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嫂今天穿着一件紧身的土布小袄,还是那样利利索索的样子,但眼睛四周有黑圈,说明她一夜没有睡好。兰嫂说:“邱警官,你找我?”
“满贞都跟你说了吧?主要是了解一些情况。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也很不易,一旦有什么问题出现,都是大到顶天的。比如那天你店里那个小伙计,我如果把他带走,送到矫正院,可不是闹着玩的……”邱付宾先给兰嫂来一个下马威,然后点上一支烟,又给兰嫂倒上一杯水,说:“请你告诉我,你丈夫究竟是哪儿的人?”
“辽南人,上次不是说了吗?”
“你嫁他时,他是瘸子吗?”
“是呀!小时让马踩的。”
“是让马踩的吗?”邱警尉进一步逼问,并且走上来,脸几乎贴在了兰嫂脸上。
兰嫂向后退了一步,说:“你什么意思?”
邱警尉说:“什么意思?你再明白不过。我看,这是枪打的!”
兰嫂对这突如其来的逼问,有些措手不及,于是自言自语地说:“枪打的,我咋不知道枪打的?谁打的?”
邱警尉说:“别装了。马踩的能像刀切的一样齐吗?再说,他说他从辽南到长白山里放山,于是留下来。可是谁都知道,瘸子怎能放山?这一切,你虎了别人,虎不住我邱付宾。你说,他是不是老东北军的军人?”
“军人?”
“对。是不是从前的第十六混成旅成员?”
“十六混成旅?”
“就是赫文衡的部队!说!”邱付宾进一步又说道,“现在,你说不说也没有用了。你丈夫的一切可疑活动都已掌握在我手中。也只有一个人能救他……”
“谁能救他?”
“就是你。”
“我?”
“对。”
邱付宾走上来,把胳膊搭在兰嫂的肩头上,说:“现在,你丈夫的情况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要不说,别人是不会知道的。而我,只有一个要求……”
“干什么?”兰嫂似乎已经明白邱警尉要提出什么要求,但还是本能地明知故问。
“就是你同意我……”
“这……这不可能邱警官……”
兰嫂这样说着时,邱警尉已经将她抱起来,然后放在屋里的床上,一只粗壮的老手,顺着兰嫂的裤沿摸下去。
“别……别这样邱大哥!”兰嫂说着,已是无能为力。并且,她心中很害怕,她害怕丈夫的事一旦让邱警尉张扬出去,丈夫的命就保不住了。可是,她心中又有些纳闷,他是怎么知道丈夫缺两个脚趾头,而且还是齐刷刷的,难道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吗?她也想摸摸对方的底,于是想,女人就这么回事;而现在,一切是为了喜瑞,先吃点亏吧。
这样想时,邱付宾已Сhā上房门,麻利地扒下了她的裤子,并把兰嫂紧紧地压在了八号旅馆的床上。兰嫂有苦难言,她含着泪挺着,挺着让那只野兽发泄……
许久许久,这只惯用此手段玩弄妇女的警狼办完了事,让兰嫂穿好衣裳,又让兰嫂洗洗脸,然后他点上一支烟抽起来。
兰嫂坐在桌子边还在抹眼泪。一会儿,兰嫂说:“邱警官,是谁告诉你我丈夫脚的事?”
邱警尉:“这,你就不必问了吧。但此事,我一定不宣扬出去,现在外边,正抓第十六混成旅的逃兵呢……”
“这……邱警官,那就全仰仗你给保密啦。”
“那是一定。不过,你听你丈夫说没说过他还和他的那些战友,第十六混成旅的人有没有联系呢?”
“没有。一直没有!”
“这就对了。”邱警官狡猾地一笑,说,“千万不能再有任何联系。现在风声很紧,一切你要听我的。”
“那么大哥,”兰嫂可怜巴巴地说,“一切都靠你了。”
邱警尉说:“你可以回去了。对外不要谈这些事,我会保护你和你丈夫的。但你要经常来,我们是正常的治安询问,这样别人也就不会怀疑。”兰嫂无奈地点点头,走了。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屋的,也不知这一切要让丈夫知道了该怎么办;她后悔自己怎么办了这么一档子傻事。但兰嫂心中也有一种侥幸的心理:邱警尉对自己许过诺,他能把丈夫抓走吗?再说,他们也没有证据,我说的时候旁边也没有外人……
想来想去,她想,日子还是推着过吧,过一天算一天吧,事情不会像想象的那么糟。
于是她故意在街上转了几圈儿,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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