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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阴晴不定的男人 ...
温泉之旅终于在本周周末姗姗迟来,星期五时魏一便回了家。苏释说第二日来接她,魏一很憧憬,心里很甜蜜。
晚饭过了,魏一呆房里背着英语单词。魏父不在,魏母在客厅看电视边绣十字绣。
魏母是个追逐潮流的妇女,爱好忒广,从书法到歌剧,从瑜伽到画画,无所不爱,每每跟其他贵妇喝茶时都要打探一番时下的流行趋势,打听出成果回家就拼命鼓捣一番。魏母性格不算温婉,对各项爱好的热血更是昙花一现,往往还没入门前便又失了兴致,匆匆奔了其它流行去。
想来也是忒闲了。
魏母最近听说十字绣很得时尚男女喜爱,生怕这就OUT了,火烧眉毛的又迷上了十字绣。每日里必有三四个小时戴了老花镜坐在沙发前穿针引线,弄得整个大厅千丝万缕像个盘丝洞。魏父每每在外疲惫不堪的回得家来,见到窗前挑灯引线,勤奋不辍的蜘蛛精夫人,都要激动得老泪众横,大叹夫人贤良,返璞归真,重抄了女红这一中华女子必修课。
魏母穿针引线的同时,魏一正在与英语大眼瞪小眼的较劲。对最没慧根的科目,魏一也不会善罢甘休。但英语很是邪恶,挑衅魏一不成,便化作五线乐谱,唱起轻柔曲子来。魏一盯了单词,越发神情恍惚,倒了桌上便睡。
此乃是好一番香觉!
魏一做了个很长很长的美梦,梦到与苏释一番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便相携步了暮年,双膝之下跪了几个儿女,一派天伦融融的和睦景致,二位老夫妻很感欣慰。突然,脚下一个男娃抬了头起来,居然长了一张酷似邹将君的脸,还学得邹将君那般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得魏一一个激灵,此番便醒了。
醒来后回忆,整个狭长的梦中,若是排除邹将君那张伤风败俗的脸,该是一副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的人生旅程,想到此处,不由的精神一振,觉得未来有个生动的憧憬。
梦里几十载日月交替一如白驹过隙,梦外却只过了十分钟。
魏一正捧着小闹钟,默默感慨唏嘘光阴时,楼下突然喧闹起来,魏谪仙的声音伴随着几个年轻男女的声音隐约传出,魏一知是姐姐回来了,虽很不情愿,自觉基本是礼仪还是要的,就出去露了个脸。
魏母已经不在大厅,大概是被线搅和得老眼昏花了,回房歇息去了。
“姐,回来了?”魏一站在二楼走廊说。
“嗯。”魏谪仙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魏一向姐姐打过招呼,便又要躲进房间里。猛然在人群中看见了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邹将君站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跟纬说着什么,满屋的俊男靓女,世家新贵,他挺拔的身形也是独领风骚的。平心而论,除开他的流氓品性不说,就他的外貌气质,的确是万里挑一的。随意的黑色连帽卫衣配上简单的牛仔裤,穿在他身上,自有一股桀骜风流。
邹将君那时让魏一丢掉的外套,魏一捧手里默默合计了一下价格后,没舍得丢,让保姆洗好晾干后一直放衣柜里。魏一也不敢劳驾姐姐,害怕魏谪仙又来刨根问底审问半天。只好等个天赐良机亲自将衣服还给他。
今日便是那个天赐良机。于是魏一从衣柜里取出那件泛着清香的名贵休闲西装,悄悄交给小保姆,让她一会儿转交给邹将君。小保姆抱着邹的外套,面红耳赤的答应了。
邹将君本是盯着一具茶杯另有所思的,见魏一从楼上下来,他一双漂亮的星目灼灼然,立即在她身子从上到下的游弋。见魏一对小保姆指了指自己在说着什么,邹将君歪着嘴,不留痕迹的冲魏一裂开一抹意味深刻的笑,很是狂放。
魏一如芒刺背,腾升起一股鄙夷,上楼回屋。
魏谪仙本是亲手将极品铁观音端给邹面前的,这时注意到这一幕,微微一怔,却没多言。
魏一看了会儿书,觉着困乏,便洗澡休息。洗后,换了睡衣。
睡衣是苏释买给她的,很舒适,很柔软。魏一非常喜欢,将脸埋了上面,来回蹭擦。
电话准时响起,魏一接起来轻轻喂了一声,苏释那温润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离她那么近,就如同在耳边呢喃,她似乎能感觉到他轻缓的呼吸,温温的喷在她耳后。魏一舒心的暗叹一声,发明电话的那位天才是谁来着,改明儿个一定好好为他烧三柱高香,要没有他,这充满思念的长夜漫漫,可如何渡之!
苏释在电话里嘱咐了一些琐事,泡温泉的注意事项,再照顾照顾她的情绪,闲道了几句家常,最后说了晚安,这就挂了。魏一很是意犹未尽,挂了电话后仍默默回味。巴掌大的小脸一片红润,明眸如洗,闪烁着幸福的光彩。
偏巧敲门声响,魏谪仙在门口唤她:“一一,睡了没?”
魏谪仙很少亲自来找她,肯定有什么事儿。魏一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下床去开门。魏谪仙那张精致的脸出现在眼前,身后还矗立着一个男人,薄唇紧抿面无表情,正是邹将君。此时隔得近了,那张惊骇世俗的脸猛的与梦里那个长在小正太身上的脸吻合,如见了妖怪,魏一吓得退了一步。
正好给二人让了道。两人就势走进房来。
两人都比魏一高,邹将君更是高出魏一整整一个半的头还不止。二人往魏一房内一站,魏一气场的瞬时弱了下去,低头缩颈,问:“姐,什么事啊?”
魏谪仙走到榻榻米的沙发上坐着。邹将君的行为举止跟从前毫无二致,还是那般乖张。走进女孩子闺房丝毫不懂得避嫌,竟大刺刺的一ρi股坐在人家床上!真不知该不该夸他人为光明磊落。他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魏一看,墨如星子,深沉得让人不敢窥视。魏一盯着邹将君的ρi股,在心里哀怨:又要换床单了。
魏一在为床单默哀时,魏谪仙笑得很是亲切,道:“刚才安阳打来电话,约我明天去华久山庄泡温泉。苏释应该也会去,一一,你去不去?”
魏一痴痴盯着自己床单,没反应。
魏谪仙也不恼,略带狡黠的笑:“一一,你和苏释两个,咳咳,地下工作保密得不错啊!上次在将君家,难怪你见到他脸红得跟猴儿ρi股似的!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小子原来在泡我妹妹,难怪最近殷勤异常,总是找借口请我吃饭呢!”
魏一听见提到苏释了,立马回神,将姐姐的话在心里默默一回忆,窘得满脸绯红,讨饶的看看姐姐,又看看邹将君。后者只是俊目紧盯自己,看不出喜乐。
魏谪仙上前拉住魏一的手,她身上那股诱惑狂野的香水味立即包围上来,她用从未有过的亲热语态说:“说不定以后我们就从姐妹变成妯娌了!人生真是好无常啊!”说完,俏皮的朝魏一眨眨眼。
魏一没啃声。心里一下欢喜,一下哀凉。
魏谪仙似乎兴致很高,又转身在邹将君身边坐下,挽上他的胳膊,摇了两摇,娇滴滴的说:“君,我们也去嘛!”
邹将君不留痕迹的皱眉头,推开她的纠缠。也没直接回答,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魏一,慵懒的开口:“你要去?”
魏一迟疑半片,轻轻点头。
“那一起吧。”邹将君说,“明天我来接你们。”
“不用了。”魏一脱口而出,被邹将君星目一瞪,顿失了勇气,缴着手指,挣扎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几不可闻的说:“那个,苏大哥说,说明天来接我。”
邹将君默不作声的将拳头紧了又紧,黑着一张脸走出房间。
魏谪仙赶紧追出,经过妹妹身边时,若有似无的冷哼一声。
他们走后,魏一长长吁出口气,才感到脑门出了一层薄汗。看了看床上的坐痕,又手忙脚乱的换床单。
晚上想将那个梦接个续集,睡时瞪着手机上苏释的笑脸,迷糊睡去。早上醒来回想有无做梦,却是不得。想来做梦也跟种花Сhā柳一般,分了有心和无意的意境吧。
天刚亮保姆就来叫唤,说吃早饭了,时间比平日早了不少。
魏一洗漱完毕,下了楼去。一身淡黄|色运动装,让她看上去粉嫩娇俏又青春活力,像颗清晨的露珠。
餐桌上,父母大人很意外的双双并坐,架势隆重。
魏一有懒床的毛病,不习惯早起,揉了眼睛,睡眼松弛,打着呵欠喊了声:“爸妈姐,早。”
魏父很对魏一一向严厉,沉下脸喝道:“没看见有客人在吗?懒洋洋的像什么话!”
魏一被父亲吼惯了,并没觉得难过。抬了头定睛一看,父亲旁边果真还坐着一人——邹将君。魏谪仙穿戴整齐,喜气洋洋的坐在邹将君另一边,见魏一出来了,亲热的叫她坐下。魏一很不能忍受姐姐的亲热,简直是要将从前十八年不曾有过的热情一股脑爆发出来。
邹将君似乎没看见魏一,和魏父商讨着美国经济走向。
魏一撇撇嘴,小声嘀咕:“来得可真早。”
邹将君回望她一看,轻描淡写的回:“昨天没回去。”
魏一是女孩,女孩总是对八卦相对热衷一些,邹将君此话一出,魏一整个早餐都在暗自寻思昨晚邹将君和姐姐是不是睡一块儿的。于是那小眼神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笑得忒暧昧。被邹将君瞪了一眼,自觉无趣,才将思绪放早餐上。今天菜色相对平时较丰富。光是粥类就四种,魏一很高兴。便一心一意的吃起来。
邹将君吃东西时和他为人品性大不相同,总算表现出与他身份地位相符合的涵养,斯文得出人意表。话不多,有句没句的就魏父的提问做出简约回答,声音极具穿透力,十分悦耳。
这时,门外隐约响起车鸣。过了一会儿,管家跑上前来,报:“老爷,苏少爷来了。”
魏一眼睛一亮,自然是苏释。
苏释大步流星的踏入客厅,见魏家正在用餐,不卑不亢的跟长辈问好,又神情愉悦的跟魏谪仙打招呼。最后才将目光停留在魏一身上,用刚好让在场每一位都能听清楚的声音,含笑着说:“丫头,今天没懒床呢?”
却自动忽略了邹将君。苏邹二人都是这般记仇,目中毫无彼此,让人很无奈。
苏释除了打球时穿着篮球服,平日里一贯都是衬衫西装。今天却穿了一身白色运动装,较平时年轻活泼不少。与魏一的运动服交相呼应,天造一对璧人。
两人运动服的款式与颜色都是昨夜商量好的,是情侣装。魏一表面冷静,暗地里得意洋洋。
苏释的父亲军人出身,军衔至空军中将,早些年和魏东谷见过几次面,算个点头之交。魏东谷对苏父虽交情不深,却很是敬重敬佩。苏释身上依然保持着军人后代的严谨与正气,很得魏东谷的欣赏。拍着椅子祥和的招呼苏释一块用餐。
苏释态度谦逊,表示已经用过了。魏父知道这些年轻小辈在自己面前放不开,笼统交代几句注意安全,便率先离开。魏母吃好,又义无反顾的投身于女红事业。
客厅只剩下四个年轻人,当着两位女孩的面,苏释和邹将君的争锋相对略有收敛。
吃了早饭就出发了。
苏释将车停在地下室,现在去取车了。魏谪仙上楼收拾化妆用品还没出来。门口就只站着魏一一个人。
娇俏的少女背着粉色双肩包,一身淡黄运动服。站在晨光之中,闲闲一个马尾,不施粉黛,举手投足尽透纯真,不沾丝毫俗媚。
邹将君的车就停在门口的路边,疑似大一号帕萨特的进口辉腾。魏一只见一辆黑色普通的“桑塔纳”缓缓驶到自己跟前,也没留神。
车窗滑下,邹将君那张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酷脸展露出来。魏一愣了愣,心下纳闷:邹将君居然会屈尊纡贵开这么辆平庸的车,不显山不露水,可真是奇了。她哪里知道这辆低调至极的“桑塔纳”是与宾利共同生产线,且拥有全球轿车罕见的w12发动机。是真正的低调豪车。
邹将君沉声说:“上来。”
魏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想这人忒幼稚,故意这番与苏释作对。却怕惹他不高兴,怯怯的说:“苏大哥让我在这儿等他的。”
邹将君黑着脸,顿了顿,说:“上来,我问你些事。”
魏一低着头,脚尖有下没下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头,嗫嚅:“你就在这儿问啊。”
邹将君是火爆脾气,这就有些动怒了,低吼一声:“快点。”
魏一想兴许是要问有关姐姐的事,这才拉开车的后门,准备坐进去。
邹将君又是一吼:“当爷是司机呢?坐到前面儿来!”
邹将君从小在国外长大,普通话勉强能说个字正腔圆,要拿腔拿调的说出北京味就不容易了。全是被纬那小子教坏了,现在说话时不时的翘着舌头“儿”来“儿”去,管自个儿叫大爷,别人那都是孙子。
邹此时的脸色乌云密布,他气恼她对苏释的依赖,对自己的抵触,坐个车都显得如此生分。
魏一一个哆嗦,不知又如何将他惹恼了,懵一下,还是坐到了副驾驶里。
刚进了车里,邹将君身上那股薄荷味扑面而来,在车内格外清晰。
ρi股还没坐正,邹将君一声不响的将油门一轰,车如离弦的箭射出去几十米。
“啊——”魏一吓得脸色苍白,抓紧车门上的把手。
苏释的奥迪A8驶出时,正好看见魏一坐上了那黑色辉腾,知道那是邹将君的车。苏释冷眼看着他带着魏一绝尘而去,右手在方向盘上重锤一记,紧抿唇线,拳头捏得骨节发白。
车内,魏一还不忘坐进这车的初衷,旧事重提:“你不是有事问我吗?你问啊!别走太远了。我一会儿怎么回去?”
邹将君笑道:“果然是个小白痴!”
他因刚才狠狠喝了飞醋,脸色冷冰。现在却又出奇的爽朗,双手掌着方向盘,熟练的驾驶车离魏家越来越远,眼里隐藏不住洋洋笑意。
魏一这个后知后觉的女人,总算在脑里闪了那道大彻大悟的灵光,意识到上了当,小嘴一扁,吵吵起来:“我要下车!我要下车!苏大哥在等我!”
邹将君冷哼一声,
9、阴晴不定的男人 ...
也不说话,右唇上扬,英姿飒爽的盯着魏一看。魏一这才发现他穿的外套,就是昨天让保姆还给他的那件,银色的韩版单排休闲西装,贴烫在身上,长身玉立,配上他看自己时那意气风发的神态,脑海里瞬间就传达出“倾国倾城”四个字。
思绪一晃,盯着他出了会儿神。
邹将君目视前方,笑纹越荡越深,神清气爽的问:“帅吧?”
魏一回过神来,大窘,恼羞成怒,尖着嗓子喊:“停车!”
魏一的声音听在邹将君心里格外奶气,心里一痒,老毛病就犯了,单手掌方向盘,空出右手来在魏一光滑细腻的后颈来回抚摸,嘴上轻佻的说:“你现在回头求我,或许还来得及,说不定我大发慈悲会考虑接纳你。”
“小人!”魏一很少动怒,这句小人却骂得忒狠,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带着浓烈的不齿。
邹将君大脚将刹车一踩,在大马路上就明目张胆的停了下来。附身向魏一逼去,咬着牙说:“你会为这句小人而付出代价的!”
魏一这才醒悟:这小气的男人最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而且容易发脾气。
但现在悔恨也来不及了,见邹将君身躯凑了上来,吓得华容失色,回忆起他肆意轻薄女人的卑劣手段,双手护在胸前,惊恐的叫:“你……你别过来!”
“道歉!”邹将君继续往她靠近。
魏一颤声说:“对……不起……”
邹将君说:“喊哥哥!”
魏一吞咽一下唾沫,说:“哥哥……”
邹将君说:“哥哥什么?”
“哥哥对不起……”魏一平白无辜又被他欺辱,心里非常委屈,眼泪汪汪的就要哭。
邹将君却没停下动作,双手撑在魏一身后的靠背上,将魏一控制在自己身体里,越发深沉的眼睛盯着魏一,如鹰俯视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股他特有的薄荷味气息,传进魏一鼻腔。她极不爱这瓮中捉鳖的游戏,浑身不由自主的发抖,无助的闭上眼。
就在魏一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邹将君却没再继续动作。他贪婪的看着魏一因为自己的紧迫逼人而紧张得哆嗦的模样,看着她浓密纤长的睫毛盖在雪白细腻的皮肤上,一颗珍珠般的泪水蹦跳闪烁,我见犹怜。
邹将君对此很满意,从喉咙里荡出丝笑意,带着他自己都浑然不知的爱怜。长臂一伸,勾住魏一旁边的安全带,帮魏一系好。然后坐回自己位上,在交警上来请安之前,发动汽车,滑翔而出。
“果然是小白痴!”他神情愉悦如偷腥得逞的猫。
魏一听了,睁开眼见车已经再次行驶,一颗乱跳的心过了好久都不能安稳,却再不敢出言不逊,不敢冲撞这阴晴不定的男人。
2011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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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一盆金汤 ...
其间苏释来过电话,魏一接了刚喊声哥哥,手中的电话就被身边的男人抢走。
邹将君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挂断,将手机丢在一边。魏一不满,张口正要抗议,被邹将君轻飘飘的一瞪,吓得一个哆嗦,将话吞肚子里,再不敢造次。
咽了几下唾沫,魏一可怜兮兮的说:“那个苏……苏……苏释会找我的。”魏一再是迟钝,也该明白苏大哥三个字对身边的男人来说是禁忌,哪还敢提。
邹将君默了默,掏出自己的手机:“谪仙,我带魏一先过去。姓苏的要跟来你就坐他车,他不来你就自己开车。你俩要是都不想来拉倒。”说完,挂了。
魏一目瞪口呆,既知道这车是开往久华山庄,倒放下心来。魏一想,苏释一定会来找她的。便从书包里拿出MP3,塞住耳朵,转过脸看车窗外倒滑过的景物,不再言语。
半小时市区公路,一小时高速,到了目的地时魏一已经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车里颠簸,睡得很不安生。想那美妙的梦果然是不能认真种植的杨柳,此时对它没什么要求,苏释却自行滑进魏一的梦里。梦中魏一和苏释是同学,两小无猜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一同上课。此番正在上音乐课,苏释说老师教得不好,不如我来唱给你听。苏释就唱起来,居然跟张学友的声音很相似,真是美好。
邹将君却不知魏一还在梦里,停好车,喊了两声,没人应答。转过脸见身边的丫头睡相憨然,伸手扯出她耳里的耳机,又喊她,“小白痴,醒醒。”语气却不自觉的轻柔几分。
魏一悠悠转醒。
她刚睡醒的模样十分可爱,粉嫩的脸蛋睡得通红,懵懂的眼珠不带丝毫防备,目光涣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揉了揉睡眼迷蒙的眼睛,咕哝一句:“下课了?”
邹将君忍俊不禁,这时,又不得不正视了魏一的身份,她只是个刚满十八的孩子,以学习上课为主,不涉世事,单纯美好。不由得腾升出疼爱之情,忍不住逗她:“谁说下课了?!上课铃刚响十分钟!魏一同学起来回答我刚才提出的问题!”
魏一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见自己一个好梦被邹将君诠释得乱七八糟,很是不悦,又扳起脸不理他,默默打开车门滑下去。弄得邹将君热脸贴上冷ρi股,颇为尴尬。
魏一下了车,已身处郊外一个度假山庄大门口。第一感觉就是空气清新。
B市气候干燥空气冷冽,近几年沙层暴更是猖獗,尤是在春分时节。出门游荡半日,回来之时两个鼻腔都能盛满沙粒。难得处身这般新鲜干净的空气,魏一精神一振,贪婪的作了个深呼吸,目如秋水面似桃花。此番耸鼻子眯眼睛的小动作没逃过邹将君的视野,他感到一阵窝心。
山庄取名久华,五星级度假酒店。以温泉为名,泉水甘甜秀美,淡黄清澈。山庄地处郊外,隐蔽而低调,四面环山,青葱绿野,依依旎旎,嫋嫋娟娟。半山处薄雾缭绕,远处泉声淅沥。正门立了块巨大的石块,“久华”两个大气豪迈的烫金大字嵌在上面,很是气势磅礴。右下方有一排小一号的字,表明这乃某某副委|员|长亲笔题词。
魏一凑近了些,对着那人名发愣——邹振华。
“‘久华’这两个字是我爷爷八十岁时亲笔题写的,怎么样,老爷子劲道不弱吧!”邹将君很是得意。
魏一看了邹将君一眼,摇着头道:“唉,一代不如一代啊!”
邹将君神清气爽,也不与她计较,兴致勃勃的问:“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漂亮啊!”魏一如实回答。
远远望去,偌大的露天停车场加上他们开来的“大众”居然只停了四辆车!于是她又实诚的指出肺腑真言,“就是生意太清淡了。”
“我们包场了。”邹将君风轻云淡的笑。
魏一白了他一眼,刚才那美好的如临仙境的感觉瞬间被这满身铜臭的男人毁灭。在心里暗骂:腐败份子!
邹将君知道她又在心里搞小动作,也不点破,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我自己能走。”魏一忸怩起来,挣脱他的手。
邹将君脸色又黑了下去,忍了忍,还是由了她,独自走在前面。
魏一跟着他走进大厅,衣着统一的服务员整齐的排在两边,见他们进来,立马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声音洪亮,齐唰唰的喊:“邹董好,魏小姐好。”
魏一暗自心惊,没想到他们服务周到至斯,连客人姓氏都已了解清楚了。魏一生平善良,不习惯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忙回过头对他们鞠躬还礼:“你们好,大家好。”
邹将君直翻白眼,一把抓起她的书包将她整个儿提起来往前走,咬着牙说:“魏同学真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学生啊!你要把我的威信和面子都折光了!”
魏一被邹将君轻轻一提,双腿几乎离地,恼怒起来,四肢胡乱扑腾:“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别乱动!”邹将君另只手就去钳制魏一。
正巧一群男女迎面走来。
“将君好雅兴呀!”是纬,还有上次一起打牌的那群男人。而他们身边摇曳风姿的女人大多换了人。那些女人们虽不同了,看魏一的眼神却是毫无二致:先惊讶,后嗤之。
“换口味了?这个妹妹忒有性格啊,大庭广众下,居然就跟咱们邹少切磋起来……”纬话还没说完,心里犯了嘀咕:这女孩怎么越看越眼熟。
邹将君面不改色,将魏一放了下来,随后抖了抖肩,冷峻的神情,气场强大。
魏一暗忖敌众我寡实力悬殊,便不敢乱动,赶紧站好了身。
大家迎上来仔细一看,在场的男士们都认出了她是上回那个替苏释打麻将输了钱,就要自掏腰包的女孩。叫安阳的男人率先指着魏一:“这位小姐,这位小姐不是上次……”
邹将君拍了拍被魏一弄脏的衣服下摆,避重就轻的说:“她是魏谪仙的妹妹。”
大家都知道魏家和邹家的关系,虽满脸疑惑,但见邹将君一副坦荡的模样,倒似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纬上前问:“谪仙呢?昨儿个不是叫她也一块儿来玩儿吗。”
“她在后面。”邹将君回答得滴水不漏。就好像人魏谪仙自个儿有事耽误了,而不是他邹将君驱车抛弃了她。
“小人!”魏一做了个嘴型,将脸转向一边。
纬走到魏一跟前说:“这就走吧,天寒地冻的,一干人等杵这儿干嘛啊!一一妹子,让这些姐姐给你准备套泳衣。你先去换衣服,你苏大哥很快就到了。”
魏一在这群人中就和纬稍微亲近一些,听他招呼自己,忙微笑着向他靠过去。
邹将君没忽略这个小动作,心里微怒,脸上却面不改色:“不用了。蔡经理,把那套泳衣拿来。”
“是,邹董。”被点名的大堂经理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崭新的粉色泳衣递上。
一群人除了魏一以外,全部瞠目结舌。
魏一暗叹,这五星级温泉的服务确实人性化,连泳衣都挨个送手上。
殊不知,除了她,没人得到这项特权。而且听邹将君对蔡经理说话,言外之意泳衣是提前就为魏一准备好的。一群男人内心推敲,一堆女人面露嫉妒。
只有魏一浑然不知,一心一意研究着泳衣的样式。
走进宽敞的更衣室,那群高贵的美女就集体忽略魏一,不知去向。
魏一生性保守,不能接受三点式比基尼。见酒店给她准备的是丝毫不暴露的吊带式泳衣,三两下换上,颇为满意。
泳衣是娇嫩的粉红色,胸前用丝绸捆了只大大的蝴蝶结,十分可爱。该遮的地方全能遮住,不用遮的地方也不漏一丝皮肤。魏一站镜子前检查一番,确定绳子吊带不会坏掉,才披上毛巾,小心翼翼的走进温泉区域。
久华温泉水源充裕,有四个大型混合游泳池,两个室外,两个室内。另外还有几百个药物各异的小池,遍布整座山林。
室外装潢复古,走在鹅卵石铺满的地面,看草棚木筏林竹,温水薄雾腾升,听山野飞兽嘶鸣,溪水击石轻响。另有一番时光倒流回归原始的错觉。
女人们或矜持或假装矜持,竟然没与那群年轻俊杰泡一个池子。
魏一走到室外的大池子边上,见四个俊杰在较远的大池子嬉皮笑脸,三个女人却泡在较近的池子里,学了老版西游记里一群蜘蛛精在溪水里嬉戏的动作,拿水你泼泼我,我浇浇你,娇笑声此起彼伏。
魏一本以为酒店准备的泳衣都是统一的样式,却见三位大美女都是比基尼,且一个比一个狂野大胆,性感得一塌糊涂。只有魏一,平时的穿着就一副没发育的青涩学生样,此刻泳衣装扮更是离性感远得不沾边。却胜在本就不需铅华的白嫩脸庞,竟将那三个卸妆后满脸问题皮肤的女人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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