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噢不,带上塔罗是五个人,眼眸都闪了闪,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着胡丽。除了银枭和南宫杰,其余五个人都是很少接触到人类的食物,只有银夜偶尔浅尝辄止。胡丽的这份心思,他们相当满意。
丫的,终于肯理我了啊,不容易啊!胡丽长嘘一声,挺了挺身板,媚笑着说道:“枭叔叔客气了,胡丽鲁莽在前,四位护法不但不计较,还为我准备了特别好吃的食物。胡丽无功不敢受禄,只想着能够略尽一点心意,希望四位护法和相师能够不计前嫌,给胡丽一个示好的机会。南宫老师?东云弟弟?西莫哥哥?北归兄弟?塔罗君?”
胡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四大护法和塔罗却神色各异,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南宫挑着眉不置可否,东云黑着脸阴云密布,西莫眸光闪烁若有所思,北归略显尴尬东顾西盼,塔罗眯着眼似笑非笑。
胡丽的小心肝颤了颤,又颤了颤,最后心一横,牙一咬,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豪情万丈的说道:“各位好兄弟,好哥哥,好弟弟,好师傅,我的错,胡丽知错了还不行吗?胡丽不该乱点鸳鸯谱,不该破坏了你们一番心意,我知道错了好不好?我、我敬你们一杯,噢不,这酒厉害,我喝半杯,我喝完了就代表我向你们认错了,你们喝完了就代表你们原谅我了,咱们前嫌不计,后事不纠!”说完,胡丽头一仰,喝了一小口,又看了看杯里的酒,再喝了一小口,最后确定还剩下半杯,放下杯子坐了下来,一双眼滴溜溜的四处乱转。
174夫妻二人转
( 西莫闲闲的将杯里的酒喝了下去,拿起筷子夹了一根不知名的细丝尝了起来,胡丽看的眼都亮了。再是东云,豪情万丈的一饮而尽,酒杯落在桌上脆声响,胡丽兴奋得恨不得为他鼓掌。北归笑了笑,也跟着东云喝光了杯中酒,胡丽连声叫好。南宫杰摇摇头,无奈的侧过身把酒喝光,将空杯稳稳的扔在胡丽面前。
胡丽心里想着还差一位爷,这位爷最难伺候。于是乎,胡丽讨好的迎上塔罗亮晶晶的眸子,半是期盼,半是可怜,半是委屈,半是欢喜。塔罗扯起嘴角端起酒杯,酒杯触及唇边的时候,他突然朝胡丽露出一抹*的笑容,柔声说道:“王后,千雪夜的酒性刚烈,王后不宜再多饮。塔罗无德,这酒品自然也低人一等,不如塔罗与王后共饮一杯,一来也算尽了塔罗的心意,二来也顺了王后的心思,咱们日后就没有这许多是是非非的恩怨了,对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塔罗的身上,银夜自然也不例外,他微眯着眼定定的看着塔罗,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塔罗目光灼灼的看着胡丽沉思的小脸,脸上同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
胡丽眨眨眼,张着小嘴本能的看了看银夜,又看了看塔罗,蹙了蹙眉,将面前的酒杯端起,双手递给塔罗,塔罗接过一饮而尽。
“耶!你们都喝过了,以后可不许再揭我的底旧帐重算,枭叔叔,你给我们作证。以后他们几个谁要是再小气八拉的不依不饶,我就给他们吃泄药!”胡丽凶狠的瞪了众人一眼,满意的坐下去,眼睛开始在碟子里扫来扫去。
“啪”,南宫的手拦住胡丽伸到碟子上的筷子,笑嘻嘻的说道:“你还没吃够吗?你吃了我们四个人的心思,你一个人的心思我们这么多人吃。你忍心吗?”
“可是,刚才我只是赌气的吃,没尝出什么味道嘛,我还能吃下……这么多!”胡丽打了个手势,软糯糯嘟哝着。
南宫杰似乎没听到。伸出筷子将胡丽刚才的目标夹到了自己面前的碗里,吃的津津有味。眼见着每一个人都动了筷,胡丽心里像猫抓似的。
一个三丝蜜蒸丸在银夜的手上兜了半圈,一不留神,滑到了胡丽的碗里。胡丽眼一亮,眉开眼笑的伸出筷子。理直气壮的将三丝蜜蒸丸三两下塞进了嘴里,朝银夜笑的那叫一个蜜里调油啊。ww
银夜又夹了一块水晶薏仁,轻轻咬了一小口。皱了眉小声嘀咕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那么奇怪?”胡丽张着嘴凑过脸去看,水晶薏仁理所当然的落到了她的嘴里,胡丽笑得嘴都裂开了。
接下来,胡丽看到哪。银夜手中的筷子落在哪,被他选中的菜色不是形状古怪就是色彩不好或者是味道不对,总之,最后以种种怪异的理由转到了胡丽的口中。夫妻俩个,一个夹菜夹得不亦乐乎,一个张口接食吃得满嘴流油。
南宫杰索性放下筷子,双手环胸。斜着眼看桌面上那对毫无公德心的夫妻一唱一和的表演二人转,嘴里恨恨的咬牙道:“堂堂的狐王和王后,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把戏骗吃骗喝,羞不羞啊!”
银夜坦然的抬头展眉,反唇相讥:“骗吃骗喝?有吗?本王不喜欢吃的东西,王后本着浪费可耻的精神,帮本王统统吃光了,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呀,祈南护法怎么能说这是欺骗呢?”
“那也用不着你咬一口、她咬一口吧?”南宫杰愤愤然。
“这有什么关系,我不嫌弃他脏,他也不嫌弃我的口水。”胡丽终于有空发表宣言,说出来的话令银夜相当满意。
“你们真是……一对无良之人!”南宫杰愤怒过后是鄙夷,做狐王和王后能做成这样的,可真是极品。
酒足饭饱,胡丽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星目迷离的把银夜面前最后的半杯酒接过来喝掉,砸吧砸吧小嘴,打了个哈哈,乐悠悠的说道:“枭叔叔,塔罗,护法兄弟们,你们慢慢吃,多吃点儿,我不能再奉陪了,不然你们就没得吃了,哈哈!”
烟儿适时的闪身进来,扶了胡丽走出门去,临出门时,胡丽还把着门回头嚷着:“银夜,让银火再上两壶西风烈给大伙儿助助兴,呵呵!”
不待银夜吩咐,银火很听话的送来了两壶西风烈,立在银夜的身后候着。
“呵呵,我们好久没有在一块儿这么尽兴了,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几十年前?几百年前?还是几千年前?真的很怀念啊!”银枭笑着倒了一杯西风烈,浅浅的抿着。
“不对,几个月前狐王大婚的时候大家不是也聚在一起了吗?噢,也不对,好像长老中途不见了,祈南和西莫也很快就溜掉了,相师也不在。哎,瞧我这记性!”东云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银夜笑了笑,怡然的说道:“本王大婚之日虽然可喜可贺,可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日子呀,长老,是吧?”
银枭苦笑着摇摇头,叹息道:“有谁能窥探到未知的命数呢?狐王乃狐族之命,王后乃狐族之幸,为了狐族的命运,一切都值得啊!”
银夜笑了,笑得肆意飞扬。
塔罗推开折扇摇了摇,看着漫天的繁星与夜幕下的冷月,淡然道:“此次晋阶大赛的参会者中藏龙卧虎者不少,若能充分利用,他们必将成为狐王对付血尊的左膀右臂。”
众人点点头,眼里都现出一抹喜色。银枭抬头看看天际的月色,沉声说道:“有一事,我想还是有必要跟大家说个明白。胡丽体内的灵珠如今看来已经完全与她融为一体了,她的灵力与灵气皆有上升,尤其是灵力,上升的速度之快是我们未曾想过的。她体内的灵气至纯至强,我们无法知晓她的灵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我们也不能用寻常灵狐晋阶的方式去衡量她的技能。我很担心,如果她遇到像血尊一样真正的强者,如果她不能发挥灵珠全部的灵气,她该如何面对血尊?又该如何行使她的使命?”
银夜坐直了身体,弹了弹衣角,凛然道:“在她没有达到九尾灵狐的灵力以前,在没有看到她体内拥有九尾灵狐的特怔以前,本王是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血尊的。虽然她是狐族的希望,但本王绝不允许有一丝一毫不确定因素在里面。”
塔罗冷冷一笑,道:“别说是现在的她,就算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厉天的对手。厉天的魔影九天至阴至毒,正是利用人类的精血化制而成的,与至纯至罡的灵珠之力形成对敌,魔影九天要么毁灭天地,要么被灵珠所毁,除非九尾灵狐的灵力足够强过厉天的魔影九天,否则必然会死于魔影九天之下,直至魂飞魄散。”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银枭叹了口气,凝重的说道:“胡丽修炼的时日太短,能够拥有现在的灵力已经是十分罕见了,我们不能带给她任何压力,也不能盲目引导她修炼,一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月色慢慢东移,一道银色的身影缓缓移至床前,侧身打量着床上熟睡中的人儿。胡丽双手握拳举过头顶,四仰八叉的劈着腿横在床上,几乎占据了整个大床。
银 ...
(夜浅笑一声,褪了衣衫缓缓躺下去,双手撑在胡丽的身侧,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来自身上的重力,胡丽蹙眉挥了挥手,嘀咕一声扭过头又睡了。
银夜俯下身,呼吸着她带着酒香的气息,一只手把她的脸扶正,轻轻覆上他的唇。他的牙轻柔的咬着她柔软的唇,一条灵舌机灵的撬开她不停咕咕哝哝着的嘴,探进了她的口中缠上她的丁香小舌。
胡丽嘤咛一声,这种窒息的感觉令她不悦,蹙着眉,赶鸭子似的挥挥手,奈何身上的人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身,缠缠绵绵没完没了的吻着,咬着,摸着,揉着。
身上像被点了一把火,胡丽无意识的开始迎合着银夜的动作,唇间细碎的嘤咛像一首欢庆鼓舞的歌,邀请银夜与她共舞。
银夜一边动情的碎吻,一边细语呢喃:“小狐狸,知道你今天做错了什么吗?你竟然把你的酒杯让给别的男人,你竟然接受别的男人与你间接亲吻,你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你知道吗?若不是你还记得看我一眼,我会疯狂的惩罚你……,不,我现在就要惩罚你,要狠狠的惩罚你,要在你身上刻下我的印记,要你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我对你的爱……。”
细碎的低唔,粗重的喘息,交织的身影,写下一室的春色无边。
次日,晋阶场上的比赛仍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赛场的气氛空前热烈,让所有参加晋阶的比赛者觉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个重要的角色,狐王旁边空空的座位上怎么看都觉得充满了违和感。想想玉阶之上坐着的全是清一色的绝世美男,再搭配一个清丽优雅、妩媚多姿、风趣十足的美娇娘,那真正是一副只有神仙才能画出来的画,是人都会被陶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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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晋阶大赛(四)
( 胡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比赛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上午。ww她睁过一次眼,是在比赛第二天的晚上,身边躺着眸光晶亮如繁星的银夜,那么精神抖擞的看着她,似乎就在等她醒来。她下意识的觉得不妙,翻个身装睡,结果就真睡了,一睡又是一整晚。
“烟儿!快,沐浴,更衣,梳妆,去晋阶场!”胡丽一声吼,烟儿手脚麻利的把早已准备好的衣物和首饰拿了出来,又拉着她往浴池奔去。
上午的太阳光可真大,耀得胡丽的身子也跟着晃悠悠的。在烟儿的搀扶下,胡丽三步并作两步,更准确的说,是在司空昱的灵力赞助下,主仆二人飞也似的从东宫赶到了晋阶场。
“呵呵,狐王辛苦了,长老辛苦了,相师辛苦了,司天监大人辛苦了,各位史官辛苦了,四位护法辛苦了,大家辛苦了!”嘴巴甜甜的遛了一圈,胡丽无耻的笑着爬到银夜旁边的座位上,悄然抚了把汗。
被问候到的所有人,同一时间转过身面朝着狐王与王后,齐声说道:“臣等不辛苦!”
汗,我做做样子好吧,我无心的好吧,我随口说说好吧,谁让你们当真了?不想惹人注意,却偏偏招来了无数人的注目礼。
还好,场上的人看到胡丽,投过来的都是笑脸。
胡丽笑着打了个哈哈,好不容易众人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挪开,这才有空凑过头去搭理银夜,噢,是质问银夜:“为什么不叫醒我?为什么让我躺床上睡了一天两夜?为什么要让我错过昨天的比赛?”
银夜懒洋洋的偏过头笑道:“我叫了,可你死死的裹着被子装睡,我连你的手指头都碰不到,怎么叫醒你?总不能把你连被子打包了拎来吧?”
“你……!”你哪里是在叫醒我。分明是一大早被精虫上脑想占我便宜,我要不装睡还不知道被你丫的折腾成什么样儿!胡丽恨恨的、闷闷的扭过头去看着场上的比赛,不再搭理银夜。
玉阶下左右已经站了两排晋阶成功的能士。看他们意气丰发的样子,应该是得到了狐王的封赏。看到场地上的人群。胡丽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解的问道:“五百年一次的晋阶大会,有多少人能够晋阶?又有多少人能够得到封赐?三天的时间能够完成所有的比赛吗?”
银夜笑道:“报名参加晋阶的灵狐不下千千万万,但是越到最后,参加比赛的人会越来越少,他们会有很多人要求退出比赛,司天监也会重新排名。你也看到了。越到最后的比赛,晋阶的几乎都是能力超强的强者,而且一轮比一轮的实力强。剩下来的晋阶者,能力基本上都达到了六尾灵狐的实力。所以,最精彩的其实在最后面。你看那些人群,他们大多数都是来观赛的,一旦有实力强劲的晋阶者产生,他们自然会去找他。希望能够拜在那些胜者的旗下,为他们所用。所以,每一次的晋阶大会,真正受狐王封赐的战将级别以上的人会有上百名,然而真正归纳到云霄殿里的灵狐却有数千人。”
胡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咧嘴笑道:“聪明呀,他们知道你肯定会重用那些实力强大的晋阶者,所以一个个都在慧眼识靠山呢!”
银夜笑而不语。
场上的比赛似乎正激烈,艮位上的黑衣男子七条华丽的狐尾拼命摇摆着不肯散去,也无法飞身。看着旁边的人一个个相继晋阶,黑衣男子似乎着急了,一声怒吼,漫天银白的狐尾包裹着黑色的身影直冲天际,最后华丽丽的飘落在玉阶前。
男子一头的汗,似乎很不甘心,又很不理解,一双铁拳紧紧握着,紧抿的唇不发一语,闷声不响的靠边站着,胸口起伏得厉害。
胡丽看着觉得很奇怪,他不是已经晋阶了吗,从六尾升到了七尾,怎么反而不高兴呢?
按照晋阶的时间顺序,银夜将晋阶者进行了封赐,归到了四大护法的麾下。受了封赐的黑衣男子抹了一把汗,突然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咚咚的磕了两个头,粗声粗气的喊道:“狐王,周兴不才,周兴未能晋阶到八尾灵狐,周兴不敢接受狐王的封赐,愿回归山林继续修炼,待下一次的晋阶大会再来向狐王讨封!”
银夜淡淡一笑,指着塔罗说道:“周兴,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连续晋阶到八尾灵狐的实力吗?本王收回对你的封赐,另外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若能说服相师让你留在他的身边,他可以帮你找到原因,并助你晋阶。”
周兴一听,一张黑脸瞬间变得通红,转而红得发紫,最后惨白着跪倒在地,遥遥朝着塔罗拜了三拜,颤声道:“相师通透卓绝,灵异非凡,非我等凡俗之辈能够得到此等福份。周兴今日有缘能够得见相师华玉真身已经不枉此行,不敢再奢求相师指点。周兴谢过狐王恩典!”说罢,周兴站起身,缓缓转身朝人群走去。
“周兴,你等等!”胡丽心急的大喊一声,看到周兴倏的转身看着自己,心里有点发虚,又有点骑虎难下,只得忐忑不安的看着塔罗,小声说道:“周兴,相师家里还缺一位男仆,你长的人高马大又不失斯文稳重,应该能挑能扛的吧?那个,端茶送水的有没有做过?伺候更衣铺床之类的活儿行不行?”
周兴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还在咀嚼胡丽的话,这边胡丽又看着周兴缓缓说道:“相师啊,虽然女子行事较为细致温柔,但是你一个未婚的大男人,一些近身的事情也不太方便劳烦那些未婚未嫁的女子对不对?所以,还是找一个周兴这样的老实人比较靠谱一点,又不会惹桃花。相师觉得呢?”
周兴算是明白过来了,王后在为他说情,劝相师能够把他留在身边。周兴半忧半喜的看着胡丽,又巴巴的看着塔罗,心揪得紧紧的。
塔罗眯起狭长的凤眼,嘴角邪邪的勾着,一双眼盯着胡丽晶亮的眸子,带着媚惑人心的笑,他眼一勾,迷人的笑道:“噢?王后是觉得塔罗身边不宜有那些未婚的女子近身侍奉,是吧?王后若是真心实意为塔罗着想的话……。”
“当然,我当然是真心为你着想。相师长的这样一副貌美如仙的面相,哪个未婚的姑娘见了不会心动呀。如果连近身的事情也由姑娘们侍奉的话,姑娘们会有一些不健康的想法,说不定还会有会错意、表错情的乌龙事情发行呢。所以相师,你还是考虑一下周兴吧,他那么老实,实力也不错,肯定会对你忠心耿耿的。”胡丽口绽莲花,恨不得把周兴捧上天去。
塔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头朝着胡丽嫣然一笑,柔声说道:“既然王后对塔罗如此上心,塔罗一切听从王后安排就是。”
胡丽立刻眉开眼笑,周兴更是激动得颤抖着八尺身躯,眼睛都红了。
“周兴,快过来见过你家主子,以后你就跟着他了!”胡丽得意洋洋的朝周兴挥着手。
周兴抹了抹眼睛,大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吼吼的说道:“周兴见过主子!”
塔罗挑了挑眉,淡淡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胡丽一眼,直看得胡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人 ...
(群又开始沸腾起来,大伙儿都在说只要王后一出现,总是有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情发生。
银夜瞥了一眼塔罗,眸光幽幽的看着胡丽,凉凉的说道:“你又趟浑水了,怎么屡教不听呢?回头看我怎么惩罚你!”
胡丽感觉到头顶有乌鸦黑压压的飞过,忙抚着额作可怜状的朝银夜作了个揖,吐了吐丁香小舌。
司天监翻开手中的卷轴,又开始新一轮的点名。
不经意间,一个熟悉的名字蹦进了胡丽的耳中,心里一惊,抬头望去,银姬英姿飒飒的从旁侧的人群中走上场,一身红得耀眼的装扮将她婀娜的身姿衬托得完美无缺,美艳的脸上荡着睨视一切的自信与傲慢,看着玉阶之上的眼神却又显得那样柔情与妩媚。
胡丽眯了眼,缓缓坐起身,有意无意的看了银夜一眼,将视线迎上那双睥睨左右的眼,似有若无的笑了。呵,终于放出来了,没学乖,也不见有啥长进嘛!
空气中凭空冒起了数不清的泡泡,滋滋的冒着烟,是女人与女人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这种反应,某位当事人似乎也嗅到了一丝味道,奈何胡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的数着自己的泡泡,某人只得无奈的笑笑。
八位晋阶者各自在自己的擂台上尽心尽力的展示着自己的实力,胡丽谁也不看,只专心看着坤位上那片艳丽的红。
大片的红艳艳被玄光笼罩,飘忽的白光衬着艳丽的红,显得格外妖娆妩媚。玄光很快充满了整个灵通宝阁,慢慢向上攀沿。直到一层喷薄的光亮透过八卦阴阳盖顶,宝阁中慢慢张扬起六条优美灵动的狐尾,那狐尾周身闪耀着夺目的银光,纠纠缠缠在艳丽的身影上,分外妖艳迷人。
176挑战晋阶
( 塔顶突然冲起万道银光,一抹艳丽的红破塔而出,随风摇曳着六条妖娆的狐尾,婷婷袅袅的落在玉阶下,朝座上的银夜盈盈一躬,却看也不看与银夜同台仅两尺之遥的胡丽。ww
不错,很强劲的六尾灵狐,晋阶至七尾看来也是指日可待的事。胡丽微微一笑,伸手拈了颗酸梅侧身放进银夜的口中,甜甜一笑。
成功的得到了银姬的注视,那一怒的颜色只是瞬间即逝,随即便恢复了柔柔弱弱的羞怯。装,你丫的尽管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胡丽口中的酸梅核被咬得咯咯响,烟儿手上托着一块雪白的方巾捧到胡丽面前,那只被咬得变了形的酸梅核才被凄惨的吐到方巾上。
这一轮的晋阶只有四人过关,一个七尾灵狐的实力,三个六尾灵狐的实力。
银夜慢悠悠的吐掉口中的酸梅核,端起面前的茶水漱了漱口,清朗的说道:“恭喜四位成功晋阶。四位的潜力都不可小觑,本王看好你们。三位不妨跟随长老左右,由长老亲授你们宫中要职如何?至于银姬姑娘嘛……。”
银姬热切的看着银夜,恨不得上前跪倒在他面前听封。看到他陷入了沉思,一张俏生生的脸上又是不安又是期盼,盈盈如若水。
“银姬姑娘,本王命你守护狐族通往外界的结界如何?众所周知,结界乃狐族最为重要的关道,历来都是由狐族最为忠诚的战将负责守护。本王任命你为护界首领,带领数千护卫守护结界,力保狐族一方安宁。你,可接旨?”
胡丽呆了呆,手指尖拈着的酸梅滚落在地上,她弯腰捡了起来放在烟儿手中的方巾上。
“银姬接旨。谢狐王恩典!银姬必将誓死守护结界,守护狐王!”银姬兴奋得脸色绯红,盈盈的眸子里似乎快溢出水来。目光闪闪的看着银夜,泫然欲泣。
胡丽不动声色的嚼着口中的酸梅。眼皮也不抬一下,看着某处的眸子濯濯生辉。
“王后,酸梅好吃吗?吃这么多的酸梅不怕刺激了肠胃?别人不知道还以为王后贵体违和,喜食酸味……。”塔罗悠闲的弹开手中的折扇,深深的看了胡丽一眼,又慢悠悠的别过脸去。ww
身体违和?喜食酸味?又吃这么多酸梅……。
哎呀!胡丽心惊肉跳的扔掉手中的酸梅,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连连摆手道:“不不不,相师说的哪里话,我……我一向喜欢吃一些酸溜溜的甜食,正好祈南护法在采药的时候看到了一棵酸梅树。便帮我摘了一些回来,我……,他……。”
狡辩,有啥好狡辩的?连狐族最伟大的药师都确诊了,还有必要隐瞒么?众人欢喜的想着。暧昧的笑着。
胡丽的脸轰的烧着了,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个劲的拿目光猛的刺着银夜,心想你快说句话呀,说我没有怀孕我很正常只是不小心吃酸梅被你们看到了。
“来。坐下,又蹦又跳的成何体统?”银夜温柔的牵了胡丽的手,拉着她慢慢的坐下,嘴角挂着满满的笑意,柔柔的,软软的。
“轰”,人群中开始有人发笑,越来越多的人跟着笑了起来,各种善意的笑,喜庆的笑,开心的笑,看得胡丽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银姬的心却抽得更厉害,自己的好事还没来得及庆贺,就让她听到了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既然老天有心待她仁慈,又何必要让她伤心痛肺呢?不行,她没办法忍受。
“狐王,银姬有一事相求!”银姬上前一步,半垂着头拱手抱拳。
“噢?何事?”银夜淡淡的问道。
“狐王,王后身为狐族圣主,拥有灵珠至高无上的灵气和法力,臣等想借此机会一饱灵珠的力量和王后的风采,望狐王成全银姬。”银姬的话不轻不重,不缓不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执著。
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议论,也有人开始附和,更多的是充满期盼的看着胡丽。
胡丽的脸色微变,转头看向银夜。银夜脸上的表情闪烁,眸色虽寒,但却复杂。再看看塔罗,他收起一贯的邪气正经八百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答复。还有银枭,仍然是淡淡的笑脸,稳稳的情义。胡丽心中一动,突然就觉得这件事麻烦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麻烦的多。
银姬要看她的灵力,显然是想看她出糗,认为她不配拥有灵珠的灵气。银夜脸上的复杂是因为既不想看到胡丽因为银姬的话受到丝毫的伤害,却又无法三言两语堵住众多灵狐的悠悠之口。还有塔罗,银枭,四位护法,他们分明也想从她身上看到点什么。
她相信他们每一个人对她的用心,她也应该相信自己才对。她是灵珠选择的附身体,她在那么弱小的环境下都能闯过莲花坛,登上十八峰,还有什么是她所不能的呢?
“不就是晋阶嘛,我没有报名只是因为这身子骨不便,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前阵子身体不舒服……,哎,不是这样啦!”胡丽一句话怎么绕也绕不出去,急得直跺脚。可众人脸上的表情却一副很了解的样子,真是让她无地自容。
“既如此,恭请王后上位!”银姬手一挥,指着场中的灵通宝阁,眼里含着淡淡的讥诮,还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上就上,没什么了不起的!”胡丽站起身,扭了扭腰肢,活动了一下筋骨,昂首阔步的走到晋阶场,进了八卦阵位。可是进来她就犯难了,这么多宝阁,她该选哪一个呢?
求助的朝玉阶上的座位看了一眼,却被银姬眼中的森寒生生阻止。哼,得瑟什么,我就选这个最高的,不就是几条狐狸尾巴吗,我也有的!
心里不满的嘀咕着,胡丽轻盈的一跃而起。悬空站在塔顶上方,她又有些犯难了,这塔顶上画着阴阳图纹的是什么东西?盖子不像盖子,这到底要怎么进去呢?
唉哟,真是麻烦!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丽闷着头就往下冲。一点阻力也没有,她平平稳稳的落在宝阁上。四周打量了一下空空无物的宝阁,作了几个深呼吸,胡丽开始左扭扭右扭扭。
哎,都怪银夜,这几天她都没能好好修炼,也没能好好锻炼身体,几天不练,四肢都僵硬了。心里默念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ρi股扭扭的口号,她在宝阁内做起了体操。
场内外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尊贵无比的王后在宝阁内做着奇怪的动作,伸胳膊踢腿的好不热闹,可是为嘛不见一丁点儿玄光?
做完热身,胡丽身上开始暖暖的涌过一层热流。她走到宝阁正中间,徐徐吐出一口气,再缓缓将体内的真气提了起来,慢慢在四肢百骸间来回窜流。体内的热浪一阵强过一阵,灼热的感觉令她血脉开始喷涨,手心渐渐变得透明,甚至连祼露在外的胳膊似乎都开始变得透明。
一道强劲的热流包裹着她,围绕在她的身侧不肯散去。心念一动,又一波更加强劲的热浪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灼得她隐隐发痛。深吸一口气,她将这股热流统统排出体外,形成一股强大的灵气包围着她。
...
( 宝阁内一片近乎透明的白,胡丽身上翠白相间的衣衫已经看不到原来的色彩,每个人眼中所及的是一片隐隐流动的玄气,纯得近乎透明,亮得分外耀眼。
胡丽闭着眼,全神贯注的将体内汹涌的灵气慢慢聚集在一起,引导那片热流朝灵气聚集处聚笼。体内的热浪一波强似一波,没完没了的往外涌,胡丽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只得尽可能的将那片灼心的热气引到双手,慢慢将它们聚成一个强大的光圈。当光圈刺得她睁不开眼,当热浪灼得她心口发烫时,胡丽昂首一声娇喝,奋力将面前的光圈朝头顶上方推了出去。
人群慢慢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站起身,紧紧盯着宝阁内如灵幻般飘逸的九条似虚似幻的狐尾,大气也不敢出。
狐尾,如薄雾般朦胧,如水晶般剔透,姿态优雅的摇摆着,翠白相间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可见。
推出那片刺眼的光圈,胡丽一身轻松。耸耸肩,回头朝着目瞪口呆的银姬扮了个鬼脸,腾空跃出了塔顶,飘飘欲仙的落在场地上。
她要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银姬面前,再一步一步的走到银夜的旁边,气死她!
银夜神情恍惚的走下宝座,又走下台阶,在台阶下站定,深深的看着迎面走来的胡丽。她深邃如星辰般的眸子里散发出耀亮天地的光彩,白玉般无暇的脸上像是经过了佛光的洗礼,闪耀着圣洁的光辉,一头华光四射的银发在风中飘舞,纤尘不染凡俗,灵动的鼻翼两侧染着星星点点的细汗,光洁近乎透明的下颌灵慧的上扬,小巧的唇瓣微微开启,闪着诱人的光茫。
离银夜两步之遥时,胡丽优雅的伸出手,放在银夜伸过来的掌心,侧身朝着一旁的银姬露出一个母仪天下、光茫万丈的笑靥后,随着银夜走上宝座,盈盈坐下。
177呕吐?
( 偌大的晋阶场上一片静默,连呼吸声似乎都能听到。
什么表情这是?胡丽心里有点发毛了,为何一个个都像被雷劈了似的?难道……难道她没有成功?
胡丽的脸慢慢垮了下来,她不安的、小心的拉了拉银夜的衣袖,苦着脸问道:“怎么回事?我没有晋阶成功吗?一条尾巴都没出来?不会吧?”
银夜拍了拍她的手,暖暖的朝她笑了笑,悦声道:“别担心,你表现的很好。”
胡丽笑了,笑得绚若春花般灿烂。她抖抖衣角,扶着烟儿的手一步三摇晃走到玉阶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银姬婉声笑道:“银姬首领,你觉得我的风采如何?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银姬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惨白着脸,银牙紧咬,半响才幽幽的说道:“王后风采绝伦,银姬……自愧不如。”
胡丽满意的点点头,娇声笑道:“哎呀,能让银姬首领满意可真不容易啊,回头我得多爬几次十八峰,可不能再这么病歪歪的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神色敬畏间又多了几份自豪。看吧,狐族的圣主就是不一样,短短几个月就能攀上十八峰,难怪能够在宝阁上尽显九尾灵狐的灵气。也有人不满银姬的所作所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
银夜站起身,伸手制止了人群的嘈杂,笑盈盈的说道:“众位,王后乃狐族圣主,她的实力自然不能遭人非议。王后此举只是为了向众位证明圣主非凡的灵气与灵力,她是狐族未来的希望,更是狐族的守护神,本王希望日后狐族的所有子民们能够像敬重本王一般敬重王后,对王后有异心者视同对本王有异心,后果如何不用本王多说大家也应该明白吧。”
众人闻言,齐齐拜倒在地高声呼喊:“王后千秋万世,福寿无疆!”
胡丽乐得心花怒放。笑得见牙不见眼。
安抚了人群,晋阶比赛继续进行。
当比赛进行到一半时,胡丽突然干呕起来,瞬间脸发白、唇发紫,额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烟儿急得六神无主,一个劲儿的轻抚着她的后背。银夜面色一紧,正欲起身。司空昱掠起一道白影,飘至银夜面前躬身说道:“狐王。晋阶场还需您亲自坐阵,不如让微臣送王后回宫,同请祈南护法随行。”
银夜点点头,看着司空昱抱着胡丽消失在紫恒殿前,心也跟着空了。
胡丽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床边,满脸泪痕的哼着,哼得南宫杰心乱如麻。
“你别再哼了姑奶奶,好歹你也让我近身看看,帮你把把脉呀!你不让我看。我怎么帮你开药方?万一你怀了狐王的子嗣就不能随便用药了你知道吗?”南宫杰急得直转,司空昱偏偏像尊门神似的堵在门口,死活不让他进去。
胡丽拍着床板有气无力的哼着:“哎哟,我没事啦,只是酸梅吃多了胃抽筋而已。司空昱。千万把着门,别放人进来!”
司空昱撇撇嘴,回头对南宫杰笑道:“祈南护法,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她不吵不闹乖乖闭嘴,吃了就睡的?”
“啊?”南宫杰惊讶的看着司空昱温润如玉的脸,后退一步,指着他的头怪异的说道:“司空先生,你不是这里痒痒吧?你以为她是三岁小孩要哄着吃奶呀?就算有,也要根据情况开药啊!”
“不用那么麻烦,你把这种丹药给我。”见南宫杰迟疑,司空昱眯着眼道:“你想站在门口转多少圈?想听她发出这种声音听到崩溃吗?”
南宫杰果断的从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小心的倒了两粒奶白色的药丸放在司空昱的手中。
“这药一粒能够定神,两粒能够……。”
司空昱仿佛没听见似的,转身走到胡丽的床边,搬过她的肩膀看了看,掏出一块雪白的锦帕嫌恶似的在胡丽脸上胡乱擦了擦,下颌轻轻一拍,两粒药丸进了胡丽的嘴,顺着喉咙滑进了肚子。
“唔,咳咳,你喂什么东西给我吃了?”胡丽惊恐的把手伸在嘴里抠着,脸都青了。
司空昱皱眉将胡丽的手抓了过来,用锦帕擦了擦,不满的嘟哝道:“这么大人了还吃手,脏死了!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活蹦乱跳了。”
胡丽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突然就觉得喉咙里清清凉凉的,胃里的气也顺了不少,呼吸也通畅多了。长长的吁了口气,干脆别过脸去不再理司空昱。她已经没力气再跟他纠结什么了,还是省点劲好好休息一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了劲儿再来收拾他也不迟。
心里胡乱想着,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南宫杰探着头看了看呼吸均匀的胡丽,哈哈笑道:“司空先生,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本事,这个刁钻古怪的胡丽碰到你倒是遇上对手了,哈哈哈!”
司空昱微微欠了欠身,浅笑道:“祈南护法过奖了,护法乃狐族绝世罕见的灵异药师,司空岂敢有劳护法念及。区区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让护法见笑了。”
南宫杰眸光闪了闪,深深的看了司空昱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咱们这位王后可真真是个妙人儿,她来自人类,却成为了灵珠的主人,又不可避免的被狐王护在了翼下。在她的眼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没有虚情假意的套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真心待她的,她能以命相护,暗箭伤人的,她能惦着人家的祖宗十八辈,哈哈。”
司空昱挑眉,梨花纷乱的脸上暗涌着复杂的情怀,只一瞬间,又恢复了温暖如玉的笑意。
“看来咱们的王后并没有一颗绝对救世主的慈悲心肠啊,知道报恩,也懂得复仇,不是那么软的柿子,是我多虑了。”
“不,你并没有多虑。王后天性纯良,从不会主动想到去防备着谁,总是在受到伤害以后才会明白事实的真理,所以在这个过程中,王后面临的危险是最不能忽视的。现在狐族面临的是与血狐之间的生死决战,王后的安危重于一切。当然,除了血狐以外,也没有人能够保证狐族就绝对安全,于外,于内,王后都面临着重重危机!”南宫杰微眯着眼,脸上一片肃然。
司空昱无言的看了胡丽一眼,沉声道:“想来这就是狐王让我统领狐族隐卫的原因吧!司空不才,若能为狐王和王后尽一已之力,司空万死不辞!”
“哈哈,司空先生,王后是不会让你万死的,你只要能够一一化解她的招数,不让她背着我们乱折腾,这样就阿弥陀佛了!”南宫杰大笑。
司空昱笑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王后心思细腻,司空恐难招架,得找个时间和王后恳谈一次,约法三章才行!”
“哎呀呀,绝配,狐王找你为王后护驾真是找对人了,看来你的立场比我们几个都要坚定多了!”南宫杰抚掌大笑。
真的吗?真的能够坚守自己的立场吗?这样的坚守又能坚持到几时呢?司空昱神色恍惚着把视线投到帐幔上,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丝。
好不容易听到司天监宣布晋阶 ...
(大赛结束,又好不容易接受子民的朝拜,最后在人群的欢呼声中,银夜终于大步走进紫恒殿内,直奔东宫。
看到南宫杰无聊的坐在桌旁吃酸梅,银夜心急灵焚的冲到床前,看到熟睡的胡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稍稍挪了挪位。
“她怎么样了?怎么会无端呕吐?”银夜眼中快要漫出火来,一把揪住南宫杰的衣袖不撒手。
“没事,吃撑了消化不良,又吃了许多的酸梅,累及肠胃。等她醒来,臣再给她吃点消食利脾的药,保准她比兔子还能蹦跶。”
银夜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随即舒了口气,慢慢坐下来,遥遥看着胡丽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吃撑了呢?平日吃的也不少,没见过这般样子啊!”
南宫杰腾的站起身,双手环胸瞪着银夜不满的说道:“您这是在怀疑臣的医术吗?臣把了脉,又探了她的心律,很遗憾,她就是吃撑了积食所致。您啦,还是尊重事实吧!”
银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本王只是担心王后,没事就好,嘿嘿,没事就好。”
南宫杰无语的往上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是担心王后的肚子,热烈的担心王后的肚子里有没有多一个小狐狸吧!
“烟儿在准备一些健胃的甜汤,您就慢慢的担心着吧。王后若是醒了您还可以顺便问问她还想不想吃酸食,上个月的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个月的月事是否正常等等。臣还有一大堆的事儿要去找长老和相师商议,臣告退了!”南宫杰伴着嘻笑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银夜俊朗的脸上可疑的闪过一抹红晕,东张西望了一阵,施施然走到门边关上门,走到床前拉着胡丽的手轻叹了一声。
178爱与痛的边缘
( 胡丽眯着眼看着银夜脸上不断变幻着古古怪怪的神色,一会儿面色潮红,一会儿神情微赧,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又殷殷切切。无数次张着嘴无声的念叨着什么,末了又是一声抑郁的长叹。
他这是咋了?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十遍了,还是一副苦大悲深的样子,谁招他惹他了?瞧这眉头锁的,瞧这叹息重的,再瞧瞧这张俊脸,怎么看都像是被人虐了无数次的样子。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这个异界之王?
胡丽索性翻个身侧过身来,灵透的目光锁定银夜的脸,两眼顺溜溜的随着他的步伐来来回回的扫着。
银夜又是一声认命的长叹,缓缓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抬眼,迎上胡丽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
“你、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银夜身体猛的一僵,大囧。
“你,纠结到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我说吗?”胡丽把头往床边挪了挪,坦然相对。
“啊?我……我想问你,你上个月的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
胡丽啊的张大了嘴,下巴差点被磕到地上,脸一下子被烧着了,下意识的把头往被子里缩,脑袋却毫不含糊飞快的转着:这家伙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地?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难不成他想研究女人的生理特征?不不,他没这么闲,就算他哪天闲得数手指头,他也不会问这等有损身份的事,他可是英明神武的狐王啊!可是,这问题问得让人家心里直发毛,呜呜呜……。
胡丽死死拽着被子蒙着头呜呜的摇着头、扭着腰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与抗议。
看到胡丽的反应,银夜的眸子里闪闪发亮,眉也舒展了,脸也红润了,嘴角也上扬了。心情也好了。他大笑着拉开被子,把胡丽的头从被子里挪了出来捧在手心,温温软软的问道:“我是想说,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小胡丽呢?”
我擦!胡丽心里暗暗爆粗,一张俏丽的脸瞬间红得像三月的桃花,迎着银夜能化出水来的眸光,躲也躲不开。闪也闪不掉,直羞得面红耳赤。心如雷鼓。
银夜低低闷笑着把胡丽搂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吐气如兰的笑道:“知道吗,看到你坐在我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吃着酸梅,我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如火苗一般包围着我,令我的心暖暖的、灼灼的,撩得我心口隐隐作痛,这是一种幸福的疼痛,是一种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美妙感觉。后来。突然看到你呕吐的那一刻,看到你脸色惨白的样子,我有一种被人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感觉,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一种看着你难受却又无能为力的痛。就这样。一直到我看到你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熟睡之前,我都在这种奇妙的欢乐与锥心的疼痛之间徘徊。就算当南宫告诉我你只是吃多了胃里积食,我还沉禁在那两种感觉之中无法自拨。”
胡丽安安静静的窝在银夜的怀中,不再躲闪,也不再羞赧,她的心里奇妙的滋生了千般复杂的滋味。她没有想到她只是偶尔最平常的一个动作,不经意的一个表情,却能令他产生那样强烈的震撼,带给他那样刻骨铭心的心动。她的心被什么东西柔柔的触动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手指头在银夜的胸口来回摩娑,就像她此刻纷乱的心。
“所以,我为了明确自己的心意,想亲自确定你的身体是不是……呵呵,我刚才矛盾的样子被你看到了吧?是不是很好笑?”银夜暖暖的笑着,下颌轻轻抵在胡丽的额头,星星点点的胡茬蹭在额头痒痒的,令她想笑。
她也真的笑了,只是伴着眼角两行晶莹的泪珠,哭着笑着嚷着:“你好傻,一点都不好笑,一点狐王的气势和风采都没有……呜呜……。”胡丽拼命钻进银夜的怀里,抡起粉拳纷纷捶在他的胸口,一边捶打一边哭。
“嗯?你哭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快让我看看!”银夜心急的捧起胡丽的脸,看到了她满脸的泪痕。银夜的心猛的一抽,幽暗的眸子闪了闪,无言的搂紧了怀里的人,心疼的轻抚着她的柔发。
胡丽猫在银夜怀里抽抽搭搭了很久,老半天才抬起红肿的眼,扭扭怩怩的问道:“那你现在确定了你自己的心意吗?”
银夜爱怜的揉了揉胡丽红通通的鼻子,盈盈笑道:“确定了,我问出那个憋了好久的问题,看到你的反应以后我就确定了。”
“我有什么反应啊!”胡丽眯了眼好奇的问道。
“呵呵”,银夜暖暖的笑着,陶醉的说道:“你在害羞,你在脸红,你很紧张,总之,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反应,我的心里忽然就明朗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安好,我此生的心愿便足矣!”
胡丽羞怯的一笑,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软软的咕哝道:“你能问出那么奇葩的问题,我当然会不好意思啦。可是,我好像,似乎,真的是吃撑了哎,这几天暴吃暴喝暴睡,没有运动没有消化没有注意,结果……就撑着啦!”
“你呀!不行,以后每晚都要进行睡前运动,无论如何也不能间断,省得你又给我闹出这么一出无厘头的好戏,我可真不容易啊!”银夜笑得风情万种。
“睡前运动?”胡丽眨眨眼,纳闷的把脑袋从银夜怀里钻了出来,闷声闷气的嚷嚷着:“明天开始我继续每天修炼打坐,跑步游泳,运动量会很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怎么锻炼?”
“晚上夜深人静明月当空风含情水含笑万物润无声最是适合运动的好时机,若是错过了那才是天理难容呢!”银夜眉眼乱花飞,深邃的眸子里含着幽幽的色彩,看得胡丽的心跟着颤了颤,添了添嘴唇,全身乱没骨气的软了下去。
听着银夜急促的呼息,手心传来来自他胸口砰砰有力的心跳,胡丽心猿意马的试图转移银夜的注意力:“晋阶大赛……嗯……结束了?全部结束了?等了五百年的晋阶大赛就这样结束了?”
“嗯,结束了,都结束了,全部结束了……!”
“好像有很多实力强大的战将级人士哎!”
“嗯,都赐封了……别乱动……!”
“唔……啊,那接下来怎么办呢?赐封了就完了吗?继续再等五百年进行下一次的晋阶大赛?”
“他们会带领他们操兵练阵……娘子,你能不能配合点……!”
“唔唔……,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银夜闷哼一声,抬起灼灼的眸子,迷离的看着胡丽,喘着粗气闷声道:“你现在最该帮的人是我,是你的夫君,其他人先靠边站……!”
“呃,不……要,现在大白天的……!”
“不怕,有司空昱守在门外,比银火和烟儿两个人加起来都要靠谱!”
“你……这家伙……,我要……休了司空昱……!”
“噢……!”
司空昱并不知道室内上演着一幕旖旎的春光,他背手而立站在门口的一棵桂树下,看着西边渐行渐落的太阳,又看着那一轮来不及就要往上跳窜 ...
(的月亮,突然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的回头朝紧闭的两扇门看了看,自嘲的扯起嘴角笑了。
烟儿抿嘴看着司空昱的背影,咯咯笑道:“司空大人,您是不是也受到了王后的影响,随时有种被扔进油锅的感觉?”
司空昱一本正经的偏头想了想,凝重的说道:“不是油锅,是冰窟窿,这会子身上还凉嗖嗖的呢!”
烟儿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指着银火说:“司空大人不如向火护卫讨教讨教,您的心情,他最能感同身受,嘻嘻。”
司空昱看向银火,银火躬了躬身低头道:“司空大人,平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最好隐在哪个犄角旮旯喝喝酒下下棋,再不然种种花草逗逗鸟,除了打架的时候您利索点儿把王后拉开,平日不要在王后面前现身,最好是连名字都不要被王后念起。”银火闭着眼无言的摇了摇头,似乎要把满腹的唏嘘都甩在脑后。
昱空昱饶有兴致的看着银火,温尔的笑道:“火护卫言下之意是,王后很难伺候?”
“不不!”银火慌忙摇头,连连摆手道:“王后最是没有主子的架子,平日里也体贴我们,见不得我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前提是——。”
银火悲哀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只要她不突发奇想,不会想做一些天马行空的事,不会想要冰块里有没有火苗,不会想要把我们的真身当宠物养着,她会是一个迄今最仁爱、最善良、最体贴、最聪慧的王后。唉!”银火只要一想到胡丽缠着要他变化真身的情景,他的腿肚子就发软。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的紧,咱们的王后还真不是一般的特别。火护卫的这番话,司空会谨记于心,放心,有我在,王后决不会再要你们现出真身。”司空昱绝美的脸上绽放着春花般的灿烂,银火的心忽的就飘了起来,呀,这是不是代表从此我就解脱了?
沉禁在ji情澎湃中的胡丽,冷不防丁的打了个寒颤,白玉般的两条藕臂更紧的搂住了银夜滚烫的身躯。
179温泉追踪
( 胡丽中断了半个月的锻炼计划再次开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很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熟悉的面孔她在晋阶大赛上见过,印象深刻。不熟悉的面孔,从他们对她的言行举止或眼神不难看出他们也是在晋阶大赛上得到封赐的人。
他们或三三两两的在宫内巡逻,或分批由宫内一些护卫统领带领着进行操练。看到胡丽走来,都停下手中的活计齐齐排成队向她行礼问安。胡丽兴奋的挥着手,着实有点小得意。
一步三回头,胡丽频频挥手,直挥到那温泉边上的岩壁旁,一张掬花灿烂的小脸还收不回线条。
“王后,奴婢觉得这温泉附近好像有人,要不您别穿泳衣了?”烟儿还牢牢记着银夜的警示。
“你是觉得宫里的陌生人一下子变多了吧?这些人都是经狐王赐封过的,他们有封号,都是宫里的护卫官,有什么可担心的?”胡丽不以为然,伸伸胳膊踢踢腿,头一低,优美的跃入了水中。
像一条欢腾的美人鱼,胡丽在水中悠然自得的展现女子迷人的曲线。一个踢腾,一回飞跃,一次转身,像一副水墨元素的画,清新自然,优雅妩媚。
“王后,您的游泳技术越来越好了,花样也越来越美,奴婢从来都不知道游泳也能游的这样美……什么人?站住!”前一秒还在赞美胡丽游泳技术的烟儿,下一秒突然如一道离弦的箭朝对面的树林飞身掠了过去。
“谁?是谁在那里?”胡丽慌慌张张的从水里浮出来,紧张的看着烟儿远去的方向。
又一道白影快得像闪电,只来得及看到一条玉带飘过,胡丽觉得浑身一轻,便落入了一俱温软而带着淡淡幽兰清香的怀抱中。
眼前密集的丛林急速后退,阵阵凉风迎面吹打在胡丽的脸上、身上,令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风吹得人眼睁不开。她无法准确的识别潜在的环境,只能心惊胆战的用意识悄悄辨别周围的气息。
脚下急退的丛林突然止住,腰身一暖,双脚真真实实的着了地儿,可是着地后的那一声惨叫却令胡丽的心脏瞬间漏跳了几拍。
身边的白衣愣了一下,眸色一变,伸手将胡丽捞起抱在手上。眼里有一丝赧然,有一丝歉意。ww有一丝担忧。
“怎么是你啊司空昱?我还以为哪里蹦出个叛乱的要劫持我呢,你干嘛把我扔地上?你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没看见我光着脚吗?哎哟,我的脚痛死了,流血了是不是?”胡丽龇牙咧嘴咝着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我……我怕把你丢在水里不安全,又怕放走树林里的人,着急着追,所以把你拉上来了……。”司空昱一脸的歉意。
“烟儿呢?她是不是也往这边追来了?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晋阶大赛结束以后宫里多了很多人,是不是他们不小心跑到那里去了?”胡丽不满的问道。
司空昱没有说话。他弯下腰把胡丽放在自己腿上,仔细看了看她的脚,皱眉道:“被荆棘划破了,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回去再上药。”不等胡丽开口。嘶啦一声,司空昱撕开了雪白的衣角,仔细的帮胡丽包扎好伤口,动作轻柔,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自然。
胡丽坐在司空昱的腿上,脚不能着地,上身又在司空昱弯腰低头的空间压抑中不得不往后仰,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双手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空气中充斥着两个人彼此的气息,胡丽不自然的别过脸。
司空昱俊美的脸上像抹了一片胭脂,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胡丽只着泳装的身体,胸口的澎湃,纤细迷人的腿,雪白的视线冲击,令他瞬间有一种窒息、胸口发紧的感觉。
“呃,放我下来吧,你扶着我慢慢走。”胡丽面色微窘,一只手滑到司空昱的胸口撑着自己的重要,尽可能的减少与他的肌肤接触。
“不行,你这个样子不能走路,我还是先送你回宫吧。”司空昱抱着胡丽站起身,警觉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烟儿还没有回来,我担心她会有危险,我们还是先找到她吧,我不放心。”胡丽固执的摇摇头。
“我看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烟儿也应该看到了。这里是云霄殿,到处都是护卫,烟儿不会有事的。”司空昱柔声安慰着。
胡丽咬着唇不再说话,看着包扎得厚厚实实的双脚,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司空昱想了想,把胡丽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脱下袍子裹在她身上,抱着她继续往树林里走。胡丽闷闷的低着头,心里想着烟儿会不会遇到什么非常厉害的高手,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王后,司空大人,你们怎么来了?哎呀,王后受伤了!”烟儿从前面的林子里蹿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长剑。
看到烟儿安然无恙,胡丽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露出一丝微笑,淡淡的说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被荆棘划破了脚。你没事吧?可追到人了?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公然在狐族作祟!”
烟儿蹙着眉摇摇头,不确定的说道:“奴婢没有追到那两个人,他们分成两路,奴婢追着追着就不见人影了。奴婢不放心王后,所以急急的赶回来了。司空大人一直跟着我们吗?您也看到那两个人了?”
司空昱凝神道:“我不知道王后去了温泉,我在从金玉宫往东宫走的时候听到宫里的人在谈论王后,所以按照他们的提示往这边走。我在石壁旁正好看到两个人影在树林中影影绰绰,又听到烟儿的呼唤,便带着王后追了过去。只是,怪司空太大意,令王后受了伤。”司空昱看着怀里的胡丽娇嫩的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只觉得胸口又咚咚的跳得厉害。
胡丽不自然的偏过头,浅浅的笑道:“我没什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银夜担心。”
“那,今天的事要不要告诉狐王呢?”烟儿犹豫的问道。
“不,先不要告诉他。现在狐族正是事多忙乱的时候,我不想再给他添乱,我们以后多加留意就是了。”胡丽坚定的说道。
“可是,你受了伤,狐王不可能不知道,你要怎么解释你的伤?”司空昱担心的问道。
胡丽朝司空昱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一点小伤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他知道我现在忙着锻炼、忙着爬山、忙着跑步,受点小伤很正常的好吧。”
“可是……。”司空昱还是很担心,以他对狐王的了解,王后就算掉根头发他都会心疼,更何况受了伤,还是因为他保护不周。想到这里,司空昱凭空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好啦,你别再可是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我都说是小伤了,擦点药就没事了。大不了这两天我乖乖呆在宫里数手指头,他看见我乖乖的,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
司空昱还要说什么,胡丽玲珑美目一瞪,伸手捂住了他的唇。白嫩细致的手,柔柔软软的触觉,带着清新淡雅的芳香,司空昱微启的红唇轻柔的颤了颤,仿佛天地都静止了一般。
胡丽手中传来温热柔软 ...
(的感觉,她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司空昱,俊逸的脸上洒满了红晕,却目不斜视的朝前猛奔。
心下一动,收回手,胡丽心里隐隐发笑,怎么觉得自己占了这个纯情少年的便宜呢?
三人最后以腾云驾雾之势回的东宫,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烟儿逢人便说王后的灵力又突飞猛进了。可是很不巧,银火早已等在门口,看见烟儿和司空昱双双扶着胡丽从天而降,最后又看到胡丽在落地的瞬间被司空昱抱在怀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司空大人,你……!”
“银火,闭嘴,再嚷嚷我关你禁闭!烟儿,关上门,谁也别让进来,若是狐王来了,想办法帮我拖住他。”胡丽朝烟儿使了个眼色,烟儿点点头,转身关上门。
“王后,您受伤了?谁干的?好大的胆子!”银火脸都绿了。
胡丽招招手,银火跟了进去。
烟儿取来药膏,帮胡丽清理了伤口,再敷上药,最后再包扎好。做完这一切,胡丽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哈说道:“银火啊,我刚才爬山的时候被石头划到了脚,一点小伤,你不要让狐王知道,否则我好几天又不能出去了。你知道的,我要是不能出去的话心情会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会反常,脾气反常的时候会让银夜受委屈,银夜受委屈的时候……。”
“行了行了,属下不说,王后双脚受伤的事属下一个字也不多说,属下在东宫并未曾看到王后,银火这就回去向狐王复命!”银火半是气恼,半是无奈的瞪了胡丽一眼,又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烟儿,最后跺了跺脚,认命的转身离去。
胡丽看着银火远去的背影,眯了眼悠悠说道:“烟儿啊,银火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根肠子通到底了,还是你教导有方。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继续加油!”
司空昱古怪的看了看怀里像小猫似的缩成一团的女子,晶莹的眸子里闪烁着濯濯的光彩,灿烂得如同雨后的彩虹,令人心旌神摇。
180十八峰奇遇
( 金圣宫。ww
银夜眯着眼,静静的看着宝座上威武霸气的狐腾,威而不怒的眸子里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惑。许久,缓缓转身对着大殿中沉默的几个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连长老也不知道王后的灵气为何会呈现缥缈之势?相师有何解法?”
“臣也无解。众所周知,灵狐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会随着灵力的增强而显现狐尾,这是灵狐永恒不变的定律。但是王后竟然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显现了九尾灵狐至高无上的灵气,这的确是出人意料,人人都看到了王后身上潜藏的九尾灵狐纯净的灵气,这绝对是来自灵珠所带来的力量。但是,九条狐尾为何会飘忽不定,臣实在是觉得费解,也许,王后的灵力尚未达到驾驭录珠的级别?”塔罗思索着,漫不经心的摇着折扇。
银枭银色凝重的看着杯中飘浮的茶叶,茶叶清翠碧绿,茶色中带着淡淡的柔和明艳。一片嫩绿的茶叶缓缓的垂直下落,在杯底摇曳生姿。银枭的眸光闪了闪,沉声道:“王后在晋阶大赛上似乎遇到了什么困惑,灵珠的力量并没有完全释放出来,反而在关键的时刻弹了回去。臣注意到了晋阶时玄气的光茫与力度,起初的确纯净,可到了后来,那股灵气似乎在躲避什么,始终没有再有所突破。”
银夜背着手缓缓踱到大殿中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色道:“没错。她的灵气上升的非常快,灵力也达到了一个强者的高度,至于有没有达到九尾灵狐真正需要的灵力,我们暂时还不能验证。但是,以本王看来,只要继续加以修炼,王后体内灵珠的灵力会越来越强。灵气也会越聚越纯,总有一天能够与血尊抗衡。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壮大灵狐的阵势以及攻击力,他们比不得血狐以人血养精来的凶残和暴戾,只能尽量提升自己的灵力来对抗血狐。诸位爱卿都有训练的任务在身,在大战来临之前,大家务必谨慎行动。”
“那么。王后修炼的事……?”塔罗欲言又止。
“本王将保护王后的事全权交由司空昱负责,银火和唐紫衣也会从旁协助。本王得了空闲便会带王后前往十八峰修炼。那儿对她的修炼会大有好处。”银火沉声道。
塔罗没有说话,神色凝重的垂下眼睑。ww而银枭,更是浓眉紧锁,温润如朗月般的脸上挂着难以舒展的愁云。
事实上,胡丽等不及银夜的安排,在烟儿与司空昱的帮助下已经来到了莲花坛。脚上的伤并无大碍,不影响她少量的徒步。
烟儿与司空昱都是第一次见到莲花坛,虽然都是七尾灵狐的强者,但对于莲花坛的四周笼罩着的强劲的玄罡正气仍然感到心惊。
三人小心的跃过莲花坛,到了十八峰山脚下。烟儿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端的山峰和罡气环绕的云端,暗暗吐了吐舌,苦着脸道:“主子,您真的不等狐王陪您一块儿上去吗?这里玄气太重,奴婢和司空大人都无法上去。我们不放心您一个人上去啊!”
胡丽双手叉腰,仰着头弯腰看了看头顶上朦胧的一片云雾,嘻嘻笑道:“老实说,我只上去过一次,那次可遭罪了,差点没把我撕碎了。不过,十八峰的确是个能够提升灵力的好地方,我不能老是依赖银夜,我要自己变的强大,这样才能保护狐族更多的子民。”转头又对着仰首发呆的司空昱说道:“司空昱,我上去以后烟儿会在下面守着,你还是回宫吧,我怕银夜找不到我会着急。”
司空昱转头看着胡丽,没好气的说道:“是谁说要悄悄的出来?连个招呼都不打,还好被我发现,不然是否连我也要瞒着?”
胡丽耸耸肩,拢着眉四下看了看,指着旁边一处空地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回去,就留在这里打坐吧。这儿天地间的灵气最重,适合修炼。我先上去了,两位,回头见!”
看着一道白影飘然往上掠去,烟儿紧张的退到一旁,心急的看着那抹白影消失在视线里,嘴里喃喃的说道:“听长老说飞越十八峰的过程相当于经历一次炼狱般抽筋断骨后的重生,真不知道王后这么娇娇弱弱的人是怎么承受的!”
“她娇弱吗?”司空昱不屑的偏头看了一眼烟儿,眯着眼道:“她就是一块顽石,硬得要命。不过,这样一块石头却在哪儿都能发出耀眼的光,不愧为狐族的王后啊!”
烟儿得意的笑道:“这就是王后的魅力所在,不然狐王怎么会设计王后,让她心甘情愿接受古玉手镯,成为他的王后……额,我多嘴了!”烟儿自觉失言,懊恼的拍拍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转身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石上盘腿坐下,脸上写着“不要问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司空昱脸上荡着笑,目光深邃的看着头顶上方的浓云,心里闪过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第二次攀登十八峰,虽然比第一次容易了许多,但玄气罡正的波涌却仍然令她气血翻腾,到了十八峰顶端的时候,她已经筋疲力尽。
像一条死狗似的倒在地上呼呼喘了半天,又坐起身调整了一下体内的气息,这才站起身美美的伸了个懒腰,走到峰顶的崖边,探头探脑的往下看。
除了白茫茫一片如烟如雾的云层以外,只能看到眼前一片隐隐约约绿色,那是来自山峰上的花草树木。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胡丽只和银夜走了一段山峰的台阶,并没有仔细观赏顶峰的景色以及周围的环境,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好奇心远远胜过独自修炼的意识。
整个山峰顶端就是一块巨大的平地,浓浓郁郁不知通向哪里。胡丽悠然的背着手漫着步,贪婪的呼吸着来自天地间最纯的灵气,却意外的发觉视线更明朗、四周的景象更加清晰可辩,甚至,她透过层层云雾看到了半山腰一只跳跃的小兔子!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胡丽心里一阵激动,她眯着眼,用心的观察云雾笼罩下的十八峰,似乎只要她用心,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用意念看清楚任何被云层覆盖的地方。同时,她似乎可以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动,比如,五百米以外有一只颜色斑斓的大鹏鸟……。
“大鹏鸟!”胡丽惊叫一声,飞快的往前跑去。果然,一只五颜六色、浑身流光溢彩的大鹏傲踞在一棵松柏上。五彩的流羽,琥珀色的眼,如剑锋般的黄金利爪,头顶一点似血的殷红,翡翠般的尾羽如一把短俏的碧玉扇,衬得那大鹏如同云端上的彩虹,却又周身散发出光彩夺目的华贵与神秘。
好大的鸟!好花的羽毛!好霸道的气质!胡丽心里暗暗称奇,脚下的步伐却不曾停留。
那大鹏鸟见到胡丽慢慢朝自己逼近,不躲也不闪,一对小眼神阴恻恻的盯着她,眼皮也不眨一下,而且还相当傲慢无礼的转过身,直接无视掉胡丽花痴般的笑脸,将一只带着掬花圈的尊臀轻蔑的朝她蹶了蹶。
“喂,这样不太好吧?长的好看就能无视他人吗?再说你也就这身衣裳好看,拔光了还不是没几两肉?还不如一只小肥羊来的可口呢!”胡丽双手环胸眯着眼挑衅的看着大鹏。
大鹏唰的一声展开翅膀 ...
(,原地扑腾着跳了两下,扭过头凶狠的朝胡丽“嘎嘎”叫了两声,琥珀色的小眼竟然慢慢变得暗红如残血。
胡丽退开一步,扭着腰肢咯咯笑道:“哟,生气了?被我踩到尾巴了吧?哈哈,我说你这脾气也真够暴躁的,跟你这形象一点也不匹配。瞧瞧你这身油光水亮的羽毛,瞧瞧这水缎似的色彩,啧啧,尊贵,大气,上档次。再看看你现在的嘴脸,是不是想用火烧我?用爪子戳我?用嘴啄我?没风度,没气度,没量度!”
大鹏彻底急怒暴走了!它展开缤纷的双翅,扬起尖尖的隼,一声长嘶,带着一阵急流的气浪朝胡丽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
“靠,这么没品?”胡丽怪叫一声,身形更加敏捷的侧身空翻着跳到了大鹏刚才站立的松柏上,眼里的笑意更加灿烂。
大鹏扑了个空,双眼更加诡异的泛着血亮的红光,头顶的殷红竟然竟然散发出珍珠般耀眼的幽光,全身的羽毛仿佛被点燃了似的绽放出一层近乎透明的七色虹光,在云雾中显得光彩夺目,濯濯生辉。
胡丽来不及震惊,她从大鹏的眼里看到了一种暴戾的怒意,一种不顾一切的摧毁*。胡丽暗暗叫苦,她没想到这畜生竟然这么通灵,不但听的懂人话,而且超级自恋,超级喜欢拼命。
看着大鹏再次呼啸着朝自己俯冲了过来,胡丽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一人一鸟,一前一后在十八峰的顶峰玩起了老鹰捉小鸡,不,是大鹏捉狐狸的游戏。
闭目打坐的烟儿和司空昱几乎同时睁开眼睛,两人被一种若有若无的悲鸣声所惊扰,一致跳起身朝十八峰的山顶遥遥看了过去。
181七翎羽
( “司空大人,那是什么?是彩虹吗?可是彩虹怎么会动来动去的?”烟儿不解的问道。ww
司空昱抖了抖一对剑眉,疑惑的说道:“不,那不是彩虹,像是什么东西的光影,还有那声音,像鸟鸣,又像兽吼……。”
“什么,兽吼?天啦,王后还在上面,会不会是王后遇到了危险?”烟儿吓得面色惨白,声音都发颤了。
“别慌,先看看再说。我们无法攀上十八峰,再着急也没用,不如先观察观察上面的情形,再作打算。”司空昱沉静的说道。
烟儿无奈的点点头,退到一处视线开阔的地方,仰着小脸紧张的盯着上面的动静。
胡丽被大鹏追得狼狈万分,一头秀发凌乱的飞舞着,雪白的衣衫被它的爪子撕裂了好几处,胳膊上的衣袖也被扯烂,露出光洁如玉的肌肤,手上也险些被大鹏锐利的爪子抓到。
“喂,臭鸟,别再闹了,咱们别玩了,我认输了行不行?”胡丽上蹿下跳气喘吁吁,脸上却堆着讨好的笑。
大鹏嘎嘎叫着使劲拍着翅膀,那翅膀像一面沉重的厚墙排山倒海朝胡丽压了过来,胡丽一惊,身子一缩,弯一腰,从大鹏的爪子下后溜了出去。大鹏似乎被胡丽狡猾的动作气的不轻,转身盯着胡丽看了一眼,头一低,头顶一道红艳艳的火光“呼”的一声朝胡丽的头上招呼了过去。
“呀,你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拼命啊,我都认输了你还不肯罢手是不是?”一边躲,一边闪,拍了拍被火撩到的衣裙,胡丽黑着脸指着大鹏骂道:“臭鸟。死鸟,玩上隐了是不是?好,我就陪你玩玩。我就不相信了,堂堂狐族的王后,还斗不过一只小鸟?简直岂有此理!”
我不是鸟不是鸟不是鸟,说了不是鸟,你丫的为毛要这样侮辱人?噢不,侮辱七翎羽?大鹏咻咻叫着朝胡丽的后脑勺、后背、俏臀一通乱啄乱拍。眼里快喷出火来了。
胡丽忍无可忍的一声娇喝,身形矫健的掠了个幌子,趁大鹏转身的空档一下子钻到它的后面,趁机骑在了它的身上,紧紧抱住它灵敏的脖子,又腿灵巧的盘住它的身躯,在它光洁耀眼的羽毛上又是拍又是打又是拔毛又是吐口水。ww嘴里还喋喋不休的骂着:“啄,你啄。你再啄,你再啄呀?你不啄了是吧?你不啄我啄!我啄断你的鹰勾隼,我啄掉你的公鸡毛,我啄光你阳澄湖的蟹,啄瞎你玉玲珑的眼,我啄,我啄,我使劲的啄!”
大鹏哀嚎着扭头躲闪着胡丽惨无人寰的肉身攻略,看着自己一根一根往下飘落的七彩翎羽。大鹏的心都要碎了,万般感叹自己风华绝代的神采居然惨遭蹂躏,真是遇狐不淑啊!
“你服不服?服不服?不服是吧?再不服我打到你口服心服,我打到你麻雀变乌鸦,打到你大鹏变白斩鸡,打到你黄鸢变落汤鸡……。”
“嗄嗄……!”大鹏忍无可忍的发出一声哀婉的长鸣,低了头绕着松柏一圈圈的盘旋。眼里说不出的落寞与无奈。
“你服了是吧?早点说嘛,害我手指都发抖了!”胡丽甩了甩手,抱着手指头用力揉了揉,再拍拍大鹏的头,嘿嘿笑道:“兄弟,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这是缘份,懂不?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吃香的保证让你喝辣的,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偶不喝辣……!大鹏无声的哀鸣了一声,颓然的落在地上,心痛的梳理着自己凌乱的华羽,费力的眨了眨了眼,怎么就挤不出一滴像样的泪呢?
“哎哟喂,这可怎么是好,这么漂亮的羽毛怎么被糟蹋成这样?唉,真是可惜!”胡丽恬不知耻的扑过来,轻轻在大鹏身上抚着,帮它整理着背上的羽毛,嘴里还不着边际的忏悔着。
好半天,大鹏才恢复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抖擞抖擞重新变得光鲜亮丽的七彩翎羽,慢慢匍到胡丽的脚边,轻轻低鸣了一声。
“你要带我下去?”胡丽大喜,小心的骑上大鹏的背,温柔的摸了摸它的脖子,大鹏一声长嘶,七彩流箭一般的朝十八峰的山下俯冲下去。
“嘎呜!”大鹏引颈发出一声嘹亮的呼吼,在山脚下盘旋了几圈,稳稳的站在地上,轻轻理着颈边的羽毛,无限温柔的看着胡丽。
“哎呀,大鹏,你太给力了!”胡丽兴奋的从大鹏身上跳下来,一回头看到目瞪口呆的烟儿和神色怪异的司空昱警戒的瞪着她。
“王、王后,你这是……?”烟儿看了看胡丽一身的狼狈不堪,指了指大鹏,小心肝随着大鹏毫不热络的眼,很不争气的抽了抽。
“这是我今天结识的一个朋友,它叫……叫大鹏!”胡丽摸摸大鹏的头,恨不得给它一个香啵。
大鹏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心想人家不叫大鹏人家叫七翎羽异界罕见的稀世珍宝七翎羽人家不喜欢被摸头特别是女人这样显得好白痴。
司空昱绕着大鹏转了一圈,看到大鹏尾羽展开露出的羽毛时,嘴巴猛的张大,半天合不拢嘴。七翎羽啊,这绝世的宝贝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怎么会被这个女人当坐骑骑在身下?怎么会这么狗血的在她身下承欢还一副巴结不过的样子?太凌乱了!
大鹏哀哀婉婉的看了司空昱一眼,仿佛心有灵通的垂下头,一脸的委屈,一副认命的样子。大哥呀我也不愿意我也有苦衷我头一遭出来散心选了罡气最强的十八峰想凝练自己的美丽却走了狗屎运遇到了这个野蛮不讲理的妞我们大战八百回合我败下阵来我不容易啊我!
“你们在商量什么?大鹏,这是司空昱,你们认识吗?”胡丽笑眯眯的问大鹏。
大鹏无语的把头扭向一旁,拍了拍翅膀,扬起一阵灰尘直扑司空昱。
“哈,司空昱,我这朋友性子有点怪,它很挑人的!”胡丽一本正经的说道。
司空昱看着大鹏垂头丧气的样子,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灵异界最通灵的七翎羽遇上了狐族最圣洁的圣主,怎么都转了性子了?
“呵呵,今天的收获真不小!烟儿,司空昱,大鹏,咱们回家!”胡丽扬起手往前一指,三个人,一只大鸟,齐齐整整排成一排,浩浩荡荡往回走。
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胡丽一会儿骑在大鹏的背上乐吱乐吱,一会儿翻身下来与它走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会儿像个母仪天下的王后仪态万千,一会儿又超没骨气的趴在大鹏身上哎哟哎哟的笑。
于是,良久良久以后,司空昱黑着脸背着手,烟儿蹙着眉偏着头,胡丽咧着嘴龇着牙骑在昂着头挺着脖的大鹏身上,三个人一只鸟,形态各异的走进云霄宝殿,旁若无人的朝着东宫昂首阔步前进。
“王,王,王后回来了,回来了!”唐紫衣抹了把汗,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银夜,嘴里呼哧呼哧喘着气。
银夜看了唐紫衣一眼,蹙着眉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王后没事吧?都有哪些人跟在她身边?”
唐紫衣深吸了一口气,一边抹着额头上的细汗,一边犹豫不决的说道:“司空大人和烟儿姑娘都伴 ...
(在王后身边,还有、还有……。”
“还有谁?”银夜耐着性子挑眉问道。
“王,您还是亲自出吧,王后她……。”这叫唐紫衣怎么说呢?说王后骑了个大鸟回来了?这话别说是狐王不会相信,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银夜眼神倏的一沉,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唐紫衣面前。这丫头,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了吧?
东宫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执勤的护卫,也有隐蔽的隐卫,路过东宫的文侍,也有闻讯赶来的史官,都伸长了脖子在门口张望着。
院子里,司空昱一脸黑线的端着一碟软糕,放在大鹏的嘴边,用凌迟般杀人的眼神逼着大鹏就餐。大鹏傲骄的睥睨着司空昱,心想我奈何不了那丫的我还能奈何不了你?她让你喂我就餐我偏不吃,急死你!
“我说大鹏,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刚才还有说有笑称兄道弟的,怎么一回来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噢,我知道了,你不喜欢吃这个是吧?我忘了告诉你了,狐族从来不食荤,只食素。你跟了我,就得委屈你改改大鱼大肉的好日子,只要是素食,你想吃什么都行。”胡丽摸摸大鹏低垂的头,娇娇软软的说道。
本仙什么时候大鱼大肉了?你这没品的孩子什么时候看到我大鱼大肉了?大鹏纯洁的化身被胡丽冠上了腐朽的帽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们在干什么?你这身上是……?”银夜一把拉住胡丽的手,上上下下看了看,确定没有看到伤痕,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银夜转过身,目光落在好巧不巧刚刚抬起头神采奕奕的大鹏身上,眸子一紧,失声叫道:“七翎羽!”
182欢喜冤家
( 大鹏听到这一声叫唤,像打了鸡血似的浑身振奋起来,终于有人认出它的神采了,不容易啊!
“它是大鹏,不叫七翎羽。ww”胡丽甜甜的指着大鹏,认真的纠着银夜的错。
这死孩子,就不能不开口?大鹏哀怨的瞪着胡丽,一脸的挫败。
“这、你们在哪里找到它的?怎么把它弄回来的?”银夜震惊不已的看着胡丽白一块花一块的俏脸,又上上下下看了看她破破烂烂的衣衫,再回头望望大鹏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心一跳,一个问题从他嘴里蹦了出来:“王后,你和七翎羽打架了?”
胡丽愣了愣,挠挠头,似乎在衡量这个问题的真实性。旁边的大鹏,早已羞愧的转过身,尊臀朝着胡瓦拱了拱,沉默的招供了自己的孽行。
银夜头上多出了三道黑线,他无力的轻抚额头,仰起头眨了眨眼,实在难以想象她的王后和一只被称为灵异之王的大鹏鸟打架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该有着怎样的惊天动地,又该有着怎样的匪夷所思。
“大鹏,我可以跟他说说我们不打不相识的经过吗?”胡丽歪着头问大鹏。
大鹏撅了撅腚,头埋的更低了。
“呃,那个,其实就是这样子……。”胡丽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说完了她和大鹏之间的恩恩怨怨,回头朝着那只把头埋在腿间的大鸟绽放出一抹倾城的绝美笑靥。
银夜轻叹着摇摇头,缓缓走到大鹏旁边。伸手在它艳丽柔美的羽毛上摸了摸,手指缓慢轻巧的动了动,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胡丽一眼,胡丽心虚的低下了头。
“这是七翎羽,是异界除了灵狐以外最通灵的鸟类。它不但能够听懂人言。还能够看穿人的心思,千里之外都能够追踪到人的踪迹。它飞行的速度非常快,比灵狐还要快数倍,它身上有七根彩色的翎羽,任何强大的攻击力碰到那七根翎羽,都将化为无形。”银夜一边说,一边热热络络的瞅着胡丽。
胡丽的手指绕啊绕,眉头皱啊皱。小心肝颤啊颤,肠子都悔青了。ww七根翎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那会儿骑在大鹏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拨下一根半根的?若是不小心把那几根毛拨下来了,这罪孽岂不是太大了?
“七翎羽千百年难得一只,有缘之人数千年才能得以一见,尤其是那七根羽毛。天下无价!王后,你说。这七翎羽的羽毛若是……。”
“啊?呀,大鹏,亲爱的大鹏,不,七翎羽,原谅我的无知吧,原谅我的冲动吧,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被鬼迷了心窍。我拨了你的羽毛……,呜,老天,我真心不是故意的!神啦,救救我吧!”胡丽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两眼红红的扑向七翎羽,用脸在它光滑柔亮的翎羽上揉着蹭着。耍着无赖洒着泼。
司空昱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被胡丽那句“我拨了你的羽毛”雷得差点站立不稳。难怪她一身破烂,难怪七翎羽从十八峰下来的时候神色异常如同落败的公鸡,敢情一人一鸟在山顶上大战了八百回合。还好七翎羽没有变成没毛的公鸡,还好这位王后还活蹦乱跳的站在众人面前,这两个都金贵无比啊!
七翎羽悲壮的抬起头,万分无奈的伸开一只翅膀扑闪了两下,又转过身在胡丽身上轻轻拍了拍,作安抚状。
银夜扯着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拉着胡丽的手走进东宫大殿。烟儿和司空昱齐齐回头望了七翎羽一眼,无声的跟了进去。七翎羽哀哀的长鸣一声,扑腾着翅膀直接冲过两人头顶,赶在两人之前进了东宫大殿。
七翎羽发誓,栽在了一只狐狸的身上,决不栽在第二只狐狸的身上。
沐浴更衣后,传上膳食,退下左右,看着七翎羽姿态优美的站在一旁啄着银盘里的食物,银夜面色怪异的看着狼吞虎咽的胡丽,银眸忽闪,不解的问道:“我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通灵的鸟儿怎么会被你驯服?你又是怎么找到它的?”
胡丽艰难的吞下口中有待咀嚼的食物,眯了眼呵呵笑道:“我在十八峰的山顶上无意间发现了它,见它的羽毛光鲜亮丽,觉得挺好看的,就走近它想看个仔细。谁知道这家伙性格孤僻冷傲,不但不理我,还给我看它的大ρi股,我气不过便跟它吵了起来。结果,这只大鸟吵不过我,直接选择了决斗。最后嘛,呵呵,我坐到它身上拨了它几根毛,它就温柔了。不过,我没有拨掉它的七彩翎羽噢,不信你自己数数是不是还有七根。”
银夜惊讶的看着七翎羽,又看看胡丽,似乎在确定她话中的真实性。
七翎羽歪着头看着银夜,嗄嘎叫了两声,又展开全身的翅膀转了一圈,连尾巴上的毛都根根炸着。
“喂,小七,别这么小气行不行?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你不懂吗?不就多拨了几根鸟毛嘛,还告起状来了,真不厚道!”胡丽撇撇嘴,偏过头去不理七翎羽。
小七?我不要这么难听的名字!士可忍孰不可忍,拨了我的毛也就算了,不让我告状我也认了,可是给人家起这么难听的名字我不接受,我不干!七翎羽瞪着鸟眼看了胡丽一眼,愤愤不平的转向银夜,嘴里咕咕叫着。
“在哪里,在哪里?七翎羽在哪里?快出来让我们看看!”南宫杰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混合着一阵轻巧急促的脚步声,几道身影翩然跃入大殿。
“哟,你们四个倒是整齐,约好了的?咦,相师也来了?你们不会真的是为了来看小七吧?这家伙有这么大的魅力?”胡丽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到七翎羽旁边摸了摸它光亮的羽毛,摇了摇头。
南宫杰张着嘴走上前,把胡丽往旁边挥了挥,一脸惊奇的说道:“它就是七翎羽?哇赛,果然神奇,看这一身七彩夺目的毛羽,太令人惊艳了!只是,这眼神……,这眼神怎么没有传说中的锐利和锋芒啊?”
东云也好奇的伸手在七翎羽身上摸了摸,啧啧稀奇道:“想不到传说中的七翎羽真的出现在咱们面前,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哎,真漂亮!”
“这真的是七翎羽吗?虽然毛色看上去一样,但是神采却差了许多,尤其是这双眼睛。七翎羽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人驯服,更不会这么好脾气的站在这里任你们随意抚摸它的羽毛。狐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塔罗疑惑的问道。
银夜抿嘴笑了笑,七翎羽却恼羞成怒的朝塔罗张开一张银钩嘴,恶狠狠的啄了过去,同时蹬起一双锋利的爪子往塔罗黑缎锦罗的暗纹罗袍上挥去。一股劲风带着一道绚丽的银光在塔罗的身上一扫而过,罗缎撕裂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塔罗没有料到这只大鸟的动作会如此敏捷,根本未曾有半点防备,再加上他就在七翎羽的身边,更是防不胜防。幸亏他天性谨慎,再加上灵力非凡,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七翎羽利爪他的攻击,只累及了一身华赏。
“哈哈,怎么样,相师,我的小七身手不错吧?连你这样的高手都能被它算计,我可是越来越欣赏我的小七了!”胡丽得意的大笑着。
七翎 ...
(羽恼怒的朝塔罗嘎嘎叫着,一对华丽的彩羽时不时的扑腾几下,看得南宫杰和西莫暗暗心惊。
“不错,果然是七翎羽。普天下的鸟类,只有七翎羽才能有如此迅捷的反应和攻击力,还有这双睥睨天下的眼和目空一切的傲气。不知王后是如何驯服了这只怪鸟?”塔罗浑然不顾腰间裂开的衣衫,笑意盈盈的问道。
“啊?相师的意思是,这只七翎羽已经被王后驯、驯驯驯、服了?”北归瞠目结舌的指着大鸟问道。
“你没看到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这只大鸟什么表情?又沮丧又懊恼,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这双鸟眼,眼睛都长到天上去啦!”南宫杰兴趣盎然的说道。
“咕咕!”那大鸟抗议的冲着南宫杰拍打着翅膀,大有嫌弃他揭它伤疤之举。
胡丽走上前摸了摸七翎羽的头,呵呵笑道:“小七,别生气,他们就那样,见不得别人好。不过……。”胡丽凑近七翎羽,小声抱着它的头说道:“不过这些家伙们都不太好惹,尤其是这个穿黑色衣服的。你以后尽量少惹他,也别给他甩脸色,不然我没办法保证他不会把你拨光了毛扔下油锅。”
七翎羽果然很识相的瞪了塔罗一眼,悄没声息的往旁边挪了挪,尽量远离塔罗的视线。
“你能听懂这只大鸟的话?”西莫吊着眉,不可思议的看着胡丽贴在七翎羽身上一脸媚笑的样子。
“这算什么,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前世有缘呗!”胡丽笑得像只狐狸。
塔罗眉眼里都是笑,他挥起折扇朝七翎羽指了指,清悦的朗笑道:“小七是吧?你放心,我断然不会把你扔进油锅,更不会拨光了你的毛,我还没这么恶劣。”
183魔宫诡异
( 胡丽眉眼弯弯的斜了塔罗一眼,很没底气的迎上七翎羽的眼,嘿嘿讪笑着。七翎羽嫌恶的轻啄了一下她的手,转过头去傲娇娇的看着天花板,不理她。
银夜忍住笑抿了一口茶水,温婉的看着胡丽悦声说道:“你呀,该反省反省了,七翎羽的羽毛有多珍贵你是不知道,可是你拨了它的毛总不能不让它疼吧?以后好好待它,它会成为你生死相依的朋友。”
胡丽羞愧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从他们几个人的嘴里她大概也知道七翎羽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了,她也很喜欢七翎羽,喜欢它灵通的性子和直爽的臭脾气。她是真后悔了,后悔对七翎羽下那么重的手,拨掉了它好多羽毛,这个真心不能原谅。所以银夜这么说她的时候,她老老实实的垂下头偷瞄着七翎羽,正巧这只大鸟也鬼鬼祟祟的偏着头看着她,一人一鸟这么一对视,齐齐别过脸去找不自在。
塔罗和四大护法新奇的看着这一人一鸟古古怪怪的表情,心里幻想着胡丽骑在大鸟身上拨毛时的种种情景,五个人乐不可支的哈哈大笑起来。
被笑的一人一鸟不自在的掩饰着自己的表情,胡丽小碎步挪啊挪啊,挪到银夜旁边小猫似的捧着一杯茶挡在了脸上,七翎羽张开翅膀把鸟头深深的藏在里面,想着华贵世无双的七翎羽从此没脸见人了,都怪这个黑心的主子忒不厚道!
一夜之间,整个狐族上上下下的灵狐都知道了七翎羽的存在,更多灵力极强的战将都巴巴的跑来一览七翎羽的风姿神采。为了不扫大伙儿的兴。于是,灵狐们经常看到王后骑在一只色彩绚烂无比的大鸟身上飞来飞去,好不威风。
魔灵宫。
厉天手里捻着一只晶莹通透的血玲珑水晶杯,里面暗红的液体与血色的杯身融合在一起。分外妖娆。一袭更加艳丽风情的红衣飘然至厉天面前,女子柔媚似水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血尊,玄阴珠已经化成,我们何时攻打狐族?”女子柔若无骨的娇躯紧贴在厉天的胸口,抬起妩媚多情的媚眼痴痴的望着厉天绝美无双的俊颜,嫣然一笑。
厉天低头看了看怀中柔得似一团春水的女子。眼中出现了一张清新脱俗、惊艳绝伦的脸,以及一双如流星揽月的眸子。ww肩微微一松,身体像流云般拂过,厉天轻缈缈的脱离了红焰的触碰,懒懒的笑道:
“急什么,本尊只化了一颗玄阴珠,虽然能令本尊的魔功更强,但却无法同时毁灭银夜、银枭以及塔罗三人,甚至连对付他们中的两个人都没有万全的把握。本尊不打无把握的仗,再说他们还有一个无形的杀手锏呢。”厉天笑得冷艳妖娆。
“血尊指的是狐族的王后胡丽?那个人类的女人真有那么厉害?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即便她能够唤醒灵珠的威力,以她一界凡人的力量又能掌控多少灵力?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红焰不屑的冷哼一声,上身更加热情的迎了上去。
厉天一个抽身走上台阶回到座位,一双星月般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扫过红焰,冷声道:“她可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本尊与她对过手。知道她的底细,你已经不是她的对手!”
“不,红焰不相信!她只是一个人类的女人,纵然狐王银夜再厉害,纵然灵珠的灵气再强,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助她脱胎换骨。您,是爱乌及乌吗?”红焰紧抿红唇,双目含珠,哀怨的看着厉天。
“红焰,注意你的用词和身份!”厉天寒眸微闪。冷冷的说道。
红焰咬紧银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问道:“您真的不打算进攻狐族?狐族的晋阶大赛复出了很多灵艺超强的强者,您就不担心他们实力渐长?”
“哼,再多的强者又如何?待本尊化成九颗玄阴珠。再收回本尊的化元丹,到时候狐族说不定就能不攻自破!”厉天俊美邪逸的脸上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
“化元丹?您说什么,血尊,您的化元丹不在身上?”红焰浑身一颤,脸都白了。
厉天无所谓的耸耸肩,扯起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本尊的化元丹,此刻正与狐族的王后形影不离呢!”
红焰的惨白的脸上瞬间冻结了一般,她呆呆的看着厉天,半响才喃喃道:“您、您把化元丹送给那个女人了?那枚麒麟戒……?”
厉天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本尊早料到银夜会把本尊的麒麟戒戴在小胡丽的手上,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他倒是选择了大方。只不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本尊会把化元丹放在麒麟戒上,哈哈哈!”
“不,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化元丹相当于内丹,化元丹若是被摧毁,您将万劫不复,连真身都将化为灰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到底是为什么?”红焰失控的喊道。
“哈哈,为什么?本尊只是想赌一把,如果银夜足够重视小胡丽,他不会拒绝本尊送给小胡丽的麒麟戒。一但小胡丽戴上了麒麟戒,便会与本尊的化元丹纠缠不休。至于本尊为什么会这么做,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厉天得意的笑道。
红焰的双手不断的收缩,苍白的脸上因愤怒而现出一抹奇异的绯红,她一言不发的看着厉天,美丽的眸子里慢慢浮上一层薄雾。心,在这一刻生生的疼痛着,像被刀缓缓割着的感觉,撕裂的,锐利的疼痛一波一波的涌上心头,疼得发抖。
“来人,传本尊的命令,本尊要在魔灵宫修建一座楼阁,名字就叫丽影楼。”厉天如沐春风的挥挥衣袖,应声出来一名黑衣人跪在座前。
红焰脚下晃了晃,面无血色的转过身,一步一挪的往外走,任凭手心滑落出一滴滴美丽的殷红。
黑衣人恭敬的退了出去,厉天缓缓站起身,背着手走下台阶,站在内阁中间轻弹手指,左侧墙壁上缓缓落下一幅女子的画像。
画中女子白衣袂袂,手持一柄青锋剑,眉如黛墨一点寒霜,眼若秋波两处流风,唇如朱玉,齿若芳白,似怒却媚生百态,似嗔却娇柔无限。
厉天漫步走到画前站立,伸手轻轻抚在女子的唇间,喃喃道:“小胡丽,上次一别,你可安好?你一定没有想过我对不对?一定还在心里怪着我怨着我对不对?我也好后悔,后悔没有早些带走你,后悔让银夜有机可乘,后悔让你对我产生了怨念。虽然你怨我恨我,可是我却愈发的想你了。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到时候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你抢走。我会为你建一座奢华唯美的楼阁,你一定会喜欢的!”
红焰跌跌撞撞的一路狂奔,一道暗黑的身影倏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黑魔,你干什么!”红焰眼里喷出灼人的火焰,厉声喝道。
“红焰姑娘,你又是在干什么?”黑魔冷笑道。
“放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红焰大怒,一掌朝着黑魔拍了过去。
黑魔身形一闪,轻巧的避开,带着一丝怒意道:“你以为你是谁?黑魔身为血尊座下七魔之 ...
(一,统领十万血狐大军,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跟你说话?倒是你,你只是血尊身边的一个侍女,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整个血族谁看不出来你对血尊的心思,但是血尊有正眼看过你吗?别把自己想的太清高,哼!”
红焰被黑魔一番话气得嘴唇发抖,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她睁着一双怨恨的眸子死死盯着黑魔,半天才吞下胸口的闷气,冷声道:“说吧,你拦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黑魔见红焰语气稍软,呵呵笑道:“红焰姑娘,黑魔方才有口无心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别见怪。黑魔找姑娘有要事相商。”
见红焰冷淡的不语,黑魔笑道:“黑魔这些时日一直派人盯着云霄殿的一举一动,听闻云霄殿中出现了七翎羽的身影,我的人本想一探究竟,奈何狐族的结界我们根本无法打开,好不容易接近结界,却又被狐族里面看守结界的人发现,血狐一个也没能活着回来。我想和红焰姑娘合作,你助我打开狐族的结界,我找到七翎羽献给血尊以后,功劳与你平分,如何?”
红焰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冷声道:“黑魔大人,你太看的起我红焰了吧?你都无法打开结界,以我的能力又怎能助你?我看你还是另找他人吧,红焰无福消受这个功劳。”
“红焰姑娘,你跟在血尊身边这么多年,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办法打开狐族的结界。血尊的宝贝何其多,任何一样都有可能破了结界的灵力,红焰姑娘当真不愿意帮我?”黑魔寒着脸问道。
红焰娇笑一声,扭着腰肢款款走到黑魔面前,娇媚的说道:“黑魔大人,我对那个什么七翎羽没什么兴趣,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合作,不如我们来谈个条件怎么样?”
“红焰姑娘请明言!”黑魔眯着眼笑道。
“我要得到狐族王后手中的那枚麒麟戒!”
184擅闯结界
( 胡丽又开始了忙碌,她要天天往返十八峰修炼灵气,还要到处忙着寻找各种灵药。自从有了七翎羽天天带着她,她再也没有迷路了,狐族的山脉十八弯水曲九连环,尽在七翎羽的掌控之中。胡丽那个得意啊,简直快无法无天了。
“小七,你知道什么地方有珍贵的药草吗?整个云霄殿差不多被我们翻遍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好东西了。你知道的好地方应该很多吧,能不能带我到别的地方去找找?”胡丽拍拍七翎羽背上净光锃亮的毛羽,乐呵呵的问道。
七翎羽拍了拍翅膀,抬头看了看四处的山脉与河流,朝着一处隐暗的峡谷叫了两声,低下头去作沉思状。
“你是说那个地方吗?那是哪里?”胡丽好奇的问。
“王后,还是别去了,那里是狐族通往外界的结界所在地。狐王为了防止外界侵入,在结界布下了天罗地网,一不留神便会被化为一堆血骨。还有,现在血狐成天想混进来闹事,那里虽然派了大兵把守,但还是很危险,万一您被血尊的人掳了去,那可如何是好?”烟儿不赞同的说道。
胡丽眯着眼看了看那团迷雾笼罩的峡谷中隐隐散发出来的光芒,磨拳擦掌的说道:“是结界吗?我就是从那个地方进来的吧?那里也可以通往人类世界?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足够隐蔽,而且应该是个丛林密集的地方,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好不容易甩开了怀空昱,小七。烟儿,我们!”
“不行啊王后,那里太危险,除了狐王、长老、护法、相师和守护结界的护卫以外。没有人知道怎么进入峡谷,更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些危机。小七,把王后带回去!”烟儿急了,跑到七翎羽面前伸手拦住它。
七翎羽把头埋在翅膀间,不住的左右晃着,似在拒绝胡丽的无理取闹。
胡丽嘿嘿一笑。痞痞的说道:“小七,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既然输给我了就不能无视我的话,这里是我说了算还是烟儿说了算?”说话间,一只手已经伸向七翎羽翅尖上一根异常耀眼华丽的黄色羽毛,有意无意的摸了摸。
七翎羽下意识的抖了抖,仰天一声长鸣,拍打着翅膀带着胡丽朝山谷中冲了下去。烟儿急得一跺脚,来不及多想,也施展灵力跟了过去。
一片低迷浑重的云层笼罩在头顶上方,四面都是奇形怪状的树木与缠藤。叫不上名的花儿朵儿阴恻恻的趴在草地上,时不时的弹起细长的茎叶,像蛇的信子忽闪而过,被扫到的枯枝残叶立刻化成一片粉末状散在空气中。
胡丽心惊的抱住七翎羽的脖子,紧张的问道:“小七,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七翎羽不住的嘎嘎叫着。扑打着翅膀在茂密的林间穿梭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收住翅膀像箭一般的朝前猛蹿,一会儿又盘旋着来回俯冲,姿势怪异,叫声凌厉。烟儿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跟在小七大人的后面,左躲右避着林间突然伸出来的枝枝叶叶。
“烟儿,你小心点,这地方古怪。好像有食人花!”胡丽冷汗淋淋的回头朝烟儿喊道。
“王后,您千万抓紧小七,这里布了很多玄光阵,进去就出不来了。”烟儿狼狈的抹着头上的汗,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树枝划破。白净的脸上也多出了几道细细的血痕。
听到小七一声大过一声的嘶叫,胡丽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这鬼地方真心不是好玩的啊!
正想着,前面的丛林好像隧道突然间到了尽头,眼前一片刺目的玄光像钢针一般刺痛了胡丽的眼,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一道强大的阻力将她弹了回来,硬生生从七翎羽的背上被那道强劲撞飞。
“王后!”烟儿发出一声更凄惨的呼叫,飞身朝胡丽扑了过去。
“哎哟!”两个人的头狠狠的撞在一起,在火花一般的热情下撞出了泪花。
七翎羽慢步踱到胡丽面前,用爪子在她身上拨了拨,鄙夷的转过身去。亏得她空有一身纯净的灵气,怎么就不会使用呢?浪费可耻啊!
“王后,您有没有摔到哪里?让奴婢看看!”烟儿心急的抱着胡丽的头,看着她额头上红红的一块,焦急的不得了。
胡丽龇牙咧嘴的揉着头上的红疱,扶着烟儿站起身,正想发牢骚,待看清周围的情景后,眼一亮,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眸光灼灼的似要照亮天地。
“好美啊!”胡丽陶醉的发出一声轻叹,转了个圈,视线在眼前一片华丽的光芒中定格。
不知何时,浓郁的丛林已经消失不见,眼前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左右两面挂满冰柱的崖壁上呈现美伦美奂的大自然影象,又像是巧夺天工的雕刻师倾力打造的惊世杰作。
视线绵延无尽头,胡丽似乎从那片璃白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有花草丛林,有人影绰绰,有玄光普照,甚至还有大自然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里就是狐族的结界?是会变幻的结界吗?”烟儿惊奇的问道。
胡丽咂咂嘴,啧啧赞道:“这简直是人间仙境啊!不对,我们怎么出去?这就是你所说的那种玄光阵?”胡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里再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她可不想学某个神仙姐姐坐化在这里。
七翎羽没好气的拿翅膀拍了胡丽一下,昂首阔步往前面一览无尽的地方走去。胡丽心下一动,赶紧拉着烟儿跟了过去。
走了许久,眼前的景象仍然没有半点变化,似乎在原地打转。但是胡丽的的确确感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她听到了音韵声。像是佳人抚琴,才子吟箫的那般境界,听着令人思绪飘缈,浑然不觉周围已换了天地。
“什么人胆敢擅闯狐族禁地?”一声温莞如玉般绵柔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胡丽的思绪,她惊讶的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水雾缭绕的瀑布边,中间隔着悬崖。宽大的瀑布如一块白色的布帘直泻万丈深渊,听不见半点流水倾泻的声响。
正纳闷着,布帘内,一道白影跃然出现在胡丽面前,白衣白发袂袂如仙,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哇,水帘洞么?你不会是隔世的美猴王吧?”胡丽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飘逸的男子,心里啧啧暗叹:美,非一般的美,有着和塔罗一般绝世的容貌,也有着和银枭一般温莞独特的气质,还有和司空昱无二的洒脱与飘逸,还多了一种空灵的美感。
白衣男子将视线定定的放在胡丽身上,眉目含笑的打量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悠然自得的大鸟,最后看了一眼挡在胡丽面前满脸戒备的烟儿,男子笑若春风的背着双手,挺拔的站在胡丽面前,莞尔笑道:“我不是美候王,我是白璃,你是谁?”
胡丽眼珠子转了转,花痴似的盯着男子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咬着唇说道:“我是胡丽啊,它是小七,她是烟儿。我们是来找药草的,不小心迷了路,这是你的地盘吧?行个方便吧,我们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白璃微微一笑,指着小七道: ...
(“迷路?有七翎羽带路,你敢说你迷路了?小狐狸,带着你的宝贝回家去吧,这里不是你玩儿的地方。”
“喂,你这人真不礼貌,见到我们王……。”
“呃呃,妄想就这样赶走我们,我还没有采到药草,不走,就不走!”胡丽把烟儿拉到身后,要皮不要脸的挺着小身板胡乱摆着手笑着。
白璃悠然的在胡丽手腕上扫过,眸色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那种云淡风清的笑意,闲闲的道:“不走呀?你不怕我把七翎羽和你的丫头困在这里?不怕被这里的护卫抓住?不怕我杀了你们?”
“别把这种诱哄三岁儿童的套词用在我身上。这位帅哥,既然你知道七翎羽是什么东西,你大概也知道它不容易困住,还有烟儿,她不是手无缚鸡的小丫头,而是个高级战将,至于我,虽然我一事无成,可是这里的护卫也未必能抓住我。还有你,你既然负责看守禁地,又怎能对狐族子民乱下杀戒?还是指引一条阳光大道让我们过去吧。”胡丽悠然的说道。
小七大人很不高兴的摆了摆头,心想我不是东西我是大名鼎鼎的七翎羽你们这群没眼见力儿的不知道就别胡乱叫唤。
“呵呵,是吗?”白璃笑得温暖无害,眼波流荡着说不清的明媚风情,嘴角的笑意还在上扬,一道白光却从他的手上闪电般的射向胡丽,带着一阵强劲的气流,震断了胡丽躲闪间飞扬的发丝。
“喂,搞没搞错,不带这样玩的!”胡丽惊骇的跳起数丈高,险险的避开了白璃致命的一击。
“王后小心!”烟儿焦虑的挥舞着双手,朝白璃劈头盖脸发起了一阵凌厉的攻势。三个人你来我往,白璃跳过烟儿招招直逼胡丽要害,烟儿气得七窍生烟,使出浑身解数欲制住白璃,胡丽起初还全力反击,打着打着便看出门道来了。这家伙对自己步步紧逼,却毫不在意烟儿招招致命的攻势,而且好几次烟儿以命犯险的时候,他都会及时抽身。这哪里是打架,分明是在逗她玩儿嘛。
185禁地
( “小七,快来帮忙!”烟儿咬牙呼叫小七,却不见小七轻蔑的扭过头去,用长长的隼梳理自己油亮斑斓的羽毛,根本无视他们乱作一团的厮杀打斗。
小样,跟我玩?胡丽暗暗发笑,一扭头,手上的劲道更加浑厚,攻势也越来越快。白璃眸光一闪,嘴角缓缓上扬。
胡丽蓄力一声娇喝,朝白璃挥出了一道凌厉的玄气,白璃微微一笑,也对着胡丽拍出了强劲的一掌。
“累死了,不玩了!”胡丽突然一声软语娇呢,脚一跺,手一松,转身背对着白璃揉着腰肢。
“啊!”烟儿本能的尖叫一声,身体却呆立着无法动弹。
白璃做梦也没想到胡丽会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选择,掌心纯厚的灵力已经贴近了胡丽的后背,背上淡粉色的锦衣被灵力紧紧贴在身上。这一刻,不但烟儿面无人色,连白璃的脸上也成了真正的白色玻璃,白得近乎透明。
由不得他多想,白璃突然伸出左手用力朝自己的胸口按了下去,一身充沛饱满的灵力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伸出的右手也无力的贴在胡丽的背后,整个人像被刺破了的充气娃娃,绵软无力的趴在胡丽的背上,而胡丽自身也卸了那一身真气,承受不住白璃身体的重量,两个人双双扑倒在地。
“嗷呜!”胡丽一声闷哼,有一种腰身被折断的感觉。
“王后!”烟儿回过神来,悲痛欲绝的扑过去,把胡丽从白璃身下拖了出来。又是哭又是喊。
白璃面色惨白,勉强撑起身挪到胡丽旁边,抓起她的手探了探脉博,却被烟儿伸手推开,指着他俊美无颜色的脸恶狠狠的嚷道:“姓白的,你完蛋了!你竟然敢出手伤了王后,狐王会将你大御八块,你等着瞧!”
白璃苦笑着摇摇头。无力的说道:“王后,您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差点让白璃悔恨终生啊。”
胡丽朝白璃翻了个白眼,幽幽吐出一口气,苦着脸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使坏心眼耍我,我犯得着这么折腾你吗?这下好了。两败俱伤。喂,你怎么样了?烟儿,快拿还魂丹出来!”
烟儿一听,直直跳了起来,指着白璃怒目而视:“王后,他意图伤害您,您还要帮他疗伤?”
“烟儿。你没看见他刚才为了不伤到我,强行废了体内的灵力,造成心脉与内脏受到严重的损伤?你没发觉他之前与我们对阵的时候处处避开你的攻势?他只是为了试探我的灵力,没想要伤我。”胡丽瞥了烟儿一眼淡淡的说道。
烟儿愣了愣,眨巴眨巴美丽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白璃一眼,低头从身上掏出一只精致的玉瓶,倒了一片药丸递了过去。
“王后,这是……?”白璃轻蹙着淡月般的眉,望着手心那一片黑乎乎不知道是个什么形状的东西。脸上晕开了一片淡淡的黑色。
“额,这是我炼的丹药,叫还魂丹,味道不错,效力也可以,试试吧。”胡丽摸了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白璃,一脸的期盼。
白璃想了想。又抬眼看看胡丽,美丽的长睫微微下垂,一仰头,将药片放在了嘴里。
“你先坐着好好调理一下气息。药效很快就有了。”胡丽眯着眼偷瞄着白璃俊逸非凡的脸,想着他刚才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波动。
烟儿小心的扶起胡丽,懊恼的问道:“王后,您怎么样了?有没有摔到哪里?”
胡丽面色古怪的看了白璃一眼,微躬着身强装欢笑道:“没事,受伤的是他,不是我。”
“可是,您看起来……。”烟儿略带忧愁的欲言又止。
胡丽摆摆手,靠在烟儿身上轻轻揉着腰身。这腰骨……怕是真的折了吧?
白璃再次睁开眼时,脸上的青白已经被一抹淡淡的散发着白玉光芒的神采所代替。体内的灵气轻盈的流动,身上那种爆炸般的感觉已经消失,浑身说不出来的舒畅。他看了看胡丽微蹙的眉,又看看她鞠着腰,眸色一变,不自然的说道:“王后,您受伤了!”
胡丽眨眨眼,淡淡的笑道:“没什么,比起你所受的伤,我这个不算伤。”
“王后若信得过我,让我来吧!”白璃柔柔一笑,走到胡丽面前,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缓缓放在她的后腰轻轻揉了揉。
胡丽一愣,迎上白璃清如泉水般的眸,不解的看着他。
“别担心,不会很疼的。”白璃如水般的轻声呢喃着。
“嗯?啊……!”胡丽抬起的眼眸还没看清白璃脸上的神色,腰间一阵巨痛传来,一股重力将她拉到了白璃的怀中,而她,也被这股痛得浑身抽筋的感觉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绵绵软软靠在白璃的胸口,大口喘着气。
“王后……?”烟儿担心的看着胡丽,却没敢上前将胡丽从白璃的怀中扶出来。
白璃轻轻拍拍胡丽的后背,看着她眼中浮起的一层薄雾般的晶莹,柔声说道:“好了,没事了,你动动看还疼不疼?”
胡丽眼泪汪汪的吸着气,看着白璃眼中的柔柔的一片,心一慌,连忙推开他跳出老远。站定以后才发现腰上的疼痛突然间消失,嘴一咧,朝着白璃傻傻的笑了起来。
一旁的小七大人早已看不惯胡丽的怂样,心想自己怎么就着了她的道道?于是乎,小七大人气定神闲的走到胡丽面前,甩开翅膀将她挥到一旁,又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到白璃面前,站直了两条腿,危危险险的瞪着他。
“呵呵,七翎羽,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多少年没有走出过这里半步,怎么知道这位王后是真是假?万一有人借王后之名擅闯禁地,我要如何向狐王交代?我总得试探试探这位王后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非凡吧?”王璃坦然的看着大鸟,眼里充满了趣意的笑。
丫的你就装吧!从你现身开始,你这双不纯净的眼就没离开过她手腕上的古玉手镯,还有那串水晶项链,这些东西放眼整个异界除了王后谁还有资格拥有?
看着小七大人满眼的鄙夷,白璃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朝胡丽弯腰行了个礼,朗声道:“禁地守护者白璃,见过王后。白璃对王后多有失礼,请王后降罪。”
胡丽略显尴尬的摇摇头,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是我们冒冒失失扰了你的圣地,是我们失礼才对。不知白先生可否指点我们出去?”
白璃优雅的伸出双手朝空中某个地方盈盈一挥,一道银光直射过来,将胡丽、烟儿以及七翎羽罩住。
“王后,这里临近结界,没有狐王的意旨擅闯者,会被守护结界的护界统领下令诛杀。王后手上并无狐王的意旨,再也不能往前一步了,让白璃送你们出去吧。”
“白先生且慢!”胡丽慌忙伸手拉住白璃的衣袖,赧然道:“白先生,我本来也无意探视结界,只是想着能够寻找一些珍贵的药草用以炼制丹药,白先生,你看……。”
白璃眸光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胡丽微红的俏脸,点点头,悦声道:“你们来的时候 ...
(经过的那片丛林叫做曼陀林,那是经过结界的必经之路。曼陀林里到处是毒花毒草毒藤毒雾,同样也遍地奇花异草,所以,王后想得到您想要的东西并非易事,稍不留神,轻则被奇毒攻心,重则被毒物蚕食而化为一滩血水。王后,您确定吗?”
胡丽神色一凛,下意识的看了七翎羽一眼,为难的低下头沉思。来的时候是因为有七翎羽护身,是它准确无误的避开了一路上想攻击他们的毒物,他们才得以平安穿过曼陀林。可是,七翎羽也是有生命的,它也是在用自己的灵力与毒物尽力周旋,光是听它一声强过一声的嘶鸣就能猜到它有多么不容易才带着他们走出曼陀林,如果能够平安回到云霄殿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么能够妄想在曼陀林里摘采药草呢?
可曼陀林的奇花异草绝非一般的药草啊,它们与巨毒的毒物生长在一起,必定拥有奇异的功效啊。唉,好可惜,真的好可惜!
胡丽连连叹着气,精致的小脸上满是遗憾。
“白先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平安进出曼陀林了?”烟儿秀眉紧锁,她实在是不想看到王后这么失望的样子,她不怕危险,不怕丧命,只要王后安好,她做什么都值得。
白璃淡然一笑,正色道:“若是没有曼陀林,此处怎么会只有我一人把守?”看到烟儿一脸的失望,胡丽满目的遗憾,白璃摇摇头,转念轻笑道:
“曼陀林,顾名思义,定然与曼陀罗有关,林子里到处开满了五颜六色的曼陀罗花。这种花很奇怪,非但巨毒无比,而且能够变幻颜色,只要它周围一丈以内有毒花或毒草,那曼陀罗花开的必然艳丽无比,与毒物的颜色决然对立,而且毒性越强,花的颜色越鲜艳。换句话说,看到娇艳无比的曼陀罗花,它的旁边必然有奇毒无比的花花草草,同样也会有稀世的灵花异草。何去何从,王后自行决定,白璃言尽于此了!”
186寻宝
( 胡丽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彩,她雀跃不已的朝白璃颔首谢道:“白先生,谢谢你,我会多加小心的。”转头看着七翎羽,满含希翼的问道:“小七,怎么样,怕不怕?
小七悲壮的空鸣了两声,抖了抖翅膀,认命的低下头去。
胡丽喜滋滋的跳上小七大人的背,朝白璃挥挥手,一道亮丽的彩虹在眼前飘过,远远传来女子清悦的声音:“白先生,保重,再会!”
呵呵,再会么?我倒是想再会,可是,你若到了这里,必然是有不好的事发生。相见不如怀念啊!白璃一声轻叹,黯然隐进了身后的那片布帘。
“小七,小心上面,慢点儿,前面就有一丛曼陀罗,我们下去!”胡丽微眯着眼,看着数丈外一片妖异的红,兴奋得嗓子都发抖了。
小七大人站在一堆枯叶上,小心的望了望四周,突然撅了撅腚,展开翅膀拼命扇了起来。倾刻间,四周的枯枝烂叶漫天飞舞。
胡丽伸手遮住眼,正要向这只不懂礼貌的大鸟兴师问罪,眼角却被一株绿油油、叶宽茎肥的草所吸引。这棵草长不过三寸,先前却被一层浮烂的枯叶遮盖,现在小七挥翅吹走了枯枝烂叶,这棵绿得冒油的小草在一片妖艳的曼陀罗中显得格外醒目。
“王后小心,这草有毒!”烟儿急急的喊道。
“我知道。”胡丽淡淡的说着,慢慢蹲在小草的面前,盯着它肥大的叶片瞅着。这棵小草不过三四片叶。每片叶子又肥又绿,那绿色闪着莹莹的幽光,说不出的诡异。
胡丽眨了眨好奇的眼,捡了一片枯叶小心的放在绿叶上,又忙着去捡第二片。视线刚刚离开小草的绿叶,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片枯叶瞬间化成黑色的灰烬,转眼被风吹散。胡丽惊愕的眨眨眼。又放了第二片枯叶。和先前一样,不过眨眼的功夫,枯叶变焦灰。
“王后,这东西太可怕了,咱们要不要毁了它?”烟儿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变了。
胡丽轻轻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先不要动它。万物相辅相成。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咱们若是毁了它,这里的曼陀罗和那些珍贵的药草说不定也会因此毁灭。找找看,有没有别的花草,小心点,千万别碰到这种小草。”
烟儿点点头,后退两步。ww捡了一根树枝小心的拨弄着地上的绿色植物。
“呀,这里有一朵奇怪的小花!”烟儿指着大树下一珠娇艳欲滴的紫色小花兴奋的喊道。
胡丽走过去盯着小花瞧了瞧,小脸灿烂得像一弯满月,她搓着手笑道:“紫萝哎,烟儿,好样的!这可是药花中的极品,南宫一共才遇到过两珠,不过都被我占有了,这株我一定要带回去送给他,哈哈!”
烟儿满心欢喜的用腰上一把小小的匕首将紫萝挖了出来。连同泥土放在随身带来的瓦罐中。
两人仔仔细细的沿着曼陀罗花的附近找了个遍,挖了三棵珍贵的药草和两珠几近绝迹的奇花。胡丽欢喜的收好这些宝贝,正想转移阵地,看见小七不停的用爪子在地上刨来刨去,它的脚下已经被刨出了一个三寸左右的坑。
胡丽好奇的走过去,探头看了看,奇怪的问道:“小七,这里光秃秃的。难道下面还有什么宝贝吗?”
小七嘎嘎叫了两声,拍腾着翅膀,刨的更起劲了。
“烟儿,快挖。小心点儿!”胡丽来了劲,蹲下去和烟儿一起帮忙挖着。
一尺深了……两尺深了,胡丽扔下手中一截尖尖的树杆,怀疑的看着小七,“小七,有点诡异哎,挖这么深了,除了草根什么都没看见,你是不是弄错了?”
小七吱了一声,挥起翅膀拍在胡丽背上,原地跳了跳,好像在说:快挖,快挖,你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懒鬼!
胡丽撇撇嘴,抓起树杆朝坑内继续挖。
“慢点,有东西在里面!”烟儿一声惊呼,伸手制止胡丽手中的动作,小心的用匕首松了松旁边的土,用树杆拨开。
“是人参!”烟儿惊喜的喊了出来,飞快的挽起衣袖,直接跳进了坑里。很快,一个圆滚滚的参身露了出来,宽度就有四五寸,头圆肢肥,异常饱满。
“快,快挖,小心别挖坏了!”胡丽兴奋的喊着,俯着身趴在旁边拼命往里探。小七不耐烦的一抬爪,将她踢进了坑里。
看着满身的泥土,胡丽本想发怒,一低头看到那棵人参,满腹的委屈早跑到了哇爪国。袖子一挽,也跟着忙乎起来。
足足挖了五尺深,一棵两尺多长、半尺来宽的人野参被烟儿捧了出来。
“王后,这棵参王这么大,怕是生长了上万年呢!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参王,这回可开了眼界了!”烟儿望着手中的参王,一阵阵感慨。
胡丽用沾满泥土的手抹了把脸,呵呵笑道:“万年人参王哎,够我做多少珍贵的丹药,这回真的发大了!小七,你太厉害了,我爱死你了!”
看着一双黑不溜秋的爪子朝自己伸来,小七大人翅膀一拍,跳开老远。胡丽也不在意,眉开眼笑的搓了搓手上的泥,看了看这么粗壮的一棵参王,心下有点犯难了。怎么带回去呢?
“王后,用奴婢的衣衫裹着吧。这棵参王灵气太重,会招来其它兽类的觊觎,而且这里毒物甚多,万不能被它们沾上。”烟儿说着动手解下了身上的外衫,小心的把参王放在里面,并用腰带系牢,绑在了七翎羽的背上。
七翎羽嫌弃的看着一对灰头土脸的主仆,想想自己光彩夺目的羽毛,心痛的闭上眼,长嘶一声,载着胡丽往前飞去。
透过重重朦胧的薄雾,胡丽眯着眼在曼陀林内寻找目标。不远处,一片亮丽的花海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小七,东南方向,一里左右有一片色彩鲜艳的花。”胡丽拢着眉报着讯息。七翎羽一扭头,流利的转了个身,朝东南方向飞去。
二人、一鸟在距离地面四五丈的地方停住,看着下面一丛丛美得眩目的花,面面相觑。
“王后,这可怎么办?这里全进色彩艳丽的花,什么颜色都有,我们怎么知道它们有毒没毒呢?再说下面也没地方立足呀!”烟儿犯难了。
七翎羽围着花丛绕了两圈,拍着翅膀哇哇叫着,就是不愿意下落。
胡丽看出了小七的心思,挥剑斩断一棵大树,又将大树断成几截树桩,打进地面湿润的泥土中,二人一鸟稳稳的站在树桩上,弯下腰细细辩认地上奇异的鲜花。
地面上,五颜六色的鲜花零零碎碎的铺满了几丈远,单单是曼陀罗的花色就有不下于五种,还有好几种形状怪异色彩斑斓的花朵夹杂在曼陀罗花丛中,看起来异常诡异。
“烟儿,这里肯定有我们需要的药花,只是不太容易辨认。”胡丽沉声道。
“那怎么办?万一这种花和我们刚才见到的小草一样有巨毒,那我们不是太危险了!”烟儿皱眉道。
胡丽蹙眉想了想,扯开嘴 ...
(角笑道:“别急,总会有办法的。”眼睛扫过四面环绕的大树,胡丽伸手震断一根树枝,将树枝吸了过来握在手里,轻轻在面前的花丛中拨弄着。
三朵碧蓝碧蓝的曼陀罗花相拥在一起,中间奇异的伸出一朵妩媚娇艳的黄色花朵,旁边一尺不到的地方,一朵紫色的花紧紧贴着地面,五六片不算小的叶子努力往外伸延,似乎有着某种异动的生命在牵引着叶片的生长。
胡丽用树枝轻轻碰了碰紫色的花朵,几片叶子颤巍巍的缩了缩,仍然顽强的伸延着枝叶。
“呀,它长大了!”胡丽惊得扔掉了手中的树枝,慌忙站起身,惊恐的看着正在努力变大的叶片。更加诡异的是,紫色花朵在盛开的同时,那朵艳丽的黄色小花竟然也在长大,茎叶在缓缓攀伸,叶片也在细微的变化着。
“天啦,这是什么东西,太吓人了!”烟儿跳到胡丽旁边的树桩上,扶着主子的手小声嘀咕着。
惊恐过后,胡丽逐渐恢复了平静。她捡起刚才扔掉的树枝,弄了一片曼陀罗的花叶,小心的送到紫色花瓣的旁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紫色的小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得更艳了,花瓣的颜色也更加娇艳,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诡异与美艳。
胡丽眯着眼笑了,她指着曼陀罗中间的小黄花道:“就是它,带回去!”
“不行啊王后,这曼陀罗花奇毒无比,碰不得。这朵小黄花长在它们中间,如何挖的到?”烟儿连连摆手,一张俏脸绷的紧紧。
胡丽挑着眼看着七翎羽,心里飞快的算计着什么。七翎羽悲哀的转过身去,用那爆着掬花圈的腚朝着胡丽撅了撅,然后,它缓缓伸出了右侧的翅膀。
翅尖上的羽毛根根乍开,露出了一根幽蓝幽蓝的彩羽。这根彩羽较其它的羽毛不同,除了颜色艳丽光彩炫目以外,还能慢慢收缩与扩张。
胡丽瞪着一双墨玉般的大眼看着七翎羽将那根彩色的羽毛伸到了曼陀罗花的面前。
187曼陀林遇险
( 随着七翎羽下一步的动作,胡丽明白了它的意思。它要用它那根百毒不侵、金钢不坏的彩羽将那朵小黄花移到胡丽手中。
胡丽屏住呼吸,看着七翎羽用那根鲜亮无比的彩羽在泥土中挖啊挖,连泥土一起挖出了那朵小黄花。谧蓝的彩羽倾刻间沾满了泥,脏兮兮的染了一身。
“嘎,嘎……!”小七大人仰天悲鸣,看了看那对兴高彩烈的主仆,撅着腚垂着头黯然伤神去了。
胡丽对小七仅存的一点良知被手中那朵娇艳欲滴的小黄花扫了个净光。宝贝哎,这里全是宝贝哎,即便是南宫杰,这种世上罕见的宝贝他也是难得一见吧?嘿嘿,若是把这个带回去给他看看,他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哈哈!
小七大人抖了抖毛,看着自己一身亮丽鲜艳的羽毛如今被这对无良主仆弄得像只落败的公鸡,内心的悲愤无以言喻,只祈祷能够早点结束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二人一鸟又围着这片花海寻了个遍,找了好几珠花花草草,装了个口袋满满。
胡丽的兴致越来越高,烟儿的小脸也灼灼生辉,手里握着一柄长剑跃跃欲试。
“王后,好多曼陀罗花,好漂亮!”烟儿看着地上一闪而过的曼陀罗,兴奋不已。
“不着急,咱们现在带不了那么多药花药草回去,我想看看曼陀林的环境和地形,方便下次有备而来。”
你还想有下次?门儿都没有,看我回去怎么在那只狐狸王面前给你定个十大恶行!小七大人愤愤的想着,一对色彩斑斓的彩翅却一点儿也不含糊,该高的高,该低的低。一会儿斜穿,一会儿俯冲,一会儿打着圈,又一会儿展翅翱翔。
“小七,前面好像有一条小河,这个线索很重要,带我们!”胡丽紧紧抱着小七的头,着着前方隐隐的一条蜿蜒的白玉带。心里一阵莫名的兴奋。
小七也不说什么,翅膀一挥,一阵强大的劲风迎面袭来,倾刻间便已掠过了层层叠叠的丛林。
河,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条崎岖的小溪流像从天而降的一条玉带横在曼陀林。前面看不到头,后面望不到尾。
小溪里的水异常清澈,尽管小溪边堆满了枯树叶烂杂草。却丝毫不影响溪水的清透,甚至带着一种琉璃般清冽的色彩。
“这溪水挺干净的,我们先停下来洗洗,顺便看看附近的地势。”胡丽从小七身上一个翻身跳了下来,看了看一身的泥土,朝溪边走去。
烟儿已经将衣袖伸进了小溪中,顺着缓缓流淌的溪水随意的摆了摆,溪水中瞬间多了一层浑浊的色彩。
“烟儿,我们如今这样子回宫肯定会惹银夜不高兴,索性把身上的污泥……天啦。烟儿,你的衣服……!”胡丽惊恐的声音把烟儿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俏脸瞬间滞住。她浸在溪水中的衣袖已经在水中腐化,而袖口潮湿处正缓缓腐蚀,往上延伸,离肌肤处不到半寸。
烟儿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呆了,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烟儿。断掉衣袖,快!”胡丽冲过去就要撕烟儿的衣袖。
“来不及了……!”烟儿无比恐惧的看着那腐化的近乎透明的灰色出现在白嫩的胳膊上,颤声说道。
胡丽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看着烟儿白皙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腐烂,腥臭暗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冒起一阵滋滋作响的烟雾。
下一秒,胡丽突然拨出烟儿腰间的匕首,飞快的抓起烟儿的胳膊,“吱啦”一声,一块淋着鲜血的腐肉从烟儿身上飞落在溪水中,冒出一窜细细的水泡,眼看着那块腐肉化成了水。
“唔……!”烟儿闷哼一声,伸手捂住血肉模糊的胳膊,娇俏的脸上痛苦的扭曲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一片灰白的惨淡。
“烟儿,你忍着点,你的胳膊中了腐毒,若不割肉,你会被腐烂而死的。”胡丽飞快的撕破衣衫,快速为烟儿包扎好伤口,又连续给她服了两片丹药。看着烟儿苍白无力的脸,胡丽的心里一阵阵抽痛。若不是她大意,若不是她太过任性,烟儿不会中毒,不会受到这番苦楚。
“王后,奴婢没事,您不要这样。”烟儿勉强挤出一丝笑,脚步无力的晃了晃。
“什么都别说了,烟儿,你撑着点,我们回宫去找南宫给你解毒。”胡丽寒着脸,朝小七招了招手,七翎羽慢慢踱了过来。
“小七,你载着烟儿,我跟在你们身后。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回宫!”
“不,王后,让小七载着您,奴婢跟着就可以了,奴婢没事的。”烟儿惨白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
“烟儿,我的话你敢不听?”胡丽第一次对烟儿疾言厉色,烟儿嚅了嚅嘴,小脸更是白得怕人。
七翎羽不耐烦的叫了两声,用翅膀拍了拍胡丽的后背。胡丽一把将烟儿拉上七翎羽的背,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七翎羽没有动,仍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支翅膀又朝胡丽的腿拍了拍。
“你还要再带上我?”胡丽疑惑的问。
“嘎吱!”七翎羽更不耐烦了。
“你真的可以?曼陀林非同一般,这里很危险,你真的可以……?”
“嗄……!”七翎羽扭头啄住胡丽的衣角拽了一下。胡丽眸光一闪,也跳上了七翎羽的背。七翎羽一声长嘶,拍腾着翅膀一跃而起。
七翎羽在曼陀林间奋力展翅疾驰,阵阵恢宏的鸟鸣声冲破天际,强大的灵力震得两旁的枯枝大叶纷纷折断,无数根往上攀延的树藤被生生震断,几朵凌空跃起的奇异植物在迎上七翎羽高吭的嘶鸣时,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头。
看的出来,七翎羽回来的时候与去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气势截然不同,去的时候是免为其难的,有委屈、有敷衍、有勉强,而回来的时候却是那种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王者气势,有睥睨一切的狂傲与强势。
胡丽无心观摩什么,一颗心都挂在烟儿身上。烟儿已经陷入了晕迷,脉象混乱,脸色灰白发青,靠在她身上奄奄一息。
“烟儿,你要撑住,千万要撑住啊!”胡丽紧紧抱着烟儿,一边往她体内注入灵力,一边不停的在她耳边呼唤。
烟儿似乎感觉到胡丽的心意,体内的灵力一会儿强,一会儿弱,心跳也是忽强忽弱,忽快忽慢。
出了曼陀林,七翎羽的身姿快得像离弦的箭,只望见一团色彩鲜艳无比的彩虹,远远将云霄殿护卫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云霄殿宫门口,司空昱、银火、唐紫衣三人早已等候多时,看见胡丽和烟儿一同骑在七翎羽身上,胡丽全身上下灰头土脸,衣衫也断了一大块,烟儿更是不醒人事的倒在胡丽的怀中,连平日嚣张乖戾的七翎羽都一身狼狈的样子,三个人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还愣着干什么,快宣南宫,烟儿中了毒,快请南宫过来为她诊治,快呀!”呆立在一旁的银火猛然醒悟,拨腿就往外跑。
...
( 唐紫衣接过烟儿,一群人直奔东宫。
胡丽顾不得喘口气,捧出一堆瓶瓶罐罐,倒了几粒丹药出来,一股脑塞进了烟儿的嘴里。烟儿已经没了知觉,脸色乌青,嘴唇发紫,胳膊上不断有黑色的血水溢出。胡丽的手抖了抖,始终不敢去解开她胳膊上绑着的布片。
“胡丽,小胡丽,你怎么样了!”银夜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南宫杰。
胡丽回头看到银夜和南宫杰,神色一喜,顾不得多说什么,一双亮丽而又充满焦虑的眸子朝银夜点点头,拉着南宫杰就往床边拖。
南宫杰匆匆放下药箱,翻开烟儿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她的脉博,最后用刀挑开她胳膊上绑着的布片。面片掉落的一瞬间,胡丽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那还叫胳膊吗?乌青发亮的一片近乎腐臭的烂肉,暗黑色带着浓烈腥臭味的毒血一滴滴顺着腐蚀的伤口往下滴落,森森白骨隐隐可见。胡丽倒吸了一口气,脚步飘浮着往后倒,倒在了银夜温暖厚实的怀中。
“胡丽,你……!”银夜蹙着眉,将胡丽扶正了揽在怀中,看着她满头满脸满身的污泥,还有身上几处被撕裂的衣衫,用那种吃人的眼神横了司空昱一眼。
司空昱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并不避开,反而站在了银夜的旁边,斜着眼看着面色苍白的胡丽。
“南宫,烟儿怎么样?你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她啊!”胡丽紧紧抓着银夜的手,贝齿紧紧咬着泛白的唇,突然,她眸光一闪,从银夜身上跳下来,冲到七翎羽面前,将它身上绑着的瓶瓶罐罐全部解了下来,一字排开在桌上。
“南宫,这里有好多药草,是从曼陀林弄回来的,还有一棵老参,你看看,能不能解烟儿的毒?”胡丽殷切的指着桌上的药草药花问道。
愁眉不展的南宫看到那棵粗壮的野参,眼神呆了呆,随即慢慢走到桌旁,看到瓦罐里的一颗粉色的小花时,眼珠子都直了。
188遇险归来
( “你说什么?你们去了曼陀林?”银夜被胡丽的话惊得脸色都变了,声音也发颤了。司空昱更是面无人色,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
“你你你你……,你们……,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发怒的是南宫杰,他飞快的取下一片粉色的花瓣,又从衣袖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扬着小刀沉声说道:“我要为烟儿剔除这些腐肉。还好你们早一步将她身上中毒的腐肉割掉,如今只是残留了一些毒性在肌肤上,并没有渗透到血液。这种粉色的小花除了能够解毒,还能够生肌续骨,是罕见的外伤良药。狐王,请您把王后带出去,臣要剔肉刮骨了!”
南宫杰手起刀落,一连串的哧哧声像刀一样的挖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纵使烟儿陷入了极度的晕迷中,还是被这种深入骨髓的痛牵扯出了一声尖厉的惨叫。
一旁的银火死死咬住唇,双后紧紧握拳,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眼里是深深的痛楚与怜惜。烟儿的这一声呼叫像一根闷锤击在他的心里,痛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烟儿……!”胡丽一声尖叫,推开银夜欲往里冲,被银夜一掌按住后背,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本王先带王后回寝宫,南宫,你处理好烟儿的伤口以后再过来。”银夜低声吩咐着,抱着胡丽转身出了门。
一堆黑色发臭的腐肉被剔在了银盆中,南宫杰利落的将粉色的小花揉烂后敷在烟儿的伤处,又从身上摸出一只白玉瓶,倒了点白色的粉沫在伤口,小心的为她包扎好。又探了探她的心脉,做好这一切,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祈南护法,烟儿她……?”银火颤声问道。
南宫杰摆摆手,又摇摇头,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到南宫杰摆手又摇头,银火脸都发绿了,一颗心更是像浇了一桶冰水。拔凉拔凉的。
“别着急,烟儿已经没事了。”南宫杰回头朝银火笑笑,叹息着说道:“真是命大呀!中了曼陀林化骨水的毒,居然还能活着回来,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
银火听南宫杰这么一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缓缓落了地。
几个人的视线很快被桌上那棵架势骇人的野参夺了去。ww司空昱第一个忍不住叫了起来:“这等宝物她们从哪儿弄来的?不会是曼陀林吧?那个连石头都不愿意呆的地方她们怎么会进去的?”
“是啊,祈南护法,听闻曼陀林是胡狐结界所在地。那里危险重重,王后和烟儿姑娘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难道她们不知道那里是禁地吗?”唐紫衣不解的问道。
南宫杰银眸一眯,眸光倏的转向七翎羽,看着它不时张嘴去啄那片沾满污泥的翅羽,阴森森笑道:“七翎羽,枉你聪明一世,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曼陀林岂是普通灵狐能够进去的?王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脖子上就算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你既被异界称之为神兽,就该知道王后在狐族和狐王心中的重要性,你不但不阻止王后。还带着她们两个女人胡闹,你。等着向狐王谢罪吧!”
瞪着眼巴巴的看着南宫杰拂袖而去,七翎羽羞愧的低下了头。
王后的信息在云霄殿总是传的很快,不到一个时辰,银枭、塔罗、西莫、东云、北归全部赶了过来,几个人守在东宫大殿昂首翘盼。
“长老,相师。几位护法,你们先请稍坐片刻,祈南护法已经进去了,即刻便会出来。”司空昱施了礼,温和的笑道。
“司空先生,你可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听闻烟儿姑娘伤的很重,不知王后有无大碍?”塔罗沉着脸冷声问道。
司空昱神色微赧,苦笑道:“司空惭愧,未能尽到保护王后之职,令王后受惊。”
“王后到底怎么了?”东云一脸焦急的问道。
“王后她……她带着烟儿和七翎羽闯进了曼陀林,烟儿中了化骨水的毒。还好王后当即立断及时削掉了烟儿胳膊上中毒的腐肉,还喂她吃了丹药,这才有命活着回来。更离奇的是,王后还带回了曼陀林中极为珍贵的药草,除了解烟儿身上残留的毒素,还能生肌续骨,这才能保住烟儿一条命。”司空昱无限感慨的说道。
“曼陀林……,她居然擅闯曼陀林?”西莫喃喃说着,脸上一片惊骇。
“呵,这个女人,她总是能带给人意料以外的震惊,简直不可思议!”塔罗自顾自的说着,眼里一片迷离如碎了的繁星。
“不对呀,曼陀林布满了生死玄幻阵,里面到处是巨毒无比的植物,她们俩个女人和一只大鸟,如何能在那样的地方来去自如?纵使这大鸟再神奇,它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穿过曼陀林再把她们俩个带回来吧?”北归诧异的问道。
“说的是,如果不清楚那鬼地方的特性,只怕她们是寸步难行。”东云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银枭凝神想了想,轻弹衣袖,沉声道:“难道,胡丽遇到了看守禁地的白璃?如此说来,她非但穿过了曼陀林,还闯入了禁地。唉,这个丫头,总是不让人省心!”
看到银枭难得的把心事放在脸上,塔罗悠然笑道:“长老,你不是应该见怪不怪了吗?你在她身边十九年了,对她的行为习惯早已熟识了吧?”
银枭淡然一笑,悦声道:“说来惭愧,这孩子时常说风就是雨,思维往往千奇百怪,令人防不胜防。我是怎么也没料到她会闯进曼陀林啊!”
司空昱上前一步,对银枭施了个礼,歉然说道:“都怪司空大意,一时不慎让王后脱离了视线,这才造就了今日的种种。司空有罪,甘愿受罚。”
银枭正欲说话,南宫杰背着手施施然从王后寝宫的宫门走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人,南宫杰蹙眉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这么快就听说了?”
“王后怎么样了?”西莫紧张的问道。
南宫杰愤愤的一挥手,咬着银牙切切的说道:“哼,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回,好险!”
“她受伤了?”塔罗凝眉问道。
“她没事,有事的是她的丫头烟儿。她们闯进了曼陀林里面的化尸涧,还差点在里面洗手。幸好烟儿先放进水里的是衣袖,不是手,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南宫杰悻悻的把她们在林子里碰到化骨水的险境说了一遍,听得众人眼都直了。
“嘿嘿,不过,你们猜这丫头带回了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南宫杰原本阴郁的神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兴奋与热烈。
“还能有什么,里面除了毒就是瘴,总不会是给你带回了一具白骨吧!”西莫冷冷的瞪了南宫一眼,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刺眼极了。
南宫杰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神秘莫测的笑道:“再猜。”
司空昱嘴角淡淡的逸出一抹笑意,悄然退了出去。此刻,他的心已经无法再像从前一般平静,她的笑,她的恼,她的大胆,她的别出心裁,她的任意枉为,她的死里逃生,一次比一次更为 ...
(剧烈的撞击着他的心。看到她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出现在他面前,看到她一身狼狈却神色笃然的护着她的丫头,那种震撼更是排山倒海一般向他袭来,令他防不胜防。他需要一个人静静的平复一下纷乱的心情。
“我告诉你们,这小丫头向阎王借了胆了,她从曼陀林带了几十种绝世的药草回来,有十多种是我从未见过的珍宝,都是炼丹极为珍贵的宝贝。还有还有,还有那棵万年参,万年参啦,比我的年纪还要大呀,啧啧,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了那些极品,我真是服了她了!你们不知道,这丫头回来的时候一身的泥土,身上破破烂烂的,怀里抱着只剩一口气的烟儿,连那只大鸟都灰头土脸的满身是泥,那样的情景,真让人恨也不得,骂也不是!”南宫杰拍着大腿近乎狂乱的喊着,眼里露出一簇簇灿烂无比的火花。
几个人都沉默了,各自低下头去细数心中的颤动。
“狐王在里面吗?他怎么说?”塔罗浅浅的问道。
南宫杰撇了撇嘴,收了眼底的喜悦,闷声道:“狐王听到曼陀林三个字,脸都黑了。本来气得七窍生烟的,可是这丫头因为听到我给烟儿剔肉刮骨的惨叫声时晕了过去,这会儿也顾不得数落她了,还在里面等她醒来呢。”
“祈南护法,我怎么觉得,王后此次擅闯禁地,险些在曼陀林遇难,似乎全是为了寻找那些极为珍贵的药草回来炼丹呢?”塔罗似笑非笑的展眼看着南宫,露出一抹邪佞的微笑。
南宫杰只觉得后背一凉,连连摆手道:“冤枉啊相师,虽然是在下教会王后炼丹,但王后天姿聪颖,再加上她对炼丹制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她才会一心想要求取更多更好的药材,以便炼制更多更好的丹药悬壶济世,这与我有何干系?我看过不了多久,我该拜王后为师了呢!”
“说来说去还是你这个做师傅的误了她。她知道你藏在云巅上的那些宝贝远远不够,这才冒险四处寻找药草,以至于闯进了那个鬼地方。你敢说,与你全无半点干系?”塔罗一双凤眼笑得更加邪魅了。
“我……!”南宫杰涨红了一张俊脸,却是哑口无言。
189实训
( “咦,大家怎么都来了?”一声清悦绵柔的女音从旁边传来,众人看时,但见胡丽依着银夜款款而来。
“王后,我……。”南宫杰想说什么,看见胡丽略显苍白的脸色时,又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闷闷的垂下头。
胡丽看到众人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咧着嘴笑道:“让大家担心了,是我的不是,以后我会小心的。”
银夜不悦的看了看怀里巧笑倩兮的人儿,闷声道:“还想有以后?”
胡丽吐了吐舌,乖乖的倚着银夜坐下。
“王后没事就好,真正有过的人已经出去闭门思过了,你们就不要再为难南宫了,这件事真与他无关,他这个师傅着实冤枉。”西莫温软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瞟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南宫杰,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南宫怎么了?谁又闭门思过了?”胡丽仰着小脸不解的问道。
南宫杰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是我不好,教了你那些花儿草儿的,害你一门心思想着到外面寻找药草,这才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也怪司空昱保护不周,让你闯了曼陀林,显些酿成大错。”
胡丽急急的站起身,嘟着红唇道:“不是啦,是我自己不好,悄悄避开司空昱,带着小七和烟儿到外面去寻找药草,是我的错,是我害烟儿受了这么多的苦,还差点……。”胡丽眼睛都红了。想着烟儿剔肉刮骨时的那一声惨叫,心口又一阵阵抽搐的疼痛。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烟儿已经没事了,用了你带回来的药草,再过几天就会全愈了。本王也不会再追究司空昱。烟儿和七翎羽按理说应该受罚。但他们此番也受了不少罪,本王也就不再追究了。倒是你,再这样不知轻重的任意妄为,本王便会……。”银夜没有说下去,但一张威仪的俊颜却变了又变,闪烁着一丝心痛与怜爱。
胡丽泫然欲泣的抬起眼瞅了银夜一眼,又飞快的垂下眸。小媳妇样的缩着手端坐在那里,一双艳光四溢的眼眸却四下乱转。
“哈哈,王后,塔罗有没有跟你说起我的岚香苑?那里可有不少奇花异草,虽然比不得曼陀林里的药草珍贵无双,但也是绝世罕见的。ww王后若有兴趣的话,不如到岚香苑去寻吧。塔罗不识药草。也无法为王后一一寻了来。还得王后亲自动手了。”塔罗笑意盈盈的看着那一抹灼灼的艳光飞快的在自己身上停留,又迅速的消失不见,嘴角扯上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那,那胡丽先谢过相师了。”胡丽浅浅的朝塔罗欠了欠身,小巧的唇角微微向上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美得令人惊叹。
看着身边的人儿像偷了鱼的猫似的做着小小的动作。露着计谋得逞后明艳照人的笑脸,银夜扯出一抹笑意。柔声道:“今天你也累坏了,本王吩咐人备下了浴汤,你先去沐浴,回来再用晚膳。七翎羽本王已经派人去照看了,还有烟儿,有银火在旁边守着,你且安心去吧。”
胡丽心中满满的全是感动,点头朝银夜柔柔一笑,视线在殿中缓缓流淌,带着一抹恬静的浅笑退了下去。几道强烈的眸光暗暗追随着那抹纤弱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唐紫衣,传司空昱。”银夜眯着眼看着大殿门口巍然如山的身影,朗声道。
司空昱一袭白衫缓缓步入大殿,衬得那张如玉的俊脸更加脱俗不染纤尘。
“司空昱,今日的事与你无关,你无需再自责了。只是往后你的任务会更重,王后的性子素来随心所欲,她的想法也时常令人防不胜防,再加上血狐随时会有所行动,所以你务必要保护好她。”银夜淡淡的说道。
司空昱垂下头,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是,司空必会竭尽所能力保王后周全。”
银夜点点头,司空昱退到了一旁。
“据留在人间的隐卫所知,人类世界暂时恢复了平静,再没有血狐伤人的事件发生了。依本王所想,血尊定然将势力全部撤回了魔灵宫,他现在的目标是云霄殿,而他下一个目标却极有可能是王后。厉天对王后的动机并不单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后落在厉天手上,尤其现在她的灵力在最后晋阶的紧要关头似乎出现了阻力。本王接下来想带着王后前往十八峰修炼,希望能够打通她体内的阻碍,引出灵珠蕴含的力量。”银夜目光沉沉的说道。
银枭琐着眉凝神想了想,沉声道:“王后修炼的事不必急在一时。臣觉得,王后体内的灵气不可强行提升,这股阻力来的蹊跷,若是冒然冲破,臣恐伤了王后贵体。不如让王后自行修炼,以提升灵力为主,同时吸取天地间至纯的灵气,让她自行提升到九尾灵狐的灵力,不知这样可好?”
银夜想了想,转头看着塔罗。
塔罗收起手中的折扇,朗声道:“长老的提议对王后来说再好不过,我们不妨先帮助王后打好修炼的根基,便于她日后提升灵力。而且,臣还有一个想法,王后的灵力虽然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但却缺少实际操练的机会,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真正的实战训练。”
塔罗的话无疑惊醒了在座的所有人,连银夜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依相师之见,该如何对王后进行实战训练呢?”银夜问道。
塔罗灿然一笑,抖开折扇缓缓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各位护法和长老都有任务在身,司空先生负责保护王后安全也无暇分身,王后实训的事不如就交给塔罗吧,塔罗定当完成使命,不负狐王重托。”
银夜抬眼深深的看了看塔罗,探索的目光在他精致如玉的脸上扫过一遍,淡然道:“既如此,就有劳相师了。还望相师务必小心仔细,万万不可伤了王后。”
塔罗盈盈欠了欠身,送给银夜一个大大的笑脸。
在南宫杰的帮助下,胡丽把采回来的药花药草在云巅进行了栽培,并对那棵万年参也进行了处理。烟儿的伤也好的很快,虽然治疗的时候白骨森森,但是有了灵药,新生的肌肉生长的非常快,三天的时间,烟儿就已经恢复了行动自如,还吵吵嚷嚷的要跟着胡丽去塔罗的岚香苑寻找药草。
“你们一个也不要跟去,司空昱留在东宫照看烟儿和小七。我是去相师的宫里找药草,一路上有隐卫守着,又有塔罗看着怎么会有事呢?就这么说了,谁也不准跟来!”胡丽故意绷紧了小脸,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
烟儿还要说什么,司空昱拦住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放心吧,相师会保护王后的,我们在宫里等她回来就行了。”
走了很远,确定烟儿他们没有跟上来,胡丽这才偷偷的笑了出来。
好久没有一个人出来走走了,胡丽抬头看天,觉得天也蓝了,云也白了,连四周的景色都更加养眼了。不知不觉,胡丽走到了云霄殿的边界处。她记得岚香苑就在这附近的。
找了两圈,胡丽开始怀念小七了。小七带她来过这里的,烟儿也把岚香苑的位置告诉了她,可是怎么还是找不到入口呢?
胡丽一着急,心 ...
(情就纷乱了。她跺了跺脚,扯着嗓子朝着云雾缭绕的四野喊了起来:“塔罗,你出来,你快给我出来,我找不到你家啦!”
话音刚落,一道强劲的灵力带着刺目的银光朝她袭来,带起的劲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在脸上。胡丽一惊,本能的偏头避开,朝那银光挥出了一掌。即银光却像一只长了眼睛的光圈,又骨碌碌朝她脸上飞了过来。气势很强,力量也很大,胡丽瞅准了空隙,提起体内的灵力伸出右手狠狠朝光圈迎了上去,那光圈被击得四分五裂,化作无形消失在空气中。
“哪来的鼠辈,有本事站出来打,在背后偷袭算什么!”胡丽气愤的东张西望,哪里还有半点动静。仔细想了想银光出现的方向,胡丽眼睛一亮,朝着前面的薄雾走了进去。
薄雾越来越重,看不清周围的景物,也辩不清方向,胡丽沿着脚下的路小心的往前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隐隐传来一阵琴声,还有女子娇柔妩媚的笑声。
胡丽心中一喜,朝音乐飘来的方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突然,腿上一麻,一柄雪亮的飞刀朝她的胸口直直飞来,银光闪闪,寒气逼人。
来不及多想,胡丽整个人倾身后仰,飞刀贴着她的胸口从脸上飞过,随即又有两柄飞刀流星般的划过树梢飞到了胡丽头上的命门外一寸以外的地方,胡丽心一凉,弯腰凌空跃起,险险躲过了两柄利刃。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胡丽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左腿麻麻酥酥的痛着,像是中了毒,又像是被封了茓位。她心里暗暗懊恼太过大意,情急之下转身就往外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声清亮的女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阵呼啸的灵气直击胡丽的后背。胡丽想都不想,头一低,扭身朝身后斜斜拍出一掌。这一掌用了将近八成的灵力,胡丽想速战速决。
190毒罂粟
( 一身湖光淡水蓝的女子睁着盈盈美目死死的瞪着胡丽,一只手捂着右肩,右手则握着一把青锋长剑,剑尖抖着寒光直指胡丽。ww
“你是谁?我们无冤无仇你怎么出手这么狠?”胡丽寒着脸问道。
那女子咬着银牙,脸色青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握剑的手极其细微的抖着,眼神却异常凌厉的看着胡丽,一言不发。
“你,你擅闯岚香苑,该死!”女子柳眉倒竖,剑光一闪,人便朝着胡丽冲了过来。
“住手!”一声清莞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齐齐看去,塔罗悠哉的摇着折扇走了过来,一身黑缎暗纹连理枝的锦袍在薄雾中显得格外清雅又充满诱惑。
看见塔罗,胡丽微微怔了怔,聚到双手的灵力悄然释放,一双灿若夜星的眸子却戒备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丝毫不敢放松。
“主子,她……。”
“退下!”塔罗一眨不眨的看着胡丽,笑得风情万种。
“可是主子,她……。”
“滚!”塔罗仍然笑着,不疾不慢的声音透着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是……!”女子不情不愿的退下,临走狠狠瞪了胡丽一眼。
胡丽长长吐出一口闷气,心情一放松,竟毫无预警的往后倒去。
塔罗飞身上前稳稳接住胡丽,吐气如兰的在她的耳边软软的笑道:“如何?受伤了?”
胡丽皱着眉指着腿道:“我的腿好麻。好酸胀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中毒了!”
塔罗轻笑道:“无碍,这里是我的地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横抱起胡丽往外走。
胡丽很少和除了银夜以外的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近。有点不适。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俏丽的脸上不自然的染满了红晕。
塔罗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似乎怕把胡丽吓到。兰馨般的气息喷洒在胡丽的脸上,如珠玉般的脸上挂着令人心动的笑意,看上去充满了无限的邪魅。
胡丽不自然的别过脸去,垂着眼睑问道:“你的丫环为什么要杀我?出手那么狠。ww像是我欠她多少钱没还似的。”
“噢,她以为有人擅闯岚香苑,想拿下你呢。”
“擅闯?你骗谁呀,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到你这里取药草的吗?难道她们不知道我要来?以你做事的风格怎么会发生这种乌龙事?是她们背着你自作主张想修理我?”
“计较这么多干嘛?你又没吃亏,她的肩骨被你震碎了,而你却毫发无伤,看在我的薄面上。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啊?”
“谁说我没受伤?我的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胡丽愤愤的转过脸,盯着塔罗俊美的脸,恨不得在他那张完美的脸上留下几道指甲印。
塔罗哈哈大笑着走进岚香苑的主卧,棱角分明的脸上肆意飞扬着令人魅惑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绵软。
“你先坐下,我看看你的腿。”塔罗笑意盈盈的看着胡丽。用目光示意她把裙裤挽起来。胡丽轻咬红唇,想了想。伸手卷起裙摆,露出一截雪白光洁的腿。
塔罗毫不做作的伸手按压在胡丽的小腿上,轻轻捏了捏,然后从发冠上取下一根极其细长的银针,笑着说道:“你的腿被一种带刺的植物刺到了,这种植物的刺有毒,通过血液能够瞬间麻痹人的四肢和五脏六腑。我用银针帮你把毒血逼出来,你忍着点。”
胡丽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刺痛感惊得她差点跳了起来。塔罗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一着急,银针刺偏了方向,痛得胡丽呱呱大叫,一把揪住塔罗的胳膊,张口咬了下去。
“你这丫头……嘶,属狗的啊!”塔罗闷哼一声,趁着胡丽发泄的功夫,飞快的用银针刺穿了她的筋脉,再用手沿着她大腿一路往下逼出了一滩毒血。
胡丽抹了抹头上的汗,轻轻抬了抬腿,果然好多了。嘴一龇,牙一咧,胡丽朝着塔罗嘿嘿笑了笑,面色微赧的低下头。
塔罗嘴角含着笑,慢条斯理的挽起衣袖,胳膊上一个狰狞的紫红色牙印深深的烙在塔罗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溢着诡异的色彩。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个,太痛了,一时没忍住……。”胡丽用力揪着衣摆,想想自己刚才的那一口劲道,心里颤悠悠的疼着。
塔罗深深的看着胡丽,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上扬,就这样一直看一直看,直看得胡丽心发虚、手发抖。
“主子,秋月身上的伤到底是被何人……?”蓝绡呆立在二人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床塌上挨坐在一起的两人,先是震惊,再是受伤,再是愤怒。
“主子,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打伤了秋月对不对?”蓝绡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寒意,怒视着胡丽,双手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蓝绡,你越来越放肆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擅闯我的卧房?出去!”塔罗眼底的笑容渐渐隐去,面向蓝绡的时候,面上已是一片冰霜。
胡丽看着蓝绡眼中浓浓的狠戾,又看看塔罗脸上令人生寒的冷意,脸色一僵,讪讪的笑道:“蓝绡,我不是有意打伤秋月的,误会,都是误会……。”
“你闭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滚……!”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桌椅倒地的声音,蓝绡重重的飞向墙角,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后又倒在了地上。她神色悲怨的看着塔罗,又转头看着胡丽,瞬间眼里却充满了怨毒的恨意。
“这一掌是要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在你面前的是狐族的王后,也是我的王后,你没有资格询问她。在我动杀念以前,滚出我的视线!”塔罗淡淡的说着,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
蓝绡缓缓站起身,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似有若无的朝胡丽露出一抹森森诡异的笑,绝尘而去。
“你这又是何必呢?她也没对我怎么样,你怎么能把她伤成那样?”胡丽不满的嘟起了小嘴。
塔罗嘴角上扬扯出一丝笑意,温软的说道:“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们怎能相提并论?她冒犯了你,本就该死,我没有杀她已经够仁慈了。”
“可是她是你的人呀,你有义务保护她们!”胡丽梗着脖子嚷道。
“我从来没有要求她们为我做什么,她们可以随时离开岚香苑。”塔罗伸手试了试胡丽的脉象,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拎了起来,几乎是架着她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我的腿……!”
“你的腿好了,可以自己走了,还想再赖在我身上吗?”塔罗轻笑,一手揽着胡丽纤细的腰肢,欲将她抱起。
“我我我自己走!”胡丽迅速跳开,慌慌张张的后退了好几步。
“走,我带你到岚香苑四处转转,免得你下回又找不到路。”塔罗顾盼风情的笑着。
胡丽心中一动,眸光闪了闪,却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塔 ...
(罗轻摇着折扇,一只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在前面,红白辉映的头发与黑色的华服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体态风流中带着一种清冽的冷艳与狂佞,让人移不开眼。
难怪岚香苑里的姑娘们一个个视外面的女人如敌人,要怪就怪这个妖艳的男人让她们迷失了心智,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啊!胡丽在心里暗暗叹息。
塔罗回头看的时候,胡丽正惋惜的摇头晃脑,清亮的眸子却*祼的盯着他的脸。
“我好看吗?”塔罗笑得令霁月无光。
“好看。啊?”胡丽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脸上微微一红,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看着如此好看的我,你在想什么呢?”塔罗探过头去,凑近胡丽红里透红的脸邪佞的问道。
“我在想,这么美艳的一朵罂粟,到头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是被爱花的女人们竞相攀折呢,还是情愿独自风流?”胡丽波转辗转,一双妩媚生态的眼斜斜的看着塔罗,笑意盈盈。
“你觉得呢?不如你帮我看看,看看这朵花应该寄落谁家?”塔罗笑得更加肆意了,一张妖艳异常的脸靠向胡丽的肩,被胡丽不着痕迹的躲开。
“我觉得吧,这朵花虽美,可是有毒,还能让人迷了心智生出许多事端,简直就是一祸害,不如连根拨了!”胡丽牙齿磨得咯咯响。
“那么你也喜欢这朵花吗?可是你看起来很淡定,也很平静,不像被迷惑了心智的样子啊!”
“相师!”胡丽气得跳脚,倏的转过身咬牙看着塔罗,一张俊俏的脸上蒙着一层水雾般的光泽,因愠怒而泛着淡淡的红晕,玲珑的眸子像天际的星辰濯濯生辉。一抬手,
“别动……。”塔罗温柔的捉住胡丽抬起的手,另一只手慢慢伸到她的脸旁,轻柔的抚上她的脸,柔软滑腻的感觉令塔罗的心一阵阵悸动。
胡丽往后缩了缩,疑惑的看着他。
“你的脸……红了!”塔罗轻笑一声,不舍的缩回手,大步往前走开。
“你、你这可恶的坏蛋……!”胡丽跺了跺脚,娇喝一声追了过去。
191百草园
( 胡丽想要大发淫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幽静的小路上不时有女子迎面过来,见了两人纷纷曲膝行礼。不好在别人家里当着下人的面“欺负”她们家主子,胡丽只得把一口闷气咽了下去。
不得不说塔罗的地盘相当大,也难怪第一次来的时候会分不清东南西北。幸好是他带路,不然她肯定又会像上次那样到处乱转,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麻烦。想想上次对塔罗的无礼,胡丽很快就淡然了。这家伙从不轻易吃鳖,输了的总会想办法赢回来。上次挨揍的事估计还心心念念呢,今天就当是她向他还债了,两清。
看着胡丽垂着一对灵光四溢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塔罗悦声笑道:“小胡丽,走,到我的百草园。”胡丽的双眼立刻噌亮,“在哪儿?”
两人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幽径一直走,走了约半刻钟的光景,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一片碧绿的园子出现在眼前。园子四周用青玉石砌成一块四四方方的形状,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草,样式奇特,五花八门。
“哇,你怎么会想到在园子种草?这些草看起来不俗哎,很多都有药性,真的是你种的?你懂草药?”胡丽好奇的问道。
塔罗笑了笑,走到旁边的一张藤椅上坐下,悠然的说道:“在我闭关以前,我曾经为了治愈头上这一半的红发,也派人暗访了五岳神山,四处寻找药草,找回来才发现这些药草根本治不了我的半头红发。不过,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我还是把那些草全部种在了这里。只是到了最后,我也渐渐对什么都看的淡了,也无心再理会这些药草,一直任由它们随意的生长。好在园子里一直有人打理。这些草也没有荒废,我也算是投了你的喜好了。”
看着塔罗半边在阳光下红得炫目的头发,胡丽不解的问道:“你头上的红发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吗?”
“我体内有半个血狐的影子,曾经折磨的我苦不堪言,后来被狐王施法封住了血狐的魔性,这才令我躲过了那次劫难。所以我原本说过。不会再理会狐族与血族之间的恩怨纠葛,也因为如此。我才闭关修炼。”塔罗古怪的看着胡丽风情一笑,又接着说道:“我原本准备在幽室中就此度过一生,可是那一天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力量,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呼唤我,那种感觉很特别,让我全身热血沸腾,我突然意识到我该出关了。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从幽室破顶而出,然后。我感觉到了你的气息,也看到了你一袭白衣在一块岩石上打坐。”塔罗收住手中的折扇,用一种胡丽觉得陌生却又熟悉的眼神看着她。
她觉得陌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塔罗身上看到这种肃穆而又宁静的眼神,像一泓秋水湿了她的心。ww她又觉得熟悉,这种眼神她似曾相识。好像在凌峰的脸上还有银夜的脸上都有看到过,这种细腻而又柔和的眼神让她的心一阵阵温柔的扯痛。
胡丽突然觉得心口一阵慌乱,连忙低头避开塔罗灼热的视线。
“知道为什么吗?”塔罗柔声问道。
“……。”胡丽心虚的把头垂得更低了。
“哈哈,因为你是狐族的圣主,是所有灵狐未来的希望,有了你,才会有狐族的未来。才会有我的未来,对不对?哈哈哈哈!”塔罗肆无忌惮的笑声在宁静的园子里传出很远。
胡丽又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她又羞又恼的瞪了塔罗一眼,为自己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想法羞愧不已。这人,简直就是狐狸的祖宗,狡猾异常。
“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言归正传。这园子如今就是你的了,我对这些草啊藤的不是太熟悉,你自己看着办吧。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我派人来帮你。”塔罗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忽喜忽嗔,忽笑忽恼的俏丽模样,胸口就像汪了一池融化了的春水。
胡丽一张小脸立刻阳光明媚,袖子一挽钻进了园子里。
百草园的草相当怪异,有的草像小树一般长达半人高,有的草蔓叶相连缠绵甚远,有的清秀可人不足一指,有的却茂密一片地。
老实说,在南宫杰教过的药草中,胡丽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多少,换句话说,这里绝大部分的药草她都不认识,不知道名字,也不熟识药性。
这下可犯难了。胡丽托着腮,闷闷的蹲在一棵半人高的小草面前,无语的仰视着它摇曳的叶片。
“怎么了?”塔罗偏着头问道。
“哎,这些草我有好多都不认识,不知道南宫是不是都认识呢?”
塔罗笑了笑,站起身走到胡丽面前,悦声道:“蓝绡应该认识不少,这里有很多都是她后来派人四处找来的药草,要不我把她找来,让她把这些草的药性一一告诉你?”
“蓝绡?”胡丽想了想,为难的说道:“你刚才为了我还把人家伤成那样,现在又去找她帮忙怕是不大好吧?”
“有何不可?我这就去找她,你等着。”
不等胡丽有所反应,塔罗一阵黑烟似的飘了出去。
很快,蓝绡跟在塔罗身后走了过来。她的脸上除了略微苍白一点,看不出其他,无怒也无喜。
“主子,找蓝绡过来不知有何吩咐?”蓝绡微微低头恭声说道。
“你把百草园所有品种的药草都告诉小胡丽,包括药草的名称及其药性。”塔罗悠闲的躺回藤椅,淡淡的说道。
“主子,您这是……?”蓝绡疑惑的看着塔罗。
“这些药草不是可以炼丹吗?小胡丽有用,你跟她说清楚明白点。”
“主子,这些药草得来不易,是给您治疗头发用的……。”蓝绡神色一僵,眼眸闪了闪,弱弱的提醒塔罗。
胡丽有些尴尬的看着塔罗,这会儿要也不好,不要也不好了。
“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塔罗的声音有些冷了,看着胡丽的眼里虽然柔情一片,但话里的寒意却生生的令蓝绡打了个冷颤。她无力的转过身,慢慢走到胡丽面前,定定的看了胡丽一眼,面无表情的往园子里面走,胡丽只得紧紧跟了上去。
塔罗惬意的躺在藤椅上摇着扇,眼睛却一直注视着不远处两个女人的动静。蓝绡心里有气也有恨,但无法当着主子的面发泄,更不能让主子看到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只得冷冰冰的把园子里种种药草的名称、药性都说了一遍。语句虽然简短,但胡丽还是听到了不少宝贵的信息。蓝绡讲完所有的药草,胡丽规规矩矩的欠了欠腰身朝蓝绡道了声谢谢。
蓝绡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的走到塔罗身后站定,再也不多看胡丽一眼。
“去,吩咐人准备膳食,今日多备点药膳。”塔罗淡淡的说完,朝身后挥了挥手。蓝绡脸色微变,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胡丽,转身走开。
“呃,不用麻烦了吧?我在这里拿你的药草,还要吃你的药膳,这样不太好吧?”胡丽不安的问道。她可是听说过相师的膳食精致无比,是个有口福之人呢。
“没有不好,只有更好 ...
(。知道你喜欢美食,听说临西护法还为了你专门特训了一批厨子,如今你好难得到我这岚香苑走一躺,我自然不能亏待了你这张嘴。”塔罗笑眯眯的说道。
胡丽脸上刷的蹦出两道黑线,无语的朝塔罗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好像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就剩了这一张嘴似的。还有,说西莫的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为了她专门特训了一批厨子?她好像只叨扰过西莫一次吧?虽然怀念他家厨子的手艺,可是她也没好意思再去劳烦人家呀!这家伙,简直就是见不得她好,逮到空子就损她。
看到胡丽拿眼神阴森森的射着自己,塔罗不以为意的笑笑,指着园子里的药草说道:“还要不要采?要不要我帮忙?不要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一会儿,用膳的时候再叫我。”
“哪儿跑?你想得美!过来,给我把这几棵最大的、根最多最粗的药草挖出来,记着,小心点,别挖断了啊,我还要培植的呢!”胡丽没好气的叉着柳腰,好一通指手划脚。
于是,岚香苑发生了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件事,岚香苑的主人,貌胜潘安气质华盖公子世无双的玉面阎罗塔罗,着一身锦衣绣袍,蹲在园子里挖药草!这是何等令人毁三观、充满违和感的画面!
胡丽抬眼望去,塔罗精致如玉的手指上已经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泥土,一对浓眉紧琐,手上捏着一把寒铁打造锋利无比的宝刀在泥土里挥来挥去。
“慢点慢点,这是我的药草啊,你拿这个怎么挖,那草根一碰就会断,你存心搞破坏的是不是?”胡丽抹抹脸,精致白皙的小脸上立刻灰了一块。
“你不是想要我用手挖吧?”塔罗看着胡丽一双小手上满是泥灰,脸色变了变,戒备的看着她。
“嘿嘿,这园子里虽然有点潮湿,但用手挖也是不可能的,用这个,普通的匕首就行了。”胡丽咯咯的举起手中的一把小刀,得意的朝着塔罗晃了晃。
塔罗俊脸一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抬头看看不远处的树木,他露齿一笑,箭一般的朝树上飞了过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用树杆削成的匕首。
192毁三观
( 百草园附近的小路上,慢慢聚集了几名娇俏的小丫环,窍窍私语却又不敢上前一步。虽然主子一贯的行事都不着边调,可这次的行为却也太诡异了,居然趴在地上拔草。嗯,在她们这些被主子宠习惯了的丫头们来说,那的确是草,而主子也确是在拔草,已经拔的全身是泥,满脸是灰了。
“小胡丽,不挖了行不行?”塔罗终于忍受不了满身满手的泥,想他素来纤尘不染凡俗的翩翩公子,现在居然在泥土里打起了滚,苍天啦,大地呀,还让不让人活啊,他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才想要帮她挖药草的!
“不行,再挖几棵,这次先把这一剂药配齐了才行。”胡丽抹了抹头上的细汗,回头朝乌云满面的塔罗嫣然一笑,那黑白分明的俏脸上竟然像珍珠似的闪耀着璀璨的光彩。
塔罗心神一晃,手上又开始动了起来。
小路上围观的小丫头们大惊失色,有人相约着跑开,嚷着要去告诉蓝绡姐姐。
蓝绡在几个小丫头的簇拥下赶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奋力挥舞着木棍的主子时,蓝绡差点喷出一口血。这、这、这还是她心目中一直引以为傲、惊为天人的主子吗?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往日一星半点丰神俊朗的神采。噢,老天,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是这个女人害她的主子不顾形象做出了这种毁三观的举动。
士可忍孰不可忍!蓝绡脸上挂着一层冰霜,缓缓上前,极力保持内心的平静说道:“主子。午膳备好了,该用膳了。”
蓝绡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塔罗的注意,他回头看看胡丽,又低头看看自己面前挖了一半的药草。皱着眉道:“再等会,等我挖完了这棵草再说!”
蓝绡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这还了得,主子一定是中了邪。于是,蓝绡毫不留情的、恶狠狠的、充满怨恨的拿眼怒视着胡丽。
感到身后阵阵塞意袭来,胡丽惊觉的回过头,了然的发现了蓝绡眼中的杀气,也很识时务的站起身拍拍手,又用一只沾满泥灰的手拍拍塔罗的肩,俏声声的笑道:“塔罗君。辛苦了,咱们该吃饭了!”
塔罗欢天喜地的丢掉手里的树杈,拉起胡丽的手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把园里的药草连根放好,王后要带往云霄殿种值。”
“咦,你身上怎么搞这么脏?”胡丽看到塔罗尊臀上一大片泥灰,忍住笑意问道。
塔罗看看自己的手和衣服,又看看胡丽的手和脸,灿烂的笑道:“我比你好点。”
胡丽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憋肿了,这人的形象今天算是彻底在她面前毁灭。以后看他还有什么脸来损她。
“我们先沐浴更衣,再用膳。”塔罗说完这句话,面色古怪的看着胡丽,嘴角慢慢扬起一片邪恶的笑意。
偏偏胡丽心思打了岔,没有听出塔罗话里的意思,只是愣愣的问道:“我没有衣服换啊,怎么办!”
塔罗抬起眼看看胡丽一身纤白的蚕丝罗衫,眸光突然闪闪发亮,他一把拉着她往浴池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先去沐浴。我一会儿让人把衣服给你送去。”
胡丽懵懵懂懂的被塔罗拉到浴池外,又神神秘秘的快步走开。
推开房门。一室的氤氲旖旎,两个小丫环早已守在浴池门口,看见胡丽进来。双双行礼道:“奴婢们伺候王后沐浴。”
“不用了,你们到外面候着吧!”胡丽沐浴的时候一向不喜欢服侍,连烟儿都很少能近身的,更何况是陌生人。
闻言,两个婢女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浴池的水温比起胡丽最习惯的温度稍稍有点显凉,但并不防碍她沐浴的好心情,更何况水中有一种淡雅好闻的香味,和塔罗身上的清香有点像。难道,这里是塔罗专用的浴池?直觉的,胡丽心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塔罗是什么样的人,整个狐族没有人不知道,超级的自恋狂,超级的洁癖者,超级的会损人。她若是占用了他的浴池,回头他会不会给她找不自在?会不会因为嫌弃她而从此拒绝再用这个浴池?他若是敢嫌弃她,她会让他肠子都悔青的!
想归想,胡丽毕竟有点心虚,地盘是人家的,她蹦跶不起来。很快把身上洗干净以后,她便出了池子。
门口的小丫环捧着一套衣衫走了过来,轻声慢语道:“王后,奴婢伺候您更衣。”
穿上雪白的云绸里衣,抖开一袭轻纱红缦绫罗,小丫环轻柔的为胡丽更衣,又帮她梳好妆,退到一旁。
扬起手看看了衣袖上似有若无的千丝红锦,胡丽暗暗心惊。她有一件这样的衣服,是银夜送给她的,他说这样的衣料世间难求,不但轻盈柔软,而且穿在身上有除汗的功效。因为异常宝贵,所以她至今只穿过一次,可是现在她却又一次穿上了这样名贵的衣服。
胡丽着一身烈火焚焰的红纱款款而来,红纱似血,面如白玉,眉若朱漆,似笑非笑眸如星墨,似喜非喜眼如弯月,行时弱柳扶风,静若娇花照水,流波辗转间,碎了一夜的星月。
塔罗嘴角噙着幽幽如月光般的笑意,看着款款而来的女子,目光灼灼。
迎上塔罗写满深意的眼,胡丽不自觉的垂下眼睑,细声浅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穿这样艳红的衣服,感觉好奇怪,这衣服的款式似乎和我们平常穿的衣服不一样呢。”
“这是我娘的嫁衣。”塔罗笑得意味深长。
“啊,嫁衣?”胡丽睁大了眼,怔怔的看着塔罗,脸上一阵阵抽搐。
“是啊,我娘亲手给自己做的嫁衣,可是她却没有穿过。她和我爹并没有成婚,所以我娘就把这件衣服留给了我,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你看,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多美,我娘真有先见之明!”塔罗笑得眉眼弯弯。
胡丽脸上飘过一阵可疑的红,她拿眼神在塔罗身上凌迟了数次,最后不得不叹息道:“哎,真是可惜了,这么名贵的衣服,穿在我身上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我就造孽一小会,麻烦你叫人把我的衣服洗了烘干,回头我再换上。”不待塔罗答话,胡丽施施然走远。
跟着丫环来到餐厅,餐厅里已经站了三个人,两个打扮不俗的女子胡丽不认识也没见过,还有一个是蓝绡。蓝绡侧身站在门左边的座位旁,两个透着妩媚妖娆的女子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后,审视的看着胡丽。
胡丽僵硬的扯扯嘴角,想露个笑脸无奈脸部肌肉不合作,干脆抿住嘴一ρi股坐在蓝绡对面,伸手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品了起来。
看到胡丽进门的瞬间,蓝绡的脸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忽黑忽白忽青忽紫,好不精彩,眼里一会儿寒霜笼罩,一会儿似要喷出火来。她直勾勾的看着胡丽身上的红衫,忽然眼一闭,整个人晃了晃,被身后的两名女子伸手扶住。
“你身上的衣服……哪儿来的?”半响,蓝绡惨白着脸憋出一句话。
“你问我?问你自己才对吧?或者你直接去问塔罗吧,他的回答肯定比我的 ...
(回答精彩多了。”胡丽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你怎么有资格穿这身衣服?主人是不会把这套衣服拿给你穿的!”蓝绡寒着脸咬牙切齿的喊道。
胡丽抬眼瞅了瞅对面气得发抖的女人,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我真是不明白,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你的,你用的着这么生气吗?你若不高兴我穿了你们岚香菀的衣服,我回宫给你们送个十套八套来,何必呢?”
蓝绡气得眼都直了,手指着胡丽一个劲儿的抖着,抖了半天也没抖出一句话。胡丽懒得再和她废话,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眯着眼点头叫好。
“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我们家主人还没到呢,你不等他就一个人用膳了?”一个粉衣女子愤愤然说道,眼里满是鄙夷。
胡丽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眸子,为难的看着伸向碗碟里的手,想了想,呵呵笑道:“没事的,我饿了,塔罗不会介意的。”
“你凭什么说我家主子不介意?你以为这里是灵霄殿?你以为你是岚香菀的女主人?真是不要脸!”旁边穿淡青色衣服的女子讥诮的扬着嘴角伶牙俐嘴的朝胡丽喊着。
胡丽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她不疾不徐的放下筷子,抬眼看着那个青衣女子,冷言道:“我只想好好吃顿饭,不想多惹是非。你们若是闲的慌,就去百草园帮我把剩下的药草一棵棵挖出来,再送到云霄殿,交给祈南护法。记住,一棵药草也不能少,一根草根也不能断!”
青衣女子肺都要气炸了,她气呼呼的走到胡丽面前,伸手夺过胡丽手中的筷子恨恨的扔到地上,指着胡丽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别以为你是王后主子就会怕了你,主子才不会把狐族放在眼里,更不会把你这个贱人放在眼里,别拿根鸡毛当令箭,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193自找不自在
( 好伶俐的一张嘴!胡丽心里暗叹。ww嘴巴是很伶俐,胆识不知道够不够份。胡丽眯着眼,双手撑在餐桌上缓缓站起身,抬起头睥睨着青衣女子,温柔如水的笑道:“是吗?可是我今天就想做一回岚香菀的主人,顺便替塔罗整顿整顿家风,你猜塔罗会怎么样感谢我?”
青衣女子愣了愣,她没想到胡丽的自尊心会这么弱小,换句话说,她的脸皮相当厚。青衣女子竟然被胡丽的话给怔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气得要跳脚的时候,塔罗温柔如春风般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哎呀小胡丽,你真的要帮我打理岚香菀吗?太好了,只要你愿意帮我,我、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岚香菀所有的一切都听你指挥,我也任你差遣!”塔罗一脸兴奋的走到胡丽面前,只淡淡扫了青衣女子一眼,那女子脸色便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小胡丽,你多吃点,吃饱了好帮我打理岚香菀,快吃,快吃!”塔罗殷勤的往胡丽面前的碗里夹着菜,全然不顾蓝绡和粉衣、青衣三女惊愕万分的神情,眼里笑得花朵似的灿烂。
“我刚才说了,你们几个如果闲得发慌,就去百草园把所有的药草全部搬到云巅,一棵也不能损坏。否则的话,你们就和那些损坏的药草一样,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胡丽眉眼纷飞的扫过三女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森然。
“主子,我们……。”青衣女子慌乱的欲上前。塔罗伸手挥出一股强烈的灵力,灵力穿透青衣女子的胸口,震飞了半扇门。青衣女子惊骇万分的捂着胸口,整张脸诡异的扭曲在一起。摇摇欲坠。
“我们走!”蓝绡恨恨的瞪了胡丽一眼,和粉衣女子一起扶着青衣女子,快步走了出去。
胡丽夺过塔罗手上的筷子,闷声道:“你这里的女人们真奇怪,我欠了她们钱没还吗?每次看到我小眼神都阴森森的泛着寒光,真让人倒胃口!”
“那正好,你帮我整顿整顿,你说的!”塔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伸过抢过胡丽手中的筷子。飞快的夹了一口菜塞到嘴里,趁胡丽发火以前把筷子送到了她手里。
胡丽看着手上的筷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不至于连双筷子都舍不得拿出来吧?来人,取双筷子出来!”
被胡丽不解风情的破坏了自己的小九九,塔罗耸耸肩,懒懒的喊道:“周兴,给王后取双筷子。ww”话音刚落,一个身影风一般的飘到了眼前。抬眼看时,周兴兴奋不已的站在旁边,眉眼里笑开了花。
“王后。周兴有礼了!”周兴曲膝要下跪,被胡丽眼疾手快的扶住。
“周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塔罗有没有欺负你?”看到周兴,胡丽所有的阴郁一扫而光,脸上重现明媚的笑靥。
周兴腼腆的看了塔罗一眼,又笑盈盈的看向胡丽,憨厚的笑道:“周兴很好,这段时间相师给我指点了很多。可惜我没有什么悟性。倒是令相师费心了!”
胡丽不屑的瞥了塔罗一眼,阴笑道:“周兴。这家伙就是欠虐,成天滚在女人堆里,性子都变得阴死阳活的。你就得帮他找点事,随时让他醒醒脑才好。”
周兴愣愣的瞄瞄两人,非常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塔罗却一脸兴致盎然的笑道:“小胡丽,你好像很关心我噢,你这样子会让我误会的……!”
胡丽塞了一块瓷白的玉菇到嘴里,牙齿咬得咕吱咕吱响,阴恻恻的小眼神盯着塔罗欠扁的脸,龇牙道:“相师,你多心了,我是为了狐族辉煌的未来着想,您是相师,接管了碧玉权杖,统领数十万灵狐大军,一个不测,狐族从此陷入苦海。我身为狐族圣主,岂能见到族人受此苦楚?说到底,我得帮衬着相师,相师也得体谅我的一番苦心不是?”
塔罗展眼吊眉梢,嘴角逸出一抹邪邪的笑:“这么说来,我们俩个是荣辱与共,生死并存了?”
胡丽“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眯着眼道:“对不起,我还没活够,不会这么早玩完,相师若是想找不自在,我去把你那几个婢女换回来便是!”
塔罗飞快的伸手按住胡丽的手背,嫣然一笑:“吃菜,吃菜,我饿了,呵呵!”
胡丽白了塔罗一眼,抬起头看着周兴,两人有说有笑的一问一答,完全当餐桌上的某人不存在。塔罗闷声不响的吃着,不时眯起那双迷人的凤眸冷嗖嗖的射向一旁的周兴。善良纯朴的周兴完全无视身侧一道道冒着寒意的冷风,咧着嘴与胡丽说说笑笑,相谈甚欢。
“周兴,去给我拿壶酒来!”塔罗终于忍无可忍,没见过这么没眼见力儿的属下,竟敢漠视主子的情绪?可恶!
“喝什么酒,这些菜色大多是药膳,喝了酒会坏了这些药的功效,岂不是辜负了这一桌好菜?”胡丽蹙着眉,凉凉的瞪了塔罗一眼,转过头又热情的迎上周兴的视线。
塔罗愤恨的瞪了周兴一眼,心想男子果然愚钝不及女人,不但不懂主子的心思,甚至连察颜观色都不懂。以后还是天天让他砍柴担水吧!
周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纳纳的回头朝门外看了看,心想好好的一扇门怎么就倒地上了呢?
“周兴,添壶热茶来!”塔罗咬牙切齿的瞪着周兴。
“相师,这里有参花汤,最滋补不过了,无需茶水。”周兴一本正经的提醒。
“你……!”塔罗眼一闭,咬碎了一地的银牙。
不理会塔罗兀自的阴阳怪气,胡丽朝着一大桌的佳肴美味大攻特攻,塔罗时不时的还往她碗里添上两筷,很快,桌上有如风卷残云一般。
摸了摸实实在在的肚子,胡丽心满意足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打着饱嗝笑着:“塔罗,你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一点也不比西莫宫里的差,呃,营养搭配的更均匀。”
塔罗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那是自然,我一向对吃的穿的用的非常注意,岚香苑的人都知道,她们准备的一切吃穿用度自然是上好的。”
胡丽眯眯眼笑道:“你这样的人生活的地方自然什么东西都是极好的,只是有一样,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满园春色却偏要一枝独秀,也难怪那些丫头们眼睛长到了头顶,眼里除了你这个花美男谁都看不见!”
“花美男?你说我?”塔罗灿烂的问道。
“嗯”,胡丽很认真的点点头,正色道:“我在狐族看到的帅哥不计其数,四大护法,银火,长老,司空昱,银夜,还有你,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大帅哥。你们一个比一个帅的过份,但却没有哪一个像你这样惹了那么多的烂桃花,所以说,你的生活作风严重的出现了问题!”
塔罗上上下下打量了胡丽一番,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邪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惹桃花,虽然我努力朝着你的方向迎风摇曳,可是你却并没有多看我一眼,我才是遭抛弃的人,而你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一个!”塔罗轻摇折扇半遮面,眸 ...
(光幽怨的看着胡丽,宛若被抛弃的妇人。
胡丽挺直了小身板,瞪着凤眸叱道:“说什么呢?谁意花丛了?你才招峰引蝶呢!看到那个蓝绡姑娘没有?还有那些什么青儿红儿紫儿绿儿的,随便捞捞就是一大箩筐。明明自己不洁身自爱,无端端的把那些好姑娘变成这般尖酸刻薄的痴人,你还有理跟我叫嚣?”
周兴一脸茫然的看着胡丽星目微迷一副磨拳擦掌的模样,又看着平日冷漠淡然的主子一脸兴致盎然眉开眼笑的神情,莫名的挠了挠头,后退一步靠着墙站定,双手环胸凝眉不解的偏头暗思: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闹起来了呢?是要打架的节奏吗?不行,我得好好想想一会儿打起来了我该帮谁!
“你不喜欢她们呆在岚香苑?那我马上把她们赶出去!”塔罗一双凤眸笑得像一弯新月。
“赶出去?你确定吗?你的岚香苑除了周兴以外,全部清一色的美娇娘,你把她们赶走了谁来伺候你的衣食住行?周兴么?哈哈,也许他真的可以,最多你隔三差五到我的东宫去混个半饱,然后三天洗一回澡,五天换一次衣,床单褥子什么的十天半个月换一次也不为过。嘻嘻,男人嘛,脏点乱点差点也没关系,反正玉面阎罗走到哪儿也不愁桃花朵朵开呀!”胡丽仰起精致无暇的下颌,悠闲的翘起二郎腿,十指纤纤搁在腿上,拿眼角睨着塔罗,一派慵懒妩媚风情万种。
塔罗美玉般的俊脸僵硬的滞了滞,阴郁的挥挥手道:“你就非要看到我不自在?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天真无害的一张脸,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重口味?你跟他们说话也是这样无遮无拦吗?”
胡丽碎星般的眸子闪了闪,眯了眼道:“相师,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像你这种招惹烂桃花的潜力。我的话让你感到不自在了么?那也是你自找不自在!”
194露光了!
( 一场唇枪舌战最后以塔罗的失败而告终,不但找了不自在,还被胡丽损得体无完肤。ww胡丽对自己在塔罗面前的表现很满意,简直是超水准的发挥。
在岚香苑吃饱喝足把塔罗损了个够本,还用淫威逼着他家的美娇娘帮她挖了一大堆的药草,最后,胡丽在塔罗灼热的注视下,领着他家的丫头,打包好他家的药草,踌躇满志扬长而去。
看着云巅上种满了奇花异草,其壮观更胜从前,胡丽心情好的不得了,除了练功与锻炼,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云巅和炼丹房。
“王后,狐王在金圣宫等您过去用膳。”银火一天里第四次过来传话,却是第一次见到胡丽的面,直接伸手拦在胡丽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真的很冤,就这么一句话,他从早上一直揣到晚膳时分,还不时被狐王阴郁的眼神所刺伤,再完不成任务的话,他也不用去见狐王了,直接找棵歪脖子树挂上吧。
“你拦着我是不想让我用膳吗?”胡丽环着胸好笑的望着银火,这家伙脾气是越来越差劲了,三不五时的还给她脸色看,看来要和烟儿合计合计了。
“……,王后,请。”银火彻底没了脾气,两道剑眉无辜的垮了下来,侧身让到一旁。
话说回来,胡丽也有三四天没有见到银夜了。他除了忙着批文,大部分时间都与长老、相师、护法以及一些史官们商讨着如何与血狐对决,有时候夜色很深了银火还跑过来告诉烟儿,狐王还在与群臣夜谈。当然。这些都是次日早上她睡醒以后才知道的事。
她从来不会刻意的等着银夜吃饭或是就寝,她觉得银夜有银夜的责任,她有她的自由。只要他不派人来特意提出他的想法,她都我行我素。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以至于银夜无数次的芳心暗许皆被她不解风情的忽略掉了。
看到胡丽一袭纤素的月牙白罗衫急步而来,银夜眼眸一亮,起身迎上去,直接将她揽入怀中,相拥着走到餐桌旁坐下。
“这些天你都忙什么了,比我还忙吗?”银夜佯装不满。
“哎,这不是要打理云巅上的药草嘛。还要练功,要锻炼身体,要炼丹。既然我是你的王后,你那么忙,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也不能瞎混呀!”胡丽眨眨眼,乖巧伶俐的笑着。
银夜满意的点点头,先前的郁结一扫而光,殷勤的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胡丽。胡丽接过酒。诧异的望着银夜。
“这几天宫里的事儿特别多,我也没时间去看你,好不容易才抛开那些琐事,我们该好好的喝一杯才是。”银夜灿烂多情的笑着,朝胡丽举起了杯。
胡丽想说我一沾酒就会喝多,喝多了就会坏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看银夜兴致那么好,她也学他的样子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来,吃点菜。都是你平时最爱吃的。”银夜眯着眼为胡丽布菜。眼角的笑意更深更浓。
一杯酒下肚,肚子里火辣辣的闹腾起来。胡丽娇俏的脸上很快便像染上了一层醉胭脂,若水般的眸子也迷离恍惚,闪动着迷人的光彩。
不等银夜开口劝酒。胡丽又自饮了一杯,喝完以后才想到银夜,又给两人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没人和你抢。”银夜嘴角高高的扬起。
“唔,这酒……越喝越好喝,呵呵,我若是喝多了若了事你可别怪我。”胡丽娇憨的笑着,吃了一口菜,又举起了酒杯。
银夜扬起酒壶,壶里清冽甘醇的清泉从壶嘴里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的落在胡丽手上的杯中,水波微漾,圈起小小的涟漪。
“听说你把相师百草园里栽种的奇珍药草全都搬回了云巅,他怎的如此大手笔?有没有趁机向你讨取什么?”银夜淡淡的问道。
胡丽一只手撑在银夜的大腿上,扬起娇媚的小脸乐滋滋的笑道:“他那个百草园虽然全是世间罕见的宝贝,但那也只是对我而言,对他而言仅仅是一园子野草,放在那里简直是暴殄天物,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我。不过也算他聪明,等我炼了上好的丹药自然不会忘了他的。”
“噢?他说那些野草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银夜眯着眼,琉璃杯里的酒轻轻摇晃,俊美如朗月般的脸上映着杯中琉璃的华光,明晃晃的耀得胡丽也眯起了眼。
“当然是他说的,他还把他近身伺候的婢女借给我挖药草呢!”说到这里,胡丽似乎颇为得意,月牙般的眸子里亮晶晶全是笑意。
银夜眸光微闪,伸手握住胡丽手中晃晃悠悠的酒杯,迷幻般的说道:“王后,相师送的东西以后不能随便收,越是珍贵的越不能收,还有,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么?他那里的东西可不俗啊,再说他那人平时对谁都冷冷淡淡的,难得出手阔绰,不要白不要。”胡丽噘着嘴理所当然的说道。
“正是因为他对谁都冷冷淡淡,偏偏对着王后你的时候笑得像朵盛开的掬花,我看着当然不高兴了!”银夜伸手轻轻一勾,拦腰将胡丽勾在了怀中,趁机轻啄了一下她柔软逸着蜜香的唇,故作严肃的脸上隐藏着止不住的笑意。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想找他帮忙啊,还想敲诈他的宝贝,还想……。”
“什么都不准想,现在,你只能想我……。”银夜暗笑一声,抬起她精致秀美的下颌,看着她水波盈盈的眸子,一颗心早已沉浸在温柔中,低头迫不及待的吻住了那片诱人的唇。
脑子里断断续续闪过几幅敲诈勒索塔罗的画面,很快便被银夜执著而又缠绵的热情占据了整个大脑,也云里雾里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次日。胡丽睁开眼的时候,难得看到银夜还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笑得一脸的春意无边。在胡丽的印象中。她每次醒来的时候银夜几乎都去了朝殿,极少看到他这个时候还赖在床上。
“你赖床了!”胡丽老实不客气的喊道。
银夜低声浅笑,把头埋在她白玉般光洁的肩上,柔声笑道:“今日不去朝殿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由长老代我议朝。我今天的任务是陪着你,我的王后。”
胡丽面色一红,不自觉的将身子往下缩了缩,全身却突然像触电般的僵住了。
银夜没穿衣服!全身寸缕未着!
她也全身精光!连小内也没有!
凌乱了!
瞬间。胡丽全身的细胞都在无数只苍蝇的嗡嗡声中彻底凌乱了!
神马情况?她明明记得ji情过后重新穿好内衣和里衣的,也看见银夜接过她递给他的亵衣亵裤穿在了身上,虽然收起了所有的夜明珠,虽然室内光线朦胧,但她当时的确看的分明啊。为毛一夜睡醒两人一丝不挂了?想不通啊想不通。
感觉到胡丽绷得紧紧的身子骨,银夜自齿间发出一声闷笑,长臂一伸一捞,长腿一掀一勾,一个翻身把胡丽压在了身下,笑得不怀好意。
胡丽的脸可耻的烧着了。像只红透了的苹果 ...
(。两人的姿势此刻暧昧得让人脸热心跳。
银夜上身微拱将锦被拱起,双手撑在胡丽的身侧,一双灼灼的眸子在她上半身大好的春光上流连忘返,上扬的唇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低暗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唇边逸出:
“小胡丽,你……好美,美得让我不想呼吸,美得让我止不住一次一次的想再要你……。”
“啊!你……!”胡丽惊叫一声,收回撑在银夜胸口的玉手。飞快的遮住自己无边的春色。娇躯微颤着躲避那羞人的男性暗示体。
银夜轻笑,低头啄了一口那片娇艳欲滴的红唇。伸手拨开胡丽额前的一缕发丝,盈盈笑道:“还害羞么?都这么久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不够、摸不够、亲不够,怎么办呢?”
胡丽被银夜如此胆大直白的挑逗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对翦水般的浓睫眨了眨,无比坚定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猛的翻身压在了银夜身上。
少了那种肢体纠缠的束缚,胡丽心中一喜,睁开一双盈盈美目,迎上银夜更为幽深如火焰般的眸子。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一对雪白耀眼的大白兔无限热情、无限大胆的跳跃在两个人的眼中,那团雪白直晃得胡丽的心肝儿也跟着晃悠了起来,整个人瞬间就懵了。
银夜一双炽热的眼在那对没有丝毫障碍的大白兔上溜了几个来回,笑意深深的问道:“这个尺寸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啊,而且手感非常好,好得不可思议!”
胡丽此刻就像被人在水中给炸了个雷子,心口像捣鼓似的,脸上烧得滚烫。她整个身子趴在银夜的身上,双手颤栗着半撑在床上,上半身尴尬的悬在某个色胆包天的人眼中,满眼的春色一览无余。她的胳膊轻微的晃了晃,想收回手,却又不想让两只大白兔落入某人等待的“魔爪”中,可是这样用力撑着上半身的力量却又实在是累的慌。
“来,躺下,别累着了。”银夜一声低喃细语,长腿微微一缩,胡丽受惊不住,大白兔如约而至的撞进了银夜的怀中。温香软玉在怀,银夜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锦被一拉,长腿一伸,双手一勾,头一低,开始了愉快的忙碌。
“傲呜,我露光了……!”胡丽只来得及发生一声闷吼,不,是半声闷吼,还有半声惨叹淹没在一阵缠绵的唇舌相缠中。
195阎罗令,杀!
( 灵山脚下,终年浓雾弥漫,即便在阳光普照下,那片浓霾始终不散,面对面之间也难以分明的看清人的五官。ww这里是狐族埋葬灵狐亡魂的地方,无论男女老幼,也无论犯了多大的罪过,死后都会葬在这里,化作一缕缕散不掉的灵魂。
无论战死的英魂,又或是枉死的冤魂,只要魂魄还在,都会被洗净后封存在灵山脚下。这里的阴气至深至重,若是被灵狐吸入体内则会使灵气变弱,所以很少有人会踏入此地半步。
胡丽眺望了半天,眼帘内的这片山谷除了一片雾茫茫以外,什么也看不见。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看了七翎羽一眼,一口银牙磨的咯咯响:
“小七,你到底在矫情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带我而已,我保证不会进去找灵药,也不会到处乱跑。我们一来一去半个时辰就够了,连烟儿都不会惊动,司空昱更不会知道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好话说了一箩筐了,再不答应我就拔你毛了!”
小七大人拍拍彩羽,后退两步,定定的看着那片雾海,眼珠子一动也不动,一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样子。
“哟,你还得瑟了是吧?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你这副臭脾气打哪儿学来的?你的主子是我,要学也得学我的样子,怎么跟银火那厮越来越像了?不是银夜对你使了什么坏吧?”胡丽眯着眼,看着小七的小眼神危危险险的。
小七睨了胡丽一眼,干脆转过身将一坨掬花对准了她。还示威的撅了撅腚。
“哟呵,你个小畜生,毛又痒了是不是?来来来,你过来。我帮你挠挠痒!”胡丽无耻的从后面跳上了小七的背,抱着它的头又摇又晃。小七大人一声悲鸣,终于忍受不了某女的蹂躏,一头扎进了茫茫雾海中。
胡丽兴奋的哈哈大笑。搂着小七的脖子怪叫着:“哈哈,你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耍泼你才听话,下次老实点噢,我可不想为了你每次都吹胡子瞪眼睛的扮夜叉!”
小七大人悲催的扇动着翅膀,朝那片密集的浓雾深处飞去。
一人一鸟在一棵粗壮的断树上停了下来,那树杆无比粗大,三个人都圈不过来。
“小七,这里好古怪。什么都看不见。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这么大的林子为什么连一只动物都没有呢?”胡丽紧紧揪住小七翅膀上的一撮羽毛,眯着眼四处张望。
小七抬起翅膀拂了胡丽一脸,不满的瞥了她一眼。谁说没有动物?我堂堂七翎羽难道不是动物?还是一只高级动物呢!
蹲在树桩上。胡丽一动也不敢动,不是怕高。是不知道旁边有些什么东西,因为她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连小七身上绚烂的毛色也看不清,所以她才牢牢的抓着它。
最后揉了揉眼睛,确定无法看清周围的任何景物,用灵力也看不清的时候,胡丽不安的拍了拍小七的背,小声说道:“小七,这里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我们回去吧!”
小七傲俏的瞥了一眼胡丽,拍拍翅膀,待胡丽坐稳后,一个掠身飞了起来。
然而,一张泛着道道红光的巨网却突然从上空撒了下来,四面八方的红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七翎羽发出一声嘶鸣,一个俯冲栽在地上,将胡丽从半空中抛出老远,也抛出了巨网的网罩范围。
胡丽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朝前面一团红光闪耀处大喊:“小七,小七你怎么样了?”
小七发出一阵嘶哑的嗄嘎声,翅膀挥动了几下,一动也不再动。
“小七!”胡丽惊呼一声,拔腿朝地上泛着红色亮光的网跑了过去。刚走到小七身边,还没等她伸出手,一道诡异的红色电火光在网上咝咝的冒着光,吓得胡丽缩回了手。
“这是什么怪东西,小七,我该怎么救你出来?你快起来,别吓我啊!”胡丽抹着头上的密汗,焦虑的看着小七没精打彩的眼眸,急得直转。
“嘎,嘎!”小七无力的叫了两声,挣扎着晃了晃,腿一歪,又倒了下去。
眼看着小七的眸光越来越黯淡,连身上的羽毛似乎都黯了下来,胡丽心一横,提起一口真气,将灵力聚在指尖,形成一把锋利的刃光朝那张网刺了过去。“咝”的一声,又是一阵强烈的电火光闪过,胡丽打在网上的灵力竟被弹了回来,反将她震得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想撕破我的万年寒魄冰蚕丝?没那么容易!”一个黑影伴着一声尖锐的声音诡异的出现在胡丽面前。
胡丽谨慎的后退两步,看着眼前黑袍黑帽的黑衣人,沉着脸叱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用网困住我的小七?你在狐族的地界为难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黑衣人哈哈怪笑道:“哈哈,本座乃血族尊者座下七魔之一的黑魔,与狐族誓不两立,你是谁对本座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本座对这只七翎羽倒是觊觎许久了,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手。至于你嘛,本座就先毁了你的内丹,再剥了你的皮,最后再把你挂在树上,任雨打风吹日晒夜淋。哈哈,本座的主意不错吧?”
胡丽寒着脸,借着冰蚕丝的光亮,水晶般的眸子幽冷的看着黑魔狂妄暴戾的眼神,冷冷笑道:“不过一副臭皮囊,本后还嫌你这身黑皮太脏了!不过,本后却不想剥你的皮,也不想抽你的筋,为了眼不见为净,本后只能将你化骨扬灰了。”她意冷声寒,只为这黑魔的阴狠与残戾。
“你是狐族的王后?”黑魔微微敛眉,视线停留在胡丽手上的麒麟戒上,眸光阴森。
“不错,正是本后!”胡丽傲然答道。
黑魔阴恻恻的发生一声吱吱恐怖的笑声,抖着肩怪声道:“哈哈,原来本座要找的人是你,真是天助我也,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一阵令人发毛的笑声在雾林里回荡。笑声未止,黑魔凌空化作一股急劲的黑影朝胡丽扑来。胡丽眸光微锁,翩然跃起避开那道黑影,抬手挥出一道银白的剑光直直的射向黑魔。黑魔怪笑一声,长袍一掀,一几条粗壮如同大树般的黑色狐尾风驰电掣般扫向胡丽,几道利爪带着刺眼的白光伸向胡丽的胸口。
胡丽大吃一惊,急速退后,侧身飞转着避开了那致使的爪痕。心有余悸的看着黑魔再次狠戾的挥舞着长长的利爪扑向自己,胡丽面色一沉,眸光变成幽幽的银灰色,带着一丝淡得不易察觉的红,倏的缩紧,随即风一般的弹上半空,使出全身的灵力朝黑魔铺天盖地的一番轰炸。
黑魔神色变了变,在半空急速回转,狼狈的躲过胡丽的攻击。紧接着,黑魔发出一声阴冷的怪笑,四面八方突然多出了十几个黑影,鬼影似的围着胡丽窜来窜去,绕得她眼花缭乱。
心里暗叫不好,胡丽开始着急了。她很少与人正面发起攻势,更何况是以一敌众。她没有过多的实战经验,无法分辨出这些血狐真正的实力,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予最强势的反击。他们的目标是她,这么多人攻击她一个,小七又被困在网中,云霄殿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个鬼地方,更不会有人来 ...
(救她,看来她这次凶多吉少了。
可是,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在这些血狐的手里,太他妈的不值了。堂堂狐族的王后,怎么说也修炼了一年了,光吃到肚子里的那些丹药就价值不菲了,可不能被这些怪物欺负。妈的,拼了!
胡丽心口微凛,头脑一热,牙一咬,双手托起一股强劲的灵气,用力朝正前方拍出一掌。一只血狐嗷嗷叫着被震出三四丈远。旁边的血狐哇哇叫着扬起爪子朝胡丽扑了过来。
“你们这些万恶的怪物,竟敢到我的地盘撒野,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好,今儿就让我代替银夜好好招待你们,省得厉天说我们狐族不讲道理不懂道义,哎哟……!”胡丽一边骂着一边胡乱发起攻势一边狼狈的躲避血狐的连番攻击,慌乱之中被一只血狐的利爪擦伤了肩膀,疼得她柳眉倒竖。
“快,给本座杀了她,务必拿到她手上的麒麟戒!”黑魔背手站在小七旁边,看着众多血狐把胡丽团团围在中间,脸上带着森森嗜血的笑。
看到那些血狐一个个发了狠的朝自己又扑又抓,胡丽顾不得肩上的伤口,收了心思专心对付围攻的血狐。这些血狐的身手都不弱,最低的都是拥有三尾狐的灵力,还有一个拥有五尾狐的灵力。越打下去胡丽越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明明觉得体力有喷涌的力量,打出去的时候却总是不够劲道,始终无法将那一股灵动的力量挥发到极致。
“啊!”一声痛呼,胡丽腿上被血狐的利爪抓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长裙被撕破,鲜血顺着小腿慢慢流了下来。
胡丽脸色一寒,一手捂着大腿上的伤,一手用力张开五指,眼眸里的色彩微微泛着幽异的红。她凛然看着阴笑不止的黑魔,咬牙道:“黑魔令是吧?好,本后也有令:阎罗令,杀!”
196“战绩”显赫
( 半透明的银色狐尾妖妖娆娆的纠缠在一起,映着胡丽泛着怒意森森的脸,令那些血狐止了步,开始往后退。ww
胡丽缓缓扬起右手,指尖上突然生出长长的、近乎透明的指甲,像一柄无形的利剑,刷的朝着面前的一窝血狐挥了过去。
“啊!”几声惨烈的叫声响起,胡丽惊愕的看着一条快如闪电般的黑影在眼前闪了闪,阵阵撕裂的惨叫声夹杂着惊恐的呼喝声,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周围便恢复了平静。
“阎罗令已解除,没事了,别怕。”一声温和带着戏谑的迷人嗓音响起,塔罗一身锦缎黑袍华丽丽的出现在胡丽面前。
胡丽觉得眼前闪过一片迷茫茫的光,晃了晃,伸手捞住一只温暖厚实的胳膊,呆若木鸡的问道:“阎罗令?阎罗王?玉面阎罗?塔罗?是你呀?”
塔罗伸出两只手指在胡丽面前晃了晃,柔声笑道:“怎么?伤了腿,伤了肩,眼睛也受伤了?数数这是几?”
胡丽咧嘴一笑,准确的抓住那两只手指,嘟嘟嚷嚷的道:“好疼,流了好多血,眼睛也迷了,连小七也看不见了!”瞅着小七的方向,胡丽笑得华光灿烂。
塔罗目光灼灼的看着胡丽晶亮的眸光,扶着她的胳膊深深道:“方才我在外面听到你说阎罗令,什么意思?是在呼唤我吗?”
胡丽撇撇嘴,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那群血狐的首领叫做黑魔,是来杀我的。还要抢走小七。他们有黑魔令,我当然要来个阎罗令了,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嘶!”胡丽挥手做了个砍刀的动作,扯动了肩上的伤。疼得小脸都扭曲了。
“伤的不轻,有没有带丹药?”搭罗扶住胡丽,一只手轻轻一掸,罩在小七身上的网轻飘飘的往上飞。小七大人眼神一亮。撑起细腿儿跌跌撞撞的扇动着翅膀朝胡丽冲了过来。
胡丽从腰间摸出一只小小的玉瓶,只剩一片药丸。她倒出药丸,想都没想的塞到了小七的嘴里,用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它的头,叹息道:“小七,你受苦了。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小七暗哑的叫了两声,抖了抖翅膀,垂下头蹭了蹭胡丽受伤的腿,哀哀的看着她。ww
“呵呵。七翎羽真是不走运。万物丛中唯独碰到了它的克星。那万年寒魄冰蚕丝能把它彩羽的灵力全部冻结住,把它变成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大鹏鸟。看来他们为了小七也是作足了准备。只是,他们真的是来对付你的?”塔罗问。
“原本好像是为了小七。可是知道我是狐族的王后就突然变了,说要杀了我。好像是为了这只麒麟戒。”胡丽拨弄着手中的戒子,愣愣的出神。
塔罗神色微变,眸色幽深的看着戒子好一会儿,弯腰将胡丽抱起,柔声道:“你流了很多血,我们先回宫。小七,你跟在我后面,自己小心点。”
正殿上,烟儿愁眉不展的绞着帕子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踮起脚尖朝门外张望,一双灵动的美目几次停落在司空昱的脸上,烟儿问:
“司空大人,您有没有办法知道王后去了哪儿?奴婢只是半路折回来拿了点东西,回去就找不到人了。您说说,这么短的时间,王后她能跑到哪儿去?还有那只大鸟跟着呢,怎么就一起没了呢?”
司空昱无辜的眨眨凤眼,耸耸肩,叹息道:“这个王后,还真是忘了前车之鉴呢,这才消停了几日,又闹失踪。罢了,罢了,这回还不知道她会闹腾出什么事端来,还是做好准备吧。烟儿,最好的丹药都准备好了吗?药池里的药水都换过了?还有膳食,隔半个时辰热一热。”
烟儿嘴角抽了抽,抚着额道:“司空大人,您都吩咐了三遍了,烟儿亲自过去检查了两次,都准备好了。您对王后的心思比奴婢和狐王还要细心呢!”
司空昱呆了呆,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正要辩解,忽听门外唐紫衣一声大喝:“回来了,回来了!”
两人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胡丽一只手无力的塔在塔罗的肩头,另一只虚垂着,素白的长裙至大腿往下,触目惊心一片殷红。再看看那张苍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也怪不得烟儿尖叫一声,生生把胡丽从迷梦中惊醒。
“相师,王后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受伤的?”司空昱惨白着一张脸,看上去比胡丽的脸色还要难看。
塔罗抱着胡丽进了寝宫,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接过烟儿送过来的丹药喂胡丽服下,这才吁了口气,淡然道:“王后和七翎羽在灵山脚下遭到了血狐的袭击,受了点皮外伤,虽然流了很多血,服了这些补血养气的药很快就会恢复的。”
司空昱神色微变,烟儿却不可抑制的喊了起来:“灵山?那个地方……,王后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小七,一定是小七带她去的对不对?小七,你给我过来!”
烟儿一声吼,小七抖两抖。抖了两抖的小七耷拉着脑袋晃了过来,睨着眼看着床上的胡丽,早没了以往的风骚劲儿。
看出了小七有点不寻常的反应,烟儿伸出的手停在小七的头顶,最后缓缓落下,柔声问道:“小七,王后为何会在灵山脚下遇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何你一根毛也没少?别告诉我你躲起来了!”烟儿危险的眯起眼,缓缓后退一步。
小七大人委屈啊,愤愤啊,后悔啊!它要是再坚持一下下,再忍耐一下下,他们就不会钻进那个鬼地方,就不会遭受到那样的奇耻大辱,就不会害她受伤。它默默的抬眼看了胡丽一眼,羞愧不已的垂下了高傲的头。
“别怪小七,小七也受了惊吓。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它带我去的。我本来只想过那里是什么地方,事实上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想回来,结果被人堵住了。我不但害自己受了伤,还令小七差点被人抓走,你们不要怪小七,要怪就怪我吧!”胡丽撑起上身,弱弱的说道。
塔罗手上一方雪白的锦帕已经染满了血渍,一旁的小翠端着一盆清水,看着塔罗将锦帕放在盆中摆了摆,银盆瞬间一片殷红。
“相师,让奴婢来吧!”烟儿面色微赧,小心翼翼的问道。
塔罗仿若没有听到,专心的拭着胡丽腿上早已凝固的血渍,一下一下,不厌其烦的擦拭着。胡丽眯着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每个人都看着胡丽大腿上那一道三寸余长的血痕,伤口上的肌肉微微翻起,白色的药粉化在了伤处,染成灰白色。胡丽身上的长裙被撩到了大腿根部,里面的现代化的小内裤隐隐可见,雪白纤长如白玉般的腿横在床上,却没有人多看一眼。
腿上的伤口上好了药,塔罗轻轻拉开锦被盖在胡丽的身上。她睡的很沉,失了很多的血,又耗了不少的灵力对付血狐,现在的她可以称的上虚弱。
“王后肩上还有伤,她现在睡的很沉,怎么办?”烟儿绞着手问道。塔罗是不适宜再给胡丽上药了,烟儿也不确定她能不能帮她上药,毕竟胡丽肩上的伤不算太重,而她的身体现在却很弱,急需要静养。
“让本王 ...
(来!”一声轻柔却又带着三分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看时,银夜已经撩起锦玉长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烟儿与司空昱急急弯腰行礼,被银夜伸手制止。
塔罗缓缓站起身,转身面朝着银夜微微欠了欠身,淡淡的笑道:“如此显赫的战绩,她倒是知晓先睡一觉,醒了再与你算帐,哈哈!”
银夜挑挑眉,视线巡过司空昱和烟儿的脸,最后看了看小七,沉静的说道:“这回又捅了什么乱子?连小七都无法淡定的事,看来本王得好好向王后讨教讨教了!”
“狐王”,烟儿怯怯的说道,“王后的腿伤的不轻,她也是无意间跑到了灵山脚下,而且,而且现在王后已经被血狐盯上了,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还请狐王不要责怪王后才是。狐王若要责怪,请责罚烟儿护主不周之责。”
银夜眸色微变,掀开胡丽身上的被子看了看,阴沉着脸半响无语。
“狐王,此事乃司空昱失职,请狐王降罪。”司空昱单膝着地,垂着头说道。
“起来吧,本王没有说要责怪你们。”银夜伸手虚扶了一下司空昱,转头看着沉睡中的胡丽。
“相师,事情的经过你可清楚?你有什么看法?”银夜浓眉微锁,头也不抬的问身后的塔罗。
塔罗眯起眼,沉声道:“灵山脚下被封存的狐魂当中,因为帮着他们的家人善后,有很多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正是通过那些不散的狐魂,我感受到了里面的异动,这才及时赶了过去。不得不说,王后成长的非常快,她面对的是七魔之一的黑魔,而黑魔带领的血狐灵力都不弱,王后以寡敌众,虽然受了伤,却在杀气凛然之下被我看到了她幻化出来的真灵。不能不说,这对她来说又是一次新的蜕变。”
197禁足
( “真灵?她的攻击力如何?如果是九尾真灵,她不应该受到这么严重的伤。”银夜幽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隐讳的暗沉。
塔罗想了想,收起眼角的笑意,沉声道:“与晋阶大赛当日的情形一样,虽然这次幻化了真灵,但是真灵似乎无法与灵珠的灵气完全融合在一起,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抑着释放不出来。”
银夜挑了挑眉,凝视着胡丽娇美而又略显苍白的容颜,幽幽叹了一口气,软声道:“灵山脚下阴气太重,或许王后的体质还不太适应那里的环境,灵气受到影响也属正常。只是以后要好生保护王后,不能再让她到处乱闯了!”银夜的话里带着不怒而威的凛然,烟儿汗颜的用力点头,示意司空昱退了出去。
塔罗的视线最后从胡丽脸上收回,微微朝银夜颔首,转身步出了卧室。
胡丽醒来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银夜一脸的阴郁与暗沉。揉了揉惺松的睡眼,胡丽软糯糯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晚膳用过了吗?”随着她说话的节奏,两条腿从被子里滑了下来。
“啊哟!”胡丽痛呼一声,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脸上的汗瞬间冒了出来。
银夜脸一沉,快步上前扶着她靠坐在他身上,柔声问道:“怎么样,碰到伤口了?虽然是皮肉伤,但是伤口却很深,要好好休养几天才行。”
胡丽倒吸一口气,慢慢把腿挪了回去,抹了把额上的汗。哀叹道:“我这几天是不是不能出去了?连走路都不方便了是不是?呜,完蛋了,这可怎么办!”
“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寝宫里,哪儿也不要去!”银夜寒着脸。提高嗓门,中气十足震得胡丽耳朵嗡嗡作响。
有使以来胡丽第一次听到银夜用这种疾厉的语气跟她说话,一时之间怔住了,撅了撅小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银夜现在在生她的气,她也看到了他隐忍的怒意,她想向他道歉,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直以来都是他围着她转,哄着她,事事为她出头,时时替她着想,她却从来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虑过什么。她为她的自私感到心虚,却又因为他此刻的严厉而又觉得委屈。一双若水般的美眸眨了眨。瞬间便盈满了一汪清泉。
银夜原本蓄满了一肚子的担忧和抑郁。ww看到胡丽伤成那样还不忘往外跑。心里的恼怒更加不可抑制。他怪胡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每次出去都弄得满身伤再回来,他也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爱的女人。让她一次次面临这样那样的险境,他更怪自己不能代替她承受所有的伤痛和苦楚。不止自责。他更加后悔,后悔因为溺爱的放纵而让她一次次陷入险境。
然而,此刻看到胡丽泫然欲泣的眸子和一张盛满惶恐不安的小脸,银夜的心却软软的抽痛起来。他长叹一声,伸手将胡丽揽在怀中,爱怜的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叹息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真想把你藏在衣袖里,让你远离危险和伤害,也让我的心能够安稳一天!可是你为何就是不能安份一点呢?为何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呢?”
胡丽窝在银夜的怀里,用力在他身上蹭了蹭满脸的泪花,嘟嘟嚷嚷的道:“你别生气嘛,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逼小七带我去灵山脚下,我不该丢下烟儿和司空昱,我不该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捧起胡丽花猫似的小脸,银夜无奈的摇了摇头,浅笑道:“只要你乖乖的养好伤,快快好起来,我就不再生你的气。还疼吗?有没有好一点?”
“唔,好疼,肩膀也疼,腿更疼,不能走路了!”胡丽委屈的苦着脸,轻轻抽了抽受伤的腿,疼得她又是一阵轻嘘。
“知道疼了?知道疼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鲁莽。”银夜轻笑道。
胡丽小心的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银夜怀里,撇撇嘴道:“你刚才的样子好凶,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发火呢!”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又担心你的身体,看到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每次回来都弄的伤痕累累,我当然不高兴了。”银夜无奈的笑道。
胡丽小心的抬起眼瞅了瞅银夜仍然紧绷但俊美如昔的脸,悄悄吐了吐舌头,把自己的头紧紧的贴在了银夜的怀里。
整整三天,胡丽除了躺在床上睡觉,就是被烟儿扶到餐桌上吃东西。为了弥补她不能出去蹦跶的遗憾,银夜差人一批一批的往东宫送好吃的膳食,胡丽一张小嘴就没有消停过。坐在椅子上吃,被人搀着也在吃,躺在床上还在吃,以至于西莫进来的时候,某人躺在床上左手一只碧丝果,右手一只特大的芒果干,吃的眉开眼笑。
“烟儿见过临西护法!”烟儿笑眯眯的朝着西莫盈盈施礼。
胡丽嘎然止住嘴里的动作,看见西莫久违的笑脸,一高兴就往床下跳。正在愈合的伤口被扯动,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受伤的人怎么还这么不老实?听他们说你变乖了我还不相信,果然不出我所料,秉性难移!”西莫笑着把胡丽扶到床上坐好,转身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悠哉的品了起来。
胡丽掀开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西莫对面坐下,撑着下颌笑道:“我已经很听话了好吧,整整三天没有出过寝宫的房门半步,这还不乖?”
“哈哈”,西莫大笑着说道:“你身上的伤是灵力深厚的血狐留下来的,带有毒性,没那么容易好。估计再过三天,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在这三天内,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这样狐王高兴了才会既往不绺。”
胡丽探头瞅着西莫面前一只精美的盒子,眯了眼道:“你这家伙,好不容易才到我这里来一躺,不会就是为了打压我的气焰吧?”
“怎么会!”西莫扬了扬面前的盒子,嘻嘻笑道:“听说你被狐王禁足了,想着你这几天没什么乐趣了,找了些好吃的小玩艺儿带来给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胡丽眼眸一亮,抓过盒子打开一看,乐了。
瓜子,整整一盒子葵花子,估摸着半斤左右。灰不溜秋的瓜子躺在精致的琉璃盒里,怎么看怎么别扭。看着看着,胡丽头一偏,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
“笑什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是瞒着狐王让隐藏在人间的隐卫给我偷偷送进来的。若是被狐王知道了我可是要受罚的!”西莫没好气的瞪了胡丽一眼,摸了一粒瓜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满意的点了点头。
胡丽捂着嘴嗤嗤笑着,直笑到西莫翻起了白眼,这才忍着笑意说道:“我没有笑你,我是觉得你很可爱,哈哈,花那么大的功夫给我弄了这些东西,哎哟,不行了,我肚子痛!”胡丽捂着肚子趴到床上笑得全身发抖。
西莫一双炯炯的凤眸闪过一抹郁闷,看到胡丽笑得喘不过气,俊美无双的脸上抽了抽,转身走到床边,一把拎起胡丽,阴郁的咬牙道:“笑够了没有?不要是不是?不要我带走了!”丢开胡丽,西莫闷闷的走向桌旁。
...
( “我要我要,谁说我不要了!”胡丽一把扑开西莫,整个人扑在桌子上,把那盒子护在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
西莫扬起嘴角,如温玉般柔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柔柔的笑,柔得令人心生荡漾。“这是武陵市最有名的徐氏瓜子,你应该不陌生吧?”
胡丽惊喜的抬起头,喜滋滋道:“这是从武陵带来的?呀,这个味道我太喜欢了!从小我就喜欢徐氏瓜子店里的零嘴,小时候经常拿了妈妈买菜的钱去买瓜子,嘻嘻!”胡丽捧起一把瓜子,陶醉的闻了闻,晶莹的眸子眨了眨,竟滴下两滴泪来。
西莫一惊,下意识的伸出手,却停在半空顿住。
“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胡丽难为情的偏过头擦掉眼里的泪,低声道:“没有,我只是想我妈妈了。我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到妈妈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不好,是不是经常因为想我连饭都吃不香。我妈妈她身体一向比较娇弱,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小姐流落在民间,还捡了我这么一只拖油瓶。不过,我妈妈经常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我这样的女儿和银叔叔这样的恋人,呵呵。”
西莫缓缓抬起手抚上胡丽的肩,柔声说道:“你放心,长老一直念着你妈妈,他派了很多人在别苑里照顾她,有司机,有佣人,还有医生。等你的禁足令结束以后,可以请狐王和长老帮忙,让你见见你妈妈。”
“真的?真的可以吗?不是说玄光镜很耗灵力的吗?会不会对我妈妈造成伤害?”胡丽兴奋的不得了,像只小鸟似的围着西莫转来转去,眸光濯濯,耀得像天际的星辰。
西莫颔首笑道:“偶尔一次没什么大碍。只是,你妈妈那边现在没有灵力特别高强的隐卫,他们还无法施展玄光之术,所以还得请狐王和长老帮忙。
“嗯嗯,好,我会乖乖养伤,好了我就可以看到我妈妈了!耶,西莫你真好,西莫万岁!”
198深藏不露
( 事隔半年多,胡丽再一次见到胡梅的时候,母女俩并没有像第一次久别重逢那样哭成一团,而是彼此的视线深深的凝在一起,诉说着相互间的思念和无言的祈盼。ww
玄光镜中,胡梅眉眼里都是笑,身后站着银枭,温婉如水的看着她,嘴角噙满了笑意。
“小胡丽,你还好吗?听说你在那边成天闹腾,我那个好女婿怕是伤透了脑筋吧?都怪妈妈没把你调教成大家闺秀该有的风姿,妈妈心里真是遗憾!”胡梅娇柔妩媚的笑着,笑得神采飞扬。
胡丽乐不可支的把一旁的银夜拉过来,把他当靠垫靠在他身上,嘻嘻笑道:“妈,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以前的样子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而我呢,从小身体强壮的像头小牛犊。你从来走两步都会娇喘吁吁,而我却一天到晚上房揭瓦。我就不明白了,虽然我不是你生的,但也是你一口一口喂养大的,怎么没有半分你的性子呢?”
胡梅柔柔一笑,抬头对银枭露出风情万种的一笑,伸出纤纤十指接过银枭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两口,这才盈盈浅笑道:“我有什么办法?我说女孩子家要笑不露齿,你说最美的微笑是露出八颗牙;我教你喝汤不能发出声音,你说那样会影响食欲令你营养不良;我说为人处事要低调,吃亏是福,你说以后把福气都留给别人。我跑不过你,嗓门也没你大。个头也没你高,身体也没你壮实,你说说,妈妈能拿你怎么办?”
胡丽目瞪口呆的望着玄光镜里笑得如芙蓉飘香一般的胡梅,指着镜子怪叫道:“哎,妈,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您这是拆我的台啊!看来枭叔叔把您惯坏了,不但气色好了,皮肤也嫩了,连损人的功夫都渐长了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胡梅听到胡丽扯上银枭,脸一红,嗔怪的白了胡丽一眼,软声道:“你枭叔叔在我面前就没有停止过夸你,说的是千般好话。对你是万般疼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胡丽搓了搓手,缩着脖子对银枭扮了个鬼脸。嘿嘿笑道:“妈。您放心了,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唯独枭叔叔的话我会言听计从。先不说别的,就凭他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把您养的白白胖胖的这份恩情,我就无以为报。看到您现在的神采,啧啧。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胡梅娇嗔的红了脸,佯装发怒,惹得银枭在一旁不断的软语相劝。
胡丽咧着嘴哈哈笑着,为胡梅脸上的幸福,也为银枭前所未有的细语温柔。ww
“是不是很感动?他们俩个真的很般配!”银夜侧过身。拨开胡丽额前的发丝,伸手将她揽过来靠在怀中。深情的吻了吻她光洁如玉的额头,毫不避讳的在玄光镜中秀着亲热,惹得刚刚抬起头的胡梅又一阵面红耳赤。
母女俩在玄光镜中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宝,惹得两头施展法力的四大护法一个个青筋都暴了出来,面色绯红却又唇色发青。直到银枭良心发现四个人已经支持不住了,这才将母女二人隔开,收了玄光镜。
既恢复了活动的自由,又见到了妈妈,胡丽简直兴奋到了极点,虽然答应了银夜不再到处乱跑,但是现在即使让她呆在寝宫里数豆豆,她都会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数豆豆。
银夜每次过来的时候,胡丽嘴里都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在摆弄那些丹药,要么就是在一派悠闲的抚着琴,难得的文静,难得的淑女风范啊。
“烟儿见过狐王,狐王万安!”烟儿朝着含笑站在外面的银夜施了礼,笑着退了下去。
胡丽稍稍偏了偏头,并没有因为银夜进来而停下手里抚琴的动作,仍然深情款款的唱着:“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直到音乐缓缓止住,银夜这才拍着手笑道:“什么曲子,词的字义很古典,但音韵却很不一般呐!”
“哈哈,那是当然。词是宋代大诗人的苏轼的千古佳作,曲嘛,是现代独具一格的乐坛天后王菲的大作,两者相结合,自然不一般。”胡丽得意的歪着头看着银夜,笑得眉眼弯弯。
银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笑道:“怎么会想起来弹奏这首曲子?意境好像不太适合你弹唱。”
胡丽嫣然笑道:“马上到中秋节了,又到了月圆人团圆的时候,想起了妈妈,所以就弹了一首。”
“中秋?”银夜一愣,很快欣喜的笑道:“今年的中秋节可是个非同一般的日子,狐族上下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才好!”
“为什么?”胡丽不解的问道。
“哈哈,小傻瓜,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银夜开怀大笑道。
胡丽眉头微拧,疑惑的问道:“我的生日不是八月十八吗?什么时候变成八月十五了?”
“不,长老算过了,你真正的生日其实是八月十五,你在那一天月光的玄气最盛的时候降临人世,所以才与灵珠有了不解之缘。你妈妈是在八月十八那天把你抱在手上的,所以她把你的生日定在了那一天。”
“原来是这样啊!”胡丽点点头,“这样也好,以后我的生日就可以和中秋节一起过了,同喜同庆,呵呵。”
银夜伸手在琴上不经意的拂过,一窜流畅悦耳的音符自他的指尖逸了出来。“我马上让银火和唐紫衣去准备中秋佳宴和你的生日宴,这次一定要热热闹闹的给你庆祝生日!”
胡丽半张着嘴,耳朵还停留在刚才银夜随手弹奏的几个音符上。她肯定,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音符。
“银夜,你你你,你刚才弹的什么?你再弹一遍给我听,我要听你刚才弹奏的曲子!”胡丽一把拉过银夜把他按压在椅子上,眼里冒着光。
银夜哭笑不得的站起身,拉着胡丽的手说道:“我刚才在说你的生日宴和中秋佳宴,什么音符不音符的!”
“你别打岔,我可以肯定,你绝对是个弹琴的高手,比那些教授还要厉害,而我居然,居然一直没有发觉你会弹琴!”胡丽忿忿的嚷道。
银夜嘴角微扬,浅笑道:“我没说过我会弹琴,也没说过我不会弹琴,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奏琴的高手?”
“还用问?就凭你刚才随手拨出来的几个音!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一听就听出门道来了!”胡丽很是得意。
“噢?这么说你也是个行家了?”银夜打趣着坐在古琴前,拢了拢长长的袖袍,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拨,悠扬如清泉般的乐声荡漾在整个屋子里,听得胡丽如痴如醉。
银夜的琴声似乎不是从古琴里发出,而是从天籁之巅传来,悠远绵长,浑厚有力。他的手指轻柔灵动的在琴弦上跳动,像风一般轻盈,像柳一般柔软,但指尖流出来的音韵却是自丹田而出,是由纯净的灵力催动琴弦而发出来的。
胡丽的心随着起起伏伏、高高低低的音律忽喜忽悲,时而轻叹里面感慨,完全不由自主。
弹完一曲,胡丽“哇”的长吁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银夜 ...
(,眼里充满了意想不到的崇拜与不可思议。
“你是怎么练成的?怎么弹的这么好听?我见过的教授还没有听过这种超水准的!”胡丽啧啧称奇。
银夜好笑的轻拍胡丽惊艳的小脸,笑道:“怎么练成的?你也真能想起来问这种问题。我活了多少年,那些人类的教授又活了多少年?以往闲暇时分我都会抚上几首曲子,一则为了打发时间,再则为了能使心情平和。”
“我现在突然觉得,你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说说看,还有多少意想不到的震惊瞒着我?”胡丽凶巴巴的叉着腰,上身前倾,眯着眼瞅着银夜。
“噢,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人跟我说,以后会对我事事用心,时时留意,会多多关心我。既然这样,就算是有令你震惊的事情也该等你自己去发现吧?”银夜意味深长的看着胡丽,眸色幽深。
胡丽撇撇嘴,有一种被人踩了尾巴的感觉。小嘴一撅,一副不差钱的样子,梗着脖子嘟嚷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自己肯定能发现。不是已经发现了这个吗,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银夜忍俊不禁的扬起嘴角,伸手揉了揉胡丽柔软的秀发,暖暖的笑道:“你的生日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
抬起亮晶晶的眸子,胡丽凝神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道:“我觉得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我是王后,你对我又那么好,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我得不到的。你不用为了我太过于费心,我到这里一年多了,所有人都对我很好,我只怪我自己不争气,到现在还没办法把我的灵力发挥到极致,这是我最困扰的地方。我在想,既然我是八月十五玄气最盛的时候出生,我可不可以在我的生日那天全力突破呢?我想试试!”
“那,你想怎么做?”银夜笑问。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趁那天月亮最圆的时候让体内的灵气运行几个周天,看看能不能激发全身的力量突破灵力的极限。”胡丽满含期待的笑道。
“好,等你的生日宴结束以后我陪你去十八峰。”
199消灭还是拯救?
( 中秋夜,团圆夜。ww无论是人类,还是狐族,都有各种表达相思与团圆的方式方法,只不过人间的中秋夜重在团聚,而狐族的中秋夜则是尽显实力与技能的聚会,因为中秋夜的玄气最盛,灵狐的灵力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与彰显。
然而今年的中秋节却有所不同,云霄殿到处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人人脸上都盛满了喜庆。不为别的,只为了喜迎王后二十岁的生辰。
当胡丽走出东宫,回头看到四周宫檐上到处贴着大红“寿”字时,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额上明显多出了三条黑线。
“王后,怎么了?不喜欢这样的布置吗?狐王吩咐过,整个宫中都要布置的喜庆吉祥,奴婢和火护卫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东宫装饰成这样。您真的不喜欢吗?”烟儿紧张的问道。
胡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倒挂着柳眉怪声怪气的问道:“烟儿啊,我问你,我和你是一样的吗?我可以问你贵庚几何,可是我才多大,我才二十哎,到处挂寿,好像我真的活了千年万年似的。不喜欢,很不喜欢,把那些寿字都给我撤了!”
烟儿为难的瘪着嘴,弱弱的道:“王后,来不及重新布置了,明天就是您的寿辰了……!”
“不是寿辰,是生辰!”胡丽甩甩头,用力强调着。
一直走到金圣宫门口,胡丽终于认命的垂下头,幽怨的看了烟儿一眼。抬腿走进了偏殿。
从东宫到金圣宫的一路上,无数个福寿的字眼刺得胡丽的眼睛发胀,到处披红挂彩,简直不亚于大婚时候的喜庆繁华。
看到胡丽,银夜撩起长袍,尊贵优雅的上前握住她的手,笑道:“布置的怎么样?想不到银火和唐紫衣还有点创意,能把这整个云霄殿布置成这样。还真是不简单!”
“你们什么眼光啊!”胡丽哀叹一声,随着银夜步入到内室,啧啧叹道:“一看就知道你们缺少现代化的设计感与品味,这样大红大紫的多俗气。还有啊,我才二十岁,可不像你们这些活了千万年的灵狐,怎么能那么张扬的突显我的生日呢?”
银夜揽过胡丽坐在自己腿上,慵懒的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性感十足的说道:“那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和我们一样。拥有不老之身,以后的日子会福寿绵绵。我觉得,他们几个把宫里布置的很好。很喜庆。我喜欢!”
胡丽翻了个白眼,撇撇嘴,伸手搂住银夜的脖子问道:“随你了!先不说这个了,我想问你,上次闯进灵山脚下的黑魔是怎么闯进结界的?为什么都没有被人发现呢?”
银夜眸光一紧,眯着眼冷声道:“他们手上有很厉害的法器。不但破了结界的暗语,还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了结界守卫的巡查。我想,他们也许盯着你和七翎羽不止一天两天了。”
“那个黑魔很厉害吗?你们布下的结界普通的高级战将根本破不了,他是如何破的?”胡丽偏着头,疑惑的问道。
银夜冷冷一笑。傲然道:“狐族的结界除了八尾灵狐以上的级别,其余的级别根本无法接近。就连守护结界的领统,没有我的信物也根本无法破开结界。那个黑魔的灵力虽然达到了八尾灵狐的级别,但是想以他一个人的力量破开结界却并非易事。我在想,只有血尊厉天才有这个能力破开狐族的结界。”
“难道厉天也来了?”胡丽大惊失色。
“没有,如果他来了,我会感应到。黑魔可能只是借用拥有厉天魔力的法器才冲破了结界,他应该是背着厉天闯进狐族的,目标是你和七翎羽。”
胡丽幽幽的吐出一口闷气,沉声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就要和狐族开战了吗?如果现在双方真的开始交战的话,结果会怎么样?”
银夜拧着眉,淡然道:“未知。塔罗没有出关以前,狐族可能会存在危险。现在塔罗出关了,又掌管了碧玉权杖,狐族与血族的实力难分上下。如果恶战真的在所难免,那么,整个异界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如果我可以完全掌控灵珠的力量,血族是不是注定会败?”胡丽眸色濯濯的问。
“那是自然。如果你拥有了灵珠全部的力量,你只需要控制住血尊,大部分的血狐会不战而降,这样会大大减少灵狐的伤亡。”银夜笑道。
胡丽凝眉想了想,轻轻咬了咬唇,细声问道:“如果我真的控制住了血尊,是不是所有的血狐都会死在灵狐的手上,无一例外?”她问了一个在脑海中纠缠了许久的问题。
银夜怔了怔,定定的看着胡丽略有不安的俏脸,轻叹道:“自古以来,血狐的存活皆是依附着人类的精血为生,以至于血狐的数目越来越多,泛滥到如今,若再不消灭血狐,只怕人类真的要面临灭亡了。说真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对血狐,我的想法从来都是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但是,今天你既然说出了你的心事,也让我听到了你心里的忧虑,我不会再坐视不理。”
“真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胡丽心中暗喜,清泉般的眸子发出耀眼的光彩。
“其实,很久以前历届狐王就已经在研究如何让血狐转性重新变为银狐,他们尝试过换掉血狐身上所有的血液,也试过将血狐身上的灵气全部化尽,但最后的结果却不尽人意,用来试验的血狐要么狂性大发自毁而亡,要么因失了灵气而导致衰竭死亡。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也许,异界真的有这么一劫吧!”银夜叹了口气,搂紧了胡丽。
胡丽面色微微黯了下来,失望而又略显无助的喃喃自语道:“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那些血狐全部赶尽杀绝吗?他们也是异界的生命,更多的血狐其实生来就是没有选择权的,他们不该和自己的同伴倒戈相向啊!银夜,我们想想办法帮帮那些血狐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一定会守护人类和狐族,但是我也不想看到那些血狐无辜的死去。”
“他们并非无辜!没有哪一个血狐手上没有沾过人类的鲜血,他们死有余辜!”银夜寒着脸,冷冷的说道。
“如果,如果找到了能够解救他们的办法,你还会不会下令杀他们?”胡丽怯怯的问道。
看到胡丽略显苍白的脸色,银夜面上的寒霜缓了下来,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顺发,柔声叹道:“此事不能强求,也非朝夕就能改变的事。我只能答应你,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轻易下令杀了那些血狐。当然,前提是,厉天必须灭亡!厉天一日不死,血狐都还是血狐,他甚至可以把银狐轻而易举的变成血狐。”
胡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抬起盈盈美目,看着银夜的时候带着难以言状的恐惧,她的手紧紧搂着银夜的脖子,指甲甚至嵌到了他的肉里。
银夜爱怜的抚上她的脸,柔柔的笑道:“别担心,我跟狐族所有的子民都说过,若是不幸落入血狐之手,在确定没有办法逃生的情况下,宁死勿生!否则,他们只会给人类带来更加沉痛的灾难。”
胡丽眸光闪闪的看着银 ...
(夜,嘴唇动了动,无言的靠在他的胸口,凝重的说道:“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就算敌不过厉天,我也会跟你们在一起,至死也要守护人类和狐族!”
“呵呵”,银夜浅笑,“对于狐族的所有灵狐来说,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一定要随时随地保护自己,因为有了你,我才会有与厉天决战的动力。”
胡丽甜甜一笑:“我会的,我以后会听你的话,不会到处乱跑了。”
银夜满意的点点头,勾起嘴角笑道:“话说回来,你呆在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半个月了,表现很不错。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呆在宫里,我会有奖的。一会儿让烟儿和司空昱陪你到西漠那里去走走,听说他那里的厨子出宫去寻了些美食回来,总是为你备下的,你就承了他的意,过去美美的吃一顿吧。”
胡丽一听到吃的,眼睛都发绿光了,她腾的从银夜腿上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咯咯笑道:“我先过,若是有好吃的,待我吃饱了再打包带回来,大家都有份!”
银夜笑着摇摇头,看着那抹翠影飘然消失在门口,嘴角的笑意渐渐收起。站起身,走到案桌前沉声道:“银火!”
银火从门外进来,躬身抱拳道:“王,有何吩咐?”
“传本王的旨意,让护界统领加强对结界的巡逻与防备,有任何蛛丝马迹务必让隐卫即刻过来通传,一定要确保王后寿辰当日的守护安全。事关重大,你亲自去一躺,向银姬转达本王的命令。事不宜迟,快去!”
“是,属下遵旨!”
200斗地主,杀倒一大片!
( 才进了玉西宫的大门,制止了护卫的通报,胡丽隐隐听到传来一阵熟悉的争吵声:
“你耍赖,不能这样出!”这是南宫杰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爽的样子。
“谁说不可以?我们三个斗你一个,当然要彼此合作了,哈哈!”这是东云得意的笑。
“君子坦荡荡,输了就输了呗,难不成你只能赢不能输吗?”西莫略带一丝调侃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惹得胡丽更好奇了。
“规矩是你定的,不能什么都由你说了算。你这规矩太坑人,难怪每次都是我输。不行,我建议重新定个玩法,要对红头鬼进行保密,谁下的赌注多,谁抢牌。待一局结束以后再定输赢!”南宫杰扯着嗓子喊着,全然没了身为护法应有的气质与稳重。
“咦,这个主意好,有意思!”北归应和着。
胡丽拎着裙摆,朝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一座亭子,华美而瑰丽的亭子,连着两头的石桥,横穿在一条清澈的小河之上。亭子里面摆着两张红木八仙桌,一张桌上摆满了吃食,另一张桌上围坐着一群人,隐约看到两名宫女来来回回的给人斟茶。
胡丽走近一看,愣住了。
四大护法齐聚一堂,有的歪着身,有的盘着腿,有的托着腮,有的半躺在摇椅上,失尽了往日的优雅与尊贵。更令她捧腹的是塔罗也很*份的趴在桌子上,对左右两边的人探头探脑。眸光灼灼,跃跃欲试的样子。
“能不能问一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胡丽围着人群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地儿Сhā进去。五个人,胳膊连着胳膊,肩膀挨着肩膀,脚碰着脚,连一条容她钻进去的缝儿也没有。
“嘘。别吵别吵,红头鬼就要出来了,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哈哈!”南宫杰头也不回的把头偏了偏,一脸的神神秘秘。
蹙了蹙眉,胡丽瞅准塔罗朝右边张望的功夫,头一猫钻了进去。
“你们、你们这是……?”看着南宫杰手上的扑克牌,胡丽瞪直了眼,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她有没有看错。他们居然在玩扑克牌!
“哟,是你呀小胡丽!”南宫杰抬头看到胡丽一副见鬼的样子,呵呵笑道:“我们在玩斗地主呢!你先到一旁看着。ww看看我们到底谁最厉害!”
“小胡丽。你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吗?挺有意思的!”塔罗把东云往旁边挤了挤,挪了个位置给胡丽,笑盈盈的一会儿瞅瞅东云,一会儿看看南宫杰。
胡丽瞠目结舌的看着塔罗趣意盎然的样子,又顺着他的视线踮着脚远远的瞅了一眼东云手上的牌,摇摇头叹息道:“你输啦。弃牌吧!”
东云愣了愣,把牌往怀里一捂,扯着嗓门嚷道:“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输,我还有红头鬼……。”话说到一半。东云迅速闭了嘴,懊恼的一拍头。闷声道:“糟了,目标暴露,这下真的完蛋了!好不容易养了一回红头鬼……!”
“养个老鬼你不会用,捂在手上就能敛财了?它只是用来守门的,不是用来安家的!”胡丽对着东云挤眉弄眼的笑着说道。
东云根本不相信胡丽的话,他看到北归出了一张a,捏着最后的一张牌朝着他晃悠,头一昂,抽出红头老鬼狠狠的摔在桌上,哈哈笑道:“就凭你这个也想在我面前得瑟?看我不吃了你!”
“兄弟,慢着点,这里还轮不到你的红头老鬼当家,瞧瞧这是什么?”南宫杰得意的甩出四个k,把东云震得目瞪口呆。眼巴巴的看着东云被南宫杰放了水,东云气恼的把手里仅剩的两张2扔在了桌上。
“哈哈哈,我就说这种玩法有意思嘛,这叫关门打地主,谁也别想耍赖,哈哈!”南宫杰得意的朗声大笑,惹得东云怒目相向。
胡丽拍拍东云的肩,呵呵笑道:“别生气,想不想我帮你报仇雪恨?斗地主是我们人类才玩的小把戏,不如由我代替东云向你们宣战,敢不敢?”
四大护法还没开口,塔罗一把拉开东云,把胡丽按在凳子上,风情万种的笑着说道:“算我一个,我买小胡丽赢!”
“好,咱们就斗上一斗,看看谁更加技高一筹!”南宫杰豪壮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飞了好几张扑克牌。
“先别忙,让我看看你们的赌注。”胡丽乐呵呵的捡起牌,流利的用双手交叉着洗牌,看得众人直发愣。
“我们的赌注都在那张桌子上!”东云指着旁边石桌上满满一桌子的吃食,神情煞是愉悦。
胡丽定睛看去,不由得眼神一亮。桌子上不知何时架起了几只冒着火苗的锅子,有的锅子里炖着野生菌菇,有的煮着笋干,有的焖着红油汪汪的麻辣豆腐。阵阵浓烈的香味刺激着胡丽的感官,馋得她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
“等等,我们几个可是有言在先,在规定的时间内,谁胜的次数最多,谁就优先享用这些膳食,连西莫这个主人家也不例外。”南宫杰得意洋洋的双手环胸挡在胡丽面前,笑得诡异。
咽下口水,胡丽眸光闪闪的看着桌上的牌,豪情万丈的说道:“好,相师,东云,先搬三张凳子过去占据主位,咱们一会儿美美的饱餐一顿。开始!”
随着胡丽一声盖过一声的吆喝声,玉西宫的护卫和小宫女们渐渐的都往亭子里涌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看起了热闹。
“哈哈,红头老毛,我看你往哪儿跑!不识趣的东西,跟了我吃香喝辣的多带劲儿,却老没眼见力儿的跟着别人喝西北风!”胡丽自言自语的摸着牌,摸一张。看一眼,再花面朝下叠在手心,一张小嘴念念叨叨没完没了,也不知道她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旁边的塔罗半个身子靠在胡丽身上,一双眼锐利的猛瞅着胡丽摸牌的手,时不时的伸手把胡丽捂在手心里的牌翻出来瞧一眼。虽然他不明白小胡丽为什么每次都把牌东一张西一张的混了顺序乱放,但他却是爱死了她这副不紧不慢、怡然自得的小模样。不但如此,他每次都怡到好处的配合着胡丽的大嗓门做着种种神秘的表情。多次骗过了老奸巨滑的西莫和南宫杰。
出了四局牌,胡丽做了两局地主,两局都赢得干净漂亮,还有两局是西莫和北归做地主,被斗得晕头转向。坦白说,胡丽前几局摸的牌并不是很顺,可是她眉眼和语气里表现出来的气势却一点儿也不输人,甚至把真正的地主诓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越是往后,她起的牌越是顺溜。胡丽不但在气势上、言语上表现出来的气场震住了所有人。连那种随随便便的淡然看起来都像是睥睨一切的唯我独尊,让人不敢小瞧。
南宫杰纠结的捏着一张牌,看看胡丽越来越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反而更没底了。最后瞅了一眼塔罗。咬咬牙甩出了那张红头鬼。
北归要不起,西莫也摇摇头,轮到胡丽了,她懒洋洋的推开塔罗半靠在她肩头的脑袋,半个身子没骨气的挂在桌沿上,有气无力的嚷着:“怎么又要不起呢?这穷人做的也太怂了吧?不行。 ...
(我最是看不惯这样的暴发户。炸掉!三连对,再来一杆枪,通杀!”
帅气的把手里的牌摊开在桌子上,慢悠悠的站起身,双手撑着桌边。扫视了一下桌上灰头土脸的三人,慢悠悠的叹道:“哎。十二把,把把都赢,杀倒一大片!这桌膳食现在应该听我号令了吧?”
南宫杰像泄了气的皮球,突然又腾的站起身,揪着西莫的衣袖怒声喝道:“我早说了先用膳,再玩牌,你非要再等等。好吧,没了吧?煮熟的鸭子都给等飞了!”
西莫淡然的抽回衣袖,轻轻拂了拂,扬起嘴角朝胡丽露出一抹优雅迷人的微笑,温声说道:“小胡丽,你看这样行不行,请南宫和北归都坐下,我去让厨子多准备几道精致的小菜,保证你满意为止!”
胡丽“啪”的打了个响指,乐呵呵的笑道:“成交!北归,来,你坐这儿,南宫,你坐对面。对了,西莫,别忘了酒啊!”胡丽朝着翩然而去的西莫扯着嗓子喊着,逗乐了一桌子的人。
围在一旁的护卫和宫女早在胡丽起身摊牌的时候就已经眼观鼻、鼻观心的作鸟散状了,只留了原来的两个小宫女站在一旁茶水伺候。
“喂,我说你们几个今儿怎么都窝在这里?西莫好像很少请客的!”胡丽问道。
南宫杰耸耸肩,意味深长的笑道:“西莫这次去人间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我是亲眼瞧见的。今天若是不来扫荡一回,明日待你寿辰的时候还会有我的份吗?只是我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还是被你占尽了先机,唉!”
胡丽眨了眨翦水般的长睫,不解的问道:“难道相师也是为了一饱口福?”
塔罗展开迷人的笑脸,优雅的推开折扇,灿若星辰的笑道:“本来不是,我听到有人说他们几个围在这里玩纸牌,听起来很有意思,所以我来了。嗯,看来临西护法这里的确藏了不少好东西,以后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常在这里走动走动,斗斗地主什么的,对吧,小胡丽。”
“什么嘛!人家西莫一片苦心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被你们这些蛀虫毫不仁道的占据了,还好意思鸠占鹊巢?”胡丽不客气的瞪了塔罗一眼,抓起筷子毫不犹豫的伸向了面前炖得滋滋响的干锅。
“这个叫什么?喂,你们慢点儿,注意形象,形象啊!”有人失声喊叫,有人以手代箸,有人挽起衣袖,也有人踢倒了凳子……。
201极品赏赐
( 离恒殿的大殿内坐满了文臣武将,错落有致的围着大殿铺了三层。中间空出来的厅中铺着几块偌大的琉璃地砖,奢华又典雅,炫目且张扬。清一色的粉黛宫娥手捧白玉盘婷婷袅袅鱼贯而入,依次从大殿上往下左右排开摆放着佳肴美酒。
靠近大殿最里侧挂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帷帘,里面传来阵阵轻悦悠扬的乐曲,依稀能够看到男男女女手持乐器,姿态柔美的展示着独具匠心的才艺。
胡丽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首先入眼的自然是那几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男,一个个优雅的展露着尊贵无比的气势与得天独厚的美色,放眼望去,就像一幅春色无边的风景画,非常到位的养了她的眼。
与以往的宴会都不一样,今天宴会上的人多了很多,看上去都像是地位不低的官者,武将很多,文官也不少。光守门的护卫就比以往多了许多,甚至比大婚时候的人更多。
轻轻拉了拉烟儿的衣袖,胡丽小声问道:“烟儿,以往的中秋节也有这么多人吗?”
烟儿低下头笑道:“才不是呢。今日虽是中秋月圆夜,但百官们此时庆的却是王后的生辰,能够受邀前来的都是功绩显赫的臣子,不分文臣武将。”
“这些人你都认识吗?”胡丽很是好奇,因为她能够叫出名字的人实在不多。她平时也时常在金圣宫的门口见到很多的官员,但是他们的穿着打扮好像都差不多。文官清一色的将上半部分的银发用发带缠着。而武官则齐整整的将左右两侧的头发挑起盘在头顶,几乎没有人会像四大护法那样随随便便的披着满头银发到处晃悠。
烟儿笑了笑,压低了嗓门悄声说道:“奴婢认识的也不多。奴婢以前很少到处走动,是王后进了云霄殿以后奴婢才跟着到了东宫的。不过火护卫知道,云霄殿很少有火护卫不知道的人。”
看着烟儿偷瞄着银火一脸崇拜春色荡漾的小样儿,胡丽掩嘴笑了笑,不怀好意的抬眼瞅了瞅银火。那边,银火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悠扬的乐声突然止住。看似突兀却又有袅袅余音。
胡丽微微怔了怔,偏过头看着银夜。
银夜还她一个迷人的微笑,牵着她的手缓缓站起身,一只手背在身后,上前两步,君临天下的威严与尊贵令群臣颔首,全部站起身跪倒在地上,无一人抬头。
“臣等恭祝狐王、王后圣安,狐王、王后千秋万世。福寿无边!”
好老土的词,好单调的腔调。胡丽撇撇嘴,心里想着。
“众位爱卿平身!”银夜挥挥手。畅快的笑道。
“谢狐王!”众人起身。恭立在旁。
“今日乃中秋佳节,狐族延续人类的习俗已有多年,本王每年与众臣同贺佳节,总是感慨狐族的灵狐一年少于一年。每思及此处,本王都会感触颇多,心中更是抑郁难安。然而。今年的中秋对本王来说却是个永生难忘的日子,因为有王后陪着本王共度佳节。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今日是王后的生辰,本王要云霄殿的所有灵狐和本王一起,与王后共同庆生!”银夜双手一挥。群臣又是一阵欢呼,更有人开始兴奋的交头接耳。大殿一片嘈杂。
胡丽着迷的看着银夜威严而又不失温柔的俊脸,心里不由得暗叹:这家伙,说的真好!
烟儿笑眯眯的凑近胡丽的耳边,悄声笑道:“王后,待会儿您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
“干嘛?”胡丽问。
“嘻嘻,收礼。”
“收礼?”胡丽挑了挑眉。过生日收到礼物的确很正常,可是她从十天前就开始陆陆续续收到各种礼物,那些清单看的她眼花,那些好看的宝贝拿的她手软。昨儿晚上斗完地主回来还忙着收礼,一直拖着银夜忙乎到大半夜才睡觉。不是昨晚就应该结束送礼了吗,怎么还有?
“之前的礼物都是与王后熟识的宫人们所送,今日送礼的可是在场的高官厚位,他们的出手可不同以往那些,您就耐着性子看吧。不过,您可要记好了,他们送了礼,您可都是要打赏的,而且打赏的还都不能比他们的差。若是出了差错,可是会当众闹笑话的!”烟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我岂不是要亏血本了?”胡丽眼一瞪,一句话不经大脑的从嘴里蹦了出来,引来了数道精闪闪的眸光。
迅速低下头去装作喝茶的样子,不小心瞥到了笑得像醉桃花似的塔罗。
“王后,老臣休伯列给王后祝寿,祝王后青春常在,永享太平。这盒珍珠粉乃是从千年珠蚌的体内取出,放眼异界仅此一颗。王后服了此珍珠,容颜即刻恢复到五百年前,此乃驻颜极品,老臣将此珍珠作为寿礼送给王后,愿王后芳华永驻。”鹤发童颜的休伯列手捧一只锦盒,盒盖半开,一只手掌般大小的珍珠通体透着晶白,光华万丈。
胡丽的脸上却说不出是该笑还是该怒。看到烟儿亲自跑下去接了锦盒上来,这才轻咳了两声,勉强笑道:“休……休大人是吧?您的这份厚礼的确是极为罕见,不过,我琢磨着狐王陛下大概是不太希望我回到五百年前的样貌。您的厚意我先收下了,待我五百年后再好好享用吧。”
休伯列愣了愣,吹了吹比头发还白的胡子,还是笑着点点头,热切的看着胡丽。不止是休伯列,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移到了胡丽身上,连银夜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胡丽伸手摸了摸额上冒出来的三条黑线,咬咬牙,从怀里悄悄摸出一只色彩斑斓的塑料瓶。轻轻打开盒盖,倒了三颗黄豆般大小的豆子捏在手心,又悄悄的将塑料瓶塞回腰间。
“休大人,您这么一把年纪了,想必一般的俗物也入不了您的眼了。我这里有一样宝贝,历经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取种种珍贵的药材共计一百零八样炼制而成,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此物饱含热量,能补充人体所需的多种维生素。整个异界,只有我才有这种宝贝,连狐王都不曾见过。它的名字叫做:“巧—克—力!”
“噗”的一声,西莫一口茶水很不文雅的喷到了光彩滟潋的琉璃砖上,紧步后尘的是南宫杰,他更加悲催,把茶水喷到了鼻腔,又是咳嗽又是捶胸。
“老臣多谢王后赏赐!”休伯列两眼发光快步走上前,从烟儿手中接过三颗彩色的豆子,红、绿、黄三种颜色,小巧可爱,清香扑鼻。他得意万分的朝西莫使了个眼色,宝贝的正要把豆子藏在怀里,胡丽却出言制止了他下一步的行为:
“休大人,此物万万不可碰到高热,越是高温的地方越是不易保存,甚至会消失不见。越是严寒的地方,反而越易保存。为了不浪费此物一丝一毫的能量,我劝大人您还是趁早吃了它,否则,夜长梦多啊!”胡丽慢条斯理的饮着茶水,脸不红心不跳的睨着休伯列。
休伯列顿了顿,戒备的看了西莫和南宫杰一眼,刚才可是他们俩个的反应最大,他们俩在狐族有名的见多识广,定然知道宝贝的妙用。若是不小心被他们得了去,那可真是功亏一篑。
...
( 想到这里,休伯列毫不犹豫的将一颗红色的豆子放在了嘴里。众人巴巴的看着他的嘴,还没见嘴巴动呢,只见休伯列眼一亮,又放了一颗豆子在嘴里,眸光又是一闪,第三颗豆子也没了踪影。
“妙,妙啊,好味道,痛快,哈哈,真痛快!”休伯列昂首一阵哈哈大笑,背着双手步回自己的位置,眉眼里说不出的得意。幸亏他有眼见力,第一个站出来献礼,否则这等稀世的宝贝不知道会落入谁的手里呢。
西莫与南宫杰对视一眼,面色古怪的看着胡丽,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胡丽毫不心虚的迎上他的视线,咧嘴报之一笑。
西莫抽了抽嘴角,隐忍的笑意和略显无奈的眼神可被在场的人逮了个正着。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眼里,西莫对王后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他在哀怨,在威胁,在较真,在郁闷。
胡丽的第一份“厚赏”博得了众人无数的叹息,也更加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包括银夜。
“王后,刚才那个瓶子里花花绿绿的是什么?让本王瞧瞧?”银夜声音小小的带着强烈的好奇,刻意隐了灵气,仅供胡丽听闻。
“不行。这是我的,是西莫好不容易才帮我带回来的!”胡丽一不小心出卖了西莫,却浑然不知。
一王一后肩并着肩耳附着耳,两人悄然无声的打着商量,对,在众臣面前,狐王就是在和王后商量什么,可是看王后一脸的坚决,狐王的商量显然没有成功。
银夜意味悠长的看了西莫一眼,又眯着眼看了看南宫杰,若有所思的扯了扯唇角。
糟了,王后的宝贝被狐王盯上了,看来祈南护法和临西护法连商量都没得商量了!
202秀榴莲
( 没有第一个站出来献礼的群臣眼里冒出来的光那叫一个羡慕忌妒恨呀,看到休伯列白花花的胡子得意的翘上了天,大伙儿除了干瞪眼以外,也有人多了更多的期待。ww
“王后,小七给您祝寿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胡丽放眼望去,一个少年,不,准确的说,只能算一个半大的孩子,他宝贝似的抱着一个长及他胸口的大礼盒,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快步跑到胡丽面前跪下,把礼盒小心的放在旁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胡丽挥挥手,探头看了一眼小小少年,呵呵笑道:“这是谁家的公子?你家大人是哪位官将?”
“回王后的话,小七在家排行第七,家中只有六位哥哥,父母早亡。小七现任职临西护法麾下左将。”小小少年站起身,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目光热烈的看了西莫一眼,又抬头看向银夜,眼里一片肃穆崇敬之色。
“哇,这么小的孩子就成了高级战将,还列居战将首领,说说看,你多大了?你要送什么贺礼给我?”胡丽后面那句话明显有点调侃的味道。
“回王后,小七两千多岁了,只是少年练功时急于求成伤了本体,再要长高却是很难了。小七今日给王后带来了一只西海深海产的血琼珊瑚。血琼珊瑚在月色下能够发出幽幽的红光,能抗极寒、耐高温,有冬暖夏凉之功效。”
小七说着,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从里面捧出一只尺余长的珊瑚,双手呈上。银火从小七手上接过珊瑚,呈到胡丽面前。
“好漂亮的珊瑚!”胡丽由衷的叹道。那珊瑚像一棵小树,树根部分泛红,树枝以上部分却红白相间,又像人体身上的经络图,红色经络时隐时现,幽幽的发着红光。神秘又绝美。
听到胡丽的赞叹,小七兴奋的当场手舞足蹈。
胡丽呵呵一笑,命人收了珊瑚,笑问道:“小七,我的一个好朋友也叫小七,虽然他只是一只大鹏鸟,但却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心愿,看看我能否帮你达成。”
小七脸上放着光。激动的直搓手。他回头看了一眼乱轰轰的人群。有点局促不安的瞅了瞅胡丽,小声说道:“小七听闻宫里的护卫说过,王后是个奇妙的人,东宫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宝贝,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都是小七闻所未闻的。小七、小七很好奇。只想看一眼那些宝贝,只看一眼就好……。”
“烟儿,去,把我的榴莲搬一颗过来,挑最大最好的搬来。还有……,唉。算了,把德芙也拿一盒过来吧!”胡丽肉疼的朝烟儿一挥手,烟儿领命跑开。
小七目光濯濯的看着胡丽,脸都兴奋得发红了。
“小七,你说对了,我前些日子的确得了些宝贝,既然大家有兴趣,我们一块儿享用吧!”胡丽笑得神气活现,刚才肉疼的感觉一扫而光。有句话说的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尤其和这帮古老得掉渣的土包子们一起吃现代的零食和水果,嘻嘻,想想都觉得乐。
很快,烟儿拎着一个布袋过来,手上还抱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一起放在胡丽与银夜面前的桌上。
胡丽冲着银夜露出一副讨喜的模样,解开布袋,露出一个黄绿色、浑身带刺的大球。布袋解开的同时,银夜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他愕然的看着胡丽巧笑倩兮的小脸,硬生生把蹙起的眉头给扯平,还不着痕迹的把拂起的衣袖从鼻间移开。
“各位,这个宝贝叫做榴莲,和刚才的巧克力一样,对人体有极好的功效,也有很高的营养成份,而且它的味道非常鲜美,保证你们吃了以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胡丽笑笑,从怀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顺着榴莲开了裂的缝切了下去,一分为二。
整个大殿瞬间被一股奇异的味道笼罩着,灵狐敏锐的鼻子在嗅到这种味道以后,个个面色古怪,齐齐后退。
除了南宫杰两眼放光,所有人都避而远之,纷纷掩住了鼻。
南宫杰旁边的西莫偏过头,嗡声嗡气的问道:“这是你干的?什么玩艺儿这是?味道怎么这么奇怪?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南宫杰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脸陶醉的叹道:“呀,久违的味道,我的馋虫全被勾出来了!”而后浓眉一抬,不悦的说道:“没眼见力的家伙,这是人类水果之王!你都能想到给她带些人间的美味,我怎么就不能给她带一些令人怀念的美味回来?”
西莫无语的挥挥手,徒劳的想把这种异味赶出鼻子的范围。
对面的塔罗新奇万分的看着胡丽手上的动作,他倒是很有耐性的没有捂住鼻子,反而大有跃跃欲试之心。
“诸位,谁愿意先尝尝?”胡丽用小刀切下几块放在果盘中,盈盈笑问道。
人群中沉默了下来,没有人愿意上前,连小七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狐王,不如您先品尝一下?这是臣妾的一份心意,您不会拒绝吧?”胡丽娇媚的笑着,媚眼如丝的纠缠着银夜的脸,银夜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
“这……,王后,如此罕见的宝贝,还是留给众位爱卿品尝吧,本王就不再……。”
“不嘛,既是宝贝,当然该由狐王带着众臣共同品尝,这样才能体现君臣同心呀!难道,狐王不喜欢臣妾的这份心意?”胡丽撅起嘴,身子柔柔软软的从银夜身上抽离。
银夜只觉身侧一空,下意识的伸手去揽胡丽的腰肢,却瞅到她千般怜爱万般委屈的小模样。心一软,柔声道:“好,好,本王先尝尝,王后莫生气。”
胡丽眉开眼笑的偎上去半靠在银夜的胳膊上,媚声笑道:“让臣妾与狐王共同品尝吧!”说着,用一只极其纤巧的银筷拈了一小块榴莲,送到了银夜面前。银夜拧着眉,紧咬着银牙做着无声的挣扎。
胡丽随手拈了一块放入口不,娇笑道:“嗯,真的好美味,狐王,您也尝尝!”不由分说的抚上银夜的脸,用那双风情却又带着无限权威的眸子深深的看着银夜,直到他张开嘴,含住那块榴莲。
大殿中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人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狐王的反应。先是皱眉,后是凝神,再是点头,最后缓缓的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
“狐王,味道如何?”胡丽软糯糯的问道。
“嗯,不错,清甜可口,入口即化。好,很好!”狐王的评价相当高。
小七眸光眨了眨,上前一步,巴巴的望着胡丽,咽了咽口水,怯怯的说道:“王后,小七……。”
“小七,来,你也过来尝尝!”胡丽招招手,小七欢快的跑上前去。
烟儿手里托着银盘,用银筷夹了一小块榴莲放入小七的口中。小七眨眨眼,嘴唇动了动,眼神一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烟儿。烟儿忍住笑意,又夹了一块给小七。小七尝了两口,意犹未尽的舔舔唇,退到大殿中间,欢欢喜喜的说道:“小七谢王后赏赐榴莲!”
“小 ...
(七,你是除了狐王以外第一个敢于尝试的人。为了表示对你的嘉奖,你得了空再去东宫一躺,我再送些给你,你可以带回去请你家中的兄长也尝尝。”胡丽浅浅的笑道。
小七惊喜的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谢恩。
人群中再次发出一阵扼腕的叹息,有吃了亏长了记性的官员们陆续上前,将手中的寿礼现了出来。他们可不傻,王后弄了这么大个宝贝放在这里,总不可能是专供一个人享用的,看样子他们还有戏。
果然,送礼的越来越多,大殿中间的空地都快挤满了人的时候,王后发话了,带着优雅迷人的微笑,雍容华贵的笑道:“众位大臣有心了。大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都很贵重,我也很喜欢。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狐族上下同乐,君臣一心,我会把宫中所有的榴莲和巧克力都拿过来,让大家趁着月色把酒言欢,岂不美哉?”
众人大喜,也不羡慕了,也不嫉妒了,都抢着谢恩,急先恐后的落坐,巴巴的看着烟儿带了一众宫女浩浩荡荡的往东宫去了。
月光袅袅,仙乐飘飘,群臣乐乐。
酒过三巡,大殿里开始嘈乱,有抱在一块儿拼酒的,有到处找人碰杯的,也有三五成群把酒言欢的。
银夜在大殿中被群臣围住敬酒,胡丽偷了个空出了离恒殿的大门,走到外面的九曲廊桥上,负手看着夜空中的圆月,满足的轻叹了一声。
“王后好兴致,可是因为大赚了一笔,心情舒畅?”一声诡魅诱惑的声音传来,胡丽回头一看,塔罗手里摇着折扇,风采卓绝的立于月光下,绝世俊美的容颜在静谧的月色中恍如天神。
胡丽眯着眼,看着眼前遗世独立的男子,摇头叹息道:“妖孽啊!”
“嗯?你是在说我?”塔罗收了折扇,翩然上前,靠近胡丽不足一尺的距离,低着头问道。廊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俊美的脸,也遮住了胡丽耀眼的俏颜,但他却能闻见她身上好闻的清幽芳香,似兰如馨。
203消失
( “我说你这张脸没事长成这样迷惑谁啊?我告诉你,别到处晃悠,当心惹祸上身。我可是看见方才有几位女将在献寿礼的时候,那眼神儿可是痴缠着相师噢!”胡丽痞痞的笑着,一双星目迷离着些许的醉意。
“可是我的眼神儿可是一直在你身上,痴缠着你——的榴莲呢。”塔罗意味深长的笑着,闭上眼吸了吸鼻尖传来的淡淡酒香与兰馨的幽香,邪魅的侧过头,睁开一对凤眸深深的看着胡丽带着一点星漆的眸子。
“唉,可惜了我的榴莲和巧克力,这可是南宫杰和西莫好不容易才从人间帮我弄回来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一个晚上全部奉献了出来,肉疼啊!”胡丽叹道。
塔罗抬了抬剑眉,戏笑道:“你敢说肉疼?你以为我不知道人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价位吗?他们献的任何一份寿礼都可以买下一屋子的榴莲和巧克力。你倒好,区区几颗榴莲和几盒巧克力就打发掉了所有人,这等买卖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你就不懂了,所谓物以稀为贵嘛。再说了,他们哪一个不是高高兴兴的,我没发现有谁觉得亏了啊!”胡丽得意的瞅着塔罗,挑了挑眉。
“你不觉得你亏欠了我吗?我可是送了双份贺礼哎,到头来连一只巧克力都没吃到!”塔罗故作委屈的压低了嗓子。
胡丽愣了愣,张开檀口小嘴,略显歉意的说道:“那个,人太多了,肯定会顾此失彼啦。不过,并非我厚此薄彼,而我没办法一一顾全到。你这样的家伙。想必也不屑和别的大臣们在一块儿抢巧克力吃。”
“知我者,小胡丽也!”塔罗笑得风情无限。
“那怎么办?你想要什么?”胡丽知道他不会善罢某休,都明着讨赏了。
“我要你送我一盒巧克力!”
胡丽一惊。眨巴着美眸看了塔罗一眼,有点郁闷。又有点不甘。恨恨的转过身去,四下看了看,凑近塔罗的耳朵轻声说道:“最后一盒了,给你一半行不行?不,一多半?”
塔罗嘴角扯出一抹优美的弧度,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风情的笑道:“不行!我要一盒。整整一盒,还要用精美的礼盒包装,你得亲自送到我的手上。”
“你过份!”胡丽咆哮道。
“就这么说定了,你知道我不喜欢重复说话的。”塔罗伸手在胡丽的头上揉了揉。风情万种的漫步走开。
胡丽咬牙切齿的站在那里看着那抹黑影施施然远走,气不打一处来。一跺脚,扭身走开。
黑暗中,两具身影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银白。
“南宫,你不是说巧克力在人类有表达男女之情的意思吗。相师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巧克力所表达的含义?”西莫沉着脸,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南宫杰深邃的眸子里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他紧握双拳,冷冷的说道:“相师的行事作风向来古怪不着边,他对王后的心意咱们很早就心知肚明。不是吗?”
“他如此胆大直白,就不怕惹怒狐王吗?”西莫敛着眉,沉声问道。
“相师对小胡丽的情意连你我都能知晓,狐王对小胡丽那样情深意重,又岂会不知相师心中所想?只是狐王对相师的脾性非常清楚,越是加以阻止,越是会添长相师的气焰,到时候反而会令小胡丽身处为难。那丫头对感情方面一向大大咧咧,性子直爽,也没有什么防备之心,相师用在她身上的心思注定会白费的!”南宫杰嘴角扯过一抹冷笑,眸色清冷。
西莫忽然仰天笑了起来,笑声是那样虚幻,那样寂寥,却又带着几分向往。
“我倒是很羡慕相师的勇气,如此不拘一格,如此悠哉,倒是令人钦佩!”西莫笑道。
南宫杰没好气的瞪了西莫一眼,不悦的说道:“我看你这脑袋是被驴给踢了,若是被小胡丽知道,她指不定又会拿什么话来堵你。”
西莫淡淡一笑,莞尔道:“若是真被驴踢了也好,也平息了我这颗不安份的心。我别无他求,既然命里注定小胡丽属于狐王,那么我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就好,只要此生能够伴着她的喜怒哀乐,我便足矣!”
“唉,你这是何苦!”南宫杰叹息道。
“走吧,里面一团烂醉,今晚云霄殿的守卫工作看来该交给我们了。”
两人走进离恒殿,东云第一个歪歪扭扭的冲了过来,抱着南宫杰一阵摇晃后,哈哈笑着拉了进去。西莫笑笑,一抬头看到胡丽坐在大殿上方,咬牙切齿的瞪着某个方向。
诧异的回过头,看见塔罗一派悠闲的斜靠在椅子上,手里举着酒杯,朝着胡丽的方向遥遥晃了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胡丽腾的站起身,端起面前盛榴莲的盘子,气势汹汹的走到塔罗面前,“啪”的一声将盘子放在桌上,眯着眼笑道:“相师,这是我请你吃的,赏个脸吧?”
塔罗坐起身,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眸光开始闪烁。
胡丽恶趣味的笑着,看着塔罗那张俊美无双的脸难得的不自在,心里乐得直抽,嘴里却叹息道:“相师,众人引以为傲的宝物,在你眼里当真如此不堪?胡丽知道,相师一向与一般的灵狐不同,所需所用皆为上品,寻常的东西自然是看不上眼的。看来我与相师的喜好大相径庭啊!”
说着,胡丽作势要拿走榴莲。塔罗手一伸,折扇压在盘子上,悠然笑道:“王后的心意,塔罗绝不会辜负。也好,就让塔罗尝尝这人间的水果之王到底有何妙用。”
胡丽一眨不眨眼的看着塔罗脸上的神情,却并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神色,反而觉得那厮很享用的样子。
“慢慢吃吧相师,吃多了会上火的,相师小心了!”胡丽撇撇嘴,怏怏的走开。
银夜推脱了大臣的盛情,径自走到胡丽面前,伸手把她从殿上牵了下来,揽在怀中笑道:“你喝多了,我们出去散散心,看看外面的月色如何?”
胡丽倚在银夜怀中,嘻嘻笑道:“今晚本来就应该在庭院饮酒赏月的,可惜了这么多人却都闷在这屋子里。我的生日礼物也收了,吉言也听了,我们出去玩吧?”
“好,我先交代一下,让司空昱和南宫他们安排好守卫,然后我再陪你出去散心。”银夜笑着转身走进大殿,向南宫杰和司空昱交代了几句。
静谧的夜空中,一轮圆月洒着清冷的光辉,将整个云霄殿笼罩在一片清逸之中。
“银夜,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月亮好圆好大,那上面似乎还有金光逸出呢!”胡丽指着银盆般的圆月,脆声笑道。
“那不是金光,是玄光。灵狐吸收了那些玄光,可以增强灵力。所以月圆之夜也是灵狐修炼的最佳时机。”银夜浅笑道。
胡丽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什么,拍手笑道:“我们既然不能到十八峰修炼,不如我们比试比试怎么样?我会全力以赴,你也不能让我,看看我的实力到底如何,好不好?”
“ ...
(你要跟我比武?”银夜挑眉。
“试试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啊!”胡丽娇俏的笑道。
银夜拗不过她,只得点头答应。
胡丽知道银夜不会真的对她出手,一开始便使出了七八成的功力,紧紧缠着银夜,不住的朝他英俊的脸上发起攻击,逼得银夜连连躲闪后退。
“还不出手是不是?小心我弄花你的脸噢!”胡丽咯咯笑着,身上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打出去的灵力像一把把锋利的利剑,劈头盖脸的朝银夜身上袭来。银夜无奈,只得出手化开胡丽掌上的灵力,顺势发起了攻势。
银夜体内的灵力雄厚,灵力纯正,道道银光劈向胡丽的两侧,光束威猛,招招凌厉,却每次只是打在胡丽腰身两侧,或者擦肩而过。
知道银夜摆明了是不想跟她真正的过招,胡丽也不挑明,直接使出全身的灵力劈向了银夜。胡丽拥有灵珠纯正的灵气,又拥有九尾灵狐的灵力,她全力使出的力量令银夜也不能小觑,再躲避的话迟早被胡丽击中。想到这里,银夜挥出衣袖,将灵气藏在衣袖中,既能阻止胡丽的攻击,又不至于伤了她。
看着在眼前不断飞舞的银色衣袂,胡丽心里暗笑一声,完全把银夜的小把戏识穿了。心头一动,胡丽突然收手,一截衣袖拂在她的胸口,“哎哟”一声,胡丽向后倒去。
“小胡丽,你怎么样?”银夜大吃一惊,慌忙伸手去拉胡丽。
“哈哈,你上当啦!”胡丽手指一弹,一枚银色光圈打在银夜的胸口,银夜被迫向后退了两大步。
胡丽使诈又偷袭得了手,心中不免得意。为了挑起银夜的斗志,胡丽一跃而起,向夜色中飞去。
“小胡丽,你去哪儿,快回来,外面危险!”银夜捂着胸,胸口隐隐疼痛,看来这丫头一点也不含糊,也不知道对他使出了多少力道。
看着那抹倩影越飞越远,银夜这才想起要去追她。
“啊”的一声尖叫,那抹熟悉的身影忽然急速坠落,瞬间在银夜的眼前消失不见。
204身陷魔宫
( “找,继续找,就算把整个云霄殿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王后!”银夜铁青着一张脸,隐忍着怒火一拳砸在案桌上。ww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找!”唐紫衣领命而去。
“狐王,相师和长老求见。”银火小心的退到一旁,面色忧虑的看着银夜。
银夜周身泛着林冷的寒意,眸子里却要喷出火来。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狐王,三千护卫已经找了整整一个晚上,云霄殿所有的地方几乎都找遍了,连万森之源我都派人去找过了,仍然没有王后的消息。或者,我们合力施法再追踪一次王后的下落?”银枭试探的问道。
银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摇头道:“没用的,本王试了无数次,一点也感觉不到胡丽的气息。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是厉天,一定是厉天带走了胡丽!”
塔罗敛着眉,沉声道:“能够在狐王附近现身却不留一点痕迹,又能这样轻易带走王后的人除了厉天,不作第二想。只是我不明白,他只身闯入云霄殿,不惊动任何人,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带走王后?”
“砰”,银夜一掌劈在案几上,恨声道:“厉天从第一眼见到小胡丽开始,他在心里就对她一直不曾死心,总想着将小胡丽带走。虽然他明知道小胡丽是本王的王后,却仍然死性不改。哼,他敢偷偷摸摸的潜入云霄殿把人掳走,本王就敢光明正大的踏平他的魔灵宫,带回本王的王后!”
“狐王,您无需太着急。如果王后真的在厉天手上,那她必然是安全的,以厉天的动机来看,他是不会伤害王后的。”银枭淡然的说道。
银夜没有说话,他寒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某处,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播种着对厉天的恨意。
胡丽在迷迷沉沉的睡梦中手舞足蹈的醒来。连声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得令四周都失去颜色的脸。
四目相对,这张脸的主人此刻正柔情似水的望着她,眸子里盛满了浓浓的眷念与情义,熟悉而又陌生。令胡丽一瞬间恍惚了起来。
“你醒了。ww做恶梦了吗?”温软迷人的声音传到胡丽的耳朵里,她眨眨眼,迅速扫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妖艳的红与诡异的黑。这两种颜色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连眼前俊美无双的男子身上也是一身艳红的长袍,映衬着那张如玉的脸更加风华绝代,艳光四射。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胡丽警觉的撑起身往后挪了挪,脑海里迅速回忆起之前的那一幕。她使诈偷袭银夜,为了逼他出手,当着他的面跑开,可是却被一阵强劲的力量从半空中拉了下去,一下子就晕了。是的。她被人掳走了,在银夜的眼皮底下被人掳走了!
“小胡丽,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这里也不会有人敢动你半根头发。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夜了,要不要先起来吃点东西?要不我让人把膳食送到这里来?”眼前的男人温柔的笑着。眼里的关切并非假意,那带着霸气而又宠溺的笑意却令胡丽从头到脚感到一阵阵发寒。
“你、你是血尊?”胡丽惊恐的瞪着面前的男子,眸子里的恐慌无限扩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变成血尊的厉天,在他面前她会感到害怕。会感到无措。她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以前那个温和有礼、热情待人的厉天会突然变成血族的大魔头。
看着胡丽脸上不断加深的恐惧,厉天眸色倏变,他伸手揽住胡丽的肩,将她光洁柔嫩的下颌抬起来与他正视,深深的凝望着她的眼,沉声说道:“小胡丽,不要这个样子,不要怕我,我永远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过誓,我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好好的待你,给你我所有的一切!小胡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是厉天,我是厉天呀!”
肩膀隐隐传来痛感,胡丽被厉天摇晃得头晕脑胀。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厉天颤声说道:“你是厉天,是血族的血尊,你要消灭狐族,你想统治人类,你要把人间和异界变成魔界,你要让整个世界生活在血雨腥风中,你要把我生活过的世界变成人间炼狱,这些不都是你想要的吗?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世界。我不想看到屠杀,不想看到流血,不想看到死亡,这些你能给我吗?你不能,只有银夜才可以给我许下这个承诺。血尊,如果你不想杀我,那就请你放我回去,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回云霄殿,我要回去!”
胡丽的嘶声呐喊并没有激起厉天太多的情绪,他反而温柔如水的抚着她的发,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像哄孩子似的柔声说道:“乖,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等你睡醒了我再陪你用膳。”不等胡丽开口,厉天伸手对着她的胸口轻轻点了一下,胡丽便像一只木偶娃娃似的倒在厉天伸过来的臂弯中,一双晶莹的眸子不甘的望着他,翦水般的长睫无力的眨了眨,沉沉睡去。
看着昏睡过去的胡丽,手指恋恋不舍的触了触她白嫩如玉的娇颜,厉天缓缓站起身。
“来人!”
拖着一身与厉天同样如曼陀般妖艳的及地红裙,红焰妖娆的走了进来,侧立在厉天身后,柔媚的说道:“她还没有醒吗?”而一双喷火的眸子却阴鸷的盯着床上的胡丽。
“多派些人手守住结界,狐王应该知道了小胡丽的下落,他随时会过来。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来禀报。还有,告诉黑风,这是他最后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若是小胡丽再有什么差池,本尊会找他一次性把帐算清楚!”性感迷人的声音,听似温软缠绵,却带着无尽的杀气与凛然。
“是,红焰遵旨。”心有千般不满,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可是,您让她留在魔灵宫,会不会影响我们攻打狐族的计划?她毕竟是狐族的王后……。”
“你这是在教本尊怎么做事吗?”厉天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如寒冰般的眸子从床上缓缓移到红焰身上,冷得红焰不自觉的颤了颤。
“红焰不敢,红焰只是担心……。”
“做你该做的事,你该清楚本尊的极限!”
“是!红焰知道了,我会派几个谨慎的婢女过来服侍她。”红焰轻咬娇艳的红唇,不甘的转身退下。
沉睡中,胡丽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到她迷了路,到处都找不到回云霄殿的结界,一会儿又梦到银夜派人四处寻找她。梦中的银夜脾气坏的怕人,像要吃人似的。她在梦里能够看到焦虑不安的银夜,却无法让他知道她的所在。
她的心又急又痛,梦中过度的奔跑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可是她又不甘心放弃,她拼命的喊着银夜的名字,试图让他感觉到她的存在。
“银夜……银夜,这里……,银夜……!”床上的人儿满头大汗,胸口急促的起伏着,一只手胡乱的挥舞,另一只手紧紧揪着胸口的锦被,一连串的呓语自唇间发出,眉头紧蹙,神色痛苦。
“姑娘,醒醒,姑娘,快醒醒!”床边立着的两名丫环紧张的喊着,一个试图摇醒胡丽,另一个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
眼皮好重,全身酸软无力,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这是胡丽睁开眼后的第一个感觉。
“姑娘,您醒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丫头立在床头,欣喜的看着胡丽。
悠悠的转了转眼眸,胡丽费力的撑起身,小丫头扶着她坐起身。
一室的红与黑,还是在魔灵宫。
“姑娘,奴婢是负责服侍您的环儿,这里是血尊的寝宫,您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叫做环儿的小丫头言简意骇的告诉了胡丽想知道的事情。
胡丽拂了拂额前湿答答的头发,皱着眉细声说道:“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
环儿脆声笑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请姑娘稍作歇息。”
环儿前脚刚走,厉天便稳步进来。看见胡丽欲下床,忙上前扶住她,温莞的笑道:“别急着下床,你现在气虚体弱,又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当心腿脚无力。”
胡丽不太习惯与厉天之间有任何的肢体接触,身体微微僵了僵,最后还是选择半靠在他身上,无力的说道:“我不想再躺在床上,害怕会一睡不醒。我身上现在不太舒服,想先泡个澡,你还是出去吧。”软软的坐了下来,胡丽抽回被厉天扶住的胳膊,不冷不热的说道。
厉天微微敛眉的神色只是稍纵即逝,他直接忽略掉自己不想听的话,暖声笑道:“也好。我带你去我的药池沐浴,可以快速恢复你的体力,还能强健筋骨。”说着,弯腰将胡丽抱在手中。
“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或者让环儿带我去吧!”胡丽面色微赧,尽可能的垂下眼睑,躲避着厉天灼热的目光。
“呵呵,你现在的样子根本走不出这个房间。环儿在准备沐浴的热水,玉儿在准备要换的衣物,更何况我的药池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去的。”厉天莞尔浅笑,抱着胡丽大步走出了寝宫。
胡丽尴尬的低垂着头,尽量不去在意身体的紧绷与僵硬。
205战争从这里开始
( 去药池的路不过百米远的距离,一路上看到不少全身黑衣的守卫,还有来来去去的宫女。那些人看到他们,大老远就停下来目不斜视的恭立在一旁,直到他们走了才继续活动。
来到药池的门口,胡丽意外的看到了一身红装的红焰正从里面出来。
是她!
看到红焰的那一瞬间,胡丽觉得胸口突然一阵窒息,全身的血液哗的冲到了脑门,一股狂涌的怒火在心头熊熊的燃烧起来。
这个女人,就是杀死凌峰的凶手!
红焰迎面走来,看到厉天抱着胡丽时神色一愣,随即福了福身,微低着头软声说道:“血尊,药水已经备好,您可以沐浴了。”
“把寻黄子换成鲜花瓣,再兑点热水。小胡丽,你喜欢什么鲜花?”厉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柔声问道。
胡丽怒目瞪着红焰,原本苍白的脸上染着一抹绯红,碎星般的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她剧烈的喘着气,两只手用力拽着厉天身侧的衣衫,刚刚缓和过来的身体此刻绷得紧紧,像一只亟待发起攻势的小兽。
厉天察觉到了胡丽的怒意,淡淡的说道:“吩咐环儿送一蓝玫瑰花瓣过来,你下去吧!”
“可是血尊,这是红焰为您准备的药水……。”
“下去!”不容置疑的冷漠与命令。
红焰微微颔首,抬眼迎上胡丽的眼眸,丢了一记怨恨的目光,转身离去。
厉天抱着胡丽快步走到药池旁边,把她放在一张软软的躺椅上,浅笑道:“里面的药水原本是供我沐浴的,但药性太强,等稍作调理后,再加上一些鲜花在里面,应该适合你的体质。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把玉儿唤进来?”
胡丽一动不动的看着池水。眸光闪闪,眼底隐隐露着一丝森然。
“小胡丽?”厉天伸手在胡丽面前晃了晃。
胡丽猛然回过神来,略显呆滞的看着厉天。
“需要人服侍你沐浴吗?玉儿会在外面守着,有什么需要的话吩咐她就行了。”厉天笑笑。
“噢,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谢谢你了。”胡丽很坦然的道着谢。
厉天点点头,站起身笑道:“稍后我带你去用膳。”
看着那身绚烂的红衣走远,胡丽面色瞬间变得阴冷。
好。很好,居然让我见到了这个女人!既来之,则安之。是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的,请神容易送神来,若是不做点什么,那也太对不起凌峰和银夜了。战争,就从这里开始吧!胡丽微眯着眼,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环儿拎着一蓝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一路小跑着来到药池。看到胡丽坐在软椅上发呆。忙急急的走过去,将旁边汩汩冒着烟的两桶热水倒进池中,又将蓝里的鲜花撒进池中,这才跑到胡丽面前,半跪在地上为她脱鞋。
胡丽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制止环儿。讪讪的笑道:“环儿,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出去吧。”
环儿乖巧的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褪去身上湿粘的衣服,试了试水温。胡丽小心的沿着药池里面的台阶下了水。看上去冒着袅袅热气的池水没有想向中的那么烫,水气氤氲,艳丽的玫瑰和热气将胡丽细腻白皙的皮肤衬得绯红,连脸上都被一层朦胧的水雾笼罩,看不清眉眼。
热水很舒服,玫瑰花很香,室内一片腾腾的热气,然而胡丽的脑子里此刻却异常清醒,甚至带着些许的期待和兴奋。伴着体内莫名的悸动,历历往事一段一段浮现在眼前。
凌峰,你还好吗,在属于你的那个世界里有没有烦恼和忧伤呢,有没有让你放不下、剪不断的爱恨情仇呢。对不起,我没有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忘不了你,却又不受控制的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你会怪我吗?虽然我的爱给了银夜,但在从此以后,没有人能够取代你在我心里占据的那个位置,我更不会忘记你的仇恨,我会亲手为你报仇。待我手刃仇人,我会与你在梦中相逢。
厉天背着双手在厅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不时驻足往药池的方向张望。半个时辰了,小胡丽还没有从药池出来。
身侧的红焰沉着脸,目光追随着那袭红色的身影,眸子里隐含的愠怒越来越浓。
“血尊,胡丽可能贪恋药池的药效,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不如我们先用膳吧?”红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妩媚。
厉天神色微凛,半侧过身,突然撩起长袍往外走,眸色倏变,步履急促。
刚刚走到药池门口,便听见环儿急促的声音传了出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发生什么事了!”一声厉喝,伴着一道快如闪电的红影,厉天掠过药池飘落在池边,看着在药池里扑腾的胡丽和一脸惊恐的环儿,他愣住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环儿手忙脚乱的把胡丽从池子里拉出来,扶着她颤声问道。
“咳、咳、咳……!”胡丽趴在环儿的肩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是呕吐又是咳嗽,半响才哭丧着脸直喘气。
“环儿,怎么回事!”厉天的话里带着冷峻和严厉。
“回血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
“怎么伺候人的?本尊不是让你们守在外面吗?”
“血尊饶命,血尊饶命啊!”环儿浑身颤抖,双脚发软,却硬撑着胡丽的身体,没有让两个人再次跌入池中。
看到环儿抖成那样,胡丽吸了口气,身子往池子里滑了下去,只露出颈脖以上的部分。她难为情的说道:“不关环儿的事。是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结果滑进了池子,环儿听到了我打水的声音,刚才是想来拉我。环儿,你先上去,别怕。”
环儿怯怯的看了看厉天,抖抖索索的从池子里爬了上去。
室内虽然布满了水氤,但厉天还是一眼看到了胡丽的脸,红红的,不胜娇羞。
“药水冷了就不能再泡了,让玉儿伺候你更衣吧,我在外面等你。”厉天温软的说完,转身往外走。
胡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里却把自己骂得要死,犯呆耍萌也该看看在什么地方才行啊!
候在门外的玉儿快步走了进来,将一条长长的浴袍披在胡丽身上,领着她进了温室。
待头发擦到半干,胡丽接过玉儿手中的衣服看了看,不是红色,是她喜欢的白色,镶着金丝裹着翠织的锦缎。
换好衣服,简单的挽了个髻,随手抓起桌上一只泛着莹光的发簪Сhā在头上,胡丽头也不回的起身往外走。
看见厉天站在门外笑意盈盈的样子,胡丽脸上一红,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走吧,膳食早已备好,我带你过去。”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过来握住了胡丽的柔荑,几乎是下意识的,胡丽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厉天的前面,成功的摆脱了手与手的束缚。
厉天嘴角噙着笑,看着 ...
(留有余香的手,悦声笑道:“那边是药池,你才从那边过来的。”
胡丽猛的顿住脚,脸上哄的烧着了。下一秒,她佯装不知的转过身,目不斜视的大步往前走,看也不看身后的厉天。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门,到处都是路口,想找到吃饭的地方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说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还由不得她威风。想了想,胡丽干脆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等厉天过来。
“嗯?怎么不进去?在等我吗?”厉天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笑得和煦如春风。
“啊?是这里?”胡丽瞪着眼指着旁边的一扇门问道。
厉天笑了笑,抬腿走了进去。
早说嘛,害我在这里犹豫了半天!胡丽不满的跟了进去。
首先映入胡丽眼前的是一大桌子的菜,有叫的上名的,也有叫不出名的。她大剌剌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才发现对面还站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红衣女人,一个令她容易热血沸腾的红衣女人。没办法,到处都是惹眼的红,让她直接将红焰视觉过滤。
厉天优雅的坐在胡丽的左边,红焰紧紧跟了过来,站在他旁边负手而立。
“饿了吧,多吃点,看看还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准备。”厉天温柔的笑着,眼里闪着一层薄雾般的光彩。
胡丽眨眨眼,抓起筷子在面前的盘里轻轻敲了敲,抬眉问道:“这些菜,我们俩个人吃吗?”
“不够?”厉天笑问。
“够,当然够,嘿嘿!”胡丽嘿嘿笑着,泛着精光的眸子有意无意的在面无表情的红焰身上扫过。伸出筷子在厉天面前的盘子里搅了搅,想起了什么,突然回头喊道:“环儿,玉儿,在不在,在不在?”
两个丫环急急忙忙的从门外进来,垂手站在一旁等候命令。
“环儿呀,我突然记起了一件事,那个药池,不是你们家血尊的吗?现在里面被我弄的乱七八糟的,你和玉儿赶紧过去收拾一下,可不能影响血尊沐浴,立刻、马上去收拾!”胡丽神色间写满了惶恐与不安,两个丫头一听,赶紧拎着裙摆跑开。
206第一回合
( 厉天柔柔一笑,夹起一块脆皮豆腐放在胡丽的碗中,笑道:“你费心了,会有人收拾的。ww”
“不不不,不费心,一点儿也不费心。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干活的还是你的人,我只是借花献佛,呵呵。”胡丽笑得灿烂,厉天的心也跟着艳阳高照。
“哇,这个好好吃,又嫩又滑,若是配上果酒,味道肯定更加鲜美!”胡丽啧啧赞着那块脆皮豆腐,夸张的挟起豆腐放入口中,一脸的陶醉。
厉天温柔的笑笑,头也不抬的说道:“红焰,去地窑把去年酿造的百花酒拿来。”低沉柔和的声音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红焰微微一愣,面色沉了沉,转身走开。
“没有果酒,倒有百花酿造的花酒,味道更加清香浓郁,你可以尝尝。”
“呵呵,谢谢啊。”胡丽没心没肺的笑着,大口吃,大口喝,还有意无意的捡了两片装饰菜色的辣椒吃了下去。
红焰捧着一个颜色通透的坛子过来,在厉天的示意下为胡丽倒了一杯酒。胡丽咧着嘴,朝着眸色阴郁的红焰灿然一笑,举起杯呵呵笑道:“血尊,吃你的饭喝你的酒还使唤你的人,真是过意不去,来,你也满上,我敬你一杯。”
厉天顿了顿,点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百花酒。
“血尊,不可以……。”红焰大惊,伸手欲制止,被厉天一记眼神挡了回去。
胡丽装作没看见似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嘻嘻哈哈的大吃大喝。很显摆的吃了一片辣椒,嘴里连声叫道:“好辣,真够味……!哎哟,不行不行,好辣,嘶,辣死我了!水。我要水,冰水有没有?”小手拼命朝半张的嘴里扇着冷风,把辣得红肿的唇嘟得老高,在厉天面前诱惑的晃着。
“快,去倒杯冰水来。快点!”厉天推开红焰。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红焰忍着怒火,怨恨的瞪了一眼泪眼朦胧的胡丽,愤愤的转身而去。
汗。表演过火了!胡丽暗自后悔,把心眼里却把责任全部归到了红焰身上。
喝了水,等那阵火辣辣的势头过后,胡丽敲敲桌子,托着腮喃喃道:“嗯,好吃是好吃,若是再蘸点儿米醋,味道就更加鲜美了,还能帮助消化!红焰姑娘。可不可以麻烦你去帮我取点儿米醋回来?”丫的,干脆直接折腾她,耍那么多花招干嘛!
果然,红焰的柳眉竖了起来,一张艳丽的红唇咬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噢,不好意思。我忘了红焰姑娘是专门服侍血尊的人,还是等环儿她们来了我再吃吧。”胡丽优雅的放下筷子,一双美目流连的在餐桌上扫来扫去,眼里半是可惜,半是忍耐。
厉天灿然一笑。朗声道:“魔灵宫所有的一切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满足你。红焰,去,把米醋备好。”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噢,对了,米醋用小火加温一下,再化一点糖进去,洒上几片香葱。”胡丽悠哉的靠在椅子上,两条腿藏在桌子下面晃啊晃的,无数次碰到了厉天的腿,而她却浑然不知。
红焰几乎是拂袖而去,老半天才咬牙切齿的端着一碗醋回来。
满满的一碗醋呀,丫的真是浪费!
“哇,真香!”胡丽吸了吸鼻子,媚笑着挟起一块脆皮豆腐拈了点醋,伸出粉粉的舌尖舔了舔,美滋滋的一口咬下。
“味道真不错,血尊,红焰姑娘,来来来,你们也试试!”胡丽开心的端起醋碗,大大咧咧的站起身,身子一动不动,醋碗却歪歪斜斜的朝厉天伸了过去。
“血尊小心!”红焰惊呼一声,厉天已急速跳开,满满一碗醋迎面从红焰的脖子浇到了脚尖。
“啊!胡丽姑娘,你、你是故意的!”红焰发狂的跳着叫着,她是厉天身边唯一的女人,在血族的地位崇高,连七魔都要看她的眼色行事,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此刻全身被一阵酸腐的怪味包围,她早已没了以往的耐性,眼里冒着火,像要把胡丽生吞活剖了。
“唉呀对不住对不住,瞧我真是好心办坏事了,真是可惜了这一碗醋!”胡丽惋惜的看着歪在桌上的醋碗,摇了摇头。
“胡丽姑娘,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红焰原本艳光四射的脸上白一块黑一块,此刻更是扭曲得近乎狰狞。
“红焰姑娘,我只是好心向血尊推荐我的新口味,如果我有什么失礼之处,要杀要剐任由血尊处置,但是还轮不到姑娘来发挥!还有,请红焰姑娘尊称我一声‘夫人’,这样才是身为一名合格的奴才该懂的基本礼仪!”胡丽面带寒霜,冷冷的看着红焰,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你竟敢……!”
“还不住口?不知分寸的东西,下去!”厉天冷喝一声,红焰发颤的身子猛的一震,呆呆的看着厉天,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你,你在怪我?”
“本尊最后再说一句,下去,否则你永远也走不了路、说不了话!”厉天缓缓转过身,凌厉的看着红焰,如万年寒冰般的眸子里看不到方才的半丝柔情。心口像被万箭穿心而过,银牙一咬,转身的一瞬间,泪水决堤而出。
大厅恢复了宁静,胡丽低着头一言不发,脸上看不清半点情绪。
厉天抬眉看着胡丽幽深的眸子里竟然看不清一丝色彩,心里几不可见的颤了颤,眼里的微变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轻笑道:“夫人,还在生气吗?不过是个奴才,别和她一般见识。”
胡丽被厉天的这声“夫人”叫得脸上一阵绯红。这个称呼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到的,觉得既有气势又符合她现在的身份,怎么从厉天的嘴里叫出来就觉得这么奇怪呢?
低头想了想,避开他火热的眸光,胡丽淡然道:“不会,我是客,你是主,是我唐突了。只是我一向口直心快,最是容易得罪人的,今日得罪了红焰姑娘,指不定哪天还会得罪绿叶紫霞什么的,当然,还有血尊你。”
厉天露齿一笑,温和的笑道:“我有说过你得罪过我吗?”
“没有,只是我一直在做着得罪你的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胡丽把玩着手上的麒麟戒,声音清冷,神色淡漠。
原本面色微沉的厉天看到胡丽手中的戒子,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片流溢的光彩,他缓缓站起身,背着手走到胡丽的身后,一只手抚上她的肩,柔声说道:“你可以不必理会异界与人间的纷争,你只需要做回从前无忧无虑的你,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哈哈,做回从前的我?从前的我嫉恶如仇有仇必报,从前的我对学校里诡异的杀人狐妖恨之入骨,从前的我亲眼看着血狐将刀锋一般的爪子伸进了凌峰的胸口挖去了他的心脏夺走了我爱的人的生命,哈哈,你要我做回从前无忧无虑的我,那么你是否可以永远把你我定格在人间初识的那段日子里?”胡丽凄美的笑着,娇艳的脸上是那种欲恨不成欲罢不能的痛楚。她僵硬的站起身,拿开厉天抚在她肩上的手,转身步出了房间。
厉天脸上复杂的神色暗涌,他轻 ...
(叹一声,缓缓走了出去。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胡丽没有找到她要去的寝宫,却看到玉儿一脸沮丧的垂着头走了过来。
“嗨,玉儿,可算找到你们了!”
玉儿抬起头,慌慌张张的走上前,福了福身,惶恐的说道:“奴婢该死,奴婢才清理完药池,这才赶了过来,请姑娘恕罪。”
胡丽呵呵笑着拍了拍玉儿的肩膀,得意的说道:“玉儿,以后你们不能叫我姑娘,我已经结婚了,你们以后可以叫我一声夫人。”
“是,夫人。”玉儿甜甜的叫了一声,乐得胡丽咧着嘴偷偷直笑。
“我刚才想回去休息,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路,你带我回去吧!”胡丽笑道。
“夫人请随奴婢来。”玉儿笑着转身往一片开阔的园子走去。
胡丽赶紧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纳闷:“奇怪,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这个园子?这么大的花园,我应该有印象啊,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看来那时候脑子还真是有点迷糊。”
玉儿嗤嗤笑道:“夫人,这条路您的确没有走过。之前的寝宫是血尊的,在东面,奴婢带您去您的寝宫,在西面。”
胡丽一听,欢喜的点点头,笑着说道:“这边环境不错,一个东一个西,玉儿,你真聪明,甚得我心!”
玉儿一惊,一脚踩空,险些摔倒。
走了许久,胡丽才知道所谓一个东一个西,这距离也太远了点吧!若是用走路的,一个来回还不得花上一个小时?如果厉天要找她或者是找人传话,每躺最少得走上半个小时,像他这样的人总不至于当着众人的面飞来飞去吧?反正她是不会花半个小时的时间浪费在走路上面,她会选择飞过去再飞回来。只是不知道这样一来会不会被当成擅闯魔灵宫的飞贼呢。
207与虎谋皮
( “狐王,据隐卫探子来报,魔灵宫结界的守卫突然多了一倍,不但如此,守卫中也多了很多高级战将级别的血狐。看来王后果真落入了血尊的手里。”银火忧心忡忡的说道。
银夜冷哼一声,手指用力扣住扶椅两侧,手上的指节泛着青筋,根根突起。
“传令下去,出动狐族幻影隐卫,务必要他们想办法混进魔灵宫,除了保护王后的安全,还要与外面的隐卫里应外合。本王无论如何也要救出王后,必要时哪怕血洗魔灵宫!”
“是,属下遵旨!”银火领命而去。
“狐王,请您下旨,让司空昱去吧。司空身为隐卫之首,却未能尽到保护王后的职责,司空罪无可恕。只求能够尽已所能的救出王后。”司空昱面色苍白,短短几日竟然清瘦了一大圈。
银夜叹了口气,起身扶起司空昱,淡然道:“这件事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本王。王后是在本王的眼皮底下被血尊掳走的,与你并无关系。你现在的任务是调动狐族隐卫,全力配合本王的幻影隐卫,监视魔灵宫的一举一动,待机时成熟后,你再随本王前往魔灵宫接回王后。”
司空昱星目微沉,轻轻点了点头,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闪过一抹坚定。
“斜影阁?好奇怪的名字!”胡丽双手叉着腰,仰头看看头顶上方的匾,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
“夫人,您暂时先在这里歇息,以后就由我和环儿服侍您,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奴婢去做。”玉儿福了福身,乖巧的站在一旁。
“暂时?噢,对,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暂住而已。”胡丽笑着说道。
玉儿甜甜一笑,说道:“夫人的寝宫在丽影楼。血尊对里面的布置不是太满意,已经吩咐下去重新布置了,估计再过一两日便可搬过去了。”
胡丽愕然回头,奇怪的问道:“什么意思?丽影楼是什么地方?”
“丽影楼是血尊特意为您建造的楼阁,原本最快要三个月才能建好的,但血尊有令,只花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建好了。”
胡丽挑了挑眉。ww神色慢慢冷了下来。她朝玉儿摆摆手,玉儿退了下去。
丽影楼?特别为我建的房子?难怪会把我抓来这里。看来早就计划好了。行啊,你血尊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人掳到这里,我当然也可以随心所欲的行使我的权利和计划,咱们骑驴看喝本,走着瞧!
胡丽微眯着眼,小眼神阴恻恻的泛着幽光。
一夜美梦,睡的香甜,连胡丽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能睡的那样安稳。最关键的是,她除了上床前趴在桌子上托着粉腮想了一会儿银夜,梦里连银夜的影子都没见着。想必银夜和她不一样。肯定寝食难安,说不定还会大发淫威呢。
胡丽不吱声,两个婢女绝对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让她觉得相当自由,开始计划自己的行动。
首先要了解魔灵宫的布局和具体位置。虽然她容易迷路,但是如果有了详细的地图,她还是可以应付自如的。然后是弄清楚具体所在的环境分布,这个差不多要从丽影楼着手,毕竟那个地方会成为她的禁地。最后当然是要找到魔灵宫的结界,即使以她自己的力量无法走出结界,但也要倾力一试,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制造些乱子,说不定能够趁着混乱逃出去呢。当然,在这之前要先了结和红焰的恩恩怨怨。
在胡丽的计划初步形成后,环儿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朝胡丽福了福身,笑道:“夫人,血尊请夫人过去用膳,用完膳后还会带夫人在魔灵宫四处走走。夫人,请随奴婢来。”
胡丽扯开嘴角,朝环儿露出八颗白森森的牙,站起身,背着手晃悠悠的跟了过去。
“环儿,我们要走过去吗?”胡丽怀疑的问道。
“是的,夫人。不过血尊说了,如果夫人不愿意过去,血尊会自己把膳食带过来陪夫人用膳。”
胡丽撇撇嘴,伸手拉住环儿的胳膊,不耐烦的说道:“环儿,你告诉我方向,我自己过去!”
环儿不解的用手指了指西南方向,还未等她开口,胡丽倏的腾空跃起,一阵风似的掠了过去,眨眼的功夫便了没影儿。
“哎呀夫人,您等等奴婢呀!”环儿一慌,摇身一晃,化作一道飘忽的黑烟朝胡丽追了过去。
凭感觉在一处别致奢华的楼阁门口落了下来,两名侍卫突然出现在胡丽面前,一人面无表情的说道:“魔宫重地,没有血尊的令牌,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胡丽踮着脚望望那扇朱漆大门,嘟着嘴道:“谁稀罕进去!我问你们,厉天在哪?”
两名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胡丽一番,另一人带着谨慎沉闷闷的问道:“你是何人?竟敢直呼血尊名讳?”
“你、你是……!”木头脸的侍卫突然神色不安起来,伸手拉了拉旁边的侍卫,指着一旁的宫殿抖着嗓子说道:“血尊……血尊在安阳殿,就是旁边那座宫殿,出门右转……。”
“谢啦!”胡丽一甩头,提起一口真气倏的从墙头跃了过去,直接跳到了安阳殿的房顶上。
飞檐走壁的感觉还真是不赖。胡丽心里想着,咧着嘴一个纵身从房顶上跳了下去,想一展自己轻盈的轻功,却见鬼的被人接了个正着。
迎上一双含情带意的水眸,胡丽挑眉,手一推,从厉天怀里跳了下来。
“环儿说你自己过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你不喜欢走路的话,带上这块玉,以后宫里的守卫就不会阻拦你。”厉天递过来一块幽幽泛着荧光的玉,玉上刻着一个字,不过胡丽不认识。
“有了这块玉佩我就可以在魔灵宫到处行走了?没有人会拦着我?没有人会把我当成贼猫子?”这玉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胡丽很是怀疑它的作用。
厉天一边为胡丽拉开餐桌前的座椅,一边朗声笑道:“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挂件,见玉如见我,整个血族都知道。现在可以安心用膳了吗?”
胡丽随手把玉系在腰间,笑眯眯的说道:“谢了。咦,今天你的那个专职大丫环怎么没看见?她不是专门服侍你用膳的吗?”
“和你在一起用膳,我不喜欢那么多人看着。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行了。”厉天笑得灿烂如朗月。
胡丽闷头吃了两筷,心里暗暗犯着嘀咕。你的地盘你做主,我能指使的了你吗?你丫的就是坏心眼,知道我有心折腾那个女人,这就明着帮她了。哼,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除非你让她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看着胡丽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滴溜溜的四处乱转,厉天嘴角忍不住上扬,不住的往她面前的碗里添菜。
半响,胡丽抬眼,这才发现厉天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碗里却干干净净。
“你怎么不吃?你不饿吗?”胡丽舔了舔嘴角的酱汁,疑惑的问道。
“喜欢吃的话你多吃一点。”厉天答非所问, ...
(眼角的笑意更浓。
“那,我不客气了!”低头咬掉一大口鱼丸,胡丽满足的眯起了眼。她得补充体力,要把身体调整得壮壮的,那样才有力气实施自己的计划。
两个人吃饭的气氛有点古怪,胡丽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粘着自己,让她觉得不自在。但她管不了那么多,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爱看就让他看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吃饱喝足,两个人几乎同时放下筷子。胡丽诧异的看着厉天面前白净如新的碗盘,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呵呵笑道:“你都没吃吗?我看以后还是让红焰姑娘来服侍你吧,我的饭菜让环儿送过去就行了,也省得我来回跑。”
“不要。我每天都要像现在这样看着你用膳,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厉天笑得温软无害。
胡丽瞬间脸上多出了三条黑线。这家伙,居然跟他耍无赖!
“随你的便!不怕消化不良或者营养不良什么的,你自便。吃的太撑,我得出去转转,消化消化。”便便见证一下那块玉佩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神奇。
“我带你去。魔灵宫很大,到处都设了阵法,我怕会伤到你。”厉天紧跟着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拉起胡丽的手。
胡丽抽了抽嘴角,很想说你丫的就是为了防备我才弄出的什么幺蛾子阵法吧!不过,想归想,她可没胆子说出来。她觉着,这家伙比较记仇,若是惹恼了他,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她,她可是亲眼看到他变脸比变天还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一时风平浪静。更何况,她还想与虎谋皮,从他身上一点一点找到她想要的信息,她还要见识见识他所谓的阵法,不然跑路的时候万一不留神被困住可就不好玩了。
208丽影楼
(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无数次被凭空蹦出来的黑影吓得一惊一乍,胡丽从起初的好奇变成小心翼翼,再从小心翼翼变成胆战心惊,最后终于崩溃。
“我不走了,不转了行不行?到处飘着鬼影子,还让不让人活啊!”胡丽指着旁边两个夜叉似的血狐咆哮着。那血狐一身黑衣黑袍遮住整张脸,只露出两只泛着红光的眼睛,尽管是大白天,但胡丽仍然感到了一种阴森的凉意。
厉天挥挥手,黑影兀地消失不见。
“别害怕,他们是血隐,没有我的吩咐是不会随便现身的。”厉天笑道。
“你是故意的?你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胡丽咬着银夜,娇艳的脸上带着一丝隐忍的戾气。
“没有,我只是传话给他们,让他们随时随地保护你的安全。让他们在你面前现身,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别想太多。”厉天仍然一副于公无害的样子。
胡丽气得要死,才刚刚打定主意要夜探魔灵宫,这会子蹦出这么多鬼魅般的血隐,摆明了是找人监视她,不想让她摆脱他的视线。哼,臭家伙,够狡猾、够卑鄙。监视我是吧,不让我夜探是吧,那我就明闯,光天化日我大摇大摆到处溜达总是可以的吧?
鼻子里重重喷出一口浊气,胡丽扭头就走,迈着长腿,甩着胳膊,往不远处一座宏伟奢华的楼阁走去。管你是禁地还是重地,老娘偏要闯一闯。
想到这里,胡丽身影一晃,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飘到了那座楼阁前。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楼阁门口站立的两列守卫并没有拦下胡丽,而是朝她低下了头。
胡丽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厉天优雅的往这边晃了过来,心想这些守卫肯定是看到他过来了。才会这副德性。也不管身后的厉天笑得多么风雅迷人,胡丽好奇的走进了楼阁。
好漂亮的房子!有现代化的简练风格,又有古代的精致典雅。不同于魔灵宫别处的风格,这里以暖色调为主,以淡淡的粉色和白色为主题,甚至还有透明的落地窗和精巧的珠帘。没有过多的金雕玉砌,但目及之处无一样不是精品。
墙上挂着几幅颇具现代风格的风景画。看不出源自何处,但给人的感觉清新淡雅。古朴却不凡俗。四周摆放着上等红木打造的桌椅和茶座,漆了淡淡的亮油,保持着红木原始的色彩和纹路,纯朴而不失高贵。
“喜欢这里的布局?”厉天眉眼里带着掩不尽的笑意,柔柔的问道。
“喜欢,品味太好了!这是谁想出来的?他可以做设计师了!”胡丽拍着手笑道。
“是吗?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厉天笑得更加绵绵似水了。
胡丽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厉天,疑惑的问道:“这里是……?”
“这是后门的一个小厅,前面是大厅。走,。”拉起胡丽的手,厉天温柔的笑着往里面走。
出了一扇环形的门,是一段铺着石板的小路,有时候是时而上时而下的几级台阶。有时候是几步平坦的石板路。两旁有假山有池水,还有无尽的翠绿和姹紫嫣红。讲白了,这里不像楼阁,而像一幢建在公园里的别墅。
下了台阶,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座大气辉煌的楼阁,有楼有阁,有凉亭有小娇,还有人工栽种的各种绿植,看的出有人精心打理过。很现代化的一座楼,很奢华大气的装饰,很精致细腻的摆设。
“丽——影——楼?”胡丽念着横在梁上的一幅漆金铁画,眸光闪了闪,转向厉天的时候变得淡然却又深不可测。
“嗯,今日起,你可以住在这里了。回头我会吩咐环儿和玉儿,让她们提前过来准备。”
“这是我的地盘?或者说,我是这里的女主人?”胡丽不动声色的看着厉天,眸光幽深。
厉天挑了挑眉,略带惊讶的看着胡丽,随即嘴角扯过一抹浓浓的笑意,款款说道:“是,这是你的地盘,你才是丽影楼真正的主人!”
“你确定我是丽影楼的女主人,而不是你的客人?”胡丽很有耐心的问道。
厉天微微眯起一双如星月般的眼,哈哈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该怎么说你才肯相信呢?或者我该说,今生今世,丽影楼有且只有你一个主人,无论你身在何方,无论你情归何处,丽影楼只为你而存在。”
够明显了,都起肉疙瘩了!
“信了信了,我信了。这里一共多少平?”胡丽挥挥手,饶有兴致的问道。
“嗯?”厉天不解。
“前前后后多少个平方?建地面积有多少平?绿化有多少平?”胡丽耐着性子问道。
“啊?这……?”厉天很费劲的摇摇头,有点茫然的看着胡丽。他知道人类以面积取谛房屋的价格,但他真的不知道丽影阁的建地面积到底有多少,他只知道指了这块地让人建造,对面积大小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
胡丽叹了口气,双手环胸看着头顶上方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自言自语道:“怎么着也有一两万个平方吧?最低按一万每平米的标准计算,得上亿呀!天啦天啦,发了,这要在人间,我就这么被天上掉下来的金疙瘩给砸成了大土豪呀!”
厉天俊美无双的脸上多出了三条黑线,他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的说道:“这里不是人间,你也不是一年前的你,你并不缺钱。”
胡丽耸耸肩,咧着嘴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谁人会嫌钱多咬手?只有被钱逼死的*丝,没有被钱砸死的土豪!当然,这里是异界,权贵才是真理。”
厉天惊讶的看着胡丽,才两天的时间,怎么觉得这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似乎……更有意思了!
“你的地盘,可要好好看看。看看有没有何不妥之处。如果缺了什么,可以告诉红焰,她会为你打点一切。”厉天暖暖的笑道。
“好,看看去,若是真的缺根针少根线什么的,我可没钱置办!”胡丽转过身,婷婷袅袅拐进了侧边的一道拱门。厉天莞尔一笑。跟了过去。
不远处的水池边,红焰眼里喷着火苗。右手一挥,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立刻多了几道深深的爪痕,痕印中冒出一丝丝淡淡的黑烟。
“红焰姐姐,您别生气,若是被血尊知道了就不好了。”玉儿声音软软怯怯的说着,却不敢上前一步。
“没用的东西,不是让你在斜影阁把她拖几天吗,这才一个晚上,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她就要住进去了。血尊在丽影楼布下了血隐。没有他的旨意谁也不能踏入丽影楼半步,你说,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贱人霸占我的一切吗?办不到!告诉你,如果你们不能令她在魔灵宫消失,那就自我了断吧。哼!”红焰面目扭曲,恶狠狠的推了玉儿一把,红光一闪,消失在树林里。
逛了卧房逛庭院,逛了庭院逛花园,逛完花园爬假山,连跑着带跳着,把每一处细节的亮点都看了个遍,一边看一 ...
(边啧啧称奇,把厉天的设计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整个途中,厉天双手背立,带着浅浅的笑看胡丽上蹿下跳,偶尔温温柔柔的问一句累不累。打死也不能说累啊,这可是熟悉地形的大好时机,当着他的面才不会被发现。
直到胡丽两条小腿肚子发软打颤,这才像条死狗似的趴在了凉亭内的石桌上眯了眼呼哧呼哧喘着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再次睁开眼里,厉天手上拿着一杯芳香四溢的掬花茶,笑盈盈的望着她。
几乎是从厉天手中抢过那杯花茶,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才心满意足的半趴在石桌上,托着腮看着眼前美轮美奂恍若梦镜般的景致,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如果身边的人换作银夜,如果没有那些拯救苍生的职责,如果这一切是在人间,那该多好。可是现在银夜不在这里,她也被迫留在了这个地方,他肯定为了找她急得焦头烂额,而她也为了能够回到云霄殿而撇开了一切的不自在和勉为其难,只为了同仇敌忾。
看到胡丽那张明媚的小脸瞬间转为沉静,厉天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柔声说道:“逛了一上午了,我送你回房间歇着吧。一会儿环儿和玉儿会过来,等她们来了我再去传膳。”
胡丽闷闷不乐的站起身,脚步沉重的走出亭子,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进了大厅,胡丽找了张软塌一ρi股坐了下来,侧卧着身子懒懒的说道:“我想睡一会儿,不用传膳了。环儿和玉儿若是来了也别让她们叫醒我,让她们各自忙各自的,等我睡醒了再叫她们。”说完,不再看厉天一眼,彻底将身子侧了过去,背对着他。
厉天嘴角噙着温暖如春风般的笑意,面上却已淡然无色。他浅笑一声,走到胡丽面前,平静如水的说道:“好,你先歇息,但是不能睡在这里。”不等胡丽有所反应,他伸手扶住她的肩,手臂一伸,将胡丽捞在了怀中,稳步往卧房走去。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胡丽微恼,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无力挣开厉天铁钳似的臂弯,只得垂着眼恼怒的看着他。
“好好歇着,晚膳的时候我再过来。”厉天浅笑,飞快的在胡丽光洁的额上印上了轻轻一吻,蜻蜓点水般的轻柔温软。
“你……!”胡丽愕然,随即面色一红,待要气恼时,那抹红衣罗赏已然飘远。
208忆往昔
( 进入魔灵宫的第三个晚上,胡丽做梦了,一个冗长而又无比真实的梦,她梦到了银夜。ww
梦中的银夜一如既往带着君临天下的尊贵与威仪,一身月牙白的锦袍翩然生姿,在月光下背着双手遗世而独立。眉梢与眼角夹杂着几许深情款款的笑意与怜惜,看到她,他张开了双手,性感迷人的沉声诱惑着:“王后,过来,让我抱抱你!”
撩起裙摆,胡丽几乎是飞奔着扑到银夜的怀里,仰起小脸急急的看着他,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你这么快就来看我了?我还在担心你呢,怕你着急怕你乱发脾气怕你又不吃饭不睡觉怕你急着到处找我……。”
“嘘!”银夜竖起指尖盖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暖若春风般的笑道:“你还好吗?我好想你,分分秒秒都在想你,睁开眼是你的影子,闭上眼是你的声音,你可知道这几天我有多苦?小胡丽,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没事,我好着呢,我还要给凌峰报仇,我还要把魔灵宫闹个天翻地覆,我还要为你所受的苦讨回公道。我会好好的吃饭美美的睡觉,白天观察,晚上夜探,我一定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面前,你要等着我!”胡丽一口气说完,再微喘着气息痴迷的看着银夜俊朗如星月般的脸。
银夜笑得华光璀璨,他捧着胡丽精致如玉的脸,深深凝望着她如碎星般的眸子,盈盈笑道:“好丫头,不愧是我银夜的王后!我在云霄殿布置好了一切,已经安排幻影隐卫去魔灵宫的结界守着了。只要魔灵宫有人进出结界,他们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混进去。待时机成熟,我亲自来接你。”
“嗯嗯!”胡丽拼命点头,眸子里泛着夺目的光彩。牙一龇,咧嘴笑道:“我会在里面伺机行事,会想办法让隐卫混进来。只是。幻影隐卫又是什么?和宫里的隐卫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们通常不会显露他们的本体,只有当法术的修炼达到了极限。才能够自由的隐去形体,如同空气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即使是高级战将也无法察觉他们的存在。”银夜笑道。
胡丽兴奋得直搓手,眉眼里满含跃跃欲试之意。
“好了,夜已深,你好好的休息,我很快会来接你!”银夜柔声笑着。ww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胡丽光洁柔软的脸,恋恋不舍的移开手,月牙白的衣袍恍若薄雾,渐行渐远。
“银夜。银夜你别走啊,再陪我一会儿嘛!银夜……!”
双手在空中用力一挥,胡丽骇然睁开了眼。一室淡雅的浅粉浅白,夜明珠上盖着的一片粉纱将整个卧房渲染成朦胧的浅粉色,光线柔和。如梦似幻。
“你做梦了?”一声低沉悦耳的男音从耳边响起,胡丽猛的抬头,迎上厉天关切的目光。
“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辰了?”胡丽脑海里飞快的回忆着刚才的梦境。
“你这一觉倒是好睡,从午时睡到晚上,连晚膳也没吃。我怕吵了你歇息。便叫人把晚膳撤了,既然你醒了,我再叫人送来。”厉天柔柔的笑着。
胡丽眼珠子动了动,一把拉住厉天的衣袖,神色有点赧然,又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磕磕巴巴的说道:“那个,我想说,我在云霄殿的时候,晚上都会吃一两颗巧克力,还有酸梅,还有……,算了吧,怪麻烦的!”挥挥小手,有点郁结的样子。
“还有什么?你说,我派人去找。”厉天笑得灿烂,眼里有宠溺的意味。
“会不会太麻烦?那些东西只有人间才有的。其实吧,人间的美味真的很多,零食啦,水果啦,甜点啦,各种各样,花样又多,味道又好。不像在异界,大家都不关注吃喝,凭白的委屈了这张嘴!”胡丽嘟着小嘴,闷闷的咂了咂嘴。
“呵呵”,厉天轻笑,“看来你真的馋嘴了。今儿个天色已晚,明天我派人去人间把你爱吃的东西全部找回来。你看看是不是需要列个清单出来?”
“好呀好呀!”胡丽高兴的拍着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很容易的找到纸笔,坐了下来,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俊秀的字迹落在雪白的纸上,一边写着,嘴里一边念着:“巧克力,坚果,瓜子,酸梅,还有榴莲。上次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我都舍不得吃呢,全被他们瓜分了!榴莲要大个儿的,开了口的,味道越重越好。还有巧克力,要那种丝滑和原味的。瓜子嘛,武陵市的特色瓜子就行了。如果方便的话,四季水果也捎带几个吧!”
看着写满了字的白纸,胡丽眉开眼笑的递给厉天,偏着头看着他。
“就这些?够吗?不够的话再写几张,让他们一次都找回来。”
胡丽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呵呵笑着:“够了够了,瓜果之类的不易放的太长,这些够我吃一个月的了。等吃完了再去买吧。”
厉天眸光一亮,想着胡丽这句话的意思。
装作没看到厉天探索的眼神,胡丽摸摸瘪瘪的肚子,嘟着嘴道:“想到那些吃的,都流口水了。先吃饭吧,我饿了!”
厉天笑笑,手一挥,“来人,传膳!”
几个清一色装扮的婢女手捧银盘鱼贯而入,将冒着热气的菜盘整齐的摆满了一桌子。
这一顿饭,胡丽吃得特别愉悦。虽然和以前一样好胃口,但更多了一份令她雀跃的期待与心跳。
看到胡丽满面红光,很认真、很开心的用着膳,表情那样的舒适,神色那样的温顺,厉天的心柔柔的化作一滩春水,融在胡丽含笑的眸子里。
是因为他答应了她那个小小的愿望,才令她如此开怀,甚至不吝向他展露那张纯美娇俏的笑靥?如果是这样,他愿意把人间移到魔灵宫,只为博她倾城一笑。
“厉大哥,你也多吃点!”胡丽第一次把筷子伸到了厉天的碗里,嘴里含着饭菜,口齿不清。但那声厉大哥却是清晰无比的传进了厉天的耳朵里,令他浑身一颤。
他想起了那个一身白裙、朴实恬静的大学生,眼神那样的清澈,声音那样的娇俏,每次喊他厉大哥的时候都带着少女的羞怯和一丝敬意。那时候,他在她眼里应该是那种平易近人、温和可亲的临家大哥吧?而如今的少女仍然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却多了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深沉与含蓄,面对他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保持该有的礼仪和一定的距离,而是随心所欲的表现她的喜怒哀乐,她厌恶他的残戾,拒绝他的爱意,却也接受他的柔情。
应该说,蜕变后的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更加令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可是却决绝的将他拒在了她的心门之外,她的真心对他来是那样遥远,她的柔情对他来说是那样奢侈。他如今能够拥有的,只是看着她眉眼的风情,细数她的一颦一笑,只盼能,倾其一生,拥有这一刻的温柔。
“厉大哥,你怎么了?”胡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厉天回过神,伸手握住胡丽来不及收回的手,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疑惑不解的脸,莞尔笑道:“我在想,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这样叫我了。刚才我一 ...
(直在回忆我们以前见面的情景,有点感慨!”
胡丽缓缓抽回手,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咬着红唇,偏头看了看厉天,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立场。诚然我痛恨那个想染指狐族和人类的恶魔血尊,但是此刻对我真心相待的厉天我却无法埋怨什么。你对我的好,我记着,也感激着,你给我造成的伤痛,我终其一生也无法忘记。厉大哥,我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也请你谅解我所有的选择。”
厉天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惜,他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悦声道:“怎么办呢,我可是越来越迷恋你了。我改变不了我身为血族尊者的事实,但是我却不想背叛我的心意,我无法舍弃对你的爱意,无法控制不去想你念你,所以,我会遵照我的心意把你留在我身边,永远。”
胡丽嘴角抽了抽,无言的垂下眼睑,只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一双灵动的美目眨了眨,又拿起筷子,埋头大吃起来。就这么着吧,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计划。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我们各自执著于自己的心,只希望决裂的那一天,你我能够无愧于自己,无悔于此生。
“小胡丽,你以后就像这样叫我厉大哥,我不喜欢听你叫我血尊,如果实在觉得太勉强,就叫我厉天吧。”厉天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许的期待,甚至带着丝丝祈求。
“厉大哥,你想多了。不过是个称呼,这么计较干嘛?我可管不住我自己的嘴,我不高兴的时候还能叫你一声姓厉的,这样是不是更加难以接受?”胡丽眨着一双妩媚风情的眼,不屑的挑着眉说道。
厉天顿了顿,无奈的摇摇头,嘴角却绽开一缕宠溺的笑。
209活瑃宮
( 异界难得的阴天,夜黑风高,是个绝好的夜探机会。至少胡丽是这么认为的。
换了一身红艳艳的衣服,没办法,环儿给她送来的衣服中红色是最深的颜色,在夜色中勉强可以一用。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厉天和红焰都喜欢穿红色,她的想法是扮成红焰或者厉天的样子出去夜探,多少可以掩人耳目。
折腾一番后,她选择了红焰。厉天的个头高,身板也比她宽厚,他那凌厉的身手她也模仿不来,扮个红焰还勉强将就。只是这一头银发不太好用,血狐的头发都是红的,灵力高的会把一头怪异的红发隐成黑色。她还没有学会狐族的法术,没办法把银发变成黑发。想来想去,她找了块黑布,学着血隐的样子把一头银发裹了起来。
丽影楼的环境她算是摸索的差不多了,包括各个出入口和守卫的分布。很顺利的出了丽影楼,她摸到了后门的一条小路上。她记得这里有个什么魔宫重地,旁边就是厉天的寝宫,这里肯定有猫腻,说不定布了什么机关、密道什么的。对,一定要把这里弄清楚,以免银夜他们进来的时候会中埋伏。
胡丽小心翼翼的避开几个守门的侍卫,绕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入口。昨天白天见到的两个守卫已经不在,正好让她肆无忌惮的趴在墙上寻了个遍。像一个封闭的铁盒,四面都是光溜溜的墙,连个门都没有。
奇怪,既然是魔宫重地,怎么会没有守卫把守,也没有门呢?难道他们施了什么法术把门变没了?
正想着,暗处隐隐传来光亮。她小心的跳上墙头,趴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动静。
两个婢女手持夜明珠探路。后面跟着一个红衣女子。是她,红焰!
红焰进了安阳殿,方向是厉天的寝宫。居然没有人阻拦。守门的侍卫雕像似的站在那里,看到红焰过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要不要跟进呢?说不定厉天的寝宫就藏着开户魔宫重地的机关呢。
胡丽轻轻从墙上跳了下来,躲在暗处看着四个木雕似的守卫,眉头蹙了蹙,突然一把扯下头上的黑布揣在怀中,散开满头银发,解下腰间的玉佩抓在手中晃悠着往里走。
果然,四个守卫看到胡丽手中的玉佩。神色皆是一凛,纷纷低下了头,但都没有开口说话。太好了,训练的真不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胡丽得意洋洋的步入殿中,这里的守卫果然多了,比第一天见到的还要多。不过那些人看着就像活死人,看到她,只是眼珠子动了动。ww机械的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她很快找到了厉天的寝宫。门口的守卫退开,红焰带来的两个婢女进了门,把手把门关上。看来这个女人在血族的地位还挺高的嘛。
站在门口往门缝里探了探。除了一室的光亮,啥也看不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走进去吧?想了想,胡丽悄然退了回来,转身朝另一个方向摸了过去。
这个寝宫是独立的一幢,里面又宽又长,不可能只有这一个门。胡丽想着,一双精溜溜的眸光四下顾盼,耳朵笔直的竖了起来。
找到了!一扇门,一扇很大的门,一扇半掩着的门。
胡丽猫着腰闪了进去,待要转身关门时,这才发现暗处站着两个婢女。对上两双陌生的眼,胡丽慌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两个婢女看到胡丽手上的玉佩,福了福身,竟然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这下让胡丽有点傻眼了。
管她的,只要她们不说话,大家相安无事。否则,她不介意在这里大开杀戒。
摸索着走到里面,她看到一丝亮光从对面传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有一道门帘,琉珠串成的门帘,一闪一闪的发着柔和的光。
正要走开,一道柔媚入骨的声音响了起来,引起了胡丽的好奇心:“血尊,让红焰留下来服侍您吧。红焰又新创了一套推拿手法,对周身的茓位很有奇效,我来帮您捏捏吧!”
胡丽好奇的拨开珠帘,一室氲氤的水雾笼罩下,厉天躺在冒着热气的水池中,大半个上身露在外面,精壮的肌肤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双眼惬意的闭着。在他的身后,红焰香肩半祼的侧跪着,身上的红纱早已滑落,半祼的酥胸紧致的贴着厉天的后背,一双巧手充满挑逗的在他身上游滑。
啧啧,色诱啊!胡丽眯着眼,眼角带着兴致,想着今晚能够免费看到一场鲜活的春宫戏了。
“血尊,舒服吗?红焰还有更拿手的呢!”红焰娇笑着,慢慢转过身,撩起半湿的长裙,露出两条修长的*,缓缓伸进池中。两条雪白的*有意无意的在厉天身上蹭着,一双滑腻的手则顺着胸口缓缓下移。
厉天脸上的神色微变,看不出喜怒,但上身却极其细微的移了移。胡丽老远就看到了这个细节,红焰自然也不例外。她妩媚风情的凑近厉天的耳旁,贴着他的脸低婉的细语:“血尊,您好久不曾召过红焰了,让红焰好好的侍奉您吧,您会喜欢的!”
看着红焰手上的动作。胡丽一阵恶寒,起了一身的肉疙瘩。想不到这家伙的品味这么差,喜欢这种胸大无脑的货色。胡丽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厉天一回,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里面的春色,嘴里还少不得无声的念叨着:少儿不宜呀少儿不宜!
里面的活色春宫似乎开始进入状态,红焰几近失控的把头埋在厉天的胸口,一条*横在他的眼前,在水中扎眼的晃着,另一条腿勾住他的腰,缓缓的蹭着。她的呼吸很急促,伴着阵阵娇喘和低吟,手上的动作更加热情了。
这家伙怎么还没反应呢?胡丽心里着急,门帘拨开老大一个空隙,半个头都探了出去。
厉天终于有了反应。反应还不是一般的大。他伸手一挥,红焰整个人倒立着滑进了水池,池水翻腾。哗哗作响。
“哎”!胡丽惋惜的轻叹一声,把头缩了回来。
“谁在外面!”一声低沉含威的声音响过。门帘哗啦啦飞起,胡丽脸上的呆滞瞬间定格。
一个人在水里扑腾,另外两个人用目光无声的交流,丝毫不受周遭的影响。
厉天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丽,嘴角上扬,眼里闪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抱歉啊。打扰了两位,实属无意。两位就当我没来过,继续,请继续。呵呵。”警觉的转过身,准备开溜。
“这就想跑?扰了别人的兴致,就这样一走了之?”厉天的话语里带着胡丽少见的清冷。讪讪的回过头,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像被粘住了一般。再也不肯踏出半步。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晚上睡不着,想找人聊天来着,不曾想你有约会。真是抱歉。打扰两位了,告辞!”
“别走啊,既然来了就聊聊呗!被人扰了兴致,反正我也睡不着了!”厉天慵懒的说着,缓缓从池子里站了起来,手一抬,一个红影从池子里飞了出去。
胡丽半侧着身,想走 ...
(,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动不了。听到哧溜一声,她半是心虚半是慌张的回过头,看到红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又羞又恨的用眼神在她身上凌迟。
“那个,你温柔一点嘛,她是女人。”胡丽很没底气的嘟嚷了一句,却迎上红焰更为怨恨的眸子。
“出去!”厉天微微偏头,神色幽冷的喊道。
“好好,这就走,这就走!”胡丽如同得了赦令,抬腿就跑。
“没说你。我们还没聊聊呢!”厉天悠悠一笑,笑得胡丽的小心肝也跟着抖了抖。
胡丽艰难的回过头看着红焰,红焰恨恨的一甩头,狼狈的拎着凌乱的衣裙从胡丽面前跑开。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我走错了地方,又迷了路,这才误了你们的事。抱歉啊。”胡丽的声音软糯糯的,做了亏心事,理不直气不壮啊!
“你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为了找我?”厉天提高声音,不轻不重的问道。
“是啊,噢不,不是,我……。”胡丽语结,心慌意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如果不承诺是来找他,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她若是承认,肯定会着了他的道。这家伙,老奸巨滑,不亚于塔罗。
“过来吧,我们聊聊。”不由分说,厉天手一招,胡丽像一片纷飞的花瓣,瞬间飘落在池边,跌坐在厉天旁边的水池上,一手双因为突然着地的恐慌,此刻正紧紧抓着厉天光祼的手臂。
厉天抬起头,那双洋溢着深邃、迷离的眼对上胡丽略带羞赧、不安、紧张、惶恐的眸子,悠然一笑,像散开了的霁月彩虹,款款温柔,浓情似水。
“帮我察背。”淡淡的温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仪。
“啊?擦背?”胡丽懵了,被动的接过厉天递过来的澡巾,愣愣的不知所以。
“你把服侍我的人吓跑了,不该有所补偿吗?”厉天一脸无辜的问道。
屁,明明是你自己赶出去的好吧!抖着手里的澡巾,胡丽满脸黑线。悔呀,悔不该为了看一场免费的活瑃宮,却把自己的名声搭了进去。
给男人擦背?这辈子还没干过呢,连银夜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啊。
恨恨的,咬牙切齿的,胡丽粗暴的把澡巾摔在厉天光祼的背上,动作古怪的晃来晃去。随着她肢体的摆动,那动作,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在擦玻璃。好吧,她在擦玻璃,她在擦一块并不脏的玻璃,还华光闪闪刺的人眼睛生疼。
厉天一双凤眸笑的濯濯生辉,完全忽视了背后的种种不适,陶醉在一片如水的温情中。
210血债血偿
( 胡丽不动声色的躲避着厉天。ww他传了膳,她却装睡。他撤了膳食,她再差人去偷偷摸摸的把饭菜拿过来。她讨厌死了他脸上整日挂着的欠揍的表情,一副奸计得逞的小模样。得瑟什么,有什么好显摆的?真后悔那天没有带把刀去,若是不小心削了他一块皮,应该情有可原吧,那时候看他拿哪张嘴巴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想被厉天盯的太紧,那样她不好施展自己的计划。
躲过午膳躲晚膳,一样的借口,一样的行为。厉天也不计较,到了用膳的时候就过来,自顾自的用完了膳再回去。偶尔坐在她床前看看,摸摸额头,握握小手,再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悠闲的走开。
躲了一整天,确定他离开了丽影楼,也确定他不会再过来,胡丽负气的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正经事要紧,可不能为了他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有了第一次夜探失败的教训,胡丽这次把视线从安阳殿移开,她要找有守卫的地方,而且找守卫越多的地方。有守卫的地方才有秘密不是吗。
好像安阳殿的附近守卫都挺多的,除了丽影楼。大概是他知道她不喜欢那么多的守卫,所以只在每一道门的门口安排了几个守卫。
避过安阳殿的守卫,胡丽爬到了后面一座宫殿的宫墙上。这座宫殿的院子很大,光院子里就站了十多名守卫,里面并排的几个房间都有光线传出来。
人太多,胡丽不敢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怕被厉天知道。她猫着腰,轻盈的踩着墙角大树上的枝丫,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上。夜色幽幽,夜空中静谧如水。没有人看到那个娇俏的黑影。
胡丽顺利的爬上了宫殿的房顶。庄严的八角宫檐,厚实的琉璃砖瓦,房顶上除了一片黑幕以外。什么都看不清,也难怪守卫看不到她。
矫健的踩在房顶上。胡丽找了个地方,悄悄的趴在了屋檐边,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她却能够用灵力隔空判断声源。
“结界的入口处有没有什么动静?千万要守好,不能让银狐有任何可乘之机。”一个男人的声音,阴阴凉凉,森寒的怕人。
“黑魔大人每天都会去巡查。并无发现可疑之处。”另一个守卫模样的人说道。ww
“这几天魔灵宫会有血狐进出结界,更要加强防备,不能让银狐钻了空子。”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蓝魔大人。不过。今日银姬姑娘调走了几十名护卫,说是奉血尊旨意,派他们去守护丽影楼。”
“丽影楼?是狐王的王后居住的地方吧?血尊想派人保护那个女人,按理说,红焰应该极力反对才是。她怎么会那么好心派人保护她的情敌?这女人真是麻烦,前一分钟还指天誓地的要杀要剐,下一秒又改变了心意,莫名其妙!你们都听好了,一定要看守好结界。一只飞虫也不能放进来!”
“是!”齐整整的回答,人数还真不少。
门被打开,一群黑衣人从里面出来,个个带着阴寒的煞气。
那么多人是要去哪里?难道要去结界?胡丽一阵激动,忙不失迭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轻轻巧巧的跟在后面。
弯弯绕绕走过几条隐秘的小路,一路上似乎并没有看到多少守护,但路却越来越难走,到处坑坑洼洼,不知不觉已到了一片丛林密集处。
这是什么鬼地方!胡丽心里暗暗一惊,收回视线时,那群黑衣血狐却突然消失不见。糟了,莫非被发现了?
“哼,想跑吗?来不及了!”一声怒哼,一团耀眼的红光一眼,红焰妖娆的出现在胡丽眼前,身后站着一群黑压压的守卫。
“你一直跟着我?”胡丽冷冷的问,双眼警戒的打量着四周。周围全是树影,应该是一片树林。
“应该说,是你正好撞到了我的手上。我正想找人把你引出来,想不到你自己主动出了丽影楼。那里是你的天堂,可是这里,却是你的罗刹地狱!来人,给我杀了这个贱人!”红焰眸光阴冷,嘴角噙着残戾的冷笑,手一挥,数名血狐缓缓围了上来。
“想杀我?你还不够格!告诉你,红焰,今天不是我的死期,而是你血债血偿的日子,你杀了凌峰,我要你偿命!”胡丽寒光一闪,欺身朝红焰掠了过来,双手挥出一阵阵凌厉的银光,齐齐射向红焰。红焰连连凌空翻转,躲过胡丽的攻击,翻身退到一旁,挥手道:“给我杀了这个贱人,千万不能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胡丽冷冷一笑,从腰上解下玉佩扬了扬,鄙夷的说道:“看到这只玉佩没有?谁敢动手我让他好看!今日是我和红焰的私事,你们谁也不能Сhā手,事后我会向血尊说清楚,不会累及你们。但是,你们若是活腻了的话,可以尽管上前试试。”
众守卫一见玉佩,早已缩手缩脚的垂下了头,现在听到胡丽这么一说,争先恐后的让到一旁,把红焰晾了出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听我的话?这个贱人是狐族的王后,是血族的死敌,今日若是不杀了她,日后必定后患无穷!你们还不动手?”红焰气的面色发青,嘴唇发抖,浑身更是乱颤。
“不错,日后他们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但是,现在你却必须得死,拿命来!”胡丽一声怒喝,发狂一般的朝红焰扑了过去。一瞬间,银光四射,强烈的灵气从胡丽体内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铺天盖地的打在红焰身上。红焰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胡丽的灵力居然增长的如此迅捷、如此深厚。她左躲右闪避之不及,根本来不及出手反击,只得狼狈的连连后退。
胡丽一声冷笑,使出全身的灵力拼命击向红焰。她眼里带着仇恨的怒火,招招狠厉,步步紧逼。头上的黑巾也掉了,头发也散了,一头银发在夜间显得格外耀眼。
红焰咬碎了一口银牙,又气又恨又怒又惧。她身形一晃,化作一头身形巨猛的血狐,目染血光,利爪狰狞着朝胡丽挥来。
胡丽急急退开,银牙一咬,凌空一跃,身后九条妖异的狐尾如利剑一般刺向红焰。红焰大惊失色,来不及躲闪,一条粗大的狐尾被胡丽银白色的狐尾紧紧缠住,火光电石之间,黑色的狐尾冒出一股浓烟,一阵烧焦的味道传了出来。
“啊”的一声惨叫,红焰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一身红艳的长裙被火撩去了一半,一簇火苗在她身后顽强的烧着,痛得她死去活来。
守卫吓得一阵轻嘘,又不敢上前帮她灭火,一个个东张西望,神色恐慌。
“看到了没有,你做恶多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要看着你被火烧死,以解我心头之恨!”胡丽神色冷漠,森然的看着在地上不住打滚的红焰,眼里却流下一行清泪。
“啊……!救命,救命啊,血尊救我!”红焰断断续续的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时而微弱,时而惨烈。
胡丽眸色一寒,手指一弹,一道箭一般的银光朝着红焰射了过去。
“住手!”一声淡漠而又凛然的声音响起,红光一乍之间,红焰身上的火已 ...
(经熄灭,旁边站着一身烈焰如火的厉天。
胡丽披散着一头银发,银灰色的眸子阴晴难测的盯着厉天,双手紧紧握拳,一言不发。
“已经够了,她的一身法力尽毁,真身也被你烧成重伤,也算报了仇了。”厉天声音柔柔软软,听不出是喜是嗔。
“你在怪我伤了你的人?”胡丽盯着厉天冷声问道。
厉天缓缓走上前,伸手理了理胡丽凌乱的头发,嘴角扯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道:“怎么会?她逆了我的旨意,敢对你出手,死一百次也不为过。不过,我不喜欢看到你心痛的样子,有爱才有恨,有恨才有痛,就算是杀了她,你的心仍然会痛。我宁愿你恨着,也不愿你痛着。”
胡丽避开厉天隐隐带着疼惜和伤痛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气,一甩头,转身走开。
厉天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回过头,冷冽的看着被火烧得体无完肤的红焰,伸手扬起一道红光笼罩在她身上,挥挥手道:“带下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个急,一个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理谁。
厉天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在胡丽身后,她走的时候,他也悠然的踱着步,她停的时候,他也负手望月,一派悠闲。明知她迷了路到处乱蹿,他也跟着她来来回回去而折返。
该死的魔宫,来的时候明明到处是守卫和哨岗,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连问个路都找不到人。诡异,太诡异了。
眼看着月色东移,胡丽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终于支撑不住疲软的双腿,胡丽软软的往后倒,被一双温软的手接住。
“我累了,我要睡觉,送我回去!”胡丽低叹一声,无力的阖上眼。
211误入魔影阵
( “禀狐王,幻影隐卫已经混进了魔灵宫,他们一路跟随到人间购置物品的血狐,这才成功混进了魔灵宫。”银火面上带着一丝难掩的喜色,话语里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天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度日如年的,狐王的一个眼神,一声叹息,还有烟儿的哀哀哭泣,还有司空昱的失魂落魄,都像一块大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昨天听说狐王梦到了王后,这才好不容易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久违的欢颜,今天这个好消息不知能否让他稍稍释怀呢。
“他们有没有发现王后的踪迹?”银夜抬起头,浓眉微敛,神色难安。
“司空大人说,他们昨晚已经在魔灵宫四处打探过了,并没有发现王后的行踪。只是,他们听说了一见奇怪的事。他们听说,魔灵宫昨晚发生了内乱,血尊的一名爱姬被人打成重伤,又毁了容,还废了一身的法力,而血尊却并没有为此动怒,反而像事不关已的样子,这些话都是从魔灵宫的守卫那里传出来的。”
“厉天的爱姬?”银夜眸光沉沉,浓眉紧锁,突然却又释怀的大笑了起来,笑得银火一阵发懵发寒。
“哈哈哈,这丫头,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快就下手了,也不怕伤了自己。不行,得尽快把她带回来,她太沉不住气了,迟早会惹祸上身。银火,你告诉司空昱,让他替本王传话,让王后无论如何要注意自己的安危,不可鲁莽行事!”银夜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令银火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领命而去。
银夜长袖一拂站起身,缓缓走到大殿上,星目微沉,眸色难安。这个小胡丽,还没等到幻影隐卫就私自行动了,万一遭到血狐的围攻……!银夜摇摇头。简直不敢想象那个万一之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现在他只能庆幸他的王后毫发无伤,哪怕是出于厉天对她的溺爱。想起那个厉天,银夜的脸又沉了下来,眉眼里一片燥乱难安。
胡丽被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时。玉儿怯弱不安的声音传了过来:“已经毁了容。模样儿吓死人,所幸血尊用玄阴珠护着她的元神和狐灵,还剩着一口气呢!”
“唉。真是作孽。那样心高于顶的一个人,失了容貌,还指不定会怎么闹腾呢,唉!”环儿重重的叹了口气。
“还闹腾什么呀!血尊能饶她不死是她上辈子烧了高香,她该偷笑了,还想怎么闹腾啊!”玉儿明显有一丝忿忿不平。
环儿轻笑一声,压低嗓门轻声说道:“你小声点儿,别吵醒夫人。咱们好歹姐妹一场,平日里她对我们再不好。咱们也不该这么说她。她毁了容已经是生不如死了,也怪可怜的。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
玉儿不悦的轻哼一声,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倒觉得咱们这位夫人倒是位奇人。放眼魔灵宫,素来没有人不怕血尊,只有她敢在血尊面前谈笑自如。还敢只身一人在魔灵宫杀人放火。嘻嘻,血尊也不恼她,还亲自抱她回来,帮她擦脸梳妆……。”
“闭嘴!红焰派你过来服侍夫人,你倒是自在了是吧?也不掂掂自个儿的份量。口无遮拦的乱嚼什么呢!血尊的脾气咱们都清楚,红焰的劣性你不是不知道,还有夫人,她是狐族的王后,更轮不到咱们来多嘴。你若想活的长久一点,就闭紧了你这张嘴!”环儿沉着脸,少有的言词犀利,却说的玉儿脸色惨白,小身板一阵阵发抖。
好一个心思慎密的环儿,胡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了。
“环儿,玉儿,一大早你们吵什么呢?嗡嗡嗡的吵死了!”胡丽揉揉眼,不悦的扶床起身。
环儿神色微怔,轻轻拉了拉玉儿,巧笑倩兮的走上前,福了福身,脆声笑道:“夫人,您醒了?是奴婢不好,扰了夫人的清梦,夫人恕罪。”
胡丽挥挥手,挤出一丝笑意,勉强笑道:“算了,时候也不早了,该起来了。”玉儿早已捧着衣衫过来。为胡丽更衣梳妆后,环儿端着盘子缓步走了进来。
“夫人,这是莲子参汤,能够去火补气,清肺提神。”环儿把碗放在胡丽面前,笑着退了下去。一旁的玉儿也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胡丽没有问厉天的事,环儿也没有说,甚至没有给胡丽问话的机会。很聪慧灵敏的一个丫头,知道胡丽心里还恼着厉天,也知道厉天为了一顿早膳而殷殷嘱咐下的无奈。
有一口没一口的舀着那碗参汤,胡丽一边喝一边沉思:她并没有杀死红焰,虽然她毁了容,也没了法力,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但她仍然尚存一息。只要想到杀死凌峰的凶手还在她的眼皮底下晃悠,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厉天阻止了她,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想为了报仇而与厉天扯上任何关系。也好,红焰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就让她端着那张毁了容的脸活在这世上受罪吧!
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浑身轻松多了。推开参汤,胡丽伸了个懒腰,背着双手晃出门去。
外面的空气不错,适合跑步。好几天没有跑步了,胡丽心痒手痒腿也痒。看着楼阁前面的一条幽径,胡丽甩开腿跑了过去。只要沿着这条路跑下去,跑到头再跑回来,既能跑步,又能察看地形。
看到胡丽小跑着从大厅里出去,又下了台阶,环儿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拎着裙摆也跟着跑了过去。她得看着夫人,不能再让夫人出什么差错了,否则她这颗脑袋也别想要了。
“夫人,您等等奴婢,您慢点儿!”环儿一边跑一边喊。胡丽不紧不慢的跑着,环儿不敢贸然飞身追上她,可是光凭脚力她又跑不快,就这样一直与胡丽保持两丈远的距离。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您等等奴婢呀!”环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胡丽就是不愿意停下来回头看她一眼,茆足了劲儿往前跑。
糟了,再跑就要闯进魔影阵了!环儿心急,呼喊声越来越急切,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夫人,不能再往前跑了,前面危险!”环儿的声音都变了调,清晰的传进了胡丽的耳朵。胡丽脑海里灵光一闪,脚步放缓,神色却凝重起来,视线停留在前面碧幽幽的一片园林中。
石径小路从脚下穿到园子里,却消失不见。难道前面没路了?
胡丽一边想,一边往前跑。前面就是园林,小路的尽头就在前方。
“夫人,别进去!”环儿一声尖叫,胡丽抬起的一条腿已踏进了园林的石板小路上。
“不要,夫人!”魂飞魄散的环儿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胡丽心中一惊,待要收回脚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往里拼命拉扯,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是景色怡人的园子,里面的苗木此刻却以人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往上攀长,瞬时成了参天大树,原本娇艳的花朵也变成了巨藤,幽静的小路成了泥潭沼泽,园子里的枯枝烂叶也变成了毒蛇。
“环儿,环儿快拉我出去!”胡丽心惊肉跳,拼命挣扎。然而里面那股巨大的吸引力却似乎掏空了她所有的力气,眼一花,她被拉了进去。
...
( “啊!夫人,夫人!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夫人进去了,夫人进了魔影阵了!”环儿脸色惨白,浑身哆嗦着站起身,连滚带爬的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没命的哭喊着。
胡丽四周都是诡异的红光,无数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巨蟒朝她涌来,脚下的泥沼慢慢淹没她的脚,头顶的树藤泛着妖异的绿光,滴着粘稠的腐蚀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
突然,正前方一棵大树中间缠绕的蔓藤像长了眼睛似的纷纷散开向胡丽甩了过来,滴滴黑色的腐蚀液体四周乱射,所到之处黑烟弥漫,恶臭冲天。胡丽神色倏变,旋转着从沼泽地面一跃而起,脚尖踩在树梢上凌空盘璇。
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胡丽脚尖踩过的树枝开始四处蔓延,像鬼魅似的出发令人生寒的呜咽生。树枝狂乱的飞舞,被扫到的地方化作缕缕黑烟,发出难闻的恶臭。
胡丽身上的衣衫被树枝扫过,裙摆处已经破破烂烂,胳膊上也沾了一滴腐液,开始渗入肌肤。一阵蚀骨的疼痛传来,胡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中毒了,再不想办法离开这里,怕是要化为一滩黑水了!可是她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又该怎么出去呢?
抬头看看红云密布的天空,沼泥已经没到了胡丽的小腿处,上面蠕动着令人恶心的虫蚁,熏得胡丽头晕脑胀,胸口一阵阵发闷。
几条毒蛇顺着沼泽的边缘爬了过来,吐着腥红的信子。胡丽神色一变,挥手释放出一团银光裹住毒蛇,那毒蛇扭动了几下,化成几截断裂的枯枝。胡丽迅速将体内的灵力聚到手心,用力朝着面前一堆堆扭曲缠绕的毒蛇拍了出去。毒蛇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咝咝声,扭了扭,全部变成了枯枝烂叶。
212有鬼
( “血尊,快,快救夫人,魔影阵、魔影阵内……!”环儿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未等她喘过气来,一道红影闪过,厉天已经掠了出去。ww
胡丽咬着牙,忍着身上的巨痛与摇摇欲坠的晕厥,一边阻止毒虫的蔓延,一边抵挡藤枝侵身,还要躲避一道道刺得人眼灼痛的血色红光。然而那藤枝与毒虫却源源不断的袭来,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她的视力越来越模糊,躲避毒虫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眼看着张牙舞爪的缠枝蔓叶越来越多的向胡丽席卷而来。
厉天一身艳红的长袍飘然落在魔影阵的入口处,他右手一挥,正欲发功,一道黑影闪过,一身黑衣黑帽的黑魔拜在地上,阴冷的说道:“血尊,万万不可!魔影阵是您耗尽了心血才布成的阵法,是用来对付狐王银夜的,不能因为这个女人而功亏一篑!”
“你是在教训本尊?”厉天眸光里闪着阴沉的寒光,不耐的举起了右手。
“血尊,请三思啊!您若是自毁魔影阵,我们不但会失去这个绝妙的阵法,您还会自损元气,会让狐王有机可乘的!”黑魔上前一步,伸手拦在厉天面前。
厉天冷哼一声,红光一闪,进了魔影阵。
胡丽最后朝着扑天盖地而来的藤枝挥出一掌后,再也无力支撑早已耗尽灵力的身体,踉跄着后退两步,无力的倒在了飞身而来的厉天身上。
看着胡丽一只胳膊上渗出的乌血,厉天心神一凛,伸手把胡丽搂在怀中。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一轮血红的圆月,伸手在手掌心划了两道深深的血痕,扬起手伸向血月。
血流逆行飞向血色的天空,瞬间染红了天幕,所有的毒虫与缠枝纷纷化作碧绿的枝叶,倾刻间便恢复了园林先前的样子。
“血尊,夫人她怎么样?她伤成这样。会不会有事?”环儿抹着眼泪,远远的踮着脚望着床上的胡丽,不敢上前一步。血尊没有处置她,并不代表她的死罪已免,她担心胡丽的安危。这才不顾一切的跟了进来。但她不敢造次,甚至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她有本尊的麒麟戒护体,又有古玉手镯护心。毒性并没有侵入心脉。ww本尊已经喂她服了丹药,等她的体力恢复了自然会醒来。”血尊的声音不温不火,平静得听不出半点情绪。
环儿咬着唇,泪水哗哗的往下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血尊,环儿该死,环儿没有保护好夫人,令她误闯了魔影阵。还、还害血尊损伤贵体,请血尊赐环儿死罪!”
厉天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环儿一眼,冷声道:“你能够及时赶来通知本尊,本尊这才能够带回小胡丽。你虽有罪,但也有功。功过相抵,你起来吧!”
“环儿谢血尊!”环儿站起身,怯怯的退到一旁,眼神却担忧的在胡丽脸上扫来扫去。
伸手抚了抚胡丽略显苍白的脸,厉天缓缓站起身。轻拂衣袖,沉声说道:“好好照顾夫人,等她醒来后服侍她用点参汤。本尊今晚要闭关,明日再来看她。”
厉天缓步出了丽影楼,环儿坐在床边呆呆的看了看胡丽,又猛然醒悟过来,急急的找来玉儿,命她去给胡丽熬参汤。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魔灵宫某处深宫的琉璃顶,瘆的人心口发寒。
幽深阴冷的密室内,一颗并不闪耀的夜明珠发着莹淡的光晕,照的整个密室呈一片惨淡的绿。密室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黑影,披散着一头诡异的红发,整个人抖得犹如风中的残烛。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黑影喃喃的低语,一双枯枝般散发着糜烂臭味的手颤巍巍的从发间伸出,像剖了皮的鸡爪,在莹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看着这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手,黑影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咕咕声,非哭非笑,却令人打从心眼里发寒。黑影缩回那双怪异的手,微微低下头,却听到从她喉间发出一声更加惨烈的哀嚎。如泣如诉的悲鸣声在密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黑影沙哑暗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绝望,一下一下的用头撞击着厚重的石壁,却浑然不觉疼痛。
“想死还不容易?想活着却没这么简单!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惩罚,怨不得人!”如寒冰般的声音传来,一身飘袂的红影从暗处走到黑影面前,缓缓蹲下身去。
黑影从发间抬起头,迎上一张令日月星辰黯然失色的俊颜,心口抖然抽了抽,惨淡的笑道:“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变成这副鬼样子?你明明可以阻止的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杀她却又不阻止我,看着她杀我却又要救我,为什么,为什么!”黑影声嘶力竭的吼着,暗哑的嘶声在石壁中有一种近乎死亡的宣泄。
“红焰,你可知道本尊为何这么多年来独独宠着你?因为你够聪明,知道本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从来不做本尊不喜欢的事。正因为如此,本尊也给过你一次机会。你与黑魔同谋,私闯云霄殿,本尊没有对你施罚。但是,你违抗本尊的命令,意欲伤害小胡丽,你知道自己犯了本尊的大忌,死一百次都不够,还想活命吗?”厉天嘴角微扬,看着荧光中那张扭曲变形、如烧焦的树皮一般的脸,扯出一抹美得令人窒息的笑意。
红焰呆呆的看着那张令自己痴迷的脸,浑身有如万箭穿透的感觉,却不及心口那一丝尖锐的刺痛。这张脸,是她日思夜念的精神支柱,这个人,是她不惜一切只为能够更近的站在他的身边;曾经,他站在她的面前,而他的心却从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如今,他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只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无尽的黑暗。
一缕芳心,终成怨念!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用如此珍贵的玄阴珠救我?难道我这条贱命还值得你舍弃数百年的修为?”红焰困难的说着,脸上折叠的烂肉狰狞的抖着。
“值,当然值!为了能让她留在我身边,本尊做任何事都值!”厉天浅浅一笑,缓缓起身。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她一招就能杀了我,你留我还有何用?”
“你的法力尽毁,但本尊会设法帮你恢复灵力。以后没有本尊的允许,你不得踏出密室半步,更不准出现在她面前。否则,本尊会让你日夜饱受烈火焚身之苦!”冷冷的说完,漠然的转身,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有的只是无尽的阴冷和寒冰般的彻骨。
胡丽睁开眼,夜明珠璀璨的亮光刺得她双眼生疼,泪如泉涌。
“夫人,您怎么了?”环儿看见胡丽醒来,还没来得及欢喜,便被她满脸的泪水吓得慌了手脚。
“环儿,我的眼睛好疼,这光线太刺眼了,把夜明珠收起来。”胡丽捂着眼说道。
环儿慌慌张张的把夜明珠收进盒内,在远远的角落里用一块布盖着,只露出幽暗柔和如月华似的光。
“夫人,您没 ...
(事吧?血尊已经帮您解了体内的余毒,休息两日就没事了。”
胡丽缓缓睁开眼,四周环顾了一下,凝眉问道:“我记得我好像闯进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环儿眼睛一红,垮着小脸说道:“夫人,您误闯了魔影阵,若非血尊及时入阵相救,您就回不来啦!”
想起那些令人恶心的毒物,胡丽抖了抖,心有余悸的问道:“那是什么阵法,怎么那么可怕?”
环儿眸色闪了闪,低下头小声说道:“夫人,这是魔灵宫最厉害的阵法,除了血尊,没有人能够破的了,也没有人能够从里面活着出来。血尊为了救您损伤了元气,他此刻正在闭关。血尊命奴婢好好照顾您,他明日过来看您。您等着,奴婢去把参汤端来。”
胡丽发现环儿的神色有点不安,但她并没有多问。一想到又与厉天扯上了关系,她心烦意燥的掀开锦被下了床。
喝完参汤,胡丽令环儿退了下去。她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绪,需要尽快找到进出魔灵宫的结界入口,需要想办法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银夜。厉天布下的阵法太残戾、太恐怖,她怕他们贸然闯进来以后会着了厉天的道。可是,她怎样才能找到那些幻影隐卫呢?也不知道他们混进来了没有。
“中毒了?我看看!”昏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胡丽的身后响起。然后,她诡异的看到自己的一只手竟然抬了起来,像是被人牢牢抓住一般,甩不开,也挣不脱。再然后,她嘴巴一张,一粒白色小球准确无误的飞进了她的嘴里,顺着喉管滑了进去。
“有鬼……!”
213谁喝了谁的茶
( 胡丽的话只喊出一半,嘴巴便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发不了声,惊得她魂都没了。ww
“别喊了,嗓门这么大,不像中毒的样子嘛!”低沉的男音带着一丝戏谑的浅笑,松开手。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胡丽迅速退到床边,戒备的竖起耳朵,左顾右盼。
“幻影隐卫沧岚。我说你不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吃香喝辣,闹的鸡飞狗跳不打紧,还差点丢了小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被狐王知道……。”
“喂喂喂,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损我的?你在哪儿,我看不见你,你先出来!”胡丽四下看了看,空无一人,但她却感觉到有一双灼灼的眼神正盯着她。
“呵呵,小王后,你看不见我的,我现在不能现身,否则会被血狐发现的。告诉我,你怎么中的毒?”沧岚前一秒还带着懒懒的嬉笑,后一秒却言语生冷,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胡丽费力的吞了吞口水,左右瞅了瞅,把误闯魔影阵的事说了一遍。谁知道她话音刚落,衣领就被沧岚揪住了,勒的她呼吸困难:“你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啊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魔宫,魔王四处布下了阴毒无比的阵法,一不留神就化为乌有了,你还以为你在狐王的口袋里蹦跶呢?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我要替狐王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长点记性!”
“啪”的一声,胡丽的翘臀上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掌击声,声音清亮厚重,在幽静的卧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胡丽瞬间石化。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感涌了上来,胡丽俏娇的脸上布满了一层红晕。她捂着翘臀,瞪着两只水雾般的明眸,半响才又羞又恼的跺脚嚷道:“你、你竟然打我ρi股?”
“该打,下次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我还要脱了你的裤子打!”沧岚的声音几乎贴着胡丽的耳朵,话语里不带半点温情。
“你你你……,你敢!我是王后,你不能这样对我!”胡丽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不自觉的把双手护在ρi股上。慢慢退到了床边。
“如果狐王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他宁可你的ρi股疼得下不了床,也不愿意看见你在生死边缘徘徊!”沧岚的声音更加幽冷了。
胡丽咬着唇,努力逼回噙在眼里的泪。委屈的坐在床上,闷着头生气。
“怎么,怪我出手太重?”沧岚提高声音,很有威严的份量。
胡丽撇撇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是女人,这样子很丢人的。下手那么重,疼死了!”
沧岚风一般的飘到胡丽,弯下腰看着她低垂的小脸,粉嘟嘟的嘴微微撅着。煞是迷人。
“以后记住了,再不能这么鲁莽行事,做任何事之前多想想狐王,想想云霄殿。行了,别难过了,我是来告诉你。我已经带着我的幻影隐卫潜进了魔宫,接下来我们会弄清楚这里的地形与守卫,等一切布置好以后,我们会和外面的隐卫里应外合,到时候狐王会亲自来带你出去。不要冒险。千万不要出事,记住了吗?”沧岚慎重的问道。
胡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一双灵慧的眼眸四处转动,想要找到沧岚的一星半点影子。然而,周围静悄悄的,刚才的一切就好像醒着做了一场梦。
一夜安睡无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玉儿站在离床头不远的地方发愣,神色一片恍惚。连续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慌慌张张的走过来,福了福身。
“玉儿,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胡丽侧身下床,玉儿伸手过来扶她。
“啊呀!”胡丽起身太快,玉儿恍恍惚惚撞在她身上,一声惊恐的尖叫,玉儿跪倒在地,脸色发白,额头上溢出了细密的汗珠。
胡丽愣了愣,随即歉然一笑,伸手扶着她的胳膊笑道:“不好意思,撞疼了吗?”
玉儿慌乱的摇头,左手拼命摆着,右手却微微发抖。
眸色一沉,胡丽倏的拉起玉儿的右手,拉开袖口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道又粗又深的血痕张牙舞爪的布在玉儿白皙的胳膊上,虽然止了血,但伤口外翻,碎骨隐隐可见,狰狞又恐怖。
胡丽转身从床头拿起一块雪白的绢布,替玉儿包好伤口后,忍着怒意冷冷的问道:“谁干的!”
玉儿吓得又要下跪,被胡丽牢牢握住双手。
“说,到底谁干的!”
“是、是奴婢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夫人,奴婢的伤不要紧,求您不要生气。”玉儿眼里含着泪,祈求的看着胡丽。
“骨头都碎了,还说没事?”胡丽发怒了,她甩开玉儿的手,走到床前拿了件衣服,自己换了起来。
“夫人,奴婢真的没事。血尊赐了最好的伤药给奴婢,很快就会好的!”玉儿急急的跑上前,要帮胡丽更衣,胡丽转身不理她。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胡丽简单的给自己挽了个发,不理会玉儿哀哀怯怯的模样,径自走出大厅,来到庭院里。
似乎觉得哪里不一样了。胡丽疑惑的看了看翠郁葱葱的庭院,缓缓闭上眼。
四周多了一种阴冷的气息,这种感觉令胡丽很不舒服。她再次睁开眼时,正前方一棵大树后面的黑影闪了闪,消失不见。
“玉儿,你下去休息,让环儿过来。你这个样子也没办法服侍我,下去吧!”胡丽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玉儿张了张嘴,垂下头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胡丽勾了勾嘴角,看着园里微微晃动的树木,轻蔑的笑了笑,转身步进了丽影楼。
她被监视了!
是怕她乱闯魔灵宫毁了他们的阵法,还是怕她伺机逃出魔灵宫?又或是他们已经发现了幻影隐卫,想通过她抓住他们?不管他们怎么想,她都不会让他们如意。
厉天过来的时候,胡丽正无聊得蹲在地上拿夜明珠当弹珠玩,两颗夜明珠撞到一起的时候她拍着手笑得眉眼弯弯。
“这么早就起来了,身上好点了吗?”厉天温尔的笑着,绝美的脸在一袭红衣的衬托下,有一种近乎透明的白,有如修罗般的妖艳。
胡丽站起身,嘴角扯过一抹笑,懒懒的道:“我很好,好的不得了,能上山打老虎了。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
厉天暖暖笑着拉起胡丽的柔荑,用手指探了探脉膊,盈盈笑道:“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你怎么一个人?伺候你的人呢?玉儿环儿怎么不在?”
胡丽抽回手转身倚到一张贵妃椅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厉天。环儿送来早膳以后就没了人影,玉儿伤成那样,他不会以为她傻到什么都不知道吧?
“怎么了?那两个婢女对你做什么了?”厉天眯起眼,一丝掩不及的戾气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还在装蒜吗?他把玉儿伤成那样,却还派她来服侍她,难道不是为了打消她的疑心?
“玉儿受了伤,我让她回去休息了。”胡丽淡淡的说着,眼眸却有意无意的粘着他的 ...
(脸。
“什么?怎么会受伤呢?没用的奴才,我再去派几个人来照顾你。”厉天眼里有一丝不悦。
看到厉天脸上的神情,胡丽在心里暗暗思量:难道玉儿不是他伤的?那么重的伤……?对噢,若是他对玉儿出手,恐怕不是皮肉受伤,而是一招毙命,最轻也会是致命的内伤,不会出现那样的爪痕。如果不是他的话,会是谁呢?
“在想什么呢?”厉天浅浅笑着,走到胡丽旁边的玉石几上,倒了一杯茶。
“玉儿她……,让她休息几天吧,我这里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胡丽头也没抬,很自然的伸手从厉天手中接过茶,轻抿了一口。
厉天眸光闪了闪,看着胡丽晶莹诱惑的红唇,神色极其复杂的转向杯沿上那片淡淡的唇印,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见厉天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胡丽似乎明白过来,忙歉意的笑了笑,说道:“抱歉,我再给你倒一杯。”
“这杯茶……我已经喝过一口了。”厉天缓缓道来,眉眼里是一片华光璀璨的笑意。
胡丽的大脑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偏过头看着白玉杯沿上那一点亮丽的胭脂红,脸上哄的烧着了。难怪他一直盯着杯子看,她喝了他喝过的茶,她用了他的茶杯,她的口红盖住了他的唇印,也就是说,她和他间接亲吻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厉天的眼神实在太过灼热,又那么耿耿于怀的盯着她的唇和他的茶杯猛瞧,结果没什么也变成了有什么。她真的想说没关系,可是面对那张灼灼生辉的脸,她想装糊涂也不行。
忍受着来自头顶上方巨大的压力,左想右想,胡丽腾的站起身,抬起头迎上厉天如霁月般的俊脸,傻傻道:“我也喝过了,你还要吗?”
两个人的距离不足一尺,胡丽清晰的看见厉天喉间有个东西滚动了一下,一片阴影迅速逼近,带着一缕淡雅的幽香,耳边响起一声低沉的浅吟:“我要……你!”
214被狗咬了
( 一片温软湿热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未等她反应过来,腰身一紧,她被厉天拥进了怀中。
他的唇舌霸道又缠绵,一寸一寸探索着她唇间的芳香和口中甜美的津液,她柔软的香舌如受惊的小鸟无力的躲避着他的纠缠与侵略。他深深的沉沦在她绝妙的味蕾中,眸子里的情愫已暗暗翻涌,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唇与舌的索取愈发情不自禁的狂热。
胡丽隐隐看见了黑暗中的星星,她像被人沉到了大海中无法呼吸,四周是无边的黑夜,腰间像被折断了似的酸软无力,胸腔似乎要被揉碎了似的疼痛。
尼玛,我要空气!这是她最后的一个意识。
怀里的人儿突然柔软得如同一汪春水,香软的灵舌乖巧的任他予取予求,翦水般的长睫紧闭,娇嫩如凝脂般的脸上渐渐现出不自然的青白。
厉天微微一颤,眸色倏变。他一把抱起胡丽飞奔到房间,把她平放在床上,伸手在她的胸口按压了几下,胡丽的小脸皱了起来。
幽幽吐出一口气,胡丽缓缓睁开了眼。大脑有过几秒的停顿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厉天的脸上。
他、他、他刚才强吻了她,这个魔王竟然强吻了她,还差点令她消香殒坏,她跟他没完!
厉天一脸歉意的看着胡丽小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有羞有恼,有气有怒,有急有怨。他爱怜的伸手抚上她红肿的唇,赧然道:“小胡丽,很抱歉,我、我一时情不自禁失了理智,控制不住自己,让你受苦了。疼吗?”
胡丽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一跃而起,抓着厉天的胳膊又捶又打又骂:“好你个魔王,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堪比莲洁,这会子竟然强吻了我。你是精虫上脑还是失心疯啊?有你这样往死里偷香窃玉的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憋死我啦!”
厉天温柔的轻拍着胡丽的背,不顾被她扯得歪歪斜斜的衣衫,半是诱哄半是怜惜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看到你刚才晕厥过去,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痛,如果我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我是不会那般放任自己的。”
“那那那,你自己说的,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放任自己的!如果早知道会因为这个差点被你害死。我宁可死在魔影阵也不要你救我!”胡丽堵气的扭过身。愤愤的说道。
厉天脸色微变。ww轻叹一声,柔声说道:“小胡丽,我承认,因为我的情不自禁和一已私欲差点伤害了你。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仍然会选择情不自禁和放任我的真心,只是我绝对不会再伤到你。我不想欺瞒我的感情,我想要你的心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坦白说,我已经很克制、很压抑我的心了,这次的事情你不能全怪我,你也有责任!”
胡丽有一瞬间的错愕。刚刚这个人还在深情款款的向她表白爱意,眨眼间就把罪过推到她身上来了。翻书也没这么快啊!
“你这浑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叫我也有责任?难道我往你怀里钻了?还是往你身上扑了?自己色心泛滥倒怪起我来了。你说,我什么地方做错了?”胡丽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嚷着。
“你没有责任吗?那你为什么用我喝过的茶杯还喝了我的茶?为什么还问我要不要?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来说是多么致命的诱惑?所以,你真的不能全怪我。”厉天眨眨桃花般明媚的眼。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胡丽嘴都快被他气歪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看不出来这人竟然这么皮厚无耻!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了,我认了,我就当被狗咬了,这样总行了吧?”胡丽气恼的一推厉天,翻身从床上下来。
“不行,我不是狗,我是厉天,是你的厉大哥。你没有被狗咬,是厉大哥在向你示爱,向你表达他对你的迷恋。”厉天一本正经的纠正胡丽的话。
胡丽险些站不住自己的腿,她猛回头,抚着胸口喘了喘,怒声道:“你不是狗,你是魔王!我被狗咬了,被魔王强吻了,对不对?对不对?啊?”
气冲冲的摔开卧房门口的白玉珠帘,胡丽一只手抚着后腰出了卧房,跑到大厅。
环儿正巧捧着一只银盘过来,银盘里盛着一碗血燕。
“夫人,奴婢给您熬了一碗血燕,您趁热喝了吧!”环儿笑着走上前,把血燕放在桌上。
胡丽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环儿没好气的说道:“早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送来!”
环儿愣了愣,缓缓上前一步,小心的说道:“夫人,环儿去给您准备了一些吃的,想着您身子骨还没有完全恢复,便熬了一碗血燕,这才延误了时辰。请夫人恕罪。”
“算了算了,我没怪你!”胡丽闷声闷气的样子令环儿很是疑惑,她偏过头看了胡丽一眼,惊叫起来:“呀,夫人,您的毒还没有除尽吗?嘴唇怎么肿成这样了?您等着,奴婢这就去请血尊过来看看!”
胡丽伸手捂着肿胀的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没天良的魔王,把她的脸都丢尽了!
“环儿,你先下去!”厉天一撩珠帘,笑盈盈的走进大厅。
“血尊?奴婢见过血尊。”环儿垂着头,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看着胡丽气鼓鼓的抚着唇,厉天笑得如初绽的莲。
“别生气了,来,先把这碗血燕喝了,我再帮你上药。”厉天轻笑。
“不喝!”胡丽瞪了厉天一眼,恨恨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要我先喝一口吗?也好,我喜欢这种感觉。”厉天端起血燕,柔柔笑着。
“放下,那是给我喝的!”胡丽大怒,这人真不要脸,连一碗血燕都要跟她抢。
“噢,我还以为你要我先喝呢。好吧,你先喝。”言下之意是,你先喝,我再喝。
“你……!”胡丽几乎可以肯定,厉天是个名符其实的魔王,除了他的狠戾与魔性,他的厚颜与无耻也是屈指可数的,一点也不输于银夜和塔罗。亏她还以为他有温莞的一面呢,屁!
胡丽从厉天手中抢过血燕,三两下喝进了肚子,抹抹嘴,示威的朝厉天哼了一声。
“来,我帮你上点药,消肿的,一会儿就好了。”厉天从身上拿出一个极小的玉瓶,轻轻打开瓶盖,一阵幽兰般的清香传进了胡丽的鼻子。
“好香,这是什么?”胡丽好奇的看着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玉瓶,眯着眼瞅着。
厉天用指尖挑出一点透明无色的粘状液体,笑道:“这是凝香露,化淤消肿的奇药。”指尖轻轻碰着胡丽略略红肿的唇瓣,一股清清凉凉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大脑,令她心神一荡。
“好点了吗?”厉天眉眼弯弯的问道。
胡丽眯了眯眼,用力点点头,扯着嘴角道:“嗯,好多了,好舒服!”
“这个你留着。”厉天伸手把玉瓶递了过去。
...
( “给我的?真的?”胡丽眸光闪闪,不客气的接过玉瓶,左看看,右瞧瞧,小脸上闪过狐狸一般的光彩。这玩艺儿挺管用的,以后就不怕被银夜亲亲了。
看到胡丽脸上悄悄绽放出来的一丝或风情或妩媚或羞或嗔的笑意时,厉天突然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下一秒,他脸色一沉,伸手弹在胡丽犹自偷笑的脸上,闷声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的话就给我!”
胡丽“啊”的缩回手,赶紧把玉瓶放好,绽着一脸的阳光灿烂,嘻嘻笑道:“哪有人这样,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再回来?这样吧,你的这瓶香香的露就当是给我赔不是了。今天的事咱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厉天歪着头,眯了眼道:“一笔勾销?不当我是小狗了?占了你的便宜也不气了?被我吻得晕厥也不怪我了?不怪我起色心了?”
胡丽撇撇嘴,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怪了不怪了,你也不是小狗,你是血尊嘛!多大的事,我会很快就忘光光的!”
厉天眸子一沉,冷声道:“忘光光?不可以!被狗咬了怎能说忘就忘?你若是敢忘记,我会很乐意重新帮你找回今天的记忆!”
胡丽嘴角抽了抽,一脸黑线的道:“有没有搞错?我都说一笔勾销了,你还嫌你尾巴长了是吧?魔王就是魔王,跟你谈买卖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告诉你,这凝香露我要了,被狗咬过的帐我也记下了,看我怎么砍断你的狐狸尾巴!”胡丽以手示刀,做了个砍杀的动作,小眼神阴恻恻的泛着幽光。
厉天柔柔一笑,微微倾身向前,看着胡丽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叹道:“唉,看到你的唇,我就有想咬你的冲动。看来你很有可能还会被狗咬到,这该如何是好?”
胡丽危险的眯起眼,一脸的寒光乍现。
“如果真是一条疯狗的话,我也没必要费那个心思去防着他,真要被咬了也只能说明我运气不好!”
娇软清冷的话语,幽深凛冽的眸光,映在厉天似笑非笑的眉眼里,像烈火中的罂粟,妖艳夺目,却令他的心一阵阵抽搐的疼痛。
215窥探密室
( 银火纠结的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了,犹犹豫豫的几次站到门外都退了出来。他知道狐王在等魔灵宫的消息,只要他一踏进书房的门,魔灵宫所发生的事他就会全部知道。可是司空昱那句“王后中毒的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狐王”却令他心都寒了。
如果让狐王知道王后中毒的事,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如果瞒着他,万一王后有什么不测,他这条小命保不住倒也罢了,狐族的护卫和隐卫可就要遭殃了。唉,真是头疼啊!
“唉呀火护卫,可算找到你了!”烟儿一身翠衫,小脸上却红扑扑的,满头的汗。
“烟儿,你怎么来了?”银火诧异的问。
“快告诉我,王后怎么样了?听东宫的隐卫说,王后有下落了,她现在怎么样?好不好?你快告诉我!”烟儿仰着小脸,焦急的抓着银火的衣袖。
银火神色黯然,垂着眼沉声道:“王后误闯了血尊布下的魔影阵,中了瘴毒,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幻影隐卫已经混进了魔宫,这几天应该会带回王后的消息。”
“天啦,王后中毒了?呜呜呜,她怎么会中毒的呢?她的丹药都在东宫,这可怎么是好。那个血尊那么凶残狠毒,布的阵法肯定阴毒的不得了,王后的身子骨怎么受的了啊!呜呜呜,王后,你可不能死啊!”
烟儿哭的悲天怆地,吓的银火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进了侧门。
“你哭什么,王后还没死呢!我正愁着要不要把王后中毒的事告诉狐王,你这么一哭,我想瞒都瞒不住了。狐王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吗,他要是知道王后……。”
“知道什么?”一声清冽而又带着无限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银火腿肚子一哆嗦,缓缓回头。
银夜背着双手,眸色幽深的看着银火。眉头微蹙,不怒而威。
“奴婢、奴婢叩见狐王!”烟儿怯怯的福了福身,不敢抬头。
“烟儿,你是想向银火打听王后的消息是吧?也好,你在东宫担心受怕了这些天了,魔灵宫那边应该有消息了。银火,你说吧,魔灵宫现在怎么样了。”银夜优雅转身步入书房,银火看了烟儿一眼,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跟了上去。
费力的吞了吞口水。银火低眉顺眼的拉了拉烟儿的衣袖。甩了个眼神过去。烟儿茫然的抬头看着他。不知所措。
“怎么了,你们还要商量?”银夜冷不防丁的开口。
银火吓的双腿一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躬身说道:“禀狐王。幻影隐卫已经潜入魔灵宫,开始打探魔灵宫的守备以及布兵,还有玄术阵法。属下相信,他们不日就能把魔宫完整的布局图带回来!”
“就这样?没了?”银夜挑眉,缓缓放下手中的茶。
银火心头猛的一颤,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滴往下流。
“烟儿,你听到了吗。你的主子还没有什么消息呢。”银夜慢条斯理的说道。
烟儿心口一沉,眼角瞥了银火一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的说道:“狐王,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王后。王后离开云霄殿的时候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怕是熬不住啊!”
银火魂都飞了,来不及阻止烟儿,银夜寒冰般的眸子已经冷嗖嗖的射了过来,带着隐忍的震怒,厉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银火脸一白,跪在地上沉着脸说道:“狐王,司空大人说,王后误闯了血尊布下的魔影阵,血尊把她从阵内带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中了毒……。”
“来人,传司空昱!”银夜面色铁青,额上的青筋隐隐突起,怒火在他的体内肆意横行。
门碰的被推开,唐紫衣急急走了进来,躬下身颤声道:“回狐王,司空大人他……他已经去了魔灵宫。他留下字迹,说务必要把王后从魔灵宫带出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行动!传本王旨意,派隐卫拦住司空昱,不能让他闯进魔宫结界!”银夜眼里喷着一团火苗,胸口剧烈的起伏,手上按着的茶杯瞬间化成粉沫,泼出来的茶水冒着缕缕浓烟。
银火拉着烟儿快速退了下去,唐紫衣也凛然的退到一旁,一双手抖的厉害。
胡丽郁闷的在偌大的厅中转了快两个小时了。她现在根本走不出丽影楼,白天的时候,环儿会像影子似的跟着她寸步不离左右,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了,刚走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了下来:
“夫人,夜深了,魔宫不太安全,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她从后门绕出去,还没走出园子,几个鬼魅似的黑影便围住了她:“夫人,血尊有令,命属下等保护夫人。”
胡丽大怒:“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也不行吗?难道厉天有让你们将我禁足?”
血狐面面相觑,“属下不敢。”
这一次胡丽赢了,她走出了庭院,也走出了丽影楼。但是,她的身后却跟着一群黑衣守卫,无声无息,绝不超过她身侧三尺。
被这样一群冷冰冰的血狐阴恻恻的盯着,胡丽倒足了胃口,逛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
她要去找厉天,问他为什么要派人跟着她,为什么不让她出丽影楼,为什么要监视她。可是她走到安阳殿的时候,门口的护卫却说血尊不在寝宫。
他这几天都是早上匆匆忙忙过来看看她,给她送一大堆从人间带回来的零嘴,再定时派人给她送来各种滋补的膳食。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又是行色匆匆的过来,脸上的倦色一天比一天明显,就像好多天没有休息一样。
他来的匆忙,走的也快。有时候胡丽还在梳妆就听到了他进门的声音,待她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留下东西走了。连个问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这家伙莫不是在耍什么阴谋?
想到阴谋这两个字,胡丽的脸色就变了。这个魔宫处处充满了诡异和阴寒,如果银夜来的时候中了他的诡计可怎么办?一旦银夜被困在这里,整个狐族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不行,她要阻止他的阴谋诡计,不惜一切的阻止!
胡丽再次闯进安阳殿,守卫没有拦她。她四处找了一遍,厉天真的不在寝宫。
“你们带我去找厉天,我要事找他。”胡丽冷冷的看着身后的一群护卫,语气强硬的说道。
“这,夫人,您还是先回楼阁吧。血尊回来以后属下会向他禀报的。”护卫头领很有耐性。
“你们如果不带我去找他,我自己找。别跟着我,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胡丽发火了,伸手指着护卫头领,眸色清冷无痕。
“夫人,您还是请回吧!这里是魔灵宫,不是云霄殿,弟兄们下手没轻没重,万一伤了您,我们就不好向血尊交代了!”阴阳怪调的声音传来,胡丽看到了一身黑衣黑袍的黑魔。
“是你!”胡丽认得他,那个差点抢走小七的黑魔。
“夫人,您现在是血尊的上宾,小的们不敢造次,还请夫人自行珍 ...
(重,莫要令我们为难呀!”黑魔冷冷的勾起唇角,眼里闪过一抹残戾。
胡丽轻蔑的眯起眼,冷笑道:“如果,我就是要为难你呢?”她的双手已经缓缓张开,汹涌的灵气从丹田缓缓聚到手上,眸色幽幽,冰魄般的寒冷。
“你……!”黑魔欲怒,看到胡丽手中腾起的玄气,他神色微变,伸手摒开人群,冷声道:“夫人,血尊在密室为红焰疗伤,如果夫人要去的话,请随我来!”
胡丽冷哼一声,不屑的昂首从黑魔面前拂袖而过。
黑幽幽的密室渗着阴寒森冷,幽暗的光线从里面传出来,胡丽的心下意识的提到了嗓子眼。
“夫人,血尊就在里面,黑魔就不再相送了。”黑魔森冷的笑了笑,转身走开。
惨绿的光线下,厉天一身红艳的华服坐在蒲团上,他的双手紧贴着一个黑影的后背,妖异的红光从他的掌心渗透到黑影的身上,两个人的头顶上都被一层白雾般的水气笼罩着。
黑影突然伸出双臂,喉间发出一阵古怪的呜咽声,双臂痉挛般的抖着,骨骼摩擦的咔咔声令人头皮发麻。“呜”的一声,黑影仰天发出一声长嘶,喉咙里的声音更加怪异凛然。
厉天突然收手,连着身下的蒲团齐齐后退几尺,冷冷的说道:“你的灵力已经恢复,心脉与筋骨也进行了处理,你可以行动自如了。”
黑影缓站起身,摸了摸那头披散的黑发,咯咯怪笑道:“血尊,您不眠不休为红焰传功疗伤,红焰感激不尽。”
“本尊说过,留下你的命自有本尊的用处。你在这里好好修炼,没有本尊的允许不要出去。”厉天站起身,抖了抖华丽的长袍,转身往外走。
胡丽寒眸微闪,迅速闪到一旁,转身跑出了密室。
厉天站在密室门口,眸色幽幽的看着过道尽头的黑暗,背着手缓步走了出去。
216执念起
( 胡丽抚着狂跳的胸口,眸色缓缓沉了下来。
他阻止她报仇,她留给红焰一条残命,却想不到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好了她,还帮她恢复了灵力。她仍然好好的活着,这就说明她还没有为凌峰仇报雪恨。他在她的眼皮底下救活了那个女人,他意欲何为?他想把她置于何等地步?
厉天止住脚步,负手看着黑夜中那片纤弱的倩影,她在发抖!她的身体抖的厉害,她的手也在不住的发抖,甚至她的呼唤也凌乱的颤抖着。尽管如此,但她纤薄的娇躯却被一层不可抑制的怒火笼罩着,那样强烈,那样鲜明。
他轻叹一声,柔柔道:“夜深了,怎的还站在这里吹风?我送你回去。”他伸出手,拉住她冰凉发颤的手指。她的手指僵硬的动了动,却没有挣开。
任由他拉着她,胡丽面无表情的跟着他往前走。夜风习习,夜色静谧,两个人的呼吸彼此聆听的非常清晰。
“小胡丽,你累了,不要胡思乱想,好好歇息,明早我再来看你。”厉天柔声说着,夜明珠的华光照在他莹白的脸上,增添了些许朦胧的倦色。
胡丽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到房间,珠帘弹起,濯华闪闪。
进魔灵宫半个月以来,胡丽第一次失眠。她想起凌峰倒下的那一刻,她想起那一刻她胸口的痛楚和怨恨,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令她心口紧窒,辗转难眠。她以为报了仇,以为可以释缓长久以来对凌峰的歉疚,可是她失败了,她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她的仇人还好端端的活在她的眼皮底下。这种被出卖、被欺骗的感觉让她浑身像被火燎了一般,彻夜翻转难安。
直至天色微亮,胡丽才迷迷蒙蒙的眯了眼,进入了另一个异梦空间。
梦境凌乱,有凌峰凄美而又带着深情的眸子。有银夜华贵无双的笑靥,有厉天温柔决绝的话语,还有司空昱黯然失魂的神色。想看的,不想看的,不忍心看的,不愿意看的,都在梦里涌了出来,声声呼唤令她心痛。然而一眨眼,却谁也看不见,谁也抓不住。
厉天温柔的擦了擦胡丽头上的汗。浓眉微微蹙了蹙。朝一旁的环儿挥了挥手。
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胡丽终于醒了。映入眼帘的是圆桌上一大盘晶莹透亮的葡萄,泛着诱惑的紫色。起身走到床边,摘了两颗还挂着水珠的葡萄塞进嘴里,轻轻嚼了嚼。吐出皮和籽,然后再一ρi股坐了下来。
“夫人,您醒了!”玉儿欢喜的跑上前,把一个精致的竹篮放在桌上。扭头看到竹篮里的巧克力时,胡丽愣了一下。
“夫人,血尊说这个要用最漂亮的器皿装起来,可是奴婢寻了好久也没找到合适的,这才跑到竹林里,用新鲜的竹条儿编了一只篮子。您看。这个浅浅绿绿的竹篮放这个色彩艳丽的零嘴儿,是不是挺合适的?”玉儿献宝似的笑着,异常欢喜。
胡丽浅浅笑着,拎着竹篮看了看,笑道:“玉儿的手真巧。这篮子很漂亮。”确实很漂亮,竹篮的边上还Сhā着翠绿的竹叶和几朵红红黄黄的小花,看上去的确别有风味。可是里面装上花花绿绿的巧克力纸后,那感觉……怎么像刘姥姥在大观园穿红戴绿的样子呢?
“奴婢也觉得血尊肯定会喜欢这个篮子!”玉儿脸上发着光,一脸的喜色。
胡丽撇撇嘴,淡声问道:“你要把这个拿给他看?”胡丽不明白玉儿什么时候胆子变的这么肥了。
“血尊吩咐奴婢,让奴婢帮他找一个合适的器皿,他要送巧克力给夫人。奴婢不敢有误,编好篮子后怕有不妥,便装了几颗巧克力试了试,果然艳丽。奴婢这就把篮子送过去给血尊!”玉儿说完,不等胡丽开口便兴奋的跑开。她都没想起来,胡丽此刻还穿着亵衣亵裤,披散着头发,等着她帮她梳洗呢。
玉儿,祝你好运了!胡丽扬起手中的茶杯,朝玉儿隔空晃了晃,慢悠悠的喝着。
胡丽一杯茶还没喝完,厉天扬着长腿晃悠悠的迈了进来。胡丽不想搭理他,只斜着眼角溜了一眼,这一溜视线便移不开了。
只见厉天两只手别扭的放在身后,神色古怪中带着淡淡的潮红,进了门也不往里走,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见胡丽怔怔的望着他,反而添了一丝豪情,慢悠悠的从身后拎出个篮子,优雅的走到桌旁坐下,把篮子放在桌上,悦声道:“喏,送给你的。”
胡丽拼命忍住笑,清了清嗓子,故作无知的问道:“什么?”
“巧克力,你喜欢吃的。”厉天笑的更柔了。
“巧克力?怎么弄成这样子?”胡丽拧着眉问。
厉天面色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声说道:“人间男女不是流行送巧克力吗?我也秉承一下人类的风俗。”
“所以,你就用这个篮子把巧克力装起来送给我?”胡丽暴笑起来,指着竹篮上飘摇的红花绿叶,笑得花枝乱颤。
“你也觉得有点怪怪的?这个笨丫头,我让她找个合适的器皿,她却自作主张弄了这个来。哎,算了,反正你要吃的是里面的东西,不是这个篮子。”厉天神色微赧,眉眼中有些飘缈。
胡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淡然道:“谢谢你的巧克力,我很喜欢吃。”
厉天眸色一亮,盈盈笑道:“你多吃点,还有很多,吃完了我再送来。”
胡丽站起身,清淡的笑了笑,道:“你去忙吧,我要沐浴了。”
厉天这才发现胡丽没有换装,披散的银发垂在胸前,眸子里还带着一丝慵懒,宽松的睡衣遮住了她玲珑的曲线,却别有一番风情。
“你还在怪我吗?”厉天突然拉住胡丽的手,神色中带着一抹淡淡的无奈。
“怪你?何出此言?”胡丽挑眉看着厉天,抽回自己的手。
“你怪我出手制止你杀红焰,怪我帮她治伤,怪我帮她恢复了灵力,不是吗?”
“你有权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也有权做任何我想做的事。你阻止我自有你的想法,我没有杀她那是我的失误。同样,你救她也好,治她也好,自然有你的立场,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要杀她也是我的执念。至于杀不杀的了她,那要看我的执念到底有多深了!”胡丽说完,盈盈转身走出卧房。
厉天呆了呆,轻叹一声,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只要你能够呆在我身边,只要我能够找到让你留下来的理由,我会不顾一切,哪怕倾尽所有。
浴池内,片片粉红的花瓣在水中荡漾,几片娇嫩的花叶偎在胡丽光洁的胸口,随着水纹的波动一下一下触碰着她雪白的肌肤。
她半眯着眼,神色幽冷中带着一丝漠然。既然已经跟他把话挑明了,那她接下来应该去做一些执念中的事情了。
氤氲的水雾中,一袭白影在门口晃了晃,悄然转过身。
“站住,什么人!”胡丽轻喝一声,躺在池中的身体却一动未动。她不担心这里会有人对她不利,因为丽影楼所有的出入口都被人厉天派来的人盯得死死,除非 ...
(是那些守卫,否则谁也进不来。
白影慢慢转身,一步一步的挪了进来,在距胡丽四五米远的时候,又转过身背对着她。
“我问你话呢,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丽影楼吗?”
“什么狗屁的丽影楼啊,我看那小子是想金屋藏娇吧!”邪魅清冷的声音传来,吓得胡丽身子一缩,迅速滑进水池,只露出一个头。
“谁?是谁在说话?你又是谁?”胡丽慌了,这里已经进来了不止一个人,绝对不是那些守在外面的血狐。
银白的身影急急的跑上前,朝胡丽挥了挥手,低沉的说道:“小胡丽,别叫,是我,司空昱。”
胡丽又是一惊,差点没被水呛着。她揉了揉眼,游到浴池的另一边,近距离的看着司空昱,开心的喊道:“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进来的?外面那么多的守卫,没被他们发现吧?”
司空昱别过脸,嗡声嗡气的答道:“没有,我和沧岚一起进来的。”
“沧岚?他在哪儿?刚才说话的是他吗?”胡丽到处看,除了司空昱,一个人影也没有。
“都说了你看不到我的。”沧岚懒懒的笑道。
胡丽警觉的往下滑,闷声道:“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那家伙,她脱衣服的时候他不会也在里面吧?
“臭丫头,瞎想什么呢?你和厉天在房间里说话的时候我们就进来了,后来你说要沐浴,我们本来想等你回来的,可是这家伙的法力支持不住了,快现形了,所以我们才进来。要现形也得在你一个人的面前现形啊。”沧岚有些恼怒的说道。
胡丽尴尬的四下瞅了瞅,来不及多想,她紧张的说道:“司空昱,你既然不是幻影隐卫,这样进来岂不是很危险?厉天在丽影楼到处布下了守卫和血影,万一被他们发现,你们就很难脱身了!”
司空昱回过头,看着胡丽被热腾的水雾熏得陀红的脸,喉头滚了滚,暗哑的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魔宫,我要守在你旁边保护你,带你出去!”
217表白
( 沧岚扯着嗓子怪笑道:“臭小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敢违抗狐王的命令擅闯魔宫,回去当心你这颗脑袋!”
司空昱黯然一笑:“只要小胡丽能够安全回到狐王身边,司空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胡丽心急的看着司空昱脸上坚定的神色,不安的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沧岚,你想办法把司空昱带出去,等狐王的计划定周全了再来救我。ww我在这里很安全,血尊不会伤害我,但我要你们每一个人都平平安安的活着。司空昱,你听到了吗?”
司空昱神色复杂的看着胡丽担忧的脸,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你放心,没有把你送出魔宫,我是不会死的。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再来看你。”
看到司空昱的身体慢慢变成透明状直至消失,胡丽的心忐忑难安。司空昱不是幻影隐卫,他是靠着自己浑厚的灵力和法力才暂时隐身,无法在魔宫行动自如。万一行踪暴露,以厉天的心思和做事的风格,他绝对不会放过司空昱,甚至还会牵连到其他的幻影隐卫。可是以他那个臭脾气,他更不会就这样离开魔宫。
胡丽觉得,她有必要找厉天谈一谈,谈谈她的想法和决定。
“凛血尊,夫人说请您过去用晚膳。”环儿跪在地上,微垂的眉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厉天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一抹喜色。
晚膳很丰盛,胡丽还特意命烟儿准备了酒。环儿虽然略有犹豫,但还是依胡丽的吩咐送了一壶味道比较清淡的酒过来。
胡丽脸上带着罕见的温柔,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举杯盈盈浅笑:“厉大哥,我在这里借花献佛了!”流波辗转间,一杯酒已见了底。
厉天微笑,毫不犹豫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的酒香,波荡的热流。却敌不过眼前清丽绝美的容颜。
三杯酒下肚,厉天轻展浓眉,眼中是无尽的笑意和浓浓的缱绻。柔柔一笑,他问:“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胡丽微怔,随即放下酒壶,淡然道:“厉大哥,谢谢你这些天为我做的一切。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你的情义,我拒绝。”
手。微不可见的颤了颤。垂下眼睑。厉天凝眉:“所以,今天要我过来,就是为了拒绝我?”
“厉大哥,你不该强行把我带到这里。我的人不属于这里,我的心更不会属于这里。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的立场是对立的,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能看着血狐侵蚀狐族,更不能看着血狐染指人间。”胡丽定定的看着厉天波澜不惊的脸,柔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苍凉的冷漠。
“小胡丽”,厉天嘴角微扬,脸上仍然挂着温软如春风般的笑,“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没有办法放开你的手。更没有办法看着你偎依在别的男人怀里。狐族与血族的对立历来就有,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有所改变,即便你拥有灵珠的力量,你也不可能毁灭所有的血狐。”
胡丽面色微白,厉天的话像一记重锤敲的她胸口生疼。他说的没有错。纵然她能够发挥灵珠所有的灵力,她也不可能屠尽血狐,不忍心看着血族一朝毁灭。想到这里,胡丽苦涩的笑道:“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留在你身边。如果狐族与血族真的难免一场大战,我会与银夜一起面对,成也好,败也罢,不会强求。”
“为什么一定是他?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如果你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个世上,我可能还会像以前一样,每日生活在血腥与杀戮之中,但现在,我的一切却因为你而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你是狐族的希望,那么你又何偿不是我的救赎?”厉天眸色中带着一丝幽怨,言语清冷而凄凉。
胡丽的心猛一阵抽搐,她骇然的望着厉天幽冷的神色,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她想过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拒绝,都会否认,都会彻底的令他死心,但是当他言真意切的表达出他内心的情感时,她却望而却步了。她从不曾怀疑过自己的感情,一如她最纯洁的爱给了凌峰,如今却又真真切切的爱着银夜,所以她不会接受厉天一丝一毫的情义。然而,面对他真挚的感情,她也无法说出更决绝的话来伤害他。
“对不起,厉大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我也无意伤害任何人,我只是随着自己的心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我是银夜的妻子,是狐族的王后,我只是想尽我应尽的责任,做我该做的事。厉大哥,让我走吧,不要把你的感情变成对我的束缚,我承受不起,真的!”胡丽睁着一双明亮如翡翠般清幽的眸子,坦然的看着厉天,目光柔和而又幽远。
厉天嘴角扯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深深的看着胡丽干净得不染一丝杂质的眸光,幽幽叹道:“小胡丽,你还真是会伤我的心,一句话就把我推入了困境。但是,我不是银夜,我把你带到魔灵宫纯粹是因为我对你的眷念,是出于我的私心,与血族、狐族之间的利益没有任何关系。同样,我也可以因为我的私心,不顾血族与狐族之间的生死对立,甚至不择手段的把你留在我身边。这,就是我对你的表白。”
胡丽神色微沉,她看着厉天悠然执壶的手,伸手从他手中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又连续倒了两杯,皆一口饮尽。
“你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尽,少喝一点,会伤身的。”厉天温柔的说着,伸手握住胡丽执杯的手,接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环儿看的心惊肉跳,几次欲开口,在看到厉天幽冷的眸色时,又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环儿,再上一壶酒!”看到厉天把酒壶远远的放在一旁,胡丽面色微恼,回头朝环儿嚷道。
环儿上前一步,委婉的劝道:“夫人,身子要紧,您还是少喝点酒,多吃点菜吧。今儿的菜式都是依您平日喜欢的样式做的,您尝尝看。”
胡丽不高兴的站起身,略显恼怒的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让玉儿送一壶酒过来!”
环儿明显听的出胡丽不高兴了,她惶恐的看着胡丽,又看了看厉天,嗫嚅着不敢开口,也不敢走开。见厉天微微点头,这才轻叹一声,退了下去。
“今日打算不醉不归吗?为何想醉酒?是因为心中烦恼,又或是想遗忘什么吗?”厉天温情款款的笑着,又为胡丽斟了一杯酒。
胡丽瞥了厉天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想多了。这些天好吃好喝过剩了,有点积食,喝点酒帮助消化。唉,可惜这酒味太淡,与千雪夜没法比。”说话间,脑海里浮现出几次醉饮千雪夜的情景,银夜的宠溺,塔罗的戏谑,南宫杰的无奈,还有西莫的温莞……,仿佛尽在昨夜,真令人怀念!
厉天眸光微闪,一杯酒送到唇边却又停了下来。
“来人!”一个纤巧的身影应身而至。
“去,命人取一壶醉千秋过来!”
“是!”婢女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胡丽眯着眼, ...
(看着刚才那名婢女消失的地方,有意无意的笑道:“这个漂亮的小丫头我倒没见过,什么时候到丽影楼来的?”
厉天浅浅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杯,笑道:“她是血影,我派她暗中守护丽影楼。”
“噢,这样啊,难怪我没见过!”胡丽淡淡的笑了笑,眸色中闪过一抹嘲讽,垂首间,眼角却多了一丝凌厉。
两壶酒几乎同时送来,二人各执一壶酒,打开壶盖,胡丽的眼神顿时一亮。
“好香的酒!”胡丽叹一声,将厉天手中的酒壶接了过来。
“你喜欢烈酒?这是醉千秋,入口香醇,厚劲绵长。不可过量,否则会大醉不醒的!”厉天柔声笑着,眉眼间说不出的风流韵致。
“我喜欢这种香香的味道。这酒再烈,难道烈的过千雪夜?千雪夜喝一口就能醉三天,我就不相信这醉千秋还真能醉个千秋不醒!”胡丽豪情万丈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又给厉天倒了一杯。
“我说呢,每次环儿给我喝的都是些淡而无味的清酒,原来好酒都被你藏着啊,太不够意思了。来,先喝一杯再说。”说着,胡丽浅浅抿了一口,眉开眼笑的又喝了一口,欲一饮而尽时,厉天伸手阻止了她。
“听我说,小胡丽。这醉千秋真的能一醉不醒,少则三五日,多则数月。你若真的想在丽影楼睡上几个月,我也不介意,只是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噢!”厉天笑得优雅迷人,眸色里尽是惊艳的风情。
胡丽怔了怔,似是疑惑,手中的酒杯却迟疑的放了下来。她虽然觉得厉天有点夸大其词,但若真的一醉不醒,岂不坏了她的大事?算了,还是慢慢的品,浅浅的尝,做一回风雅之人吧!
218醉千秋
( 一杯醉千秋,尽管胡丽慢品慢尝,不过半杯茶的功夫,仍然见了底。ww酒香扑鼻,清冽甘甜,悠远绵长,回味无穷。轻叹一声,晃了晃手中的空杯,胡丽悠然念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嘻笑间,她慵懒的站起身,举起空杯娇媚的笑道:“厉大哥,再来一杯吧,一小杯就好!”软糯娇媚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迷离的眸光中透着无限的风情与诱惑,胡丽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厉天的衣袖。
厉天看了看胡丽微红的双颊,眸色微微一变,拿起酒壶的手却迟疑的顿了顿。
“来,我们最后干一杯,嗯?”胡丽眨眨一对翦水般的浓睫,长扇般的睫毛媚惑的抖着,抖得厉天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胡丽手中的空杯终于如愿以偿的半满。
“厉大哥,我们干杯,为一场相识,也为一场怨念!”胡丽软软的笑着,杯中酒一滴不剩的滑进口中。
厉天的心猛的揪紧,耳边回味着胡丽的话,看着她如娇花般的笑靥,握着酒杯的手却微微颤抖。
“喝呀,你怎么不喝呢?”胡丽嘟着嘴,半依着厉天的胳膊,轻轻摇了摇。
“我,我喝!”厉天轻蹙浓眉,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嘻嘻,好喝吧?醉千秋,千秋醉,厉大哥你酒量不行噢,才喝这么一点点脸就红了,呵呵!”胡丽咯咯笑着,纤指点着厉天微微泛红的俊脸,笑得风情万种。
厉天拉着胡丽乱晃的胳膊,柔声哄道:“小胡丽,你喝醉了,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到时候再想办法帮你解酒。”
两个人拉拉扯扯往胡丽的卧房走,几十步的路,却走了老半天。
当环儿走到房间。看到胡丽歪歪倒倒的趴在厉天身上,而厉天却面色青红的半躺在床上时。她吓坏了,忙跑过去扶起厉天坐在桌旁,颤声问道:“血尊,您怎么了?”
厉天微微摇头,无力的说道:“本尊喝了一杯醉千秋,没什么大碍。”
“什么,醉千秋?血尊。您怎么会饮用如此烈性的酒,它会蚀化您的功力和血脉的!”环儿惊恐万分的喊着,又急又慌。
厉天喘着粗气,看了胡丽一眼。缓缓说道:“好好照顾夫人,本尊要去闭关!”说着,艰难的站起身,一手抚着胸,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环儿将醉得不醒人事的胡丽扶在床上躺好。又帮她盖好锦被,命玉儿在一旁照料,自己便急急的往安阳殿走去。
幽暗的石室中,一簇一簇血红的光影映在石壁上,将整个石室照得如同置身在血光之中。
石室中间的地心处。厉天祼着上身盘膝坐在一块巨大的石盘上,周身笼罩着的血色光芒将他白玉般的脸染成凝脂般的血玉,一条条血红的筋络如刀刻般布满了前胸后背,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周身流窜着。汗水从他的额上、脸上、身上滴滴滑落,阵阵迷蒙的水雾从他的头顶缓缓冒出。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鲜血所到之处竟化为一缕烟雾。他深吸一口气,凝神将灵气逼进心脉,令心脉里面的血液逆流。全身的筋络诡异的跳跃蠕动,妖异的红色经线在身上肆意爬行,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在石盘上冒着青烟。
一个焦急的声音从石室外面传了过来:“血尊,您怎么样了?让奴婢帮您运功吧!”
半响,厉天暗哑无力的声音终于响起:“不用了,本尊已经将心脉里的血液逼了出来,再调理一会儿就没事了。你回丽影楼去吧,好好照顾小胡丽。她现在没有半点防御能力,这三日内你们一定要寸步不离左右的保护她。”
环儿轻咬红唇,福了福身,默默的退了下去。
整整三天过去了,胡丽躺在床上如一条醉死的狗,一动不动。环儿每天早晚给她喂一次醒酒汤,却不见有丝毫的起色。
“环儿,你说血尊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血狐不能喝酒,还非要和夫人对酌。喝就喝呗,还偏偏饮了醉千秋,这下好了,血尊自己元气大伤不说,连夫人也一醉不醒。难道夫人真的要几个月卧床不醒吗?”玉儿耷拉着脑袋,没精打彩的说道。
环儿轻叹一声,替胡丽拉了拉被角,沉声道:“血尊的心思不是我们能够随意揣测的。他伤了元气不说,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落花?流水?你是说血尊和夫人吗?呆子也能看出血尊喜欢夫人啊,还不是一丁点儿的喜欢,不然红焰怎么会疯成那个样子!”
“你又乱嚼舌根了!说了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那个人,你是不长记性还是没吃过亏啊?”环儿神色一变,脸沉了下来。
玉儿缩了缩脖子,撅着嘴不满的说道:“我又没说错,都这个样子了,那个女人还不死心,还三天两头的把咱们叫过去折腾,我都恨死她了!”
“住口!”环儿一声怒喝,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她冷冷的看着玉儿,寒声道:“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关于她的话,你的死活以后我不会再管!”
“姐姐,姐姐我错了,我再不说了,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说了!”玉儿哀求的晃了晃环儿的衣袖,楚楚可怜的望着她。
环儿无奈的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你记着,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的主子是血尊,他的话才是圣旨。你若是逆了他的意,倒不如自我了断来个痛快。至于红焰,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只要不违背血尊的旨意,能帮她的就帮帮她吧,不能帮的咱们就当作没看见、没听见,知道了吗?”
玉儿点点头,小声说道:“玉儿知道环儿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以后会乖乖听姐姐的话。”
姐妹俩坐在一处悄悄讲着贴心话,可急坏了外面的司空昱。他几次要进去都被沧岚拦住,急得他差点撞墙了。
把司空昱拉到一个隐秘的暗处,沧岚黑着脸骂道:“你个臭小子,若是打草惊蛇惊动了血狐,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司空昱一扫先前的温文尔雅,隐着怒气说道:“你没看到小胡丽昏睡不醒吗?我不进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我们怎么向狐王交代?”
“臭小子,她们不是说这丫头喝了什么醉千秋吗,不过是醉酒而已,一会儿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我进去给她服几颗药就没事了。”
“可是,她都醉了几天了,我就不信血尊没有给她服过醒酒的药。我是担心万一她再睡下去,我们的计划该怎么进行?”司空昱蹙着眉,一脸的焦虑。
“行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弄清楚那个醉三秋如何解,等晚上再过来看她。”沧岚说着,连拉带拖的把司空昱带走。
夜色如水,银光洒在厉天一身红艳的长袍上,给他颀长的身姿更添了几分飘逸与幽冷。
“血尊,夫人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给她服了几天的醒酒药了。”环儿轻声说道。
厉天伸手抚了抚胡丽光洁的额, ...
(撩开长袍一角,缓缓坐到床边,挥了挥手,低声说道:“下去候着吧!”
环儿躬身退下,反手带上门。
胡丽面色恬静的安睡着,脸上带着丝丝柔柔软软的浅笑,俏挺的鼻梁偶尔微微扇动,娇艳的唇带着淡粉色的光泽,额前的一缕银发散落在唇边,说不出的入骨风情,优雅迷人。
厉天轻轻抚上她闪动着诱人光泽的唇瓣,从他的唇间不自觉的逸出一阵痴迷般的呢喃:“小胡丽,若能这般时时刻刻看着你,我此生再无他求。也许,能够这样的看着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你这样沉睡着,我才能感觉到你在我身边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一旦醒来,你的心是那样遥远,你的眼是那样迷离,就连这张迷人的脸,也戴上了面具。小胡丽,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留住你的心?”
突然,胡丽的手极其轻微的动了动,眉间隐隐露出一丝困惑,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厉天缩回手,盈盈浅笑道:“呵呵,我说过,喝了醉千秋,少则醉几日,多则醉数月,你连饮了两杯,怕是要醉上一个月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在床上醉一个月,可是怎么办呢,你非要拉着我陪你共饮醉千秋,现在我的心脉受损伤了元气,只怕不能这么快为你运功醒酒了。你再等等,最多十天半个月,我会帮你醒酒的。”厉天温柔的笑着,俯身在胡丽的额上覆上深深一吻。
走出卧房,厉天细心的带上门,朝一旁的环儿说道:“派人在外面守着,有什么动静即刻通知本尊。”
“是,奴婢遵命!”环儿福了福身,恭敬的送走厉天。
“无耻之徒,竟敢轻薄王后,可恶!”司空昱面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拳,咬牙切齿的骂道。
“哈哈,我看这个血尊对小王后倒是深情一片嘞,看样子不输给狐王呢!”沧岚兴致盎然的笑道。
“胡说!狐王与王后乃是情义相投的夫妻,血尊算什么?他是在拆散人家夫妻,做那等鸡鸣狗盗之辈!”司空昱愤愤的说道。
“好啦,别发牢骚了。我来给小丫头运功,你在门口守着。”沧岚挥挥手,拎小鸡似的把胡丽从床上拎了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将体内一股奔腾的真气缓缓逼进了她的体内。
219神秘夜
( “血尊,您不能再耗费灵力了,先前破魔影阵所损耗的功力还没有恢复,现在又元气大伤,实在不宜为夫人运功醒酒了。ww奴婢求您还是等恢复元气以后再说吧!”环儿苦苦哀求道。
厉天挥挥手,淡然道:“无碍。醉千秋的酒性太烈,长时间滞积在她体内对她不好。你去门外守着,没有本尊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进来!”
凛冽的话语中不带一丝回转的余地,环儿无奈,只得苦着脸退了下去。
许久,厉天从房中出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白得近乎透明。
“血尊,您……没事吧?夫人怎么样了?”环儿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事。她恢复的速度比本尊想象的要快的多,不出五日,她定能苏醒。”厉天轻咳一声,抚着胸口缓缓的往外走。
环儿看着那抹俊朗的身姿渐行渐远,不由得长叹一声。夫人,有朝一日,但愿您能明白血尊对您的情义。
云霄殿。
“不行,本王不能再等了。相师,本王要你带领狐族所有隐卫与沧岚接头,令他在魔灵宫做好接应的准备,所有隐卫在魔灵宫结界处准备进攻。本王要亲自带领四大护法去魔宫接回王后!”大殿上,银夜眸色森冷,尊贵华丽的身上透露出一股凛然的煞气。
“狐王,请您三思。王后现在昏睡不醒,又没有丝毫防御与行动的能力,我们这样贸然闯进魔宫,若是惹怒了血尊,他会不会对王后不利?”塔罗神色清冷,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隐藏的阴狠。
“哼,本王若再不过去,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对王后不利的事来!不用多说。两日后出兵进攻血族!”银夜一挥手,起身走下大殿,拂袖而去。
“沧岚。王后怎么样了,为何还没有醒来?明晚狐王就要进攻血族了。她这个样子可怎么是好!”司空昱焦急的问道。
沧岚轻轻擦掉胡丽额头上的汗水,扶着她躺好,悦声笑道:“你急什么,她已经好多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看来血尊也为这丫头输了不少功力,不然她还会昏睡十天半个月之久。”
“真的吗?她明天可以醒过来吗?那太好了,明天我们可以放手一搏了!”司空昱两眼放光。兴奋异常。
“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说她可能会醒过来,但是她不一定能够行动自如。这种烈性入体,普通人得躺上几个月,我们这样轮番为她输送灵力。她才能够恢复的这么快。但要完全清醒,可能还要再休息几天。”沧岚收回眼角的笑意,沉声说道。
司空昱心口又是一紧,悬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到明晚过来看看再说吧。”沧岚说着。拉着司空昱转身离开。
月色清凉如水,幽幽的照着整个大地,给异界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今夜,注定是个神秘的夜晚。
“血尊,夫人今日还是没有醒来。您已经连续为夫人运功好几天了。今日还是歇息一天吧。”环儿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一双明媚的眼眸祈盼的望着厉天。
深深的看了看沉睡中的胡丽,厉天低声叹道:“也好。再休息两日应该会醒过来。今晚你和玉儿就在房中照顾她,一步也不能离开。”
“是,奴婢遵命!”环儿垂下头,恭敬的答道。
厉天缓缓走到窗边,看着夜空中的月色,浓眉紧蹙。今晚的月色太过清透,似有异样,难道……?想到这里,他眸光忽变,一拂衣袖,急匆匆的推门出去。
银夜背手而立,眼前是一片浩瀚无边的金光。
“王,这里就是魔宫结界,里面有很多战将以上级别的血狐把守,守卫几千。为了不惊动魔宫里的守卫,我们的幻影隐卫并没有把结界处的守卫引开。所以,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结界并攻破里面的守备。”银火看着眼前灼灼的金光,眸色微敛。
银夜冷冷一笑,沉声道:“相师,打开结界后,你带着隐卫去找王后,四位护法在此周旋,本王去会会血尊!”
“是!”众人领命。
魔灵宫,一个诡秘的黑影快如闪电般的在宫墙上跳跃,几次起落之后,黑影无声无息的落在丽影楼的墙头。
层层守卫被她轻而易举的抛在身后,黑影飘忽间,她出现在胡丽的床边。
“什么人,竟敢夜闯丽影楼!”环儿一声娇喝,纵身掠到黑影与胡丽的中间,与玉儿一左一右伸手拦住黑影,凛然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并不说话,只是抬腿在房间内走了几步,突然低头发出一阵暗哑而又刺耳的怪笑声:“哈哈哈哈,果然是费尽了心思,如此大费周章,却不知能藏到几时?”
“你、你是红焰?你来这里干什么?血尊不是不让你出现在夫人面前吗?你快回去,若是被血尊发现了你会没命的!”玉儿惊恐的看着红焰,压抑的嗓音里是止不住的颤抖。
“玉儿,你不用这么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红焰声声嘶哑怪异的嗓音如同一面被敲碎的破鼓,震得环儿连连后退。
“红焰,你不能伤害夫人,她是血尊要守护的人,你不可以这样做。我劝你赶快离开,否则我会叫人,到时候你就走不了了!”
红焰倏的转过头,一块黑巾遮住的脸只露出一双阴冷残戾的双眼。她冷冷的看着双腿发颤的玉儿,又看了看面无血色的环儿,怪笑道:“你们想守护她?你们以为你们能够守护的了吗?别说是你们,就算是血尊又如何?难道你们不知道今日血族已经是大难临头了吗?实话告诉你们,狐王已经带人围住了结界,为了他的王后,这一仗,他必然会势如破竹。血尊为了这个女人,不惜损耗自己的灵力和元气,得到的又是什么?这个女人就是祸水,只要一日不除她都会无休无止的折磨血尊,难道你们想看到血尊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环儿面色一白,惊恐的望着红焰,颤声道:“你、你想杀了夫人?不,不可以,血尊有令,命我和玉儿誓死保护夫人。你若要杀她,先过我们这一关!”
“不知死活的贱人,你以为你们俩姐妹背叛我的事我不知道吗?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们,我只要动动手指头,你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好,既然你们这么急着想死,我就成全你们!”红焰一声怪笑,慢慢朝环儿逼近。
“住、住手!”一声疲倦无力的声音从床上传来,环儿浑身一颤,猛的回头,看到胡丽正撑着双手费力的坐了起来。
“夫人,您醒了?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环儿喜极而泣,拥住胡丽热烈的喊着。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胡丽看着床边的黑影,无力的晃了晃脑袋,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仿佛天地都在旋转。
“我是谁?我想干什么?哼,你不用着急,我会让你知道的。贱人,滚到一边去,今日我暂且饶了你!”红焰伸手一挥,环儿和玉儿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挥了出去,双双跌坐在墙角。
...
( “你想杀我?你是红焰!”胡丽眸光一闪,直视着那双充满怨恨的眸子,冷冷的说道。
红焰哈哈笑道:“不错,拜你所赐,我成了今天这个模样。没想到我还没有死吧?我不但没有死,反而功力大增。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想杀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少费话,想杀就杀。当初没有杀死你是我的失误,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胡丽凛然说道。
“杀你?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不会杀你,还会把你送出魔灵宫。我们做一个交易,把你手上的麒麟戒给我,我马上送你出魔宫结界。”
“你要送我出去,真的?”胡丽一惊,掀开锦被坐了起来。
“不,红焰,你不能这么做,血尊知道了会杀了你的!”环儿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角逸出的血迹,惶恐的说道。
红焰冷哼一声,诡魅的笑道:“血尊杀不杀我这是后话,但是如果我要杀了你们,却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们没得选择。把戒子给我,我马上送你走!”
胡丽看了环儿一眼,毫不犹豫的取下手中的麒麟戒递给红焰。红焰接过戒子,抬头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怪笑后,手一挥,环儿和玉儿两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你、你对她们做了什么?”胡丽愤怒的喊道。
“闭嘴!如果想顺利离开这里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
胡丽忍住胸口的怒火,慢慢站起身,身子却无力的滑倒在地上。
红焰冷笑一声,衣袍一挥,将胡丽卷起,纵身跃了出去。
矫捷的黑影在一片清朗的夜色中忽上忽起,忽隐忽现,片刻便消失在一片月色中。
黑影消失不久,丽影楼中响起了一道无比震惊、无比惊恐的声音:“王后呢?王后怎么不见了?”说话的是司空昱,他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空空的大床,脚步不稳的瘫坐在床头。
“床上还是热的,人应该没有走远。把这两个丫头弄醒,问问看。”沧岚沉着脸,伸手在环儿的身上虚击一掌,环儿吐出一口淤血,悠悠转醒。
220情敌间的较量
( “姑娘,王后去哪里了?你们不是负责保护她的吗,她为什么不在这里?”司空昱用力抓着环儿的肩膀,眸子里带着焦灼的神色。ww
环儿眼开眼,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却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身体还半悬着,吓得她面无人色。
“小姑娘,我们是狐族的隐卫,我们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们,王后去了哪里?”沧岚耐心的扶环儿坐好,轻声问道。
环儿吞了吞口水,困难的说道:“红焰、红焰带走了夫人,她说要送夫人离开魔灵宫……!”
“等等,红焰是谁?”沧岚困惑的问道。
“红焰是血族的人,不知为何,她与夫人结下了很深的仇怨。”环儿喘着气说道。
“你是说,那个叫红焰的,带王后去了结界?”司空昱厉声问道。
环儿无力的点点头,歪倒在一旁。
沧岚眸色一紧,拉着司空昱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银夜、塔罗二人一前一后,朝着那片金色的屏障合力发出万丈银白的玄光。玄光在金幕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倾刻间,那片金幕竟然渐渐的失去了光彩,直至消失不见。
光芒隐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幽静的竹海,无数黑影从竹海的四面八方涌来,将众人团团围住。塔罗带来的是狐族精悍的隐卫,他们早在结界破除的那一刻就已经隐身在竹海中,现在站在血狐面前的除了狐王银夜、玉面阎罗塔罗、四大护法和他们的近身侍卫以外,只带了上百名高级战将级别的将士。在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这群小小的队伍实在显得有些单薄。
“哈哈哈哈,狐王大驾魔灵宫,本尊有失远迎,还请狐王多多包涵!”一声温文淡雅却又内力十足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众人寻声望去。远远的竹海尽头飘过一团火红的云彩,云彩越来越近,最终缓缓在血狐的包围圈中飘然而落。
厉天一袭红艳如火的长袍包裹着他挺拔的身躯。将白皙俊美的脸映衬得异常妖艳,傲然的眸色中是一抹狂野的戾色。微微上扬的唇角尽显数不尽的柔情。
银夜负手而立,月牙白的绣花白蟒锦袍迎风飘飞,神采飞扬的脸上是睥睨天下的尊贵与洒脱,微展的眉梢暗隐凌厉,似笑非笑的眉眼间却难掩如万年寒冰般的冰霜与冷傲。ww他肆意的仰天一声长笑,凛然道:“血尊,别来无恙?想必这些日子你该是意气风发。望月无憾了?唉,可惜本王却是心如油煎,度日如年呀!本王与王后一别数日,甚是想念。不知血尊能否将本王的王后归还?本王在此先行谢过!”
厉天莞尔一笑,悦声道:“有劳狐王费心了,小胡丽在这里过的很好,她的花容月貌更胜从前。狐王无须挂念,还是请回吧!”
银夜不怒反笑。他眉眼间的凌厉稍纵即逝,淡然浅笑道:“血尊此话怎讲?本王要来接回自己的王后,难道血尊想禁住本王的妻子?”
“夫人实属千万年难得一见的佳人,本尊欣赏她的神采,早已为她的万般风情深深的着迷。如此倾城绝世的佳人。本尊又岂能错失良缘?”厉天淡然的笑着,衣袂飘飘间,遗世而独立。
“血尊此言差矣!”塔罗悠然笑着,手中的碧玉杖如玩物似的轻轻敲击着,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眸带着些许邪气,戏谑的看着厉天,懒懒的说道:“王后倾国倾城貌,如一朵清莲不染世间污浊,天下间男子都会被王后的风采所迷倒。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王后只有一位,她的心只有一颗,她心系着谁,谁才是她的良人。强扭的瓜不甜,血尊,您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厉天怆然一笑,那笑竟有几分苦涩。
“塔罗君,你说的没错,她的心的确不在本尊这儿。但是,那又如何?本尊今生只要得她相伴左右,偶尔能够看到她明眸一笑便此生足矣。至于她的心,本尊自会将她的心慢慢融化,这个就不劳塔罗君费心了!”
银夜银眸微变,沉声道:“血尊,你真的不打算交出本王的王后?”
“狐王,本尊倾其一生也会守着她,不会让她离开本尊半步!”厉天神色决绝,眸光中多了几分狠戾。
“好,既如此,本王就此会会你,看看本王的王后到底能不能失而复得!”说话间,一道强烈的银光已经直直射向厉天,却在厉天面前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化去了凌厉的攻势。
“所有隐卫听令,随本相去魔宫寻找王后!”塔罗一声大喝,华丽的黑衣如一道流光消失在竹海的尽头。南宫杰等人一看这种势头,二话不说劈头就打。
一片片或白或红的光影在竹海里流转,兵刃相交声,打斗声,惨叫声,混成一片。
竹海上方,一红一白两个不断交错的身影在林间格外醒目。从厉天掌间挥出来的红光如一片血色彩虹,照红了半边天际,又如同一柄柄红色的利箭,每一道光影都从银夜的四周擦身而过。而银夜,一身银白的华服与月色融合在一起,无数耀眼的银光从他的指尖弹向厉天,都被他灵巧的侧身躲过。
四大护法与七魔中的三魔纠缠在一起,一时之间,电闪雷鸣,天崩地裂,到处一片光影火海。无数血魔在一片厮杀中纷纷倒了下去,异常惨烈。狐族有几名灵力高强的战将也或多或少负了伤,却仍然奋力拼杀,势不可挡。
“这是什么地方?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胡丽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红焰身上黑袍的束缚。
“这里就是血色结界,是你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红焰森森的笑着,衣袍一挥,将胡丽扔在了地上。
“血色结界?可是,这里怎么一个守卫都没有?”胡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忍着一身的巨痛与晕眩,凛然的问道。
红焰冷笑道:“你不傻嘛!没错,这个结界是天然存在的,只能出,不能进,所以根本不需要守卫。你只要从这里出去,就自由了!”
胡丽戒备的看着红焰眼中毫不掩饰的凶狠与暴戾,冷冷说道:“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办法打开结界。”
红焰哈哈笑道:“没错,你现在就是个废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你放心,我会亲手把你送出魔灵宫,亲手把你送到另一个世界,哈哈哈!”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在这里杀了我?”胡丽骇然问道。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吃了这颗药,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红焰阴冷的笑着,一步步逼近胡丽,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她缓缓张开手,手心是一颗殷红的药丸。
“这是什么?”胡丽惊问。
“生生不息的生死蛊,吃了它,你活着的每一个日子都会被疼痛折磨,不死不休!”红焰残忍的笑着,伸手捏着胡丽的下颌轻轻一弹,将药丸弹进了她的口中。
胡丽惊恐的又咳又吐,却被红焰一掌打进了那片幽暗的红色漩涡。
看到塔罗的那一瞬间,司空昱满怀希翼的迎上去,眸光濯濯的问道:“王后呢?有没有看到她?”
...
塔罗神色骤变,一把拉住司空昱,厉声问道:“什么意思?不是说让你们把王后带出来,我们过来接应她的吗?人呢?小胡丽现在在哪儿?”
看着司空昱面色灰白的样子,沧岚沉声道:“我们去的时候王后已经不在了,服侍她的两名侍女也被人打伤,她们说王后被血族的红焰带走,那个红焰还说要把王后送出魔宫结界。我们已经在魔灵宫找了一遍了,并没有看到她们。”
塔罗面露寒光,挥挥手凛然道:“速去把王后的消息告诉狐王,王后有可能已经出了魔宫!”
众人火速折回身,回到结界处。
厉天与银夜打的昏天暗地,厉天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面色青白,手上的攻势渐缓,鬓角的一缕黑发也被银夜的灵力震断,狼狈的连连后退。
银夜寒着眼眸,招招紧逼。他知道厉天已经元气大伤,再战下去他必然会败在自己手上。此时不拿下他,更待何时!想到这里,银夜指尖散出的杀气更加凌厉。他一边聚集体内汹涌的灵气,一边毫不松懈的攻向厉天。待厉天侧身连连躲闪之际,银夜突然挥出双手,一团强烈的玄光如万马奔腾一般射向厉天。
玄气如剑虹,铺天盖地涌向厉天。他已经无处躲闪,正准备受这万箭穿心之际,一道黑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扑向厉天,抱着他翻转着跳到地上。
银夜正欲再次发起攻势,却看到塔罗与司空昱急匆匆的赶来,心中一喜,飞身掠了过去。
“王后呢?她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狐王,王后被血尊身边的红焰带走了,属下和沧岚去迟了一步,没能追上她们。请狐王降罪!”司空昱低着头,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银夜缓缓回头看着厉天,寒光在他的眼中乍起。
“血尊,你的人到底把本王的王后带去哪里了?”
221王后失踪
( 厉天眸光猛的一变,捂着胸口的手指僵硬的颤了颤,脸上一片暗色笼罩。
“血尊,你不用再装了,王后已经被你的人带走,说是要送她出魔宫结界,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王后。你说,你们到底把王后带到哪里去了?”司空昱愤怒的指着厉天说道。
厉天神色幽冷的看了看身边的黑影,缓缓说道:“本尊并没有派人把她藏起来,更不会允许血族任何人将她送出魔宫结界!”
身侧的黑影突然阴冷的说道:“血尊,不用跟他们废话,我们走!”话音未落,两人消失在一片红光中。其余的血狐见状也纷纷开始后退。
南宫杰等人待要追过去,被银夜出手制止。没有找到胡丽,她又再次下落不明,银夜已经无尽再战。
“传本王的旨意,撤出魔灵宫,一切等回到云霄殿再说。”银夜挥挥手,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开。
整个云霄殿被前所未有的愁云惨雾笼罩着,个个神色黯然,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找,继续派人去找!派几名幻影隐卫在魔灵宫继续打探消息,再派人守住魔灵宫到云霄殿之间的所有路口,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王后!”银夜阴沉着脸怒声喝道。
“是!”唐紫衣不敢多说,躬身退了下去。
“狐王,您先不用着急,王后也许真的被送出了魔灵宫。如果云霄殿再找不到她的踪影,我想,她极有可能回到了人间。王后如果还在魔灵宫,血尊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她半分,如果她已经回了云霄殿,那她更是安全了。但是,如果王后回了人间。以她现在的样子,怕是会引起人类的骚动。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派人到人间四处寻找。这样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她。”银枭沉静的脸上是少见的肃穆。
银夜闭目沉思片刻,睁开星火般炫目的眸子。沉声道:“事不宜迟,长老,南宫,你们对人间最为熟悉,本王命你二人亲自带人去寻找王后,要动用人间的一切力量找到王后!”
“狐王,请下令让司空随长老一起去人间寻找王后!”司空昱跪倒在地。ww殷切的望着银夜。
塔罗上前一步,拱手道:“狐王,请让臣与司空一同随长老与祈南护法前去寻找王后。如今血尊身受重伤,自顾已是不暇。没有余力前来侵犯狐族,不如我们多派些人手去人间,也好尽快找回王后。”
银夜凝眉道:“也罢,你们即刻动身吧!记住,多备些丹药。”
众人刚刚走出金圣宫。一头斑斓的大鸟挥动着翅膀接拦在他们面前。
“烟儿见过各位大人!”烟儿一身翠衣从旁边的柱子后面闪了出来,形色憔悴。
“烟儿,你怎么在这里?快起来,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不能耽误!”司空昱急急的扶起烟儿。
烟儿泪眼汪汪的说道:“各位大人。奴婢知道你们要出宫寻找王后,奴婢请各位大人带上烟儿和小七一同前往。王后身边需要人照顾,小七也颇有灵性,说不定能够帮助我们找到王后的下落。长老,相师,求求你们带烟儿一块儿去吧!”
“长老,带他们去吧!烟儿的灵力不弱,我们有些地方也确实需要一个女子。七翎羽最通人性,它可以帮我们找到王后。不用多说了,我们快走吧!”塔罗轻轻点头,领着一行人出了金圣宫。
胡丽在一阵痉挛的抽痛中醒来。她躺在一棵桂树下,桂花的幽香丝丝入鼻,令她体内的疼痛感似乎也减了很多。
魔宫的一幕幕迅速在她的脑海中闪过,胸口猛的一紧,胡丽扶着桂树缓缓坐了起来。她真的出了魔灵宫,却不曾想到红焰会在她身上下毒。她现在全身酥软无力,一阵阵抽动的疼痛令她浑身冒着冷汗。
不,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她要回云霄殿,只要有银夜在,他一定会治好她身上的毒。想到这里,胡丽挣扎着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
“秦,别这样嘛,大白天的,当心被别人看到!”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突然从树林里传了出来,惊得胡丽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小菲,别怕,这个公园平时很少有人来,不会有人看见的。来,让我看看!”这是男子带着*低喃的声音。
“别……嗯……啊,别、别这样嘛……嗯……!”女子断断续续的低吟声令胡丽面色微红,她讪讪的转过头去,轻手轻脚的继续往前走,尽可能的不想打扰这对鸳鸯。
走了几步,胡丽看到远远走过来一个年轻人。待看清来人的样子时,胡丽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她真的回到人间了,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分明就是个普通人。
叼着一根香烟的小青年走到胡丽身边时突然停住了。他扔掉嘴里的香烟,一脸惊艳的围着胡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惊奇的说道:“小姐,你被打劫了吗?你、你不会是在这里拍戏吧?”说着,小青年四下看了看,摸着后脑勺纳闷的说道:“不对呀,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平时连个人影都难得见到,哪来的剧组?不过小姐,你这身装扮倒真是酷毙了!这头银发真美,还有你戴的银色隐形眼镜,还有这身衣服,啧啧,像个天仙似的。当然,更美的要数小姐你的这张脸蛋了,真是个娇滴滴、水润润的大美人儿!”小青年猥琐的笑着,伸手朝胡丽的脸上摸了过去。
胡丽偏头躲开小青年的手,眸色微寒,但脸上仍然带着三分笑意,客客气气的说道:“这位先生,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离武陵市有多远?我来找我的一个朋友,不小心迷了路。您能告诉我武陵市的方向吗?”
小青年用力搓了搓手,嘿嘿笑着说道:“小姐,你真的不知道武陵市在什么地方?真的迷路了?”
胡丽用力点点头,眨了眨灵慧的双眸。
“哈哈,我乔楚天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居然捡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妞!”说着,他色眯眯的走上前,伸手撩起胡丽的一缕银发,淫笑道:“小妞,既然你都到了这里,还找什么武陵市呀,不如跟着天哥我好好的乐乐,等我高兴了再带你去找你的朋友,好不好呀?”
“你干什么!”胡丽用力甩开乔楚天伸过来的脏手,嫌恶的后退了一步。
“臭娘们,装什么清高?这个样子出现在这种地方,还不知道被什么人玩过,轮到天哥我玩乐的时候你还装个哪门子清高!”说着,乔楚天伸手拉着胡丽的胳膊,把脸凑了过去。
胡丽面色一沉,凛然道:“放肆!”一甩手,乔楚天已被挥出老远。而胡丽却被自己的这股力道震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心口的疼痛感一波一波的再次席卷而来。
乔楚天不可置信的看着胡丽苍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娇躯,咬牙道:“哟,小妞,性子挺烈的嘛,都这模样了,还有力气推我?不如省着点劲和天哥我玩玩吧!”
看着眼前的男人像饿狼一般的朝自己扑来,胡丽咬着牙,双手微微颤了颤,待乔楚天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肩时,她用力挥出一掌,一道银光劈在了乔楚天的身上,将他震出丈余远。
...
( 乔楚天哀嚎着倒地不起,看到胡丽眸中暗涌的一丝潮红和她身后隐隐飘动的半透明狐尾,他突然惊恐的睁大眼睛,连滚带爬的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凄厉的惨叫:“妖怪,有妖怪啊!”
胡丽一惊,正要转身走开,看到一对青年男女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大树旁,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眼里的惊骇还没来得及收起。
“两位,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出手教训了一个流氓,没有吓到你们吧?”胡丽忍着体内的抽痛,故作镇定的说道。
女孩面无人色的往后退了两步,突然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发出一声极度恐惧的尖叫:“妖怪,有妖怪,救命啊!”男孩的腿抖了抖,也失魂落魄的转身往女孩的方向狂奔而去。
胡丽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她虚弱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一手捂着胸口,朝那对男女的方向走去。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回到了人间,她要去找人问路,她要回武陵市找到妈妈。
每走一步,胡丽的心口都抽搐般的疼。她的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一袭淡雅的罗裙布满了斑斑污渍,裙摆已被树枝刮破,头上的银发顺着汗水粘在额头和脸上,令她睁不开眼。双腿像罐了铅的沉重,全身除了疼痛,她再也找不到第二种感觉。
天色越来越暗,那条青白的水泥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不知道走了多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偶尔一辆汽车呼啸而过,汽车的轰鸣声却远远淹没了胡丽的呼救声。
终于,当天际那轮圆月将她瑟缩的身影拉长、倒映在地面上时,胡丽精疲力尽的倒了下去。
222生生不息生死蛊
( 这一夜,公安局长凌万里再次凌乱了。ww
他在熟睡中被一个陌生的电话吵醒,电话的主人只说让他在家中等他,稍后便会来拜访。他依言下床穿衣,泡好一壶茶,坐在客厅翻开了一本杂志。
第一页还没看完,他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或者干脆说他是睁着眼睛做梦了。他看到了一群人,一群银发飘飘的男女和一只彩色的大鹏鸟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这群男女,个个丰神俊朗,风姿绝代,那银发银眸更是说不出的神秘与飘逸。
看着看着,凌万里咧着嘴笑了。他一把扯掉老花镜,摇着头笑道:“看来我真的该退休了,眼花到这个程度了,唉!”
“凌局长,好久不见,风采不减当年呀!”银枭淡淡的笑着,眼里露出一抹欣慰。
揉了揉眼睛,凌万里再次戴上老花镜,盯着面前的人影。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呢?
“哈哈,凌局长,在下银枭,武陵大学的校长银枭。”银枭伸出手,笑望着一脸震惊的凌万里。
许久,凌万里脸上现出一抹惊喜,他用力握住银枭的手,激动的喊道:“哎呀银校长,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意外了!我还以为我年老眼花,出现幻觉了呢。来来来,大家快请坐,快坐。”凌万里热情的说道。
众人坐下后,银枭轻叹一声,凝重的说道:“凌局长,我们这次到人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而且,我们需要你的全力帮助!”
凌万里一愣,脸色也变得严峻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沉沉的说道:“银校长,只要你有用的着凌某的地方。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有什么事你只管开口。”
银枭看了塔罗一眼,沉声道:“胡丽失踪了。她被血狐从血族的结界悄悄送了出去,我们四处都找遍了。仍然没有找到她的下落。我们怀疑,胡丽又回到了人间。”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胡丽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是被你们带到狐族去了吗?”凌万里眼睛睁得老大,愣愣的望着银枭。
“没错,她已经是狐族的王后了。但是一个月以前,她被血尊掳走,前天我们去血族救她的时候却迟了一步,她已经被血狐送出了结界。ww狐王现在非常着急,他命我们一定要找到胡丽。将她平安送回狐族。胡丽的生死关系到狐族与人类的存亡,我们务必要尽快找到她。请凌局长帮忙,出动警局的力量帮我们找到胡丽!”银枭浓眉微蹙,脸上尽是满满的担忧。
凌万里神色紧绷。他重重的点头说道:“银校长请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出动所有警局的力量去寻找胡丽。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银枭摇摇头,凝眉说道:“我们一时之间也没办法感应到她所在的地方。她现在完全是银狐的特征,还不会用法术掩饰她的身份。我担心她会因为这个而受到人类的攻击。如果出动警局的力量,千万不能透露胡丽的身份,更不能引起人类的骚动。”
凌万里沉思道:“这点你们大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除了出动武陵市警局的力量,我还会联系别的省市。请求他们给予支持。银校长,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银枭笑道:“有劳凌局长了。一有胡丽的消息,请您立刻通知我们。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众人起身告别凌万里,在凌万里的注视下,化作一道道银光消失不见。
抹了抹头上的汗,凌万里迅速拨通了公安局的24小时监控电话。
魔灵宫
厉天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寒霜,眸中一片阴沉的凛冽。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送她出结界,本尊的话你是不放在眼里了是吗?”他冷声问道。
座前,红焰蜷缩成一团,满地哀嚎着打滚。
“血尊,红焰这条命是您给的,红焰只是不想看着您因为那个女人而毁了一切。您可以将红焰千刀万剐,红焰绝无怨言,也绝不后悔!”暗哑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如地狱的催魂使者,令闻者生寒。
“本尊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厉天寒着脸,厉声喝道。
红焰蠕动了一下不断抽搐的身体,嘶哑的说道:“红焰只是把她带到血色结界,从那里把她送了出去。她如今已回到人间,是生是死与血尊已经毫无瓜葛了。红焰大胆取回麒麟戒,是不想血尊以身犯险。红焰此生只愿血尊安好,再无他求!”
厉天轻轻抚着手中的麒麟戒,冷冷的扫过地上的黑影,挥手道:“带下去,继续用药!”任何违背他旨意或对小胡丽不利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会让他们活着饱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和摧残。
厉天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胡丽此刻也和红焰一样,正忍受着生不如死的锥心之痛。如果他知道一切都是红焰的所作所为,只怕让红焰死一万次也不会解他心头之恨。
胡丽生生被痛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静谧的暗夜。她的手脚已经冻的近乎麻木,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只有无穷无尽的疼痛似乎要将她的五腑六腑撕开。她没有一丝力气,好想就这样一睡不醒,只要不再让她忍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是体内那种如同被辗碎了心脏的痛楚却一点一点的渗透到全身的细胞,无时无刻存在她的意识里,令她生不如死。
一波一波的疼痛急涌而来,又如抽丝般的淡去,每每在她撑不住的时候,她会有一瞬间的麻木,这个时候她会隐隐看到银夜俊朗的脸和那双充满柔情与溺爱的眼睛。这样一来,她似乎又有了些许的力量来支撑这个躯体。
疲倦的看了一眼渐渐东移的月色,就像银夜抚着她的脸颊哄她睡觉的每一个月夜,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似坠入了一片柔软的湖海。
“小姐,小姐你醒醒,小姐?”焦虑的声音像轰炸机似的把胡丽从一片沉沦中惊醒。她无力的抖动了一下翦水般的长睫,费力的睁开酸涩的双眼。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怎么会睡在马路上?我的车差点撞到了你。你全身都快被冻僵了,若不是我一大清早的赶飞机在路上发现你,再这样下去你只怕真的要冻坏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双手扶着胡丽靠在他的臂弯上,看见胡丽醒来,高兴坏了。
胡丽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有气无道的说道:“谢谢你,先生……。”
“小姐,你住在哪儿,我找人送你回去。”中年男子热心的说道。
胡丽眸光微微闪了闪,她伸手抓住中年男子的衣袖,微喘着气急切的说道:“先生,请问,武陵市离这里有多远?”
男子奇怪的看了胡丽一眼,诧异的说道:“武陵市?这里就是武陵市的效区呀!你要去武陵市吗?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打电话让我的司机来送你回去。”
胡丽面上一喜,急急的说道:“我住在……?”她不知道妈妈现在住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妈妈的电话,这让她怎么开口?“先生,我要去武陵大 ...
(学,您能不能帮帮我?”
男子热情的笑道:“好,没问题。你等着,我打个电话。”
看到男子在电话里详细的说着地址,胡丽的心激动起来。不管能不能找到妈妈,只要到了武陵大学,她就可以找到原来的家,说不定可以通过邻居找到妈妈的新家。
“小姐,我扶你到路边坐着歇息一会儿,我的司机半个小时就能到了。但是我现在不能陪你等他了,我还要去赶飞机。你放心,我已经把你的具体地址告诉了他,只要你坐在这里等他,不要离开这里,他会送你回去的。”男子温和的说道。
胡丽感激的点点头,在男子的搀扶下,她倚着一棵小树坐了下来。男子从车上拿出一瓶水递给胡丽,又从后座拿了个靠垫给她,这才挥了挥手,驾车离开。
喝了点水,身上又有了一点力气,锥心的疼痛感似乎也淡了,胡丽整颗心都沉禁在即将要见到妈妈的喜悦之中。
天际的那一片鱼肚白越来越亮,东方的地平线上一轮金红的太阳正冉冉升起,橘光照在胡丽的脸上,给她苍白的脸抹上了一层诱人的蜜色。
“嗄”,汽车急促的刹车声把胡丽从半梦半醒间惊醒,她揉揉惺松的睡眼,迷离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轻男子。
“小姐,你好,我是唐先生的司机季凯,是他早上打电话让我来送你回去的。你还好吗?”季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把手伸向胡丽。
胡丽慌忙倚着树站起来,抱紧手中的靠垫,紧张的把手递向季凯。季凯把她扶到车上,再折回驾驶室。油门一踩,汽车急驰而去。
看到胡丽捂着胸口,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季凯担心的问道:“小姐,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胡丽无力的回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不用了季先生,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人间的医生根本没办法帮她解毒。
季凯微微蹙眉,没说什么,只是油门踩的更猛了。
223狐妖再现
( 很快,车辆驶进了武陵市区的繁华地带,在一个四叉路口的红绿灯前缓缓停了下来。ww随着车流中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响起,季凯这才发现堵车了。
“胡小姐,现在这条路正在堵车,可能还有一会儿,你再等等。”季凯侧头朝胡丽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胡丽点点头,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望着车外的车水马龙。
路上堵车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十分钟过去了,车辆一动也不动,前面的车看不到头,后面的车看不到尾。
“哎,早知道这样我就从小道上穿过去了。抱歉,胡小姐,这条路以前不怎么堵车的,今天可能有什么特殊情况吧,那么多警察都出动了!”季凯歉意的笑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胡丽按下车窗,远远看到多名穿着绿色荧光带的交警在车流中走来走去,不时把头探进停下来的车辆中张望。
忽然,胡丽的心紧紧的绷了起来,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脑门。她看到一个交警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子只有上半身,但那张脸却是特写,异常醒目。而照片中的女子,正是自己,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更是令她差点停止了呼吸。手中握着照片的交警离他们很远,但以胡丽现在不属于常人的异能,她却能一眼认出那张照片上的女子正是自己。
她的照片为什么会在交警手上?她并没有拍过这样的照片,尤其是现在银发披肩的样子。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天又有人在郊外发现了狐妖,听说那只狐妖当场杀死了一个男人,还挖出了他的心脏呢!”五十米以外的地方,一个光头男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了胡丽的耳朵。
“不会吧?警察不是说已经安全了吗。怎么又出现了?”握着方向盘的司机惊愕的问道。
“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听说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死里逃生后立刻去警察局报了案,现在警察已经在全市抓捕了。你看这阵势。可不是闹着玩的!”
光头男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胡丽的头上,她的心瞬间跌进了谷底。刺骨的凉意从心头升起,令她一阵阵发寒。
她成了那个男人口中的狐妖,现在整个武陵市的警察都在抓捕她,她回不去了,怎么办,怎么办?
胡丽浑身的颤抖引起了季凯的注意,他紧张的问道:“胡小姐。你好像病的很严重,要不我们请交警帮忙,先送你去医院吧?”
胡丽骇然的瞪着眼,拼命的摇头。看到交警远远的朝这边走来。胡丽不假思索的打开了车门。
“胡小姐,你干什么?胡小姐,胡小姐?”季凯眼看着胡丽下了车,踉踉跄跄穿过车流往马路对面跑了过去,他急得从车上跑到路边又是招手又是喊叫。可是一转眼的功夫,胡丽的身影便消失在人流中。
季凯懊恼的捶着头,他恨自己没有及时把她送到武陵大学,更恨自己没能拦住她,任她拖着带病的身体下了车。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胡丽抚着胸口没命的跑着,跑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她都如避蛇蝎般的避开。直到身上的那种抽痛排山倒海的卷来,她才扶着一棵大树瘫软下来。
好痛,痛的她无法呼吸,痛的她想马上死去。胡丽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所有的思绪都被这一刻的疼痛所占据,像锯齿在心间来回抽动,像铁丁被一寸寸敲进心窝,像一条条蠕虫在噬咬心脏。痛无再痛、忍无可忍之际,胡丽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眸子怒视长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般,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银校长,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局里有人接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电话报案,说是在效区一个待开发的公园附近看到了狐妖,具体的情况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但如果是真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胡丽?”凌万里在电话里激动的喊着。
银枭眸光一紧,握着电话的手止不住的轻颤。他听完凌万里的话,沉声说道:“凌局长,一定要找到那个报案的目击者,我们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银枭难掩心口的激荡,他看着众人殷殷期盼的眼神,缓缓点头道:“有人在武陵市的郊区看到了狐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是胡丽。塔罗,南宫,我们来施法,看看能否用灵力感应到小胡丽。”
众人围成一个圆圈,银枭用玄光在墙上随手一划,其余人等将右手上的灵气全部集中在墙上的光源处,一个虚幻飘缈的光圈缓缓扩散开来,光圈内一层朦胧的薄雾似有若无。
倏的,光圈内一抹淡淡的银光如风中的残烛闪了闪,又消失不见。
“怎么办,王后的灵力好弱,我们没办法感应到她的具体位置啊!”烟儿带着哭腔说道。
众人收回手,银枭伸手拂去墙上的光圈,沉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感应到了她的灵力,她的确在武陵市,而且在离我们并不远的地方。我想,不出三日,我们应该能够找到她!”
“可是长老,王后的灵力为何如此虚弱?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又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好担心王后,好怕她会遇到什么不测。”烟儿抽抽嗒嗒的说着,眼里的泪怎么也止不住。
“我们先去警局看看吧。烟儿,你在这里看着七翎羽,别让它出去吓到人。”塔罗说着,一阵风似的飘出了门外。
四个如天神般俊美的男人一出现在警察局便被人围观了,男也好女也好官也好贼也好,都一窝蜂似的挤在一起,瞅着他们绝世的容貌直流口水。尤其是塔罗,那头半红半银的长发毫不加以掩饰,就这样披泻在肩上,妖异的脸上勾着一丝邪魅的浅笑,惹得警察局里的大姑娘小嫂子们一阵阵尖叫。
“你们都来了,走,我带你们!”在两个警察的帮助下,凌万里把他们带到了局长室。
指着闭路电视上的一男一女,凌万里说道:“就是他们。这个男孩子昨天在电话里报的案,女孩是刚才陪着男孩一起过来的。两人是情侣关系。”
“凌局长,我们想亲自去问问,不知是否方便?”塔罗看着电视上神色惶恐不安的年轻男子,沉声说道。
凌万里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安排你们到另外一间封闭的审讯室问话。不过,这个男孩现在情绪比较不稳定,你们问话的时候尽量注意一下,别吓到了他。”
年轻的男女被人带到了一间完全隔离的审讯室,正惴惴不安的时候,看到塔罗、银枭、南宫杰、司空昱四个俊美无双的男人走了进来,两人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四人,瞬间忘了呼吸。
四人一字排开坐在年轻男女的对面,塔罗勾起唇角,朝对面的女孩露出妩媚风情的一笑,那女孩瞬间红了脸,半低垂着头,眼角不住的偷瞄对面的四个人。
“听说,你们两位看到了狐妖伤人,可有此事?能否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告诉我们?噢,忘了告诉你们,我们是国际刑警派来支持地方治安的,所以,你们要 ...
(一五一十把你们所看到、听到的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们。”南宫杰优雅的笑着,一双桃花眼却眨也不眨的逼视着对面的男孩。
男孩颤巍巍的缩了缩脖子,紧张的说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我们听到声音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从那个女人的手中发出一道银光,她一伸手就把那个男人扔了出去。然后,我们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后好像长满了银白色的,不是,是半透明颜色的尾巴。那个女人回头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面是淡淡的红色,看到我们的时候,又变成了银色,尾巴也突然不见了,好恐怖,真的好恐怖!”男孩说着,身子瑟瑟的抖了起来。
“等等,你说看到那个女人把一个男人扔了出去,什么男人?”塔罗眯着眼,眸色中带着一丝凛冽。
“就是、就是……,你说,还是你说吧!”男孩拉了拉女孩的胳膊,声音软软的带着央求。
“我们刚开始只是听到那个女人在问路,后来那个男人好像开始调戏那个女人,还想、想欺负她,那个女人不依,他们就打起架来了。我们本来想出来看热闹的,结果,结果……”女孩的脸忽红忽白,在偷瞄到塔罗眼里的神色时,她差点吓得叫出了声。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银枭温和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你们别怕,这里很安全。那个女人……,我是说,你们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
年轻的男女沉默了一会儿,男孩看了看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嚅了嚅嘴唇,怯怯的说道:“那个女人长的很美,一头银白的头发,她的脸也很白,白得发青,好像……好像生病了的样子,她的衣服很奇怪,很脏很破……。”
224劫难
( “够了!”司空昱突然一声怒喝,吓得男孩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浑身发抖。ww
“你冷静一点!”银枭站起身,拍了拍司空昱的肩膀,温莞的笑道:“吓到两位了,抱歉。感谢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一会儿会有警员送你们回去。”
四人起身走出审讯室,司空昱头也不回的往外飞奔了出去,塔罗和南宫杰在身后紧随。
银枭匆匆别过凌万里,也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司空昱,你别冲动,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公园!”南宫杰拉住司空昱,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人来到公园,很快便感应到了胡丽的气息。
“不错,她出了魔宫的结界应该现身在这里。我们马上回去,沿着胡丽一路上留下来的气息分头寻找,晚上在别墅碰面!”银枭话音刚落,塔罗与南宫杰已翩然远去,司空昱呆了呆,也消失在原地。
“打妖怪,打死这个妖怪,嘻嘻!”
“快打,打死她,不然她会吃人的!”
“快打快打,用力打,她要醒了,你们动作快点!”
“……!”
大树下,一群孩子手里拿着小石头、砖块、土疙瘩甚至还有树枝,不停的砸向倒在树下的胡丽。最大的一个莫约六七岁的男孩手里抓着一根树枝,在胡丽身上用力的抽打,圆乎乎的脸上因为用力过猛而憋得红通通。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手里抱着一截半大的断砖,吃力的走到胡丽面前,将断砖丢在她胸口,嘻嘻笑着走开。
胡丽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她的额头已经紫了一大块,手上也被利器砸出了一道血痕。银白的头发盖住半张脸,身上的衣衫黑一块白一块,细密的小脚印从她的肩头印到了腿上。
“啊!”被硬物击到头部的胡丽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痛呼。吓得一群孩子扔掉手中的石头纷纷跑开。
胡丽缓缓睁开眼,一缕橘红的残阳照在她的脸上。柔柔暖暖的感觉令她的心一点一滴的苏醒。ww全身似乎像被掏空了似的,没有什么知觉,只有一种钝钝的痛,一下一下的叩击着她的心。
她动作迟缓的扶着大树站起身,看着一身的脚印和伤痕,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里有住房,有住房就有人。有人就会有危险。天就快黑了,她得先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再说。
胡丽抱着肩,瑟缩的沿着墙根走在无人的巷子里。偶尔迎面过来一两个或走路或骑车的人,都会淡漠的瞅一眼她披散在肩头的银发。也有一些胆大的年轻人会借故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但胡丽都会抱着被撞疼的肩,更用力的低下头,让一头银发遮住她绝美的容颜和一双异于常人的银眸。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炽白的路灯和街边闪烁的华灯交错闪烁在一起,五颜六色的七彩霓虹把整个武陵市渲染得妖艳而热情。
站在树荫下。抬头看着对面熟悉的高楼,胡丽的心一阵恍惚。如此熟悉的地方,却带给她如此陌生的感觉。曾经梦回萦绕的家乡近在咫心,心却在天涯之外。明明是生命中的所有,如今却恍如隔世。
不知不觉间。一股热泪盈满了双眸,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心尖上的那抹酸楚与灵魂深处的那种悲凉令胡丽的胸口一阵窒息般的难受,刀绞般的疼痛再次袭来,一阵一阵的抽痛欲将她的灵魂与*生生剥离、撕碎。
“唔!”一声痛苦的低吟,胡丽弯下腰身,扶着树的手不住的颤抖,指尖深深的刺进树杆,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可潜意识里却苦苦挣扎在梦与醒之间。她好想就这样睡过去,睡到地老天荒,睡到日月无光,可是她却想再看一眼妈妈,再看一眼银夜,就一眼。
妈妈,妈妈,银夜,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们,你们在哪里?银夜,我快要撑不住了,快出来让我最后再看你一眼,银夜,银夜……。
盘踞在脑海里的那个身影越来越远,胡丽无力的伸出手,竭力想抓住最后的牵绊。
“小姐,小姐,胡小姐,你醒醒!”季凯一手握住胡丽伸出来的手,一手搂着她的肩,焦急的喊着。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碰到她,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在他的心里还是一个挥之不去的遗憾,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碰到了她。只是,她的情况好像越来越差,意识也好像越来越弱。
这个女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清丽绝美的一张脸,他真的好想探索她所有的秘密。
“胡小姐,胡小姐,你快醒醒呀,你到底怎么了?”季凯用力摇晃着胡丽的肩膀,试图把她从沉睡中唤醒。
温和清朗的声音很快把胡丽游荡的思绪唤了回来,她悠悠睁开眼,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呢喃道:“银夜,银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胡小姐,醒醒,你病的很严重,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医院?胡丽猛的一颤,倏的睁开眼,眸光中的迷惑一闪即逝,换上一层清冷的薄雾。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直到视线慢慢集中在那张年轻的脸上。
“你是……季先生?”胡丽微弱的说着,轻轻推开季凯的搀扶,疲倦的靠在树上。
“是啊,我是季凯,真巧,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对了,武陵大学你找到了吗?你怎么还没有去医院?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也没人照顾你?难道你还没有找到武陵大学?武大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去!”季凯激动的说着,伸手拉住了胡丽的手。她的手好凉,季凯的眼里充满了丝丝柔柔的怜惜。
“季……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不用去医院。我在这里等我的朋友,你回去吧!”胡丽轻轻抽回手,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身体的平稳。她不能让季凯看出她的异常。
“胡小姐,你……。”季凯被胡丽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伤到了,他不解的看着胡丽。这个女人明明脆弱得像一张白纸,却偏偏要故作寒冰般的钢铁之躯。
“季先生,你快走吧,若是让我朋友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他会误会的!”胡丽的话更加冷漠了,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季凯怔了怔,闷闷的说道:“我不走,你明明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如果我走了他还不来,你会很危险的!”
胡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提起一口灵气,忍着心头的巨痛,她咬牙道:“季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不等季凯说话,她慢慢的转过身,一步一步往黑暗中走去。坚持住,胡丽,一定要坚持住,你不能倒下,绝不能!
季凯紧跟着走了两步,张了张嘴,最终却停下脚步,将所有涌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她的身影看上去那么纤弱,脚步那么无力,可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决然的信念却是那样强烈,让他无法再往前迈出一步。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步履蹒跚的往前挪动着脚步,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斜斜的立在月光下,纤薄得像风中摇曳的枝叶。他的目光痴迷的粘着她的身影,目送着她步入那片静谧的黑暗中。
...
( 很短的一段路,她却走了许久,像一个世纪那样长。
季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颓然的靠在树上,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烦躁。
“就是这里,刚才看到应该在这里的,现在怎么又没了?”司空昱失魂落魄的绕着大树转了两圈,焦急的望着塔罗。
季凯看着站在大树旁负手而立的塔罗和一脸神色焦灼的司空昱,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风采出众的男人!
看到这两个姿态超尘脱俗的大男人,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绝美的容颜,他的心突然绷紧,语气酸酸的说道“你们怎么才来,她等不及走啦!”
塔罗愣了愣,疑惑的看着季凯。一个年轻人,脸上的热情和隐隐的失落还没有退去,现在却突然多了一丝妒意。
“你说什么?谁?”司空昱呐呐的问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胡小姐啦!她都病成那样了,你们还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走。知不知道我刚才在树下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啦!”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谁病了?哪个胡小姐?长什么样子?”塔罗突然闪到季凯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领,眸光中闪着浓浓的森冷。
“你、你……咳咳,那个胡小姐……很美,咳咳,头发是银色的,穿着……!”
“她在哪儿,快说!”司空昱白影一闪,晃到季凯面前寒着脸问道。
季凯困难的吐了吐舌头,用手指了指胡丽消失的地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那边,刚走……!”
“快走!”塔罗手一松,季凯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护着脖子大口喘气。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已经凭空消失不见,若不是脖子上的酸痛感,他真怀疑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225失而复得
( “长老,祈南护法,你们可回来了!王后呢,有没有王后的消息?”烟儿满怀希翼的迎上去,看到南宫眼中的郁色时,失望的低下了头。ww
“塔罗和司空昱还没有回来吗?”南宫杰惊讶的问道。他们说好晚上回别墅再细作打算的。
“没有呀,你们不是一块儿出去的吗?”烟儿诧异的问。
银枭眸光微敛,沉声道:“他们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也许,他们已经有了胡丽的下落!”
“那还等什么,我们再出去找他们,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小胡丽!”南宫杰兴奋的说道。
银枭点点头,转身就走。
“等一下,长老,护法,让我和小七一块儿去吧!”烟儿巴巴的望着银枭,脸上却是坚定不移的神情。
“走吧!”
三人,一鸟,如魅影般的在夜空中急速行走。
五个人一只鸟很快便聚在了一起,但问到胡丽的消息,却一个比一个的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你们也没有找到一丁点儿线索?”南宫杰失望的问道。
“不,护法,我们找到了,有一个男人,他说王后往这边来了,可是我和相师把这附近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王后。而且,她的灵气现在已经完全感应不到了!”司空昱垂着头,脸上懊恼的神色令人不忍再看。
“她在这里出现过?她真的在这里出现过?”烟儿惊喜的拉着司空昱的衣袖,脸上已是泪痕满面。
“小胡丽现在可能很不好,如果再找不到她的话,我担心她会出事!”塔罗的话犹如一记寒霜打在了众人的脸上,烟儿的小脸更是一片煞白。
“王后她怎么了?她中了魔影阵的毒还没有好吗?呜呜,王后,你不能有事。你不能丢下我和小七不管啊,小七……,咦。小七呢?”烟儿抹着脸上的泪,回头望着空寂的夜色。脑子里瞬间迷糊了。
众人回头一看,小七果然没了踪影。
“搞什么,这么大的一只鸟,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小七,你给我滚回来!”南宫杰气得两眼发直,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只笨鸟居然跟他们玩失踪!
“大家分头找,赶快找到七翎羽!这么大的一只鸟。不但会吓到人,还会引起骚乱的!”银枭蹙着眉,眉眼里的忧虑之色郁发浓重了。
众人立刻散开来,朝各个暗处寻去。
塔罗幽暗的眸子在黑夜中扫过。朝一片黑暗的墙角走去。这里是一排断坦残壁,附近没有什么人迹,也没有路灯,却有两排粗大的梧桐树,在黑夜中将两条道路遮得密不透光。
墙角处隐隐有声音传来。“笃笃”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小七,出来!”塔罗眯着眼,双手环胸看着暗处。虽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七翎羽那光彩夺目的彩羽在塔罗的眼中却非常亮眼。只见这鸟货撅着肥腚闷着头在一片黑暗中很努力的啄着什么,听见塔罗的声音不但不出来。反而啄得更起劲了。
“笃笃笃”的声音很快把其余四个人都引了过来。
“小七,你再不出来当心我拔光你尾巴上的毛!”塔罗很有烦性的把胡丽常挂在嘴边的话搬了出来。果然,这鸟货很识相的钻了出来,拍腾着翅膀晃到塔罗面前,用力在他的ρi股上拍了拍,又钻进了黑暗中。
塔罗一脸阴黑的望着黑暗中的小七,突然,他神色倏变,手指一弹,一团耀眼的银光从他的指尖射出,照在对面的断墙上。
墙边有一个绿色的圆形垃圾桶,垃圾桶口朝下倒放在地上,小七拼命用嘴啄的正是这只垃圾桶的边沿。
似乎心有灵犀,众人皆屏住呼吸围住了垃圾桶。
夜空很静,静得能够清晰的听到彼此紊乱的心跳声。
塔罗缓缓伸出手停在垃圾桶的上方,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桶顶,突然一挥手,垃圾桶直直飞了出去,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桶口下。
一个纤弱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小小的,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婴儿。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一朵绽放的清莲。而此刻的这朵清莲却不再芬芳典雅,却似被洪水摧残过一般,刹那失芳华。
“小胡丽……!”塔罗轻柔的抱起胡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如失而复得的至宝。
“王后……!”烟儿掩着嘴轻唤一声,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塔罗爱怜的拨开胡丽额前凌乱的碎发,月光将她羸弱的小脸照得更加苍白。
“天啦,她怎么成这样了?这才过了两天,她、她怎么瘦成这样?”司空昱喃喃的说着,双目执著的缠着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他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我先给她服两粒丹药,我们马上回别墅,小胡丽现在非常虚弱,需要灵力来支持体力!”南宫杰将早已准备好的丹药给胡丽喂了两粒,一团耀眼的银光闪过,众人消失不见。
回到别墅,塔罗与银夜一前一后,将体内的灵力逼进了胡丽的体内。
一股暖暖的热流瞬间填满了胡丽的四肢百骸,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似乎又淡了,她又活过来了吗?因为放不下银夜而迟迟不愿意陷入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吗?
好温暖,好熟悉的感觉,是银夜吗?他终于出来让我见他最后一眼了吗?胡丽嘴角微微上扬,胸口突然一痛,她软软的倒在了塔罗的怀中。
“她怎么样了?”南宫杰焦急的问道。
银枭收回手缓缓站起身,他的面色微白,从来不曾见过的神色却在他的脸上挥之不散。
“银、银夜……我、我终于等到你了……,好痛……我好痛,我、我真的……撑不住了,对不起……!”胡丽紧闭着双眸虚弱的扯出一抹微笑,指尖在碰到塔罗的脸以后,无力的垂了下来。
南宫杰慌乱的抓住胡丽的手,他的手颤抖得厉害,胡丽的手腕几次从他手中滑落。
“我、我……,我搭不到她的脉,怎么办,怎么办……?”南宫杰失控的喊着,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滴在胡丽纤瘦的手上,泛着淡淡的光彩。
“南宫,你不能失去理智,不能有半点心神不宁,小胡丽还需要你帮她医治,你看着她的脸,用心的帮她诊治!”塔罗凝视着南宫杰面无人色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先别说这么多了,马上回云霄殿!小胡丽撑到现在是为了等狐王,我们先把她送到狐王身边再说!”银枭冷静的说道。
众人点点头,脸上一片哀婉。
看到塔罗抱着胡丽出现在眼前的那一瞬间,银夜久久凝视着那张瘦弱得不成样子的小脸,他的心一阵阵抽痛。两个漫漫长夜的等待中,两次半梦半醒之间心口的疼痛,都敌不过此刻心尖上这种被碾碎的痛楚。
他缓步上前,伸手轻柔的接过胡丽,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步入寝宫,细心的扶她躺在床上,为她盖好锦被,这才拉着她的手,百般爱怜的叹了一口气。这世间还有什么 ...
(比得上失而复得的喜悦呢?
“狐王,王后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她在人间的这两天不知遭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司空昱说不下去了,俊美的脸上掩不尽疲倦与哀愁。
银夜神色凛然的看着胡丽苍白如雪的脸,面无表情的说道:“南宫,本王不管王后在魔灵宫或是在人间受到了怎样的折磨,现在小胡丽回到了本王身边,本王要你竭尽全力治愈王后,不惜任何代价!”
“是!”南宫杰沉声答道。他已经缓过了神,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命人取来了各种功效中最好的丹药,也取来了那珠万年人参,甚至让塔罗、银枭和狐王都做好了为王后输送灵气的准备。一切准备就绪后,南宫杰开始为胡丽把脉。
随着南宫杰脸上越来越阴郁的神色,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匆匆赶过来的西莫、东云和北归也神色凛然的看着床上的小儿心,满目的揪心。
“如何?”银夜面无表情的问道。
南宫杰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按向胡丽的颈窝。
床上的人儿眉头突然紧蹙,翻身缩成一团,额上纤细的青筋全部现了出来,汗水如雨水一般滚滚而下。
“唔……!”痛苦的低吟和压抑的喘息,像利刃一般割着众人的心。烟儿第一个捂着嘴跑了出去,抱着大殿外的柱子失声痛哭。七翎羽也跟着晃了出去,声声低鸣。
“南宫,可有止痛的丹药,小胡丽她好痛!”银夜紧紧握着胡丽一阵阵痉挛的手,他的面色灰白,心口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痛。等待了两天,他知道这种抽痛的感觉有多痛、有多苦。原来爱人之间的疼痛是可以传染的,原来他深爱的人这两天经历了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原来他这两天所受的痛远不及她的一分。
南宫转身从药霜中取出一只宝塔琉璃瓶,倒了一粒小小的药丸放入胡丽的口中,缓缓说道:“这药只怕也止不了多少疼痛!”
银夜心痛不已的用衣袖为胡丽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喃喃道:“小胡丽,若你有十分痛苦,也让我帮你承受五分吧!”
226巫族蛊毒 简妹
( 胡丽慢慢安静了下来,她缓缓睁开眼,迎上银夜热烈、深情而又充满怜惜的眼眸。用力眨了眨沉重的双眼,她的手指动了动,慢慢勾住银夜温暖的大手,柔柔一笑,虚弱的说道:“我没有做梦对不对?我真的见到你了,真的回到你身边了对不对?”
银夜忍着心口的酸涩,俯身凑近胡丽的耳边,柔声说道:“小胡丽,你没有做梦,他们找到了你,把你带回了云霄殿,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你现在身子很弱,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
胡丽急急的抬起头,喘着气说道:“不,我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怕痛,只要能看到你,我真的不怕痛,我不能睡,不能睡!”
“小胡丽,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痛成这样!”银夜心痛的捧起胡丽精致而苍白的小脸,眸色中的哀痛令人心酸。
“我、我中了红焰的蛊毒,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胡丽淡淡的说着,把头埋在银夜的手上,贪恋的摩娑着他手中的温度。
“什么?”南宫杰一个站立不稳,重重的倚在桌上,撞倒了满桌的药箱。大惊失色的还有塔罗,他脸上的惊骇不亚于南宫杰,俊逸的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察觉到两人的异常,银夜的眸光瞬时一紧,随即暖声笑道:“小胡丽,听我的话,好好睡一觉,养好了精神你才有力量抵抗疼痛。南宫已经喂你服了止痛的丹药。我再帮你封住周身的茓位,你就安心的睡一觉吧。你放心,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胡丽依恋的看着银夜温情款款的眸子,扯了扯迷离的双眼,终于沉沉睡去。
吩咐烟儿守在胡丽的床边,众人退出内室,聚在大殿上。
“告诉本王。何谓生生不息生死蛊,如何解毒!”银夜沉着脸直奔主题。
南宫杰一阵恍惚,半响才呓语道:“生死蛊,生死蛊惑,活着的疼痛不如一死的痛快,中毒之人会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遭受抽筋挫骨般的疼痛,不死不休!”
“这是源于巫族的传言。传言甚至比这个更为惊恐。我以为异界不会有这样的蛊毒,却不想这是真的,小胡丽真的中了巫族的蛊毒!”想到这两天她遭受的痛苦,塔罗眼底涌出了一股汹涌的暴戾之气。
银夜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色彩,他寒着脸,沉声说道:“既是巫族的蛊毒,那么巫族必有人能够解这种毒。长老。相师,你们想办法尽快找到通往巫族的结界,本王要带小胡丽去巫族找蛊毒的解药。本王一刻也不愿意再看到小胡丽遭受如此痛苦的折磨!”
“可是,狐族从来没有人走进巫族,如何断定异界真的存在巫族之说呢?”司空昱虽然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银枭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他轻叹一声,沉声道:“巫族,的确存在异界之中!”
看到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他接着说道:“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狐王,您还记得王后常戴在身上的那串水晶项链吗?那便是巫皇之泪!”
银枭的话令大殿上的人无不震惊。银夜凝眉思索后点头道:“本王记得,那串项链是小胡丽在人间所得,她很是珍爱,时常随身佩戴。”虽然不想承认那是凌峰送给胡丽的定情信物,但却也不想拂了胡丽睹物思人的心意。
“那串项链上的水晶,其实并非一般的水晶,而是巫皇用他最为珍贵的眼泪幻化而成。历代巫皇都用自己的眼泪去寻找下一代的继承人。相传这位有缘的继承人能使巫皇的眼泪发出奇异的蓝色光芒与异香。而巫皇之泪所拥有的巫术与能量却没有人真正的了解,除了巫皇本人以外。”
“不错,臣有幸曾暗中目睹过王后手上巫皇之泪的风采。”北归凝重的说道。心中却暗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银夜眸光一闪。挑眉道:“小胡丽是狐族王后,怎么会是巫族的继承人?简直荒谬!”
银枭正色道:“无论如何,王后与巫族的缘份却是冥冥之中早已定下。巫皇若是知道王后拥有巫皇之泪,他不会见死不救。”
“哼,本王不管王后与巫族有没有缘份,她都不可能成为巫皇的继位人,她只可能是本王的王后,是狐族的王后!”银夜敛着眉,言语里怒气渐显。
塔罗眸色中闪过一丝疲倦,他抚着额沉声道:“请王后作好准备,相信我们很快可以借助巫皇之泪找到通往巫族的结界。”
这一觉,胡丽睡的很沉,很安心。她的唇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眉宇间也没有什么痛楚的神色。她的脸色仍旧苍白,但却少了那抹青白,唇瓣中也有了浅浅的粉色。
看她睡的深沉,银夜索性点了她的睡茓,抱着她进了药池。
这是南宫杰和塔罗精心准备的药池,将二人珍藏的最珍贵的药材和花瓣都融进了池水中精心熬制出来的,散发出一阵浓浓的药香和花香。
银夜小心翼翼的解下胡丽身上的衣衫,散开她的发髻,抱着她滑进了池中。
她头上的伤痕和身上的淤痕已经作了处理,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淡了很多,但她胸口一道道被指甲抓伤的累累伤痕却尤为触目惊心。她该有多痛才会不顾一切的抓伤自己!
银夜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团,他轻柔的揽着她靠在自己的臂弯,用浴巾轻轻为她擦洗身子。水气氤氲,春光旖旎,胡丽珍珠般洁白的肌肤在光束中闪着诱惑的光彩。然而银夜此时却没有丝毫的欲念,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握着浴巾的手上,动作是那样轻,像呵护着世上最稀有的珍宝。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居然那样灵巧,不但细心的为胡丽洗净了身子,还帮她洗干净了一头如锦缎般柔软的秀发,甚至连贴身的衣服,他都一件件的亲手为她穿好。
沐浴过的胡丽脸上闪着动人的粉色光泽,唇间是闪亮诱惑的桃色,翦水般的浓睫还沾着淡淡的水雾,如一朵出水的芙蓉,清新典雅而又妩媚风情。
抱着她回到床上,银夜动作轻缓的躺在她的身边,撑着脸看着这张令他在梦中几度痴缠的俏颜,心,一寸寸的化成了水。整整一个月了,一个月的相思,一个月的牵绊,一个月的夜不能寐,一个月的煎熬,在此刻通通化为满满的疼惜和爱怜。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他竟然有一种恍若梦境般不真实的感觉。心口没来由的一慌,他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嗅着她如兰的气息,闻着发间的馨香,抚着她柔软温热的肌肤,银夜的心满满的全是感动,他为拥有她的每一个日日夜夜而充满感激,尤其是经过这短暂却又漫长的分别以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嗯……!”极其细微却又沉闷的呻吟从胡丽的鼻间哼出,秀眉微锁,唇边的弧度渐隐,连精巧的下颌似乎也皱了起来。
“小胡丽,怎么了?又疼了吗?”银夜的脸绷了起来,眉宇间的神色也凝重了。
胡丽的睫毛颤了颤,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胸口的衣衫,细微的汗珠从她的 ...
(额头上先争恐后的冒了出来。
银夜一边拭去她额头上的汗,一边柔声唤着她的名字,掌间的灵力源源不断的逼进胡丽的体内。终于,她的眼缓缓睁开。
看到银夜,胡丽娇颜微展,轻声细语道:“我看到你了,不是做梦,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再也不会!”银夜眸光里闪出一抹幽深的灼热,低头覆上她的唇。
“可是,我怕我……。”
“没有可是!等你的身体好一点我们立刻就去巫族为你寻求解药。”
“巫族?那是什么地方?”胡丽眨着眼,把头埋在银夜的胸口轻声问道。
“是一个我们从来没有探索过的地方,是存在异界里的另一个世界。听闻巫族里的人擅长以巫术控制蛊毒,你体内的蛊毒便是他们的族人所为。”
胡丽贪恋的往银夜的怀里蹭了蹭,呢喃道:“我的毒他们真的可以解吗?我们可以走进那个世界吗?他们会帮我解毒吗?”
“会的,一定会的。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好的!”银夜温柔的抚着胡丽的背,轻声说道。
胡丽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浅浅笑道:“我已经好多了,你扶我起来,我想到处看看。我想枭叔叔,想南宫,想烟儿,想司空昱,想银火,想西莫,想东云和北归,还有塔罗,我想他们每一个人!”
银夜眸光微闪,转而柔声笑道:“他们也很想你。是长老,相师,南宫,司空昱,烟儿,还有小七,是他们在人间找到了你,把你带了回来。塔罗和长老在准备去巫族的事,其他人早就赖在殿外了,赶都赶不走!”
银夜话语中淡淡的恼怒令胡丽忍不住笑了起来,苍白的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226巫族蛊毒
胡丽慢慢安静了下来,她缓缓睁开眼,迎上银夜热烈、深情而又充满怜惜的眼眸。FqXsw.coM用力眨了眨沉重的双眼,她的手指动了动,慢慢勾住银夜温暖的大手,柔柔一笑,虚弱的说道:“我没有做梦对不对?我真的见到你了,真的回到你身边了对不对?”
银夜忍着心口的酸涩,俯身凑近胡丽的耳边,柔声说道:“小胡丽,你没有做梦,他们找到了你,把你带回了云霄殿,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你现在身子很弱,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
胡丽急急的抬起头,喘着气说道:“不,我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怕痛,只要能看到你,我真的不怕痛,我不能睡,不能睡!”
“小胡丽,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痛成这样!”银夜心痛的捧起胡丽精致而苍白的小脸,眸色中的哀痛令人心酸。
“我、我中了红焰的蛊毒,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胡丽淡淡的说着,把头埋在银夜的手上,贪恋的摩娑着他手中的温度。
“什么?”南宫杰一个站立不稳,重重的倚在桌上,撞倒了满桌的药箱。大惊失色的还有塔罗,他脸上的惊骇不亚于南宫杰,俊逸的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察觉到两人的异常,银夜的眸光瞬时一紧,随即暖声笑道:“小胡丽,听我的话,好好睡一觉,养好了精神你才有力量抵抗疼痛。南宫已经喂你服了止痛的丹药。我再帮你封住周身的茓位,你就安心的睡一觉吧。你放心,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胡丽依恋的看着银夜温情款款的眸子,扯了扯迷离的双眼,终于沉沉睡去。
吩咐烟儿守在胡丽的床边,众人退出内室,聚在大殿上。
“告诉本王。何谓生生不息生死蛊,如何解毒!”银夜沉着脸直奔主题。
南宫杰一阵恍惚,半响才呓语道:“生死蛊,生死蛊惑,活着的疼痛不如一死的痛快,中毒之人会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遭受抽筋挫骨般的疼痛,不死不休!”
“这是源于巫族的传言。传言甚至比这个更为惊恐。我以为异界不会有这样的蛊毒,却不想这是真的,小胡丽真的中了巫族的蛊毒!”想到这两天她遭受的痛苦,塔罗眼底涌出了一股汹涌的暴戾之气。
银夜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色彩,他寒着脸,沉声说道:“既是巫族的蛊毒,那么巫族必有人能够解这种毒。长老。相师,你们想办法尽快找到通往巫族的结界,本王要带小胡丽去巫族找蛊毒的解药。本王一刻也不愿意再看到小胡丽遭受如此痛苦的折磨!”
“可是,狐族从来没有人走进巫族,如何断定异界真的存在巫族之说呢?”司空昱虽然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银枭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他轻叹一声,沉声道:“巫族,的确存在异界之中!”
看到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他接着说道:“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狐王,您还记得王后常戴在身上的那串水晶项链吗?那便是巫皇之泪!”
银枭的话令大殿上的人无不震惊。银夜凝眉思索后点头道:“本王记得,那串项链是小胡丽在人间所得,她很是珍爱,时常随身佩戴。”虽然不想承认那是凌峰送给胡丽的定情信物,但却也不想拂了胡丽睹物思人的心意。
“那串项链上的水晶,其实并非一般的水晶,而是巫皇用他最为珍贵的眼泪幻化而成。历代巫皇都用自己的眼泪去寻找下一代的继承人。相传这位有缘的继承人能使巫皇的眼泪发出奇异的蓝色光芒与异香。而巫皇之泪所拥有的巫术与能量却没有人真正的了解,除了巫皇本人以外。”
“不错,臣有幸曾暗中目睹过王后手上巫皇之泪的风采。”北归凝重的说道。心中却暗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银夜眸光一闪。挑眉道:“小胡丽是狐族王后,怎么会是巫族的继承人?简直荒谬!”
银枭正色道:“无论如何,王后与巫族的缘份却是冥冥之中早已定下。巫皇若是知道王后拥有巫皇之泪,他不会见死不救。”
“哼,本王不管王后与巫族有没有缘份,她都不可能成为巫皇的继位人,她只可能是本王的王后,是狐族的王后!”银夜敛着眉,言语里怒气渐显。
塔罗眸色中闪过一丝疲倦,他抚着额沉声道:“请王后作好准备,相信我们很快可以借助巫皇之泪找到通往巫族的结界。”
这一觉,胡丽睡的很沉,很安心。她的唇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眉宇间也没有什么痛楚的神色。她的脸色仍旧苍白,但却少了那抹青白,唇瓣中也有了浅浅的粉色。
看她睡的深沉,银夜索性点了她的睡茓,抱着她进了药池。
这是南宫杰和塔罗精心准备的药池,将二人珍藏的最珍贵的药材和花瓣都融进了池水中精心熬制出来的,散发出一阵浓浓的药香和花香。
银夜小心翼翼的解下胡丽身上的衣衫,散开她的发髻,抱着她滑进了池中。
她头上的伤痕和身上的淤痕已经作了处理,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淡了很多,但她胸口一道道被指甲抓伤的累累伤痕却尤为触目惊心。她该有多痛才会不顾一切的抓伤自己!
银夜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团,他轻柔的揽着她靠在自己的臂弯,用浴巾轻轻为她擦洗身子。水气氤氲,春光旖旎,胡丽珍珠般洁白的肌肤在光束中闪着诱惑的光彩。然而银夜此时却没有丝毫的欲念,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握着浴巾的手上,动作是那样轻,像呵护着世上最稀有的珍宝。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居然那样灵巧,不但细心的为胡丽洗净了身子,还帮她洗干净了一头如锦缎般柔软的秀发,甚至连贴身的衣服,他都一件件的亲手为她穿好。
沐浴过的胡丽脸上闪着动人的粉色光泽,唇间是闪亮诱惑的桃色,翦水般的浓睫还沾着淡淡的水雾,如一朵出水的芙蓉,清新典雅而又妩媚风情。
抱着她回到床上,银夜动作轻缓的躺在她的身边,撑着脸看着这张令他在梦中几度痴缠的俏颜,心,一寸寸的化成了水。整整一个月了,一个月的相思,一个月的牵绊,一个月的夜不能寐,一个月的煎熬,在此刻通通化为满满的疼惜和爱怜。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他竟然有一种恍若梦境般不真实的感觉。心口没来由的一慌,他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嗅着她如兰的气息,闻着发间的馨香,抚着她柔软温热的肌肤,银夜的心满满的全是感动,他为拥有她的每一个日日夜夜而充满感激,尤其是经过这短暂却又漫长的分别以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嗯……!”极其细微却又沉闷的呻吟从胡丽的鼻间哼出,秀眉微锁,唇边的弧度渐隐,连精巧的下颌似乎也皱了起来。
“小胡丽,怎么了?又疼了吗?”银夜的脸绷了起来,眉宇间的神色也凝重了。
胡丽的睫毛颤了颤,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胸口的衣衫,细微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先争恐后的冒了出来。
银夜一边拭去她额头上的汗,一边柔声唤着她的名字,掌间的灵力源源不断的逼进胡丽的体内。终于,她的眼缓缓睁开。
看到银夜,胡丽娇颜微展,轻声细语道:“我看到你了,不是做梦,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再也不会!”银夜眸光里闪出一抹幽深的灼热,低头覆上她的唇。
“可是,我怕我……。”
“没有可是!等你的身体好一点我们立刻就去巫族为你寻求解药。”
“巫族?那是什么地方?”胡丽眨着眼,把头埋在银夜的胸口轻声问道。
“是一个我们从来没有探索过的地方,是存在异界里的另一个世界。听闻巫族里的人擅长以巫术控制蛊毒,你体内的蛊毒便是他们的族人所为。”
胡丽贪恋的往银夜的怀里蹭了蹭,呢喃道:“我的毒他们真的可以解吗?我们可以走进那个世界吗?他们会帮我解毒吗?”
“会的,一定会的。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好的!”银夜温柔的抚着胡丽的背,轻声说道。
胡丽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浅浅笑道:“我已经好多了,你扶我起来,我想到处看看。我想枭叔叔,想南宫,想烟儿,想司空昱,想银火,想西莫,想东云和北归,还有塔罗,我想他们每一个人!”
银夜眸光微闪,转而柔声笑道:“他们也很想你。是长老,相师,南宫,司空昱,烟儿,还有小七,是他们在人间找到了你,把你带了回来。塔罗和长老在准备去巫族的事,其他人早就赖在殿外了,赶都赶不走!”
银夜话语中淡淡的恼怒令胡丽忍不住笑了起来,苍白的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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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痛并快乐
( “可是,我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这样不太礼貌哎!”胡丽为难的看着身上雪白的里衣,让她穿成这样去见他们还真是有点难为情呢。
“不用换了,我都不介意,他们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倒是便宜那些家伙了!”那些家伙当然是指在某种程度上对胡丽心存异念的家伙们。
银夜抱着胡丽缓步走进大厅,胡丽看到厅中的景象时,咧着嘴笑了。一群人,坐的坐,站的站,有的靠墙,有的斜躺,有的负着手踱步,有的抱着胸沉思。一看到胡丽出来,个个眸子里幽幽的发着光,一脸喜气。
“王后,王后,您醒了,我是烟儿,我是烟儿呀!”烟儿脸色绯红,跑到最前面朝胡丽摇了摇手,紧张的看着她。
胡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软软的笑道:“傻丫头,我又没失忆,脑子也没坏,怎么会不认得你?这些天苦了你了,烟儿!”看到烟儿憔悴的脸,胡丽动情的说道。
烟儿眼一红,眸光中涌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烟儿不苦,只要王后能平平安安的,烟儿一点儿也苦,做什么都值得!”
胡丽眉眼弯弯的笑着,目光从人群中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殷殷切切的银火,满心欢喜的唐紫衣,笑眯眯的东云,频频点头的北归,神色复杂的南宫杰,眸光闪烁的西莫,凄凄哀哀的司空昱……。
“你们都在,看见你们真好!”胡丽感慨的说道。
众人神色各异,却都一致的沉默不语。
“你不觉得少了谁吗。丫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众人回过头,四处顾盼却并不见人影。
胡丽好奇的瞅了瞅,疑惑的蹙起了秀眉。
“这么快就忘了?要不要我给你长点儿记性?”阴恻恻的声音在胡丽身边响了起来,她神色一变,伸手下意识的护住了俏臀。
“哈哈哈,不错,小丫头果然长记性了!”沧岚肆意的笑着。人却飘到胡丽面前,兴致盎然的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
银夜眼角斜斜的掠过沧岚,看了看胡丽,危险的眯起了眼。
“他欺负你了?”银夜问。
“他……,他打我ρi股!”胡丽小嘴一撅,泄愤的喊了一声,双手更用力的搂紧了银夜的脖子。有银夜罩着她。他总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ρi股吧?
“什么?”银夜高高的挑着眉,瞪着沧岚的眸色中闪过一抹森寒。
“误会,呵呵,这都是误会,我这不是替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小王后嘛!她敢不知死活的乱闯魔影阵,若是不替你教训教训她,还不知道会怎么闹腾呢!”沧岚得意的朝银夜挤挤眼。人已飘出老远。
银夜脸上一黑,默默的垂下眼睑看着胡丽,胡丽早已耷拉着脑袋把头深深的埋进了银夜的怀中,一双清澈的美目闪闪烁烁。哎,告状不成反而丢尽了脸,真是得不偿失。
众人忍着笑,肩膀却都抖得厉害,但很默契的没有人笑出声。试问整个狐族有谁能有沧岚这样的胆子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胡丽不知道原因,她也很想知道原因,所以她问了。很小心、也很小声的问了:“这家伙很厉害吗?都不用现身的?是不是长的很……很奇怪?”
“哼”,银夜用鼻子哼了哼,撇撇嘴道:“他是我师兄,狐族最厉害的幻影隐卫。他的长相嘛……你不用知道,只知道他是个怪胎就行了!”
胡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很同情的朝某个暗处望了一眼,表示理解。原来如此呀!
看着胡丽眼里的神情,沧岚气得暗暗咬牙。什么眼神这是。人家明明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无敌美男子好不好!
银夜得意的搂紧了怀里的娇妻。他才不会让小胡丽看到这货的长相呢,否则他会有危机感的。
“说了这么多话,很费力气的,来。把这颗药丸吃了!”南宫杰走上前,掌心一粒浮白色的丹药。他笑望着胡丽,眼中有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怜似爱,是悔是憾。
胡丽接过药凡放入口中吞下,莞尔笑道:“南宫,你炼制的灵药就是厉害,我好久都没有感觉到疼了!”
原本是想表达谢意的话,却令南宫杰的心如割般的抽痛了起来。他的药只能令她短暂的减缓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而那短暂的一刻却被她说成是许久没有过的轻松,可见她之前承受着怎样锥心刺骨的痛。他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办法解除她的痛苦,恨不能代她受过,恨没能早一点找到她,害她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看到南宫杰青白交错的脸,胡丽的心猛的抽了抽,她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的疼痛,柔声说道:“真的,我真的好多了,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
南宫杰手指轻颤,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们会找到解药的,很快!”
胡丽嫣然一笑,疲惫的靠在银夜肩上,眨了眨一双水眸。
“王后,您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养足了精神也好去巫族呀!”司空昱俊俏的脸上现着些许苍白,令他飘逸的神采更显空灵般的脱俗。
胡丽愣了愣,睁大眼睛惊叫道:“司空昱,你怎么这么憔悴?一阵风就能把你刮倒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不用吃饭睡觉的是吧?看看你们一个个,蔫不拉叽的又瘦又黄,完全是营养不良的节奏!西莫的厨子做的东西最好吃!还有塔罗,他的厨子会做好吃的药膳!银火,你去岚香苑走一躺,就说我想借塔罗的厨子和他家的食材给大伙儿做一顿丰富的药膳。当然,西莫,也得辛苦你的厨子了!”胡丽笑眯眯的,眉眼里神采飞扬,挡不住的惊艳。
“乐意至极!”西莫温婉的笑道。
“要不要……再斗一回地主?我一次都没有扳过本呢!”北归双手环胸,一本正经的凝眉说道。
“哇哈哈……!”胡丽哄的一声笑了起来,笑得浑身发颤,吓得银夜赶紧把她抱到软塌上,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责备的看了北归一眼。
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胡丽从软塌上坐起,斜靠在银夜身上,指着北归流目飞转道:“你还好意思说要扳本?教了那么多次都没学乖,没一点儿眼见力,再杀十个回合你还是会被我横扫千军,哈哈!”
北归不以为然的挑眉道:“别说的那么肯定,我可是回去研究过好多天的,我有信心可以胜你,一比三,噢不,一比四,我胜一局你胜四局!”
胡丽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狂笑,直笑得前仰后合、泪眼纷飞、肠子打结了也停不下来,最后索性躺在银夜的腿上抱着肚子直打滚。
她这一笑,把众人吓得魂飞魄散。银夜慌得把胡丽揽在怀中又是抚背又是叫喊,北归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司空昱在一旁手足无措,烟儿捂着胸口双眼发直,西莫上前伸出双手却又顿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南宫杰双手颤抖着怎么也倒不出那粒药丸。
“哈哈哈哈,北归,你语不惊人誓不休,笑死人不偿命啊你!你、你可真没出息,研究了好多天才这么点胜算?啊哈哈……!”胡丽窝在银夜里,露出一张憋得红通通的小脸,笑得双肩直抖。
“小胡丽,你……你不痛?”银夜瞪着在怀里咯咯直笑的女人,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我、我不痛啊,我、我只是快笑死了,哎哟,笑的我肚子都抽筋了!”胡丽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好不容易才撑起身,软绵绵的靠在银夜身上直喘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颗心还吊在嗓子眼,上不得,下不去。
烟儿一ρi股跌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嚷嚷道:“王后,您吓死烟儿了,烟儿还以为您又痛了呢!”
南宫杰紧紧盯着胡丽艳丽如桃花盛开的脸颊,默默的挽起衣袖拭去额上的细汗,用力握紧了手中的药瓶。
“对、对不起噢,我没有要吓唬大家的意思,我实在是忍不住,真的太好笑了,哈哈!”胡丽抖着肩,抬眼看着北归,用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再次失控的笑出来。
“没事就好,难得你这么开心,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银夜轻轻拍了拍胡丽笑得红通通、热乎乎的脸颊,宠溺的笑道。
胡丽咧嘴一笑,抬头看着众人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她的心温柔的抽动了几下,露出一张迷人的笑靥,清悦的笑道:“谢谢你们,有你们这样一群人陪在我身边,就算是痛,我也是快乐的!”胡丽觉得,中了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以后,她还能拥有一段这样温馨的欢声笑语,这是何等的奢侈和珍贵。有了这些回忆,那些疼痛又算了什么?
“好了,又说又笑的也闹够了,该歇着了。保存体力,好好休息要紧,等你的身体全部恢复以后你想怎么样都行,我都依你。”银夜柔声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君无戏言!”胡丽眉目间流云飞转,笑得像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 ww
228异界巫族
一卷轻纱垂帘内,人影依稀,琴声婉转。透过薄雾般的纱帘,白衣男子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漫舞,袖口处衣袂轻飘,不染纤尘。
男子旷世惊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惆怅与茫然,眸色轻染缠绵的哀愁。灵犀间,仍然是那一片始终看不清、辩不明的幻境。
垂帘外,一身暗紫锦绣波纹的男子负手而立,华贵的锦袍将他通身的贵气衬托得淋漓尽致,深邃的眼眸看着纱帘内的那一袭飘逸的白影微微蹙起了浓眉,如鬼斧神工般雕刻出来的脸上闪过一片幽暗的神色,周身的王者气息难掩眉宇间的那一抹隐忧。
琴声缓缓落下,帘内人影摇曳。
“还是看不清也想不起来吗?”紫衣男子黯然的问道。
垂帘轻挑,淡雅的白影步入厅中,微微颔首,叹声道:“有劳陛下挂心了,臣弟……看不清,但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臣弟相信,那并不是一场梦……。”白衣男子剑眉轻锁,怅然若失。
“轩弟,你沉睡了整整一千年又突然醒来,我相信那并不是一场单纯的梦。只可惜法老只预测到巫族会面临一场大难,却没能预测到你的凶吉。如果预言成真,这场大难真的在所难免的话,我会竭尽所能阻止这场灾难的延续,誓死保住巫族。只可惜,巫皇之泪还没能找到巫族的继承人。”紫衣男子沉声说道。此人凌煜,正是巫族之皇。
白衣男子凌轩,巫皇的亲弟弟。一年前从沉睡了千年的睡梦中突然醒来,醒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巫术与法力大增,但他却不以为喜,反而终日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陛下,臣弟想传法老进宫,让他为臣弟过去的一千年再预测一次。”凌轩明眸微闪。轻声问道。
凌煜招招手,门口的侍卫领命而去。
“唉,轩弟,如果真的无从忆起……,你又何须如此执著呢?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你,现在的你拥有一身绝妙的巫术和强大的法力,又如此的七窍玲珑。何必要折磨自己呢?”凌煜叹道。
凌轩凄然苦笑道:“陛下,臣弟始终觉得,过去的一千年会是臣弟这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若是没了那些记忆,空留下这个躯壳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如此那些回忆只有痛苦呢?”凌煜不甘的问道。
“即便是痛苦,那也是连着心的痛。始终是我一生中无法抹去的回忆,这样已经足够了。”凌轩浅笑着,纯净如婴儿般明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疼惜。
“陛下,法老在外求见。”侍卫走过来,躬身说道。
凌煜转过身,一个胡须花白的白袍老道手持金檀杖走了进来。看见凌轩,老头眼睛一亮,呵呵笑着走上前,围着凌轩转了一圈,抚着白须点头笑道:“轩王又灵净了许多。可喜可贺呀!”
凌轩苦笑道:“法老谬赞,凌轩终日不忘一千年的游神岁月,三千凡丝剪不断,万丈红尘抛不开,何来的灵净之说?”
法老哈哈笑道:“轩王此言差矣。忘不掉的,那是有情,抛不开的,那是有义。能在情义之中取舍。才是最难的。轩王在七窍玲珑莲花心中苏醒,一切自有定数,无须多问,也无须多虑。”
凌煜诧异的问道:“法老。难道你知道轩弟心中所想?”
凌轩目光濯濯的望着老头,面上却一片淡然。
“轩王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老儿无法预知圣人的决择,所以无须多说。”法老笑眯眯的说道。
凌轩清澈的眸光闪了闪,忽而悦声笑道:“法老妙解,令凌轩豁然开朗。从今日起,凌轩不会再有执念,也不会再令陛下忧心,一切随缘!”
凌煜先是诧异,而后欣慰的笑了。法老抚着须,笑得神秘莫测。
“对了,五百年前法老曾预言巫族会有一场大难,如今五百年已过,可有异象?”凌煜沉声问道。
法老收了笑意,看着手中的金檀杖,微微眯了眯眼,叹了口气说道:“劫数已经开始了,谁度谁的劫,谁解谁的难,冥冥之中却自有主宰。巫皇,请开启结界之门,恭迎巫皇之泪!”
凌煜震惊得倒退一步,他又惊又喜的颤声问道:“巫皇之泪……真的回来了?她找到她了吗?”
法老怅然的说道:“老儿并不知道巫皇之泪是否找到了巫族继承人,但却是感应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如果不出所料,当是巫皇之泪啊!”
凌煜欣喜异常,眉宇间的神色却异常复杂,欢喜而又略显紧张。倒是凌轩,听到巫皇之泪,脸上却闪过一丝困惑,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脑海里跳出来。
“陛下,臣弟只听过巫皇之泪,却不曾真正见过她的风采。不知这巫皇之泪是何物?”凌轩笑问道。
凌煜朗声笑道:“巫皇之泪是历代巫皇用巫术将他一生的眼泪幻化成一串晶莹的水晶,并在水晶上施了巫法。有缘之人戴上这串水晶后,能够自动破除巫术,恢复水晶原本的法力。”只是他的这串水晶却滴上了自己心尖上的一滴鲜血。他的巫皇之泪能够找到他心目中的那个她吗?
“噢,原来是这样啊!”凌轩淡淡的笑着,眼里的困惑和心底那个模糊的影子却越来越沉。
凌煜点点头,长袖一挥,阔步走向上方的宝座,威严的说道:“来人,传巫皇旨意,开启结界之门,恭迎巫族圣物!”
云霄殿,金圣宫。
“王后,您真美!”烟儿对着琉璃镜中的胡丽由衷的赞道。粉色的罗裙上映着点点梅红,如娇花照水的脸上现着一抹不正常的绯红,幽深的眼眸又大又亮。看的令人心口发紧。
胡丽羞赧的笑着,扶着妆台站起身,纤手指着门外朝烟儿点点头。
“狐王,王后已经梳洗好,随时可以出发了!”烟儿走到门口朝银夜福了福身,回头担忧的看着胡丽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银夜走进门,上前扶住胡丽,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和妩媚婀娜的身姿。不悦的蹙眉:“谁让你把王后扮成这样?重新换一套素雅的衣衫!”她的美艳怎能让外人见到!
“这……,狐王,王后这样已经很美了,不用再换了吧?”烟儿不解的问道。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你们重新换套素雅的出来,懂不懂?”银夜咬牙道。
胡丽无力的靠在银夜怀里,娇弱的笑道:“好啦,不要再折腾我了!若是嫌麻烦。不如去了头上的发饰吧!”她脂粉未施,为了掩饰这一身的病态,只是换了一身色泽稍稍艳丽的衣衫,倒是这一头的珠光宝气闪的她眼花。
烟儿了然的取下了胡丽头上的发饰,将她头上高高挽起的发髻披散了下来。
银夜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胡丽大步走出金圣宫。
大殿外的玉阶下站满了文臣武将,塔罗与银枭负手站在殿前。见银夜出来,二人迎了上去。
银夜看着殿前黑压压的人群,灿然笑道:“诸位爱卿,本王要去巫族为王后求取解药,数日便回。本王一定会将王后毫发无损的带回来,诸位请放心吧。狐族的大小事务便烦劳临西护法代为处理了。诸位,多多保重!”
“恭送狐王、王后,愿狐王、王后千秋永世!”黑压压的人群拜倒在地,目送着众人远去。
云霄殿,另一处幽静的庭院中。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不断传来,一阵阵的令人发瘆:“啊……!痛死我了,黑风,黑风救我……!”
一地的狼籍中,银姬紫色的长裙破破烂烂衣不遮体,胸口已经被抓的一片血肉模糊,凌乱的头发混合着汗液包裹着那张因痛楚而扭曲变形的脸。随着体内抽动的疼痛,她无意识的在地上来回滚动、抽搐。
“统领大人。您再撑着点,黑风已经去找祈南护法了,他很快就来了,您要坚持住啊!”旁边的护卫大气也不敢出。又不敢上前,只得远远的看着那躯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
“唔……啊……!痛死我了,黑风……!”银姬凄厉的惨叫着,嘴角的血渍丝丝不断的涌了出来,她的眸光时而狂野时而涣散,艳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濒临绝望的疯狂。
一个黑影倏的出现在房中,一言不发的弯腰将银姬从地上抱到凌乱的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祼露的肌肤。
“黑风,黑护卫,解药呢,快喂大人服下呀!”旁边的护卫紧张的喊道。
“黑风、黑风……我、我不行了,解药……快……!”银姬突然紧紧抓住黑风的手,全身缩成一团,痛苦的哀嚎着。
黑风如寒冰般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色,半响才喃喃道:“祈南护法……已经走了,护送狐王和王后去巫族求取解药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去迟了一步,对不起……!”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银姬突然捂着胸口发出一阵尖厉的怪笑声,扭曲的面孔中闪过一抹狰狞。用力推开黑风的手,她喘着粗气怪笑道:“哈哈哈,走了,就这样走了,他好狠的心,竟然不顾我的死活就这样走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了那个女人,他们甚至不惜要我枉送性命吗?我好恨,我恨他们的无情无义!我银姬在此立誓,若能逃过此劫,我必将亲手毁灭那个女人,让他们也偿偿这锥心蚀骨的滋味!哈哈哈哈……!”
黑风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银姬被头发遮住的脸颊,苦涩的垂下了头。
229情咒,情蛊
胡丽昏昏沉沉的靠在银夜的胸口,心口抽动的疼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南宫杰的药对她已经不再起丝毫作用。但她不想被他们发现,更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只能隐忍着那种剥骨般的痛,让他们觉得她在昏睡。
“看,巫皇之泪的光突然变强了,应该是这里了!”南宫杰指着胡丽颈间的项链惊喜的说道。
塔罗挥着折扇,看着满目的山野丛林,蹙眉道:“为何没有看到结界的玄气呢?”
“天啦,王后、王后晕过去了!”烟儿颤着手指着胡丽,满脸的恐慌。
银夜眸光一紧,用力揽紧胡丽柔软的腰肢,一旁的塔罗已经扶着她的肩,将灵力缓缓逼进了她的体内。她的双手无力的垂在银夜的身侧,嘴角有淡淡的血迹,脸色苍白发青。
“不行,她撑不住了,要尽快找到结界才行!”塔罗沉声说道。
烟儿眼一红,正想哭,抬头看见一道幽蓝的光圈在不远处隐隐绰绰的闪着。
“狐王,那里……。”烟儿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拼命拽着银火的衣袖,眼眸闪闪发亮。
顺着烟儿的视线,众人看到了那道光圈。还未走近那道光圈,四周突然骤亮,耀得人睁不开眼睛。待他们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却是一座环境幽雅、造型别致的城池。
城门口,两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左右各站着两排裹着白色头巾的护卫和宫娥。一位白发白袍的老者含笑着从马车上缓步下来,朝众人迎了上来。
白袍老者走到银夜面前。虔诚的俯身参拜,恭敬的合上双手说道:“恭迎巫族圣物!列位尊贵的客人远道而来,请随小老儿入宫,巫皇已在宫中等候众位,请!”
银夜抱着胡丽大步上前,塔罗、狐枭紧随左右,南宫杰、银火、烟儿跟在后面。众人上了马车,只眨眼之间。马车便停在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口,宫殿门口早有人侯在那里。
众人神色中稍有疑惑,仍然一语不发的跟着侍卫进了宫殿,步入一片神圣洁白的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巫皇凌煜一身暗紫锦端坐在宝座上,神色庄重的看着缓缓步入殿中的众人。宝座侧后方两名秀美的宫娥轻摇蒲扇,左右数名仙风道骨的道人怡然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银夜等人。
“狐王银夜见过巫皇陛下,失礼之处,望陛下见谅。”银夜微微颔首,抬起头双目濯濯的看着大殿上贵气逼人的巫皇,神色清冷。塔罗等人也依次行了礼,直视着大殿上的皇者。
凌煜右手微抬,朗声道:“贵客无需多礼。”说着。凌煜轻抖长袍,站起身缓缓走下大殿,径自走到银夜面前站定。
他的视线落在胡丽的身上,缓缓移到她的脸上。迎上那张脸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全身血液澎湃的声音。这张脸……好美!美得令天下万物尽失颜色,从此天地间只存留这一抹绝色,美得如九重天宫里的银河,似梦似幻,美得如寒宫岁月里的冷月,点点愁肠醉染清颜。
巫皇之泪!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那串熟悉的水晶。那份灵魂深处的眷念……!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一**悸动,就像他数千年的岁月只为了换取这一瞬间的心动与沉醉。他的视线再次不舍的移到她的脸上,凝视着她苍白无色的脸,他的心口猛的一抽,连呼吸都疼了。
“巫皇陛下,本王的王后中了巫族的蛊毒,本王此次前来打扰圣驾实乃迫不得已,还望巫皇能够出手相救。本王不胜感激!”银夜寒着脸,紧盯着凌煜痴迷的眸色,冷冷的说道。
凌煜微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喃喃道:“王后?这女子……是狐族的王后?”怎么会?她不是他以心血为情以心念为咒种下的情蛊吗。怎么会成为别人的王后?
“不错,她如今正是本王的王后,银夜的妻子!”银夜重重强调了后面的几个字。小胡丽是他的,谁也别想动任何心思!
凌煜脸色微白,嘴唇动了动,紧握着双拳看着面色阴寒的银夜,四目相对,是两个无上尊贵且气势凌云的男人内心深处的较量。终于,凌煜缓缓松开手,以掌心探向胡丽的心口,唇间默念了几句咒语,再反手绽开一片谧蓝的光芒,聚集那片蓝光后翻手击在了胡丽的心口。
几乎是同时,胡丽一声闷哼,张口便喷出了一口暗红粘稠的血。
“小胡丽……!”银夜心痛的喊着。
“王后……!”烟儿惊呼出声。
凌煜指尖抖出一块雪白的绢帕,轻柔的为她拭去唇边的血丝,凝眉道:“我只是帮她驱散了心脉的毒性,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会像先前那般痛楚。但若要全部解除她体内的蛊毒却非易事。狐王,你们远道而来也累了,她……也需要静养,不如你们稍作歇息,到时候我会亲自前去探视众位贵客。”
银夜看着胡丽长睫微抖,似有苏醒的迹象,便回头朝银枭与塔罗点了点头。
“来人,送贵客去长殿歇息!”凌煜挥挥手,方才的白发老者走过来,将众人带了下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帘,凌煜这才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口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在洁白的圣殿上异常刺目。
“陛下……!”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围了上来。
凌煜轻轻摆手,在两个宫娥的搀扶下出了圣殿。
精致华贵的长殿内宫,胡丽在躺下去的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看见银夜,她惊喜的伸出手紧紧的勾住了他的手指,娇弱无力的说道:“还好你在,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银夜心尖微颤,他故作轻松的俯身吻上胡丽的脸颊,笑道:“傻丫头,你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到了巫族,方才巫皇已经帮你驱除了心脉上的毒性,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胡丽微转流目,眨眨眼,欣喜的拉着银夜的手,展颜笑道:“真的,我真的觉得好多了,身上已经不觉得疼了,似乎还有了一点精神。巫皇好厉害!”
看到胡丽脸上的欢颜,银夜心口的一丝抑郁也渐渐隐去,握住她软若无骨的小手爱怜的笑道:“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先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切等你恢复体力再说。”
胡丽乖巧的点头,紧紧拉着银夜的手贴着她的脸颊,小猫似的蹭了蹭,满足的阖上眼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让她好好歇着吧。烟儿,留在这里好好照顾王后。”塔罗幽幽的看了胡丽一眼,转身步出了内室。
南宫杰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玉瓶,拧开瓶盖,倒了一滴凝香玉露在胡丽的唇上,轻叹一声,也卷帘出门。
看着胡丽紧紧抓着银夜的手,烟儿嘴角扯了扯,咬着唇退到了一旁。
“唉,让她好好歇着吧!”银枭微敛着眉,转身步了下去。
烟儿看着银夜痴痴恋恋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心一横,走到床边,轻轻把银夜的手抽了回来。
“狐王,王后不会有事的,奴婢会在这里好好照顾她,一步也不会离开!”烟儿强忍住心头的酸楚,轻声说道。
银夜怔怔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走出内室。
偌大的厅中,气氛却异常压抑。银火忍不住,闷闷的问道:“长老,您说巫皇会不会帮王后解除蛊毒?这种蛊毒不是源自巫族吗,为何巫皇说不容易解?”
银夜神色阴沉,一言不发的坐在上座,眸光中暗涌着寒霜。
南宫杰摇摇头,叹息道:“没那么容易。这个巫皇看上去并不简单,他对小胡丽……他对王后的心思没那么简单。王后戴着巫皇之泪,他肯定不会轻言放弃他的继承人选。”
塔罗眯着眼,手中的折扇顿了顿,展眉冷笑道:“那便如何?小胡丽已经是狐族的王后,那巫皇之泪不过是她收受的一份贺礼,又岂能由此断定她便是巫皇的皇位继承人?这串项链在人间经历了多少年,经历过多少人的手,又有谁知道?谁是巫皇之泪真正的有缘人还是个未知数呢!”
银夜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塔罗一眼,又陷入沉思中。
银枭愁眉紧锁,幽幽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我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巫皇在为胡丽解毒的时候,胡丽吐出毒血的那一刻,巫皇的脸色也变了。”
众人一听,都疑惑的看着银枭,银夜也不解的望着他。
“胡丽吐血的那一刻,巫皇的脸色突然发黑,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或是……中毒!”
“什么,中毒?”塔罗一惊,立即坐起身。
南宫杰神色凝重的想了想,微微点头说道:“长老这么一说,好像确有此事。这样吧,不如让我去见见巫皇,以感谢巫皇为王后驱毒为名,去探探虚实。”
银夜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必急在一时。王后所中的蛊毒对于巫族来说应该不难解,以巫皇的巫术和法力,他不会轻易受蛊毒所伤。本王现在担心的是,他对王后的动机并不单单是继承人那么简单。”
230千年之恋
( 银夜的意思他们很明白,他们无法忽视巫皇第一眼见到胡丽时的那种震惊和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情义,虽然不满意这个事实,但他们无能为力也无法阻止。他们能说英雄所见略同吗?
温度似乎再次降到了冰点,不知所措的是银火,还能够保持冷静的是银枭,另外的三个男人,像乍了毛的公鸡,神色中带着不同的暗沉与阴霾。
“狐王,我们此次到巫族是为了解除王后体内的蛊毒,除了这件事,其余的都不重要。纵使巫皇对王后再有心,王后只怕是注定了要辜负他的这份情义。只要巫皇能够解除王后的蛊毒,我们都应该审时度势,不能自乱阵脚。”银枭缓缓说道。
银夜眸光一闪,神色缓和了下来。塔罗伸手按着眉心,苦笑道:“长老不愧是长老,任何时候都能够如此清醒的一语道破梦中人,塔罗真是惭愧!”
“关心则乱呗!”银火撇撇嘴,冷不防丁的冒出一句,突然觉得不妥,赶紧摆着手讪讪的说道:“不是,我不是说长老不关心王后,我也不是说相师关心王后,哎呀,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老实耿直的银火不自在的看着塔罗,又看看银枭,最后小心翼翼的偷瞄银夜,见银夜眉宇间并无不悦,这才抹了一把汗,心里暗暗叫悬。
塔罗和南宫杰齐嗖嗖的睨了银火一眼,各自移开眼去,暗自踱着自己的心思。
“陛下,您受伤了?”凌轩一撩长袍。急匆匆的进了巫皇的后殿。
凌煜正在打坐,见凌轩满脸忧色,淡淡的笑道:“没什么。轩弟,我终于见到了巫皇之泪,还见到了一位女子,她……你一定要见见她!那样的一位女子,你昨天没有见她真是一件憾事!”
凌轩悦声笑道:“天下间女子多的是,能够让陛下如此称赞的定非普通女子。臣弟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
凌煜笑了笑,转而眉眼间闪过一抹忧色,叹声道:“只可惜,她中了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哎!”
凌轩神色倏变,颤声道:“莫非陛下帮那名女子解生死蛊的毒了?”
凌煜迟疑的摇摇头,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只是为她驱散了心脉上的毒。能让她减轻稍许痛楚。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如此邪恶,巫族早已禁传的蛊毒又怎会在狐族出现,中毒之人还偏偏是狐族的王后,你说这……这真是……!”
“陛下,难道您没有告诉他们,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无药可解吗?”凌轩沉声问道。
凌煜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色,他缓缓说道:“也许。我可以一试……。”
“不,陛下,绝对不行!生死蛊,一生一死,您若是解了她的毒,中毒的会是您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您已经中了毒,趁着毒性还没有完全扩散,让臣弟以巫蛊为您吸毒吧,您撑着点!”凌轩不由分说的走到凌煜身后。轻轻晃动手指,从指尖牵引出无数蚕丝般的光线,那千丝万缕的光线没入到凌煜的体内,全身的筋脉开始游离。
凌煜面色乍青乍白,汗珠像雨点般滚落在身上,脸上痛苦的神色令人心生不忍。凌轩咬着牙,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他的身上像无数条细小的蛇在体内游动,一寸一寸噬咬着他的血液。那种痛令他全身的血脉几乎要爆裂开来。
“破!”凌轩一声厉喝,凌煜的衣衫片片碎裂飞散,而身上真的喷涌出无数道细小的血线,触目惊心。
凌轩面色一喜。抓起一件衣衫披在凌煜的肩上,欣慰的说道:“还好,毒性入侵的并不深,已经全部被吸出来了。陛下,您先调整气息,臣弟去派人送些丹药过来。”
刚刚起身,凌煜伸手拉着他的胳膊,神色复杂的说道:“那位女子……戴着巫皇之泪……!”
凌轩呆了呆,回过头怔怔的看着凌煜,胸口隐隐的传来一阵抽痛。
“两千年了,好不容易才等到巫皇之泪!巫族即将面临大难之际,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巫皇之泪,要守住她呀!”凌煜神色中浓浓的眷念令凌轩的心莫名的一阵悸动,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他的心似乎要碎裂了一般。
“陛下……,您先歇着!”凌轩逃也似的冲出了后殿,心口传来的抽痛让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经过整整一天的休息和调理,胡丽的精神好了很多,人也笑眯眯的,扶着烟儿的手在长殿到处走来走去,好奇的不得了。
“巫族好奇怪,和云霄殿不一样呢,和人间也不一样。他们是人类吗?膳食和人类的差不多呢,只不过看上去比人类富裕的多。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会巫术,可以指鹿为马,可以点石成金的对不对?”胡丽一边走一边哇啦哇啦叫着,令巫族的护卫和侍女都停下来驻足观看。
“王后,不能再往前走了,狐王命奴婢好好照顾您,没让您到处乱跑啊!”烟儿提心吊胆的跟在胡丽身后,小心肝颤啊颤的。
“好烟儿,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就让我再走走嘛,不然哪天我躺下去就起不来啦!”胡丽没心没肺的笑着,却令烟儿一阵语结,心也软了,眼也红了,只得巴巴的跟着她,心里一个劲的喊着阿弥陀佛。
两座宫殿之间是一条瑰丽宏伟的长廊,长廊上雕龙画凤,有望月楼,有倚天阁,还有好几处精致的凉亭。长廊的两旁,一边临水,一边却是杨柳依依。
“这里好像人间的游湖公园噢,真漂亮!”胡丽开心的不得了,精致无暇的脸上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小巧的鼻尖上微微渗着汗,发髻随意的偏向一边,更添了几分灵动的妩媚与风情。
“王后,不能再往前走了,这里是巫族,不能乱闯别人的宫殿啊!”烟儿急得满头大汗,可她就是拿她家主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总不能像狐王那样直接把她扛走吧,虽然她很想那样做!
“有人吗?哪里?”胡丽手里晃着一枝细柳,嘻嘻笑着四处张望。
“前面,亭子里那位穿白袍的……。”烟儿话还没说完,胡丽已经走远。
“嘻嘻,真的有人呢!”胡丽嘀咕了一句,脚下的步伐更欢快了。
白影越来越近,胡丽的心跳却莫名的加快,脚步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好奇怪的感觉,胸口灼灼的胀痛,却不似毒发时的疼痛,而是一种悲哀到令人窒息的疼痛。胡丽慌了,她想停下来,可是脚步却不听使唤的往前挪动,像是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在牵引着她的方向。
不远处的白影突然站了起来,侧身对着水波荡漾的湖面负手而立。
看到那个模糊的侧影,胡丽的心突然痉挛般的抖了抖,一种柔柔软软的抽痛从骨子里冒了出来。她扶着长廊上的围栏无力的笑了笑,心想这毒发作的还真不是时候。
心里想着,那种疼痛却更强烈了,痛得她想放声大哭,那种难言的痛楚让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奇怪了,以前痛成那样也没想过要哭,现在的疼痛还不到先前的十分之一,怎么就这么想哭呢?真的是病了太久变得脆弱了吗?
尽管眼泪止不住的流,尽管视野里一片模糊,可是她的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往前移动。近了,更近了……。
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凌轩如水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哀愁铺天盖地的涌来,如同从沉睡中醒来的那一刻,眼角还挂着的泪。缓缓伸手抚上脸,眼角的泪水竟然再次无声无息的滑落。
顺着灵魂深处的召唤,他震惊不已的缓缓回头,迎上那一双泪流满面的眼眸。心,在这一刻轰然瓦解,如高筑的城墙瞬间倒塌,无处隐藏。她……!
“啊!”心口剧烈的抽痛突然令他无法抑制的哼出了声,这张清丽绝色的脸庞为何让他的心像抽丝般疼痛?看到她流泪为何他的胸口像窒息了一般无法呼吸?她的眼神为什么会让他想揽她入怀生生不分?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挪动着脚步,两双泪眼痴缠在一起。三尺外,她停下,他也停下。
胡丽心间波涛汹涌般的震撼与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占据了她所有的意识,缓缓伸出手,她呢喃细语:“是你吗?是你吗?凌峰,真的是你吗?真的是……!”娇躯一软,她软软的倒了下去,倒进了他急剧颤抖的臂弯中。她闭上眼的那一瞬间,眼角两滴晶莹的泪生生灼痛了凌轩的心,痛得那样彻骨、那样缠绵。
搂着她温热柔软的娇躯,他的泪滚滚滴落在她的脸上。多少个夜不能寐的日子里,他在灵犀里守候这一刻心灵的归宿;多少个迷雾般的梦幻里,他苦苦挣扎只为与她再度重逢;多少个愁肠百结失魂落魄的日子里,只为听到心灵深处那魂牵梦萦的呼唤。
这一刻,你是我沉睡千年的等待;
这一刻,你是我千里之外的眷念;
这一刻,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作者的话:呜呜呜,写这一章我眼睛都哭肿了,有木有?) ww
231梦醒时分
( “凌峰,凌峰……!”胡丽挥舞着双手,发出一连串的呓语,眼角的泪水浸湿了衣襟,脸上凄楚的神情令一旁的烟儿一阵阵揪心。 ******请到看最新章节*****
银夜背着双手站在床前,眸光如寒潭般冷冽慑人。看着床上泪流满面的人儿,他的心像被利器割了一般锐痛难忍。这个名字,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已经不下于一百次了,一个已经消失的人,为何还能让她如此念念不忘?没来由的,银夜从骨子里渗出了一丝不安。
从她被塔罗抱回来直到现在,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原以为她的毒再次发作,可是她痛苦过后却唤出了那个早已被他埋藏在心里不愿意提起的名字。是巧合?是天意?还是她心里从来不曾忘记过他?
“凌峰……凌峰!”胡丽尖叫着从床上醒来,眼神凌乱了几秒钟后,坐起身一把拉住烟儿失声叫喊着:“凌峰呢?凌峰在哪里?烟儿,凌峰在哪里,他在哪里?我看见他了,我刚才看见他了!”
烟儿慌忙扶着胡丽颤抖的肩膀,不安的说道:“王后,您做梦了吗?什么凌峰,哪里有凌峰,谁是凌峰呀?”
“不,我没有做梦,我看到他了,我真的看到他了,他就站在我面前,在长廊里!烟儿,那个人,那个白衣男子,是凌峰,是凌峰啊!”胡丽紧紧抓着烟儿的手,指甲深深的刺进了烟儿的肌肤,而她却浑然不觉。
“王后,没有凌峰,真的没有。您刚才做梦了。一直在说梦话呢!”烟儿轻蹙着眉,柔声说道。
“不,你骗我,你也看到过的对不对?长廊里那个穿白衣的男子就是凌峰,我不可能认错他的,就是他!是谁送我回来的?是谁从长廊里把我送回来的?”胡丽颤声问道。
烟儿笑了笑,柔声说道:“王后,您真的是做梦了。您在长廊里毒性发作。晕倒了,是相师正好经过那里,把您送了回来。长廊里的那位不是凌峰,是巫皇的亲弟弟轩王。”
“轩王……是轩王……?”胡丽失魂落魄的松开手,颓然的靠在床上,仿佛全身的力量突然间散尽,整个人像掉进了冰冷的寒潭中。
银夜深深的看着胡丽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轻叹一声,坐在旁边抚着她冰凉的手,温柔的笑道:“小胡丽,只是一个梦,这里是巫族,你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他呢?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他,你中毒的最终原因也是因为他。你梦到他很正常,但是不能因为这个梦影响到你的身子,知道吗?”
“银夜,我……!”胡丽很想告诉他,这不是梦,她真的看见了凌峰,他的脸,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她是不会看错的。但是她抬眼看见银夜脸上的忧虑与疼惜时。她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酸楚,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她哭的那样伤心,那样委屈,那样凄惨,让银夜的心都碎了。
“乖,不哭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也要注意身体。等你的毒解了以后我们马上回云霄殿!”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愿意多停留。
凌云轩内,急促的琴声有如决堤的海水汹涌澎湃,如万马奔腾势不可挡。又如山崩地裂席卷万物,有火一样的热情,又有水一般的执著。
激流缓缓退去,变得轻柔缓慢如细水长流,又像情人的低语呢喃缠绵入骨。琴声婉转流连叩人心弦,更似那远隔千山万水的思念与柔情,绵长悠远,却令闻者动容。
凌煜撩起珠帘缓步走了进去。看到凌轩脸上的神情时,凌煜愣住了。这张俊朗的脸上涌动着怎样的色彩!有火的灼热,有水的柔情,有雾的深邃,有风的清透,有绵绵不绝的缱绻,也有痛彻心扉的凄怨,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有沧海桑田的悲凉。这张脸,仿佛经历了几世的沉沦与洗礼,此刻正绽放着绝世的风华潋滟。
“轩弟,你……!”凌煜震住了,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张风姿卓绝的脸上简直无法移开。
凌轩抬起头,目光濯濯的看着凌煜,半响,露出一丝灿若春风般的笑,暖声说道:“陛下,臣弟很好。臣弟答应陛下,会守住巫皇之泪,会让巫族永世延续下去!”
凌煜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点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见王后身上的巫皇之泪。”
凌轩眼眸中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摇摇头笑道:“陛下,臣弟想去见见法老,想尽快找出生生不息生死蛊的解药,请恕臣弟不能作陪了。”
凌煜想了想,点头笑道:“也罢,我会向狐王说明的。”
胡丽失神的倚在床头,红肿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白得透明的脸上还挂着隐隐的泪痕。丝丝缕缕的抽痛在身上蔓延,她恹恹的转过头看着床的里侧,闭上了眼,任由滴滴清泪顺着脸颊滚落。
烟儿咬着唇,抹掉眼角的泪,强忍着心头的酸楚走上前,替胡丽拉了拉胸口的锦被,柔声说道:“王后,您还是先躺下歇息一会儿吧,这样会难受的。”
胡丽没有说话,半响才气若游丝般的说道:“烟儿,你告诉我,长廊上的那个男子不是轩王,是凌峰对不对?虽然我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他那样的看着我,那样心痛的眼神,那样深切的爱恋,不是凌峰又是谁?”
她的声音丝若蚊虫,但烟儿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她悄悄转过头擦掉眼泪,强颜欢笑道:“王后,奴婢看的真真的,您在轩王面前毒发晕倒,是他扶着您。正好相师经过,看到轩王扶着您,便把您送回了长殿。奴婢在旁边听见轩王与相师的对话,他真的不是您所说的凌峰,而且凌轩。”
胡丽心口一颤,慢慢转过头,看着烟儿,怔怔的问道:“凌轩?他叫凌轩?烟儿,你去把相师请来,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烟儿为难的说道:“王后,相师方才随狐王出了内殿,祈南护法也不在,看样子应该是有事情要商议。狐王临走前说了,让您多休息,您还是……。”
“王后,王后,巫皇来了,他说要面见狐王和王后。可是狐王刚刚和相师出了长殿,长老和祈南护法也不在,这、这可如何是好?”银火火急火燎的搓着手,愁眉不展。
烟儿为难的看着胡丽,神色也是焦灼不安。
胡丽挥挥手,有气无力的撑着床沿坐起身,柔声道:“去吧,请巫皇上殿就坐,我随后就到。烟儿,帮我梳洗。”
“王后,您的身子……。”烟儿不忍胡丽撑着病痛的身子去见巫皇,满脸忧色。见她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便上前扶着她坐在镜妆前,着手为她梳洗装扮。银火见状,只得下去回话。
胡丽无力的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假寐。烟儿简单的把胡丽前面的一半头发挽了起来,又用温热的湿巾擦了脸,扶着她站起身。
烟儿挽的发髻原本就是随意简洁的一种,胡丽刚才上身斜靠着椅子,发髻本就偏了方向,此刻站起身,那一朵云髻更是无限风情的斜在鬓边,更添了几许风流妩媚之态。
走进殿中,巫皇凌煜并没有就坐,而是背对着胡丽负手而立,视线停留在上殿一幅浓墨重彩的风景画上。
“胡丽见过巫皇陛下,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胡丽福了福身,软软的靠在烟儿身上,半垂着头微微喘息。
凌煜缓缓转过身,凝视着那张千娇百媚独具风情的脸,慢慢走到胡丽面前站定,凝重缓慢的说道:“你,叫胡丽?”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胡丽的浓睫轻轻颤了颤,头垂的更低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到了压力,她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眸光和深邃莫测的情愫,所以她选择了尽可能的忽视和躲避。
然而凌煜却似乎并不打算接受她的忽视,伸手抚上她的下颌往上一抬,迎上她来不及掩饰的一抹惊慌和无措。她的眼很美,空灵清透间却又盛满了幽暗深邃,令人沉迷。
烟儿没想到巫皇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又惊又急又怕,惊恐的掩住嘴,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胡丽轻眨长睫,不着痕迹的偏过头,垂着眼睑柔柔淡淡的说道:“巫皇,胡丽乃狐族王后,而今又借宿在巫族,本不该失礼于陛下,奈何胡丽身中蛊毒,气虚体弱,实在不宜以这般姿态接见陛下,还请陛下见谅,待狐王回长殿后胡丽自当向狐王禀明一切。”
凌煜的手顿在空中,指尖温软的感觉犹在。他失神的怔了片刻,缓缓收回手,盯着她苍白的脸颊柔声道:“疼吗?当然很疼,这般剥骨断筋的疼痛你如何能承受的住?你受苦了,胡丽!”
胡丽猛的一颤,眸间的惊愕一扫而过,随即垂下头福了福身,清冷的说道:“多谢陛下为胡丽驱毒,已经好多了。”
凌煜眸光微闪,脸上闪过一抹痛色,沉声道:“无论如何,你中的是巫族下令禁用的蛊毒,作为巫皇,我难辞其绺。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解除蛊毒。如果……!”
“禀王后,狐王回来了!”l3l4 ww
232想死?你还没资格
( 胡丽回过头,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有一丝急切的移着莲步,偎进了银夜的怀中。
“不知巫皇驾临,本王失礼了!”银夜微微颔首,视线落在胡丽仰起的小脸上,满目柔情蜜意。
凌煜浓眉微蹙,看了胡丽一眼,转身走上大殿之位坐下,看着陆续走进来的塔罗、银枭和南宫杰,淡然的笑道:“各位贵客远到我巫族,我族本该设下盛宴款待,但因王后贵体抱恙,适才昨日没能好好招待各位。我今日来此,一则探望王后,二则为各位在殿中准备了晚宴,略尽巫族地主之谊。”
银夜微微侧身,拱了拱双手,朗声笑道:“本王替王后谢过巫皇美意。若王后晚间玉体无恙,本王定然陪王后与随臣一同前去。”他的意思很明显,只有胡丽的身体无恙,他才有可能参加这个宴会,哪怕这个宴会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凌煜笑了笑,左手一伸,张开手时,一粒白色的药丸在手心泛着丝丝水波般的薄雾。
“这是护心丹,可以暂缓疼痛。若王后毒发难忍时可以吃下这粒药丸,能缓解几个时辰的疼痛。”说完,手指轻扬,药丸缓缓朝胡丽飞去,轻盈的落在她的手心。
胡丽接过药丸,起身微微一福,清声道:“多谢巫皇赠药”,低头看了银夜一眼,柔柔一笑,又抬起头朝凌煜欠了欠身浅浅笑道:“巫皇,胡丽有些乏了,想先行下去休息。请恕胡丽不能作陪了。”
凌煜淡然的看着胡丽目不斜视的眸子,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塔罗轻摇折扇,突然问道:“巫皇,怎么不见轩王呢?听说轩王乃巫族的一个奇人,巫术与法力又甚是精湛,塔罗还想着向轩王讨教一二呢。”
刚刚走到门口的胡丽听到轩王两个字,浑身一颤,脚步像被定住了似的停了下来。
凌煜闻言。朗声笑道:“说起我这个弟弟,唉,还真是一言难尽啊!原本今日我是想带他过来见见巫皇之泪的,但他说要去找法老商议如何解除王后身上的蛊毒。相师也无需过急,今晚的宴会我会命他好好招待各位的!”
塔罗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有意无意的往胡丽的方向看了一眼,垂下了眼睑。眼底。却暗涌着一片深不可测的寒流。
胡丽听到巫皇之泪时,脸上的神色更加苍白了。她紧紧抓着烟儿的手,整个人靠在她身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动着脚下的步子,心,却在一阵阵的抽痛。
巫皇之泪,是他送给她的定情礼物。是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是她视若珍宝的回忆。如果是他,他不会不知道巫皇之泪对他和她的意义,更不会忘记它和她的存在。可是,那个轩王,他并没有急着过来找她,他会是凌峰吗?长廊一瞥的那个人如果不是轩王,会是谁呢?
“法老,您告诉我,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真的无药可解吗?”凌轩神色凄然的问对面的白须老者。
法老眼神中的光亮一闪而逝。摇摇头叹息道:“生死蛊原是第一代巫皇炼制出来的一种蛊毒。第一代巫皇当年爱上了一名女子,但这名女子却与另一名巫师相爱。巫皇一怒之下,把这种蛊种在了这个女子的身上。那名巫师不忍看着心爱的女子受苦,苦苦哀求巫皇为那女子解除蛊毒,并承诺从此离开巫族。巫皇答应了巫师的请求,为女子解了蛊毒。女子知道巫师为了救他而离开了巫族,万念俱灰之下一心求死。巫皇百般劝阻无用,无奈之下说出了生死蛊的秘密。原来所谓的生生不息生死蛊,便是以命换命的心灵契约。巫皇很快便毒性发作了,临死前他把用自己的眼泪化成的巫皇之泪交给那名女子,让他守护他的遗命。将巫族继承下去。那女子万般悔恨已是枉然,便继承了巫皇的遗命,找到第二代巫皇,把巫族传了下来。这种蛊毒在巫族历代的圣典中都有记载,但却早已被禁止炼制,却不知如何传到了外界。唉,生死蛊毒除了第一代巫皇钟爱的那名女子以外,再也没有人中过这样的蛊毒,至于解药,连第一任巫皇都没能炼制出自救的解药,何况后人呢!”
凌轩的脸色慢慢暗了下来,眉宇间闪过一抹痛色,凝声道:“如此说来,她很快便会毒发身亡了?”
法老长叹一声,沉声道:“原以为,拥有巫皇之泪的狐族王后会是巫族未来的继承人,却不曾想到她竟然会中了生死蛊毒,难道这就是巫族即将要面临的大难吗?连老天也要灭我巫族无数生灵吗?”
“不,我不会看着她被蛊毒折磨而死的,绝对不会!”凌轩坚定的望着池中的一朵清莲凛然道。
法老诧异的看着凌轩,颤声问道:“轩王,难道您已经……!”
凌轩抬起头直视着法老充满惊愕的眼神,淡然的笑道:“法老,我沉睡了千年,如今才找回这颗失落的心,此生再无遗憾。这一切的一切也许都是为了这一个结果。我答应过巫皇,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巫族,保住她。请法老不要试图阻止凌轩,也不要告诉陛下。”
法老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清濯的目光中慢慢浮上一层朦胧的薄雾。他的嘴唇哆嗦着,终是无言的别过头去,缓缓闭上了眼。
魔灵宫。
当最后一片血光隐进厉天的体内,他缓缓睁开流星般璀璨的眼眸,站起身。
殷红如血的衣袂被密室中残留的灵气震得四面飘飞,如墨的黑发垂坠在肩后,将那张风姿如仙的俊颜衬托得更加风华卓绝。
“恭喜血尊的魔功又精进了!”一袭黑衣人鬼魅般出现在门口,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如何,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厉天冷冷回头,一双如寒冰般刺骨的眼眸只一眼,便让黑魔的心没来由的抖了抖。
“回血尊,属下已打听到狐王银夜带王后去了巫族寻求解药,护送他们前去巫族的只有狐族长老、相师和一位护法以及两名护卫。”
“嗯?解药?怎么回事,说重点!”厉天眸光一闪,吓得黑魔瞬间变了脸色。
“回、回血尊,听说……听说狐族的王后从魔宫被人带走以后,中了生死蛊的蛊毒,终日承受剥骨断筋之痛,还……还差点在人间……,不过,狐族的人很快把她带回了云霄殿,还找到了通往巫族的结界,他们,他们已经去寻找生死蛊的解药了!”黑魔悄悄抹了把冷汗,心肝乱颤。
厉天回眸看着黑魔,寒声道:“你知道是谁下的毒是不是?”
“不不不”,黑魔慌乱的摇头,惊恐的说道:“不是属下做的,属下真的没有做过,请血尊明察!”
“来人,把那个贱人带来上!你,立刻带人出去寻找巫族的所在之处,不要再让本尊失望!”厉天一双寒眸中已经隐隐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身上的衣衫瞬间撑起,像要裂开一般。
黑魔喏喏的点点头,飞一般的闪身出去。
红焰被人拎小鸡似的带了进来,倒在地上不停的抽动。
“告诉本尊,你到底对小胡丽做过什么,生死蛊毒是不是你的所为?”厉天伸手捏住红焰下颌上的黑色衣襟,清冷的话语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红焰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呜呜声,并没有开口出声。
“不说实话是不是?”厉天手腕一翻,伴着几声咔嚓的碎裂声,红焰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嘴里含糊不精的说道:“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厉天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红焰奇迹般的坐了起来,面色森然的看着厉天,缓缓说道:“是我,是我在送她出结界的时候给她种下了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哈哈哈,血尊,你不是疼着她爱着她吗,告诉你吧,这些天我有多痛,她就有多痛,甚至比我痛上数倍!她每一刻每一秒都在被撕痛,很快就会被活活痛死的,哈哈哈哈!”
“解药呢?拿来!”厉天微眯着眼,眸中的血光更盛。
“此毒无药可解!在这个世上,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她会活的生不如死,会被疼痛一天一天的折磨而死,哈哈哈哈!”红焰仰起头,眼里露出嗜血的疯狂和毁灭一切的魔魇。
“如此,很好。那你就好好活着,本尊会让你分分秒秒活的更精彩!”厉天冷冷的说完,手指一弹,红焰痉挛成一团,哀嚎着满地打起了滚。
“啊……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啊……,我帮你拿回了麒麟戒,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年,你为何……如此绝情!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救救你让我死……!”红焰痛苦的抱着头,那张原本就变形的脸此刻更是诡异的不断变化着。
厉天回眸一笑,惊艳的脸上却染着阴残的狠戾:“想死?你还没资格!” ww
233晚宴,不安的期待
胡丽神色不安的坐在镜妆前,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看看脸,一会儿扯扯衣衫,紧张而又惶恐。[*****$*****]*
“烟儿,头发梳成这样会不会显得脸太清瘦了?脸上要不要遮点胭脂?衣服……衣服的颜色是不是太素了?还有这些发饰,是巫皇送来的,我不太喜欢,不戴的话会不会太过朴素?”看着镜中的自己,瘦成这样,怎么打扮都觉得像个小丑,怎么去参加晚宴呢?
烟儿走过去捧着胡丽的脸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柔声笑道:“王后,您是烟儿见过的最美丽动人的女子,不用打扮都已经令人惊艳了,您这身装扮真的很美很美,肯定艳惊四坐。不信的话,奴婢请狐王和相师他们进来,让他们评评!”
胡丽羞赧的白了烟儿一眼,拎着裙摆看了看,抬头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扶着烟儿走出房间。
长殿门口,两辆奢华的马车已经在门口侯着。看见胡丽,银夜眼前一亮,忙迎上前揽着胡丽上了马车。
“小胡丽,你今天真美!”银夜目光灼灼的看着胡丽清丽绝美的容颜,毫不吝啬的赞美。
胡丽面上一红,见烟儿掩着嘴吃吃笑着,脸上更红了。她嗔怪的瞪了烟儿一眼,半垂着头往银夜怀里缩了缩,柔声浅笑道:“难道我以前很丑吗?也是,十八岁以前,我真的很丑呢!”
“哈哈”,银夜朗声笑道:“那是因为长老把灵珠的灵力封锁在你的体内,你以前脸上的那个胎青只是一个封印,所以影响了你的美。事实上。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银夜的话里半是调侃半是称赞,羞得胡丽面红耳赤。
说话间,马车已经在一座富丽的宫殿门口停了下来。塔罗、银枭、南宫杰已经下了马车,银夜也扶着胡丽下了车。
四名宫女婷婷袅袅的迎上前,带着众人往内殿走去。清扬的乐声与女子柔美的歌声隐隐传来,旁边的小路上一排排宫女手中捧着华贵的玉盘来来回回,两旁的廊道上摆着五彩缤纷的四季鲜花,富贵华丽。风雅不俗。
一行人进了内殿,凌煜已经走下主位迎了上来,两旁坐着的几位白袍巫师也起身相迎。
凌煜的视线直直落在胡丽的身上,眼底的笑意渐渐散开。清丽动人的脸上脂粉未沾,却染着凝脂般透明的玉色,杏色的印花长裙难掩这具纤弱娇躯下的风流体态,银白色的发髻只露一点碧色发簪的坠珠。令她清丽的容颜更添几份纤尘的飘逸与灵动。
凌煜痴迷的看着胡丽,毫不掩饰眸光中流露出来的惊艳与几许绵绵情义,直到银夜拧着眉轻咳出声,这才回过神抱拳道:“恭迎狐王与王后,诸位贵客请上座!”
众人入座后,凌煜站起身,长袍一挥。偏殿的歌舞停了下来。
“各位,今日巫族上下为恭迎狐族狐王与王后的圣驾,特备下盛宴,希望狐族与巫族今此能够友好往来,以结善缘。”凌煜双手抱拳,朝银夜遥遥致意。
银夜拱了拱拳,淡然笑道:“多谢巫皇盛意。巫皇对狐族的恩典,本王定会铭刻在心!”
“哈哈哈哈”,凌煜欣然大笑道:“好,既如此。大家今日就开怀畅饮,不醉不归!来人,上酒!”一声令下,早已侯在偏厅的宫女们分成两例,一例左进,一例右出,井然有序的将盘中美酒与瓜果依次布在桌上。酒香诱人,果色怡人。各类点心精致迷人,令人赏心悦目。
“王后不宜饮酒,不如就尝尝以清果制成的果汁如何?”凌煜挥挥手,一名宫女手持一只玉壶走到胡丽面前。跪在地上给她倒了一杯果汁,退了下去。
胡丽看了看白玉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心中暗想,原来巫族也有果汁,却不知跟人类的果汁有什么不一样呢?心里想着,抬头朝凌煜嫣然一笑,柔声道:“谢陛下!”
凌煜心中一颤,笑得更加愉悦了。
胡丽执起果汁浅浅尝了一口,果然清冽甘甜,果香醇厚。放下白玉杯,胡丽眸光微转扫过四周,对面除了七八个白袍的巫师以外,并没有看到其余陪宴的人,连巫皇的王后也没有看到,那个轩王好像也不在其中。
“陛下,不知这几位尊者如何称呼?”银枭温尔的笑望着对面的几位白袍老道,微微点了点头。
凌煜大笑着站起身走下主位,来到首座上的一位白袍老者面前,笑着说道:“这位是巫族的法老,能够占卜过去预知未来,代表巫族至高无上的巫术与法力的尊者,他手中的金檀杖便是他的法器。”
法老轻抚花白的胡须,躬身行礼道:“小老儿见过狐王、王后及各位贵客。”
众人回了礼,塔罗起身抚着折扇,翩然笑道:“法老巫术高深,法力无敌,不知能否为王后卜上一卦,看看王后体内的蛊毒何时才能解除?”
塔罗的话就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颗巨石,激起了阵阵波浪。银夜的脸色首先沉了下来,塔罗的话正是他最关心的问题。而凌煜与法老同样也是面色一变,神色间满是踌躇。
“怎么,连法老也不能得知王后的蛊毒何时才能解除吗?”塔罗冷冷的问道。
气氛凝重了下来,胡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心口的一阵痉挛痛得脸色发白,身体明显的晃了晃,勉强用手撑住。
“小胡丽!”银夜紧张的扶住胡丽,脸都白了。
“我、我没事,真的没事。”胡丽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软软的靠在了银夜的身上。
凌煜上前两步,一只手伸在半空顿了顿,又缩了回来,紧紧握成拳头沉声说道:“狐王请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解除王后身上的蛊毒!”
一旁的法老忧虑的看着凌煜欲言又止,最终轻叹一声,沉重的说道:“各位尽管放心,王后身上拥有巫族圣物,与巫族的奇缘早已注定,巫族上下定当竭力救治王后。”
众人又是一惊,银夜等人更是神色骤变,眉宇间一片暗沉。
胡丽微抬眼眸,有些困惑的看着银夜,见他脸色难看,终是不忍再问有关巫皇之泪的问题。
“各位,为了王后的玉体早日康复,我们共饮此杯吧!”凌煜手执酒杯,隔空晃了晃,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神色各异的喝下了杯中的酒。见气氛仍然有些凝重,凌煜招手叫来一名侍卫,小声吩咐了几句,而后笑着说道:“我巫族除了巫术以外,最擅长的便是音律,无论皇族或是平民,都能抚琴奏乐,有的更是以音韵为蛊,此为巫族最上层的巫术。不过,我巫族之中最是精通韵律的乃是轩王凌轩,他在韵律方面的造诣可是比我这个做兄长的要高出许多呀!”
胡丽眸光濯濯的望着凌煜,灿然笑道:“既如此,可否请轩王一展身手,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凌煜大喜,开怀笑道:“王后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已安排侍卫去请轩王,想必他早已为各位准备好了绝妙的琴技表演!”
塔罗轻摇折扇,悦声笑道:“轩王气宇轩昂,风采卓绝,不但巫术高超,就连韵律都超人一筹,真乃奇人!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有幸得此良缘!”
胡丽心口狠狠的抽了抽,不由自主的抬头望着凌煜,眸光中如同染上了一层薄雾,而胸口却像窒息般的难受。
凌煜朗声笑着,眉眼间无不流露出对轩王的赞赏与倚重。他含笑着摆摆手,盈盈笑道:“塔罗相师言重了,轩王也算是经历了一段奇遇才有了今日的种种。他自从出生起便被种种恶疾缠身,无力修炼巫术与法术,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沉睡不醒。巫族上上下下用尽了种种办法也未能将他唤醒,这一睡便是整整一千年。直到去年他才从沉睡中醒来,醒来后却遗忘了从前的种种,从此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不但巫术与法术无师自通,甚至拥有了一颗七窍玲珑之心,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轩王从前体弱多病,并不曾娶妻,醒来后心神一直惆怅恍惚,似是在沉睡中发生过什么令他放不下的回忆。”
胡丽整个人像一尊腊像,双目失神的看着凌煜,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一只手僵硬的握着白玉杯,嘴唇微微颤抖,随时像要倒下去一般。她的眼里已经一片迷蒙,内心深处却缠绕着丝丝缕缕抹不去的哀愁与疼痛,如丝般抽动的感觉令她的心止不住的颤抖。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黑暗吞噬,却不愿意舍弃心里的那阵悸动,仍然执著的守着内心深处的那一声呼唤。
同胡丽一样魂不守舍的还有银枭,从来淡定沉稳的脸上此刻竟无限震惊,微微抖动的双手令他的神色看起来更是异样,说不出是惊是喜,是忧是虑。
银枭的异样令坐在身旁的塔罗暗暗心惊不已,他暗暗施展灵力试图将银枭从失神中唤醒。正欲出手,一声悠长的传报声在殿外响起。
“轩王进殿!”l3l4
234恍若隔世的殇
胡丽的心猛的一颤,全身的血液突然急速流淌,心口有火烧般的灼痛,躯体却像被寒冰冻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她的心像要随时跳出来,眸子里是烈陷般的狂热,面色时而潮红时而青白交加。她的心在无法抑制的狂跳,但她的神情却呆呆的看不出喜怒。
那道身影却并没有如约出现在殿内,只是在大殿旁边的一处侧门口突然多了一道飘逸的门帘。透过白幕般的门帘,一道莹白的身影优雅的轻撩长袍,侧身对着大殿坐了下来。
长袖轻拂,人未语,琴声却缓缓逸出。
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离凌煜身侧不远的那扇门帘,思绪却波澜滚滚。
琴声哀婉缠绵,蕴含着浓浓的相思不解之愁。柔肠辗转间,似那许下了几世的承诺,却又一朝不得相见;惆怅嗟叹中,又如咫尺天涯的羁绊与无奈。每一个音符的跳跃都饱含着刻骨的柔情,每一次指尖的颤动都诉说着无尽的相思与爱恋,令闻者无不动容。
胡丽的脸色已经白得不能再白,眸光中是一抹恍惚的伤痛。《凤求凰》的曲子,不流传在巫族,不流传在云霄殿,只流传在人间。她还记得那个残阳似血的暮色,她倚着琴架,托着腮听他几许柔情的为她弹奏《凤求凰》,他的眼神是那样深情,他的笑容是那样纯净,他的声音是那样充满诱惑。她红着脸听着他一边弹琴一边低吟: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听着琴声,银枭与南宫杰的脸色先后大变,银夜的双眼停留在胡丽朦胧而又如碎星般璀璨的眼眸上。他的心如刀刃般划过,一阵阵的抽痛伴随着心灵深处的那一丝寒意慢慢的扩散开来。
琴声落下,一声低沉而又略带沧桑的声音传了出来:“各位贵客远到而来。凌轩不知何以为感,仅以一曲《凤求凰》示以凌轩此刻最想表达的心意。”
门帘内的白影缓缓站起。转身,白幕轻轻撩起,一袭颀长的身姿从门帘内步了出来,缓缓走向大殿。
这一刻,有人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那一身的风雅和沉淀,那一抹的伤痛与缠绵,那一眼的柔情与沧桑。如此熟悉的令人心悸,却又恍若隔世的殇,疼得无法呼吸。
看着那一道莹白的身影缓缓走近,银枭与南宫杰已经震惊得不能自己。银夜更是面无人色,连呼吸似乎都忘了。
胡丽紧紧抚住胸口,缓缓站起身,失神的挪动着脚步,一步一步往前移动。脚下仿佛负着千斤重担。每一次移动脚步都令她的心口如铁锤般敲打的痛,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要将胸口挤碎。这样短的几步路,胡丽就像走了一辈子。
终于,她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前倾。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叹息,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她再也没有力量迈出一步,却颤巍巍的伸出右手,看着前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倾城绝美的笑靥,用尽全身的力量轻声唤道:“凌峰,你……终于……!”
一口鲜血从胡丽的嘴里喷出,纤弱的身姿如柳絮般往后倒去。
大殿内一阵惊呼,众人吓得无不从椅子上弹跳而起。银夜的上身晃了晃,全身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他睁着眼睛看着胡丽如蝴蝶般飘出去的娇躯被那个男人稳稳的揽在怀中,他的心仿佛一片片碎了开去。他甚至不知道一直靠在他身上的胡丽什么时候站起了身,什么时候走了出去。他仿佛被一片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刺骨的凉意浸透了他的身心。
凌煜神色复杂的站在殿上,看着殿中紧紧相依的两个人,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与愤怒。凌轩的心,凌轩的情,凌轩的痛,他无时无刻不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甚至想过,只要他能够开怀,他不惜倾其所有,只为博他欢颜一笑。这一刻,他看到了凌轩眼中乃至心底的那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和爱恋,他却退缩了,甚至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痛和怒意。
“王后,王后您怎么了,您不能死啊,您不能扔下狐王和烟儿啊!”烟儿撕心裂肺的痛哭声终于令殿内的人回过了神,南宫杰一个箭步冲上去,扣住胡丽的脉搏焦虑的说道:“不好,王后的心脉很弱,我怕……!”
银枭的手已经揽住了胡丽的肩,他要为胡丽再续灵力。
凌轩伸手拦住银枭,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长老,让我来!”说着,他抱着胡丽席地而坐,一手抵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从眉心引出一团蓝色的幽光,再缓缓将幽光逼进了胡丽的体内。
“轩儿,不要……!”凌煜大喊一声,急步从殿上走了下来,伸手便要阻止。
“陛下,请不要阻止臣弟,臣弟说过,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巫族,守住她。臣弟能够从沉睡千年中醒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她若安好,臣弟此生无憾!”凌轩淡淡的笑着,闭上眼专心将胡丽体内的蛊毒引到自己身上。
看着凌煜瞬间变得灰白的脸,银枭面色一沉,抓着法老的衣袖凛然问道:“请问法老,轩王这是在……?”
法老闭上眼缓缓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并无解药,轩王这么做是想将王后体内的毒引到自己身上,这是唯一能够解救王后的办法。”
众人大惊失色,银夜眸光一闪,终于站起了身。他缓缓走到胡丽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眉宇间又是心痛又是苍凉。
“轩王,请你告诉本王,如何才能转移小胡丽身上的毒。她是本王的王后,本王要亲自救她!”银夜爱怜的看着胡丽惨白无色的脸,凝重的说道。
凌轩紧闭着双眼没有说话,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滚而下,连双手也轻微的抖着。
“没有用的,生死蛊的毒只有巫皇与其一脉相连之人方能解此毒。”凌煜苦涩的说道。
银夜心中一震,看着凌煜灰白无色的脸,沉声问道:“这么说来,巫皇当日为王后驱除心脉上的毒,也是用这种方式把毒引到了自己身上?”
凌煜缓缓闭上眼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银夜缓缓站起身,愣愣的看着凌轩脸上忽青忽白的脸,突然伸手挥出一道银光,阻止了凌轩。他俯身抱起胡丽,沉声说道:“轩王舍身为本王的王后驱毒,本王感激不尽。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本王带王后下去休息,轩王也请好好保重!”
“狐王,我……!”
“轩王,王后醒来若是看不见你,或是她知道你为了给她解毒而牺牲自己,你以为她会作何感想?”银夜冷冷的说完,头也不回的抱着胡丽转身离开。
大殿上一片惨淡的寂静,凌煜缓缓走到凌轩面前,嘴角动了动,无言的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半响才颤声问道:“轩儿,你这是何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知道你这么做我的心里有多难受!”
凌轩轻咳一声,看着大殿外面的方向淡淡的笑道:“陛下,臣弟不该让您这么担心,但臣弟绝不后悔,就算让臣弟再选择一次,臣弟还是会这么做。陛下,臣弟……咳咳……臣弟真的很高兴,能够再次遇见她,臣弟死不足惜!”
凌煜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在巫皇之泪上种下的情蛊为何会成这样。既然她拥有巫皇之泪,她该是他的爱,她该爱着他的爱,痛着他的痛,可为何从她的眼里却看不到他的半点影子?她的眼里有个狐王,她的心里有个轩儿,为何她却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他分明对她一见倾心啊!
他更不愿意相信轩儿沉睡千年后执念不忘的那个人会是她。他的轩儿爱的那样深、那样痛、那样执著,到头来却要再次失去他的爱,他该怎么办?他不愿意失去他的轩儿,不愿意令巫族毁灭,更不甘心失去他执念到至今的爱,可是他却无力抓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轩儿,走,我带你去祭坛,让巫族所有的巫师想办法为你解毒。”凌煜扶起凌轩,沉痛的说道。
凌轩无力的笑了笑,摇头道:“陛下,没有用的,法老说过,生死蛊毒无药可解。您不用为臣弟担心,臣弟……咳咳……臣弟真的很高兴……!”
凌煜面色一寒,眸光闪过一抹决绝的痛,他看着凌轩青白的脸,沉声说道:“轩弟,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会为你永远守住……巫皇之泪!”
凌轩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了下来,他紧闭着双眼,唇色发黑,面色一片暗沉的青白。
“快,来人,传大巫师!”凌煜一声令下,几名白袍道人立刻扬起一阵风,带着凌轩消失在大殿中。
法长长叹一声,微微颔首道:“陛下,轩王的毒已经深入五腑六腑,任何巫术已是回天乏术。王后的蛊毒虽已解了大半,但以狐王对王后的情义,小老儿担心狐王恐怕不愿意让王后留在巫族!”
凌煜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片深不可测的寒霜,他微眯着眼,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巫族的这一场劫难已经来临不是吗?轩儿不惜以性命相博也要延续巫族的血脉,守住巫皇之泪的有缘人,凭狐王一句不愿意就想置我巫族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235晴天霹雳-失忆
长殿。
烟儿哭丧着脸站在床前,双手使劲绞着手中的帕子,一双红肿的眼不时瞟瞟这个,瞄瞄那个,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都坐了这么久了,一个个绷着脸眼皮也不眨一下,连南宫杰那张妖孽的脸如今也像面瘫似的苦着,一言不发。偌大的卧房多了这五个拥有天神脸孔和魔鬼气场的男人,此刻显得那样的拥挤和狭隘,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塔罗终于忍不住“呼啦”一声推开折扇摇了摇,蹙着眉不解的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个轩王到底是何方神圣?何以沉睡了一千年却又和小胡丽扯上关系了?看这两人的样子,关系分明不一般嘛!”他真的很费解,两次看到小胡丽与轩王对视时,她眼中那种化不开的哀愁和痛楚令他的心都揪起来了,他们之间肯定有过什么他不知道的故事!
“你少多嘴!”南宫杰挤挤眼,偷偷瞄了银夜一眼,嘴巴抽了抽。
银夜面无表情,像一尊雕像似的坐在离床边不远的椅子上,手上还拿着一条为胡丽擦过血渍的帕子,眼神清冷,令人想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塔罗不理会南宫杰的暗示和威胁,执著的把视线转到了银枭身上。
银枭却转头看着银夜,沉沉的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那颗七窍玲珑心,竟然会带着凌峰的灵魂在这里出现,还与沉睡千年的轩王融为一体,太不可思议了!”
木雕似的银夜突然抬起头,清冷的眸光直视着银枭,缓缓说道:“长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银枭微微低头,凝重的说道:“凌峰被红焰杀死的那一天,你们走了以后。我本来是要把他的遗体带回去的,却看见一束七彩艳丽的光芒照在凌峰的身上,汇成一颗水晶般透明的心脏融进了他的体内。很多年前我曾听上一代的狐王提起过异界的七窍玲珑心。说拥有这颗心的人可以重生。想不到凌峰重生后竟成了轩王,更想不到重生后的他还记起了前世的种种。唉。真是天意弄人!”
“不对不对”,南宫杰哧溜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拼命摇头说道:“那小子怎么会是重生呢?轩王原本就存在世上,只是中间沉睡了一千年,又不是死了一千年再复活,不能算重生!”
“你们不用再吵啦!不管那个人类的小子有没有重生,现在的这个轩王记起了那小子与小胡丽有关的一切回忆。同一张脸,一样的回忆,不是那小子还会是谁?倒是这个轩王与以前巫族的那个轩王完全不一样了,会不会是……冒牌的?”
塔罗不着边际的话终于惹到了银夜。他冷哼一声,眸光凛凛的说道:“对巫族的巫术到了无师自通的地步,这样的冒牌货还真是非一般的冒牌货!”
“对对,这样的冒牌货要么就是非一般的冒牌货,要么就是命里注定的王者!”南宫杰顺着银夜的话狠狠揪住了塔罗的尾巴。塔罗摸了摸鼻子,无趣的别过脸去。
银枭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烟儿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泡好了一壶茶,在每个人面前的茶几上都放了一杯。
“烟儿啊,去吩咐外面的人给你家主子多准备一些好吃好喝的。她有多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我算算……!”
“祈南护法,王后现在这个样子……,哎,她怎么吃的下嘛!”烟儿跺了跺脚,不悦的嘟着嘴瞪了一眼南宫杰。
“你这丫头……跟你主子一样,越来越没规矩了!王后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一大半了,就算以后没有生死蛊的解药,我也可以用我的绝世药方保她几十年的寿命!所以,她不会那么容易就……。”南宫杰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不敢回头,一张脸果断的埋在了两腿间。
烟儿却是听到了前面的几句话,欢欢喜喜的跑了下去。
“说说吧,现在怎么办!巫皇想把王后留在巫族作下一任的巫皇继承人,如果轩王因为救王后而中毒,巫皇更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巫族。如果生死蛊的毒有解药的话,我们尚可以带王后离开这里,可是现在……,唉!”塔罗长叹一声,俊美无双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色。
银枭抬起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胡丽,轻蹙浓眉,沉声道:“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离开这里,而是小胡丽她……。”
“凌峰……凌峰!”一声极细的呢喃过后,胡丽赫然睁开了双眼。转动了一下眼眸,她略有些迷茫的坐起身,愣愣的看着一屋子的人,视线落在银枭身上时,她迟疑的喊道:“银校长,是你吗?”
“轰”的一声,银夜觉得脑子里一片眩晕,犹如晴空霹雳一般,他强忍住心头的悸动,上前一把搂住胡丽,慌乱的问道:“小胡丽,你醒了吗?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胡丽眨眨眼,一双水眸在银夜脸上微微一顿,俏脸一红,用力推开银夜,嘴里嘟哝着:“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么多人看着,你……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银夜呆住了,银枭也愣住了,南宫杰一脸黑线的看着胡丽,塔罗想笑又不敢笑,银火不停的挠着头,不知道王后唱的是哪一出。
“小胡丽,你……你不认识我了?”银夜呆呆的问道。
胡丽白了他一眼,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戒备的看着他,撇撇嘴道:“别以为你弄成这个样子我就不认识你了,银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银校长,南宫老师,你们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银夜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他冲过去把银火和塔罗拉到床边,轻轻柔柔的问道:“小胡丽,认识他们俩个吗?”
胡丽偏着头看了看银火,又凑近塔罗看了看,咧着嘴笑道:“有点儿印象,这个好像是……你的小跟班吧?这个大帅哥……不认识!”胡丽摇了摇头,笑的一脸明媚。
塔罗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搬过胡丽的肩膀咬牙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敢说你不认识我?”
胡丽慌了神,一把抱着银夜的胳膊,像只小猴似的蹿到他旁边,躲在他身侧探着头瞅着塔罗。
“什么情况这是?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南宫杰站在那里傻傻的问道。
胡丽眼睛一亮,三两下跳下床,跑到南宫杰旁边,摇着他的胳膊问道:“南宫老师,有没有看到凌峰?他有没有过来看我?”
南宫杰一抚额,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乱了乱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银枭走上前,扶着胡丽的肩膀,迎上她的眼温莞的笑道:“小胡丽,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胡丽疑惑的四下看了看,茫然的摇了摇头。
银枭眸光一沉,柔声说道:“小胡丽,你忘了吗?你现在是狐族的王后,也是狐王银夜的王后。你中了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我们带着你来巫族寻找解药,这里是巫族,想起来了吗?”
胡丽脚步晃了晃,脸色倏的一白,抬头迎上银夜的脸,眼里闪过一丝迷惑,一丝痛楚,一丝柔情。她不由自主的朝着银夜走了两步,突然后退几步,慌乱的喊道:“不是的,你骗我,银校长你骗我!凌峰在哪里?他没有来看我吗?凌峰呢?我要找凌峰!”胡丽说着,转身往门外跑去。
“呀,王后,您醒了?”烟儿端着一只银盘走到门口,看到胡丽出来,忙惊喜的迎了上去。胡丽顿了顿,抚着额想了想,一把推开烟儿往门外跑了出去。
“这、这是……王后……!”
“快拦住王后!”银火大喊大叫着跑了出来,南宫杰与塔罗也追了出来。
胡丽跑的很快,她慌不择路的顺着长廊往前跑。陌生的地方,到处是陌生的人,还有一群人在追她,她的心怦怦乱跳,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的心里有一个名字在她耳边不住的回荡:凌峰,凌峰,凌峰……!
“凌峰,凌峰你在哪里,快出来,我找不到你了!”胡丽带着哭腔,看着越来越近的南宫杰,咬咬牙,转身往前跑。
“小胡丽,别跑了,快停下!这里是巫族,你的毒还没有完全解除,你给我站住!”南宫杰说着,一个纵身出现在胡丽面前,伸手拦住了她。
胡丽一惊,转身就跑,被塔罗一把搂了个结实。
“小丫头,你到底哪根筋不对?你别是睡了一觉就失忆了吧?”塔罗紧紧抓着胡丽拼命挣扎的双手,眯着眼问道。
胡丽慌乱的别过脸,又是捶又是打,却怎么也挣不开塔罗铁匝般的手。
“你放开我,坏蛋,放手,我要去找凌峰,你再不放手我报警了!”胡丽拼命扭动,穿着薄薄亵衣的上身紧紧贴在塔罗温热宽厚的胸口,她的脸不正常的红了。
“把她交给我!”银夜冷声说着,一把将胡丽拉进了自己的怀中。胡丽想要开口怒骂,看着银夜的眼,她却失了骂他的勇气。他的眼神好可怕,像要吃了她,但是看着她的时候却是那样的悲哀,那样的心痛,让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236被遗忘的伤痛
“我、我……,我不是想乱跑,我只是……只是想去找凌峰……。”胡丽怯怯的说着,委屈的咬着唇,半垂着脸睑,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银夜深深的看着胡丽的脸,柔声笑着说道:“好,我会带你去找凌峰,但是你现在不能乱跑,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体内残留的毒随时可能会发作,那样会很痛苦的。乖,跟我回去,先养好身体,凌峰会来看你的。”
胡丽喜滋滋的抬起头,娇声笑道:“真的?你不会骗我?”她纤弱的身躯紧紧靠在银夜身上,一只小手不自由主的抓着他的腰间的衣衫,眸光是那样清澈动人,如一泓清泉引人遐想。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银夜暖暖的笑着,伸手揽过她的腰肢慢步往回走。
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分明是一对恩爱中的情侣,胡丽连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心为何对银夜如此不设妨。
她失忆了,在她晕倒的那一刻,她强行把自己的记忆留在了凌峰出事以前的那段往事中。那个时候的银夜是个令她头疼的妖孽,会随时咬她一口、尝她一个满口留香的公子哥、泼皮无赖,所以她是想要防着他的。可是在她的潜意识和骨子里,她却本能的选择依赖他。
银夜的心此刻一点儿也不平静,他的小胡丽好像忘记了他与她在一起的所有美好时光,那是他此生最幸福、最刻骨铭心的回忆,而他深爱的人儿却选择了将这段时光遗忘,这叫他的心怎能不痛?这样的搂着她,感受着她熟悉的馨香与温热,这样甜蜜的时刻,此刻却令他觉得是这样的不安。
在银夜的安慰与保证下,胡丽沐浴完后又回到了房间。一屋子人围坐在一张大大的餐桌旁,等着她过去一块儿吃饭。
胡丽有点儿不安,而烟儿与银火更是像被火燎了ρi股似的坐立不安。从来没有和主子一块儿围着桌子吃饭。可是相师非要他们俩凑数,说是为了让王后尽快恢复记忆。尽快熟悉他们俩。
胡丽的不安是源于骨子里的本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安,总觉得像欠了这些人几万块钱似的,心虚到不行。
“吃吧,看巫族的膳食合不合你的口味。”银夜笑着为胡丽夹了两道菜,胡丽也不说话,捧起碗,低着头。就着银夜给她夹的菜埋头苦吃。
感觉自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扒完了自己碗里的饭,又扒完了银夜的那碗饭,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桌子人都看着她。没有恶意。也没有人笑话她,甚至他们眼里带着那种令她窝心的爱怜和情义。很奇怪的感觉,她甚至想哭。
“我、我吃饱了!”是的,就她一个人吃饱了,其余的人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
“王后。喝杯热茶,巫族也有您爱喝的那种茶呢!”烟儿甜甜的捧着一杯茶过来,站在胡丽的旁边伺候着。
胡丽嫣然一笑,接过茶轻抿了一口。对于这个一直坚持要叫她王后的女孩子,虽然她很不习惯别人把她当成银夜的王后。但是却很奇怪的没有反感。
吃饱喝足,摸了摸圆润的肚皮,胡丽终于站起身,垂着眼细声细气的说道:“那个,我可以去找凌峰了吗?我真的很想见他,你带我去好不好?”
一抬眼,银夜深邃的眸光幽幽的看着自己,而她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臂弯上,连下巴也搁在了他的臂膀上。脸一红,胡丽悄悄缩回手。
“好,我们带你去见他,顺便看看他好点没有。”银夜浅笑。
胡丽愕然的抬起头问道:“他受伤了?查案的时候受的伤?”
“不是,他中了毒,为了帮你解生死蛊的毒,他把你身上的毒引到了他的身上。”
胡丽浑身一颤,惨白着脸问道:“你说什么?他帮我解毒,他自己中毒了?怎么会这样?中毒?解毒?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胡丽喃喃的说着,双手不自由主的抚着头,眸光中闪过一丝痛楚。
银夜伸手揽着她的肩,沉沉的说道:“小胡丽,很多事情的发生是我们身不由已、防不胜防的,如果可以,我情愿帮你解毒的是我,而不是凌峰。”
“走吧,巫皇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走了!”银枭指着门边的马车说道。
胡丽恍恍惚惚的上了马车,又恍恍惚惚的被银夜扶下马车,跟着侍卫进了一处清幽雅致的宫殿。
转了几个弯,穿过一座庭院,众人进了一间明亮幽雅的别院。别院进去是大厅,与现代的布局极为相似的装修风格。
无心欣赏大厅里的装饰,也无心品尝宫女送上来的茶点,胡丽急切的望着门口。她的心里隐隐有一丝莫名的慌乱,也有一种柔柔的酸楚,说不明、道不尽的感觉。
一名侍卫进了大厅,朝银夜躬身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狐王陛下,轩王有请王后去书房一述。”
胡丽眨巴眨巴一双水眸,愣愣的望着银夜。银夜轻轻点了点头,胡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侍卫出了大厅。
推开虚掩的门后,侍卫退了出去。胡丽看着里面的那道竹帘,她的心口忍不住狂跳起来。怎么会这样,要见到了凌峰了,应该高兴才对,为何会有那种浓浓的伤痛?
胡丽忐忑不安的拉开竹帘,一身白衣素裹的男子背对着她。
张了张嘴,胡丽想开口,两道清泪却从眼角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她慌忙伸手去擦,然而那眼泪却像决堤的海止不住的往下流,怎么擦也擦不尽。
“别擦了,眼睛都红了!”一双大手握住了胡丽沾满泪痕的手,温文如煦的声音像春风般拂过她的脸,那样熟悉,却又恍如隔世。
胡丽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她的心止不住的抽痛起来。
“凌峰,凌峰,凌峰……!”她喃喃细语,眼泪滚滚而下。
他深深的看着她娇俏动人的脸,轻叹一声,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凌峰,我生病的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去看我吗?我以为你在查案没有时间,可是他们说你中了毒,是为了帮我解毒而中的毒。你怎么样了,我不要你中毒,我不要你为了我而中毒。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看看你身上的毒……。”
“胡丽!”凌轩诧异的捧起胡丽清丽明媚的脸,神色凝重的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查案?什么医院?”
胡丽撅着嘴说道:“这话该我问你呢!你不是在忙着查血狐的案子吗?怎么会中毒的呢?奇怪,我又是怎么中毒的呢?还有,他们说这里是巫族,说你是巫族的轩王,什么嘛,乱七八糟的!”
凌轩眸色微变,他急切的问道:“胡丽,你、你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
胡丽愣了愣,随即羞赧的低下头,手指轻轻抚着颈间的水晶项链,柔声说道:“你真傻,你把巫皇之泪的水晶项链送给我以后就没有再来看过我啦!要不是这串项链,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凌轩脸上一白,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他用力的拥着胡丽,贴着她的耳边呢喃道:“胡丽,小胡丽,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只是……。”他的心一阵阵抽搐的疼痛,要怎样告诉她,他沉睡千年的等待只为换她一世的笑靥;要怎样告诉她,他对她难以割舍的眷念;要怎样告诉她,他与她生生不息却注定生死两茫茫的命运。
“凌峰,你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变的奇奇怪怪的?银校长变了,南宫老师变了,银夜也变了,你也变了!”胡丽抬起头,闷闷的看着凌轩。
凌轩犹豫的看着胡丽迷惑不解的眸子,困难的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更紧的拥住了胡丽不盈一握的腰肢。
胡丽伸手环住了凌峰的腰。这一刻,她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可是平静以后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围绕着她,令她挥之不去。她摇了摇头,闭上眼往凌轩的怀里蹭了蹭,喃喃的说道:“凌峰,我什么都不管,只要看到你还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
凌轩的心狠狠的一抽,他的身体极其轻微的颤了颤,眼里的哀痛和浓浓的不舍席卷而来。她为了他选择了遗忘那一段带给她美好回忆的岁月,而他却无法再陪伴她左右。他是那样的不舍,是那样的心痛,可是他却不愿意让她再一次面对失去他的痛苦。
他知道她是有着怎样的心痛才会选择遗忘,可是他宁可看着她在别人的怀里展现欢颜,他宁愿她把他深埋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永远留着他的一片记忆。她是他无法割舍的爱,却也是他终其一生都祈祷她幸福快乐的执念。
想到这里,凌轩松开双手,一手抚着胡丽的肩,一手抬起她精致光洁的下颌,凝重的说道:“小胡丽,你听我说,他们没有骗你,你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我已经不是你在人间认识的那个凌峰了,那个凌峰已经死了。我是巫皇的弟弟凌轩,在沉睡千年后醒来,带着凌峰的灵魂重生,只为了能够记起你。小胡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对你无法忘却的执念,能够与你隔世重缝,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你不要辜负我的这份情,你要幸福的活着!”
237约定同生
( 胡丽呆呆的看着凌轩沉痛而又深情的眼眸,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眼里流露的是那种恨不能相随的痛,是依依不舍的痛,是无可奈何的痛。(凤舞文学网 WW冰@火!中文 原来,再次面对即将要失去凌峰时,她竟然无能为力,是注定了她要为此再一次承受那样的伤痛吗?
“不要,我不要!凌峰,我不要你为了我再次离去,我无法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你知道吗?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与我在同一片天空下看日出日落,哪怕我们远隔天涯海角,我的世界也是完整的。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我会笑着数天上的星星,看哪一颗是你的眼睛。凌峰,如果你走了,我会一辈子不得安宁,难道你忍心看着我这样度过这一生吗?”胡丽泪如泉涌,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像秋风中瑟瑟的落叶。
凌轩心痛的捧着她的脸,眼角止不住的泪滴落在她的脸上,伴着她的泪水一阵滑落。他颤抖着吻上她的额头,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肢,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
一声长叹揉碎了两颗备受煎熬的心。
“小胡丽,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在有你的世界里看到你幸福平安,不求与你相伴一生,只求你一切安好。可是,生生不息生死蛊的毒没有解药可解,我们逃不开命运和天意啊!”凌轩沉痛的说道。
胡丽急急的抬起头,看着凌轩的眼热切的说道:“不,凌峰,我们不要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答应我,你会好好活着,我们一起想办法找解药好不好?我去找银夜,去找南宫杰。他们会帮我们想办法的!”胡丽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凌轩一把拉住她,深深的凝望着她濯濯生辉的眼眸。柔柔的笑道:“我们一起去!”
胡丽兴冲冲的拉着凌轩的手跑到厅中,一看到银夜那双深邃如幽潭般的眼眸。她的手几不可微的缩了缩,眼神闪烁着避开他的眼。
银夜站起身,淡然的看着凌轩柔情满怀的眼,淡然的说道:“轩王,故人相见,本王心中甚为感动啊!”
凌轩抱拳笑道:“多谢狐王成全,凌轩感激不尽!”
胡丽看了看银夜。跑上前一把拖住他的胳膊,急切的说道:“银夜,救救凌峰,他为了救我自己中了毒。我不要看着他为了我再死一次,我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凌峰好不好?只要能够救他,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银夜深深的看着胡丽半仰着的脸,她的眼里有着他从未曾见过的眼神,那是一种无助的祈求。是一种令人心疼的信任与托付。
“你觉得我可以救轩王?”银夜挑着眉问道。
“嗯!你可以,你一定可以!”胡丽用力抓紧了银夜的手,生怕他会飞了似的。
银夜伸手抚着她眼角的湿润,凝重的说道:“小胡丽,我答应你。我会尽一切办法帮轩王寻找解药。你不需要求我,你是我的王后,我不会看着你心痛,只要你开心,任何事我都会为你去做。”
胡丽怔怔的看着银夜,想着他说她是他的王后,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手也缩了回来,迅速后退两步,偷偷瞄了凌轩一眼。她觉得情况有点复杂,他们都说她是他的王后,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明明才和凌峰定下了感情,又怎么会突然之间成了银夜的王后呢?她不敢去深想这个问题,她也不敢去问凌峰,她甚至不愿意知道凌峰是否知情。
她刚才偷看凌峰的表情,他听到了银夜的话,可是他仍然在笑,笑的那样真诚,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丝毫不介意的样子。
想到她已经成为了银夜的妻子,她的脸又是一红,心也突突的跳了起来。
“小胡丽,你要见的人也见过了,轩王还要休息,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想想怎么样为轩王寻找解药呢?”塔罗拼命摇着扇子,眉宇间有一抹暗沉。
胡丽恍然大悟的走到凌轩面前,抬头看着他温和的眼眸,盈盈浅笑道:“凌峰,你好好休息,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帮你解毒的。明天,明天我再来看你。”垂下眼睑,轻轻咬着唇,依依不舍的转身往门外走。
凌轩微笑着送她出门,视线停留在那一抹纤弱的身影上,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众人刚刚从凌轩的宫中出来,凌煜便派人在门口等候。
“巫皇陛下有请狐王进殿。”侍卫恭敬的说着,马车已行了过来。
银夜看看胡丽,沉声说道:“王后身体虚弱,你们先带王后回去歇息,本王去面见巫皇。”
银枭点点头,带着众人上了之前的一辆马车。
凌煜凝重的看着案上的锦卷,最后终于长叹了一声。
“难道真的解不了巫族的这场大难吗?”
法老凄然的摇摇头,沉痛的说道:“巫族的圣物流传至今,一直庇佑着巫族子民的世代繁衍,从未曾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如今巫皇之泪已经找到了巫族的继承人,如果让她继承巫族皇位,不知能够带领巫族逃过此劫?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凌煜沉着脸说道。
“凛巫皇,狐王进殿!”门口的侍卫传话进来。
法老站起身,正欲出去,银夜笑呵呵的说道:“法老且慢,本王有事与巫皇相商,事关重大,还需要借助法老的神力呢!”
“也好,事关巫族的未来,法老就留下吧!”凌煜淡淡的说道。
宫女奉上茶水后,凌煜缓缓站起身,凛然说道:“狐王,实不相瞒,贵族王后身上所佩戴的水晶项链乃我巫族圣物,用来寻找巫族下一代的继承人,是历代巫皇以毕生的眼泪幻化而成。王后与巫族有缘,才能得到我巫族圣物。”
“所以,巫皇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后要留在巫族继承巫族的皇位,是这样吗?”银夜不以为然的笑道。
凌煜眸光微闪,沉着脸说道:“狐王,我没有跟你说笑!一千多年前,我巫族法老曾预言千年后巫族会面临一场劫难,而这个劫难,从你们踏进巫族的那一刻起,已经开始了。见到王后身上的巫皇之泪,又得知王后身中生死蛊毒的那一刻起,我曾经想用我的命为王后解除体内的蛊毒,再由王后继承巫族的皇位,这样既能保住巫皇之泪,又能保住巫族的延续。可谁想到,轩儿竟然……!轩儿命不久矣,巫族大难近在眉睫,我必须立下巫族下一任的继承人!无论能否躲过这场劫难,我会不惜一切保住巫皇之泪和巫族的继承人。”
银夜微展浓眉,冷笑道:“巫皇,胡丽已经是狐族的王后,又怎能继承巫族大位?就算她是巫皇之泪找到的有缘人,她始终是本王的王后,本王断然不会把她留在巫族!巫皇可能还不知道吧,王后身上的巫皇之泪原本是轩王找来送给她的定情之物,若说王后便是巫皇之泪选定的继承人,那为什么不说是轩王呢?”
法老闻言,眸色倏变,愕然的看着凌煜。凌煜面色惨白,看着银夜冷冷的眼神,颤抖着嘴唇说道:“不,这不可能,轩儿和王后……,这,这不可能,不会的!”
银夜嘴角微扬,嘲讽的扯出一丝笑意,冷声道:“您不是已经向轩王确认过了吗?轩王与死去的凌峰已经合而为一,他可以更清楚的告诉你巫皇之泪的来龙去脉。还有一件事本王想让巫皇知道,本王的王后醒来后已经忘记了一些事情,她只记得凌峰死前的种种,却忘了与本王在狐族的种种。本王和轩王一样,并不想向王后隐瞒什么,只希望她能够更开心一点。本王已经答应王后,会竭尽所能为轩王寻找解药,以报轩王对王后的恩情,但这并不代表本王会放弃王后,将她留在巫族!”
凌煜脚步不稳的晃了晃,扶着桌案缓缓跌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抚着胸口,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巫皇,您这是……?”法老惶恐的上前,金檀杖一挥,一缕金光照在凌煜的头顶,他慢慢的平复过来,无力的闭上了眼。
法老看了看凌煜,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神色凝重的问银夜:“狐王,您刚才所言是否属实?巫皇之泪真的是轩王在人间的时候送给王后的礼物?难怪巫皇之泪至今没有任何异样,小老儿还以为时机未到。对了,不知王后戴上巫皇之泪以后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样?”
银夜摇了摇头,迟疑的说道:“本王倒是没有亲眼所见。这样吧,本王回去问问王后,再来请教法老。”银夜站起身,回头看了巫皇一眼,沉声说道:“巫皇,若巫族此次大劫与我等有关,本王决不会坐视不理。但本王的王后却只属于本王一人,本王断然不会把她留在巫族!”
凌煜缓缓睁开眼,看着门口的银色身影飘远,他喃喃的说道:“为什么会是轩儿?如果轩儿真的是巫皇之泪选定的继承人,那他……,法老,快,想办法救救轩儿,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ww
238不经意的真心
胡丽坐在一张石几上,斜倚着长廊边的围栏,双手托着腮恍恍惚惚的看着湖面上的波澜,一双翦水般的浓睫眨呀眨,被拧成麻绳的秀眉始终无法舒展,纠结得令人心疼。
身后不远处的塔罗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呆萌,慢步走了过来。
“丫头,干嘛呢,脸上都起皱纹了!”塔罗坐过去,伸手在胡丽两边的眉毛上扯了扯。
胡丽受惊的回过头,看见塔罗妖孽般洒满风情的脸在眼前晃着,吓得身子往旁边一闪,ρi股落空摔了下去。
塔罗伸出去的手在触及她柔软俏挺的臀部时,指尖一颤,眸光一滞,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在了地上。
胡丽气咻咻的伸手打掉塔罗伸出去的手,愤愤的揉着俏臀吼道:“干嘛吓我?干嘛不拉住我?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摸了摸鼻子,塔罗无奈的耸耸肩,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把脸凑过去笑道:“哪儿摔疼了?我看看!”
胡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嘴一撇,“祸害!”
“谁呀?谁祸害?”塔罗嘴角微微上扬,祸国殃民的脸上露着一丝邪魅的笑意,如流星般的眸子里是无边的幽深,红白相间的头发披散在一身华贵的黑锦罗缎上,更显无尽的妖异与邪气。
“你!你祸害!一个大男人生成这般模样,不是祸害是什么!”胡丽抽回手,鄙夷的说道。
塔罗眸光闪闪,嘻嘻笑道:“小丫头,这话你说过很多次哎,是不是觉得我长的太美了,让你忍不住的心跳加快?”
“少往你脸上贴金,我跟你不熟的好吧!”胡丽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赶紧拿眼角瞟塔罗。果然。这货捂着心口,悲痛欲绝的喊了起来:“小胡丽,你好狠的心。我闭关两千年,舍弃一切跟随着狐王和你。我们曾经浴血奋战生死与共,你还赶跑了我屋子里最贴心的女人,你不念着我的好也便罢了,竟然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你、你……!”
胡丽嘴角一垮,心虚不已的绞着手指,讪讪的赔着笑脸:“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是真的不太记得了,你别这样嘛!不然,我让狐王赔一屋子女人给你?”
“你拿什么赔?你又忘了吧,狐王的姬妾全部被你赶出去关了禁闭。他的女人目前只有你这一个活宝。你难道是想拿自己赔给他吧?”一个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胡丽的小心肝颤了颤,脸上被一片片红霞渲染开来。她轻咬贝齿,灵动的眼眸转了转,很没底气的说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竟然会……。”真丢人。她怎么能干出这种没品的事?身为狐族的王后,她居然把他后宫的女人们都赶走了,她是现代人哎,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啦!真想找块豆腐撞晕了算了!
“你们在说什么?”银夜一袭月牙白的银袍缓缓走了过来,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更添了几许无以伦比的尊贵与王者气概。
胡丽心一慌,拼命给塔罗和南宫杰使眼色,偏偏这两个人存了心的给她找不自在。
“噢,我们在说,王后在云霄殿的时候,把宫中……。”
“你闭嘴!”胡丽猛的跳了起来,纤纤玉指指着南宫杰,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小碎步跑到银夜面前,换上一张明艳动人的笑脸,抱着他的胳膊妩媚的笑道:“我们没说什么,我们在说……,他们俩个欺负我!他们合伙欺负我一个,他们说我……他们说我不够好,说我善妒,不让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胡丽小嘴撅的老高,一边无限委屈的往银夜怀里蹭,一边偷偷朝塔罗和南宫杰挤眉弄眼,满脸的得意。
南宫杰一脸黑线的看看塔罗,又看看胡丽,摇摇头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哼!”胡丽示威的搂着银夜的胳膊,挺了挺胸。
银夜眉眼里噙着浓浓的笑意,低头看着胡丽明媚动人的脸,柔柔的说道:“他们说什么不算数,你是我的王后,我说你好你就好,我喜欢集三千宠爱于你一身,没有人会有意见。”
看着银夜眼里满满的柔情和溺爱,胡丽的心颤了颤,红着脸垂下头,悄悄缩回自己的手。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银夜不以为然的牵起胡丽的手,淡淡的笑道:“本王不是让你们去寻找解药的吗,怎么都跑到这里围攻本王的王后了?”
胡丽眼睛一亮,也不纠结小手被人牵了,巴巴的望着南宫杰和塔罗。
“唉,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可是找不到毒素的根源,我没办法配置解药啊!”南宫杰无奈的说道。
塔罗点点头,沉声说道:“没错,我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蛊毒,不好调配啊。就算是误打误撞配出来,轩王可能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胡丽脸色一白,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银夜看着胡丽脸上的神色,眸色一变,伸手揽过她的肩,柔声说道:“别担心,不到最后一刻,我们谁都不会放弃。小胡丽,我问你一件事,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你有没有见识过巫皇之泪的神奇之处?”
胡丽愣了愣,眨了眨眼,困惑的说道:“巫皇之泪……?凌峰给我戴上这个水晶项链的时候,的确发过一次光,是蓝色的光,还有很香很香的味道。就第一次戴的时候发过光,后来再也没有过。怎么了?巫皇之泪有什么问题吗?”
银夜眸光闪闪的看着胡丽,双手扶着她的肩,一字一句的说道:“小胡丽,你有没有想过,巫皇之泪之所以会发光,不是因为与你有缘,而是因为凌峰,因为是凌峰亲手帮你戴上了它,所以它才会发光?凌峰才是真正与巫族有缘的那个人,他很有可能才是巫皇之泪真正的继承人!”
胡丽茫然的望着银夜闪闪发光的眼眸,疑惑的问道:“如果凌峰真的是巫族未来的继承人,他就会留在巫族对不对?”如果他继承了巫族的大位,他和她真的就要远隔天涯海角了吗?
“小胡丽,你听着,无论巫皇之泪选定了谁做巫族的继承人,我都不会把你留在这里。你是我的王后,我们还要一起并肩对付血尊,我们的使命是为了拯救整个狐族和人类,你不能留在这里,你不能忘记我们的过去!”银夜咬着牙,脸上的神色令胡丽心痛不已。
“我……”,胡丽呐呐的动了动嘴唇,心头涌起千丝万缕的情与结,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银夜的脸,喃喃低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银夜低头吻住她的手心,摇摇头道:“不,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也知道你选择遗忘我们的过去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痛,我不怪你。只要你能够释怀,能够像以前那样开心无忧,我真的不怪你。但是,哪怕你永远也记不起我们过去的情义,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守在你身边,直到你记起所有!”
胡丽的眼泪滴滴落在银夜的手上,她的心隐隐有一丝抽痛,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骨子里的感动。就像他明知道她的任性,却仍然选择由着她任性,最后还要为她的任性承担所有的罪过。
“银夜,我该怎么说呢?我好感谢你,你会宠坏我的!”
“就让我宠着你,一生只为宠你一人!”银夜轻叹一声,搂过胡丽颤抖的娇躯,紧紧的拥着她入怀。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相依,听着彼此的心跳,竟难得这一刻的温柔与平静。
长廊的尽头,一袭白衫的凌轩负手而立,看着那对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璧人,他的心被温柔的扯痛,随即却又平静得出奇。
这才是他的小胡丽,爱恨之间从不掩饰,真心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如同前世那般,她的心里原来早已驻进了银夜,却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他的深情,给了他最纯真无暇的一段感情。
他的小胡丽已经长大,身边拥有一个出色的男人如此深爱着她,他会带着她远离伤痛,给予她晴空万里的一片蓝天,她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凌轩深情一笑,转身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看着满满一桌的美食,烟儿笑得嘴都合不拢。以前觉得王后超级能吃,到哪里都能吃出一片风景来,现在隔了这么些日子再来看王后用膳,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比看风景更实在。
“咱们吃吧,我饿了!”从来不知道饿肚子是何感觉的南宫杰,趴在桌子上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拼命的咽下了口水。难怪那丫头那么喜欢吃东西,原来还真是有这种想吃东西的感觉呢。
“我也……有点儿感觉了,长老,不如咱们先用吧?”塔罗吸了吸鼻子,讨好的望着银枭。
银枭仿佛没听见似的,晃动着手里的茶杯,一脸的沉思。
“算了,不等他们了,塔罗,我们开动吧!”南宫杰拿起手上的筷子往前伸了过去。
“啪”的一声,南宫杰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护法,相师,你们不能这样,狐王和王后还没回来呢!”烟儿瞪着南宫杰,不悦的说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啥时候这么没大没小了?我饿了你也不让我吃饭吗?饿坏了你负责!”南宫杰倒竖着眉毛,一脸的蛮横不讲理。
烟儿缩了缩脖子,后退了两步,忽而欢喜的喊道:“王后回来了!”
239骨子里的**
银夜抱着胡丽缓缓走了进来,看见餐桌上的膳食,他笑道:“她累了,本王先带她去休息。冰@火!中文不用等我们了,你们自己用膳吧!”
烟儿正欲跟进去,银火伸手拦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我们先用膳吧!”烟儿转过身,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塔罗和南宫杰,两个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半躬着身,手上的筷子飞快的在盘子里搅动,烟儿就看见那红的绿的黄的青的成一条条抛物线在餐桌上飞来飞去,眨眨眼的功夫,桌子上已经是一片狼籍。
银火无辜的望着烟儿,愣愣的问道:“烟儿,你还饿吗?我突然觉得好饱。”
烟儿略显呆滞的摇摇头,闷声道:“我也饱了!”
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银枭:“长老,您还饿吗?”
银枭缓缓回过神,瞥了一眼那两个抢食的货,淡淡的摇摇头:“我也饱了!”
当胡丽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暖暖的包围着,一种熟悉而又温馨的感觉令她再次阖上眼,不自觉的往那一片温暖的包围圈中缩了缩,手指也无意识的动了动。
嗯?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下意识的顺着眼角的余光望去,隐藏在被子里面的风景,她看不见。蹙了蹙眉,她悄悄探起头,手指动了动,被子外面有极其轻微的动作。
那个地方……被子下面的那个地方应该是肚子以下膝盖以上的地方吧?胡丽警觉的轻轻弹了弹手指,又弹了弹,硬硬的,热乎乎的。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胡丽的脑海里升起,她忍住心头的狂跳,悄悄的想缩回那只惹了祸的手,趁东窗事发以前赶紧毁灭证据!
“唔……!”银夜一声低吟。胡丽吓得脑袋一缩,那只罪恶的手再次压了回去,彻彻底底的盖住了那片坚挺。心一慌。那只手像触了电似的缩了回来,几乎是同一时间。胡丽偏过头,迎上银夜一双笑得无限风情又暧昧的眸子。
胡丽的脸轰的被烧着了!
她的脸红得像是一片灿烂的云霞,流淌着无限的妩媚与娇俏,又惊又慌的眸光中闪烁着灿若星辰般的流云。熟睡中的胡丽原本侧身趴在银夜的胸口,受了惊吓的她现在一只手半撑着自己的上身,另一只惹了祸的手无措的举在银夜的胸口处,像在等待极刑。
他能看见她雪白的亵衣领口下那一片若隐若现的玲珑。更能感觉到她趴在他身上时的那片柔软。如果说他昨晚的矜持是因为不想吓到她,那么他现在的反应则是出于男人对女色的本能和她极具诱惑力的挑逗。
“小胡丽,这一大清早的,你是想考验我还是想诱惑我?”他略带暗哑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诱惑。眉宇间浓浓的笑意更是令胡丽的心脏狂跳不已,简直快从胸口飞出来了。
“我……你……,我没有,我……。”胡丽困难的想解释自己的无心之过,却觉得这样的解释也太过苍白无力。原本真是无心的,最后反而变成像是她真的做了什么。
“嗯?怎么?是不是你的身体已经记起了我们的过去?要不要重温一下我们以前的热烈和缠绵?说不定能够帮你更快的恢复记忆。”银夜低沉的嗓音在胡丽的耳边震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感受着他灼热的气息,听着他暧昧的话语。胡丽浑身发软,脸红得像熟透了虾子。
不敢再看他灼热的眼眸,索性直接忽略他的话,逃离他身体的束缚再说。难得理智占了上风,胡丽慌慌张张的撑在银夜的胸口上从床上爬了起来,腿还没伸直呢,身体便往外探了出去。银夜伸手一拉,胡丽一个站立不稳,又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腿一伸,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胡丽有一种想直接晕死过去的感觉。
她整个人都跨坐在银夜的腰间,男性的特怔张扬的抵着她的臀,银夜充满*的眸子正幽深的看着她。天啦,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的希望自己的身体再弱一点,再弱一点,弱到直接晕倒。心里想着晕倒,胡丽双手捂住脸,悲惨的“嗷呜”一声,直直的从银夜身上栽了下去。
银夜心惊肉跳的伸手把胡丽捞了回来揽在怀中。这一看,某人的嘴角猛的抽了抽,额头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这丫头,这个时候居然敢晕过去!
“小胡丽,醒醒,快醒醒!”银夜温柔的呼唤了一遍又一遍,怀里的人儿连眼皮也不动一下。
“小胡丽,你再不醒来,我可要吃了你噢!”红果果的威胁,够到位了吧!
不动,还是一动也不动。银夜咬咬牙,果断的褪去了胡丽身上的亵衣,只剩一条诱人的裹胸,春色一览无余。
连这样也没醒,真的晕糊涂了!
万般无奈之下,银夜只得认清眼前的事实:他失忆的王后一大清早被他的热情吓晕了!
所以,当烟儿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的时候,便直接推门进去了,却意外的发现银夜正笨手笨脚的给胡丽穿衣服。
“狐王,您这是……?”烟儿目瞪口呆,随即掩面转过身去。额,貌似两位主子方才恩爱正浓,她好像不该进来。想着,烟儿脸一热,赶紧往外跑。
“哎,烟儿,你……!”银夜想说,烟儿,本王需要你帮忙!
结果,烟儿红着脸头也不回的跑开,直接跑回了大厅,一屋子的人都好奇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烟儿,不是让你去请狐王和王后用早膳吗?人呢?”银火不解的问道。
“还没有醒吗?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再去催催吧,一会儿还要去见法老。”银枭温莞的说道。
烟儿点点头,又摆摆手,一脸的纠结和无措。最后咬了咬唇,垂着头,烟儿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狐王他们……醒了,只是、只是王后……!”哎,这叫她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开口嘛!
“王后又不舒服了?”南宫杰惊问,起身便往外跑。
“哎,别别别,护法请留步,不能去呀!”烟儿急得大叫。
南宫杰疑惑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烟儿。
烟儿的脸红得像涂满了胭脂,她难为情的捂着脸说道:“狐王……他们……还在……。”
嘎?南宫杰撇撇嘴,晃悠着坐了回来。塔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闷头喝茶。银枭悠然的晃进了内室的书房。还得再等一会儿,不是吗?
气氛正古怪着,一袭白影唰的冲了过来,扶着门站立。
银夜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的冲烟儿招了招手,施施然离去。烟儿低着头,一步三回头的跟了过去。
至于么,几件衣服折腾到现在也没穿好,王就是王,一点儿也容不得假!烟儿在心里念叨着,三两下利索的给胡丽穿好衣服,又打来水帮她净面洗手。银夜悠闲的倚着门,看着烟儿熟练的忙前忙后,先前的抑郁早已消失不见。
做好这一切的时候,胡丽也悠悠的转醒了。
“王后,您醒了?奴婢为您梳妆吧!”
坐在镜妆前,胡丽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当她抬起头看着镜中斜倚着门笑得意味深长的银夜时,她满脑子都是晕倒前那暧昧的一幕。
她脸红,心跳,连呼吸都急促了!
“王后,您怎么了?”烟儿发现了胡丽的异常,紧张的握着她的手问道。
胡丽眸光闪闪,下意识的侧过身,背对着银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烟儿,梳好了吗?梳好了你先下去,本王还有点事要和王后说说。”银夜如沐春风的笑着,烟儿依言退了下去。
等烟儿出去,银夜反手关上门,笑眯眯的走到胡丽身后,俯身凑近她的耳朵低声呢喃道:“小胡丽,你这个样子……真迷人!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呢?怎么办呢,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从骨子里深深的迷恋着你所有的一切,你怎么忍心折磨我呢?”
胡丽的心被银夜灼热的气息和话语撩拨的意乱情迷,似乎灵魂深处有一种很奇怪而又很熟悉的感觉在牵引着她,引导着她,她绷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靠在银夜的肩头如化了的一池春水。
察觉到小胡丽已经动了情,银夜如潮水般暗涌的*再次一发不可收。他伸手抱起胡丽走到床边,手指一弹,床上的帷帐缓缓滑落,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还在磨蹭什么?太阳都晒ρi股了,我们还要去找法老议事呢……咦,干嘛呢?”南宫杰的声音陡然响起,还带着极度的好奇。
胡丽受了惊,用力推开银夜,慌慌张张的跑下床,连衣衫都没整理就跑了出去。
“南—宫—杰!你不知道进门要先通传的吗?”银夜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帷帐内传了出来,汹涌而至的灵力带着极度的欲求不满和阴森的寒意。
南宫杰腿一软,想要拦住胡丽已经来不极了。眸光飞快的转了转,撒腿就往外跑。身为男人,他该死的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只是,为嘛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呢?
240生死一线牵
( 银夜一脸黑线走到大厅的时候,只有银枭一个人负手站在那里等他。(凤舞文学网 WW
“人呢?”银夜沉着脸问。
“不知道。小胡丽突然跑出去了,烟儿去追她,后来南宫杰也跑了,然后相师和银火也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都往外跑,不是说好了要去找法老议事的吗?”银枭蹙着眉问道。
“走,出!”银夜一拂长袍,黑着一张脸也走了出去。
胡丽一口气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扶着一棵大树拼命喘气。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她居然跟银夜滚到了床上,而且还被人撞个正着。哎哟……不想活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回忆着刚才的一幕,胡丽恨不得就此消失不见。她四处望了望,这里非常僻静,不但一个人影都没有,连一只鸟都没有。周围很静,只有一棵棵参天大树一眼望不到尽头,但奇怪的是只有她脚下的这一片地方有花有草,别处只能看到密集的树木。她附近的这片花草地被成林的大树围在中间,形成一口大大的井。
糟了,刚才只顾着跑,也没有认路,这是什么地方,烟儿能不能找到她?胡丽不安的四下看了看,刚才来的时候明明有一条小路,现在好像也找不到了,难道她又迷路了?
“烟儿,烟儿,你在哪里,烟儿?”胡丽喊了几声,四周静得连树叶的沙沙声都能听见,却听不到烟儿的声音。
她瞅了个方向大着胆子往林子里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呼喊。越往里走,里面越是安静,胡丽不敢再出声,屏气凝神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声细微的咳嗽声从前面传了过来,胡丽心头一跳,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咳嗽声越来越重。听得胡丽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前面真的有人!一个莹白的身影被大树档着,只露出一块衣角。但胡丽可以断定这个人一定是巫族的人,或者是个侍卫也说不定。
走进大树,听着那个白影不住咳嗽的声音,胡丽的心突然疼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她在梦中看到凌峰时的那种心痛的感觉。
胡丽缓缓走到白影的身后,他的头无力的靠在树上,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身影和侧面的轮廓却让她的心狠狠的抽痛起来。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眼泪却无意识的流了下来。
白影的双肩明显的颤了一下,他慢慢的回过头,迎上胡丽泪流满面的脸。
“胡丽……小胡丽!”凌轩慌乱的喊着。浑身却止不住的发抖。
胡丽扑过去抱住他的肩,哭着说道:“凌峰,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身上的毒发作了是不是?凌峰,你撑着点,我扶你回去。我们去找法老,去找南宫杰,他们会有办法救你的!”
“小胡丽”,凌轩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缓慢的说道:“没有用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以为,我可以安静的离开,像一阵风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要!凌峰,不可以,你说过要为了我好好活着的,你要再一次丢下我不管吗?凌峰,求求你,你要撑下去,撑下去呀!我去找人来救你,你等着!”胡丽欲起身,却被凌轩牢牢的抓着她的手,无法动弹。
他喘了口气,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缓缓说道:“小胡丽,答应我,你和狐王一定要幸福!这里是巫族的结界处,在我的灵气消失之前,我会打破结界,从这里消失。小胡丽,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除,我……老天有眼,让我在临死前再见你一面,我会帮你驱除最后的毒素……!”
“不……!”胡丽还没说出口,全身已经无法动弹,任由凌轩扶着她的肩,将一股暖流逼进了她的体内。
胡丽泪流满面,在凌轩喷出一口鲜血的瞬间,她翻身扑过去抱住了他。
“凌峰,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和银夜幸福?你才是我的恋人,巫皇之泪是你送给我的定情礼物,我们应该相守一生的!”胡丽哭得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傻丫头,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没有我,你会心痛,会难过,但是银夜会代替我给你所有的爱。可是如果没有银夜,你的心会死,你会活不下去。小胡丽,我很庆幸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人可以珍若生命般的爱着你。不要哭,看着你哭我会心痛的!”凌轩用力咽下涌到嗓子眼的那一口腥甜,伸手抚着胡丽的脸,眸光中满是不舍的眷念。
胡丽慌乱的擦着凌轩嘴角的血渍,她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慢慢传来,觉得他随时会消失不见。她紧紧抱着他的头,无助的抬头望天,嘶声恸哭着。
“小胡丽,我……我要走了,不要哭,让我最后看看你的笑脸……。”凌轩颤抖着伸出双手,用尽全力挥出了一道绚丽的蓝光,蓝光在半空中隐隐约约,像一个涌动的漩涡。
“不,凌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胡丽惊恐的喊着,她看到凌峰缓缓从她的怀里飘了出来,慢慢往上浮动,朝那个蓝色的光圈移了过去。
她惊恐的站起身,伸手拉着他的衣角,拼命的摇着头。
眼见着凌峰接近了那个光圈,突然,光圈中闪过一道黑影,又一道黑影,眨眼间的功夫,十几个黑影从光圈外闪了出来,而凌轩的身体却突然下落,与伸出双手欲接住他的胡丽跌坐在一起,那片蓝色的光圈也消失不见。
“凌峰,凌峰,你怎么样了?凌峰,你别吓我,你醒醒!”胡丽轻拍着凌轩惨白的脸,悲痛的哭喊着。
“哈哈哈哈,夫人,别来无恙?您让我们找得好苦啊!”一身黑衣黑帽的黑影阴冷的笑道。
胡丽惊恐的抬起头,失声叫道:“黑魔?你们、你们会找到这里的?”
黑魔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狞笑道:“我们寻找巫族的结界已经好久了,想不到今日终于被我们找到了,哈哈哈!夫人,您不在魔宫的这些日子,血尊可想您了,他让我们来接无人回魔宫呢!”
胡丽忍着浑身刺骨的寒意,紧紧抱着凌峰,拼命摇着头说道:“不,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你告诉厉天,我讨厌他,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
“夫人,黑魔受命接夫人回去,恐怕由不得夫人愿意或是不愿意了!”黑魔森然一笑,视线落在凌峰身上,眼珠一转,冷笑道:“夫人,您不想看到他在您的面前化为一滩血水吧?哈哈哈哈!”
胡丽猛的抬起头看着黑魔,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她浑身筛糠似的抖的,看着凌轩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她的心像被一刀一刀的割着。
“好,我跟你们走,你们不要伤害他。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胡丽厉声喝道,缓缓扶着凌峰靠在树上,伸手解下了脖子上的水晶项链。
“凌峰,这是我们共同拥有的最美好的回忆,带着它,我们永远也不会再忘记彼此!”胡丽细心的把巫皇之泪戴在凌峰的脖子上,伸手擦掉眼角的泪,缓缓站了起来。
凌轩突然伸手抓住胡丽的手,一口鲜血狂涌而出,滴在他的身上、手上、脖子上、项链上,令人心惊肉跳。
“凌峰!”胡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伸手抱住凌峰拼命的摇晃。
突然,凌峰脖子上的巫皇之泪发出一道道耀眼的蓝光,奇异的幽香瞬间充斥着人的鼻子和大脑。胡丽再看时,凌峰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道幽蓝的光从他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他的眼睛清亮得如同天边最闪耀的星星。
“凌峰,你……你醒了?”胡丽呆呆的看着凌轩拉着她站起身,仿佛做梦一般。
“原来所谓的劫难却是你们!好,回去告诉血尊,巫族恭候他的大驾!”凌轩冷冷的说着,突然挥手拂出一道蓝光,十几个血狐在那片蓝光的笼罩下消失不见。
“我们走!”蓝光一闪,两人如白鸽展翅般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还没有找到吗?王后对这里的地形一点儿也不熟悉,她会跑去哪里呢?奴婢真担心她的身体啊!”烟儿哭丧着脸,哀怨的望着南宫杰。
南宫杰懊恼的不住仰天长叹,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讲不清啊。可是,小胡丽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想想狐王那双眼睛,南宫杰的心抖了抖。
“我们还是去找巫皇帮忙吧,请他出动巫族的侍卫,相信很快可以找到小胡丽。”银枭沉声说道。
“好,奴婢这就去请狐王过来!”烟儿转身就跑。
“本王来了!”伴着一道银光,银夜出现在众人面前。“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先去找巫皇!”
众人刚刚走出长殿,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语无伦次的喊道:“狐王,快,轩王……,王后……,轩王请……!”
“是不是看到本王的王后了?”银夜一把揪住侍卫,凛然问道。
侍卫拼命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ww
241有你,此生无憾
原来这丫头去找凌轩了!银夜一脸的不爽,害得跟在身后的一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才走到凌轩的宫门口,胡丽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一把死死的抱住银夜,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全身抖得厉害。
看着胡丽身上的斑斑血渍和那双惊恐的眼睛,银夜眸光一寒,紧张的问道:“小胡丽,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吗?”
胡丽眨眨眼,晶莹的泪水滚滚而落。难道凌轩他……!
神色一变,银夜扶着胡丽进了大厅。
大厅里,凌轩盘膝坐在一旁的软塌上闭目运功。头上隐隐冒着热气,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白皙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谧光,颈间幽蓝的光芒散发出一种神秘的色彩。
“你们来了!”凌轩睁开眼,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轩王,你受伤了?”原来小胡丽身上的血渍是他的。
“没什么大碍,已经好多了。”凌轩的视线在胡丽苍白的脸上稍作停留,眸光闪烁间是复杂的心情。“小胡丽,我已经好多了,别怕。”
“轩王,不知道王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这样?”南宫杰不解的问道。
凌轩站起身,微笑着说道:“很抱歉,原本我想就这样静静的消失,却不想在结界处遇到了小胡丽,还差点让她看到我消失在她面前。我打开结界之门是想从此在巫族消失,却不料被血狐闯了进来,小胡丽也几乎被他们带走。这个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巫皇之泪染上了我的血发挥了它的神力,这才解了我体内的毒,我才能平安的把她带回来。那些血狐虽然被我赶出了结界,但是他们已经找到了结界的所在地。血尊随时会带人攻进来。”
“你是说,你才是巫皇之泪选定的继承人?你的毒真的解了?”银夜沉声问道。
凌轩点了点头,爱怜的看了胡丽一眼。接着说道:“小胡丽受了惊吓,血尊很快就会找来这里。狐王,你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胡丽突然跳起来,紧紧拉着银夜的手说道:“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血尊有多可怕,他们是来找我的,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银夜深深的看着胡丽不安的眸子。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不管的。巫族的这场劫难因我们而起,任何与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置之不理。”说完。又转身对凌轩说道:“轩王,虽然你的毒已解,但血尊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小胡丽,我们会留下来与巫族同生共死。”
凌轩急了,正想劝说。凌煜带着法老等人风风火火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凌轩颤声问道:“轩儿,轩儿你怎么样了?”说话间,他看到了凌轩脖子上的巫皇之泪,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神色复杂。
“陛下,臣弟没事。多亏了巫皇之泪,臣弟才得以大难不死。但眼下巫族的结界已经被血狐找到,血尊很快就会过来,我们要马上作好迎战的准备才是。”
凌煜神色一凛,沉声道:“这一天终于来了!传令下去,命大巫师带领巫族护卫到结界准备迎战,命法老带领众法师作好准备!”
几名侍卫迅速退了下去。凌煜看着胡丽,眼中的悲色一闪而过,他苦笑着说道:“原来法老预言的劫难竟然是血狐入侵巫族,狐王,巫族早已注定有此一劫,我们不想连累各位贵客,您还是带王后离开这里吧!”
银夜笑道:“巫皇,实不相瞒,血尊到巫族是为了寻找本王的王后,原本这是本王与血尊之间的事情,却不想因此连累到巫族上下。是本王有愧于巫皇才是,本王理当义无反顾。”
凌煜摆摆手叹道:“狐王言重了。若王后身上不是带着巫皇之泪,巫族也无法再延续,只能说一切早已注定。好在轩儿平安无事,我也就安心了。”
胡丽拉了拉银夜的手,清冷的说道:“银夜,我们这是要去找血狐算帐吗?”
银夜回过头,看着胡丽脸上一片森然之色,担心的问道:“小胡丽,你……没事吧?你放心,我会让银火和烟儿好好照顾你的,再也不会让血尊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胡丽嫣然一笑,抬起明媚的脸望着银夜,柔声说道:“不,我是想说,让我和你一起去。凌峰已经帮我驱除了体内残留的毒素,我已经没事了。我要去杀了那些血狐,他们留在我身心上的痛,我要千百倍的讨回来!为了……凌轩和巫族,也为了我和你!”
银夜愣愣的看着胡丽,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一丝不安,他凝视着她的眼,忍住心头的悸动,颤声问道:“小胡丽,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胡丽转过头看着凌轩,温柔的笑道:“凌轩说,如果没有他,我的心会痛,会流泪,但是如果没有你,我的心会死。就是在刚才,我想起了我在魔灵宫为凌锋报仇时曾经说过的话。”胡丽缓缓转过身,仰头看着银夜,清亮的眸光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我说,我没能遵守我和他之间的约定,我爱上了你,我请他原谅我。我还跟他说,我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地方是为他而敞开的。那个地方,是我想留给他的,你会介意吗?”胡丽眨着浓睫,踮着脚尖轻轻吻上了银夜的唇。
银夜又惊又喜的看着胡丽轻染红晕的脸,连连摇头:“我不介意,我当然不会介意,在我的心里,凌峰值得你永远惦念着他。他……我,无论是凌峰也好,还是轩王也好,我对他们只有满满的感激,我怎么会介意呢?”
胡丽眼角的一滴泪缓缓滑了下来,她伸手拭去眼泪,倚着银夜的肩,看着凌轩柔柔的笑道:“凌轩,谢谢你,因为有你,我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幸福。如果没有你,我的幸福永远不会这么完美无缺。”
凌轩温柔的笑望着胡丽不断有泪水滑落的脸,缓缓抬起手,手尖轻轻动了动,用法术擦去了她脸上的泪。他无限深情的看着胡丽,温尔的笑道:“小胡丽,一切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的幸福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保重自己,在巫族为你祈祷幸福,我会因为你的幸福而幸福。”
胡丽含着泪点点头,转身趴在银夜的胸口无声的哭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凌煜何时出了大厅,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寂寥,那样沉重。他在漫长孤独的等待中终于遇到了那个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子,却只能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肝肠寸断、痛哭流泪。他用心和念倾心种下的情蛊,却成了他的情劫。缘已逝,而情难止,此劫,谁人能度?
整个巫族上下全部进入了戒备之中,巫师在结界处布下了多重结界,法老带领众多法师设下了无数幻境,众多侍卫与巫师、法师守护在结界处,等待着这一场大难的来临。
尽管整个巫族人人神色不安,但长殿内却一片浓情蜜意。
烟儿很体贴的带上门,遣退了门口的侍卫,给两人留了一片绝对私密的空间。南宫杰这次很识时务的找了个角落把自己窝了进去,闭了眼放纵全身的灵力在体内流窜。塔罗与银枭在商议如何对付血尊,而银火则在门口把守,有任何异动随时通传。
内室,银夜坐在床边深情的拥着胡丽,下颌轻轻摩娑着她柔嫩的脸颊,嗅着她发髻上的清香和颈间的芳香,揽着她细柳般的腰肢,心间被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填的满满的。许久,他轻叹一声,柔声说道:“小胡丽,没有什么话能够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真的好感动,也好感激上天,感激他把你完好无缺的还给了我。我真希望能够这样抱着你直到永远!”
胡丽柔美的笑着,闭着眼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暖暖的说道:“其实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告诉你。中了蛊毒以后,我在人间的那两天,除了晕迷以外,我所有的意识里都是你的影子、你的声音、你的笑容,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原来都是那样的珍贵和美好。你知道吗,那种剥骨断筋的痛让我恨不得下一秒就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可是我跟自己说,你还在苦苦的等着我,我还没有见你最后一面,如果找不到我的话你该怎么办?每当我的意识被一片游离的黑暗笼罩的时候,我就一遍遍的想着你的脸,想着和你在一起的快乐。当我回到云霄殿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你才是我刻骨铭心的思念!”
银夜的心一阵阵悸动,听到她的这番话,他心里的那阵抽痛还隐隐残存。一层晶莹的薄雾从他的眼里弥漫开来,他更用力的拥紧了她微微颤抖的娇躯,感受着她热烈的心跳。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温柔的覆上了他的唇。她听到了他的心声:有你,此生无憾!
242生死劫难(一)
243生死劫难(二)
( 厉天对胡丽不要命的攻击感到又惊又怒,他避开胡丽的又一波攻击后,远远退了开去,沉着脸怒声说道:“小胡丽,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胡丽清冽的眸光炯炯的看着厉天,嘴角微微一扬,伸手擦掉血迹,冷声笑道:“我说过,你我之间的恩怨今日就此了结,不死不休!”说着,寒眸一闪,皎白的身影再次扑向厉天。(凤舞文学网 WW冰@火!中文
她的攻击更加狠戾,眼里的红云越来越浓,像极欲喷出的火焰。她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脸上,身上的衣衫多处被厉天的掌力割破、震碎,脸色也越来越白。
“狐王,再这样下去小胡丽会撑不住的!”塔罗眸光紧缩,随时有大开杀戒的冲动。
银夜不再犹豫,身形一闪,一道银色的身影挡在了胡丽面前。
“小胡丽,你也是我执念要保护的人,让我与你共同面对吧!”银夜柔柔一笑,双手已经挥出了几道天幕般的玄光,带着凛然的杀气与厉天缠绕在一起。
厉天面色一寒,挥动衣袍朝银夜放射出无数道强劲的红色利箭,有影却又无形,如同带着魔法般将银夜团团围住。胡丽捂着胸口看着银夜在红色的光圈中左躲右闪,她柳眉一竖,纵身扑了过去。
“小心,胡丽!”厉天惊呼出声,从袖间抖出一条经绸欲将胡丽拦住。胡丽在半空中连续翻转几次,躲过红绸,飞身跃进了那一圈红色火光之中。
银夜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九道妖艳的血色玄光从各个角落射向了光圈内的两人。银夜伸手揽住胡丽的腰肢一边以灵力阻挡魔影九天的攻击力,一边急速旋转。然而,一道艳丽无比的玄光仍然穿透了胡丽的胸口。一柱殷红的血流喷了出去。银夜跳出那圈光影时,胡丽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
“小胡丽!”银夜心痛不已,一边迅速封住胡丽周身的大茓。一边将体内的灵力强行逼进了她的体内。胡丽悠悠睁开眼,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缓缓伸手抚着银夜的脸,喘着气说道:“银夜,我再也不想离开你,就算……死,我也要留在你身边,我们……一起……。”
厉天脸色惨白的看着胡丽嘴角不断逸出的血渍,他的心突然像被掏空了一般。周身冰凉刺骨。他缓缓走上前,从身上拿出一粒丹丸,颤声说道:“她中了魔影九天的毒,这粒丹药能暂时阻止毒性蔓延。魔灵宫有解药。让我带她走……。”
“不,我不会……跟你走,死也不会!银夜,带我回云霄殿,带我回去……!”胡丽再次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人也晕死了过去。
凌轩脸色煞白的看着晕厥过去的胡丽,腿一软,人已跌坐在地上,眼里却一片空洞。
“你这个恶魔,你毁了小胡丽。我要杀了你!”南宫杰怒吼着冲了过来,厉天身后的血狐也拉开架势围了上来,准备迎战。
“南宫,你冷静点,让小胡丽安静一会儿!”塔罗面无人色的伸手拦住南宫,另一只拿着折扇的手却抖得厉害。
厉天缓缓抬起手在半空中顿住,视线留恋的在胡丽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疲惫的说道:“血狐听令:回魔宫!”
大片黑影瞬间消失在一片幽蓝的光圈中。
银夜抱着胡丽缓缓走到凌煜面前,爱怜的看了怀里的胡丽一眼,无限苍凉的笑道:“巫皇,轩王,一切的恩怨已了,本王要带王后回云霄殿了,二位请保重,就此别过。”
凌煜惨白着脸晃了晃,想说什么,却苦涩的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颓然的伸手扶起凌轩。
银夜转身朝着夜空中的那片蓝色光圈走去,他走的很慢,似乎要将胡丽所有的不舍统统带走。银枭、塔罗、南宫杰三人沉重的跟在身后,眉宇间尽是悲痛。银火扶着摇摇欲坠的烟儿,眼看着她暗自垂泪,却无言以对。
“狐王,请等等!”凌轩突然冲了过来,神色是那样急切,他一把拉住胡丽的胳膊,望着银夜恳切的说道:“狐王,请你让我再看看小胡丽,我要把她的样子刻在我的心里,请狐王……成全!”
银夜暗暗的叹了口气,把胡丽交给凌轩,然后双手交叠,变幻出一只滟滟生光的银白色圆镜,淡然的说道:“这是狐族的玄光镜,只要有了这面镜子,可以互相通过灵力看到拥有玄光镜的对方,本王会在合适的时候让小胡丽见你。不过,轩王也不要寄予太多的希望,本王不会让你想见就见的!”说着,银夜轻柔的接过胡丽,转身朝结界的出口走去。
凌轩愣了愣,随即一阵欣喜若狂。他紧紧抱着玄光镜贴在胸口,目光胶着在那片素白的人影身上,直到消失不见。
一切恍若一场梦,梦已醒,情还在,痛亦犹存。变的是从无到有的伤痛与落寞,不变的是等待千年的执念只为相拥一次的结果。
云霄殿。
特制的蒸房内,银夜、塔罗、银枭三人围着胡丽,以精纯的灵气为她驱除体内的毒,而南宫杰则在一旁以珍贵的药草为药引,再辅以丹药喂她服下。银火和烟儿汗流夹被的指挥一群护卫添柴加火,将蒸房烧得热气腾腾,整个蒸房内都是药草的清香。
西莫、东云、北归、司空昱等人焦急的在外面徘徊着不肯散去。已经一天一夜了,里面的三个人纵然是一身铁打的身子,拥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无休无止的消耗自己的灵力呀!还有小胡丽,那样奄奄一息的气息,居然能够承受如此强大的灵力在她的体内窜流。莫不止一次冲进去要代替银夜为胡丽驱毒,每次都被南宫杰拦了下来。
“除非他们自己愿意收回灵力退出来,否则你们无法强行介入,不然会伤了他们。”南宫杰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他们还要这样继续多久?他们还能支撑多久?”司空昱急得团团转,一把扯着南宫杰问道。
看了看从胡丽身上滚落下来的汗液,南宫杰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已经差不多了,再过一个时辰就大功告成,希望他们能撑过这一个时辰!”
一想到胡丽从曼陀林带回来的草药,南宫杰就止不住的激动。这丫头,鬼使神差的居然救了自己的命!若不是那两味草药,她现在只怕已经香消玉殒了!
终于看到胡丽脸上流下了晶莹的汗珠,南宫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欢喜的说道:“各位,小胡丽体内的毒已经全部排出来了,你们可以收手了!”
话音刚落,塔罗和银枭一前一后睁开眼,然后闭了眼双双倒地不起。银夜睁开眼看了看胡丽的脸色,这才欣喜的收了手,弯腰将胡丽抱了起来。
“王,还是让奴婢和护法照顾王后吧,您也累了,歇息一会儿吧!”烟儿红着眼说道。
银夜盈盈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抱着胡丽走进了一旁的药池。
南宫杰摇了摇头,命人将银枭和塔罗扶了出去,又拿了两粒丹药给银夜,叹息道:“药池里面的药水虽然也有很好的疗效,但药性太强,您的身体现在不宜多泡,臣会命银火和烟儿在外面候着。”
暖暖的热流和氲氤的水雾缭绕着银夜的视线,有一瞬间他似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但脑海里存留的意念和手中温软的感觉却将他拉了回来。看着怀中沉睡的人儿,他的心止不住的狂跳。他以为这一次会失去她,可是她却神奇般的挺了过来。这般拥着她的感觉真好,如同拥有了整个世界。
银夜几乎被虚空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药水的药性,在药池中晕了过去,而他的双手却紧紧托着胡丽,丝毫没有放松。
烟儿几乎是嚎啕大哭着和银火把两人扶了出来,一个扶着银夜回了金圣宫,一个扶着胡丽回了东宫。最难过的要数南宫杰,四个人,四个方向,他跑去东宫给这位号脉,完了又跑去金圣宫给那位服丹药,再马不停蹄的去灵中殿给银枭补身体,最后脚不沾地的跑到岚香苑为塔罗施针,一刻也不敢耽误。待他忙了一圈下来,脚肚子也抽筋了,眼睛也发晕了,连眼皮也重得抬不动了。终于,他嗷呜一声,双手一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在胡丽的床沿下。
西莫鄙夷的在他的小腿肚子上踢了踢,手一挥,两个侍卫像抬一头牛似的把他抬了出去,扔在东宫大殿的软塌上。王后没有允许,狐王也没有命令,谁也不敢把他往偏厅的床上抬啊,虽然他救王后有功,虽然他劳苦功高。
胡丽做了个梦,她在一片柔软的云端上飞翔,白云为她起舞,轻风为她歌唱,彩虹为她铺路。她在云端上飞啊飞,追啊追,就是抓不到银夜,每一次快要抓到他的时候,他的衣袂都会从她的手中滑落。她着急,她气得牙痒痒,她耍泼装无赖终于让银夜停下来等她。可是当她饿鬼一般扑上去欲抱住银夜的时候,天空突然飞来一坨鸟屎砸在她的脑门上,她一缩手一抱头,银夜又不见了!她心里的那个气呀,那个痒呀,痒得鼻子都歪了! ww
244云开月明
245欢爱有罪
晕死!胡丽呼啦一声坐起身,急急的抽回腿,腰身却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拉了回去,倒在一具柔软而又发烫的身上,下一刻,银夜一个翻身已经压在了胡丽的身上。
“呀,银夜,你醒了?你……!”胡丽抬起头,迎上银夜一双染满红晕的脸颊和迷离的眸子。
“唔,冷,好冷,小胡丽,我冷……!”银夜嘴里呢喃着,一只手却熟练的探进了胡丽的衣衫,热情的揉着那对浑圆饱满的山峰,眼里蓄满了一池欲火。
“你……你放手,银夜,不行啊,你的身体……唔……!”惊觉身上少得可怜的衣衫已经被银夜褪去,眼看着裹胸也被他扔了出去,胡丽吓得想要惊叫,嘴巴却被另一张狂热似火的唇吻住。
他的舌灵巧的缠住了她的丁香小舌,尽情索取她的甜蜜,他的双手在她浑圆的山峰癫狂的舞动,一路下滑,他滚烫的尖挺在她羞人的私处热情邀约。他的眼里有沉醉的喜悦,又有迷离的*,那样妖孽的迷惑,却又那样无辜的清澈。
“唔……,银夜不……可以……,你……啊……!”胡丽做着最后的挣扎,却被那种饱胀的充盈感瞬间淹没,灵魂深处的那种悸动混着眼角的泪水滑落。她的心被融化在银夜深情的眸光中,伴着一声声隐忍的娇吟和低喘,她终于半羞半掩与他同赴*巫山。
她被ji情澎湃中的银夜翻过去倒过来的折腾了许久,无意识的娇喘连连和满目的*迷离却令银夜更加狂热,他索性将她扶坐在自己腰间,以一种更加羞人的姿势索取着她的美好。在他迷乱的热情与浓浓的*中,胡丽羞赧的抛开了矜持,慢慢扭着腰肢开始配合银夜的动作。她的每一个动作是那样迷人,她的每一个眼神是那样妩媚。她的每一声吟哦是那样动听,她的主动将他们的爱欲带到了另一种极度的高峰,又缠缠绵绵落了回来。
胡丽娇喘吁吁的瘫软在银夜的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看着他恍恍惚惚却又深情款款的眸子。不禁羞红了脸,嗔怪的说道:“都怪你,身体明明还没有恢复,却又这般疯狂,要是伤到了怎么办?”
银夜迷离的看着胡丽,轻轻抚着她红晕而又炙热的脸,喃喃的说道:“小胡丽。我又梦到在和你亲热,等你好了以后,我一定要……一定要……。”
嘎?梦到和我亲热?什么情况?胡丽美目一瞪,正要问他。却见他头一偏,手一松,一句话没说完便闭上眼没声音了。胡丽又是摇晃又是叫喊,银夜却是再也不曾动动眼皮子。心中一惊,难道……?
“天啦。银夜,你醒醒……!”胡丽慌了神,抖抖索索找衣服穿。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她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来人,来人啦。快去叫南宫,银夜、银夜他……他出事了!”
银火和唐紫衣在外面听到胡丽带着哭腔的声音后,惊得魂都没了。唐紫衣急着去找南宫杰,银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王后,狐王他怎么了?”银火焦急的问。
“他、他刚才还好好的,还和我说话来着,突然……突然间就不动了,我怎么喊他都没反应,他是不是……是不是快死了?呜呜呜……!”说着说着,胡丽抹着眼哇哇的哭了起来。
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此刻混着眼泪的俏脸更是说不出的风流妩媚,看得银火直发愣。
看看银夜下半身盖着的薄被,又看他脸色绯红,还挂着细密的汗液,想起南宫杰的嘱咐,银火别别扭扭的说道:“王后,狐王现在不能盖被子,他……他不方便……,您……您还是先出去等祈南护法,等他看过狐王再说吧。”
胡丽突然想到银夜现在正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呢,若是被他们看到他的样子,那他们刚才在里面做的事不就被爆光了?想到这里,胡丽脸一红,退了出去。
南宫杰拎着大小药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嘀咕:“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只要再躺几天,调理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怎么突然间就出事了呢?”
来到寝宫大门口,看到胡丽哭得梨花带雨,南宫杰急吼吼的走到门口,伸手拍拍胡丽的肩,安慰的笑道:“别哭,你的身子才好,别又哭坏了。狐王应该没事的,我。”
胡丽跟着往里走了两步,想想又不妥,便又退了出来,站在门外等着。
南宫杰把药箱往桌上一扔,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探银夜的脉博,跳得正欢呢。又探了探他的心口,强健有力。最后伸手在他的心脉上方轻轻拂了一下,脸色瞬间变了。
“护法,狐王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银火焦急的问道。
“狐王已经聚集起来的灵力……全部散了!”南宫杰沉声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的?狐王明明可以自己运行体内的灵力,正在恢复当中啊!”银火又急又乱的说道。
看着银夜潮红的面色,南宫杰眸光一闪,突然伸手拂开他下身的薄被,男性的伟岸仍然顽强的立在那里,并没有完全下去,只是欢爱过后的痕迹却并没有来得及清理。
银火和赶过来的唐紫衣并不知情,可是历经各种的南宫杰却再清楚不过。咬牙看看床上凌乱的床单,南宫杰手上的拳头慢慢握了起来,额上的青筋也根根突起,连脸色也可怕的泛着青。
“小—胡—丽!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几乎穿破了胡丽的耳朵,她脸色一白,瞬间又变的通红,紧跟着很没骨气的捂着脸往外跑,一头撞在了司空昱的身上。
“王后?你……怎么了?”司空昱绝对相信胡丽有点儿不对劲,除了脸红红的,身上的衣服也很凌乱,甚至连鞋袜都没穿。这么急着往外跑,莫非狐王……?
“王后,是不是狐王他出事了?您先别急,我!”司空昱顾不得多说,转身往银夜的寝宫跑去。胡丽咬着唇在原地转了几圈,心一横,也跟着司空昱跑了过去。她担心银夜的心大于自己的一切。
当银夜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南宫杰双手环胸盯着他猛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不过他没心思揣摩那么多,因为他觉得自己浑身酥软无力,似乎和别人打了三天三夜的架,但骨子里却又觉得十分畅快。
“是不是觉得浑身乏力,腰酸腿软?”南宫杰咬着牙,沉着脸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是你对本王做过什么吧?”银夜拧着眉,疑狐的问道。
南宫杰一听,火苗蹿的更猛了,“哼,这话该我来问您吧?您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帮您聚集的灵力已经全部毁于一旦了?我说过什么?要静休,不能有任何干扰,可是您……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吧?好,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不管了!”
看南宫杰气的脸都青了,银夜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本王一直躺在床上,没出过寝宫呀!”
南宫杰又急又气,索性闭了眼跑到门口生起了闷气。
银夜心里的疑惑更浓了。南宫杰不会轻易动怒,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狐王,狐王他怎么样了?”司空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把抓住南宫杰,紧张的问道。
南宫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一句话也不说。
“司空,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守着王后吗?”银夜蹙眉问道。
司空昱抹了抹头上的汗,喘着气说道:“司空是过来找王后的,王后刚才的样子司空还以为狐王发生了什么事,一着急就跑了过来。”
“王后醒了?她来过这里?”银夜惊喜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南宫杰气不打一处来,蹬蹬蹬的走到床前,愤愤的说道:“您的宝贝王后不但醒了,连鞋都没穿就跑来了,还……还直接跑到了您的床上……哼!”
“什么?”银夜本能的反问,脑子里却飞快的转了起来。小胡丽来过,还跑到他的床上了,那他做的那个梦会不会是真的存在过?梦里的感觉如此真实,连她身上的芳香都那么清晰,难道他没有做梦?他们真的……?
看到银夜的眸光突然灼灼生辉,南宫杰恨不得把胡丽拉进来爆扁一顿,于是他脱口吼了出来:“臭丫头,你给我进来!”
众人望去,门被缓缓推开,一颗小脑袋慢慢探了出来。
胡丽低垂着头,两只手使劲绞着衣袖,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一双嫩白的小脚一步三挪的移了过来。
南宫杰一看胡丽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的火苗一下子灭了,怒气似乎也平息了不少,隐隐还生出了一丝怜爱。她就像个闯了祸又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却又必须选择面对。
246当局者,旁观者
银夜双目直直的盯着胡丽绯红的脸颊和嫩白的双足,他的心都要跳了出来,一着急就要翻身下床。冰@火!中文 南宫杰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闷声说道:“别乱动,您现在体子骨太虚,不宜下床,还是躺着吧!”
胡丽紧张的看着银夜,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嘴唇嚅嚅的想说什么,看到南宫杰阴郁的脸,又慌忙把头低了下去,不敢上前。
南宫杰撇撇嘴,一扭头发现了胡丽脖子上两片粉色的吻痕,他又好气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黯然的说道:“狐王的身子骨还要慢慢调理一段时日才能再修炼,这段时间还是谨慎一些吧!”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司空昱看了看胡丽,也走到桌旁拿起南宫杰的药箱退了出去,不忘把银火和唐紫衣也叫了出去。
偌大的寝宫只剩下二人。胡丽不安的抬起头,迎上银夜亮晶晶的眸光,脸一红,她羞赧的别过脸去,心口却怦怦跳的厉害。
“小胡丽,过来!”银夜招了招手,声音柔得像水。
胡丽扭扭怩怩的移到床边,被银夜一把拉进了怀中。他动情的把头埋在她的劲间,男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令她一阵阵心悸。
“别乱动,南宫说了你需要静养!”胡丽不安的在他怀里扭了扭,却被银夜搂的更紧。
“不管,我不管,我就是想要抱着你,还要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我们别听南宫的!”银夜忘情的轻咬着胡丽的颈脖,雪白的脖子上点点桃红令银夜浑身忍不住一阵狂跳。
胡丽羞得恨不得钻进被子里,一边躲闪,一边想挣脱银夜的怀抱。
“你、你快住手,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安份……。”胡丽娇软无力的嗔怪与挣扎在银夜看来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他喘着气吻住胡丽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只手肆意的隔着衣衫在她的身上游移。
“唔,小胡丽。我真的好想你!之前的欢爱我还以为是在梦中,虽然妙不可言。但是我却没有好好的疼你爱你,没有能够完全体会到那种美好。小胡丽,我要……我要在最清醒的意识下体会你带给我的那份欢愉与美妙。小胡丽……宝贝儿……我要……!”
银夜绵绵的情话和汹涌的热情把胡丽臊得面红耳赤,她强忍住心头的悸动与酥软,用力推开银夜,半羞半恼的嚷道:“银夜!你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银夜此刻*正浓,但见胡丽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他有心压抑那种冲动,却又实在是难受的紧。他缓缓伸手从后面抱住胡丽的腰肢,在她的肩上蹭了蹭,暗哑的说道:“小胡丽。我……我真的好难受,好想你……!”
胡丽心口一紧,回过头看见银夜脸上那种欲求不满、欲罢不能的神色,心一软,咬着唇柔声说道:“银夜。为了我,你不能有任何闪失,也不能冒任何风险。我已经从死神手里捡回了这条命,我们相守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你再忍耐一下。嗯?等你的身体恢复以后,我……我答应你……。”胡丽脸上又是一红,说不下去了。
银夜目光灼灼的看着胡丽妩媚妖娆的脸,强行压下腹部那一股热流,魅惑的眯着眼笑道:“你说真的?到时候不可以拒绝,不可以找借口,什么都要听我的!”
看着他那张笑得妖孽又迷人的脸,胡丽心口一热,本能的点了点头。
银夜嘴角的笑意渐渐扩散,他温柔的揽着胡丽躺在他的旁边,凑近她的耳朵轻笑道:“其实我现在浑身泛力、腰酸腿软,不知道刚才的欢爱有没有让你尽兴呢?”
胡丽娇嗔的伸手捶在银夜的胸口,半阖着眼软糯糯的说道:“你好讨厌!我才全身酸软无力呢。你别闹,我陪你休息一会儿。”
银夜无声浅笑,看着胡丽微微抖动的浓睫慢慢静了下来,他也甜甜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次日早上,胡丽神清气爽的下床来,烟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早膳与浴汤。一番梳洗后,胡丽美美的用完早膳,见时间还早,便晃悠着出了金圣宫,四处乱转。
看着一路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景致,熟悉的人,胡丽真心觉得这种回家的感觉真好!她一路走着一路尽情的吸取灵气,体内奔腾的灵力似乎更纯净、更深厚了。
“丫头,一大清早的瞎晃悠什么呢?”
听到南宫杰的声音,胡丽惊得连走路似乎都不会了,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双美目更是心虚的垂了下来。她害南宫杰花费了太多的心血,实在是觉得没脸见他。
“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南宫杰的声音温润柔和,和昨天的疾言厉色完全不一样了。偷偷抬眼瞄了一眼,胡丽嚅嚅的说道:“我……到处走走,一会儿就回宫。”
南宫杰笑着伸手揉了揉胡丽头顶上的发,盈盈笑道:“走,没事的话我带你长老。他的伤也不轻,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将近一半的灵力。我再给他配点丹药,再过几天估计就完全恢复了。”
胡丽连连点头,欢喜的跟在南宫杰后面。
银枭一身白袍坐在床上打座,远远听到了胡丽欢快的声音。温尔一笑,他轻拂长袍起身迎了出去。
“枭叔叔,枭叔叔,我来看你啦!”胡丽拎着裙摆激动的往门内冲,被闻声迎出门的银枭伸手扶住。
“慢点、慢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沉不住气呢?”银枭宠溺的摸摸胡丽的头,侧身让了进去。
“我看就算再过几百年,她也还是这个样子,永远长不大!”南宫杰挑着眉笑道。
胡丽不服气的斜了南宫杰一眼,敢怒不敢言。
“不服气啊,我说错了吗?”南宫杰得意的笑道。
三名侍女奉了茶,银枭悦声笑道:“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不然你们怎么老是斗来斗去的呢?今儿这个是狼,明儿那个又成了狗,今天你对不住他,明天他又惹恼了你。你们自己说说,我说的可对?”
胡丽与南宫杰愕然的看着对方,似乎心有灵犀的各自偏过头避开,脸上的神色却微妙的变了。银枭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想想两人自从相识以来,经常不经意间便斗上了嘴,往往还没分出胜负,事情便会发生戏剧性的逆转。
“你们呀,明明知道对方没有真的责怪,只有更真的感情,却总是喜欢隐藏那份最珍贵的情义。不管你们的心意如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人一眼便能明了。”银枭轻轻吹了吹浮在杯中的茶叶,云淡风清的说道。也许,有些事情该挑明的时候还是要挑明的。
胡丽微低着头,一双小手不安的绞着腰间的织带。她能够感受到坐在对面的南宫杰火辣辣的眸光在她的身上执拗的缠绕,有爱怜,有不舍,有无奈,有诸多惆怅。在这样的眸光注视下,胡丽隐隐觉得心痛,更多的却是不忍和遗憾。从她明白什么是爱情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南宫杰每次看着她时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浓浓的爱意和淡淡的悲凉。他的爱纯净、浓郁得令她不忍拒绝,却又无力回报,只能以无知掩饰那份心痛,只愿他能够少一点伤痛。
南宫杰目光灼灼的看着胡丽,她白皙的脸颊微染红晕,不经意间流转的眸光是那样清澈明净,却又那样妩媚风情,令他深深的沉陷,一发而不可收。明明知道不应该,明明知道没有结果,明明知道一切只是枉添伤悲,他却无法自拔,甚至不愿意回头。如果一切早已注定,他愿意远远的站在她的身后,伴着她,笑看她如花的笑靥,只为她尽展欢颜。
“枭叔叔……!”
“长老……!”
两人异口同声,却又各自闭口不语,惹得银枭莞尔笑道:“行了行了,你们自己的事儿自己琢磨吧!狐王和相师怎么样了?他伤的也不轻,如今可好?”
南宫杰与胡丽双双对望一眼,一个红了脸低头不语,一个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说起。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有默契?南宫,狐王到底怎么样了?”银枭拢着眉问道。
南宫杰瞟了胡丽一眼,清了清嗓子,含含糊糊的说道:“那个,狐王还要再静养一阵子,十天半个月的差不多就好了。我炼制了一些丹药,有助于恢复灵力,这些先给你服用。相师的体质有所不同,我正在炼制适合他体质的丹药,炼好了会给他送去。那,我先回去了,我还要炼丹呢!”
“枭叔叔,我也要回去了,我银夜,回头还要相师,我走了。”
两个人慌不择路的站起身同时往外走,齐齐走错了方向,又齐齐折回来往外跑。银枭只来得及伸手,还没开口,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外。
两具银白的身影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谁都没有开口,却都保持着那份默契。
“小胡丽呀……!”南宫杰拖着懒懒的腔调,颀长的身姿衬着他俊美的容颜,微微上扬的唇角掩不尽他内心的愉悦。
“嗯……?”胡丽同样回以慵懒软糯的语调,她看着他走过的脚印,学着他的样子背着双后迈着大步踩在他的脚印上,丝毫没有察觉前面的人突然停下。
247探望塔罗
( “哎哟!”一头撞进南宫杰温暖的怀中,胡丽吃痛的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和鼻子,鼻尖已经显红。(凤舞文学网 WW
把胡丽的动作尽收眼底的南宫杰露出一抹清逸绝尘的笑意,扶着她的肩,伸手点着她的鼻尖宠溺的笑道:“你呀,活该!”说罢,优雅的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喂,说话说一半,撞人不道歉,有没有风度啊你!”胡丽一面摸着额头,一面唠唠叨叨的跟了上去。
南宫杰唇角上扬,内心深处却被一片柔软的幸福满满的包围。有她的日子,更胜天堂!
银夜已经醒来,正黑着脸闹着要出去找胡丽,银火和唐紫衣急的没办法,只得让司空昱和烟儿出去找。
他们前脚刚出门,胡丽和南宫杰后脚就回来了。
胡丽不紧不慢的走上前,瞥了银夜一眼,不顾他满脸殷切的喜悦,伸手把他推倒在床上,傲骄的叉着腰说道:“就凭你现在这副身子骨还想出门?万一不小心被血狐掳走怎么办?我可不想守活寡。告诉你噢,要是你出事儿了,我才不会为你立什么贞洁牌坊。老老实实躺着,什么时候能够打过我,什么时候便由着你。”
银夜的一张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青。他咬牙望着胡丽娇媚动人的俏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彩,心一动,就想把她扑倒,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什么是妇德。
他心里想着,也扑了,结果倒在床上的却是他自己。堂堂狐族之王,居然落得这般下场,连扑倒自己的王后都无能为力。他哀怨的瞅着胡丽,满眼的诉控与不甘。银火等人已经识趣的退了下去,他们可没胆量在这里见证狐王受王后欺压。乃至颜面扫地。
南宫杰视若无睹的走上前,倒出两粒丹药,笑眯眯的说道:“狐王。若想尽快恢复您的威仪,找回您的自尊。您还是乖乖的配合臣的药方进行调理与修炼。配合的好,最多十天便可轻轻松松的扑倒王后,配合的不好……,哎,您自己去想吧!”
银夜眸光闪了闪,接过南宫杰的丹药,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咽了下去。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阴恻恻的盯着胡丽,慢慢开始调息。
胡丽嘴角抽了抽,小心的拍拍银夜的脸,皮笑肉不笑的嘿嘿道:“乖。等你好了我会很温柔的!”
哄好了银夜,等烟儿和司空昱回来,胡丽命烟儿回东宫取了一些珍贵的丹药,又嘱咐银火和唐紫衣好好照顾银夜,向南宫杰说明想塔罗。
南宫杰想了想。沉声说道:“塔罗体内有一部分血狐的灵气,也有血狐的毒性,若这次能够治愈得当,他体内被封了几千年的毒性很有可能除尽。若是稍有不甚,反而会适得其反。甚至会加重他体内的毒性。”
胡丽暗暗心惊,凝重的问道:“那可怎么办?要不要我再去采点草药回来?我知道蔓陀林……。”
“你想都别想!他的毒我会想办法。只要我不用那些药性太强的丹药,相信可以保持他目前的状况,只是恢复的时间会稍稍长一点。我最多允许烟儿陪着你相师,别的地方哪儿也不能去!”南宫杰一本正经的说道。
胡丽不满的撅着嘴嘟哝道:“那我炼的这些强身健体的补药总可以带给他服用吧?”
南宫杰看了看烟儿手里的瓶瓶罐罐,忍不住笑道:“说实在的,你的这些丹药还真是不错,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说不定还真能帮相师除去体内的毒性呢!”
“真的?”胡丽惊喜的问道。
南宫杰神秘的点点头。
胡丽欢喜得跟捡了宝似的,拉着烟儿转身就往外跑。
岚香苑的风景一如既往的好,婀娜的身姿一如既往的多。胡丽心情愉悦,一路对那些婢女点头微笑,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
烟儿忍不住了,绷着小脸不高兴的嚷道:“王后,她们真没礼貌,见到您不但不行礼,反而给您脸色看,简直不知死活!”
胡丽淡淡的笑道:“她们一向对主子忠心不二,这次相师为了救我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她们没拿刀砍我已经很不错了。换成是你,你能高兴的起来吗?”
“奴婢……!”烟儿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小脸却绷的更紧了。
不远处的叉路口,蓝绡着一身淡蓝色的罗裙款款朝着胡丽的方向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着翠衫的小丫头。
蓝绡看到胡丽,眸光一闪,脚步稍稍顿了顿,仍然目不斜视的走了过来。
“蓝绡姑娘,好久不见了!”胡丽浅浅的笑着,主动打了个招呼。
蓝绡本想漠视胡丽的存在,也以为她不会先开口,却不想她真的主动招呼自己了。慢慢止住脚步,蓝绡抬起头看着胡丽,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出去!”蓝绡身后的小丫头却横眉毛竖眼睛的喊了起来。
烟儿正要理论,胡丽伸手制止了她,蓝绡也半侧过头冷声道:“绿儿,闭嘴!”复又回过头看着胡丽,微微点了点头,冷声道:“见过王后。”
胡丽莞尔笑道:“无需多礼。蓝绡姑娘,我带了些丹药过来给相师,能否带我相师?”
蓝绡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主子需要调息静养,本不宜受干扰,既然王后有心赠药,蓝绡便带王后去一躺。”话落,蓝绡头也不抬的从胡丽旁边走过。
胡丽摸了摸鼻子,嘻嘻笑着跟了上去。
走到一处幽静的别苑,蓝绡指着正对面一间紧闭的房门说道:“主子在里面调息,王后请自便。只是请王后千万莫要打扰主子调息,蓝绡告退。”声音冷得像严冬里的寒风。
“我知道,我不会打扰他的,很快就出来。多谢蓝绡姑娘。”胡丽扯起喉咙朝已经走远的蓝绡挥着手。
“王后,她对您这样不理不睬,您没必要理她!”烟儿气鼓鼓的说道。
胡丽白了烟儿一眼,缓步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过了老半天也没见有人来开门,便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是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面的摆设优雅、华贵却又非同一般,一看便知道符合塔罗的个性。大厅旁边有几扇侧门,透过其中一扇门,能隐隐看见里面闪动的门帘。
烟儿挑起门帘,胡丽走了进去。
拨开里面的另一道门帘,胡丽看到了坐在床上闭目打坐的塔罗。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双唇脱水已经裂出了血丝,额头上和脸上泛着细密的汗,一缕耀眼的红发散落在雪白的里衣上,令这张妖魅的脸更显魅惑。
这是胡丽第一次看见塔罗穿黑色以外的衣服,虽然只是里衣,却多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与清雅。她缓缓走到床边,掏出随身的锦帕轻轻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又倒了一杯水过来。
“相师,喝点水吧?”胡丽轻声唤着,塔罗却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塔罗,塔罗?先喝点水好不好?”胡丽提高声音又喊了两声,却见塔罗轻轻晃了晃,脸色更白了。
胡丽一惊,紧挨着塔罗坐到床边,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将水杯移到了他的唇边,嘴里一遍遍柔声唤着:“塔罗,张开嘴喝点水,你已经脱水了,需要立刻补水!”
塔罗仍然一动未动,脸上的汗水却越来越密集,伸手摸摸他的头和脸,却烫得怕人。
不行,他已经严重脱水,身上又这么烫,再不喝水的话会受不了的。胡丽心里焦急,却又不敢强行把他唤醒,万一扰乱了他的真气,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想找人帮忙,又怕人多扰了他,去找南宫杰已经来不及了。
思前想后,胡丽打定了主意。她先用茶水润润喉,又含了一口水,把塔罗扶着侧靠在她的手臂上,慢慢俯身贴着他的唇,试图用自己的唇给他喂水。好吧,虽然这种行为有点不堪入目,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碰到甘冽的水,塔罗的双唇便微微张了开来。胡丽大喜,又含了一口水,也顺利的喂了下去。连续喂了好几口,他都顺利的咽了下去。
胡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准备喂最后一口水。刚刚贴着塔罗的唇,他的唇突然张开,整个含住了胡丽柔软湿润的红唇,一只有力的手也紧紧勾住了她的脖子。
只觉轰的一声,胡丽大脑里瞬间一片空白。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塔罗灵巧的舌已经探进了她的口中,狂热的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热情的汲取着她口中甜美的津液。
“啪”的一声,胡丽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她又羞又急的推搡着塔罗,可塔罗却像粘住了似的怎么也推不开。情急之下,她催动体内的灵力,将塔罗用力推开。
“啊”的一声,塔罗整个人被震倒在床上,连带着胡丽也被他拉到了床上。听到塔罗痛苦的声音,胡丽顾不得多想,翻身扶着塔罗的头慌乱的喊道:“塔罗,塔罗醒醒,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你怎么了嘛!”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恐慌和浓浓的哭腔。 ww
248你戏弄我?
塔罗缓缓睁开眼,一双水雾般迷朦的眸子怔怔的看着胡丽焦虑不安的脸,慢慢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她滑腻的脸颊,又把手缩了回去。
“塔罗,塔罗你醒了吗?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谁?”胡丽伸手在塔罗眼前晃了晃,一眨不眨眼的盯着他,生怕他再次闭上眼。
“小……妖精,你在勾引……我吗?”塔罗唇角微扬,声音带着魅惑的暗哑,迷离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胡丽的眼,突然……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胡丽的唇,欣喜的露出一抹倾城的笑。
胡丽傻眼了,她呆呆的看着塔罗无比妖艳的脸上却挂着倾世纯美的笑意,她彻底崩溃了!猛的抽回手丢开塔罗从床上跳下来,指着发愣的塔罗颤声吼道:“你个臭塔罗,你看仔细了,我不是妖精,我是胡丽,小胡丽!我也没有勾引你,我只是想喂你喝水,是你个大花痴白日做春梦强吻了我!”
塔罗眨眨眼,慢慢撑起身,一只手托着腮侧身望着胡丽,无限诱人的动作,无比风情的神韵,他疑惑的问:“小胡丽?真的是你,不是做梦?”
胡丽肺都快气炸了,她抚额原地转了一圈,一把将塔罗从床上拉了下来,伸手纤纤手指戳着他的额头咬牙问道:“醒了没有?醒了没有?看看清楚我是谁?是不是你的那个小妖精?”
塔罗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他含笑望着胡丽红肿的唇,用出一只手指轻柔的按住,柔声笑道:“小胡丽,你就是我的小妖……小胡丽,这里……是我做的?”
胡丽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脸红脖子粗的喊道:“不是你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妖精不成?人家看你脱水厉害。好心喂你喝水,想不到你这家伙一肚子花花肠,竟然把我当成你梦里的小妖精。简直可恶!”
“你用嘴喂我喝水的?”塔罗收了笑意,一本正经的望着胡丽。深邃的眸光中闪烁着灼灼的华光,似乎要将人的心思穿透。
胡丽不自在的别过脸去,故作粗声粗气的样子嚷道:“干嘛,嫌弃我啊!你以为我想啊,叫你老半天也没反应,身上像火烧一样,嘴唇也裂开了。我要是不过来看看,还不知道你能不能挺过去呢!”
塔罗上前一步,伸手托住胡丽的下颌,一只手凑近她的唇。在她红肿的唇瓣上留恋的抚了抚,暖暖的笑道:“嗯,不嫌弃,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的口水!你救了我一命,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说什么呢。谁喂你口水了?我喂你喝的是水,清水,不是口水!别乱说。”胡丽面色一红,微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羞赧。
“是吗?可是我刚才做的梦是在吃你的口水哎!”塔罗语不惊人誓不休。
“都说了不是梦,你怎么……!”胡丽话说到一半。伸手半掩住唇,恼怒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塔罗。这厮就是嘴坏,不把人惹到跳脚他浑身不痛快!
“对对,不是梦,是刚才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我真的吃了你的口水,瞧我这记性……。”塔罗风情万种的笑着,原本苍白的脸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红晕,妖艳得近乎邪魅。
“你……你故意的!”胡丽又羞又恼的转身对着塔罗,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
塔罗轻笑出声,连连后退了几步,摆着手笑道:“你现在可不能动手噢,要再像上次那样骑在我身上揍我一顿,保不准一会儿你真得给我做人工呼吸了!”
胡丽气得柳眉倒竖,一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胸部一起一伏的诉说着委屈与恼怒。咬碎了一口银牙,最后不得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垂下了双手。能怎么办,人家拼了命救了她,就算把她活活气死,她也不冤。
“懒得跟你一般计较。我带了些丹药过来,都是好东西,不比南宫的差。你每天服一粒,只有好处没坏处的!”胡丽走到门口,招手让烟儿把几瓶花花绿绿的玉瓶拿了过来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字说道:“这个有强身健体的作用,这个对恢复灵力有帮忙,这个可以清热解毒,这个可以美容……这个我带回去,你不需要的。”把三只玉瓶拢到一起,另一只玉瓶放在腰间的口袋里,胡丽转过身挥挥手,往门外走去。
“哎哎哎,你站住!”塔罗追过去拉住胡丽的手,另一只手从她腰间摸出那只绿莹莹的玉瓶,好奇的问道:“这个不是给我的吗,为什么要带回去?”
“我刚刚有说过,这个可以美容,你这张脸还需要美容吗?还给我!”胡丽踮着脚伸手去抢,却抓了个空。
“我为什么不用美容?还有别的什么功效吗?”塔罗把玉瓶举的高高的,笑盈盈的问。
胡丽眼一瞪,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个有滋阴补血的功效,你确定你要?”
“呃……!”塔罗果然语结,高举的手慢慢缩了回来。
正当胡丽得意的伸手去抢玉瓶时,塔罗突然又举高手里的玉瓶谄媚的笑道:“有没有……补男人体虚的那种丹药?”
胡丽扑了个空,两只爪子搭着塔罗的肩,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红唇微启,碎星般的美眸仰望着塔罗。而塔罗则低头浅笑,眸光灼灼的映着胡丽清丽绝美的脸,两人眉眼间的距离不足半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二人的姿势与神情,都能令人想到“暧昧”这个词。
“你肾虚?早泄?阳萎?性功能障碍?还是不举?有这种毛病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医治,别影响后代繁衍!还有,这种事你该找南宫,不该找我!”胡丽咬牙切齿的低吼着,趴在塔罗的胸口用力把他高举的胳膊扳了下来,夺回他手里的玉瓶,示威的哼了一声。
塔罗呆呆的看着胡丽眸光潋滟的小脸,显然被胡丽口中的那几个词雷的不轻。虽然那几个词他不十分明白,但想想也不难猜出它的含义,应该是形容男人那个方面不行的吧?只是这种话从这丫头嘴里蹦出来怎么那么溜?再看看她刚才问他的时候那种口气……!
塔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见胡丽要走,他眸光一闪,几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眯着眼邪魅的笑道:“小胡丽,刚才的话从哪儿学来的?肾虚?早泄?阳萎?性功能障碍?不举?狐王不会教你这个,他也没这些毛病吧?南宫杰吗?我谅他也没胆教你说这些话。告诉我,你从哪儿学来的?”
胡丽使劲儿缩了缩手,手腕被塔罗抓得生疼。抬头看着他邪魅而又暧昧的神色,胡丽的脸一红,瞬间就后悔了。她怎么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不齿的话?这人的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自己简直是没事找事!
“说呀,你这些话都打哪儿学来的?”塔罗凑近胡丽的脸,眼角飞扬着流光般的色彩,热烈又绚烂。
胡丽咽了咽口水,咬着唇低低的说道:“我没……,就是、就是电视上、报纸上、电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这样的广告嘛!”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肾虚、早泄、阳萎、性功能障碍、不举呢?”塔罗意味深长的笑道。
胡丽的小脸红得像抹了一层胭脂似的,她悄悄缩了缩手,手上麻麻痛痛的感觉和一种难以言明的羞赧令她眼一热,眼泪就这样涌了出来。偏偏她又咬着唇,一下一下无力的缩着手,配上这张染满红晕的脸,令人无不心生怜爱。
塔罗眼看着一滴滴珍珠般的泪从胡丽的眼里滴落,他心口微微一颤,这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握着她的柔荑。一惊之下赶紧松开手,胡丽娇嫩的手腕红红的一片,已经布满了清晰的指痕。
“小胡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乖,别哭,别哭!”塔罗又是吹又是揉,心乱如麻的把胡丽揽在怀中,心里懊恼得要死,对胡丽却又心疼得要命。
胡丽尴尬的缩在塔罗怀里,想推开他,又怕他继续抓着她的小辫子不放,继续躲在他怀里又觉得怪难为情的。她并不想哭,手上的疼痛也渐消,可是塔罗这个样子哄着她,她要是不哭的话反而下不了台了。
“乖,不哭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逗你,更不该把你弄疼。”塔罗心疼的捧起胡丽的脸,伸手要去擦她脸上的泪。可是,当他伸出手时,他却愣住了。
胡丽如流星璀璨生辉的眸子正流波顾盼,来不及掩藏的华光和干净如星月般晶莹剔透的小脸就这样暴露在塔罗的眼前。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委屈与哭泣的痕迹,却流转着一丝狡黠与灵动的聪慧。
“你、你戏弄我?”塔罗愕然。他分明看见她晶莹的泪水和眼角的水雾,他的心才会瞬间塌陷在她的绕指柔中。
“谁让你先戏弄我的!”胡丽脸一红,退开一步,撅着嘴别过脸去,心里暗暗得意。
“你敢戏弄我?看我怎么罚你!”话落,塔罗伸手一捞,胡丽被迫扑倒在他的怀中,下一秒,他的唇便深深的覆在了她的唇上。未等胡丽反应过来,塔罗已经松开手,笑盈盈的望着胡丽无限诱人的红唇。
塔罗双手垂在身侧,而胡丽则紧紧趴在他的怀里,双手抵着他的胸,连下颌也贴在了他的身上,一副投怀送抱的样子。
“舍不得离开我的怀抱?我倒不介意……!”
“你混蛋!”胡丽怒吼一声,羞得捂了脸转身就往外跑,如避蛇蝎一般。
“哈哈哈!”塔罗负手而立,房间里传出一片肆意爽朗的笑声。
249魔性复苏
从魔宫回来,又历经了巫族的种种,几次死里逃生的胡丽对塔罗舍命相救的感激之情,半天不到的时间便荡然无存。 实在不是她见利忘义,而是这厮太狡诈,见了缝就钻,见了土就遁,见了便宜就占。
所以,当银夜向她问起塔罗的情形时,她只是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哼哼道:“好人不长寿,那样的祸害会遗世千万年,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怎么了?他又惹你了?不用怕,他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怎么折腾他都行!”银夜柔柔的笑着,好心的提醒胡丽。
“当然!只要我出手,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胡丽腾的站起身,泄愤的挥了挥拳头,然后很颓废的一ρi股坐在床沿上,头一歪,靠在银夜的肩上,暗自磨牙。塔罗那厮,害她连续几个晚上做梦与他干架,昨晚甚至在梦里与他恶战了三百回合,就是没能胜他一招半式,反而早上醒来的时候两条腿疼的要命。烟儿说,她昨晚上整夜的踢腿,像在跟人打架。
银夜缓缓吐出一口气,收回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抱着胡丽滚倒在床上,笑道:“怎么了?乏了?要不要再陪我歇息一会儿?”
胡丽点点头,又摇摇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不行!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不能再害你前功尽弃!”胡丽很坚决的再次摇了摇头。
银夜凑近胡丽的耳边轻笑道:“我只说让你陪我歇息,并没有说要做什么,是你这丫头想歪了吧?”
胡丽脸一红,别别扭扭的推开银夜,转过身背对着他。银夜忍着笑又贴了上来,伸手揽着她的腰肢,闭着眼假寐。
感受着银夜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胡丽蜷成一团往后缩了缩,两只碎星般的大眼怔怔的盯着前面的某处,恍恍惚惚的说道:“银夜。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我们能好好的活着。还有我们身边的朋友,我都要他们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只有活着才不会绝望!”
银夜微微一愣,手臂的力道也加重了,他微蹙着眉撑起身看了看胡丽平静的脸,轻声问道:“小胡丽,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胡丽柔柔笑道:“我只是觉得人活一世,有太多的磨难和考验,无论多么艰难的决定,只要能够活着。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我害怕离别,但我更怕永别。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我觉得自己好像更脆弱、更没用了,我看到你们为了我而拼命,我真的好心痛。好害怕!”
“傻丫头,没有人会把我们分开,更没有人能把我们生死相隔。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妻子,是狐族人人尊敬的王后,是我们的精神支柱。你怎么能说自己没用呢?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已经回到狐族了,再过几天我就带你去十八峰修炼,希望可以突破灵珠所有的威力,到时候再与厉天决战。”银夜伸手扳过胡丽的肩,深情的吻上她的额。
胡丽咧着嘴笑了笑,把头埋进银夜的怀里蹭了蹭,很快,便传来了她均匀的呼息。
南宫杰面色凝重的从岚香苑出来,快到云巅时,他突然转过身,手指一弹,一道银光射了出去。
“什么人?出来!”南宫杰冷哼一声,手掌一翻,一团银光聚在了手心。
“祈南护法且慢!”一道黑影从旁边缭绕的石壁后闪了出来,他双手抱拳躬身道:“黑风见过祈南护法。”
南宫杰收回手惊讶的问道:“黑风,你一路上跟着我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风突然单膝跪地,苦涩的说道:“祈南护法,请你救救银姬,她不行了!”
南宫杰神色微变,愕然的说道:“什么意思?她怎么了?”
黑风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现过一丝凄苦:“自从王后被血尊劫走,也不知道为什么,银姬全身便开始痛了起来,有时候一阵一阵的痛,有时候痛得死去活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无时无刻不被疼痛折磨,简直生不如死。血尊打开结界劫走王后,银姬作为守护结界的首领,她责无旁贷,自然不敢奢求护法相救。王后回云霄殿以后,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银姬痛成那样,便过来救护法赐药,可是我却来迟了一步,我来的时候你们已经陪狐王去巫族了!”
南宫杰面色一白,这才想起他曾在银姬身上下过生死控的毒,为的就是防止她再次伤害胡丽。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胡丽会被血尊劫走,更没有想到会经历这么多波折。想到银姬因为胡丽而必须承受的痛苦,他又愧又悔的说道:“对不起,黑风,是我考虑的不周到。银姬在哪儿,你快带我!”
黑风连连点头,带着南宫杰直奔银姬的住处。
幽暗昏黄的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一股森寒之气,地上、床上、桌椅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渍,有的已经干涸发黑,有的还殷红一片。
南宫杰小心的走进走,眼前的景象令他吓了一大跳。银姬蜷缩着一团躺在地上,衣衫破烂得已经没法遮住身上的肌肤,露在外面的全是血淋淋甚至已经开始腐烂的肉,散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怪味。
黑风默默的走过去,轻轻扶起银姬靠在身上,拨开她凌乱的发丝,苍白得如同白纸的脸上沾着点点血渍,脸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南宫杰摇了摇头,从随身携带的一只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一粒丹药递给黑风,沉声说道:“喂她服下,一个时辰后便可解毒,我会再派人送些调理的药过来给她。好好照顾她,跟她说,王后的事狐王不会再怪她,还有,就说我很抱歉。”暗暗的叹了口气,南宫杰转身离开。
黑风激动的把丹药放入银姬的口中,又将自己体内的灵力传了一部分到银姬的身上。很快,银姬缓缓睁开了眼睛。
“银姬,银姬你醒了吗?”黑风狂喜的喊道。
银姬微微转动着眼眸,扯了扯嘴角,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没有死,我真的没有死,真的度过了这个劫,我不会死……。”
“你不会死的,你当然不会死的!祈南护法来看过你了,他给你服了解药,你很快就会好的!”黑风颤声说道。
银姬艰难的眨了眨眼,喘着气说道:“黑风,我还有一件事要做,等我做完了这件事,我、我会永远……只看着你一个……!”
看着银姬紧闭的双眼,黑风突然泪如泉涌,他紧紧抱着银姬,任由泪水肆意滴落在她的脸上。
南宫杰走到银夜的寝宫门口时,烟儿与银火正交谈甚欢,司空昱在院子里和七翎羽玩耍。见到南宫杰,众人都围了上来。
烟儿福了福身,脆声声的笑道:“护法来的正好,狐王刚刚梳洗了一番,精神好着呢。”
南宫杰笑道:“我狐王,烟儿,烦劳你通传一下。”
烟儿推开门,朝南宫杰招了招手。
银夜坐在床头闭目打坐,听到推门的声音,眼也不眨一下,淡然的说道:“南宫,本王已经好多了,再过几日便可全愈。你不用每日都往这边跑,长老和相师,他们怎么样?”
南宫杰犹豫了一下,凝声说道:“长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相师他……。”
“他怎么样?”银夜睁开眼,眸光幽深。
“相师已经服了我炼制的丹药,灵力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他体内被封住的血狐的魔性也开始复苏了!”南宫杰沉声说道。
银夜眸色倏变,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沉睡中的胡丽,寒着脸问道:“为何会这样?血狐的魔性不是已经被封了几千年吗?怎么会突然复苏?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再次将他体内的魔性封住?”
南宫杰为难的摇了摇头,叹声道:“上一代的狐王几乎耗尽了毕生的灵力才能将相师体内的魔性封住,若是以前您和长老联手的话还有可能一试,可如今您和长老都伤了元气,如果要封住他的魔性,您和长老最少也要再修炼三个月!”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封住他的魔性?”银夜沉声问道。
南宫杰蹙着眉,纠结的说道:“相师此次是因为耗尽了体内的灵力,被封住的魔性才得以伺机复苏。现在相师体内的魔性会随着灵力的增长而慢慢苏醒,到时候灵力越强,魔性也越强。若是到时候相师难以控制体内的魔性,只怕狐族将受到重创。”
“照你这么说,相师唯有一死才能避免狐族受创?”银夜冷声问道。
南宫杰慌乱的摆着手说道:“不,臣并非这个意思。相师体内的魔性与灵气和血液共存,若是用药物暂时封住他的灵气,换掉他全身的血液,他有可能重生为银狐。但是,人与狐一样,身上没有血液是无法存活的,再说也没有谁能够将全身的血液一次性的尽数换给别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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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夜下了床,背着手在房中踱了几个来回,蹙着眉问道:“如果换掉相师身上所有的血液,又要保证换血的血狐无性命之忧,需要多少血狐的血液?”
南宫杰想了想,凝神说道:“如果血狐的血与相师的血能够完全匹配,至少需要十人。(凤舞文学网 WW 但是,想要找到那么多血型完全匹配的血狐并不容易,就算我们要找,也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能被相师发现。”
“好,本王现在命令你即刻去找与相师血型相配的血狐,多找一些回来,在相师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以前一定要做好换血的准备,让司空昱、银火和唐紫衣去帮你,越快越好!”银夜沉声说道。
“是,臣这就去准备!”南宫杰点点头,退了出去。
胡丽早在南宫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听到银夜和南宫杰的话,她心惊不已,想不到塔罗会为了救她而被魔性再次缠身。想想他对她做的种种,她的心又隐隐的痛了起来。虽然他给她的感觉更多的是邪恶与骄佞,虽然他每次都会把她气的要死,但,不可否认他对她倾注了心血,也对她视若珍宝一般的呵护着。这样一个为了她而不惜以命相拼的男人,她又怎么会对他坐视不理呢?
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胡丽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把被子踢到了床头,露出光洁如玉的一截小腿,用一双迷离的眼神看着银夜,还不忘卖萌:“我好热,腿也好酸!”
银夜失神的笑了起来,摇摇头走到床边,伸手在她滑腻的小腿上抚过,盈盈笑道:“热么?来,我帮你宽衣。再给你做个全身按摩,保证你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胡丽一骨碌爬起来,危襟正坐、目不斜视的下了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哎呀,突然觉得好凉快。腿也不酸了,好舒服呀!”
银夜哑然失笑,从后面抱住胡丽不盈一捏的腰身,低声笑道:“可是我现在觉得好热,身子也觉得不太灵活,需要做全身的运动呢,怎么办?”
银夜无限暧昧的话语和诱惑的嗓音令胡丽的脸轰的烧着了。她一把推开银夜的双手,红着脸闪到一旁,嘟着嘴嚷道:“你再不老实,我把你全身的骨头拆了。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银夜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哀怨的瞅着胡丽,无比忧伤的叹息道:“唉,好不容易才能抱着你,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让,多难受啊!”
胡丽娇嗔的白了银夜一眼,伸手纤纤食指在晃了晃,妩媚的笑道:“要么选择在床上多躺三个月,要么老老实实的再调理几天。你乖乖在寝宫调息运功。我出去转转,晚上陪你用膳。”
银夜含笑着目送胡丽出门,随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他眼里的眸光瞬间暗了下来。
候在门外的烟儿看见胡丽出来,忙迎上前来笑道:“王后可是饿了?奴婢准备了燕窝与莲子羹,这就去端来!”
“烟儿,替我更衣,我要出去一下。”
“您要出去?可是王后,银火和司空昱都不在,狐王不会放心让您出去的!”烟儿着急的说道。
胡丽摆摆手,笑道:“放心啦,我只是相师,你留在这儿照顾狐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烟儿瘪瘪嘴,没说什么。
换了一身拢烟罗裙,胡丽急匆匆的往岚香苑赶去。
不等任何人通传,她径自往塔罗调养的庭院走去。刚刚走到门口,蓝绡沉着脸正从里面出来。看到胡丽,蓝绡柳眉一竖,寒声说道:“你又来干什么?这里没人欢迎你,出去!”
胡丽面色一沉,耐着性子柔声说道:“蓝绡姑娘,我来看看相师,请你不要为难我。”说着,胡丽抬腿上了门口的台阶。
蓝绡手一伸,拦在胡丽面前,尖锐的喊道:“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贱人,你不是已经有了狐王吗,为何还要来勾引主子?你当他们是什么?他们两个是狐族最优秀的男子,岂能被你一个人类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贱人,你给我滚出去!”
胡丽怔了怔,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看着蓝绡近乎扭曲的脸,她摇着头耐心的说道:“蓝绡,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塔罗怎么样了,我并没有……!”
“你闭嘴!主子不想看到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再不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胡丽面色一寒,抬头看着蓝绡,冷声说道:“蓝绡,我没心思跟你吵,我也不想再跟你解释什么。我要进塔罗,请你让开!”说着,胡丽手一挥,一道银光把蓝绡震得倒退一步,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大厅。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给我站住!”蓝绡气得脸色发青,急急的跟了过去。
掀开门帘,胡丽一眼看到塔罗扶着桌子站立在那里,脸色青白交替,神色异样。她慌忙跑过去扶着塔罗,紧张的问道:“塔罗,你怎么样了?”
塔罗一只手垂着,手指痉挛般的微微张开,眸光是朦胧的暗红色,泛着凛凛的森寒与杀气。
听到胡丽的声音,他缓缓偏过头,神色中闪过一丝茫然,一丝隐忍的痛苦。看见胡丽,他眸光一亮,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急切的喊道:“小胡丽,小胡丽,你来了,你来了就好!我、我差点记不起自己是谁,还好我记得你的脸,还好你来了!”
胡丽心口一颤,她猛的抬头看着塔罗痛苦的神色,惊恐的问道:“塔罗,你没事吧?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塔罗紧紧捂着胸口,脸色忽青忽白,脸上隐隐可见一道道暗红色的经络,眼里的红光愈浓。他紧紧咬着牙,颤抖着推开胡丽,冷声说道:“你快走,快离开这里,我没事!”
胡丽上前扶住他,焦虑的说道:“我不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呢!”
蓝绡一个箭步从门外冲了进来,用力推开胡丽,怒声喝道:“主子让你走听见没有?贱人,再不滚休怪我不留情面!”
胡丽上前一步,蓝绡再次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地上,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贱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到处勾三搭四,把主子弄成这副样子,你死有余辜!”
蓝绡站在塔罗与胡丽中间,指着地上的胡丽不住的辱骂。胡丽本想解释,却瞅见塔罗的眸色忽然间血红一片,一只呈爪形的手正缓缓抬起,手指上逸着一团火红的光亮,而那只手正朝着蓝绡的右肩。
“不,塔罗不要!”胡丽一声惊叫,几道刺目的红光闪过,蓝绡直直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对面的墙上,喷出一大口殷红的血,她的右肩处,鲜血正汩汩的流出。
蓝绡捂着肩,不敢置信的看着塔罗,她的眼里是深深的哀痛与惊恐。见塔罗扬着手一步步再次逼近,她的脸已经面如死灰,却一动也不能动。
“不要,塔罗,她是蓝绡!”胡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拦住塔罗,紧绷着神经迎着他狂戾的血眸。
塔罗阴沉的盯着蓝绡,挥手将胡丽推倒在床上,一步步逼了过去。胡丽尖叫着跑到蓝绡面前,焦急的喊道:“蓝绡,你快跑,塔罗的魔性已经苏醒,他现在已经不认识你了,你快跑,快跑啊!”
蓝绡面无人色的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她伤的太重,还没走到门口便倒了下来,绝望的望着塔罗,浑身不住的发抖。
胡丽回头看看瑟瑟发抖的蓝绡,一把抱住塔罗扬起的手臂,惨白着脸摇头说道:“塔罗,不要这样,求求你,千万不要入魔,不要啊!她是蓝绡,是你身边最忠心的人,你不能这样对她,不能杀她,塔罗,你醒醒啊!”
塔罗猛然转头看着胡丽,眸色倏变,眉目间的神色凶残暴戾,眸光深处,是一片幽暗的沉沦与杀戮之气。
胡丽被塔罗的眼神吓到了,她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却仍然伸手拦在塔罗面前,颤声说道:“塔罗,我是胡丽呀,你不认识我了吗?拜托你清醒一点,你看看我,我是胡丽呀!”
塔罗眼里的杀气骤然聚拢,右手突然高高举起,而蓝绡也着他的动作绝望的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之际,胡丽突然抱住塔罗,踮起脚尖闭上眼吻住了他的唇。她的唇温软柔嫩,他的唇冰冷凉薄,她惶恐而又笨拙的轻咬着他的唇,他的狂躁与狠戾之气却渐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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