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就这些了,本。”
“辛苦了。那么开始准备出发吧!”
所有人都一起回到了工作中。和刚才那会儿截然不同,他们充满了霸气,脚步震地有声,语气充满了活力,一副完美地理解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的样子。
“为了让克鲁兹大失所望”是个不错的口号,毛想。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才不是那种会诅咒让大家失败的人。只是因为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不好意思把“为了克鲁兹”这种话放在口头上而已。
他们在想的,也并不是只有克鲁兹。只不过是将最近一个成为不归人的朋友的他的名字,作为迄今为止战死之人的代表提出来而已。
“为了让克鲁兹大失所望……吗。”
她又试着低声念了一次之后,扑哧一笑。
克鲁兹。你的狙击确实是很了不得,可其他时候偶尔也能派上用场不是吗。真是稍微有点感谢你了。
所以你也要一边干着急一边在那边看着哦。
和其他人一起,一手端着啤酒……
“……啊话说回来,幽灵啊。”
从追忆中回过神,毛向直愣愣杵在她身边的幽灵问道。
“你刚才是说还有别的事儿要说吧。是什么来着?”
幽灵没有回答。
她一脸复杂的表情,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就像心里揣着什么不能和人说的麻烦事般地低垂着头。直到刚刚为止,她都还很冷静地听着大家说话的,可不知为何说到结尾那段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幽灵?”
“哎?啊,啊啊。干嘛?”
“你还有别的事儿要说吧?什么事儿啊?”
“事、事儿?不,这个……”
“怎么了?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是吗?大……大概是气候搞的吧。因为这里气压太低了……”
“啊,这样啊。那,究竟是什么事?本好像很忙,所以就先跟我说吧。”
“呃——……这个,该怎么说呢……没什么大事。忘了吧。”
“喂你这叫什么啊。”
“没事啦。你们的士气现在正高着,我可不想给你们泼凉水。”
“?什么意思?”
“总而言之就别管了!是我弄错了。消息就一个。希望GRU的情报能派得上用场。那就这样。”
“啊,等……”
连毛的阻止也无视掉,幽灵飞快地离开了。
搭载了所有装备和部队的运输机,从西藏腹地的小型飞机场腾空而去。由于是超乎常理的短距离起飞,装在运输机机身上的一次性火箭推进器的轰鸣声极其巨大。
雷蒙目送运载着毛她们的运输机飞走之后,决定去帮剩下的补给部队进行撤收工作。在进行作业的飞机场的一角,他发现同样留下来的幽灵正在用卫星电话和什么地方通信。
不知道她是在和谁说话,唯一能听出的是,幽灵正拼了死命地安抚对方,仔细地向他解释着什么。
“……所以事情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没错,我先没说。啥,为什么……我只能这么办好不!不是,不是那么回事……难得队伍的情绪都好到那个份儿上
了,我把事实一说岂不是都糟践了吗?啊——所以说……别说不好听的,就那么老实呆着什么也别干。不,你现在给我马上自己爆脑袋死去。恐怕这才是最好的解决
办法,最好的故事走向。基里安科中校那儿我会去说的。……啥?那种事我怎么知道。……总而言之你明白了吧?……啊——,吵死啦!别那么大声嚷嚷!挂了
啊!”
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真是的。这帮人到底要让人费多少心啊……”
幽灵一面将卫星电话合上,一面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觉得在意的雷蒙从背后试着叫了她一下。
“哎。”
“哇!?”
好像刚刚完全没注意到雷蒙的存在,幽灵吓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原……原来是雷蒙啊。怎么啦?”
“刚才在毛小姐的面前你样子也很奇怪呢。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啊?”
“这个——”
幽灵稍微犹豫了一下。
“不,就算能和他们说,也得是在作战之后了……。跟你说说也无所谓吧。”
“哈啊。”
“实际上啊……我说给他们带来的另一条消息是——”
幽灵把事情说了。
听了她的话,雷蒙也理解了。
“的确呢。那确实是会糟践了……。”
“不可能说得出口吧。尴尬也要有个限度啊。”
她边抱怨着边操作卫星电话,接通了另外一条线路。
“打给谁啊?”
“亨特。”
幽灵和亨特进行着简短的交谈,可她的表情渐渐地愈发阴沉了。
“发生什么问题了吗?”
“那帮人解析完核武器发射密码的估计时间出来了。只剩3个小时不到了。”
“这岂不是比之前的估计时间还快吗。”
要发射核导弹,必须要输入严格的发射密码才行。
这套安全装置的构成不可能用电子的方式来蒙混过关,同时也不可能无限次地尝试密码。若想强行启动发射装置,则导弹的发射回路必然会烧毁,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换上严密地保管在2000公里外的另一基地内的零件,就再也无法调整到能够发射的状态。
大概是由于GRU提供的情报,发射密码的位数和安全装置的模式之类的都搞清楚了吧。将这些与迄今为止了解范围内的“汞合金”方的密码破解能力相对照,就有可能推测出他们需要多久才能获取到发射密码。
虽然彻头彻尾只是推测而已。
3小时——
“这个,是乐观的数字?”
“很遗憾,正是如此。没准儿还会更快。”
刚刚出发的镇压部队从这里抵达现场上空需要两小时不到。
如果推测时间是准的的话,那就等于毛她们基本没剩下什么时间了。将监牢般的山中要塞,在仅仅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
“能行吗?他们。”
幽灵什么都没说。她不是那种会说宽心话的女人,这也不是能让人说宽心话的情况。
“待在这种穷乡僻壤,就算核战争也能躲过去吧。”
“喂。”
“开玩笑的。走吧。”
周围的撤退准备还在进行,所有的器材都被搬进运输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四野,补给部队的成员们点名之后钻进了机舱。
“得先做好顺利情况下的事前准备才行。”
●
最终的调整作业,已经进入尾声了。
小要从昨天起就一直关在TATAROS的外部控制室里,埋头进行最终控制代码的改写和调整。TARTAROS的建设工作本身已经基本完成,现在现场只剩下了进行细部检验所必须的人。
到地热发电机保证完必需的电能为止,大概还需要几个小时。到那时控制代码的调整应该也已经完成了。
这两天,她基本就没睡过。
只是偶尔在放在控制室外的长椅上打个盹,吃点下面人给拿来的三明治而已,除此之外就再也没休息。
并不是被人强求。这是她自己希望的。将这装置接近完成的工作是如此让人快乐,以至于不眠不休的作业都不觉得苦了。
这个TARTAROS是一场革命。
一直束缚着人类的时间和历史这类概念,会因为这个装置而变得毫无意义。真的可以叫“将命运掌握在手中”。将此化为现实,担当引导世界的重任,她对此感到十分骄傲。
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大家一定都会满意的。
从扬斯克11归还以来,她一直都被亢奋感和幸福感包围着。没有一丝一毫的迷惑,永远都充满了活力。
可是肉体却不能总这样。现在也总是断断续续地有强烈的睡意袭来,巨大的思考的奔流也时断时续的。等发现的时候,敲打键盘的手指已经停了,视线在天花板附近游荡着。
“……啊,不行不行。”
她眨眨眼睛,拍了拍脸颊,给自己鼓劲。可手又停下了。考虑到效率的话,稍微睡上一小觉或许会更好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
用于作业的窗口中的一个,ι波假想凸透镜群的同步脚本的末尾,有行奇怪的文字。
《ni`bushi`wo》
是日语。由于这台计算机没有装日语输入法。所以是用罗马文表示的。
你,不是,我——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究竟是谁做了这种事?自己可没有写过这种东西。可是,能在这里动这个脚本的,没有别人就只有自己。
只能认为是自己睡糊涂了写上去的,可就算如此还是无法理解。这段时间明明无论睡着还是醒着都只在考虑TARTAROS的作业,为什么会突然跑出这么句话来?
说什么……你不是我……?
“切……”
不知为何焦躁和愤怒一同涌上,她咂了下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有种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面前的显示器抓起来,狠狠地摔到地上般的心情。
别开玩笑了。真让人生气。
为什么会跑出这种话来。我就是我。不许说这种搞不明白意思的话。你这个……你这个……谁?我……是在对什么人生气呢?
“啊——……怎么回事啊这是。”
她用双手捂住脸,发出长长的呻吟。
这种感觉。
什么人正在某处猛烈地谴责自己,对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表示抗议般的不快感。
对了。这种事从以前开始就有过。
回想起来,从扬斯克11到这座美利达岛上来的飞机上是第一次。被不明所以的冲动所推动,涌出的眼泪。令人不快的眼泪。
而变得更加显著,则是在“想要”接受雷纳德的那个时候。
一个月前,雷纳德来拜访正在自己房间里休息的她。虽然是为了讨论技术上的问题,她还是劝他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红茶。从扬斯克11归来之后,他一直保持着十分绅士的态度,从没有突然试图接近过她。
可是,那时候稍微有点不同。
他抓住她的手,而她也没有拒绝。
当时是深夜。差不多也该回应一下他的献身了吧——她这样想道。以前的自己真是的,总是没完没了地拒绝他,顽固地认为那才是正确的。要是就这样和这个世界说了拜拜,那再怎么说他也太可怜了。
可以哦。今晚的话。
这样对他一说,他不知为何露出了悲伤的微笑。但是,那似乎并非害怕,也不是有什么疑虑。就像对各种各样的女性所做的一般,他温柔地抱住她的肩膀,先想要将嘴唇重叠上去——
就在这时,那种感觉来了。
并不是自我厌恶,也并不是对雷纳德的厌恶。最接近的说法应该是不协调感吧,就好像有谁正在身后隔着肩膀偷窥一样,让人十分不快。而且那个某人,还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抱有强烈的愤怒感——而且还是正当的愤怒。
她将脸从雷纳德身上扭开,边掩饰着困惑边只能这样说。
抱歉。还是先算了吧。
他只说了句“明白了”,就离开了房间。就那一次。从那以来,他再也没想碰过她一根指头。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就是自己。自己思考,自己决定。做的事都是极其正当的。可明明如此,“才不是这样”的疑惑却会毫无来由地冒出来,来揪紧她的心。
不要在意。我只是累了而已。
想想的话,像这样埋头于一件事而没完没了地熬夜,自学校文化节以来还是头一遭。差不多也该好好睡个觉了不是吗。
“……好!干脆去睡觉!”
她下定决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个说话的方式,这个想开的干脆劲儿,真真正正就是我这个人的。什么问题都没有。只要一个小时就好了。去钻被窝吧。
大概,这是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一次睡眠了。不是应该好好享受吗。
告诉在控制室外待命的警卫自己要睡觉,她躺在了长椅上。
还有50海里。
首先挡在以美利达岛为目标在海中前进的“丹努之子”的面前的,是美国海军。
声纳室的报告。
探测到潜水艇。方位是086。距离是18海里。在航道256上以10节的速度航行中。识别名称指定为“M5”。由于距离过远,现在还不能识别舰名,可舰种应该是改良型洛杉矶级不会错。
“好像正等着我们呢。”
马度卡斯说道。
“是啊。大概,附近应该还有另外3艘以上才对……”
泰莎喃喃道。
太平洋潜艇舰队的潜艇4艘。恐怕其他还有水上舰艇在埋伏。
毫无疑问是接到了击沉“丹努之子”——按他们的叫法应该是“Toy`Box”的命令。
泰莎已经从“秘银”以外的路径得知了这条情报。是从一年前,在关岛共同参加宴席的老将中的一名,托马斯.罗斯退役少将那里知道的。他以前曾经是太平洋潜艇舰队的司令官,在夏威夷的司令部有很多门路。
罗斯少将通过加密线路,告诉了泰莎。
用高压手段下达了对“Toy`Box”的攻击命令的,是现在的国防部长一派。而那位国防部长,是推测的“汞合金”成员中的一人。估计是趁着这几周美苏军事危机,撺掇大总统下了许可令。
司令部内,对这条命令的疑问暗中不断涌出。
说真心话应该叫“让人不满意”的命令吧。因为必须得在苏联海军正活跃的期间,将宝贵的战斗力分割给出现在战略上不算太重要的海域的“Toy`Box”不可。
可是命令毕竟是命令。别说违反了,就连公开提出异议都不允许。
就这样,他们来狩猎“丹努之子”了。既然要干,那就认真干。肯定是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了吧。
(抱歉哪,帮不上你什么大忙。)
通信的时候,罗斯少将这样说道
(罗伊那家伙偷M6的事被军队发现了在拘留所里关着,乔也躲军警的调查躲得不知跑哪儿去了。要是杰瑞那家伙还活着的话,倒还能干点什么……)
杰瑞是“秘银”的作战部部长杰罗姆.博塔提督的昵称。大家都认为他在悉尼本部遭到攻击的时候死去了。由于猛烈的轰炸,连遗体都没有找到。
失去父亲死后,代替他疼爱自己的博塔提督的悲伤,一年前就已经狠狠地品尝过了。
(啊不行……)
老将们的事先别管了。现在先集中在眼前的“敌舰”上吧。
泰莎重新推敲了一下投射在正面屏幕上的情报。
问题的洛杉矶级正背对着自己航行着。貌似是在以S字形航路对负责海域进行巡逻的途中,被自己这边先发现了。他们估计用了从船尾拉出的拖曳声呐,就这样前进
的话早晚会被探查到吧。以现在的高速巡航状态——50节原本可是鱼雷的速度——就算是“丹努之子”也无法避免发出各式杂音。
要避开敌人的探测,就只有大幅减低速度潜入深海。
就像是将迄今为止的小跑步前进,切换成匍匐前进一样。慎重地前进的话,应该可以不被敌舰发现地侵入美利达岛近海吧。与美国海军的交战是可以回避的。
然而,那样抵达目的地的时间就会大幅推迟。粗略计算的话要1小时50分,无论再怎么努力都会延迟那么久。
(1小时50分——)
这样的延迟,到底可不可以被允许呢?
与阿富汗那边的时间限制相比,关于到美利达岛的TAROS启动还需多少时间的情报很少。现况是只能从侦察卫星的情报之类上面来推测,而能做到这件事的又只有泰莎一人。
她自己也并不确定,可应该是没剩下太多时间了。雷纳德和加里宁不可能给己方留下那么多的时间。
必须要赶快。
(而且——)
守卫着周边海域的就只有美国海军吗?
那是不可能的。“汞合金”应该也有自己的水中战力才对。在墨西哥小要给自己留下的资料中有的名为“海怪”的水中AS。那个应该会出现吧。也就是说美国海军就像是猎狐游戏中的猎犬一样。如果为避开他们限定了进攻路径,那就只有走向“海怪”守候着的狩猎场了。
(那样的话——)
她下定了决心。
“战斗配置。”
“是,舰长。战斗配置!”
马度卡斯重复,船的AI“丹努”在舰内发出了警报。指挥室的各屏幕都切换成了红色,“BATTLE`STATION”的横带从右向左流过。
不过其实,就算说是“战斗配置”,但现在这艘潜艇上的乘员数实在太少,所有的人早都已经待在必要的位置上了。
泰莎下令道。
“右转舵。航向030。最大战斗航速。”
“右转舵。航向030。最大战斗航速。明白。”
既不是逃,也不是躲。而是继续加速,朝着直捣敌舰侧面般的位置猛冲过去的命令。旁边的宗介偷偷地在吃惊。那也是肯定的吧。
可马度卡斯那一边却没有表现出特别意外的样子。
“哎呀?您不反对吗?”
“是的。用国际象棋来比喻的话,这是叫做弃兵(Gambit)的下法。”
弃兵是一种从开局就不顾防守地互殴般激烈的行棋方式。
“实际上这是我的拿手好戏呢。这种方案我并不讨厌。”
他连一丝笑容都没有地如此说道。
一起过了这么长时间,本以为自己已经基本上了解了马度卡斯的为人的,这还真是意外的一面。
“那么舰长。接下来呢?”
“他们马上就会发现咱们吧。到他们有行动为止就这么走。”
现在的速度是60节。相当于常识中水中舰艇的最大速度的两倍。
相对于如此巨大的身躯,这样的速度。
怎么说也是4万4千吨的潜艇。以108km的时速劈波斩浪地向前突进。即使用配布在潜艇表面的EMFC(电磁流体制御装置)来控制水流,也不可能完全抑制住乱流的发生。随着巨大的舰体加速,轻微的震动透过地板传了过来。
她要以这一艘潜艇,只身迎战恐怕有10艘以上的敌舰。
预感到这可能会成为一场苦战,她对宗介说道。
“相良先生。”
“是。”
“这里已经可以了。请和AL在0号电梯待命吧。”
那是指机库甲板的大型电梯。要从位于机库甲板正上方的飞行甲板弹射起飞的AS和舰载飞机,都要使用那个电梯。泰莎是在说“乘上‘烈焰魔剑’,做好随时能出发的准备”。
“嗯……。”
宗介没能马上说出“了解。”
短短一瞬间的踌躇。他也同样感觉到了某种无法释怀的东西。就像“就这样干脆地答应,离开指挥室真的好吗?”。
泰莎也一直在想。
这一次恐怕是最后的出击了吧。没准儿,这下真的再也无法见面了也说不定。明明如此,却只说这样一句冷淡的指令真的好吗?没有什么想对他说的话吗?
敌舰还没有动作。只是一下下的话,还有时间。
有什么。有什么想传达给他的事情吗?
在沉默之后——她终于能带着平静的微笑,说出了这句话。
“帮我跟小要小姐问好。”
宗介的脸上,各种各样的感情浮现出来,又再消失。
非常,非常地复杂。感谢和尊敬,担忧和不安,以及罪恶感。这些形形色色的情感都交织在了一起。
“是。那我走了。”
挣扎着如此回答后,宗介走出了指挥室。
由于还有其他船员在看着,就连回过头目送他的背影都做不到。
说不觉得悲伤,那是在说谎。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留恋。两人间的关系,并没有深到能说是“曾经爱过的人”的那个程度。
可是,思慕过的心情,她自认为是真实的。
明明如此,悲伤却完全没有涌现出来。
嗯,也不过如此嘛。
非常地平静。她如此觉得。
多亏了他,就连这样的自己,也享受到了碧玉年华的女孩子才有的心情。到短短几年前为止,自己还一直认为,这种事情已经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
谢谢你。帮我跟小要小姐问好。
泰莎能对他说的,顶多就只有这些而已。
宗介离开后连一分钟都没到,声纳员的报告就来了。
“报告,声纳。M5将航向转变为305。加速到15节。”
来吧,战斗了。
将宗介的事情赶出脑海,闭上眼睛,深呼吸。
集中精神,睁开双眼。
正面屏幕上的情报如滔滔江水般一下子涌来。
泰蕾莎.泰斯塔罗沙开始了绝对不会被记录在海战史中的,最高级别的海底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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