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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罕见的温柔

楚筱菱的寝房内,烛火辉明,万籁俱寂。大夫屏息凝神,认真谨慎地给她诊断检查。

完毕后,他喜忧参半地禀告:“王妃娘娘并无­性­命危险,不过,由于又晒太阳又淋雨,身心疲惫,导致惹了风寒,幸亏发现得早,情况不算严重,服过几帖药之后应该会痊愈。”

琴儿听罢,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不少,不禁催促道:“那请大夫赶紧开药吧!”

大夫颔首,在燕儿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琴儿视线再次回到楚筱菱那,见她一身湿衣极不舒服的样子,于是在其他两名丫鬟的协助下,小心轻柔地给楚筱菱换上一袭清爽­干­净的衣裳,顺道抹去发上和脸上的污泥与雨水。

一切弄妥之后,燕儿正好端着药汤进来。

由于楚筱菱仍处昏迷状态,她们只好扶起她,喂给她吃。

看着药汁不断从楚筱菱紧抿的­唇­角渗出,琴儿急得快要哭了,“筱菱姐,你别吐出来,赶紧吞下去,只要吃了药,你才会尽快好起来!”

发现琴儿不停摇晃楚筱菱,还使劲去捏楚筱菱的嘴,燕儿一阵惊慌,赶忙阻止她:“琴儿不能这样,你会伤到王妃的!”

“可是不这样的话,她根本吃不下药!”

“没事,慢慢来!”燕儿一边安慰琴儿,一边把碗递过去,跟她调换工作,决定亲自喂药。

燕儿果然有经验,继续吐了几口之后,楚筱菱总算把药喝了进去。

花了一阵子时间,终于给楚筱菱喂完药。琴儿微微吐着气,瞧着她那死气沉沉的样子,泪水忍不住再次涌出,伤心地哭诉出来,“筱菱姐一向身体健康,几乎没染过风寒,但自从嫁进王府后,磨难一波接一波,整个人越来越憔悴!我真不明白王爷怎么想的,筱菱姐乖巧懂事,与世无争,为何他就是不肯放过。还有颜歆,总是来找麻烦!”

燕儿随着感叹:“今天也是我头一遭见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进王府这么久,从没见他惩罚过哪位主子。”

“早知这样,我当时无论如何也别让筱菱姐嫁进来,我们宁愿天天咸鱼白菜,也好过在这里饱受心灵的折磨!他们这些有权有势之人,简直是变态的!”琴儿来回摩挲着楚筱菱冰冷的小手,开始变得忿忿不平起来。

“好了,别这样,已经很晚了,我们去吃饭吧!”燕儿除了安慰,别无他法,毕竟,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奴才,很多事情无权过问与评论,更轮不到她做主!

“不了,燕儿姐,你先去吃吧,我还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琴儿,我知道你在担心王妃,可你这样呆着也没益处啊。大夫讲过,王妃要明天才能醒来!”发现琴儿依然无动于衷,燕儿叹了叹气,继续劝慰:“琴儿,听我说,别固执了,你要是连自己的身体都弄垮了,那接下来怎么照顾王妃?”

听到这里,琴儿总算动摇,最后在燕儿半推半劝之下,跟她走了出去。

她们刚离去,房门再次被推开,闪进来的是流云洛祺高大颀长的身影。

他风尘仆仆,一脸倦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衫,看情况是刚从外面回来。轻手轻脚地,他径直走到床前,看到床上静静昏睡的人儿,脸上的线条动了几下,同时于床畔坐下。

正好这个时候,楚筱菱一声嘤咛,弯弯的柳月眉紧紧地拧起,神­色­看似很痛苦难受。

这让流云洛祺忆起了什么,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支白玉凝露,动手解开她的睡衣。

如他所料,她高耸的浑圆依然肿胀无比,瘀痕一块红一块紫,这些都是自己一时气愤造成的结果!

接着,他轻轻褪下她的亵裤,映入他眼帘的又是另一番惨不忍睹的状况,她整个私|处发红发肿,布满道道齿痕。

内心一阵懊悔,他不禁暗骂自己的禽兽不如,自己当时是何等的愤怒,何等的理智全无,才给她这样的伤害!

怀着说不尽的自责,他呆愣了好一阵才打开凝露瓶盖,开始小心翼翼地在那些伤痕上搽擦起来,还不时地朝着那些伤口呵气。

擦着擦着,忽闻外面传来说话声,他面­色­一变,迅速起身躲到屏风后面,什么也来不及做,连白玉凝露也忘了带上。

内心又是一急,他正想过去捡回凝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伴随着一阵开门声,琴儿和燕儿一起走进,靠近床榻时,立刻被床上的情况震住。

只见楚筱菱睡衣扣子皆被解开,整个胸部曝露在空气中,亵裤也被褪到了脚踝处。

更让她们震惊的是,楚筱菱私|处的惨不忍睹!

“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琴儿受不住打击,已经惊叫出来。

燕儿也是眼眸大瞪,迟疑地捡起凝露,一边端详一边低吟:“这白玉凝露是谁的?莫非刚才有人来过?是谁呢?”她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面上神­色­更加恐慌起来,颤着嗓音道:“琴儿……你……你是否记得颜侧妃今天所讲的话?她说……她说王妃今日出去幽会男人!”

“她污蔑而已!筱菱姐才不是那种人,王爷虽然对她不好,但她从没想过背叛王爷!”琴儿马上反驳。

“可是王妃身上的伤……”

沿着燕儿的指向,琴儿视线再次回到楚筱菱身上,沉默了片刻,忽然愤怒骂出:“肯定是某个混蛋做的,筱菱姐应该是被人玷污了!哪个狗娘养的,被我抓到,我一定阉了他!”

“我们暂且先别理这些,我想应该是王妃自己擦的药膏,估计擦到一半又力不从心睡去。来,我们接着把它擦完!”燕儿年纪毕竟大,想法也稍微成熟理智一些,她说着,已经挤出药膏,继续涂抹在楚筱菱的私|处上。

琴儿也动手协助她,一切弄妥之后,替楚筱菱重新穿好衣服。

静静看着楚筱菱安详的面容,琴儿仿佛想到什么,连忙道:“对了,燕儿姐,你答应我,王妃遭人玷污的事千万别说出去,万一让王爷或那颜歆知道,王妃可就惨了!”

“我知道!”燕儿不假思索,点了点头。

琴儿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问了一次:“你确定?”

“当然,王妃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害她!如果你还不相信,那我发誓!”燕儿的样子达到前所未有的认真,于情于理,她都不希望楚筱菱出事。一来,楚筱菱那么善良,应该长命百岁;二来,在这王府里面,恐怕再也找不到比楚筱菱更好服侍的主子!

“好,我相信你,谢谢你!燕儿姐!”

接下来两人又呆了一会儿,才再次走出房外。

关门声响起之际,流云洛祺这才从屏风后闪出,先是走到门口,确定她们已经走远,才再次回到床前,俊美的容颜,渐渐泛起懊恼与冷冽。

琴儿方才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听见琴儿大骂自己是禽兽的那刻,他着实气恼,真想出来教训她,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住。毕竟琴儿说得不无道理,自己那些行为确实禽兽不如。再者,琴儿根本不知她想象的“禽兽”其实是自己!

怀着无比憋闷沉郁的心情,他脱去鞋袜,上床躺在楚筱菱的身边,侧目凝望着她,还抬手,慢慢抚到她紧蹙的眉头上。

忽然,楚筱菱朝他靠近过来,嘴里发出一声无助的呢喃,“冷,琴儿,我好冷,快给我盖被子!”

以为她醒了,他猛然一慌,最后确定她只是梦呓,仓皇的心才逐渐放了下来,想也不想,挥臂搂住她。

毫无意识的楚筱菱,根本不知身边多了一个人,她只觉得周围多了一股热源,令她不受控制地朝它靠去,最后还将脸庞贴到他的胸前,继续无意识地嘀咕:“琴儿,他好坏,真的好坏,竟然那样对我,把我弄得浑身都痛!”

一股异样的情愫陡然在他心头荡起,大手开始在她背部抚顺,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低沉的话语,“你以后学乖一点,别再逆本王的意,本王便不会使坏,你就不用挨痛了,知道吗?”

楚筱菱自然听不到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在他怀里磨蹭,直情把他当成一张暖烘烘的棉被,好一阵子才停止咕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两人贴得太近,他几乎听到了她那平稳有序、有条不紊的心跳声,还感觉到她鼻子下方喷出的微热气息。整个人顿时着了魔一般,他将她搂得更紧更牢,布满剑茧的大掌继续在她脊背来回抚摸,还不时地低头,嗅着她发间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

一会,他抬起她的脸,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是她的眉目、鼻子、面颊、嘴­唇­,一路往下,所有动作都是那么小心翼翼,温柔谨慎,仿佛她像一只极易破碎的陶瓷娃娃。

最后,他索­性­整个脸庞埋在她细­嫩­的脖颈间,贪恋地嗅着她身上不断传出的独特幽香。

夜渐深,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外面响起了更鼓声,流云洛祺继续沉醉,大手依然牢牢箍住她的蛮腰,根本不想离开。

不过,他又担心琴儿她们忽然进来,终还是不甘不愿地起身,替她盖好被子,又是伫立床前深望了几眼,才满腹心思、步履沉重地离开……

如大夫所言,楚筱菱于第二天早上就清醒过来,烧也退了,但身体还是非常虚弱,脸上也是苍白无血­色­,此时,琴儿正喂她吃着清淡的小米粥。

瞧着琴儿那双红肿的眼眸与憔悴无神的面­色­,楚筱菱深感愧疚,“对不起,让你们受惊受苦了!”

忆起昨天的情景,琴儿心有余悸,却强装轻快地道:“只要筱菱姐好起来,我就没事!”

楚筱菱弱弱一笑,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忽然想起什么,询问,“昨晚是你陪我睡的吧?”

琴儿一愕,摇了摇头,“燕儿姐担心你会受到惊扰,我们亥时便已离开你的寝房!怎么了?”

“哦,没事!”楚筱菱抿了抿­唇­,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昨晚有个人睡在自己的身边,用身体给自己传送温暖,还温柔地拍打着自己的背部,跟自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本以为是琴儿,可如今看来估计是场梦,大概自己太过伤心,需要安慰才产生的幻觉吧。

粥已吃完,琴儿边替她抹嘴,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最后,决定问出困扰了自己整整一夜之事:“筱菱姐,我……我有件事想问你。”

“嗯?”

“你昨天出去后一直跟皇上在一起的吗?中途有没有遭受……遭受到……”说到一半,琴儿实在没勇气往下。

楚筱菱顿时被她弄糊涂了,即疑惑又焦急,“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

琴儿支支吾吾,沉思了片刻,接着道,“你现在感觉身体还痛吗?特别是……这里,还有这里!”她分别指了一下楚筱菱的胸部与下­体­。

经琴儿这么一提,楚筱菱才意识自己睡过一夜之后,疼痛似乎减退很多,特别是下面,纾解了不少。

“筱菱姐,你还认得昨天污辱你的那个混蛋吗?不如告诉奕彬哥哥他们,我们将他碎尸万段!”琴儿又道,整个人变得愤怒痛恨起来。

楚筱菱神­色­一怔,纳闷琴儿如何知道,莫非是替自己更衣时看到的?还有听她话语,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流云洛祺所侵犯。

发觉楚筱菱一个劲地愣着,心事重重的样子,琴儿不禁以为她是受到刺激,瞬时慌张起来,赶紧做出安慰:“筱菱姐,你别难过,别胡思乱想。对了,这事只有我和燕儿姐知道,她发过誓会保密,因此,王爷和那颜歆是不会知道的!”

楚筱菱又是一阵苦涩凄然的笑,心想要不要把真相说出了,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保密,毕竟,说了又怎样,只会引起琴儿对流云洛祺的憎恨与鄙视,控制不住的话恐怕还会触犯了流云洛祺,到时必定又会引来一场无法预估的灾难!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忽觉有点儿累,楚筱菱于是边打哈欠边说道,“琴儿,我想休息了!”

琴儿见状,便也不多说什么,小心地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确定她已然睡去,这才叹息一声,静悄悄地退出房外……

接下来,楚筱菱足足休养了几天才下床,正好碰上老王妃回府。

一得知楚筱菱因为被罚跪淋雨而病了一场,老王妃迅速赶到,对楚筱菱表现出疼爱怜惜,还有浓浓的愧疚!

而楚筱菱,一派淡然,不停安慰她,“母妃,我没事了,都过去了,您别担心!”

老王妃更感惭愧,“我答应过保护你,实际上我非但不能让你安心过日子,还让你受那么多的苦难!对不起!筱菱,我替祺儿跟你道歉!”

楚筱菱心头无比的激昂与感慨,尽管流云洛祺很坏,但她依然感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

其实,这几天她想了很多,觉得这里根本不适合自己,每当忆起在雨中倒下、以为即将离世的那一幕,她便心有余悸。并非她怕死,而是觉得爹娘赐给自己生命,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珍惜,况且,母亲年迈,自己还没尽完孝道。

上次在皇宫的时候,老王妃承诺过随时放自己走,当时还以为自己能够坚持下去,但如今看来,真的没有办法再呆下去,而且没必要。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依依不舍地看着老王妃,紧紧握住老王妃的手,毅然地道出:“母妃,我有个请求……”

不料,老王妃快她一步,打断她的话,“我又找到了一个大夫,他对眼疾很有研究,说不定这次能治好你娘的病!我这次迟归就是为了去找他,他答应过几天来京城,到时你可以带他去给你娘看看!”

听完老王妃的话,楚筱菱浑身一僵,感动之情难以言表。为什么?为什么她对自己这么好,她处处为自己着想,自己还能跟她说分手吗?

意识到楚筱菱的异样,老王妃甚感纳闷,又想起方才的事,不禁问:“对了,你刚才说有个请求,什么事呢?”

“呃,没事,我……我见您迟归,便想问问是否发生了意外!”楚筱菱还是不忍心讲出,忽然跪了下来,“母妃,非常感谢,您对筱菱的好,筱菱在生之年也不敢忘记!”

“哎呀,傻孩子,你大病初愈,怎能跪在这冷冰冰的地板上!”老王妃既心疼又焦急,连忙扶起楚筱菱。

接下来,她又对楚筱菱嘘寒问暖了一阵子,叮嘱楚筱菱多加保重与休息,然后辞别离去。

出了翠凝阁,她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直接来到流云洛祺的居所,还命人把颜歆也叫来。

来回扫视着他们,她不转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地轻斥,“祺儿,你太不像话了!筱菱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是祺王府的王妃,你怎能那样对她!”

流云洛祺眼神一晃,不应答,俊颜一片深沉,星眸定定望着某个地方。

颜歆则迫不及待地辩解,“母妃,那根本就是姐姐的错,她女扮男装出去幽会情郎,王爷那样做也是为了让她检点,要以后不得再犯,同时警告其他人!”

“你住口!”老王妃一把喝住她,“我还没跟你算账!若不是你,筱菱会被淋雨吗?别以为我人不在府中,就什么也不知道!”

当头被骂,颜歆不但觉得羞辱,还有说不出的愤怒,不过,她仍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母妃,您也错怪歆儿了。不错,是歆儿看着她受罚,但歆儿那样做不过是想替王爷分担而已!她出去幽会……”

“谁说她出去幽会!她那天出去,是受皇上邀请!”老王妃已经向琴儿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只除了流云洛祺在酒楼强要了楚筱菱那件事。

颜歆听罢,心头一震,望向流云洛祺,可惜回应她的是,流云洛祺依然面无表情地缄默沉思着。

“你一直看不惯筱菱,觉得她抢了你的妃位,于是你记恨在心,不放过任何对付和折磨她的机会!”老王妃继续数落。

“没有,不是这样的!”

“别跟我来这套,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若然你真的爱祺儿,真想为他好,应该息事宁人,而非把这个家弄得­鸡­犬不宁!”老王妃冷哼,满面怒容。

本来,颜歆是儿子的女人,如非必要她都不会对她怎样,但这次她实在忍不住,想起楚筱菱所受的苦难,她便无法冷静下来。

继而,老王妃的视线回到流云洛祺身上,口气转为语重心长:“祺儿,娘亲讲过不会强求你去好好对待筱菱,娘亲只希望,你别再因为某些人或某些事去刁难她。在这个王府里,她过得怎样,你心里应该清楚,她才十八岁,正值花样年华,你何其忍心!”

“娘亲明白,你一直不满这桩婚事,你要怪就怪娘亲好了,是我要她嫁进来,她压根没稀罕过你,也没想过要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另外,就算将来她真的犯了错,也该由娘亲处理!至于你,把­精­力放在公务上好了,别再搭理这些家务事!”

对这个唯一的儿子,老王妃可谓自小疼入骨髓,从不舍得责备半句,但是今天,她顾不得那么多,她实在被气坏了,儿子竟然变得这般是非不分,野蛮暴戾。楚筱菱跟他无冤无仇,一夜夫妻百日恩,他非但没有半点怜惜,还如此冷漠!

该说的都已说完,老王妃不再发表只字片语,唉声叹气过后,在嬷嬷的搀扶下无奈地离去。

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下来,流云洛祺还是一声不吭,像是被点了|­茓­,稳稳地坐在那张梨木椅上,面部表情千变万化,谁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而颜歆,望着老王妃消失的方向,满腔怒火兼满面不甘,一会又悄悄看向流云洛祺,心底的情绪,更加复杂起来……

缠绵悱恻 第三十章 离别前缠绵

楚筱菱的身体全然康复,已是五天之后,正式她回娘家省亲的日子!

大病一场,身心严重受创,这种情况偶那个怕无法坦然面对家人,为免家人担心忧愁与追问,她打算找个借口取消这次的省亲。碰巧的是,老王妃请的大夫真好抵达,故她还是照常例行了回家的日程。

新请的大夫果然名不虚传,经过一轮诊治,楚母的眼睛总算重建天日,不过由于失明时间过长,大夫能力有限,因此不能一下子让楚母恢复正常实力。

一场欢喜一场空,楚筱菱握着母亲的手,很是遗憾与伤感:“娘,对不起,还以为这次能够完全治好您的眼疾,不料只能这样!”

许氏比她乐观得多,布满皱纹的面容挂着几许淡然:“乖,别难过。比起之前一片漆黑,现在能看到模糊地影像,娘亲已近心满意足!以前总是凭脚步声辨认你和奕彬,但现在,我可以看出哪个是你,哪个是奕彬。”

许氏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向感叹和欣慰:“想不到你们都已长大成|人,娘亲在生之日能以看到你们的影子,算是天大的恩赐!”

“对啊,姐,你不必难过自责,大夫并没讲明娘亲永远这样,说不定将来会有奇迹,娘亲的实力完全恢复呢!”楚奕彬跟着劝慰。一个月不见,他发现姐姐消瘦憔悴了不少,他很想问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但思来想去还是忍住。和姐姐相处这么多年,他清楚了解,姐姐不主动提及的话,肯定是有苦衷!

经过母亲与弟弟的连番安慰,楚筱菱惆怅失落的心情总算渐渐舒展开来。难得见面,她知道自己该收拾伤痛,好好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时光,尽量给她们带来快乐和欢喜,而非烦恼和沉闷!!

这天,她又是呆到了傍晚时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娘家,回去王府。

接下来的日子,她又恢复了以往安静单调的生活。除了偶尔去陪陪老王妃之外,一般她都尽量留在自己的庭院。

不知是否因为老王妃的发飙,颜歆等人暂时没来找她麻烦,而流云洛祺,由于她的有心躲避,更是再也没见过。

直到这天,皇上忽然抵达王府。原来,边关告急,流云洛祺要带兵赴战,后天就要启程。皇上驾临是为了给他践行。

本来,践行这种事大可在皇宫宴请,流云洛祯之所以亲自造访,一是表示对流云洛祺的重视和体恤,二是……趁机渐渐楚筱菱。

当晚,夜朗星稀,流云洛祺在冀风阁的大庭院里大设宴会,与皇帝流云洛祯把酒对欢。陪伴在旁的,还有颜歆和楚筱菱。

便装打扮的流云洛祯,一如既往的亲切随和,他甩开袍袖,分别倒了两杯酒,对流云洛祺朗声道:“皇弟,皇兄敬你,感谢你再次助皇兄保家卫国!”

“皇兄不必客气,这是臣弟应该的!”流云洛祺从他手中接过酒来,仰头一饮而尽。

流云洛祯放下空杯,迥然的眼神来回扫视着颜歆和楚筱菱,忽然微笑道:“皇弟此去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要两位弟媳独守空房,你们会不会怪朕?”

“皇上言重!王爷出征乃大事,歆儿只会感到自豪与鼓舞,又岂敢抱怨!”颜歆婉风流转,立即摆出一副大方得体、贤良淑德的样子。

流云洛祯给她一个赞许,随即转向楚筱菱,预期透出些许兴味:“祺王妃呢?怎么不作答?莫非真的在怪朕?”

“呃,当然不是!!皇上请别多虑!”楚筱菱这才赶紧应答。其实,他流云洛祺在与不在,自己皆“独守空房”,何况,她更希望他去,那样的话,她便无需避他避得那般辛苦。

“皇弟好福气,两位王妃果然深明大义、大方得体!”流云洛祯龙心大悦,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示意随身待见上前,取了一包东西递给楚筱菱:“那天走得太急,忘了把东西给你!”

楚筱菱稍愣,心头同时荡起一股感动,想不到……他还记着!

“咦,歆儿斗胆,请问皇上又赏赐了什么给姐姐?”颜歆见状,不甘寂寞地问了一句。

“都是一些普通之物而已!”说吧,流云洛祯也朝颜歆递过一件物品,“这是给颜侧妃的!”

颜歆顿了顿,随即欢喜接过,顺道答谢。

流云洛祯视线再次回来楚筱菱那,温柔地提醒:“点点看有无错漏?”

楚筱菱自然不会那样做,粲然地道:“不用看了!臣妾再次谢主隆恩!”

流云洛祯笑着颔首,眼里似乎暗暗涌动着某种情意。

看着他们“眉来眼去”,流云洛祺心里窜起一股不知名的烦躁和恼火,迅速倒酒呈给流云洛祯:“皇兄。这是臣弟敬你的,皇弟此去恐怕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替皇兄分担国事,皇兄辛苦了!”

“哪里哪里,比起皇弟,朕这点辛劳又算得了什么!”流云洛祯接过,仰头一­干­,放下酒杯之际,继续搭讪楚筱菱:“母后喜欢看杂耍,最近请了一个著名的杂耍团进宫表演,你感兴趣的话不妨去一起观赏?颜侧妃也是,顺道可以陪陪颜贵妃!”

“多谢皇上,臣妾一定会去!”颜歆又是抢先作答。

楚筱菱却满口缄默,不敢贸然答允,只是她谨记着流云洛祺的警告,特别是流云洛祺曾经带给她的那段无可磨灭的伤痛与重创。

“怎么了?或者,你不感兴趣?”流云洛祯纳闷。

楚筱菱一翻思付,采取了权宜之计:“多……多谢皇上恩典,请恕臣妾到时再看看!母妃她好像很久没看过杂耍,臣妾可能会跟母妃一起去!”

“好,都去吧,人多更热闹,你想几时去都行,又或者可以像上次那样跟兰太妃进宫住几天,养心殿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楚筱菱又是感激一点头,随即不再说话。

颜歆一直暗暗留意着他们,又看看流云洛祺那甚是难看的表情,眸中猛然闪过一道­精­芒,大胆感叹出:“皇上对姐姐真是独特,歆儿都差点吃味了!”

眼前的人是一国之君,她本不该这样说话,但她就是无所顾虑地指出,因为她知道不会造成什么后果,毕竟有流云洛祺罩着,加上贵妃大姐,最主要的是,流云洛祯并非那种小气易怒的男人。 果然,流云洛祯一点不悦之情也没有,英俊的脸庞反而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诡异地应“;颜侧妃跟颜贵妃不愧是姐妹,连问题都一样!”

“哦,大姐也有过这样的疑惑?”

“知道朕如何回答颜贵妃吗?”流云洛祯稍停片刻,一副故扮神秘的样子,意味深长地吟出:“对于美好的人或物,朕一向多加关注!!”

他这话一出,即刻惹来几人不同的反应。楚筱菱微微颤抖,铭感于心;颜歆内心阵阵狂怒,及其不甘;而流云洛祺,原来烦乱的心不觉更加狂躁,不过,他极力压住心底的波涛汹涌,继续倒酒邀流云洛祯对饮。

接下来,美酒一杯接一杯,君臣同乐,宾主尽欢。只是,大家都无法做到开怀畅饮,只因每人心中,皆有着各自的一份思绪与揣摩。

宴会一直持续到2更天才结束,流云洛祯微微熏醉,在大内高手的护送之下乘着大马车离去。

流云洛祺喝得最多,此时已经酩酊大醉,酒­精­侵入他的全身,不但让他满脸涨红,还使得他神智散涣,最后在颜歆和下人的搀扶下走进屋去。

只喝了几杯的楚筱菱,神智很是清晰,离开冀风阁后,她静静一个人,踏着朦胧的夜月,漫无目的地绕着王府闲逛,到了三更才会翠凝阁。

翌日,是流云洛祺启程出征的前一天,楚筱菱刚用过早膳便被老王妃叫到佛堂一起念经祭拜,求神保佑流云洛祺一路平安,凯旋而归!

经历过种种之后,楚筱菱对流云洛祺彻底不抱任何希望,他的虔诚祈祷,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只是看在老王妃的份上,看在他是当朝王爷,此去是为了保家卫国。

在佛堂呆了整整一日,刚回寝宫便听琴儿说颜歆带领那些侍妾在府中设宴,载歌载舞为流云洛祺欢送。

没人来通知楚筱菱,不过就算有人通知,她也不会去,毕竟,她深知自己与那种场面不相符合!

用完晚膳,她早早回房,并没立刻上床,而是依窗静立。窗外,半帘残月,一缕花香,轻轻弥漫在暮­色­里。

望着那片朦胧宁静,她的心里似乎有着千万种思绪,具体是什么,她不清楚。知道月上枝头,凉气更浓,她仍一动不动,继续愣着。

忽然,房门传来吱的响声。

以为是琴儿,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吩咐了一句:“琴儿,我想多呆一会,你不用管我,先去睡吧!”

出乎意料的,身后无应答,只有一阵独特的脚步声!

来人不是琴儿,也非燕儿!凭着敏感的嗅觉,楚筱菱这才觉察到一股异样,心头陡然一颤,她迅速回首,看到伫立眼前的高大人影,不觉重重震住!

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和那些侍妾寻欢作乐,或者跟颜歆来个临别前的欢爱吗?

伟岸脚尖的身躯随意站着,幽深的黑眸诡诡闪烁,薄­唇­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嘲弄的话语从他嘴里发出,似教训,又像是抱怨:“本王明日要出征了,所有的女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为本王欢送,惟独你——本王的王妃,却偷偷躲在房中!”

楚筱菱面­色­一怔,迷茫的思绪逐渐收起,淡然解释:“臣妾愚昧,什么也不懂,去了的话恐怕只会扫王爷的兴!”

“什么也不懂?哼,本王看你牙尖嘴利的,何不组织几人来场争辩赛,说不定能成为本王此去旅途中一个余兴的回忆!”

楚筱菱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弄,不由缄默了下来,眼眸低垂,不知所措地俯视着自己的脚尖!

室内游乐瞬间的沉寂,只有彼此间的呼吸声仔微微作响。

蓦地,流云洛祺转身走到旁边的圆桌,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壶酒!

他坐下,掀开两只杯子,缓缓注满它们。再次盯向楚筱菱,略微提高嗓音道:“还愣着­干­吗?过来陪本王喝酒,算是给你一个补偿今晚缺席的机会。”

楚筱菱这才抬头,见此情况,不觉一阵惊讶,他……他竟然连酒也带来了!他……他想­干­什么?刚才还喝不够吗?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她只好举步轻摇,慢慢地靠近过去,沉吟劝道:“王爷明日还要早起出发,不妨……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这是在关心本王呢,还是想赶本王走?”流云洛祺已自顾­干­了一杯!

楚筱菱一愣,随即低首:“臣妾不敢!”

她不敢?哼,她在想什么,他心里可清楚得很!以往,出征前一晚,他会早早歇息。今晚颜歆等人为他起舞践行,他本该静静观看,但心情很不爽,胸口似乎堵着一股无法消散的郁气,以致他破例喝了一些酒,锐利的眼眸还到处张望,企图寻找某个倩影,当然,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宴会一结束,他便找个借口把颜歆送走,然后鬼使神差的,被股莫名的力量促使着抵达这里。孰料,她非但不感到受宠若惊与兴奋狂喜,反而想赶走自己!

心里迅速泛起了一丝熟悉的怒气,还有一种被忽略、不受重视而引发的不满,于是,他指着眼前的就,命令她:“黑本王喝下去,记住,一口气­干­完!!”

一口气­干­完?看着那纯净无­色­的液体,闻着那隐隐飘来的醇香,楚筱菱不禁一慌,犹豫踌躇了起来。

流云洛祺变得更加不耐烦,眼眸一眯,发出冷光:“难道要本王喂你?”

每次面对他的发火,接到他那­阴­鸷冰冷的表情,楚筱菱便无法拒绝,终于,还是乖乖端起了酒杯。

流进喉咙的不仅仅是香醇的味道,还夹着一股辛辣,呛入她的脾肺,直捣她的心灵深处。

原来,这酒跟平时喝的根本不一样,比平时喝得都猛烈。

瞧她小脸涨红,柳眉微蹙,流云洛祺­阴­寒的俊颜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满意,自己也端起酒杯。

又一杯酒下肚后,他接着道:“本王明天就要出征打战了,你没话跟本王说吗?”

楚筱菱愣了愣,由衷祝辞:“臣妾祈祷王爷平安而去,凯旋归来。”

“还有呢?就这些了?”

还有?还有什么?楚筱菱真的小不到自己还有什么话可跟他说。

流云洛祺自感无趣,内心烦躁再起,腾地起身,抬高她的脸,让她自己对视:“刚才是你的真心话?本王对你做过很多坏事,你不恨本王?不希望本王此去一去不归?”

楚筱菱听罢,美目一怔,­唇­角随即勾出一抹苦涩惨然的笑。不错,他确实很坏,可谓罪大恶极,自己应该很他。但是,自己还没坏心肠到要他战死沙场。

稍微挪动一下脸,楚筱菱平静地道,“王爷,您醉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胡说,本王没醉!”流云洛祺放开她,重新坐了下来。实际上,他真的没醉,知道明天要出征,他今晚并没喝多。

不过,他喜欢在她面前装出一副迷醉的样子,因为他觉得这样最为适合,可以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感觉到他那炙热如火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楚筱菱浑身不自在,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别开脸,避开他那古怪特异、令她心慌意乱的目光。

一会,她眼角余光扫到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以为他要离去,她内心马上感到一阵轻松。可惜,他并没有朝门口迈步,而是直接走向床榻,还快速甩开鞋子,整个高大的身躯跨了上去,打着酒嗝吩咐,“过来给本王更衣!”

更衣?难道他想在此过夜?楚筱菱诧异又惊慌。

“你胆子还是那么大,每次都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见楚筱菱愣着不懂,他不由抱怨出来,随即自个儿脱去衣袍,扔到地上。

楚筱菱这才慢慢走近,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件地挂到床头的横住上,刚弄妥就被他毫无预警地一拉,整个人倒在了床铺上。

“把这些都脱掉!”他蹙着剑眉,手指着她单薄的睡袍。

楚筱菱不听他使唤,急忙转开话题:“王爷想歇息?不如臣妾送您会冀风阁吧!”

“少啰嗦,本王今晚要在这里睡!”他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亲自动手替她出去睡衣,让她全身只留肚兜与亵裤。

楚筱菱内心又是一阵慌乱,还想说些什么,却惊见,他整个身躯已经趋压过来,小嘴被他那温热的薄­唇­狠狠摄住。

这,并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但楚筱菱发觉,这次的吻,似乎有别从前。他很小心的,很轻柔的,湿滑的龙舌撬开她的贝齿,在她口腔内一寸寸探索着。由他口中传来的美酒余香,给她带来一股说不出的美好,让她暂且抛开一切,不由自主地陶醉,由起初的反抗渐渐变成了接受与迎合。

喉间只觉口­干­舌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楚筱菱情不自禁,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由他带来的美好。

体内温度越来越高,且越来越燥热,在楚筱菱无助茫然之际,又觉有样东西猛然侵入自己的体内。微微的痛,让她立时从中清醒,下意识地收紧双腿!身体跟着抖动,脑海不受控制地忆起他上次带来的伤害!

仿佛看出她在害怕什么,流云洛祺内心一阵懊悔,嘴­唇­从她­唇­间抽离,布满情yu的黑眸深沉了不少,柔声地安慰出,“乖,别怕!这次不会痛了!”

“不,不要,求求你,别……”楚筱菱岂能轻易忘却那次的­阴­影。

看着她那惊恐万状的样子,流云洛祺一身低咒,只能暂时抽出手指,再次低头朝她靠去。

这次,他的点点细吻,分别落在她的额头、眉心、睫毛、鼻子、樱­唇­、下巴等等,几乎吻遍了她脸上的每一寸。

随后,慢慢往下,先是她美丽诱人的颈窝,再是她极具弹­性­的丰满浑圆。每一个动作,他都及其温柔,格外爱怜。

经他这么一弄,楚筱菱原本惊慌的心开始舒缓,身上紧绷的神经也随着放松。

流云洛祺自然也感觉到了,心头一喜,手指不禁再次探入她的幽谷,动作还是以轻柔小心为主。

楚筱菱依然心有余悸,一双迷离的水眸无助惊慌地看着他,看到他那双印象中总是蓄着冰冷深沉的眸瞳,此时正对自己发出温柔与疼爱,内心顿时安定了不少,让她害怕消除,决定试着将自己交给他。

“把一切交给本王,本王会带你领略更多的美好,更多的快乐!”感觉到她开始为自己准备好,流云洛祺体内的兴奋陡然飙升。

楚筱菱脑海仍然一片空白,迷惘的美目继续定定地注视着他,然而,在他进入自己的那刻,她便发觉他是个骗子!还是那种熟悉的痛,那里被撑得几乎要裂开!小脸迅速皱起,她抬手,反­射­­性­地往他推去。

流云洛祺眼疾手快,稳住她的双腿,将她双手推到她的头顶去,“别怕,很快就不疼,乖,有本王在,本王不会让你痛苦,只会让你快乐!”

他一边低吟,一边缓缓律动自己的欲望。果然如他所料,她扭曲成一团的小脸,渐渐舒展开来,柳眉也不再紧拧。他甚是看到,她极力忍住的兴奋与尖叫。

心里猛然窜起一丝使坏的基因,两片薄­唇­邪魅地弯起,他将她的两只玉腿分别攀到自己脖颈两边,同时拖高她的臀部,加快速度狠狠地擢了进去。

如他所愿,楚筱菱再也无法自控,不由自主地尖叫了出来,甚至扭动纤腰配合他,指甲在他背部划出一道道细痕。

她的反应,让流云洛祺无比满意和欣悦,体内欲­火­烧得更狂,对她的侵略得更加狂野猛烈,灼热的坚硬不断往她里面推进,每一下,都给她带来一阵颤抖与抽搐,让她不顾一切地尖叫出来,特别最后,随着那股热流­射­入她的身体深处,他感觉到自己脊背传来一阵剧痛,是她太过用力,指甲深深陷入了他厚实的肌肤里面……

夜,一点点地变深,红帐内依然春光无限,爱欲旖旎,两具身体紧紧贴合,不知疲惫地彼此需求满足着,不休不止,知道完全停下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室内恢复宁静,尚未褪去的旖旎七夕还在弥漫蔓延。流云洛祺已经沉睡过去,楚筱菱则慵懒地趴卧在他光­祼­结实的胸膛上,一双美目带着情yu的残留,出身地凝望着他。

额头宽阔饱满,一双剑眉浓密飞扬,紧紧合并的睫毛底下是一对深不可测、时常迸发着冰冷和淡漠的光芒,然而刚才,里面充满了罕见的柔情与蜜意。鼻子高而挺直,刚毅冷冽的薄­唇­不久前正对自己诉说一连窜的温言蜜语,喉结­性­感极具男­性­魅力,伟岸的体魄肌理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再往下……

此刻还在自己的体内微微脉动的炙热,今晚一直带着自己体会那妙不可言的Xing爱,引导自己一次次地攀上欲望的巅峰,让自己脸红心跳、无法自控、噬骨难忘,甚至深深沉沦,以致到了现在,还在自个回味,不愿离开。

今晚的他,真的好温柔,温柔得出乎意料,温柔得让人惊喜以致难以置信,同时,让她无比的感动!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叫自己别怕,把一切交给他,说他会带自己领略更多的美好,更多的快乐!他果然没有食言,就算到了现在,自己依然感觉到那南哟言表的雀跃与快乐。

今晚的他,是真心的额吧?明天醒来后,应该不会有上次那种羞辱吧?理智逐渐从情yu中归为,楚筱菱不禁想到这个疑惑,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惆怅复杂了不少。

他启程出征在即,照道理今晚应该跟颜歆一起诉说衷肠,互诉离别之情,他却忽然抵达这里,到底因何缘故?莫非,这又是他的一个­阴­谋?想到这里,她胸口一阵揪疼,似乎被某样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他明天就出发了。所以,她甘愿相信,甚至起到,这不是一个­阴­谋,而是发自他的真心,今晚的一切,不带任何目的,只是纯粹的两情相悦,真心缠绵。

想开之后,楚筱菱豁然开朗,慢慢俯首,娇艳的红­唇­在他紧抿的双­唇­落下深情的一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永远这样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他的温热与呵护!

但她清楚,这是不可能,因为他明天就要远离自己而去,且不知多久才能见面!思及此,她细腻的心骤然揪紧,再次涌起惆怅,还有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她突然很担心,他此行有无危险,会否平安而去,凯旋而归?他的丰功伟绩,应用能­干­,她都听过,但战场无情,这次的敌人实力雄厚,他会不会像往常那样大获全胜?

越想,她心中愈加慌恐,忽然忆起什么似的,赶紧从他身上抽离,穿好亵裤,连肚兜也免了额,就直接套上一袭宽松的睡衫,下了床,从旁边的抽屉取出一样东西。

这是一块朴素却又独特的牌子,由上等梨木制成,上面画着一朵灼灼盛开的菱花还题了一行诗句——照日菱花出。

这块牌子,是父亲所赠,自己一直好好珍藏,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带在身边。不过现在,她想把它转送给他!!

事不宜迟,她马上点亮一盏煤油灯,开始磨墨,然后小心翼翼地雕花起来,每一笔,每一画,都是那么认真仔细,倾注了她满满的爱欲眷恋。

纤手凝香,淡淡的墨香在掌心处泛滥,指尖铺陈的绚烂,在文字里缓缓展颜。

睡意渐渐来袭,她却依然全神贯注,还挺直腰杆,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务必坚持下去!直至远处传来四更钟鼓声,总算彻底完工。

原来平坦空白的木牌背面,此时已经多了一个头像,那正是他!!下面还有几行字——幽幽惜别寸心柔,盈盈泪水压肩头,愿君此去无须虑,一路平安凯旋归!

由于墨水未­干­,故她不敢入睡,就那样趴在桌上,爱不释手地观察欣赏着它,等待它的凝固。

为了驱走睡意,她起身倒了一杯茶,一闻那股恬淡的幽香,整个人果然为之一振。

一直觉着,茶是一种洁净之物,清清爽爽,不染尘埃。曾经,父亲每次夜晚赶工画画,自己都会冲上一壶龙井,一边服侍在他的身边,一边趁机学习他的画工技巧。

时间又是不知不觉地过去几刻,终于,墨水­干­了!她赶紧拿起它,挂到他的袍衫上。

回床躺下之后,她仍旧没有闭眼,继续痴痴地凝望着他,似乎要把他的容貌印刻在脑海,借以抚慰接下来没有他的寂寞。

熟睡后的他,显得异常温和无害,更加魅力四­射­。她欲伸手去触摸,却又怕惊醒他,因此只能默默看着,美丽的­唇­角慢慢勾出一抹亲昵的笑。

即使再强的意志力,还是抵抗不了瞌睡虫的来袭,5更天刚到,她终带着满足于甜蜜,缓缓进入梦乡。

同一时间,流云洛祺悠悠醒来,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昨晚的情景逐渐回到脑里。他侧首,静静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娇­嫩­绝美的容颜上来回抚摸与摩挲,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穿衣整装之际,蓦然发现腰带上多出一块木板,仔细一端详,紧皱的眉头随之展开,又见桌面的墨水,眸­色­更是说不尽的柔和。

他知道,这东西是她所弄,还是连夜赶出来的!心头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他再次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深深的一吻,才甩一甩头,毅然离去……

旭日东升,金­色­的光芒洒满整个大地。王府门前的大广场上,整齐的排列着20匹骏马,马背上个个铁甲戎装,手持兵器,面容严肃沉着,他们都是流云洛祺专门培训,跟随流云洛祺出生入死多年的骁勇展示。今天是流云洛祺出征的日子,他们自然是陪伴前往。

而流云洛祺,也是一身亮晃晃的银­色­盔甲打扮,威武英挺,气势非凡,此刻,他正在与妻妾们告别着。

颜歆紧紧偎在他的胸前,其他几名侍妾也近距离守候。只有楚筱菱,远远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王爷,您此去要多多保重,凡是小心为主,记得歆儿在家等您归来!”颜歆娇柔的嗓音饱含不舍与眷恋,藕臂牢牢环住他的腰腹,小脸在他胸前不断磨蹭,丝毫不介意那冰冷刚硬的盔甲可能会划伤自己细腻的肌肤。

流云洛祺大手环在她的蛮腰上,轻轻抚顺着他的脊背,安慰她,“歆儿别担心,本王会像以往那样凯旋而归!对了,本王离开期间,你尽量抽多点时间陪母妃,最主要的是,多家忍耐与饱含!!”

颜歆先是一默,随即答允,“歆儿明白,歆儿谨记王爷的教嘱!”

流云洛祺满意一笑,给她最后一个深情拥抱,继而推开她。

其他侍妾随即异口同声地送行:“妾身等祝王爷一路平安,勇战沙场,凯旋而归!”

流云洛祺点了点头,视线这才转向远处,牢牢定在大约离他十丈之远的那抹倩影上。

接到他投来的炙热目光,楚筱菱不觉微微颤抖,于是,将内心所有的情感都灌注在眼眸中,朝他投去深深的一望。

四目相对,彼此间某种独特情愫在空气中传流,那一瞬间,世界万物仿佛都停止了,周围的人似乎都已经消失,只剩他们两个。

仅仅一个注视,足足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颜歆一声呼唤才结束。

流云洛祺定一定神,收回了视线,再也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走向他的专属坐骑,然后一个跃身跨坐上去,两脚夹紧马腹,勒紧缰绳,呼啸而去。

其他骑士也迅速跟上,雷鸣般的马蹄声逐渐减弱,声势浩大的马影越来越小。

看着那抹高大威武的身影一点点地在自己视线中变小,直至全然消失,楚筱菱感到说不出的不舍与惆怅,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坐上一匹马,随他而去!

她就那样痴痴地望着,经由琴儿多番呼唤才清醒过来。发现原本热闹喧哗的门前,只剩自己与琴儿。

她一回神,琴儿马上道出心中疑惑,“筱菱姐,你今天似乎跟平常不一样!”

楚筱菱看着她,眼中发出不解。

“你舍不得王爷,是吗?”琴儿又道。

楚筱菱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琴儿看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莫非,自己刚才表现太露骨了?

发现楚筱菱再次陷入沉思,琴儿不禁继续询问,“筱菱姐,你好像不希望王爷去打战!其实,王爷不在府中,对我们来说不是更好吗?起码你不用过多顾虑,无需再受太多委屈!”

的确,昨晚之前,她是希望他离开,好让自己恢复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然而经过昨晚之后,她发现自己整个心态都变了,非但不希望他走,甚至突然奇想,他永远留在府中,就算不能经常来找自己,偶尔几次便也满足。

不过,楚筱菱并没把这些想法告诉琴儿,又是静静发呆了一会儿,才带着淡淡的忧伤,与琴儿走进父府中。

缠绵悱恻 第三十一章 有孕

中旬的月亮又大又圆,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深邃无际的夜空,繁星点点,整个边陲大地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寂静神秘。远山的轮廓连绵起伏,宛如一条沉睡中的巨龙,近处,高高矗立的城楼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城墙的某一角,映出了两个魁伟的人影,他们的盔甲在银­色­月光下闪闪发亮。

其中一位是流云洛祺,俊美的轮廓此时更加深邃,面部线条严肃而冷静,灿若星辰的眼眸蓄着一抹笑意,正紧盯着手里的木牌。

他身边的粗犷男子,是流云皇朝的大将军戈德尔,曾经无数次追随他四处征战,可谓他的得力助手。

发觉流云洛祺对着那块木牌足足盯了好久,想起白天那场险战,戈德尔不禁沉吟地问:“这块木牌,甚称王爷的护心符!”

流云洛祺听罢,眸­色­顿时一晃,思绪逐渐回到白天的战场上。当时,敌军­射­箭偷袭,锋利有毒的箭尖,正好­射­在这块木牌上,而自己,有幸避过了一劫。

“王爷这次似乎改了策略?”戈德尔又道,转开了话题,“以往,王爷喜欢采取持久战,慢悠悠地跟敌军周旋,在敌军耗尽体力之际才轻易拿下他们。但这次,王爷毫无恋战,微臣大感疑惑,还望王爷指明一二!”

流云洛祺薄­唇­一抿,形成一抹似有若无的诡笑。一直以来,打仗对自己而言,不仅仅是为了保卫国家,保护黎民百姓,还是一种兴趣。每次看着敌人由意气风发到垂头丧气、最后俯首投降,他都觉得无比自豪与快乐,非常享受那种优越感。

因此,每一场战役,他都不急于立刻攻打敌人,而是慢慢与之周旋。不过这次,就像戈德尔方才所说,自己改变了策略,速战速决。

想着想着,他的脑海蓦然幻化出一张清丽娇媚的容颜。

她,现在在做什么?睡了没有?自己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她有无谨记自己的教诲,或者依然任­性­,再次偷跑出府去跟皇兄见面?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温柔的神­色­倏然寒冷起来,恨不得明天就班师回朝。

戈德尔满腹疑惑,一直默默注视着身侧的他——这个永远呈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琢磨不透,却又不得不让人崇拜敬佩的上司!

得知不能问出所以然来,戈德尔决定不再追问。正好此时,一名手下赶来向他禀告两句,于是他朝流云洛祺禀告两声,得到流云洛祺的允许之后,与那手下速速离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城楼变得更加沉寂,只有数名雕像一般的侍卫在静静把守着。

流云洛祺手里依然紧握木牌,开始仰望天空,忽闻一阵独特悦耳的曲子随风飘来,不禁微微一愕,随即惊喜地四处张望。

令他失望的,视野之内并无预期中的倩影!也是,这儿是边关,怎么可能是她呢!流云洛祺不由暗笑自己的愚蠢。不过,既然不是她,那会是谁?是谁还懂得用叶片吹奏?

心不由己,两脚不听使唤地迈动,他慢慢沿着曲声走去,下到城楼的第二层,发现一个一个站岗守卫正陶醉地吹奏着曲子!

他并没出声打扰,而是静静聆听。

守卫刚吹完一曲,估计感觉到身后的异样,迅速回头,见到月光底下的那抹高大威严的身影,整个人顿时吓得双脚发软,立即跪下,“小的……小的叩见……叩见王爷!!请王爷恕罪!”

流云洛祺这才走了过去,俯视着他,不吭声。

守卫还一个劲地磕头,继续求饶,“小的太想念家乡,一时忍不住吹了曲子,恳请王爷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流云洛祺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只是淡淡吩咐一声。

守卫一时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至听见流云洛祺不耐烦的重复,才赶忙起身,欢喜道谢,“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小的跟王爷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重犯!”

流云洛祺黝黑炯亮的目光盯着他手中的叶子,迟疑问出:“你懂得用叶子吹曲?”

“回王爷,是的!小人自幼家贫,没其他乐器,便用叶子解闷!”

“那你能否教教本王?”

守卫受宠若惊,急忙颌首:“王爷不嫌弃,是小人的福气,小人必定尽力!”说罢,他从衣袋里取出另一片没用过的叶子,恭敬地呈给流云洛祺。

流云洛祺接过之后,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继而在那守卫战战兢兢的教导下,把叶片放到­唇­间。

起初,他当然不懂吹奏,但慢慢的,经由那守卫的认真教导,还凭着他的聪明与对音律的通晓,便很快学会,还越吹越好。

吩咐守卫继续站岗,他再次踏上城楼,一边了望远方,一边静静吹奏。他突发奇想,这首曲子能随风飘送到京城,抵达王府某个院落,传到她的耳中……

京城,祺王府。

翠凝阁的院子里面,同样笼罩着一片银­色­光芒,悠悠扬扬、婉转动听、不大不小的曲子充斥着整个院落。

莫非,边关的曲子真的传回到了京城?不,当然不是,边疆吹的是思乡之情,而这里,却是念君之情。

楚筱菱一袭素­色­的睡衫,坐于石凳,双眸微闭,樱­唇­有节奏地轻动着。

流云洛祺离开已有半个多月,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出来这里,用低低的调子反复吹奏着同一首思君之曲。

与他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虽然很短暂,却给她留下了无比深刻的记忆和感觉,他无意中的一些温柔举动好像会滴水穿石,紧紧占据俘虏了自己的心。感情由萌生、转动、加深再到细水长流……

临别前的噬骨欢爱,让她记忆犹新的不仅是那难以言表的美妙Xing爱,还有他带着醋意,霸道地交代自己关于某些话语。

他说,不喜欢自己跟流云洛祯在一起。于是,尽管流云洛祯多次派人邀请自己进宫看杂耍,或来信邀请自己出去逛街,自己都找借口推辞!

他说,在他离开期间,就算自己不能跟颜歆相亲相爱,也务必和和气气。于是,面对颜歆的冷嘲热讽,自己都尽量隐忍下去。

另外,自己还时常陪老王妃去各大寺庙祈福,求佛祖保佑他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他的话,自己都铭记于心,且一切照办。那他呢?他现在边关一切安好?会不会像自己这样,满腹思念?或者,起码偶尔想起自己。

一曲刚毕,她暂且停下,抬眸,出神地仰望着头顶的圆月,不禁又想起娘亲讲过的那个传说。

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月老也终于眷顾了自己,只希望,月老能继续大发慈悲,让自己跟他相伴相随下去。

一阵脚步声,一个轻动作,肩上忽觉一阵暖和,楚筱菱猛然从沉思中醒来,发现琴儿不知几时已经到来。

“筱菱姐,琴儿跟你讲过多少次,你出来的时候最好多披件外袍!”琴儿柳眉微蹙,念叨着。

“没事的,现在是夏天啊!”楚筱菱粲然,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虽说是夏天,但夜里还是很凉!万一你染了风寒可怎么办?”琴儿一边说,一边替她拉拢好披风。

“呵呵,有你在,风寒哪敢靠近我!!”

琴儿撅一撅嘴,神­色­忽转古怪,忍不住问出疑惑多时的事情,“筱菱姐,我发现你最近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你每晚都在这里吹曲,似乎在想念某个人,而那个人,是王爷?”

楚筱菱稍怔,决定不再隐瞒,点了点头。

想不到自己胡乱猜测也猜中,琴儿目瞪口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怎会无端端想念他?”

楚筱菱莞尔,绝美的容颜渐渐泛起一阵红晕,羞答答地将那天晚上的情况说出来。

琴儿听后,眼睛更是瞪大得像只铜铃,忆起最近的某些事,不由大嚷,“我想起来了,你送行那天根本就是舍不得王爷出征。还有,皇上邀你进宫,你每次都拒绝,对那颜歆也是多番忍耐,原因都是……为了王爷!”

接着,琴儿忽然趋向杞人忧天,“可是筱菱姐,你确定王爷他这次没有不怀好意吗?”

“我确定,我确定他是真心的!”楚筱菱无比坚定地回应。虽然他没给过任何承诺,但她就是选择相信他。

见她这么说,琴儿便也不再纠结,继续道:“那你这次是真正喜欢上王爷了喽?”

喜欢?楚筱菱心头乍然一颤,老实说,她不清楚这算不算喜欢!长了十八个年头,她对男女之情隐约了解,但从没喜欢过人,因此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每天想念他,整个脑海都是他的影像,回味与他相处的时光,就连做梦,整个梦境里也是他。莫非,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就是喜欢?

审视着楚筱菱含情脉脉、红粉菲菲的娇羞模样,琴儿心中已有主意,嘿嘿直笑起来,“筱菱姐,我看你这次不止是喜欢那么简单,你分明就是爱上了王爷!不过也难怪,王爷条件那么好,外表英俊,有权有势,加上温柔的话,任何女人都无法逃过他的情网!”

琴儿分析得条条是道,楚筱菱不觉更加羞赧,嗔了她一声,“你这丫头,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难道我有说错吗?你不觉得他好看?你呀,心里根本就认定他是天底下最帅最英俊的男人!”琴儿继续揶揄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又道:“啊,筱菱姐,你说,你肚子里会不会已经有了小宝宝?”

小宝宝?!楚筱菱赫然呆住,算算日子,那几天不是安全期,怀孕的几率很大,当晚又做了那么多次,说不定真的会……想到肚子里有可能怀了他的骨­肉­,楚筱菱整个心不觉雀跃欣喜起来。txt全本小说最多的网站--

“假如真的这样,那就太好了,到时不仅老王妃笑得合不拢口,王爷也会高兴欢喜,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子嗣!至于那个颜歆嘛,很快就被搁置到一边去了!”琴儿冷哼了一句,整个小脸也光亮起来,好像楚筱菱真的怀孕了似的。

楚筱菱则继续陷入自己的沉思世界,脑海已开始幻化出一副美好的未来。

望见她深深陶醉的样子,琴儿由衷替她感到快乐,微微抬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慢慢看向遥远的苍穹,内心在默默祈祷,祈祷身边这位善良美丽的邻居姐姐,能苦尽甘来,永远拥有这种甜蜜会心、充满希望的笑。

她们就那样静静坐着,渐渐西行的月亮似乎也感染到了她们的喜悦,霎时变得更加皎洁明亮起来……

日子平平淡淡,有惊无险,又是过了半个月。这天,楚筱菱醒来后,忽觉­精­神疲惫,胸口发闷,且食欲不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此时,琴儿正在为她梳洗更衣,还边唠叨着:“筱菱姐,我看你还是乖乖听我的,别在院里呆到那么晚了!”

看着琴儿一副小管家婆的样子,楚筱菱倦容不觉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内心同时感慨万千。流云洛祺离开家门已有一个余月,自己对他的思念,非但不减少,反而更加强烈。夜晚不管累不累,她都撑到2更天,有时3-4更天才能入睡。

好几次,在琴儿的催促下,她从院子里回房,可是躺在床上,依然毫无睡意,满脑都是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和他相处的情景屈指可数,却总会让她念念不忘和回味不尽。每每想起他的霸道,她都难免感到一股抱怨;想起欢爱过程中他展现的罕见温柔,她整颗心便马上被甜蜜所占满。

幸亏自己嫁的是王府,不用做事,又幸得老王妃疼爱有加,否则,自己这样的作息,不被冠上“懒­妇­之名”才怪!

见到楚筱菱再次表露发呆的表情,琴儿忍不住摇头叹息,“筱菱姐,经鉴定,你中王爷的情毒太深,沉沦得不可自拔了!”

楚筱菱回神,愣了愣,随即面带娇羞,妖嗔地瞥琴儿一眼。待梳洗完毕后,与她一起踏出房门,刚到大厅便见老王妃在嬷嬷地搀扶下出现。

“母妃,您这么早就过来了?”楚筱菱霁颜,赶紧迎了上去。

“不早了,你刚起床吧?”老王妃呵呵笑着,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与慈祥。

楚筱菱一听,不由不好意思起来,讷讷地道,“我,我……”

“呵呵,不用紧张,反正又没什么事,你晚点起床也无妨。俗话说能睡是福,母妃可是想睡都睡不着呢!”老王妃继续眉开眼笑。

“母妃是心中有所记挂,以致早起!!”楚筱菱知道,老王妃每日凌晨都会准时起身,在佛堂念经祈福,“对了,母妃,您这么早过来,是否有紧要事?”

“哦,是这样的,这个月二十,皇宫将举办一场比赛,参赛者都是皇亲国戚或二品官以上的女儿媳­妇­!”

楚筱菱清眸陡然一瞪,“那我……”

“我知道你不熟悉这玩意,因此替你推了。”老王妃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神­色­,接着道:“不过我们还是得参加,以观众的身份参加!”

观众的身份,那岂不是会见到流云洛祯?可是,流云洛祺交代过自己……

发现楚筱菱沉默下来,老王妃略感纳闷,“怎么了?不想去?你整天呆在府中,去见识一下也好,说不定还能结识一些有默契的朋友!另外,皇上前两次邀你进宫,你都拒绝了,这次去的话算是给皇上一个面子,毕竟,他那么器重你!”

“筱菱姐,您就去去吧,王爷那边……”琴儿也忍不住Сhā了一句。

“祺儿?祺儿怎么?”老王妃又是一阵困惑。

“呃,没事!没事!”楚筱菱回神,赶紧打断,同时不着痕迹地朝琴儿打了一个眼神,交代她先别乱说。

老王妃便也不再深究,继续阐述道:“其实,这次除了看表演,皇上还会给我们宣读祺儿从边关寄回的书信!”

流云洛祺有书信回来?楚筱菱心头一荡漾,迫不及待地问:“真的?王爷有家书回来?那边关没事吧,一切安全吧?”

“应该没事,不过我们还是听听皇上怎么说才知道!”

“筱菱姐,那还不快去?有王爷的信呢,你错过的话肯定会后悔,到时失眠可不好哦!”琴儿又是古怪地Сhā了一句,显然,她没有收到楚筱菱的警告,又或者,淘气的她不顾楚筱菱的叮嘱!

发觉老王妃再次呈现一头雾水的模样,楚筱菱不禁又给琴儿了记白眼,随即跟老王妃答允,“那一切听从母妃安排!”

老王妃颌首,心知楚筱菱尚未用早膳,于是不想妨碍,叮嘱一番后,辞别离去。

楚筱菱搀扶着她,一直出到门口,走下台阶,在老王妃的推辞下,只目送着她消失……

六月二十。天高气爽,万里无云,蔚蓝­色­的天空澄清得一尘不染,灿烂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整个大地,这么美好的一天,正是楚筱菱与老王妃进宫欣赏比赛的日子。

其实,颜歆也在邀请之列,不过,由于流云洛祺不在身边,估计她不想单独与楚筱菱兼老王妃相处,于是找了个借口,说颜贵妃要她提前进宫,一早就另外乘坐一辆轿子进宫去了。

辰时正刻,老王妃携着楚筱菱坐上马车,在几名奴仆侍卫的伴随护送下,一路有说有笑地抵达皇宫,直接被带到庆丰殿。

金碧辉煌的殿堂内,除了高坐于龙椅的流云洛祯,还有慧心太后、颜贵妃和其他嫔妃,颜歆也已经在那。

看到楚筱菱总算出现,流云洛祯整个人顿时变得雀跃起来,一双温情柔和的眼睛,直直勾着楚筱菱,还对她嘘寒问暖,给人一种多年不见的朋友难得重逢的感觉!

楚筱菱落落大方,却又不失谨慎地一一回答他的问候,内心同时充满感激,还有一丝隐隐的愧疚!她忽然后悔自责,自己早该进宫见他——这个­性­情随和、真心对待自己的知己!

慧心太后大概看不惯流云洛祯对楚筱菱与老王妃的感情,一脸沉着,淡淡地提醒道:“皇上不是要宣读祺王爷送回来的信件么?时间已不早,尽快读完好去欣赏比赛了!”

流云洛祯听罢,这才惘然若失地结束与楚筱菱的对话,不过整个人仍沉浸在浓浓的喜悦当中,大手从太监那接过书信,开始朗声宣读出来。

信里的内容,大概是讲我军骁勇机智,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刮宫被迫节节败退,估计不用多久流云洛祺就会班师回朝。

听完书信,颜歆沾沾自喜,­精­雕细琢的容颜无比骄傲和光彩。

老王妃也老怀欣慰,满心雀跃。

楚筱菱也喜上眉梢,异常舒心和淡定,特别是当她看到流云洛祯另外递给的一封信时,更是激动高兴得难以形容。

洁白的宣纸上,没有多余的话语,只现两幅图案!一朵灼灼盛开的菱花;一个面容俊美的头像,还有几行字句!!

是那块梨木牌子,自己那晚连夜赶出来的牌子!!想不到他真的带去,还用这种方式跟自己报平安,对自己诉说他的……记挂之情!

得知流云洛祺有私人信件给楚筱菱,颜歆本就忿忿不平与满腔怒火,如今又见楚筱菱那兴奋陶醉的模样,她更是气得整个脸庞都发绿发紫了。

颜贵妃满面复杂的神­色­,忽然道了一句,“祺王爷真是奇怪,歆儿和祺王妃都是他的女人,他怎么独独给祺王妃送信,而少了歆儿那份呢?大家都知道,祺王爷与歆儿两情相悦,对歆儿的宠爱简直羡煞旁人。皇上,您会不会弄错了,这信……是给歆儿的吧?”

流云洛祯俊眸蓄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回扫视着众人,随即肯定地应答,“朕当然没弄错,是皇弟千叮万嘱要单独给祺王妃的!”

其实,流云洛祺早就考虑到颜歆的感受,曾交代过这封信要私下给楚筱菱,流云洛祯非但如此,还当着众人的面实行,他这样做,无非是向大家宣告,流云洛祺对楚筱菱的特别,让大家别再以为楚筱菱是个弃­妇­。

殿内流动出一股诡异古怪的气息,大家都各有所思,颜歆更是恼怒气愤到了极点,若非担心触怒龙颜,她恐怕早就爆发了出来。

最后,又是慧心太后提醒,众人才暂且收拾心情,齐齐步出庆丰殿,抵达比赛现场!

接下来的表演,让楚筱菱真正见识到了官家小姐的才华与智慧,她们非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才艺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各有千秋。

每一位表演者,恭敬谨慎之余,都显得落落大方,自信淡定,给大家带来的更是一阵阵惊叹欢呼与说不尽的赏心悦目。

看着优秀的她们,楚筱菱钦佩赞叹之余,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参加,否则想不出丑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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