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驶得快,两个多时辰便到了。
赵长生抬头看,心中稍觉紧张,因为他很少与官府来往,如今自己又是嫌疑犯,少不得心中带点不自然!
迎面四个捕役拦住大车,有个捕役认识赵长生,立刻侧身走过去,他站在起长生马左面,面上带着冷笑,道:“你不正是我们要缉拿的人犯?有良心,不让宫师父一家担承,你是投案来了!”
赵长生下马,他点点头道:“哇操!你说对了一半,我是来洗刷罪名的,也是接我师父一家回去的!”
段平父子下车了。那捕役又看看段平,道:“这是真的?”
赵长生道:“我们要见府台大人!哇操!”
捕役却冷冷道:“这么大的案子你出面,就是想不见怕也难了!”
另外三个闻得那捕役的话,立刻把赵长生围起来!
赵长生反手握住Сhā在后腰上的“旋凤刀”还真吓了四个捕役一大跳!
他把刀Сhā在鞍袋上,对那捕役道:“哇操操!请进去禀一声。”
那捕役对另外三个捕役,道:“看牢了,别叫他逃掉!”说完匆匆往堡里奔去。
不旋踵同,又见五个捕快奔出来,为首的却是个生面孔。
这人生得好威猛,单只一双蒲扇大的手就像个大扇面,手指头根根像个小棒槌,那张面上的胡子修的齐,大嘴巴可真厚实,与赵长生正好相反。
他只一走出来。便沉声问:“那个姓赵?”
赵长生道:“是我!”
那人沉声道:“锁上!”
立刻就有两个捕役抖动铁链往赵长生的脖子上套!
赵长生火大了!他手一挥,道:“我不是来叫你们锁人的!哇操操!狗熊耍扁担,就只这一套!”
那人厉声道:“这是王法,你能不带?”
赵长生抗声道:“我并未犯法!哇操操!扯了裤子当衣穿,上下倒置。”
那人双手齐举,全身骨节咯咯蹦蹦响,道:“可要我亲自动手?”
段平忙走过来,劝道:“赵老弟,忍耐,忍耐,等我们见了府台大人之后,我会为你洗脱罪名……”
他顿了一下,又道:“当然,只要你说的是实情!”
赵长生不动了。
哗啦啦一声铁链响,牢牢的套在赵长生的脖子上。
于是府衙内传出一声大吼:“带犯人!”
段平父子二人跟着赵长生走进府衙,赵长生这是头一回进府衙,他心中真是无奈!
在从前,他是不与官府的人来往的,因为他不准备打官司,他心申更明白,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屈死不告状,饿死不当贼。”
如今他当然不会饿死,但却免不了这场官司。
他一踏入公堂,便见两旁各站了八个大汉,那口中发出的堂威,就好像大山里一群饿野狼叫出来的!
赵长生不跪也得跪,因为段平父子早已跪下了,他能不跪?
正面桌案后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人手掌着笔,中间的一人直视着赵长生,沉声道:“你就是杀人犯赵长生?”
赵长生道:“小民不是杀人犯,小民叫赵长生。哇操操,小民被人陷害。”
府台大人山羊胡子猛一翘,叱道:“张捕头五人去大山里找证据,可是被你所杀?”
赵长生道:“我没有理由要杀人,大人明察。”
府台大人怒道,“你有理由,因为我把你师父关入了大牢,你怀恨而杀人!”
赵长生再一次的无奈!
他摇摇头便把山中三合院之事详说了一遍,他说到了丁仲仁与“阎王刀”马长江二人,牙齿还咬得咯咯响!
府台大人直:“这会是真的?”
赵长生道:“大人,老凤祥金店不远,大人可以随小民一齐前往,老凤祥金店两边的粮行人,尽是黑道上的偷鸡摸狗之辈,他们专干钻窟窿打洞之事!”
段平己跪在地上,道:“望大人尽快捉拿那批贼子!”
府台天人看看那一边站定的大汉,道:“多带人马,随这嫌疑犯前往老凤祥金店查看,若真如其所言,你们立刻拿人!”
那大汉冷视一眼赵长生,对府台大人道:“大人,属下用不着这个嫌疑犯,可先将之打人大牢,也免得再被做逃掉!”
赵长生立刻抗声,道:“我为什么逃?我是来洗刷罪名的,这位大人,你有把握拿住主犯尹小红?哇操操!狗掀门帘子,全仗一张嘴。”
不料他此言一出,那大汉跨步上前,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叱道:“狗胆,敢如此对本捕头说话,找打!”
赵长生挨打的真不轻,他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多口,这位捕头大人,你请吧!但愿你顺利的捉住那‘西江夜鼠’尹小红到案,更望你们找到一批假首饰!哇操操!”
府台大人还算不错。
那年头能牺牲年假过堂问案,实在也算难得。
大人抚着山羊胡子,道:“本大人未曾忘记去年这人送来八王爷的手谕,释放了段家少东之事,今天看他的模样应该不敢大胆欺骗本官,打开他的链锁,叫他在堂下站着,且等万捕头去老凤祥捉拿人犯回来,本官再定夺!”
赵长生心存感激,立刻又是一个叩首,道:“多谢大人明察!”
万的捕头冷冷的对赵长生,道:“你给我小心的站在堂下,若想动歪脑筋,你是找死!”这姓万的气焰高,喝叫着送上他的兵器。
赵长生一看真想笑,他的兵器是一根铁扁担!他明白这是重兵器,没力气的人耍不开。
姓万的扛起铁扁担,点起人马近百名,一声“叮”当先行,真俐落,大步直往老凤祥奔去。
段平拉着段一浩,父子二人走在这批衙役后面直喘气,富贵人家哪能一路跑,跑了一段就感觉着吃不消!
赵长生心中紧张,他希望这姓万的能制住尹小红,因为那金丝甲已落入她的手中了!
一批捕快在街上跑,许多百姓吓一跳,捕快们的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刀,一个个走的真有劲,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事了?
而且一定出了大事,要不然会出动这么多的捕快?
一行人刹时来到马道街——老凤祥金店就在马道街,而且直到现在还有人知道这个金子店!
姓万的见街上的大门均紧闭,这时侯在过年,有不少店铺关着门。
“上前去叫门!”
就在这时候,段家父子二人已叫开老风祥金店的大门,父子俩还流着汗水不去擦,段平巳急急的拿着一串大钥匙往门内走!
段一浩怕孝父受不了打击,在后面直安慰,道:“爹,沉住气,慢慢的……”
段平叱道:“还慢呀!七代祖传宝物,我能慢呀?”
七八个伙计正过年,他们关起门在二院里赌上了,如今突然老东家带着少东家气唬唬的走进来,一个个的脸都吓白来了!
大掌柜、二掌柜、管帐先生都来了!三个人被挡在宝库外面,那段平已把第一道大锁打开了!
他只看了一个大柜子,见柜子并未有变动,使回头对三位主事的吩咐:“你们快开柜,查看首饰是不是真金打造的一件件仔细的看!”
大掌柜忙上前,拉住段平低声问:“老东家,老凤祥的首饰会有假?”
段平叱道:“别太相信自己的金字招牌!快查验!”
他吼着,遂又打开第二道大锁,拉开机关门便见几只大货架,上面放的是银首饰,也有不少银锭!
就在一道铁板下,段平掀起铁板盖,那儿是个地下室,父子二人走下去,摸摸机关并未有异样。
段一浩冷笑一声,道:“这小子一定说瞎话,地下室不是好端端的?”
段平在打开第四铁锁,他拉开一道厚铁门,他面上一松道:“金砖仍在!”
于是他去打开另一道厚铁门,大锁刚开,有一股凉风扑面,真令段家父子吃一惊!
段平奔到一个一个铁柜边,不由大声吼道:“完了,金丝甲不见了!”段一浩奔上去看,不由面色也灰了!
父子二人仔细看,两边的墙壁本来是砖头的,如今竟然有不少小窟窿,其中一个大窟窿,是通往右边的。
段一浩低头看,不由一惊,七八只尺长大老鼠正在忙着啃地洞!
父子二人立刻明白赵长生设有瞎话,匆匆忙忙的往外走段平不忘锁上锁,一道道的又上了封。
便在这时候,上面便来惊呼声,大掌柜厉声叫道:“他娘的!真金怎么会是假的了?”
二掌柜的也跟着骂:“你们那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店里动手脚?”段平走上前叱道:“动手脚的人早逃了!”
大掌柜与二掌拒齐声问道:“谁?”
段平道:“丁仲仁那小子!”
大掌柜迭足叫道:“一个小王八蛋,我就觉得姓丁的精得好像花果山上下来的孙猴子,果然是个鬼灵精!”
二掌拒指着一批首饰对段平说道:“有一半是假的,你看看,老东家,少说也有三百两!”
段平顿足道:“三百两没关系,我的七代祖传金丝甲也完了!”
大掌柜吓得一哆嗦,因为他知道那是老东家传家之宝丢不得!二掌柜吃惊的道:“谁能打开机关锁?”
段一浩大声道:“咱们这店两边住了一批钻窟窿打洞的盗贼,你们还被蒙在鼓里呀!”
就在这时侯,外面的捕快们已高声叫,便也传来一阵叮叮当当响!
段家父子忙奔出去,希望官家能捉住主谋的人,把金丝甲再夺回来。
外面还真热闹,远处看热闹的就站了几千人,这是在过新年,没事干的人正清闲,一听官兵捉强盗,一个个都跑出门外看热闹了。
有不少人还搬个高脚登子站着看,哈!万捕头可威风八面了。
万捕头站在街心上,扛着扁担直叫喊:“用劲撞,撞开了锁人,一个也别叫跑了……”
“通!”的一声爆响,老凤祥左面的大门打开了,一批捕快往里面冲,不料他们冲的快退的更快,一个个还大声叫:“我的妈呀!怎么那么多大老鼠,咬人呐!”
果然,一群老鼠追着人咬,一只只老鼠一尺长,猛往人的腿上咬,有几个被咬得哇哇叫,回头就逃到大街上!
这群老鼠上千只,好像黄河溃了堤似的追人追到街上咬把这批捕快咬得哇哇叫!
大老鼠见了人就咬,不只咬捕快,也往看热闹的人群中咬过去,好像老鼠红了眼,还发出吱吱叫。
看热闹的人真不少,见这么多的老鼠咬来,立刻往四下里逃去,还有不少人被挤倒在地上大哭大叫!
有道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只不过那是一只小老鼠,如今老鼠只只一尺长,而且又是上千只,反倒被老鼠追着咬。
万捕头一见不像话,他大喊一声撑着扁担打下去,便也打得一地肉酱,死了几只大老鼠,只不过万捕头也被老鼠咬得他双脚不停地跳!
大老鼠去追人咬,刹时间“和”
“顺”两家米行内空荡荡的没有一只老鼠了!
万捕头一声喊,道:“老鼠被我们打跑了,往里面拿人了,冲呀!”
捕快们立刻并肩往两家粮行内冲进去!
粮行内的人不含糊,抄起刀来就是不要命的杀起来A“吊人山庄”的人也不是光吃饭的,他们武功虽非一流可比,但对付这些捕快还有一套的!
万捕头挥动扁担打进和记粮行后院,迎面站着一位俏姑娘,姑娘冷冷的道:“你们千啥来的?”
万捕头怒叱道:“抓人来的!”
“你们抓谁呀?”
万捕头愣了一下,道:“抓……抓偷盗老凤祥金店宝物的盗贼!”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盗贼?你有证据?”
“这么多大老鼠就是证据!”
“我们开粮行,老鼠便也多了,这算证据?”
万捕头气结的道:“老鼠也不可能那么多,你们的老鼠不怕人,见人就乱咬!”
“大概也咬到你了?”
“你看看,我的小腿拔咬的……”
“快去治伤吧!这里的老鼠都有毒,会死人的!”
万捕头惊怒交加,道:“可恶,我非带你们进衙门!”
他挥动着扁担迎头打,对面的姑娘一边闪,冷芒疾若流电般自万捕头的左面闪过!
“啊!”
万捕头的臂上一道血口子,鲜血已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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