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其实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娱乐方式。女人们可能永远都不明白，一场格斗，就完全可以把男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处理得­干­­干­净净。而且，它对观众还有意想不到的安抚效果――中午就餐的时候，病房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午睡过后，走廊里的空气就出人意料地融洽起来。大家都互相客客气气的，心情还格外好。

要知道，空虚才是最要命的。这年头找一个集体参与的话题还真不容易。

当然，对于护士来说，她们并不能理解病人的这种快乐。午饭刚过，护士长很快就做出了一个新决定：在保留公共报架的基础上，给病房里每一个病人再分发一份报纸。

“打扰了。《环球晚报》、《休闲时光》，”午睡的时候，苏珊走进了许可的双人病房。“每人一份。以后要有什么意见，尽管跟我们提。”她把报纸分别放在了两人的床头柜上。

“找你吗？”胖子问。

“随便哪一个护士都行。要是不愿当面说，也可以写纸条。”

“哦，好。”胖子说，“是这样，我现在正好有一个问题。网络什么时候接好？”

“快了。方案已经出来，正在提交医院的相关专家进行讨论。”

在《休闲时光》的“科技前沿”栏目中，许可再次看到了那条有关风暴智能芯片的消息。他迅速地将整个版面扫视了一遍――不是同一种报纸。

由此看来，风暴智芯似乎正在成为外界关注的焦点――想到这里，许可不禁有些沮丧。说起来，他就是因为风暴智芯而沦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他现在正牢牢地被国安局攥在手心里：找出黑客、挖出证据。

刹那间，他想起了上午看到的另一番景象。

可能就只有一、两秒的时间，但他还是看到了――他随后纠正了这个说法――他并未看到，只是看到了藏在里面的那个玩意绷紧了衣服。

直角。

许可觉得时光仿佛正在逆流，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斗殴的大厅里。一时间，无数双侦探的眼睛开始从空气中冒了出来，一齐聚向了某一点……

直角，方形硬物。一个声音说。

噔，金属。另一个声音加了一句。

小巧。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是什么？

……

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