,连续折回了三次以后,索­性­站在原地等着主子一口气倒完肚子里的小九九。

“还愣着­干­嘛?要喝茶么?”胡丽展眼问道。

“啊?说完了?”烟儿瞠目。

“完了!”胡丽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抿嘴浅笑,“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烟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搬着手指头“一,二,三,四……”的数完,看到胡丽满意的笑魇,撒开腿就往外走。

银火纠结的站在门口,两条腿一前一后站在门里门外,姿势古怪的扭着,额上的三道皱纹突突的横在那里,手一摸,错落有致,真让人齿寒啊!自从认识胡丽,他头上的皱纹貌似一天 ...

(多似一天了。不行,回头一定去东宫搬一坛养颜美容的丹药回来恶补。

这事儿到底要不要汇报呢?报吧,这是给自己没事找事。不报吧,指不定那两个无良主仆又折腾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出来。思前想后,银火认命的垂下头往里走。

“主子!”银火有些泄气,有些恼怒。“烟儿在查文房里的史记,说要查查主子您宠幸过多少女人,赐了多少封号,她们都有什么本事。”

“嘎?”银夜手一抖,笔下白净整洁的折子上多出了一道黑黑的毛毛虫。“什么意思?她查那个­干­什么?”银夜疑惑的张着嘴问道。

“属下不知。烟儿神神秘秘的,属下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怵。”银火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心里的感觉。

银夜啪的放下笔,霍然站起身,背着手走来走去,良久,才呐呐的问银火:“你说,王后是不是吃醋了?本王在她之前先后有过多位姬妾,她现在成了本王真真正正的王后,不想后宫里有那么多女人跟她抢老公,她是不是因嫉生恨,想在后宫清理门户?”银夜眸光濯濯,眼里一片雀跃的兴奋。

切,果然同一个货­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德­性­!银火难得在心里鄙夷了一次有史以来被自己誉为天神般的主子。

“王,您觉得,以王后那个样子,宫里那些得过宠幸的姬妾,有人敢跟她抢老公吗?您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您历来宠幸的那些主子们十之*都是没有修炼没有灵力的弱质女流,为的就是防止她们利用灵力扰乱后宫。试问,还有谁会在集万千宠爱与绰绝的灵力于一体的王后身上打主意?除非她活腻了,又除非她被猪油蒙了心!”银火恶毒的数落着某个非一般的不良主子,眼里不屑的神­色­刺得银夜眸光贼亮贼亮。

165逼供

( “嘿,银火,本王发现你出息了哈,不但能言会道,连反应也似乎灵敏了许多。啧啧,王后的魅力果然强大,烟儿如此,你也跟着受用了!你说的对,她不会连这点眼见力儿都没有。不过,银火,本王先前到底宠幸了多少女子?被载入史册的又有多少?是不是封的太多了?不行不行,你别看她心无城府,其实她心眼儿特小,本王想要沾她一星点儿便宜都不容易。这样,你快去找文侍官,销毁那些史册里面的记录,或者改掉也行,总之不能让王后看到里面的那么多名单!”银夜星眸一闪,果断的挥着衣袖说道。

银火悲哀的翻了个白眼,心想主子啊无所不能的主子英明神武的主子君临天下的主子丰神俊朗的主子您能不能再怂一点?

“不,属下不去!属下来的时候烟儿已经进了文侍库房,现在大抵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如果再去销毁史册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倒平白的让她生疑。王后要看您就让她看,她要生气就让她生气,她要吃醋就让她吃醋,她要发飚就让她发飚,您是王,她是后,谁怕谁呀!”银火脖子一梗,执拗的扭过头去不看银夜。

银夜一愣,随即“啪啪”的鼓起了掌,无限欢喜的笑道:“好呀银火,可了不得,你何止是出息了,简直是风彩绰绝。你这番话说的好,说的妙,倒是本王情急之下乱了方寸,关心则乱呀!你再王后在折腾什么,多派些隐卫跟着她。这件事她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总会生出点什么事端来!”

银火撇撇嘴,头一扭,低头大步冲了出去。出门才发现,全身上下汗涔涔。不由仰天泪奔:我了个去,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敢顶撞狐王了?这颗脑袋险些和脖子分了家!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下不为例……。银火一路默念着朝东宫飘去。

很快,不出半日,烟儿利索的带来了第一手胡丽想要的资料,同时ρi股后面还跟了个病巍巍的美人。

“妾身参见王后。祝王后千秋万世!”青主儿盈盈水腰微欠。苍白无­色­的脸上浅施脂粉,眸子里早已没了第一次初见时的锐利与狠戾,也没了第二次见面时的娇柔妩媚,只是满脸的病弱之­色­。真是我见犹怜。

“哎呀,青姐姐请起,快赐座!”胡丽哗啦啦推开烟儿送过来的几本薄卷,满脸的惊喜。

“许久不见姐姐,姐姐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消瘦?”胡丽看到青主儿垂着眼淡淡的坐在一旁,眉眼里看不出忧喜,神­色­也着为憔悴,高声咋呼起来。

“回王后的话,妾身近日偶感风寒。原以为喝几味药便大好。不料这病势汹涌,妾身一躺就是数日。妾身知道,狐族眼下陷入了紧张的备战之期,祈南护法也成日忙着练兵,妾身不敢扰了国之大事。便没有召见医师,想着些许再休息些时日便康复了。不知王后召妾身前来有何吩咐?”青主儿始终半垂着眼睑,偶尔抬手抚胸轻咳。

胡丽嫣然一笑,柔声说道:“青姐姐对狐王真是一片丹心,如此体谅狐王,令妹妹感动。既然姐姐不愿去叨扰医师,妹妹少不得是要为姐姐费些心思的。烟儿,把我炼制的丹药拿来!”

烟儿巧笑倩兮的应声退下,随后捧着个碗口大的青花瓷坛走到胡丽面前,盈盈细语道:“王后,丹药在此。”

“青姐姐,这是妹妹刚刚炼制出来的回生丸,这里面最贵重的一剂配方说出来可绝了,竟是祈南护法用我前些日子所中毒的毒素提炼出来的,与里面的另一味毒­性­极强的药草配在一起炼制而成。南宫说了,此药的主要配方虽是两种极毒的毒药,但两者以毒攻毒,毒­性­蒸发后只剩下了里面的药­性­,这药­性­极强,能强身健体,也能治百病,听说还能抑制百种毒药入侵,最是珍贵的一味丹药。妹妹炼丹的技术虽然不如祈南护法,但也诚心诚意的将这丹药炼了出来,功夫不负苦心人,这里面的毒药想必也应该全部蒸发了。若是别人,妹妹是舍不得给的,恰巧碰见姐姐病成这样,妹妹岂能忍心独享良药?来,姐姐,服了这粒丹药,包你药到病除!”胡丽风姿绰绝的笑着,兰花指拈起了一粒黑乎乎的药凡,形状是一根断掉的狐狸尾巴。

“这这这……。”青主儿早已听得面无人­色­,苍白的脸上更是白得透明。多么邪恶的人,用这三脚猫的炼丹技术炼出来的东西就是丹药?就算是丹药,那是那样毒辣的两种毒混合在一起炼的丹药拿来给她吃?别说是她知道那是什么毒,就算是药草炼制成的丹药,哪怕得了失心疯,她也不会吃。

“王后,妾身谢过王后美意,只是妾身命里福薄,如此珍贵的丹药妾身万万不能收下,还请王后收回圣意。”青主儿小脸白白的却一脸坚定的神­色­,头上的珠钗因身体的颤抖而微微的晃着。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姐妹一场,我有的好东西自然也不能少了你的。烟儿,把丹药拿给青主儿服下。”胡丽手都酸了,把丹药递给烟儿,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烟儿捧了茶来,将那根带着弧度的短尾巴放在托盘上,轻轻巧巧的走到青主儿面前,细声细气的说道:“奴婢伺候青主儿服药,青主儿请!”

烟儿语气虽然柔弱,但话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听得青主儿浑身筛糠般的抖了起来,盈盈欲泣的眸子里满是惧­色­。她的身子开始慢慢下滑,扑通一声,终于跌坐在地上,颤声说道:“王、王后恕罪,妾身、妾身身子乏力,胸、胸闷气短,王后赐的丹药、还是让妾身回宫再服用,妾身、妾身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青主儿拼命忍着眼框里的泪水,悲悲戚戚的望着胡丽,眼里闪烁着惊恐失措的慌乱。

“烟儿,快扶青主儿起来,送青主儿回宫,这药丸你带过去,侍奉青主儿服下。”胡丽无限惋惜的挥挥手,烟儿拈了药丸藏在袖口,扶着抖成一团的青主儿站起身。

“王、王后,妾身、妾身告退。”青主儿礼也不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烟儿神一般的跟在一对主仆身后,目光灼灼的盯着青主儿紧握的双手。

“唉哟!”青主儿突然晃了一下,斜斜的压在小宫女身上,咬着牙哀哀叫道:“哎哟,我的脚,我的脚扭了,不能走路了!”

“青主儿,您怎么样了?让奴婢来扶着您吧!”烟儿体贴的上前,扶着青主儿的胳膊软语道。

“哎哟不行了,走不动了。烟儿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叫两个宫人来抬我回去?我真的走不动了!”青主儿苦着脸,哀求的看着烟儿。

烟儿不疑有他的躬下身行了一礼,匆匆道:“青主子请放心,奴婢这就去找人!”

看着烟儿的身影消失不见,青主儿冷哼一声,甩开小宫女的手,飞快的隐身在旁边的廊桥尽头。

“王后,奴婢回来了!”烟儿笑眯眯的走到胡丽面前,从袖子里摸出狐狸尾巴,­精­准的扬起一道抛物线落在她的嘴里,“这宝贝赏了奴婢吧!”

胡丽掩嘴轻笑:“你这丫头,都进了嘴了再来管我要,也不怕毒死你!”

“什么毒不毒的,只 ...

(有那些没眼见力儿的才会无福消受!”烟儿得意的舔舔手指头。

“这么快就支开你了?”胡丽抬起头,笑的眉眼弯弯。

“可不是,跑的比兔子还快,若不是我盯的紧,就逮不住了!可惜呀,她所托非人,那人不但不现身,连门都不开。”烟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谁!”

“银姬!”

胡丽眸光闪了闪,摸着茶杯盖子轻轻的转来转去,手一沉,杯子应声而碎,茶水洒了一地。

“烟儿,告诉狐王,我的手被茶水烫了!”

银夜匆匆赶来,撇下整个大殿的臣子,神­色­­阴­晴不定。银火闷声不响的跟在身后,双手紧紧握拳。又搞什么灰机,他才刚刚把东宫的动静告诉狐王,气儿还没喘过来呢,那边就出事了。

“王,王后她……。”烟儿欲言又止。

胡丽拼命揉着手,务必要使那只白皙如凝脂般的玉手看上去又红又肿。额,真不容易啊。

“胡丽,你怎么样了?快,给我看看你的手!”银夜撩起衣摆一步跨进房间,看见胡丽那只红通通的手垂挂在床边,心里猛的一跳。

“哎,别动,疼!”胡丽飞快的抽回“受伤”的手,白了银夜一眼,转过身面朝着里面不理他。

“让我看看你的手伤成什么样了,有没有擦药?南宫带了烫伤药,马上就到。”

“无碍,死不了的!”胡丽闷闷的说道。

这语气,听着怎么这么酸溜呢?银夜疑惑的回头看了银火一眼,那家伙同主子一模一样的神­色­。怎么回事,不是说把青主儿喊来问话了吗,怎么问成这般模样了?银夜心里像住了一只老鼠,挠的他难受。

“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是谁,告诉我,我帮你出气!”银夜涎着脸笑着。

166惹事生非

( 胡丽骨碌一下坐起身,指着手背委屈的嚷道:“欺负我,都欺负我!做你的王后有什么好?我就成了那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来任人割,这个不高兴给我一枪,那个不高兴给我一箭,我躲的了初一躲的过十五吗?我不管,从今儿开始,你给我个破院子任我自生自灭,把那王后的桂冠给摘了,让我过过清静太平的日子!”

胡丽语气幽怨,娇媚的脸上盈盈欲泣,红通通的手攒足了劲儿的捶打着床壁,看得银夜心惊­肉­跳,心痛不已。

“好好好,乖,别再打了,手会流血的!你放心,你受的委屈我会千百倍的帮你讨回来,你相信我,好不好?”银夜心疼的吹着那只红得像桃花的小手,心里暗暗下着狠劲。

“都怨你,惹了这一身风流债,却让我来偿还!”胡丽不依不挠的拍打着那只微肿的手,嘴里轻轻嘶着气,真的很疼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她们绝对不会再来­骚­扰你,一个也不会。我会找个破院子任她们自生自来,把她们的封号撤了,让她们过过清静安稳的日子!”银夜笑得弥勒佛似的,一双眼却灿烂得像天边的彩虹。她吃醋了,她吃醋了,她为了他吃醋了,哈哈!

银夜笑,烟儿也笑,胡丽不笑,脸沉得像石磨下的豆腐。银火咬咬牙,固执的盯着胡丽的眉和眼,怎么看怎么像点燃了即将要绽放的烟火。

过了两天,宫里多了一个传闻,青主儿恶疾缠身,不治而亡。

又过了几天,宫女来报,狐王在云霄殿里最偏的偏殿为姬妾们打造了一座“金屋”,将无数妩媚妖娆的女人们集合在一起。让人务必保护得神鬼不能侵。

女人们哭啊闹啊寻死啊觅活啊如此折腾了几天,可叹狐王心意已决,一定要将那群美人们调教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绝­色­佳人。于是,闹腾过后都慢慢安静下来了,开始各找各的乐子。不愿意好死,只能赖活。

这头刚刚粘合了,宫里的史官开始捣腾了。

“狐王。您把所有姬妾都降为宫女。圈在深宫之中,此事万万不可为之啊。ww您名为调教,实则软禁,如此不利于狐王子嗣的袭承啊!”

狐王横眉。竖脸,冷眼,冷声:“本王让她们跟着师傅学着修身养­性­,这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各位大人都是没有这等待遇的,莫不是羡慕嫉妒恨了?”

此话经过银火经过烟儿传到王后的耳朵里,王后抬眼,展眉,露齿。莞尔:“不利于狐王子嗣的袭承?他们凭什么认为王后一个人就不能为狐王诞下子嗣?一群老匹夫。酸儒!”

此话同样被人传到了朝堂上,一字不漏的敲进了各位史官大臣们的心,一个个老匹夫瞠目结舌,汗颜着摇头退下。

清静了,真心觉得清静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胡丽隐隐有些不安,她剖着指甲轻飘飘的问道:“烟儿啊,我是不是有点不厚道?把她们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从此远离狐王的视线,把她们的念想与期望捏的粉碎,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对?”

烟儿嗤之以鼻:“王后,您这是帮她们度劫呢!您什么也没做,是狐王念着您的心顺了他自个儿的意。她们守了狐王几千几百年,看了几次回首?得了几次恩宠?永远也只能惦着狐王的后脑勺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有意思吗?如今她们都没了念想,没了盼头,倒不如安安稳稳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没事找几个姐妹说说体己话,找找乐子,岂不是更有意义?待她们想明白了,指不定会感激您呢。”

胡丽流目灼灼的看着烟儿,笑道:“好一张利嘴,得哪儿学来的这些花哨?倒是我宠坏了你!”

“奴婢说的可都是真话。这些话搁以前奴婢是再也撬不开半句的,说的不对是祸乱,说对了更是罪过。这是换了您心境这般明朗的主子,奴婢才敢把脑袋搁脖子上说这些话。奴婢自打被狐王救了以后,心中渐渐平静,一门心思顾着修炼,只为了将来能够报答狐王的恩德。如今这机会来了,该说的奴婢一句也不会捂着,不该说的打烂了奴婢的嘴也是不会吱一声的。奴婢的这份心就搁王后这儿了,您就看着办吧!”烟儿娇俏的扭过身,手脚麻利的为胡丽摆好了各种糕点果子。

“啧啧,我只说了这一句半句,倒招了你这许多的牢­骚­,倒是我的错了,巴巴的看着你给我甩脸子也不敢恼不敢怒,合着你当主子我当奴才吧!”胡丽没皮没脸的笑逗着烟儿,把烟儿惹得咯咯直笑。

笑着笑着,胡丽眼里明媚的流波慢慢又暗了下来,浮上一层幽寒。烟儿一回头看见胡丽的表情后,原本笑嘻嘻的脸瞬间定格,不安的垂着手,神­色­闪烁。

“王后,奴婢……,奴婢逾矩了,奴婢领罪……!”

胡丽怔怔的回头,看到烟儿绷着的小脸,扑哧笑道:“领什么罪?真正犯了罪的人都还没领罪,你凑哪门子热闹?我只是在想,不知道狐王会怎么看待这件事。烟儿,你觉得银姬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为什么会那么胆大包天想置我于死地?只是因为我占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后位?”

烟儿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她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为了提升灵力吃了很多苦才有了现在的实力和地位,如果她可以潜心修炼,完全可以达到高级战将的级别,说不定狐王还可以赐封号给她,让她成为屈指可数的女战将。可惜她执念太深,又心高气傲,一心想得到狐王的眷念,成为后宫之主。狐王赞她是个难得的人才,又与祈南护法的关系比较近,便留她在殿前行走。谁知道她心机如此之深,竟打起了后位的主意。如果狐王知道她有这份心思,怎么也不会把她留在身边的。”

“她与南宫有何关系?”胡丽惊讶的问道。

“也没什么,银姬在修炼的过程中多次得到祈南护法的指点和帮助,祈南护法也很欣赏她的毅力和决心,在很多人的眼里,祈南护法是喜欢银姬的。但奴婢知道,祈南护法并不喜欢她,尤其对她觊觎王后之位很是不满。”烟儿有点愤愤然。

胡丽塞了颗果子到嘴里,浅笑道:“南宫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女人缘应该很好。”

“才不是呢!祈南护法心思细腻,对女子向来温莞有礼。狐王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个特点,经常让他来处理后宫的一些纠纷。护法没办法,只得成天跟在狐王身后收拾一些烂脂俗粉,这才被人以为他喜欢流连花丛惹尽了桃花。”烟儿抿着嘴笑道。

“狐王经常惹桃花?”胡丽坐不住了,古怪的扭头看着烟儿。

“不不不,狐王不惹桃花,不是,狐王惹桃花,也不是。哎,狐族上下有哪个女子不被狐王的风姿绝伦所折服?云霄殿里的女人都是狐王的女人,只要他愿意。所以,狐王所到之处无不莺歌燕舞,美­色­连天。这个时候呢,狐王一般都会直接甩手走人,留下祈南护法善后。准确的说,祈南护法比狐王惹的桃花要多的多。”烟儿偷瞄着胡丽,笑得眉眼弯弯。

胡丽撇撇嘴,不以为然的偏过头笑笑。

“ ...

(我总觉得,这个银姬并不简单。她为了提升灵力能对自己那么狠,那她同样可以为了想要得到的人或事不惜挺而走险。这样的人太可怕,若不能归我所用,留着定然是个祸害。”胡丽抚着下颌,若有所思的说道。

烟儿笑道:“主子,您多虑了。狐王已经知道了银姬的劣行,若这样也还敢留下她,那奴婢真的要怀疑狐王的用心了!”

他的用心?他还有什么用心呢?

银夜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宫杰,右手的手指有节奏的在宝座的扶手上一下一下的叩击着,声音清冽而悠远,在大殿中隐隐回荡。南宫杰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抖着,抖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拿王后的生死冒险,你觉得本王会同意你的请求?”银夜悠悠吐出一口长气,眨了眨狭长的眼皮。

南宫杰凛然的抹了把汗,抬头说道:“王,微臣有把握,臣会在银姬身上种下生死控的毒,只要王后有事,银姬必然会不得善终。只有王后好好活着,银姬才有生的希望,臣相信银姬还不至于狠到迫切的想要和王后同归于尽。”

“你就那么相信她?”银夜眸光灼灼的问。

“王,如果银姬的灵力上升到了高级战将,以她的能力,必然能够领兵作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一旦她的能力得到了您的认可,您再对她加官赐封,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王,狐族如今面临生死考验,多一份力量总比少一份力量要好的多啊。”南宫杰目光炯炯的抬起头,不死心的说道。

银夜缓缓靠在宝座上,闭目想了想,凝重的伸出手顿在半空,沉声道:“好,本王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再对王后有异心,对狐族有任何不利,本王必将令她魂飞魄散!”

167情话绵绵

( 自打胡丽体内的灵力完全恢复以后,狐王每晚驾临东宫,太阳老爷爷还没就寝呢,银火就疯疯火火的过来通传,烟儿就手忙脚乱的忙着准备狐王与王后的爱心晚膳,王后就六神无主的翻白眼叹长气,狐王则施施然摆着那梨花暗纹锦缎的长袍春风满面而来。

银发,玉面,红­唇­,情正浓。

“王后,东张西望的盼什么呢?可是在盼我早点过来?我在金殿跟他们说有事明日再议,那几个史官非拖着我不放,这才来迟了。王后莫生气,一会儿我会好好补偿你的!”狐王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胡丽眉毛一挑,眼一瞪,斜眼瞅着银夜,小脸忿忿的。这人啦,厚皮老脸的就是好,明明天天像小狗似的粘着她到处钻空子,却得了便宜还卖乖,解释什么?掩饰什么?明理的一看就知道某人欲求不满。

有些话实在不是胡丽这样皮薄的人能说的出口的,可是她又不想让人看着这样一个尊贵不凡、天生威仪的王者脸上出现那种­色­、欲、猥、琐的神情,她只能委婉的避着,友情的提醒:

“银夜啊,你身为狐族的狐王,很多事情是需要你下令才能解决的,特别是一些民生工程与国防军事等,这可是民之根本,国之栋梁,你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误了大事!”

“王后果然贤良淑德,又识大体,实乃狐族大幸!身为夫君,为夫却国事缠身,日理万机,能为你做的就是多些时间陪伴在你身侧,略尽为夫的职责,还望王后多多体恤!”银夜双手合拳弯腰行了个小生的礼,逗得胡丽又好气又好笑。

“不跟你罗嗦。用完晚膳回金圣宫去!”胡丽绷着脸,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僵硬、冷淡些。

银夜抬眉笑看胡丽绷得紧紧的小脸,凑过去靠近她的脸,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吐气如兰的轻语道:“怎么了?我盼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才盼到天黑,你怎么就舍得赶我走呢?”

耳边传来的温软湿热的气息引得胡丽身上一阵阵发麻,不自觉的脸就红了,心跳也加快了。手心也冒汗了。银牙也颤粟了,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狠话也有气无力,反倒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与挑逗:

“你、无赖……别、别这样……不务正业……当心……别人看见……骂你昏……君,啊……放开我。你不要……脸……唔!”

银夜没有听明白这句磕磕绊绊的话,却被胡丽话中轻颤的软语迷了个云里雾里,早已激荡不已的封住了那片诱人的红­唇­,热情的品尝她初绽苞蕾的甜美与羞怯。

烟儿目不斜视的摆放着桌上的膳食,身侧旖旎的细语与形同连体的两个人仿佛都不存在似的,眼底的浅笑露出早已见怪不怪的表情。银火禀着非礼勿视的职业道德,很小心的挤着两只眼珠子,生怕它们一不留神跑偏了方向。

一个绵长的深吻令胡丽气喘吁吁脸上流霞飞转,微波漾漾的眸子里似含着一团飘忽的火焰。定而不聚。飘而不散。才分开两个人的­唇­,银夜深吸一口气,横抱起瘫软在臂弯里的人儿大步走进帷帐,食指轻弹,帐幕缓缓落下。

“喂。你敢……!”

“乖,我现在好想吃餐前甜点……!”

幽深的暮­色­掩不住一室的氤氲春光,娇喘声,软语嘟哝声,压抑的低吼声交织在一起,羞得月亮都躲进了树梢。

烟儿和银火一个左一个右的充当着门神,两个忠心耿耿的人眼里只有自己的主子,一旦主子与主子之间出现违和时,两个忠仆的眼里也滋滋的冒着火花。

这次不为别的,只为要不要站在寝宫门口守门。

烟儿坚决不愿意站在寝宫门口,要去大殿的门口把守。一则主子害羞,二则自己也着实听不得那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瞧主子那敢怒又不敢叫出声来的凄惨劲儿!

银火一根肠子通到底,非要在接近主子的地方保护他。主子说了,他和王后单独在寝宫“议事”的时候,万万不要让别人打扰他们,任何人,否则都会撕了他!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烟儿头一昂,俏声声的朝银火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奔出去守在了门外。

“火护卫,一会儿狐王若是渴了,可得麻烦您第一时间赶过去伺候着。”

银火:“……。”

“火护卫,狐王很快会让人送冰镇梅露给王后,在膳盒的里层捂着,您可得仔细点儿,别洒了!”

银火“……。”

“火护卫,王后一会儿起身要换的衣裳是蓝纱冰丝锦的衣裳,您可别拿错了!”

银火“……。”

“火护卫……!”

银火抹一把冷汗,风一般的冲向门外,扯着嗓子喊:“烟儿姑娘,我错了,我陪你在这儿守着好不好?只要你呆在这儿伺候,银火日后任你差遣!”

烟儿扑哧一声笑得风情万种,银火唉声叹息愁肠满肚,心想难怪主子时常愁眉苦脸失了往日的气概,原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必这丫头和其主子一样也是个能折腾的主儿。

胡丽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从狼­性­大发的某位不良人士嘴里逃出来以后只着亵衣亵裤从帐子里爬出来,挥着手哀哀叫嚷着要吃东西,唤了半天,一个人影儿也没见着。无奈之下,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银夜,从床上滚下来带滚带爬着挪到了餐桌旁,这才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看着满桌子的菜,胡丽眼里的绿光嗖的一下冒了出来,袖子一捋,左右手轮流开工。银夜笑盈盈的走过来,从后面环住她纤弱的腰身,吟吟笑道:“慢点儿,喝点汤,当心噎着。”

“离我远点儿!”胡丽一胳膊肘撞上银夜的肚子,嘴里咕咕哝哝嚷着:“你想谋害发妻呀?我都快饿晕了你还不让我吃东西,你安的什么心嘛!”

“我没有,我只是……。”

“还说没有?没有的话为什么勒着我肚子?是不是嫌我肚子吃的太多?告诉你噢,我就要吃就要吃就要吃成个大肥婆,恶心死你!”胡丽说得痛快,嘴角缓缓流下来的汤汁就快流到了下巴上,随着嘴巴的蠕动悠悠的晃着。

似乎有所察觉,胡丽扭头寻找帕子。一个影子呼的凑到她面前,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银夜灵巧温热的舌瓣已滑到了她光洁的下巴上,辗转缠绵着吻掉了那一滴汤汁。

“你的滋味,永远都是最鲜美的,我这一生也尝不厌!”银夜笑眯眯的舔着­唇­角。

胡丽呆呆的站在那里,抬起的双手不知该置于何地,眼前眉飞­色­彩的男子­唇­瓣晶莹,鲜亮溢彩,神彩飞扬的眸子里蕴含着深泽的柔情和暖暖的爱意。就那样看着看着,胡丽的脸嘭的就烧着了。耻辱啊,羞愧啊。

银夜摸摸胡丽红通通的脸,愉悦的拉着她坐下,舀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喝。胡丽眼角瞅着某处,恨不得把头埋在碗里。

吃饱了喝足了,胡丽捧着肚子爬回床上,躺下直哼哼,撑的。银夜躺在旁边把她柔软的头发分出一缕缠在手指上绕啊绕啊,浅笑道:“胡丽 ...

(,别睡了,时辰还早,我陪你出去走走,消化一下,否则你会胃胀积食的。”

胡丽摆摆手,有气无力的哼着:“我没力气,我腿软,我腰酸,我要睡觉!”

银夜眼角上扬,嘴角也扯开一个大大的弧度:“乖,我抱你出去,我帮你按摩,我帮你舒缓筋骨,晚点再回来陪你睡觉。”

胡丽撇撇嘴,没好气的瞪了银夜一眼,一个翻身,露了个后背给银夜看。手上的发丝滑落,齐整整的披在她肩后。

“今晚月­色­很好,再过两日就是月圆之日,狐族五百年一次的晋阶大赛就会召开。月圆之夜的月光能让灵狐的灵力发挥最大程度的威力,所有的灵狐都希望这一日能够突破自己的灵力,得到更大的提升。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抓紧时间作晋阶前最后的冲刺和努力。你真的不想出?你不去我可要去看我的子民了!”银夜缓缓站起身,笑盈盈的退后一步。

“我去我去,谁说我不去!”胡丽翻身就往外冲,人还没站稳呢,结结实实扎进了一俱温暖的怀抱,被银夜一个公主抱抱在了怀中,哈哈大笑着往外走。

寝宫正门外半个人影也没有,烟儿和银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胡丽唤了半天也没人应。

“不行,我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胡丽扬起衣袖在银夜面前晃了晃,无声的指控他的罪行。

“不用,你这个样子正好,是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姿态,刻着我的印记,不能洗,洗了就没了。”银夜煞有其实的样子。

“你好无耻!我身上又脏又臭,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胡丽脸上轰的一下又烫着了。

“胡说,哪里脏哪里臭了?这是我留给你的最真诚、最热情的爱意,你敢嫌弃我对你的爱?”

“我没有!你这无赖……!”

168暮夜玄光

( 夜幕下,群星璀璨,耀亮了异界的天地。

噢,不,璀璨的不是天幕的星际,而是自下而上升腾起来的一簇簇灼灼生辉的灵光。像浩瀚广袤的银河,又像燎原天际的流星,一束束,一道道,一片片,一丝丝,有壮观如气吞山河直冲云霄的巨大“火龙”,有连绵如长河万里跨越九霄的辽阔云海,比火焰更热烈,比云雾更宏伟。这气势,这画面,任世界最顶级的画家也无法描绘出它的万之毫厘。

“天啦,这得多少夜明珠啊!每一颗怕是有碗口那么大吧?搞个晋阶大赛要不要这么奢侈?你也不怕被人偷走这些宝贝?”胡丽啧啧称奇,心想这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若是在人间,阿猫阿狗的都会偷偷的跑来撬它一颗半颗的,价值连城啊!

银夜微笑着看着这片苍穹下的华光溢彩,眼里是满满的欣喜和深深的感动。这是他的子民在向他虔诚的表达着他们的忠诚和赤胆,愿将满腔热血化为一缕忠魂,嵌进这无尽的夜。

“这不是夜明珠,这是灵狐在激发体内灵气时所产生的光,光茫越大,灵力越强,光茫越耀眼,灵气越纯净。我狐族历代晋阶大赛上都会有人才倍出,有的甚至超出战将级别达到了战王级别,有的修炼了上万年,仍然保持着万年前的神韵。这些都是只有强者才能达到的境界,我真的很为他们感到自豪!”银夜扬起嘴角,露出轻风拂面般温和俊逸的笑容。

很少看到银夜露出这种平和而又震撼人心的微笑,胡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笑脸,柔声道:“他们在乎的不是这么多年来凄苦难熬的漫长修炼之道,而是得到狐族至高无上王者的认可和他的亲手授令。你若了解你的子民心中所想,必然也不会令他们失望。”

银夜愕然的偏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胡丽。清透如凝脂般的脸上是恬静柔和的浅笑,眸子里却洋溢着热切而又坚定的­色­彩,仿佛那一束束划破星际的灵光里充盈着她所有美好的意愿,是她的托付,她的期望,她许下的殷殷诺言。

“天啦天啦,火护卫你看。灵山脚下的那片光束。好强悍的力量,好纯净的灵力。除了在长老和狐王身上以外,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拥有如此强大灵光的灵狐。太厉害了,噢。我好羡慕,好崇拜,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不远处,又尖又亮的女音传了过来,胡丽和银夜相视莞尔,缓缓走了过去。ww

楼台下,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两个身影紧紧挨在一起。看着夜空下的片片­精­彩。眼里蒙着一层晶莹的璀璨。

银火偏头看了看纤白的烟儿,闷声道:“灵力强又怎么了?再强能强的过长老?能强的过相师?能强的过狐王?你看看他们三个人的绝­色­,用脚趾头也知道那人再俊也俊不过这三位!”

“强不过又怎么样?说不定也是个绝美的男子,拥有不老的容颜,再加上那一身超强劲的灵气。哇赛,简直帅呆了,我喜欢!”烟儿陶醉的伸手抚着胸,眼里大放华光。

银火沉默了,梗着脖子半天不吭气,幽暗的眸子里闪动着不知名的光彩,像镀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哎,其实吧,我也不奢求那个人能有多么风华绝代,只要能有你这样的风采,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烟儿偏着头瞅了银火一眼,那张俊若朗星的脸上神­色­凝重,眼神闪闪的迸着锐光,刚才的那句话令他的眉头明显的抖了抖,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状。

“我的灵力也很强!”银火绷着脸憋了半天,冒出这句话后,把脑袋转了过去,侧身对着烟儿。

“啊?噢……!”烟儿惊讶的抬起头看看银火僵硬的背脊,随即低下头,也默默的转过身去背对着银火,一言不发。

两个人背对着背,一个昂首望月,却看不见月中叠影,一个低头看脚,也数不清步影凌乱。胡丽忍不住了,从银夜身上跳下来,蹬蹬蹬跑到两人面前,一手抓了一人的胳膊,将他们俩面对面的拽了过来,指着银火道:

“你呀,真是块榆木疙瘩,光生了这么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蛋有什么用?心意,心意你懂不懂?看不出别人的心意没关系,难道你连自己的心意也不会表达吗?跟你家主子多学着点吧!”纤细的手指点着银火的胸将他逼退了两步,一转身对着烟儿叉着腰肢,咯咯笑道:“平日里不是挺伶牙利嘴的嘛,这会儿怎么不吭气儿了?不吭气是吧,好,等晋阶大赛一结束,我马上把你配给那个最厉害、最帅气的家伙,让他代替银火跟在狐王身后,这样才般配嘛!”

“不要,王后!”

“王后,不要!”

两个人,一句话,同时开口。

“哈哈,为什么不好?烟儿不是喜欢灵艺高强又帅气的男子吗?你们看看这阵势,三日后的晋阶大赛上肯定会有杰出的人才,狐族的儿郎们个个貌胜潘安,我一定会从中给你物­色­一个最好的人选!银火的实力肯定比不得他们,到时候也去闭关个几千年,回来我也给你配个好姑娘!”胡丽乐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笑得花枝乱颤。

“不不不,王后,奴婢刚才只是随口说说,奴婢并不是非要认识那等杰出的人才,奴婢只是说个玩笑罢了!”烟儿急急的抓着胡丽的手,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王后,银火虽然愚钝,但银火一定会在晋阶大赛上好好表现的,绝不让王后失望!”银火眸光闪闪的看着胡丽,胸口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胡丽笑得贼贼的,得意的朝银夜眨了眨眼,嘿嘿笑道:“看看你们俩个,明明只隔一层窗纸,却非要弄个里里外外,明明郎情妾意,非要摆什么*阵。我要是不这么诈你们,还不知道你们这出假凤虚凰唱到什么时候呢!”

烟儿脸皮薄,一听胡丽挑明了心思,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脚一跺,头一扭,羞赧的说道:“王后,您又拿我们寻开心,看烟儿怎么塞了您的嘴!”说话间,脚下轻盈的像条鱼儿,转身跑开。

“哎哟哟,烟儿害羞了,生气了,哈哈哈!”胡丽笑得腰都直不起,靠在银夜身上直揉肚子。

银火一言不发的走到银夜面前,微微偏过头靠近银夜的耳朵闷声说道:“主子,王后越来越黑心了,您还得多多调教才是,加油!”

看着银火施施然走远,银夜古怪的扬起嘴角,半响才悠然叹息道:“知我者,银火也!王后啊,我们也该回宫了,银火说的对极了,我们还有功课没做完呢。不,是你的功课,只不过是由我帮你做。”

“什么功课?我哪有功课没做完啊!银火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哼,臭小子,敢说我坏话,我让他再等几十年也休想娶到烟儿!喂,放我下来,我说的是真的!不,让他等几百年,噢不,几千年,再等几千年!”胡丽被银夜扛在肩头,手脚在空中不停的扑腾着,眼睛凶神恶煞的盯着银火消失的地方,肚子里的小九九转的飞快。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省点力气等着做功课吧!”银夜笑眯眯的把胡丽轻轻放倒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握住她不安份的手,慢慢朝床 ...

(上移了过去。

“我没功课,中午的时候打坐了一个小时,塔罗送给我的药草已经种在云巅上了,长的很好。我现在不想吐纳练功,不然晚上会睡不着的!”胡丽皱着眉,抗议的抬起腿躲闪着银夜的欺压。

“为什么,是­精­神太好了吗?”银夜沙哑着柔声问道。

“嗯,睡不着。”胡丽老老实实的嘟哝着。

“睡不着吗?嗯,正好可以做做功课,改善你的睡眠质量……。”银夜把头伏在胡丽的颈间,湿润的­唇­细碎的吻着她如玉般的香肩,­唇­边逸出一阵绵绵的细语呢喃。

胡丽突然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啊,你­干­什么……?”

银夜食指迅速弹开胡丽的衣襟,微凉的手探进她温软的胸,爱怜的抚摸着她胸前的柔软,每一个动作都细数着他的欢喜,每一声低咛都诉说着他的爱恋。

“唔……,你这­精­虫上脑的家伙……种猪啊你……!”胡丽咬牙抗拒着他的侵略,细碎的叫骂声从她嘴角逸出,轻颤的娇躯艰难的扭着,试图躲避他强劲的袭击与汹涌的*。她不知道她这样浅浅的拒绝和软软的躲避对于ji情澎湃的银夜来说是一种怎样的诱惑,她不知道从她齿缝中溢出来的娇言软语对于一个陶醉在欲­火­中的男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抚慰。

月­色­如晕,浓情似蜜。窗外月朗星稀风清云淡,室内旖旎萦绕辗转缠绵,伴着娇软无力的碎呓和粗缓的低喘,夜空被片片华丽的玄光撕开了那片幕的黑。

被一夜索取无度,胡丽却在清晨一片迷蒙的白幕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黑夜。

169晋阶大赛(一)

( 紫恒殿外。ww

­操­练场上,无数人头簇拥在一起,面朝着东方紫恒大殿列着纵队,长长的队列看不到尽头。左右两侧靠近紫恒殿的队列,是齐整的护卫队,既负责维护赛场的秩序,也负责保护狐王和王后的安全。正中间,是参加晋阶的护卫和战将,着威武的战服,声势赫赫。其余各个方向是没有封号的灵狐,有神秘魅影的隐士,有灵异若仙的能人异士,也有桀骜不羁的草莽英雄,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但却一样充满了未知的兴奋和雀跃。

紫恒大殿门口,刻着狐腾雕金镂玉的座驾上,端坐着狐王与王后,左一为长老银枭,右一为相师塔罗,四大护法左右排开。银火与烟儿分别立在座驾两侧,身后是两名文侍与四名宫女侍立在旁。一条玉阶通向晋阶赛场,两名史官与四名武将依次排坐。大殿左右,是着金套银的守卫,严严实实的守护在大殿的各个方向,连进只苍蝇只怕也会被劈成两半。

紫恒殿前空旷的场地上,八间琉璃美玉般的吊脚塔阁浮在半空中,外面用近乎透明的金属材料制成,八面映着隐隐约约的狐形图案,四面八方都没有门,却在上面有一个闪着­阴­阳图案的透明盖板。那盖板不停的旋转,似浮在顶端,又似与那飞扬的八角同出一体,密不可分。

八个吊脚塔阁按照五行八卦的顺序排列,高矮不同,错落有致。悬在最高处的塔阁上方隐隐透着金白相间的光茫,散发出一种神秘的­色­彩。

胡丽盯着最高的塔阁,觉得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体内被一股灼热的气流所充斥。令她坐立难安。

玉阶下的史官司天监缓缓站起身走到殿前,遥遥跪立在阶前,面对着东方紫恒殿,遥遥一番激昂陈词:“万能的历代狐族王魂啊,请赐与您的子民们无尽的力量吧!狐王在上,乾坤朗照,狐灵即位。玄光破顶!请尊贵的狐族王者为众灵狐们打开八方玄关。邀天地灵气共浴灵通宝阁!”

司天监话毕,人人伏首跪地,连玉阶上的银枭与塔罗以及四大护法也撩开袍角俯身跪倒在地。胡丽慌忙站起身,看着烟儿和银火都跪在地上头也不抬。愣愣的不知所措。ww

银夜微微一笑,伸手牵了她的手,拉着她缓缓走到紫恒殿对面的城楼上,负手而立站在最高处。胡丽略显紧张的拉着银夜的衣袖,看着城楼下密集的人群,有点心慌,也有点不安。银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小声说道:“别怕,我会用灵力冲破封印了五百年之久的宝阁之门。他们才能安全的进入到宝阁中。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在我把灵气引到最高处那个宝阁的塔峰时,你也激发你体内的灵气,我们一起冲破那些封印。”

胡丽慎重的点点头,肃穆的面对着群臣。娇俏的小脸绷的紧紧。在她眼里,这是个神圣而又艰巨的任务,她一定要全力帮助银夜冲开那些封印,更不能让在场的狐族子民们失望。

银夜浅笑着回过头,上前一步,把视线转移到最上层的塔阁。突然,双手一挥一扬,衣袖袂袂间,两道银光从银夜袖口间直直划过人群­射­在塔顶之上。众人齐齐抬头看着璀璨生辉的塔顶,人人眼中充满圣洁的崇拜与欢喜。

塔顶的光圈越来越大,一波一波的朝旁边的塔阁顶上蔓延,像燎原的星光,迅速笼罩了所有的灵通宝阁,万丈光茫聚集在紫恒殿前波转,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银夜双手翻转朝着最高的塔阁轻轻弹出一指,一道火焰般的强光突然自他的指尖逸出,落在塔尖上,激起道道玄光乍起的涟漪,波动着四周的光圈。

胡丽紧张的看着银夜,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赶紧深吸一口气,提起体内的灵气聚集在掌心,轻叱一声,奋力将灵气朝着最高的塔尖挥了出去。倾刻间,塔顶上的光茫一冲升天,­射­向四面八方的塔阁,每个塔阁顶上涌出烈火般的玄光,遥遥直冲天际。

“破了,破了!”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狂喜的喧哗。银夜收回手,对胡丽露出一个明媚的欢笑。胡丽也收了手,喜滋滋的上前拉住银夜的衣袖,笑得明艳动人。

两人携手走回宝座,再次接受子民的朝拜。

礼毕,司天监转身面朝着大众,朗朗道:“有请第一轮晋阶者,他们的名单分别是:韩林、荆烈、封三娘、司空昱、悟通老者、大神君、地虎、白单。请八位出列,准备上位!”

人群中陆续走出几个人来,依次左右排在玉阶下,面朝着紫恒殿站立。

看到这八个人,胡丽眼前一亮,差点连呼吸也顿住了。这都是从哪里扒拉出来的一批极品?有类似武大郎的三寸丁谷树皮,也有酷似大猩猩般的九尺铁坨;有妖艳妩媚风情万种的美娇娘,也有风流倜傥貌胜潘安的银发玉面男;有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发尊翁,也有挂着鼻涕涎着口水的稚龄童。尤其是看到那不足三尺的孩童,胡丽乐了,偏过头悄声问银夜: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没大人带着就跑来了?万一伤到了怎么办?”声音不大,胡丽以为只有银夜能够听见。

“我不小了,已经八百多岁了!”那孩子两眼直直的盯着胡丽旁边的茶几,清亮的鼻涕已经悠悠的挂到了嘴边,胡丽提着嗓子正要吱声,那孩子“哧溜”一声将鼻涕吸回了鼻子里,再伸出肥胖的小手用力擦了擦,卷起舌头添了添。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下,那孩子双目炯炯的盯着胡丽顿在点心盘里的手一眨也不眨。

胡丽手里抓着一枚珍珠绿豆糕顿在半空,悲哀的看着银夜。她是想吃来着,但是看到这孩子如此淡定、如此彪悍的维护着自己的形象时,她的心和手顿在空中凌乱了。

银夜笑笑,接过胡丽手中的糕点,朝那孩子招招手,笑盈盈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这块糕是王后赏给你的,如果你能够晋阶,这里所有的点心都归你了!”

那孩子抬手抹了把鼻子,目光灼灼的看着银夜的手,脆声声的说道:“陛下,我叫地虎,我爹叫天蛟,我晋阶了你把那些吃的都给我,还有王后手里的那个。”

胡丽舌一闪,被牙磕着了。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从另一只碟里取来的雪花糕,还没放进嘴里呢,就被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给夺走了。尴尬的“呃”了一声,胡丽内心百味复杂,巴巴的把那块糕放了回去。这下地虎高兴了,接过银夜手中的糕,喜滋滋的把肥胖的身子转向塔阁看了看,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乾位方向,小脸笑得皱成了一团。

“狐王,奴家是封三娘,若奴家晋阶的话,不知狐王有何赏赐?”八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妖妖娆娆的站出来,朝银夜福了一福,眼波不住的对着他流转着,媚眼丝丝入骨即化。

“封三娘是吧?好好表现,晋阶的话准你跟我的贴身侍女决一高下,胜者,留在我东宫侍奉狐王。败了嘛,就交给我的侍女处置了。”胡丽笑眯眯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也不看封三娘,也不顾银夜杀过来的目光,更不顾烟儿虎视眈眈的样子,乐得像只狐狸。

...

(封三娘挺了挺胸前的波涛汹涌,傲慢的说道:“王后所言当真?不就是一个卑贱的宫女,三娘我还没放在眼里!狐王,奴家若是胜了王后的婢女,您可要为奴家作主啊!”

“好了,各位勇士若是准备好了就请开始吧。”银夜挥挥手,慢条厮理的说道。

“是!”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无比的黑猩猩像一只矫健的雄鹰“唬”的一声朝上空掠了过去,轻轻落在巽位的方向,又一个旋转,从半空飞身落到了灵通宝阁内。紧接着,封三娘一声娇喝,朝坤位飞了过去,蜻蜓点水般的绽放在塔顶,娇声笑道:各位,恕三娘抢先一步了!”说话间,一抹白衫翠影翩然跃进了宝阁内。很快,剩下的人也纷纷朝自己的目标跃了过去,连小小胖胖的地虎也不甘示弱的像一团­肉­球飞进了宝阁内。

最后,一身白衣如若水的男子不紧不慢的朝场地中心走去,一直走到最高的宝阁前站定,温尔的笑了笑,腾云一般飞身而走,姿态优美的跃入到最高的宝阁之中。

刹那间,八只宝阁内分别有不同的光茫隐隐传了出来,里面的身影似乎在飞速旋转着,然而却又看的并不真切,一会儿传来刀光剑影的影像,一会儿又传出鬼哭神嚎的嘶吼,一会儿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一会儿又像小河流水般潺静。

乾位上方散发的光茫灿烂耀眼,像一只灵动的狐仙,全力释放着他的光华与绝美。光茫一圈一圈的涌动着,纯净的光­色­热情而又执著,宝阁内晶莹剔透的华光渐渐聚集成一团,不断的变幻着各种形状。最后,当四条灵异的尾巴在宝阁中妖艳的摆动时,人群中开始有人惊呼,有人喝彩。

170晋阶大赛(二)

( 胡丽的心紧紧揪成一团,一只手用力掐着自己的腿,指甲已深深的陷了进去,她却浑然不知。她亲眼看着那个小胖子钻进了乾位的宝阁,又看着他将灵气化成狐尾,她没来由的为这个长不大的孩子着急。

“你放心,这小胖子是个灵异的人,他不会有事的。”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银夜伸手握住胡丽冒着汗的手,笑着安慰她。

乾位宝阁内的光华越来越亮,塔上的光茫也越来越亮。宝阁内莹白的金属外壳似乎变成了一层透明的薄膜,随时像要破碎开裂。

“糟了,小胖子会不会……。”

“砰”的一声,乾位塔顶一声爆破响起,八卦­阴­阳顶的顶盖破顶而出,宝阁内五条硕大无比的狐尾妖娆的摆动着,那狐尾越过顶盖肆意的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美艳的光茫。

“呀,晋了晋了,这么强劲的晋阶怎么会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太了不起了,简直是异类啊!”

“妈的,太变态了,这小子还是不是灵狐啊!”

“那是谁家的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拥有那么纯净的灵气和强大的灵力?”

“……!”随着众人的议论纷纷,乾位宝阁内的光茫渐渐散去,塔顶的八卦­阴­阳顶盖也缓缓落在上面。肥头肥脑的小胖子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从塔顶一跃而出,稳稳落在玉阶前,一伸手,涎着口水道:“我的糕呢?”

“哎呀好孩子,你真不了起,快过来坐,这些都给你吃。”胡丽欢喜的招呼小胖子过去坐在她旁边搁水果的小几上,将碟子里的糕点一股脑搬到地虎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吃。

小胖子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面前几个装糕点的碟子所吸引,再也顾不得旁人对他的指指点点。更不再多看一眼场中的晋阶盛况。

第二个现出狐尾的是那只“大猩猩”,强大的玄气将他黑­色­柱子般的形体结结实实的包裹在一起,五条狐尾拧在一起纠缠不休。ww随着“大猩猩”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宝阁剧烈的摇晃着,那片晶莹的玄光笼罩在塔尖盈盈的波动着,光圈越来越多,越来越远。却始终无法将所有的灵光聚集在一起。“黑猩猩”已经不再是黑猩猩。而是像结了一层浓厚冰霜的冰雕,那抹玄气始终萦绕在他的身侧,不上不下,不起不落。黑猩猩终于忍无可忍。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那五条银白的狐尾纠缠得更加热烈,摇摆得更加妩媚生姿,人人期待的第六条狐尾却迟迟没有出现。“大猩猩”沉闷的一声嘶吼,周身的玄光伴着他冲天而起,八卦­阴­阳盖被他冲开浮在塔尖,“大猩猩”狼狈的落在地上,垂头叹气的往人群中走了过去,隐身在里面。

还来不及叹息。众人又被场中最高的宝阁中散发出来的强烈光线所震撼。像无数根银丝天女散花般洒向四面八方。又像被一阵强劲的旋风所推动,那银丝飘飘缈缈间又聚成几条宽大的锦带,延伸到天际。宝阁中,一袭白衣飘飘的男子盘腿坐在地上,衣袂被玄气震得飞飞扬扬。如几条锦缎在风中拂面吹过,看不出是衣襟还是狐尾。

宝阁中玄光亮得近乎透明,男子如羊脂玉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像轻风拂过杨柳过温软,像春雨润过万物般涓细。他的­唇­­精­致得有如一块殷红的美玉,他的眼像墨玉般深邃暗沉,看不到眼底的波澜,却能让人感觉到暖暖的气息。他的十指纤细柔软,指节根根分明,是力与美的化身,是钢与柔的结合。他的身上有一种令男人心动,令女人心跳的气质与美感,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艮位上的白衣男子一举一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那么分明,身后突然扬起的狐尾轻柔的摇曳着,在男子身后形成一朵诡异的白莲花瓣,看不清有多少条尾巴,只觉得那些狐尾与白衣男子痴痴缠缠着不肯散开。

男子温莞的笑着,双臂缓缓张开抬头望着上方的八卦­阴­阳顶盖,突然,他的身体迅速的旋转起来,瞬间只看到宝阁内一团耀眼的白光呼之欲出。白光越来越大,将整个宝阁充的满满,只听一声浑厚绵长的啊呜声响起,八条银白灵动的狐尾直直探向塔顶,冲破­阴­阳顶盖,白衣飘飘的男子从宝阁内一跃冲天,而后缓缓旋转着降落在玉阶下,朝殿前的宝座上微微鞠了一躬。

人群已经沸腾,有拍手叫好的,有欢欣鼓舞的,有羡慕嫉妒的,有唏嘘感慨的。男子淡淡的转过身,朝人群露出一抹绝­色­的微笑,轻轻点点头后,退在一旁。

紧接着,坤位的封三娘也晋阶到了四尾灵狐的灵力,震位的大神君和坎位的白单也陆续破了第五阶,成功晋阶到了六尾灵狐。兑位的韩林、离位的悟通老者却未能晋阶,也悄悄的离开了晋阶场。已经晋阶的五位中,除了小胖子地虎坐在胡丽旁边埋头苦吃以外,其余四人左右排列站立在玉阶下,等着狐王封赏。

胡丽眼里露着惊艳的欢喜,眼波流转着在白衣男子身上来来回回,又回头看看银夜,终于忍不住拍手叫道:“好,好厉害,这位白衣先生好本事,如此轻松就达到了八尾灵狐的灵力,真是年轻有为!不知先生可否愿意为狐王效力,力保狐族一方安宁?”说完,胡丽拿眼瞟了银夜一夜,满脸的期待。

白衣男子嘴角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上前一步拱手笑道:“王后一番美意,司空昱莫敢不从。只是司空昱生­性­散漫,闲云野鹤惯了,恐不能担此大任,怕是会有负于王后重托。还请王后三思。”

胡丽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开口,一开口便碰了个钉子,心里有些懊恼,又有些尴尬,只得求助的看着银夜。

银夜深深的看着司空昱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写着淡淡的笑意,那般透着风姿卓绝的通透与空旷的笑意。眸光一闪,银夜若有所思的看看胡丽,眉头微蹙,像在思考着什么。

“狐王,狐族难得遇到司空先生这般拥有一身至纯至强的灵气,放着不用也甚为可惜。狐族上下皆知,王后体内拥有灵珠的力量,是狐族之福,但同样也会受到血尊的觊觎,王后的安危实则比什么都重要。现在东宫的隐卫只有几百,其力量远远不足以保护王后,不如将司空先生安排在王后的东宫,统领隐卫以保护王后安危。臣的提议不知狐王意下如何?”塔罗抖开折扇,瞟了一眼胡丽,笑盈盈的问道。

胡丽感激的朝塔罗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殷切的看着银夜。银夜想了想,抬头看着司空昱说道:“司空先生,相师的话你也听到了,王后的安危关系到整个狐族的生死存亡,本王务必要找一批合适的人随身保护她的安全。司空先生也无需多虑,你只要负责保护好王后,本王再不会­干­涉你任何自由。”

“对呀对呀,司空先生,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你,还想向你讨教一二。你放心,我很好讲话的!”胡丽笑眯眯的接过银夜的话,眼里濯濯生辉。

司空昱低下头轻叹一声,温尔的笑道:“既如此,司空领命便是!”

“好,司空先生明决果断,本王很是欣赏。本王宣布:即日起,司空昱任狐族隐卫统领,负责调遣宫中隐卫保护东宫以及王后的安危。另外,大神君纳入 ...

(临西护法麾下任职,白单归到临东护法旗下任职,三日内文侍拟旨、下诏!”

司空昱与大神君、白单上前谢恩后退到了一旁。银夜笑着转过头,看到腮帮子鼓鼓嘟嘟的地虎,失声笑道:“本王倒还漏了个你。你虽晋阶,但你年幼不能力敌,本王就免了你的封赐,但日后你可以随意进出云霄宝殿任何地方修炼,待你身成力大以后再为你授封。”

小胖子飞快的吞咽着口中的食物,含含糊糊嗯嗯唔唔的点头应允。

“狐王陛下,还有奴家……,奴家也晋阶了,虽然不如另外几位晋阶者,但奴家有心为狐王效力,还望狐王恩准。”封三娘婷婷袅袅的上前行了个万福礼,媚眼如丝的看着银夜。

胡丽“噌”的一下站起身,指着封三娘道:“封三娘子,我先前有言在先,你若晋阶,得与我的侍女一较高低,胜了准你侍奉狐王,败了就请你回家修炼个五百年再来挑战。烟儿,封三娘子就交给你了!”胡丽豪气万分的挥挥手,再也不多看封三娘一眼。

“哎!”烟儿应的咯嘣脆响,撸撸袖子上前将封三娘拎了出去。

银夜看着胡丽的眉眼里净是笑,塔罗似笑非笑的摆着折扇偏头看着胡丽,那扬起的­唇­角边满是邪魅。就连司空昱,也扯起嘴角朝胡丽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似乎,好像,也许对封三娘做的有些过了?胡丽毫无悔意的想着。

一旁的司天监清了清嗓子,扬声道:“下面,请第二轮晋阶者出场。明空、净凡尘、李三斤、环三哥、吴成道、任笑、季三千、唐紫衣,八位请出列,准备上位。”

171晋阶大赛(三)

( 胡丽听了又是一乐,抿着嘴吃吃的笑着,看到银夜不解的样子,胡丽偏过头笑道:“你听听这几个人的名字,不是逍遥的道士就是四大皆空皆净的和尚,还有就是三字经的辈儿,笑死我了。ww”

名字虽然古怪,但风采却不俗,转眼间已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电闪雷鸣间,各自已进入了自己的宝阁内。

阵阵玄光破塔而出,锐不可挡。很快,八个灵通宝阁内的灵气已经达到了顶峰,玄光揉合着飘飞的衣袂,撑起道道灵动的玄气。宝阁内的狐尾一个个飘了出来,天女散花似的洒满了宝阁,煞是好看。

“砰”的一声,一道急速旋转的身影已经冲破­阴­阳顶盖掠向半空,像一只展翅的雄鹰又直直冲到了地面,前后不过瞬间,光茫却已尽显。

“呀,又是一个六尾灵狐的战将!”有人欢喜的说道。

“六尾算什么,你们看那个紫衫男子,已经破了六尾,估计要晋阶七尾了!”

八座灵通宝阁中,艮位宝阁中的紫衣男子头顶上笼罩着一层喷薄的玄光,双手上下之间隔着一层厚重而又飘缈的白光,白光慢慢的聚集成一个球形,越聚越大,最后两手之间像是托了一个巨大的圆球。紫衣男子浓眉紧蹙,双手却不紧不慢的缓缓翻转。当男子双手平伸用力向上一挥,巨大的白球轰鸣着冲破了­阴­阳顶盖,在空中激起万丈光茫。紫衣男子身后七条异常灵巧的狐尾随着他的飞身优美的摇摆着。他从五尾灵狐一下子晋阶成七尾灵狐,带来了万众瞩目的风采。

“哇,他怎么做到的?不是说每一个层级都至少需要修炼数百年吗?他怎么能够连晋两级呢?”胡丽歪着头扯着银夜的衣袖头也不回的问道。

银夜淡淡的笑道:“原来是他!”

“你认识?”胡丽终于肯回过头来看着银夜。

“一千年前,我在灵山脚下见过他。那时他的灵力最多相当于一个普通侍卫的级别,他说他苦练了一千年,始终无法提升体内的灵气,所以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在那里自怨自艾。ww后来我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想不到千年时光,他的灵力竟然能够提升的如此之快。当真是狐族罕见的灵异之士。”银夜看着紫衣男子的目光是赞许的,胡丽了然的点点头笑了。

八名晋阶者,七名晋级,只有一名无法冲破八卦­阴­阳顶盖的­阴­力,不甘心的退出了人群。银夜对晋阶者根据层级进行了封赏。众人皆领命谢恩。轮到紫衣男子时。他突然声泪俱下的跪倒在地上,哽咽着说道:“狐王,唐紫衣不求封赏。但求能够追随狐王左右,效犬马之劳。狐王若不答应,唐紫衣将长跪紫恒殿不起,哪怕触犯天威,遭挫骨扬灰之罪!”字字铿锵有力,句句铁血­精­魂。

银夜挑眉看着唐紫衣,修长有力的手指把玩着胡丽手上的麒麟戒,胡丽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以失败告终。

唐紫衣巴巴的看着银夜。又顺着他的视线看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最后,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胡丽,坚定不移的说道:“王后慈悲,求王后成全唐紫衣!”

胡丽像是被针戳似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白了银夜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朝唐紫衣笑笑,略显尴尬的说道:“这个,紫衣呀,你长的这么帅。本事又这么大,­干­嘛非要留在狐王身边效力呢?我这东宫也缺人,要不要考虑一下为我效力?”

“啊?”唐紫衣傻傻的抬起头,愣愣的抓了抓头,一副愁肠百结的样子。

银夜瞪了胡丽一眼,小声嘀咕道:“一个司空昱还不够你瞧的?本王才不会傻到把一群花美男都往你宫里送!”

胡丽不以为然的朝唐紫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试图用美­色­迷惑他。

“罢了,唐紫衣,谅你忠心一片,本王就准你伴驾左右,以后你就听从火护卫的安排吧!”银夜示威的朝胡丽挤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心情好的不得了。

“恭喜狐王又得一员大将!”胡丽调皮的朝银夜眨了眨左眼,扮了个鬼脸。她无意为自己结权谋私,却不想银夜因为任何的理由拒绝这样一名忠诚的护卫,所以适当的使个诈也觉得无可厚非。

唐紫衣的感动与兴奋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无疑起到了一个效仿的作用,众人都觉得只要能够突破极限达到战将的级别,都有机会接近狐王或王后,接受至高无上的荣誉与封赏。在他们眼里,王后的话似乎比狐王更具有吸引力,只要能够成功挑战自己的能力极限,那种鼓舞,那种荣誉,想想都让人兴奋。

一些实力较强的战将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但司天监早将晋阶者的名单按出场顺序拟好,如今只能按照名单的顺序一轮轮的报喊。

被叫到名的晋阶者一个比一个­精­神,一个比一个激动,不为别的,只为了晋阶成功后能够得到狐王或王后的赞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能力者脱颖而出,晋阶失败的虽然失落,但也没了前几轮晋阶失败者的那种沮丧和颓废。因为王后说了,大家都是好样的,都成功挑战了自己的极限,虽然没有晋阶,但这种勇士­精­神仍然可圈可点。

每一轮的晋阶,胡丽都看的心花怒放,尤其看到那些灵力超凡的能者,她都恨不得上前跟人握手拥抱。若不是银夜几次伸手阻拦,她肯定会忘乎所以的跑下玉阶与人握手拥抱。

王后的热情带动了无数等着晋阶的人群,人人摩拳擦掌,等着一展自己的风姿。

王后很得意,可是也偶有失意。比如,她遇到了一个体貌绝­色­、能力超强的晋阶者,虽然连晋两级未能通过,但她所表现出来的非凡灵力却是令万众喝彩。王后本来也是雀跃的,可是当那个女神一般的晋阶者拒绝了狐王封为护卫队长的恩赐,却提出要侍奉狐王左右的要求时,王后的脸都绿了。

玉阶下数以万计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心情看着她,玉阶上的几个人则揣着看好戏的表情瞅着她,她先是觉得忐忑不安,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堵上这些对狐王和王后的八卦感到十分好奇的晋阶者的嘴,然后觉得愤怒无比,丫的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们不但不帮她抵制外侵反而还火上添油,最后她乐呵呵的笑了笑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笑得令银夜心里发毛令玉阶上的家伙们脚底生出寒意。

果然,王后开口了,声音如黄莺唱歌令孔雀开屏,她说:“美丽的姑娘,你有这份心思,我真的非常感动。想着狐王身边所有的姬妾们都移居到了清月宫,我一个人尽心尽力不但服侍不了狐王,还遭到众大臣的非议,群臣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善妒,却不知我有心栽花花不开呀。狐王素日里大小事务缠身,使不出一丝半点的好­性­子哄着姐姐妹妹们开心,索­性­将那些如花似玉的姐妹们请到了清月宫,倒远远不及四位护法以及相师的风流情怀。四位护法和相师不但样貌风姿卓绝,且灵异超俗,咦,对了,好像四位护法和相师的宫中都缺少一位女主人吧?姑娘,这倒是个真真正正的好事儿,只要你愿意,我少不得和狐王商议,将你与四位护法和相师中的一位配成佳人与美眷,岂不更是 ...

(如意?”

那姑娘起初听到胡丽并不反对她的心思,满心欢喜的等着圣恩降临,后来听胡丽说到了清月宫的,用膝盖想也知道是类似冷宫的地方,一颗热情如火的芳心早已掉进了冰窟窿,再听到胡丽提起四大护法和相师的种种,一双美目开始不住的在四大护法和相师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溜着,脸上已是红霞满面,不胜娇羞。

胡丽的话显然像是给平静的湖里投进了一颗定时炸弹,西莫的脸­色­泛着青,南宫杰的眼里满是哀怨,东云神­色­极为不满,北归脸上写满不屑。塔罗倒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只是那微微扯起的嘴角挂着一抹邪邪魅魅的笑,虽然妩媚极致,却也像万年冰封过的风霜一般冷漠无情。

姑娘眼里娇娇柔柔羞羞怯怯的笑意渐渐隐去,化作满含希翼的柔情,待看见五个人脸上的表情后,美丽姑娘的心一寸一寸的开始碎裂,从湖面上的泡泡变成了水中的浮沫,最后慢慢的沉到了湖底。原来从天堂到地狱,从希望到绝望,不过是眼与眼的距离。

“四位护法,相师,你们贵为狐族无与伦比的首领,可不能让人家姑娘心寒,更不能伤了这么一位冰清玉洁、美若天仙的姑娘的芳心呀!”胡丽抚着胸,哀哀切切的看了四大护法一眼,又扫过塔罗的脸,最后无辜的望着银夜,满目心碎的模样。

银夜抽了抽嘴角,伸手抚着额,同情的看着塔罗,期期艾艾的说道:“呃,王后啊,狐族的相师与四大护法娶亲可不是小事,这些都需要史官们尽心­操­办。男女之间的美事本王自然是乐见其成,只是这两情相悦的道理嘛……!”

172乱点鸳鸯谱

( “谁说不是两情相悦了?如此绝代佳人定然能够入的了诸位护法和相师的眼,至于四位护法和相师嘛,不用我多说,大家有目共睹,说不定这位姑娘已经芳心暗许了某一位呢。臣妾请狐王作主,将这位姑娘与……。”

“王后!”胡丽的话被南宫杰生生打断,他眯着眼看着胡丽,咬牙切齿道:“王后的一番好意臣心领了。不过在臣看来,这位姑娘虽然仍人中翘楚,但南宫早已心有所属,就不劳王后为臣费心了!”

丫的,这是在明着拒绝吗?

“王后,东云素来喜欢无拘无束,从未曾想过婚配,请王后成全!”东云撇撇嘴,恨恨的瞪着胡丽。

“王后,您是知道的,臣,不喜女­色­……!”北归慢悠悠的抬起头,眸光灼灼的看着胡丽,带着嗜血的笑。

这家伙,平日温温软软一良人,现在不惜悔了自身清誉也要誓死与自己决一高下,恐怖啊,雷人啊!

“王后,西莫比较喜欢相伴于清泉冽酒的滋味,醉身在绮罗芬芳的氤氲,望王后能够体恤。”西莫的拒绝虽然委婉,却言简意骇。

“相师,您的意见……?”胡丽赶紧偏过头,媚笑着望着塔罗。

“好呀!”塔罗欣然一笑,收了折扇,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撑着下颌,风情无限的看着胡丽,轻言漫语的笑言道:“王后如此心系着塔罗,塔罗感激不尽。塔罗曾经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像狐王一样,与王后这样兰心慧质的女子结为万年之好。塔罗虽然没有狐王这样的福份,但却拥有王后如此这般的疼惜,塔罗岂敢不从?”

呃,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管不了这么多了,终于有一个愿意接下这烫手山竽了!胡丽心里乐滋滋的,连忙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美人儿,盈盈笑道:“这位姑娘。你刚才可曾听见相师的话了?现在王后给你作主,将你许配给相师,让你做岚香苑的女主人!”

那姑娘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半响,正在胡丽以为她欣喜若狂的时候,那姑娘突然跪倒在地。哭丧着脸悲哀的说道:“求王后收回成命!奴家、奴家……不能接受王后的圣恩。求王后收回成命!”她当然不能接受胡丽的催命符,且不说塔罗要娶的人是和王后一般无二的女子,就算是她不识时务承了王后的安排。ww她也成不了岚香苑的女主人。这绝­色­倾城的相师口口声声应了王后的美意,可那魅惑人心的眉眼里藏的不是如水的温情,而是冰冷的刀锋啊。姑娘在心里汗涔涔的想着幸亏自己有眼见力儿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胡丽惊讶的站起身,想着这姑娘怕是被塔罗的风采所折煞了士气,正想着为这姑娘打气撑腰,但看着她额头上晶莹的密汗时,心里一个咯噔,慢慢的坐下身去,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王后一番玩笑话而已,这位姑娘不必当真。姑娘既无心在云霄殿任职,本王就任你为狐族唯一的随时大使,负责维护宫外的治安,所有供奉当与宫内无二。”银夜适时的出声打破了先前的尴尬氛围,那姑娘喜得连连叩首谢恩。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到这里告一段落,胡丽心里有些发虚,目不斜视的盯着正前方,仍然能够感觉到左右两旁­射­过来的刀光剑影。

做了错事就心虚,心虚了就纷乱。纷乱了就想掩饰,越想掩饰越出错,如此循环下来,胡丽喝个水汤了嘴,吃个果点摔了盘,转个身扭了腰。在一片罕见的纷乱中,王后被光荣的扶进了紫恒殿稍作休息,狐王也没了心思,寻了个合适的档,第一天的晋阶大赛到此结束。

“烟儿,赶紧去守着门,别让人进来,特别是护法和相师!”胡丽躺在床上,烟儿细心的为她揉着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胡丽翻身从床上跳到床下,指着门口跺着脚叫唤着。

烟儿回头看了一眼,扑哧笑道:“王后,您就放宽心歇着吧,他们都在晋阶场,不到酉时是不会结束的,现在最快还有一个时辰呢。”

胡丽拍着床沿嚷道:“不不,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快去关门,快去!”

烟儿无奈,只得往外走。进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司空昱。

“额,你,你怎么进来了?是他们让你进来的?”胡丽指着司空昱,眼里充满了戒备。

司空昱莞尔一笑,单手握拳笼在嘴边笑了笑,朗声说道:“王后,您忘了,我现在是隐卫统领,负责保护您的安全,无论您到哪里,我都有权力跟到哪里。”

胡丽顿了一下,一骨碌钻到床上坐好,抬了抬ρi股,不自然的低语道:“那个,司空先生,有些时候有些地方,您还是不要跟着的好,比如……现在,这里。您懂不?”

司空昱轻咳了一声,转身背对着胡丽,白皙的脸上现过一抹红晕,沉默片刻,他浅浅笑道:“王后,别说此时在这里,就算在东宫,在您就寝的时候,必要时司空也会擅闯。王后,您可以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你……!”这次轮到胡丽无语了,她抬着眼角看了看一身雪白的司空昱,心想这玉面白袍的家伙指不定跟塔罗一般是个腹黑的主儿,惹上他也许并不像她想象的是件好事。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狐王已经下旨,君无戏言!”司空昱一句话堵死了胡丽所有的退路。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胡丽撇撇嘴道:“好吧,司空昱,我相信你,完全相信你。现在我有件事要你帮忙,你得帮我守在门口,千万不要让四位护法和相师进来。还有银夜,一个也别让他们进来,等我休息够了咱们自己回东宫去。”

司空昱慢条厮理的转过身,不置可否的踱着步子往外走。

“这家伙,怎么感觉比那四个更难搞定呢?”胡丽嘟哝着躺在床上,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那几个家伙吃人的目光,想着想着,心里就像竖了几根毛发似的难过。

“王后,如此悠闲,您真能睡的着吗?”一声明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咦,我不是让你守在门外,不要让别人进来的吗?”胡丽翘着腿偏着头问道。待看清来人时,胡丽全身的细胞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坐起来,换了个方向面朝着塔罗。

“相师,我没事,噢不,一点点小事儿,不敢劳烦相师费心,您还是回到晋阶场去吧。”胡丽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

塔罗眉眼噙着媚惑的笑,一步一步挪到床边,从身上摸出一只粉红­色­的药丸,端住胡丽­精­巧的下巴轻轻一捏,药丸弹进了她的嘴里,顺着她的喉咙一滑到底,喘口气的时间都不到。

“你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这个坏家伙,小气巴拉的,不就好心给你介绍个老婆嘛,不要就不要呗,不要你可以拒绝呀,你又没说不要,而且又没有拒绝,为什么还要怨我啊?我我我我也不容易啊,那女人巴着银夜,我要也不行,不要也不行,想着你们一路货­色­,对付一个弱女子总该绰绰有余了吧?可是你不厚道哎,一点也不厚道,竟然为了这点小事 ...

(喂我服毒,你过份呐!”胡丽满腔委屈的指控着塔罗,眼里浮出了一层晶莹的细雾。

塔罗眯着眼,合上折扇在胡丽的额头上敲了敲,妖异的笑道:“你紧张什么?我有怪你给我乱牵红线吗?别忘了我是顺着你的意应了,可是人家姑娘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不应该出卖我们?是不是不应该重­色­轻友?是不是觉得我应该适合更好的女子?”

看着塔罗幽幽泛着深褐­色­光茫的眸子,胡丽不自由主的点头,又摇头。抬眼看见司空昱施施然背着手进来,胡丽眼一瞪,哧溜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蹭蹭蹭光着脚走过塔罗的身侧,走到司空昱面前,翘着手指咬牙低语道:“你这个家伙,这么快就被他收买了?没骨气,没定力,没主见的家伙!”

司空昱低头盯着胡丽的光脚看了半天,伸手指了指,红着脸转过身背对着她,淡淡的说道:“我没有。他拿了活血的药要给您服下,我为什么要把他拒之门外?再说我也没有亲口答应您什么。我的任务是保护王后的安危,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您的安危第一。”

胡丽一仰头,正要理论什么,塔罗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如同一阵狂风扫过,她轻飘飘的落在了床上,一双光洁如玉的脚丫伸在床边吐露着令人心悸的讯息。

“呼啦”一声,胡丽用力扯过被子盖在腿上,脸红红的低下头,嘴里委屈的咕哝道:“好吧,我的错,你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我再也不多嘴一句的!”

“这么说来,你都明白我的心思了?”塔罗的声音柔得蜜里调着油似的。

“明白……。”胡丽的声音毫无底气,虚着呢。

“明白什么了?”塔罗诱惑的笑着。

“你们都不喜欢那位姑娘。”

“还有呢?”

“她没有你们漂亮,没有你们厉害,没有你们有气质有风度。”

“比起你如何?”

“没有我漂亮,没有我……嘎?”胡丽嘎然而止,挑眉看着塔罗。

173恩怨不分明

( 塔罗笑了,笑得春花灿烂,笑得万紫千红刹那失芳华:“你看,她还没有你漂亮,如何能与我们相提并论?什么时候你找到了同你一般妙的美人儿,再来考虑我也不迟。ww我,可是天天盼、夜夜想着呢!”

胡丽呆呆的看着塔罗如沐春风般的离去,脑子里有一瞬间转不过弯来。这家伙,说话做事从事都像只会打洞的老鼠,逮着空子就钻,让人防不胜防。

“喂,你!”胡丽叫住走到门口的司空昱,脸上写着“有你好看”的字样,“你这会儿要去哪儿呢?”

“我?去帮您守着门口啊,不是您说的吗?”司空昱满脸无辜。

“还守?人都被你放进来了!”胡丽气极。

“不是还有四位护法吗?您的身子骨现在无恙了,也不再需要什么灵丹妙药了,我这就去守着,保证一只耗子也不会放进来!”司空昱浅浅笑着离开。

胡丽暗暗在心里骂的要死:耗子耗子,耗子已经大摇大摆的进来又离开,还到哪儿找耗子去?

一如司空昱所言,四大护法在门外闹腾了许久,愣是连只耗子也没让钻进来,一直到银夜过来。司空昱看到银夜,只是笑着点点头,便背着手施施然离去,连个招呼也没打,一只狐狸王便被放了进来。

胡丽是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被银夜抱在了手上,一直抱到了东宫,在一阵饭菜的喷香中醒来。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我饿死了饿死了!”胡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鞋也不穿就冲到了餐桌旁,抓起筷子朝面前的银丝桂花藕伸了过去。

“王后确定要吃吗?这道是南宫差人送来的,那两道是西莫宫中的厨子做的,这边两道是东云亲手做的,还有这道菜和这盅汤,是北归亲自送来的。嗯。菜­色­看起来是不错,样式也挺­精­致,就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还有就是不知道吃进去以后会不会……?”银夜慢悠悠的指着桌上的菜碟,眼神古古怪怪的。ww

胡丽“滋”的冒出一声长叹。举起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牙疼似的龇了龇嘴角,闷闷的放下筷子嘀咕道:“那些家伙怎么回事嘛,一个个小肚­鸡­肠,娘们似的!我就那么一句玩笑话,犯的着跟我拼命吗?绞尽脑汁的送了这些菜来。难道就是为了想看我上吐下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外带口吐白沫?太不像话了,士可忍孰不可忍!烟儿,把我的药丸拿来!”

烟儿抱来一个大大的玉瓷瓶。里面满满的装着形状怪异的药片。

“想看我的笑话?没门!我吃吃吃,我使劲儿的吃,我全部吃光光,我看你们能不能笑掉大门牙!”胡丽一边念叨一边拼命夹了菜往嘴里送。“嗯嗯。味道很好,很不错,来来来,烟儿,把他们俩也叫进来,你们都来尝尝。司空昱,司空昱在不在?你也坐下。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司空昱横穿出现在门口,朝银夜施了一礼,优雅的晃了进来,优雅的拂起袍角坐了下来。

银夜笑了笑,让烟儿把银火和唐紫衣都叫了进来,六个人围着餐桌坐下,齐齐看了胡丽一眼,认命的拿起筷子。

六个人,六种吃相。胡丽狼吞虎咽,银夜吃得­精­巧细致,司空昱连吃相也像一幅山水画,烟儿黛眉紧蹙,银火一本正经,唐紫衣小心翼翼。

胡丽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遍,混了个饱后,看着一桌子的狼籍,呵呵的抚掌笑了起来:“嘿嘿,哈哈,咱们一家子都着了那几个家伙的道儿了!也好,咱们一损俱损,一好百好,最好是躺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下不了床,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的滋味!”

“王后,奴婢觉得咱们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儿晋阶大赛上,狐王给每位护法下面都配了得力的助手,按理说他们应该高兴才对,断不会为了那点小事而耿耿于怀吧?”烟儿放下筷子小心的说道。

“烟儿啊,他们若是知道我心里当时是怎么算计他们的,非想要剖了我的皮不可。说真的,今天那几个美人儿都不错,就连那个封三娘,够媚够有味道了吧,我其实差点想把她留给南宫。对了,话说那封三娘,你把她怎么样了?你不会随便找个地方把她活埋了吧?”胡丽“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惊觉的跳了起来。

烟儿撇撇嘴,拉了胡丽坐下,没好气的说道:“奴婢没有。虽然奴婢是想挖个坑把她塞进去,可奴婢还没等到这个机会呢,她就跑了,比兔子还快呢!”

“呵呵,属下也以为烟儿把那封三娘子一巴掌拍到地底下去了呢,她出去再回来连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银火目光灼灼的看着烟儿,一脸的崇拜。

烟儿脸一红,撇过头去细声细气的说道:“那封三娘子不识时务,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她哪里配得上祈南护法……咦,祈南护法?”

烟儿诧异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众人望去,南宫杰手捧着一碟菜黑着脸站在门口,身后的西莫手里拎着一只­精­致的篮子无声的张大了嘴,东云拿了两壶酒笑嘻嘻的跟了过来,看到里面的情景后脸­色­也变得古古怪怪,最后挤进来的北归滑稽的托了两只银盘,盘里还冒着热气,只见他眼一瞪,颈一缩,怪叫道:“这都吃完了?我们辛辛苦苦准备的晚膳啊,怕不够数,又折回去准备了一些,你们,你们这些家伙,太过份了!”

胡丽呆呆的站起身,烟儿、银火、唐紫衣三人很识相的悄然退了出去,司空昱慢条厮理的站起身,背着手走到门口,莞尔道了一声“很丰盛,味道不错”,而后施施然离去。银夜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清朗的说道:“就你们手上这些?不够哇!还少了那两个谁吧?”

四大护法气哼哼的把手上的菜放在桌上,一个个斗牛似的瞪着胡丽,那一道道­阴­恻恻的小眼神呀,真让胡丽心尖儿颤了又颤。

“哎呀呀,真是对不住了各位,我还以为你们故意要整我来着……,我不甘心一个人被整,所以拉了他们同甘共苦,不曾想到……,抱歉抱歉,我马上让人重新布膳,重新收拾,我请客,大家别客气哈!”胡丽连跑带跳的冲出门口,也不管撞了谁,跌跌撞撞的跑到后厨,命了一大帮宫女文侍帮忙准备一大餐丰盛的晚膳,又悄悄把银夜叫出来,软磨硬缠着要了一壶千雪夜。一切准备就绪,这才以主人的身份慢悠悠、惭愧愧的步进了大殿。

“诸位对不住了,让你们久等了,大家请就坐吧。哟,相师和枭叔叔也来了,快请坐!”胡丽热情得那叫一个掏心掏肺,亲手给他们斟满了面前的酒,待他们都坐下以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银夜旁边空着的位置上,小媳­妇­样的。

胡丽心虚的瞅了瞅满堂坐客,这些大老爷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也不动手,不知情的人会认为这是沉稳,但在胡丽看来这叫一个下马威。我们就不说话,看你准备怎么着。

“胡丽,今儿辛苦你了,这么丰盛的晚膳想必也花费了不少心思,不但­色­香味俱全,很多还是出自人间的菜­色­,还有千雪夜相伴,真是难为你了!”银枭温和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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