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打她!她是媒子!引诱我们往祼女沙雕身上投银子!”
烈日下,大江码头。围观的人群扭打着卷发清秀的时髦女孩,吵吵嚷嚷,乱做一团。
这个女孩,和蒲天是什么关系呢?
一对乞丐?以艺术的名义,还是一切行为与非行为的艺术家,现实与精神生存状态的寓言或者象征?
你看你看,这个世界!
当然,还有一种更可怕的事实,是因为画家柳偃子,也就是我,和某国宾馆那个妓汝有一次沐浴圣汤的肌肤交欢之后,或者,在翻云覆雨过程中,我觉得我的身体,留在这个世界上太肮脏,太肮脏。对不起瑁黧,对不起佳苇,对不起莎莎,对不起娜木措,对不起所有我觉得不知对不对得起我的人。她们都是我似曾相识又握手久违的爱人啊!不是我不懂爱情,就是爱情不懂我!而且,我总觉得,我苦苦追求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是爱情、仅仅爱情?这个处处充满爱的世界,怎么到头来越来越不适合我的生存,物质的精神的生存?巧言笑兮,美目盼兮。于是,我决定带着我的爱,离开这个世界。我梦到了羞女崖,我梦到了羞女崖对面的金枪峰。我变成了羞女崖,我变成了金枪峰。我们遥遥相对,默默无语,肃立天地间。阳光下,金枪峰和羞女崖之间,淌出一条绿绸般的清泉。
那就是圣汤。
就在这条被称为圣汤的女儿河边上,我再次见到了蓝一号和吕六号。他们正在女儿河边踌躇徘徊,一副恨恨不平、颇不甘心的样子。
他们没有对我表现出过去那样的仇恨和热情。我毫不害怕地迎上前去。我说:“你蓝一号,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小时候也受了不少苦。后来,经过努力上了大学,读了硕士博士,懂艺术又懂文化,后来又做了官,还多次给我发奖。按理说,你对生活,对人生,也有了自己的原则和准则。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且,你常常还不仅仅教育我们这些文化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就是搞不明白,难道郎天裁带你到香港澳门赌博,骗了花了国家和人民上亿元的钱,不心疼么?还有泰国的那些高级国际妓汝,虽然年轻漂亮,虽然秀色可餐,但是,你想想她们是什么人?公共汽车一样,就那么值得以丢失官位和道德沦丧为代价,去获取短暂的享乐么?”
蓝一号横了眉头,一部官相的络腮胡,依然刮得溜光,粗声粗气地对我说:“首先纠正你一个错误。什么叫道德沦丧?官位用来做什么?你想过么?中国的帝王,官位够大了吧?他们多少人不是你所说的那种道德沦丧?的确,我曾到香港、澳门玩了几把,但并不是郎天裁带我去的。郎天裁是什么人?土包子!土老肥!到了香港澳门,进那些地方,他吓得两腿发抖!笑话,他能带我?我带他还差不多。我自己,自己。知道吗?我是谁能带的吗?再说,我玩的怎么是国家的钱?那些钱完全是我的,我的,我批条子换来的,或者由我批条子、打招呼之后,由他们转弯抹角送来的。我不接下来,他们会走吗?即使走回去,他们睡得着吗?至于那些钱怎么花,是我的自由,谁管得着?再说,搞几个女人算什么?我那么苦地长大,那么苦地读书,还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托关系,丧失自尊丧失人格和良心,才当了那么点点大个官,搞几个女人算什么?道德比我差的人,官场上,比我活得好,钱多而且女人也多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凭什么?老祖宗那点背景,早就被他们吃光了,而且有些背景并不正宗!他们粗头粗脑,胸无点墨,不依然是财富如山、美女如云,还逼着老子给他们那些狗娘养的送Chu女。”
说完,望望闷在一边,仰天无语的吕六号,吐吐舌头。
整个的一副石达开模样!
“你以为我会像郎天裁这狗杂种那么蠢?碰死在我家叔叔坟头上?而所谓的老商,我的叔叔,乌溪小镇原土改征粮工作队队长,根本就不是他的父亲。盘踞女儿峡的叛匪如鸟兽散后,他不过是郎姓乞丐在女儿洞里捡来的说不定是军阀土匪廖佐煌的野种。”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