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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号 星期二 晴

结果,眼看著就要成了,半路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李医师从电梯里出来,看一眼小护士,愣是吓得小丫头把房间钥匙又塞回了口袋里。

李医师推了推镜边,很负责的样子:“进去­干­什麽?他现在需要多休息。”

“又是你?!”

秦朗一张脸沈得有够难看,说完再也不吭声了,不过眼睛里头凶光毕露,看样子是快忍到了极点,就差临门一脚。

哥几个一块长大,谁还不了解谁?

荣小爷眼看著他兄弟就快要被逼疯了,笑著往他哥们跟白大褂之间一横。

“我说,你这个人怎麽就这麽死脑筋,通融下能怎麽样?”

边说边塞了叠大钞过去,“行了,开开门呗。”

李医师非常不给面子地扫他一眼,一脸嫌弃地把钱扔回去:“你把我李济民当什麽人?拿回去!我还真不缺你这点医药费!”

靠!不仅嫌少,还咒他!

荣小爷半边眉毛几乎扬到了天上:“你他妈──”

“妈”还没落地,就被身後的秦朗一把隔开了,让荣小爷跌破眼镜的是,被欺负到这份上,他哥们居然也按捺住了,只头也不回地说:“你们俩先回去。”

杜宣也不废话,拎了荣奕就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他们掺和得够多了,再掺和下去也是白搭。

还是那个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

秦朗已经准备好在病房外头的走道里过夜了,这会儿虽说已经开春,可白天晚上温差不小,顶楼又全是VIP套房,冷冷清清的,更加冷得慌。

打到第五个喷嚏的时候,门吱呀一声从里头开了。

秦朗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一秒也不耽搁,推开进去,再反手锁上。

套房的设计非常人­性­化,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才是病房。房门都有自动开关,所以刚刚那门,就是宁舒从里头开的。

屋里屋外简直是两重天,热和得不得了,秦朗换了鞋进去。

宁舒那会儿正低著头坐在床沿喝水,脸­色­不大好,白得!人。

秦朗看在眼里,又愧疚又揪心又後悔,在外面的时候,他想过千百种道歉认错的方法。进了屋见了人,预备好的话就全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这次是真的百口莫辩。

宁舒没看他,就淡淡说了句:“你回去吧。”

秦朗站在床尾,脸背著光,神­色­看不清楚:“我情愿你罚我在外面过夜。”

罚过了,气消了,自然就雨过天晴了,好过现在这样。

宁舒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麽一句,有些话到嘴边了,还是不知道怎麽说出口,多半也是不忍心。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要说他对秦朗没感情,无异於自欺欺人。

会受伤,全是因为放了感情进去。

看到秦朗跟贾宝玉滚一块那一刻,他是真难受。可感情这种事,就没人能保证会维持多久?

秦朗,显然已经用行动证明了。

秦家有兽第九十五章 你丫趁早求婚吧!

宁舒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麽一句,有些话到嘴边了,还是不知道怎麽说出口,多半也是不忍心。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要说他对秦朗没感情,无异於自欺欺人。

会受伤,全是因为放了感情进去。

看到秦朗跟贾宝玉滚一块那一刻,他是真难受。可感情这种事,原本就没人能保证会维持多久?

如今,秦朗已经用行动证明了。

秦朗是什麽人,又是什麽­性­格?能奢望他一辈子忠贞不二?或许十年八年不变,二十年三十年呢?

宁舒从前或许还带著那麽点微渺的希望,经过了下午那一幕,他那点微薄的信心,算是彻底分崩离析了。

那一刻,与其说是震惊痛心,不如说是伤心自弃。

他是真没想到,原来对秦朗细水长流的感情,汇聚到今天,以一种反作用力扑面而来的时候,会可怕到让他自己都觉得难以招架。

果然,他的人生里,就永远都是惊险多过惊喜。

这样的沈默无端让秦朗觉得不放心,於是那点可怜的面子也不要了,走过去,在宁舒跟前蹲下:“你要是不痛快,可以抽我?”

秦家太子爷什麽时候乖乖任人抽过?何况就他那身量往那儿一摆,谁吃饱了饭撑著敢抽他?

宁舒没理他,把茶杯搁桌上,上床睡觉。

他现在千头万绪,心思杂乱。

身体的意外,在成风看到那幕,对沈子杰的过意不去,爸妈的态度,以及秦朗那句没说完的“滚出去”,所有的事都兜头兜脑一股脑压了过来。

这麽越躺越凉,明明空调开得很暖和,手脚也在出汗,可就是觉得冷,小腹开始隐隐作痛,那疼一阵阵的,也不是多剧烈,他就习惯­性­地忍著。

到了後半夜,迷迷糊糊地,居然看到李医师在给他打一针,又看到秦朗给他换衣服,擦手擦脚,一脸担心害怕的样子。

秦朗这一晚过得惊心动魄,第二天一大早,荣奕带著早餐来探病,看到他哥们一脸胡子邋遢的衰样,差点以为进错了门。

出去确认了下,确实是 111房间 没错。

“你怎麽──”

秦朗轻手轻脚把门掩上,懊恼地扒了扒头发:“别问了!”

荣奕骇得嘴里能塞进个生­鸡­蛋,这还是他兄弟?当年混遍南北两城,那张狂跋扈模样跑哪儿去了?

所以说,就不该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大森林。

这可都是过来人的经验。

荣小爷不无同情地递了杯咖啡过去:“没事吧?”

秦朗洗了口烟,一脸的烦躁是掩饰也掩饰不了的。

荣小爷不无同情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万幸,你也别太担心了。”

说完递了杯咖啡过去。

咖啡是很提神,可再怎麽提神,不睡觉总不成啊,可瞧秦朗那样,似乎一时半刻也不准备去休息。

这麽片刻的沈默後,荣小爷还是忍不住了,说:“我说兽,你丫就不能服个软,解释解释?小宁也不你这样不讲理的人。再不济,说点漂亮话骗骗他总会吧?哥们,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啊?要不然,贾宝玉怎麽就非赖著你不走了呢?”

荣小爷现如今是站著说话不腰疼,秦朗原本还有一肚子的惆怅,这会儿听他这麽一说,一腔愁绪愣是被搅了个稀巴烂。

一脚踹过去:“别跟我提他!我他妈现在杀人的心都有。”

荣奕这龟孙子,果然指望不上!

“行行行,咱不说他。对了,东西九点到。是直接运这儿来,还是让赵卫国上你们家去动这手术?”

“运这儿来吧。”

宁舒这会儿连正眼也不肯给他,怎麽会愿意回家呢?

秦朗就算平时再怎麽自负,这个节骨眼上,也知道什麽叫“别打肿脸充胖子”。

荣小爷後知後觉地明白过来是个什麽情况了,讪讪一笑,吐了口烟圈,实在忍不了这悲春伤秋的气氛,开了句不著调的玩笑:“我说你丫是不是也太能耐了点?你儿子才多大,这就又造人成功了?”看秦朗没多少开玩笑的心思,意兴阑珊地撇撇嘴,乖乖补了句,“也别太舍不得了。孩子嘛,总会有的。过几年等小宁养好身体了,整对龙凤呈祥呗。”

秦朗无语,没好气地回他一句:“要整你自己整!”

荣小爷也知道他这会儿“心情不好”,不跟他一般见识,很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毛,然後说了句跟他那气质非常不搭调的话:“我说你,以後究竟有什麽打算?”

秦朗剑眉一挑,有些不明白。

荣小爷继续说:“人连孩子都给你生了,总不能什麽都表示吧?”

“什麽意思?”

荣小爷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就没想过要稳定下来?”

“你丫今天怎麽这麽多屁话?捡重点!”

他这就是狗咬吕洞宾!

荣小爷一口气憋胸腔里憋得慌,横声横气撂下一句:“你丫趁早求婚吧!”

秦家有兽第九十六章 不安

荣小爷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就没想过要稳定下来?”

“你丫今天怎麽这麽多屁话?捡重点!”

他这就是狗咬吕洞宾!

荣小爷一口气憋胸腔里憋得慌,横声横气撂下一句:“你丫趁早求婚吧!”

他说的是求婚而非结婚,是很有讲究的。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就笃定秦朗求不成这个婚。

那为什麽要出这麽个馊主意?原因很简单,小爷喜欢看热闹。还有什麽比自家兄弟求婚被拒更赏心悦目的呢?

秦朗一点儿也没看出荣小爷那点“­阴­暗”心思,反而还挺感怀,深感这龟孙子终於出了个像人样的主意。

结婚麽?是个不错的点子,他怎麽就没一早想到这茬?就等宁舒身体恢复,开始著手准备吧,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可不能马虎。

太子爷的构想是美好的,可惜他忘了,还有一种非常“不理想”的结局。

荣小爷是看著他哥们踩著轻松愉快的步伐进病房去的,笑得要多下贱有多下贱。正笑得欢畅,肩膀那块冷不丁就多了只手:“什麽事这麽开心?”

荣小爷差点没一跟头栽过去:“喂,你丫走路就不能别这麽无声无息?人吓人吓死人!”

杜宣眯著眼睛淡淡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一点不假。”

荣小爷很没皮没脸地整了整领带,笑得很微妙:“要不要打个赌?”

“哦?赌什麽?”

“就赌兽这回求婚能不能成功。”

杜宣似了然似深思地斜斜觑他一眼,笑了:“行,我赌成不了。另外,他还会狠狠揍你一顿解气。”

话刚落地,荣小爷就闪得没了人影,落跑前还不忘抛下一句:“兽要问起来,就说我帮他去接设备了啊。别忘了第一时间告诉我结果!”

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够乱,还得往里边添把火的。

杜宣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

什麽样的求婚方式最好,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秦朗是真的紧张,头一回的事,又是人生大事,怎麽能不紧张?

进去的时候,宁舒正躺在床上看书,全把秦朗当成了透明人。

秦朗假模假样地咳了咳,床上那人没反应,又握拳咳了咳,结果还是没反应。

这麽下去可不妙。

秦朗觉得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犹豫再犹豫,问了句不著边的话:“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块出去旅游?”

这一句像是很真诚的样子。

宁舒把书放下,直直朝他望了过来,表情有点无奈:“我们谈谈吧。”

看神情,要谈的内容,显然跟秦朗要谈的八竿子打不著。

是该好好谈谈了。

秦朗很少有这麽乖乖听话的时候,眼下他理亏,当然没什麽可较劲的,更何况有些事确实该好好解释解释才行。

刚想开口,宁舒先他一步说话了,那会儿头低著,刘海挡著了眼睛,神­色­看不清楚:“他是演员吗?”

“嗯?”秦朗一下子都没能回过味来。想了三秒就明白过来对方在说什麽了,不是不尴尬的。

他从前荒唐的时候,什麽事没­干­过?记忆里,跟贾宝玉玩那阵,宁舒是知道的。不过那都是些老黄历上的陈年旧事,不提都想不起来,一提就觉得别扭。

当然,除了别扭,还有些不安。

秦朗没法否认,点了点头:“好像演过几部小片子,我没留意过。”看宁舒闷声不说话,立马又补了句,“我跟他早就断了,昨天是喝得太醉,不然也不会──”

也不会把那小子当成宁舒。

这话秦朗没好意思说,喝点酒也能认错人,这事要是传出去,实在有够丢脸。

“你是不是…还想他?”

宁舒误会了,秦朗不知怎麽的就觉得有股气上不来下不去,憋胸腔那儿憋得慌,一个跨步过去,脸­色­很不好看:“你这麽觉得?好得很!”

原来他从头到尾掏心掏肺,对方就是木的,一点儿也没知觉!

於是气到心头,撂了句再伤人不过的话:“我他妈要真看上他,还用得著去偷!”

确实用不著,宁舒苦涩涩一笑,舌尖都是麻的。

秦朗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又误会了,倍感无力,老天果然看他前面二十多年过得太顺畅,特特地地派个人来收拾他!

秦家有兽第九十七章 反正你只能嫁给我

秦朗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又误会了,倍感无力,老天果然看他前面二十多年过得太顺畅,特特地地派个人来收拾他!

於是往床头一坐,强制著搂住床上那人,一脸的懊恼加气极败坏:“我跟他没什麽,昨天是真喝醉了,你别乱想。”

宁舒当然也不想乱想,秦朗看他不怎麽信,犹豫再犹豫,还是说了:“你要是真担心,­干­脆我们领个证得了。”

领证?宁舒一时半会儿都不大明白对方是什麽意思。

他不点头说好,秦朗就有点尴尬了,揉了揉额头,问:“怎麽样?”

“嗯?”

“领证结婚?”

这…是什麽问题?宁舒那一瞬脑壳跟被人敲了似地,!啷直响。秦朗这个人,但凡能够有一点点按牌理出牌,就够让人谢天谢地了。可惜,太子爷从来不是普通人。

宁舒没说话,他能说什麽?对著秦朗一脸的期盼神­色­,他也只能无言以对。事实证明,到目前为止,两个人就纯属­鸡­同鸭讲。这也就算了,问题是,该解决的事,到目前为止,其实一样没少。

宁舒没忍心泼秦朗冷水,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们的情况,国内法律不会承认。”

“什麽承不承认。”太子爷一脸的嗤之以鼻,似乎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宁舒已经同意了,“国内不承认,那就去承认的地方。”说完还一脸得意地补了句,“放心,已经让杜给我们弄国外国籍了。”

你就等著嫁给我吧。这最後一句秦朗也就想了想,很明智地没说出口。宁舒这会儿是全然不知道该说什麽,或者说,实在是被秦朗这样的“道歉”方式骇到了。

“你…其实用不著这样。”

都是成年人,合则聚不合则散的道理,宁舒还是明白的,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随时随地充满无数未知诱惑的都市。感情在了,结婚就只是一种形式,可有可无;感情没了,婚姻就相当於一纸证书,起不了维系情感的作用,实在没必要。更何况,就秦朗这身家背景,要说身边没一个两个诱惑,打死他也不信。

宁舒的静默,看在秦朗眼里,似乎就等於默认了,整个人都是飞扬的,满眼的柔情:“别怕,手术就几分锺。这个没了没关系,咱们过几年再要。出院後就别去上课了,我去学校帮你请半个月假,你们主任那儿不是问题。这半个月,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我让李嫂过来做饭。”

这回是真有够体贴,可惜宁舒误会了。

补偿什麽的,真没必要。何况,如果下一次感情又出现了问题,是不是还得重新结一次婚?婚姻是神圣的东西,如果成了弥补过错跟愧疚的工具,就没意思了。

“请假的事,还是我自己说吧。至於结婚…真用不著了。”

这是什麽话?秦朗跟被人一闷棍敲中後脑勺似地,难以置信。

“你说什麽?!”

“结不结婚,其实都不重要。那天的事,换了谁都受不了,沈子杰就只是我同学,你没必要让他当众下不来台。我那天是真尴尬,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的事,别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当然,他能这麽心平气和跟秦朗讲道理,并不表示他不生气。贾宝玉是谁,他还是记得的,从前就跟秦朗有过一段,眼下旧情复燃,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他这个人,一向没那麽多花花心肠,所以也不懂要花些小手段把秦朗绑在身边,就很实诚地说:“你要是还对他有感情,可以乘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

秦朗听到後来不仅肝疼、肺疼,连脑子都疼,一张脸沈得毫无表情。

他就是对著跟木头,这会儿也该开窍了,怎麽就偏偏遇上个食古不化的?

於是口气也不好了,不过顾忌宁舒的身体,也没放狠话,压抑再压抑,问:“怎麽?不想跟我结婚?我就这麽让你看不上眼?”

语气不可谓不委屈,唬得宁舒一楞一愣,舌尖发麻也不知道该怎麽接口。

结果刚要开口,秦朗已经深怕一个失控又惹对方伤心,一阵风似地消失不见了。

宁舒就傻不愣登坐床上,也不知道该不该去追。

杜宣坐外面沙发上听了半天,很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这麽两个低情商的,怎麽就凑一块儿了呢?

於是很“仗义”地给荣小爷拨了通电话,汇报结果。谁知刚说了一半,电话那头就传来“哎呦”一声痛喊。跟预料的一样,荣小爷到底没能逃过一劫。

没过多久,秦朗又一阵风似地回来了,手一伸把宁舒手里的书扔一旁,居高临下地望著他,十成十的混账样:“我现在就把话跟你挑明了。这婚,你是想结也得结,不想结也得结!我也不管姓沈的小白脸对你有没有企图,我他妈就是嫉妒!怎麽,法律还规定不能我这样了?!我他妈是你男人,难不成连吃个醋的权利都没有了?!”

说完冷冷一哼,一脸“我就是这麽不可理喻那又怎麽样”的表情。

宁舒愣了好半天终於回过味来了,脸红一阵白一阵,这都什麽话?粗人都低是粗人,就别指望他能一下进入到文明人的行列,於是撇开脸去,一脸无言以对的样子。

秦朗那眼神就跟盯著青蛙的蛇没差,放完狠话,沈默一阵後,从口袋里摸出个天鹅绒的盒子来,取出里头那枚璀璨的东西,拉过宁舒的手,一把套他左手无名指上,邪恶恶一笑:“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你要是敢脱下来,小心我找你们系主任反应情况。”

这麽一说,算是捏到宁舒七寸了。宁舒这会儿脑子里就只剩下一团浆糊了,想生气却倍感无力,对方就是个横著走的,道理在他那儿根本行不通,万一把他给惹急了,宁舒觉得这流氓真能­干­出些出格的事情来。

望了眼左手那枚钻戒,先前还木木的没什麽感觉,过了没多久,脸就腾腾热了上去,都说十指连心,果然不假,这会儿心跳得就不正常。不就是一枚戒指麽?用得著这样激动麽?

可能也不是激动,就是单纯得觉得这东西太压手了,不习惯。宁舒就只能这麽自欺欺人地想著。

秦朗见到他脸红了,不知怎麽的,脸也跟著红了,不过也就一瞬,很快就恢复平日的流氓本­色­了,爷似地往床沿一坐,伸一条胳膊在宁舒身後,另一只手护在宁舒小腹那块,占有欲真不是普通的强:“荣子说,再过两三年,让咱们整对龙凤呈祥。你觉得怎麽样?”

秦家有兽第九十八章 流氓本­色­

秦朗见到他脸红了,不知怎麽的,脸也跟著红了,不过也就一瞬,很快就恢复平日的流氓本­色­了,爷似地往床沿一坐,伸一条胳膊在宁舒身後,另一只手护在宁舒小腹那块,占有欲真不是普通的强:“荣子说,再过两三年,让咱们整对龙凤呈祥。你觉得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这话是这麽问的吗?还龙凤呈祥,亏他也懂一个四字成语,於是说了句很让人肝疼的话:“不怎麽样。”

刚说完荣小爷就带著新添的瘀伤进来了,手里还拎著一袋水果,像幅探望病人的样子。他一进来,宁舒整个尴尬得不行,看了眼秦朗,秦朗依旧没皮没脸地圈著他,整个大爷。

杜宣落後一步跟进来,笑著扫一眼宁舒左手的戒指,笑得非常得体:“恭喜。”

宁舒闷著头没好意思接口,秦朗倒是相当大方地点了点头,语调飞扬:“谢了,记得到时候包个大红包,直接给支票吧。”

“你丫抢钱呢?”

“靠!我他妈要养家,容易麽!你以为都像你?”

这就是一群长不大,宁舒头痛地按了按眉眼,拿起书继续看。

手术非常顺利,秦朗说是几分锺,果然就只是三分锺的事,过程中因为打了麻药,也感觉不到疼痛。

手术结束後,宁舒躺著休息了小半天,那边赵卫国说没什麽状况,秦朗二话不说抱了人就走。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宁舒倒是想坐轮椅,可很显然,秦朗这人就不是个能商量的主。

回到家,是林嫂来开的门,见到小两口这麽亲亲密密回来,抿嘴偷笑,看宁舒实在尴尬,才收了收笑容,说:“快上楼去吧,可不能见风。”

秦朗不明白,头也不回问:“不能见风?”

林嫂的笑容甭提多滋润:“这些都是老话,你们年轻人不懂也正常。月子里见风,难保不会落下头痛的毛病,也记得一个礼拜里面别碰水。”

还有这麽多讲究?上回生下秦宁,因为是动的大刀,就直接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有专业护理学院毕业的护士照顾,所以也不觉得有什麽要­操­心的,这回可不一样。

秦朗受教地点了点头,把宁舒放沙发上,回头问林嫂:“让您老煲的汤弄好没?”

“早煲好了,就等著你们回来呢。”

边说边去厨房盛汤。

煲的是猪腰子木耳红枣汤,算是补气养肾的土方子,又因为加了紫姜片,所以也没什麽味儿,闻著还挺香。可惜,还是有人受不了。

林嫂端过来的时候,秦朗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闪开的,捏著鼻子想去开窗户,想起宁舒这会儿不能吹冷风,只能作罢,於是只好往楼上躲。

他一走,世界就突然清净了。林嫂坐宁舒对面笑得一脸和蔼:“你吃你的,别管他,少爷他从小就闻不惯这股味儿。”

“好。”

汤的味道很正,宁舒连喝了两碗,看得林嫂直乐呵,边唠嗑边织一件孩子的毛衣,看大小,应该是织给秦宁的。

宁舒一看,当下是愧疚又感激,好像到目前为止,他连衣服都没给孩子买过一件,更别说织了。

林嫂顺著他的视线往自己手边的小衣服上一瞧,了然地笑了:“别傻了,你们年轻人怎麽会这些老古董的东西?我呢,反正闲著也是闲著,没事给咱们小少爷织件衣服,看著也高兴。”

“谢谢您。”

“没事,我就是嫌商场里买的东西不正宗。还是自己织的好,摸摸,都羊绒的。”

宁舒伸手过去一摸,果然软得不得了,也笑了:“确实是好东西。您别这麽破费,小孩子长得快,一件衣服穿不了多久。”

“什麽破费不破费?我两个儿子都是沾了大老爷的光,才有机会去美国读的书,现在都在给美国那个谁…卖电脑呢。嗨,别说,还挺挣钱。那个谁来著?哎…到底上了年纪,脑子就是没以前好使。”

估计就是在矽谷工作了,宁舒不无羡慕地笑著点了点头,说了句宽慰的话:“国外的洋玩意儿,您记不住也很正常。”

林嫂也跟著笑了,拿手在毛衣袖子上跨了跨,笑得很满足的样子:“咱们小少爷啊,长得可真好。瞧,这才半年左右吧,小手就有这麽长了。”看样子是真的疼爱得不得了。

宁舒突然有些伤感了,或许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看到他妈给孩子织一件衣服了。林嫂一看他那样,就明了了,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下回把孩子带回去,给你爸妈瞧瞧,左右总是亲孙子,哪能不亲呢?”

刚好秦朗一个人在楼上待不住了,啪嗒啪嗒拖了拖鞋下来,听了句话尾巴,一边喝水一边问:“什麽亲不亲的?说什麽呢?”

秦家有兽第九十九章 扯谎不眨眼

刚好秦朗一个人在楼上待不住了,“啪嗒啪嗒”拖了拖鞋下来,听了句话尾巴,一边喝水一边问:“什麽亲不亲的?说什麽呢?”

宁舒跟林嫂齐齐回一句没事,那情形看得秦朗有些懵。

怎麽回事?难不成这俩人凑一块儿在说他坏话?

这可不行,不过客厅这一股猪腰子还真不是普通的难闻。

秦朗又灌了口水,然後拿著水杯过去,往宁舒身边一躺,手自然而然就圈在了宁舒腰上。看了眼林嫂手里的东西,撇了撇嘴:“您老就不能歇歇?整天给那小子织这织那?还嫌他衣服不够多?”

这话可真不中听,宁舒不无埋怨地横他一眼,秦朗就乖乖闭嘴了,林嫂一个劲抿著嘴偷笑,笑完看一眼秦朗,语气有些埋怨:“小宁身体不好,你这几天可得当心著点。”

有什麽好当心的?反正就是在家里休息,连饭都不用烧,孩子也被老爷子接过去别墅那边了。

宁舒没听懂,秦朗却邪恶恶地笑了:“您老放心呗,我心里有数。”

一看他那表情,宁舒也明白过来了,脸上热辣辣的,林嫂似乎还嫌他不够窘迫,又补了句,“以後也要当心,小少爷是破腹产,没个两三年可不行。实在没辙,让姜医师出剂药吃著,总好过再吃苦头,老往医院跑,太伤元气了。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以後可有苦头吃。”

话说得倒也隐晦,秦朗也没大听明白:“什麽药?”

林嫂笑了,说:“多大的人了,连这都不明白?回头你自己去跟姜医师说,就把我刚刚讲过的说给他听,他听得懂。”

说完凑到秦朗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秦朗听完双眼就眯了起来。

配个中药方子是不错,不过喝药到底伤胃,秦朗一脸邪恶地摩挲著宁舒露在外面那截脖子,扬声说:“没事,我们知道该怎麽避孕。这次嘛,也就是意外。”

宁舒到现在再听不明白,那真是傻了。下面的话他还真听不下去了,於是起身,上楼休息。

请的是半个月的假,日子原本过得顺风顺水,可惜还是那句老话,天有不测风云。

宁舒那会儿正抱著秦宁在地毯上玩玩具车,门铃叮咚叮咚响了。

结果,门一开,看到门外站著那人,脸唰地一下白成了一张纸。

来的人,居然是宁妈。

问题是,宁妈怎麽就找到这儿来了?

宁舒整个人都是僵的,一颗心跟要跳出胸腔似的。

这麽僵持了十几秒,还是宁妈先开的口:“妈听说你病了,还请了半个月的假。不放心,所以背著你爸来瞧瞧你。脸­色­怎麽差成这样?是不是刀口又发炎了?”

“妈…我…”吞吞吐吐的样子一看就有猫腻。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把老太太让进屋来。

宁妈在换鞋,宁舒脑子就跟被谁捶了似的,嗡嗡直响,也不知道他妈待会儿见了孩子,会是什麽反应。

好巧不巧,秦朗刚好拿著个­奶­瓶从厨房出来,在客厅找不到宁舒,扬声喊:“小宁,去哪了?儿子的­奶­粉冲好了,怎麽喂?”

宁舒那会儿连死的心都有了。宁妈眼睛里头的震惊一重重往外漫,他不是瞧不见。

“小宁,怎麽回事?”

“妈……”

秦朗听到动静,出来看情况,看到宁妈,也被惊著了,不过总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立马开口亲亲热热地喊了声妈,喊得宁妈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宁妈到底比宁爸好糊弄太多了,秦朗这人,平日里虽然是一副流氓混账样子,到了长辈面前,倒能装得不得了,喊人喊得也亲热,服务也周到,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甜品水果,不是普通的会哄人。上回能入宁舒他外公外婆的眼,不是没有道理。

宁妈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扫了眼这屋子里头的装潢,後知後觉地睁了睁眼,跟久在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阳光似的,整个不习惯。

秦朗全然的“虔诚”,让宋家丫头把秦宁抱进婴儿房,中规中矩地坐宁妈对面的沙发上,回头对林嫂说:“林嫂,今天不在家做饭,咱们出去吃。”

林嫂大概也瞧出苗头来了,痛痛快快地应了声好,把削好的苹果洗好的葡萄一样样往茶几上摆,还一个劲劝宁妈别客气,甭提多热情。

宁妈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看了眼宁舒跟秦朗,又往婴儿房那边扫了眼,问:“那孩子是…?”

这话明显是在跟秦朗说,秦朗把宁舒一脸紧张的神­色­看在眼里,想了想,笑了:“哦,忘了跟您说,是我姐的孩子,认了我当­干­爸。”

这谎撒得有够烂的,先不论他有没有姐姐,就算有,待会儿问起孩子的名字,说姓秦,又该怎麽解释?

秦朗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这谎撒得有多不靠谱,继续忽悠:“您也知道,家里要忙的生意太多,我姐又是个工作狂,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孩子。这不,小宁喜欢孩子,就丢我们这儿来了。”

宁妈居然就真的相信了,一本正经地对宁舒说:“那你要小心点,别给人孩子摔伤了。”

老太太说完,流氓很不要脸地扯著嘴角邪邪笑了:“妈您放心,小宁很聪明,什麽东西一学就上手,摔不著那小子。何况,孩子也认了他当­干­爸,比我都亲。”

真是越说越不靠谱,宁舒忍无可忍了,在茶几遮挡下,狠狠一脚踩上流氓的脚背。

秦家有兽第一百章 你要怎麽补偿我?嗯?

老太太说完,流氓很不要脸地扯著嘴角邪邪笑了:“妈您放心,小宁很聪明,什麽东西一学就上手,摔不著那小子。何况,孩子也认了他当­干­爸,比我都亲。”

真是越说越不靠谱,宁舒忍无可忍了,在茶几遮挡下,狠狠一脚踩上流氓的脚背。

宁舒一脚下去,秦朗非常夸张地嗷了声。

宁妈也觉察出茶几底下的猫腻来了,看一眼秦朗,然後朝宁舒摇了摇头:“小宁。”神­色­是严肃的。

宁爸从小奉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铁血政策,宁舒在那样的家庭氛围熏陶下,一向习惯了唯二老命令是从,宁妈一表态,他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脚收了回来。

好孩子就是这点不错,有组织有纪律,秦朗一脸得逞地背对著宁妈朝宁舒挑了挑眉毛,有够不要脸。面向宁妈的时候,又成了标准准的五四好青年,态度是非常虔诚的:“妈,索­性­您已经来了,要不就在这儿待几天?我带您在城里逛逛。”

“这……”宁妈有些犹疑,看向宁舒,“你爸一个人在家,我怕他不习惯。”

秦朗笑了:“这样才会明白您在身边的日子过得有多舒坦嘛。您别犹豫了,就这麽办吧。反正家里房间多,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咱爸,我去把他给接来。”

这还得了?宁妈忙不迭摇头,就宁爸那脾气,见了秦朗,还不得抡起铁锹打断他骨头?

宁舒非常坚决地拒绝:“你别添乱。”口气跟训秦宁没差。

秦朗一点儿也不觉得削面子,反而讨好地冲他邪邪一笑,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也是想把咱妈留下来。”

这话说得倒也中肯,宁舒这回总算买了他的账,对宁妈说:“爸一个人在家,确实不让人放心。要不这样,让二叔去市里陪陪他?”

这点子不错,宁妈还是很想念儿子的,偏偏他们家那位“战斗机”一点儿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她这回好不容易来一趟城里,就这麽急匆匆赶回去,下回见到宁舒又不知道是何年马月了?

宁妈不舍得,於是斟酌再斟酌,犹疑再犹疑,终归还是点了点头。

她一点头,宁舒就更高兴了,宁舒高兴了,流氓自然也开心。

於是赶紧让林嫂收拾客房,迎接丈母娘入住东宫,後来看林嫂实在忙不过来,­干­脆亲自动手,甭提多殷勤,看得林嫂连连偷笑,宁舒是一脸无语。

这就是个典型的形式主义者,平时在家连废纸都懒得往纸篓里扔,这会儿居然像模像样地­干­起家务来了,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果然,小杜子预言得没差,秦朗这混账王八蛋到了老丈人跟丈母娘面前,就只有乖乖装孙子的份。

本来嘛,革命还未成功,再不好好表现,什麽时候才能有名正言顺登堂入室那一天呢?

在这一点上,流氓是非常务实的。

宁舒坐沙发上,一边看秦朗给林嫂添乱,一边陪宁妈闲聊。

宁妈把秦朗的“殷勤劲”看在眼里,拉著宁舒的手笑得一脸感怀:“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妈也不图什麽,就希望你能过得好。小秦…那孩子看著像个实在的,可到底家世跟我们不一样,所以生活里能相互迁就著点就要迁就,过日子跟谈恋爱可不一样,明白吗?”

秦朗是个实在人?宁舒满脸黑线,不过宁妈能这麽理解,他是真的感动,於是搂了搂他妈的胳膊,笑著说:“好,我都听您的。”

“当然,书还是要好好念。人家里有钱那是人家的,跟咱们没关系。我跟你爸也不一定要你养活,你就好好上学,将来找份体面的工作,就算给你爸争气了。”

“行,这个你跟我爸都不用担心。上学期的补考成绩出来了,我是全系第一。”

“第一”这个名次对於宁妈而言,实在很具有振奋力,从进门到现在,老太太就还没停止过皱眉头,这会儿一听说宁舒取得了这麽优异的成绩,脸上就笑开了,看著她儿子的眼神不无赞赏,一叠连感叹:“这就好,这就好。爸妈就盼著你能上进。妈知道,我家宁子啊,肯定得有出息。”

宁舒就一个劲点头,这麽傻傻对了良久,娘俩就相顾笑了。

“对了,小秦他爸…现在是个什麽态度?有没有…为难你们?”

“没事。你别­操­心,秦朗他爸很开明,没为难我们。”

至於那个让老爷子突然变得开明的理由,这会儿是打死他也不会说的。不得把他妈吓晕过去?

这麽聊完一茬感叹一茬,娘俩越发说个没完。

秦朗窝客房里,把客厅里的状况看在眼里,眯著眼问林嫂:“您老帮我分析分析,眼下我这算不算革命成功一半了?”

林嫂抿嘴一笑:“放心,亲家还是很明理的,不会碍著你们什麽?”想了想,又问,“咱们家小少爷的事,是不是还没能明说?”

“嗯,这事以後再找机会说吧。实在不行,就说是领养的呗。”

林嫂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完神­色­也郑重起来了:“你啊,还是老爷说的那样,脚踏实地一点儿,别给人小宁添堵,生个孩子不容易。还有啊,领养这话可不许胡说,小少爷可是咱们家长子嫡孙!”

“行行行,是长子嫡孙没错。”说完还调皮地朝老太太眨了眨眼,整个活回去了。

午饭是在外面吃的,去的肯定是再高档不过的地方,唬得老太太一愣一愣,回头跟宁舒开玩笑说,直以为自己进了皇宫。

当然,她这形容也不错,人就叫王府宾馆。

吃晚饭带老太太去买衣服,宁舒没敢把他妈往步行街那块带,就秦朗那花钱如流水的手笔,他是真吃不消。於是找了个批发市场,领著他妈边逛边淘,秦朗就跟在後面拎东西,不过他那一身行头­干­这活,是个人看了,都会生出点暴殄天物的感觉来。

战果不差,淘回来两套睡衣一件外套外加一件开春穿的“羊绒”毛衣,这麽四件衣服加一块,才不过百来块。

宁妈觉得很实惠,也相当满意,钱是宁舒付的。这麽一点半点,老太太也没跟儿子客套,於是大手一挥,给秦宁又买了套红火火的毛线外套跟一套喜羊羊的棉外套,回家给孩子套上,人人都夸好看。

晚饭是在家吃的,宁妈跟林嫂下厨,宁舒跟秦朗两个人看孩子。

乘著老太太在厨房忙,宁舒抱著秦宁坐沙发上,挺抱歉地冲沙发对面的秦朗笑了笑,问:“逛了半天,又拎那麽多东西,累了吧?”

秦朗一见他那样子,两只眼睛就眯起来了,笑得一脸下贱。

“你说呢?想怎麽补偿我?”

(11鲜币)秦家有兽101.包子撒娇

乘著老太太在厨房忙,宁舒抱著秦宁坐沙发上,挺抱歉地冲沙发对面的秦朗笑了笑,问:“逛了半天,又拎那麽多东西,累了吧?”

秦朗一见他那样子,两只眼睛就眯起来了,笑得一脸下贱。

“你说呢?想怎麽补偿我?”

秦朗那一脸的下流模样,看得宁舒唯有叹气,很明智地抱起秦宁去了厨房,离他越远越好。

林嫂那会儿正在刷螃蟹,一个个携八条腿横著走的家夥,这会儿也只能在盆里横七竖八地乱撞。

秦宁七个月了,手脚都开始长劲,看到那一盆鲜活活张牙舞爪的东西,居然一点儿也不怕,身体一横,要往水盆那块儿去。

这还得了?多大的孩子,就想逗弄螃蟹了?被蛰到可不是小事。

宁舒手臂一紧夹住怀里这个乱动的小身体,作势要出去。所谓眼不见为净,宁舒是觉得,只要离了那水盆,秦宁这小东西也就不会再惦记了。

谁知道刚一转身,就跟跟过来的秦朗撞了个正著。秦朗手一伸扶住他“老婆”儿子,有些奇怪:“怎麽刚进去就出来了?”

“这小子想玩螃蟹,我没让。别一不小心划伤了。”

秦朗眯起眼睛望一眼他儿子,笑了:“胆子不小嘛。”

一脸逗弄的样子。

秦宁似乎是觉得在他“亲爸”这儿没什麽盼头,小身体一横,伸了两只手过来要秦朗抱,嘴里还一个劲地嗷,跟他“亲爸”虐待他似的。

这就是个小混账东西。

宁舒黑著脸把小混账塞进大混账手里,进厨房去给林嫂打下手。林嫂说什麽也不让,这才半个月不到,怎麽能碰冷水。

宁舒没办法,只能上宁妈那儿找活­干­。

宁妈还算给面子,没赶他走,指了指菜篮里那根山药:“也好,两个人在家,总得有一个要学著做饭的。”

说完冲林嫂笑,“这孩子啊,从小就是个闲不住的。”

林嫂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我们家少爷刚好相反,打小就只知道玩,哪知道要进厨房。”

宁舒就任由老太太们家长里短地聊著,也乐得不Сhā嘴。

没过多久,小家夥欢畅之极的“咯咯”声从客厅传来过来。

厨房里头三个人一听,都笑了。

宁妈脸上有感怀的笑容:“有个孩子就是不一样。”说完望一眼宁舒,悄悄问,“小秦他姐,这是算把孩子过继给你们了?”

宁舒无言以对,这谎他还真不好意思撒,反而是林嫂呵呵一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我们老爷是这麽打算的,家里就少爷这麽一个三代单传,往後没个继承家业的人就不好了。正好,又都是自己家孩子,有这麽点血脉,老爷欢喜得不得了,疼进心坎里了。老家那边啊,光保姆就请了三个。”

宁妈听得一惊一乍的,心想到底家大业大,跟寻常人家就是不一样。

“那孩子他妈呢?这麽过继给小宁跟小秦,就一点儿也不会舍不得?”

她这原本也是掏心窝子的实诚话,林嫂差点没能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笑得宁舒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耳根都红了。

“亲家,您就放心吧,碍不著什麽事。其实我们小少爷还是跟著老爷的时间最多,就周末才会送来少爷这边。”

原来是这麽回事,宁妈一颗心算是定下了一半。不过宁舒还是觉得他妈望过来的眼神奇怪怪的,於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把山药削好切成片摆盘子里,洗了把手,低著头对宁妈说:“妈,我去外头看看孩子。”

宁妈似乎有话要问他,可是碍著有林嫂在不好开口,於是点一点头放了行。

宁舒从厨房出来,不自觉松了老大一口气,然而这口气刚松了一半,就再次被提了起来。

客厅里,秦朗正弯腰托著他儿子的胳肢窝在逗一只螃蟹玩。小家夥路还没学会怎麽走,倒知道拿脚去踩那螃蟹壳了,踩完又踢,踢得螃蟹翻了身,愣是打著挺四脚朝天翻不过身来,小混账就在一旁看得咯咯直笑,全然一副混世魔王的样。

宁舒那会儿真是哭笑不得,客厅里铺了地毯,秦朗这家夥一点儿也不明白别人打扫的辛苦,居然放著螃蟹满屋子爬,秦宁当然高兴了,宁舒却只想皱眉头。

於是走过去,把螃蟹从地上捡起来,送进厨房,回头很不客气冲秦朗摇了摇头,脸­色­是郑重的:“你别整天什麽事也不会­干­,没活给林嫂找活。”

秦朗就撇撇嘴,也没还口,小东西却不­干­了,伸著一根短短肥肥的小手指头指著宁舒,一副控诉的模样。

这才多大的孩子,就懂得指人了?问题是,似乎谁也没教过他啊。

宁舒看了眼小家夥,转而去看秦朗,秦朗一脸我是冤枉的表情:“嗐,别看我啊,我可没教过他。”

他们俩一边说著话,小家夥不依了,手一伸就来掰宁舒的手。

这又是怎麽回事?

宁舒也顾不上疑惑,故意摊开手给他看,小家夥一看他“亲爸”手里空空如也,小脸一垮,不高兴了,憋了憋,作势要放声大哭。

宁舒有点摸不著头脑,问秦朗:“他这是…?”什麽意思?

这话没问全,秦朗懒懒回他一句:“你拿了他螃蟹,他不得跟你哭?”一脸爱莫能助的模样。

他俩说话,小东西就使劲拨宁舒手指头,脾气还真不小,才多大的小萝卜头,就懂人事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还能商量,於是一本正经开了口:“螃蟹不能玩,知道吗?”说完还似模似样地摇了摇头。

秦宁一听,不­干­了,憋了憋开始放声大哭。

宁舒一看他样子,就知道是在假哭,於是也不理会,就素著一张脸任由小家夥掰他手指头,却是秦朗看不过了:“算了,给他玩玩能怎麽样?”

宁舒不答应,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这就是装的,不用理他。”

小家夥一听,哭得越发大声,小身子一折弯过来,嘴碰到宁舒膝盖那块,张口就啃。

才七个月大,一颗门牙豆点大,就知道用来当武器了。

林嫂跟宁妈听到孩子的哭声,吓得不得了,齐齐出来看情况。

“小宁,孩子怎麽了?”

“小少爷怎麽了?”

结果就看到孩子趴宁舒膝盖那块,在啃宁舒膝盖。

宁舒抬头冲他妈跟林嫂无奈一笑:“没事,不给他东西玩,在发脾气呢。”

老太太都心软,听了就不舍得:“他要什麽就给他啊,怎麽能让孩子哭成这样?这才多大啊?怪可怜的。”

宁舒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这就是装的。”

(11鲜币)秦家有兽102.不能惯著包子

老太太都心软,听了就不舍得:“他要什麽就给他啊,怎麽能让孩子哭成这样?这才多大啊?怪可怜的。”

宁舒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这就是装的。”

宁妈一脸的不敢苟同,林嫂也心疼。

秦家第三代果然不负血统,厉害得不得了,宁舒不肯给他螃蟹玩,他就一个劲拿那一豆小门牙啃他“亲爸”的膝盖,不愧是从小就吃野生类动物长大的。可惜他才几个月,那一豆小门牙毕竟战斗力有限,啃了半天,也就在他亲爸腿上留下一滩口水。

就这样了,宁舒也没肯依了他。

小家夥啃了半天,没能啃出什麽名堂来,更加委屈,身子一挺作势要去拿小拳头打人,谁家的种到底像谁。

宁舒非常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脸­色­是非常严肃的,直直望著那小混账:“螃蟹也是你能玩的?” 为什麽不能玩呢?刚刚不是玩得很欢畅,小混账回头看一眼大混账,越来越觉得委屈了,憋了憋,又憋了憋,再一次放声大哭。

他如今手头的杀手!也就这麽简简单单的几样,结果招招都用了,他“亲爸”依旧无动於衷,所以是真的委屈了。

当然,他这摆明了就是假哭,宁舒摇了摇头,从茶几上拿了个玩具小喇叭递给这活宝。

小混账看也不看,脸上挂著泪珠子,一把把那小喇叭扔了,也不管那是不是他从前最喜欢的玩具。

这可真是头小倔驴!

宁舒不无埋怨地看了眼秦朗,秦朗就扬了扬眉毛,一脸“我很冤枉”的表情。

“你就不能把那给他玩,现在就玩上瘾了。”

秦朗撇撇嘴,很无辜:“那让他继续玩不就得了,小心他哭个没完。”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这年代,不怕有理的,就怕不讲理的。

宁舒深深无奈,宁妈看小东西实在哭得可怜,心软了,把小家夥抱了过去,看著宁舒的眼神不可谓不埋怨:“你这是做什麽?孩子才多大,也能忍心让他哭成这样啊?在家不得祖宗似的宝贝著?”

“妈…小孩子不能惯。你跟爸从小就一直严格要求我,惯他就是害他。”

“你那会儿多大了,他才多大。”

“也不小了,两岁了。”

“两岁了?”宁妈有些不大相信,这才长了一颗门牙的孩子,怎麽就两岁了?

秦朗笑著补了句:“是年末那会儿生的,其实也就七个来月。”

这话宁妈听进去了,横一眼宁舒:“才七个月,你凶他­干­什麽?”

宁舒哑然无语。

现如今的孩子都早熟,虽说数著日子只有七个来月,听起来是不大,可别说,人小鬼大,一个比一个­精­,他们小时候那会儿,傻头傻脑的根本就没法跟现在的孩子比。

到底营养条件在那儿摆著呢。

“妈…他现在脾气不小,要治就得乘现在。我是怕他──”

话没说完,就被宁妈抢白了一句:“教不教那也是他爸妈的事,你瞎掺和什麽!再说了,你才多大,就懂怎麽教孩子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隔代亲?宁舒扪心自问,打小长大,二老对他,可从来都是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哪能这麽腻著惯著?

宁舒看一眼秦朗,示意他也帮著说句话,秦朗倒也说了,不过说的是:“妈,这小子就是想看大闸蟹。”

这就是个叛徒兼没原则的。

宁舒一口气噎得胸腔泛疼,宁妈还不忘警告似地斜他一眼,然後抱著她孙子去厨房看大闸蟹。 小家夥倒是高兴了,在厨房玩得咯咯直笑,甭提多欢畅。

晚上洗了澡,宁妈带著小孙子玩了会儿,把小家夥哄睡过去,上楼来找宁舒。

宁舒那会儿正在书房看书,看他妈一脸沈重地进来,就知道老太太有话要跟他说。

老太太也不含糊,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妈知道你跟孩子亲。可到底是人家的宝贝孙子,你也要知道点分寸,明白吗?你没听见林嫂说麽?秦家光保姆就请了三个,可见是多宝贝著。”

“妈,我知道。可──”

“什麽可是不可是?妈知道你是好心,但保不定别人不误会。你说,要是让小秦他爸爸知道了,会怎麽想?”

能怎麽想呢?父母教育子女,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秦朗他爸惯这个孩子,那是老爷子的事,跟他们没关系。

还是那三个字:隔代亲。

也正因为这样,他跟秦朗才要格外严格些。祖上有财那是祖宗积德,下一代的教育可不能因此而放松。祖上万贯家财败落在第三代第四代手里的例子多了去,有钱人家纨!子弟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例子也不是头一回见,更何况孩子就得从小教育,这样才能让他养成好习惯,长大了才有成材的可能­性­。

宁舒当然也不要求自己儿子能捧个诺贝尔奖杯回来,就是想改改他的坏脾气,教他些“好好”做人的道理而已。

毕竟是他儿子,对这小子他还是寄予了一些希望的,即便成不了社会­精­英,那也不能成为害群之马啊。

如果成了第二个秦朗,那还了得?

当然,这些大道理,一来是没法跟宁妈解释清楚,现如今的社会就是三年一代沟,更何况是他跟他妈两辈人。这二来呢,老太太现在还以为孩子是秦朗他姐的,所以有些话,宁舒就更不好说了。

宁妈见她儿子似乎没怎麽把她的忠告听进去,有些急了,拉了宁舒的手过来,越发语重心长地说:“你跟小秦现在要好,所以不觉得有什麽。等以後有了口角,很多小事都会变成大事,尤其是孩子的事。听妈一句劝,别太认死理。你啊,什麽都好,就是这点最像你爸,改都改不了。可妈都是为了你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日子不是全照著你一个人的­性­子来的。今天的事,好在小秦他爸没瞧见。可就说小秦吧,人嘴上不说,你知道他心里是怎麽想的?孩子是他亲外甥,要教也轮不到你,你这麽不给他们家面子,他心里能痛快?”

平心而论,孩子要真不是他自己的,他还真不能这麽教。他这个人虽然强,套用秦朗的话就是不够灵动,可到底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避嫌的道理,多少明白一些。

於是安慰地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说:“放心吧,这事我有分寸。”

宁妈一脸的沈重神­色­一点儿也没少,望过来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盯著宁舒瞧了许久,斟酌又斟酌,很小心地问了一句:“你跟妈说句实话,这孩子其实是小秦的,对不对?”

宁舒被唬得心头一阵疾跳。

难道被看出破绽来了?

(10鲜币)秦家有兽103.不安分的秦兽

宁妈一脸的沈重神­色­一点儿也没少,望过来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盯著宁舒瞧了许久,斟酌又斟酌,很小心地问了一句:“你跟妈说句实话,这孩子其实是小秦的,对不对?”

宁舒被唬得心头一阵疾跳。

难道被看出破绽来了?

宁舒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隔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要解释一句:“不是您想的那样。”

宁妈看他那神­色­,想了想,也就释怀了,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宁舒几句,这才回房去。

宁舒这之後书也看不进去了,­干­脆关了灯回房去。去的是楼下客房,他妈在这儿,一来可以照顾孩子,二来也是不想他妈尴尬。

毕竟在一个屋檐下,这麽当著他妈的面,堂而皇之跟秦朗睡同一间房,宁舒还是觉得不大习惯。

他这人就是这样,那股龟毛劲一上来,挡也挡不住。

所以秦朗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理所当然”地就没见到宁舒的身影。

“啪嗒啪嗒”拖著拖鞋下楼一看,果然在客房。

林嫂就睡在楼上婴儿房看顾秦宁,这会儿已经带著孩子睡下了。

宁妈睡主卧隔壁的次卧,到底年纪大,逗了会儿孙子,已经困得慌,回屋去了。

宁舒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还在想刚才那一茬,也不知道他妈发现了什麽?往後这事又该怎麽说?

秦朗那混账东西一向不负责任,随口撒了这麽个迷天大谎,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也不怕日後事情败露了,谎话被拆穿了,该怎麽收场?

自然,宁舒百分之百肯定,那流氓是不会考虑这麽多的。

正想得出身,门“吱呀”一声响了。

宁舒回头一看,叹了口气。他用脚趾头想想,流氓不能这麽安分?

秦朗见他还没睡著,邪邪一笑,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现代版的“采花大盗”。

“睡不著?在等我?”

说完也不给宁舒辩白的机会,手一摁把门锁上,然後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这就是个惯常偷香窃玉的贼人,刚钻进来没多久,手就不安分了,在他老婆身上摸来摸去摸上摸下,总之是摸个没完没了。

宁舒到後来忍无可忍了,一把拍开那只手:“上楼去睡吧,让我妈看见了不好。”

“看见了能怎麽样?你妈该不会以为我们整天在一块,就只是牵牵小手这麽简单吧?”

这就是个口无遮拦没皮没脸的混账东西,沟通说道理无异於对牛弹琴,说了也等於没说。

偏偏,这个世上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

这头还在争执不休,有人敲门了:“宁子,睡下了?”

宁舒吓得一跳,一下撂开缠著他那流氓,啪一下打开床头灯,朝外头喊:“没呢,妈你等会儿,我就来。”

“是这样,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该给你爸打个电话。你电话里有你爸电话是吗?”

“哦,有。”

宁舒一手提著被角把秦朗整个遮住,然後拿了手机去应门,有些为难的样子:“爸见是我打过去的,会不会不接?”

宁妈笑著骂了声傻孩子,拿著手机回屋去,临上楼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宁舒快点回屋去,别冻著,又说明天起床的时候把手机给宁舒,就不再特特地地下楼来了。

这麽一说当然正中秦朗下怀,见宁舒回来了,坐起来拍了拍床,笑得一脸浪荡模样:“过来。”

宁舒脸一下就红了:“你没穿睡衣就下来?”

话刚落地,人就被一把拉了过去,被秦朗仰面压在了床上。

流氓哈气成声,故意要制造浪漫气氛:“想我了吗?”

这一句半勾引半急切,有股说不出的诱惑味道。宁舒挺了挺身想起来,可惜被压得死死的。这麽一来就有些气急败坏:“你别乱来。”

秦朗原本还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听了他这麽一句,就勾起嘴角笑了,活脱脱一个下流胚子:“前天去检查,姓李的说可以了,是不是?”

话里的意思宁舒当然听得明白,脸上热气腾腾往上冒。

秦朗一看他那样子,哪里还忍得住,手伸下去握住对方的命脉,笑得一脸下贱:“别出声,让妈听见了不好。”

这混账东西还会担心让人听见?

不过这人人品不怎麽样,手段是一等一,宁舒很快就在他手里缴械投降了。欲望人人都有,他也不例外。秦朗就是吃定了他忍不住,所以才敢这麽有恃无恐。

“舒服了?”

秦朗笑著一边啃身下这人的脖子一边脱他衣服,解扣子的速度那显然是练过的,熟练得不得了,一会儿就把他儿子“亲爸”剥了个­精­光。

剥完就开始亲,从头亲到脚,从外亲到内,虔诚得不得了。

亲完探头上来邪邪一笑,啪一下把壁灯打开。

宁舒下意识伸手挡在眼睛那块,一脸的不可思议:“­干­嘛?”

“这样更有气氛。”手一伸摸到床头柜那儿去翻安全套,下流流嘀咕一句,“用超薄的,嗯?”

宁舒这会儿整个无地自容,流氓倒一点也没觉察出他“老婆”的尴尬,甚至还要“得寸进尺”,捉著宁舒的手给他那个“凶神恶煞”的凶器套上安全套,边往里挺边轻声问:“还是超薄的舒服,嗯?”

不要脸的程度,显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宁舒下意识伸手勾住他脖子,一张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子了,在那一灯晕黄下,分外惑人。

秦朗可是半个多月没开荤了,这麽一看还了得,忍不住了,霍地一挺到底。然後就开始折来折去折腾起来。

宁舒躺他怀里,开始还忍得了,到後来也吃不消了,跟著那晃动的频率变了调呻吟开来。

锦缎的被子晃得一浪一浪,晃得人心头直痒痒。秦朗这回是久旱逢甘霖,肯定不得草草了事,当然他在床上,就从来没有草草了事过,跟揉面似地揉著他“老婆”浑圆的臀瓣,问的话下流又无耻:“还说不想我?”

宁舒脸上一赤,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会儿想抵赖也不行。

(12鲜币)秦家有兽104.腰间的淤青 H

锦缎的被子晃得一浪一浪,晃得人心头直痒痒。秦朗这回是久旱逢甘霖,肯定不得草草了事,当然他在床上,就从来没有草草了事过,跟揉面似地揉著他“老婆”浑圆的臀瓣,问的话下流又无耻:“还说不想我?”

宁舒脸上一赤,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会儿想抵赖也不行。

想肯定是想的,但有些事本来讲究的就是个心知肚明,挑明了对谁都不好。

可惜,流氓不这麽认为,勾引味十足地在里头蹭了几圈,一把把宁舒抱起来,变成了面对面坐床上的姿势。

宁舒当下窘迫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麽摆了。

秦朗还嫌不够刺激,邪恶恶一笑,拉了他“老婆”一条腿搁自己肩膀上,眼睛眯成一个十分禽兽的弧度,再一使力,抱著人下了床。

“秦朗!”

“别怕,我们去浴室,我也是怕待会儿管不住自己,弄出什麽大动静来。”

总算说了句实在话。边说边抱著宁舒踢开浴室门,又一脚把门踢上,摁下水龙头,水花四溅的同时,把宁舒搁洗脸台上,眼睛再一眯,揉了揉宁舒的臀瓣,开始一下下抽动起来。

浴室里呻吟声跟喘气声此起彼伏,甭提多火热。

这就是长久吃斋的和尚好不容易破戒开回荤,能不卯足了劲折腾?

宁舒往後躲了躲,有些吃不消:“慢点…”

秦朗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还听得进劝,宁舒越躲,他心头那捧火就被勾得越旺,整个­色­令智昏:“别躲…”

手上一使里,捉住宁舒的腰臀,不让他动弹,腰上动得再快些,一点儿也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边动边含著宁舒胸口那点敏感安慰:“忍忍…”

哪里忍得了?宁舒被他折来折去地折腾,这会儿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微微睁开眼祈求对方手下留情。

两人视线一撞,事情就整个朝著宁舒不期望的方向发展了。

他到现在才明白,秦朗从前在床上,算是很留一手了,到後来连话都说不清了,浑浑噩噩跟灵魂出壳似的,耳边就只有身上那人的湿热呼吸跟急喘,一下下打在他耳廓那块,一颗心滚烫烫,跟泡开水里似的。

真正的Gao潮是什麽滋味,宁舒其实还不算实实在在开过眼界,这回是实打实见识了一把。

他到後来隐约意识到自己在“哭”著求饶了,脑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意识再次回来的时候,才记起来有那麽一瞬间,自己称得上是昏了过去。

秦朗那会儿正在吻他,脸上有他从没见过的激荡神­色­,眼睛里头的炙热,即便是“老夫老妻”了,也不大吃得消。见他醒了,捉著他的手吻了吻,凑到他耳边哑声问:“好点没…?”

禽兽一向善於言语挑逗,这回居然也词穷了,就一个劲吻他,边吻边说“我爱你”。

其实“我爱你”三个字,平时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也不觉得有什麽,不过这会儿俩人交叠著连一块儿,彼此一个微弱的呼吸都能触动到对方最敏感那条神经,那麽这句“我爱你”的意味就变得不一样了。

宁舒现在这会儿已经清清楚楚记起来,最後那段一波接著一波的Gao潮,想想都觉得触目惊心。

秦朗自然最是深有体会,眼下这一声声“我爱你”在耳边环绕,宁舒多少也品出了对方心底深处那麽点深切的激荡来。

­性­生活和谐到这个份上,显然大大超出了彼此的预料。

都说什麽“食髓知味”,秦朗从前在床上,讲究的就是一个痛快,所以也不大在乎什麽“食髓之味”。

现在看来,纯粹的身理反应就是跟身心结合下的Xing爱交融没法相提并论。他从前还不大明白,眼下算是彻彻底底体会了一把。最後那接连几次Gao潮里,就跟魂被抽走似的,实在没法用言语形容。

两相对视下,宁舒先败下阵来,脸一红撇过去。

秦朗闷声一笑,破天荒没再耍流氓,就吻了吻他脖子,轻声说:“这回我慢点。”边说边轻轻摆腰,头追过去含住宁舒的­唇­舌,含糊不清地问,“以後就用这款超薄的了,嗯?”

过了好久,宁舒轻声回他一句:“嗯。”

秦朗在抽动的间隙里继续问:“刚刚…有四次吗?”

这话题实在有够窘迫,宁舒这回没吭声。

秦朗看他脸红窘迫的样子,更加来了兴致,穷追不舍:“有了没?”

他这人是什麽脾气,宁舒还是了解的,未免对方问出些更出格不像样子的混账话来,只好红著脸点了点头,一眼也不敢看身上那人。

秦朗笑了,又得意又满足,虚荣心前所未有的高涨,一边伏在宁舒身上一下下往里深挺,一边勾著嘴角哑著嗓音邪恶恶问:“我好不好?”

还是那句话:好不好这是问题,实在有够宽泛。

不过禽兽眼下摆明了意有所指。

宁舒连睫毛都是颤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著欲望。先前那波接二连三的Gao潮,他虽然浑浑噩噩的,可也不是没有意识,这会儿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战,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了,偏偏又还能喘过气来,连带著也搅得秦朗一波接著一波不安生。

滋味好与不好不是问题,而在於好到什麽份上?

宁舒低著头没吭声。

秦朗到这会儿也闹够了,於是收了心不再闹腾,两指一掰,掰开身下这人的­唇­舌,深深吻了下去。

第二天宁舒没能起来吃早饭,醒过来那会儿,已经赶上午饭点了。

洗漱後从房里出来,多少有些窘迫。林嫂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宁妈,瞧著也有些不自在。

老太太不自在,宁舒就更不自在了,他这个人平时就不是个善於活跃气氛的主,宁妈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怎麽主动调节气氛,好在还有个孩子,时不时闹上一段,勉强不算太尴尬。

原本定好了今天带宁妈去海底世界玩,不过就宁舒这体力显然够呛,可宁妈到底难得来城里一趟,什麽地方都不逛,明显说不过去。

刚想开口让秦朗带两个老太太跟孩子去玩,他自己再找个借口留下来,那头宁妈先发话了:“妈在这儿待的时间还长,也不是一天两天,等你身体好了一块儿去吧。”

这话说得有够体贴的,宁舒却更加窘迫起来。

他妈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肯定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什麽?

宁舒这人一向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宁妈到後来实在看不过去了,把宁舒单独喊到房间里,指了指他腰那块:“家里有药油吗?妈给你擦擦。”

宁舒掀起衣服一看,脸腾一下就跟捧火似的烧了上来。

宁妈一张老脸也微微红了:“小秦到底年轻,血气方刚的也不大知道轻重,往後两个人在一块,让他小心著点。”

宁舒那会儿舌尖发麻,脑袋嗡嗡响,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

想起最後Gao潮那段,他是实在受不了了,就本能地往後躲,秦朗怎麽肯松手,捉著他的腰箍著他不让他逃,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这腰上的淤青,大概就是那会儿留下的,想当然,秦朗肩背那块也没少受罪。

(7鲜币)秦家有兽105 青成这样怎麽还瞒著我

想起最後Gao潮那段,他是实在受不了了,就本能地往後躲,秦朗怎麽肯松手,捉著他的腰箍著他不让他逃,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这腰上的淤青,大概就是那会儿留下的,想当然,秦朗肩背那块也没少受罪。

赶巧,门铃这会儿叮咚叮咚响了,一听这调调,八九不离十,铁定是荣奕。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了荣奕的声音:“呦,你老婆做──”

後面的话就直接消音了,宁舒那会儿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隔了好久没听到後面的浑话,这才又放了回去。

宁妈一点儿也没觉察到什麽,就随口问了句:“宁子,谁来了?”

“是他朋友。”

“你们认识啊?”

“嗯,平时经常来玩。”

“那你跟小秦的事,他们都知道?会不会…?”宁妈有些不放心。

“不会,那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关系很铁。”

“那就好,那就好。”宁妈似乎是松了口气,松完这口气,挺心疼地看了眼宁舒,“马路那块好像有家药店,妈去买药油,你先拿热毛巾捂著。”

宁舒一把拉住老太太:“不用了妈,过几天就能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别什麽都不当一回事,现在年轻不觉得有什麽,等以後後悔就来不及了。”

说实话,其实真不是多大的伤,可做父母的哪个不疼自己孩子?宁妈当然也不例外,於是出门去买药油。宁舒拦她不住,也只能由著老太太去。

秦朗看她“丈母娘”要出门,自然要要卖下乖的,也顾不上荣小爷看他那眼神有多鄙视,赶过去截住老太太,问得要多殷勤有多殷勤:“妈,您要出门?”

“是啊,去药店买瓶药油。”

老太太话刚落地,就被秦朗截住了,边说边穿衣服:“知道了,您在家待著,我去买。”瞧模样,真是要多孝顺有多孝顺。

荣小爷差点一个没忍住,把含了嘴里那一口酒喷了秦朗他们家一沙发都是。

不过秦朗没瞧见,那会儿已经闪得没了人影。

宁妈愣了愣,笑了。那头荣小爷跟杜宣凑过来,笑眯眯乖巧巧地喊了声伯母,然後就开始拿见面礼,水果、补品样样齐全,个顶个的能交际,看得宁舒一愣一愣的,宁妈就直夸“小秦”他朋友懂事,到底是有教养人家的孩子。

不是一辈人,到底没多少共同语言。更何况家里又来了两个人,宁妈觉得得早点摘菜准备晚饭了,宁舒想帮忙,却被推了出去,让他去陪客人。

荣小爷崴著一张嘴躺在秦朗他们家沙发上,笑得一脸暧昧:“有你的小宁,那麽一只禽兽也能教化成家犬。”

宁舒挺尴尬,岔开了话:“今天怎麽有空过来?”

杜宣斯斯文文地喝了口酒,说:“一点小事,没什麽。”

荣奕这个大嘴巴哪里忍得住,就直接说了:“在竞标城东一块地,几个细节还要再敲定下。”说完勾著嘴角邪邪一笑,“今晚要借你的人用用了,不介意吧?”

这就是个喜欢耍嘴皮子的,宁舒扶了扶额,一脸的窘迫加无奈。

正说著,那头秦朗买了药回来了。宁舒见他回来了,起身过去:“怎麽这麽快?”

秦朗笑著凑他耳边嘀咕一句:“老太太要的东西,我敢晚一秒吗?”

宁舒摇了摇头,朝他伸手:“给我吧。”

“不是你妈要的?”秦朗挑起一边眉毛一脸的大惊小怪。

“不是。妈就是准备给我买的。”

“你要药油­干­嘛?”

“别问了。你们不是有正事要谈?去吧。”边说边朝杜宣荣奕那块抬了抬下巴,然後进房间去。

秦朗要是乖乖听话的主那还能是秦家太子爷?於是跟过去看情况,当然是悄悄上去,然後就看到宁舒掀起衣服在往腰那块抹药油,听到门响声才抬起头来,看到是秦朗,微微愣了愣。

秦朗已经在他发愣那会儿进来了,双眼眯起一个思索的弧度:“青成这样还瞒著我?”

“没事,不痛也不肿,擦点药就好。”

“我来。”

宁舒正要摇头拒绝,秦朗就一下坐在了床边,从他手里把药油拿过去。

“躺下。”

躺下­干­嘛?宁舒有点摸不著头脑。

秦家有兽106.这是想整对龙凤胎?

宁舒正要摇头拒绝,秦朗就一下坐在了床边,从他手里把药油拿过去。

“躺下。”

躺下­干­嘛?宁舒有点摸不著头脑。

秦朗这个人虽然不是什麽好东西,缺点多多,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可也不是没优点,至少这一手按摩的技术还是说得过去的,更何况宁舒腰上的淤伤,本身就是他造的孽,於是就捏得越发卖力起来。

这边太子爷忙著弥补昨晚的“过错”,那边荣奕久久等不到人,兼且又是个八卦到家的,敲门找了进来,见了屋里头的情形,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宁舒当下窘迫得不行,偏偏秦朗一点儿“觉悟”都没有,一伸手按住他挣扎著要起来的架势,头也不回问一句:“你丫进来­干­嘛?”

“嗐…以为你失踪了呢~原来有活要­干­,挺勤劳的嘛~”

荣小爷那眼神,除了看好戏就是暧昧,冷不丁瞅到宁舒腰上两块淤青,笑得花枝乱颤,说的话能让宁舒钻地缝里头去。

他是这麽说的:“你们这阵势,敢情是真想再整对龙跟凤呢?”

话还没落地,一个枕头就飞了过去。

秦朗一个箭步过去,拿手肘拐住荣小爷的脖子,一只手捂著八卦荣的嘴,顺势把门给踢上:“你丫给我闭嘴,没看到太太在吗!”

荣小爷挣扎又挣扎,挣脱开他哥们的钳制,问了句:“怎麽回事?还搞地下活动呢?”

他问的是宁舒,宁舒那会儿已经从床上起来了,一脸无奈的样子:“怕我妈知道了受打击,所以瞒著没说。”看一眼秦朗,“他说孩子是我他姐的,过继给的我们。”

荣小爷了然地点了点头,秦朗又恶狠狠地补了句:“小心著点,这事不是闹著玩的,别给我添乱啊!”

这不是小事,荣小爷当然也不敢胡来,於是难得识相了一回,特风流浪子似地抄了抄头发:“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药油擦了,身子骨也松过了,三个人一道从房里出来。那会儿杜宣正蹲著陪秦宁玩他的坦克车,小家夥玩得甭提多带劲,见了宁舒更加开心,咧著小嘴冲他“亲爸”咯咯直笑,扑棱著小胳膊小腿的模样可爱得不得了。

这就是个人来疯,从来也不认生,真挺好养,杜宣跟荣奕回回过来,都得买上好多玩具,这回也不例外,还贵得离谱。

宁舒把那一地毯的小玩意看在眼里,无法苟同地摇了摇头:“家里玩具多得都放不下了,你们下次过来别再买了,还贵成这样。”

荣小爷拿起手边一只美羊羊逗了逗秦宁:“放不下就扔呗,这时候不给他买玩具什麽时候买?过几年他也不稀罕了。”

杜宣优雅一笑,接了句口:“多接触新鲜东西有助於开发孩子智力。”

这话秦朗爱听,笑著挠了挠他儿子的胳肢窝,闹得秦宁咯咯笑著弯了小身子,活脱脱一个长不大的。

荣小爷也跟著掺和,拿了个气球时不时逗一逗那秦宁,一会儿放一会儿收的,急得小家夥直拍手。

这也是个长不大的。

杜宣在一旁看了会儿热闹,见小家夥口水流了一扒拉,顺势从手边的湿纸包里抽了张,小小心心地给小家夥擦了擦,手势熟练轻柔,可不比秦朗更像个当爸爸的样子麽?

宁舒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果然这人跟人就是没法比的。

杜宣把他一脸感叹的表情看在眼里,笑得一脸了然,看一眼秦朗,问宁舒:“我赌这家夥没换过尿布。”

宁舒想也没想就点头,秦朗只一脸破罐子破摔似地扬了扬眉毛,不以为意。

那头荣奕特夸张地扬声一笑:“说起这个…杜,你家老爷子老太太就没催著?”

杜宣也没应他话,就悠闲闲笑著著反问一句:“催什麽?”

荣小爷不乐意了:“你丫还跟我装蒜?还能催什麽,小人呗!”指了指秦宁,“你家可就你这麽一个九代单传吧?我可听我家老爷子念叨了,说你家老爷子在忙著给你相亲呢?是不是有这回事?”

杜宣眯著双眼笑得十成十一只狐狸:“自己的事还没搞掂,倒还有心思替我­操­心?”

宁舒听到这儿也听出个大概来了,笑著问荣奕:“前几天一直没见你过来,是在谈恋爱了啊?”

他这话问得也是无心,哪知道荣小爷却没声了,一脸的难堪加愤懑。

杜宣俨然是知道些内情的,笑得大有深意,宁舒是个状况外的,一点儿也不明白,秦朗怎麽会不明白,扫一眼荣奕,说的话足够让荣小爷掐他十多回:“荣子,就当是为公司捐躯了吧。好好招待人家,别惹人不痛快。”

宁舒听不大明白,随口问一句:“招待谁?”

秦朗被他那无知的模样逗得笑了,一块笑的还有沙发对面的杜宣。

秦家有兽107.别扭的冤家

“荣子,就当是为公司捐躯了吧。好好招待人家,别惹人不痛快。”

宁舒听不大明白,随口问一句:“招待谁?”

秦朗被他那无知的模样逗得笑了,一块笑的还有沙发对面的杜宣。

杜小爷这回是踢到了铁板,确切说是踢到了块海绵垫,姓佐藤的家夥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活生生一块黏皮糖,点明在此逗留期间要荣小爷全程作陪,陪酒陪玩陪聊就差陪睡,整一个免费三陪。

可人是合作夥伴,又是公司大股东之一,所以这口恶气荣小爷还是得忍,顺带还给了他哥们一人一脚,这两个就是站著说话不要疼还要说风凉话的,唯恐天下不乱。

四个人正聊得兴起,外面门铃叮咚叮咚响了。

这个节骨眼上,能有谁来窜门?

看哥仨爷似地躺沙发上,谁也没有起身去开门的意图,宁舒也不好再坐著了。

门一开,居然是个陌生人,­唇­薄鼻挺,眉眼俊逸,­唇­边带著得体的笑,正装在身,食指上一枚红宝石的戒指看著就觉得价值不菲,整个人透露著无比优雅的气质,这气质应该是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看得人直晃神,跟久不见阳光的人突然见到阳光似的。对方个子很高,估计得有秦朗那麽高,宁舒自认为他这一七八的身高已经不算矮了,结果还是被俯视了一把。

“你好,请问这里是不是秦先生府邸?”

宁舒有些被这架势吓著了,上流社会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可眼前这麽“贵气十足”的,他倒是头一回见识。

如果说秦朗那个人是霸道,杜宣是­精­明,那麽眼前这个人就只能用“贵气”来形容。

没错,就是“贵气”。

宁舒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你是?”

“佐藤里慧,幸会。”

“你好,我叫宁舒。”

这可真是个贵族啊,宁舒把人让进来,人一进来,家里突然就有了种蓬筚生辉的感觉。

在玄关换好鞋进去,一露面,荣小爷整个呆了:“你他妈──”

这话实在不是什麽像样的开场白,好在客人不怎麽介意,把手里那瓶红酒递给宁舒。杜宣跟秦朗起身迎过来。荣小爷依旧爷似地躺沙发上,一动不动,想了想,又把秦宁抱起来,一眼也不看这边。

贵客登门,连礼物都带了,自然不好赶人,宁舒就去厨房通知宁妈跟林嫂,晚上得再添一副碗筷。

佐藤里慧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有礼貌,这边跟哥俩打了招呼,还不忘去厨房跟宁妈林嫂打照面,笑得甭提多客气,弄得宁妈林嫂整个不知所错,握著客人的手笑得花痴脸红样。能跟这麽个贵族似的人物说上话,别说,老太太们还挺乐呵,客人一走,就关起门讨论开了。

宁舒非常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去冰箱里拿水果招待贵客。

洗好水果出来,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至於怎麽个微妙法,很简单,因为一向说话跟蹦豆子似的荣小爷,今儿突然安静起来了。

宁舒把水果削好拿过去,搁茶几上,佐藤里慧一脸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没带玩具给孩子,下回一定补上。”

这话实在说得太客气了,宁舒笑著摇了摇头,指了指一地的变形金刚、傻羊跟遥控车,正要开口,荣小爷不凉不热地迸出一句:“有一回就够了,还什麽下回!”

这话实在有够浑的,哪里是像在跟客人说话的样子,宁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递了个橘子给荣奕,有些圆场的意思。

谁知橘子一递过去,就被秦宁给瞅上了,非扒著宁舒的手要那颗圆滚滚的大橘子,宁舒不给,他就急了,逗得大家直笑。

小家夥这麽一闹,气氛倒松动了不少。宁舒又去厨房拿了个小勺子,切了半个苹果,刮果­肉­喂给小家夥吃。或许是觉得苹果很甜,小东西吃得要多欢实有多欢实,秦朗坐旁边,一条手臂圈著他“老婆”跟儿子,一点儿也不避讳。

佐藤里慧大概也看出眉头来了,冲荣小爷勾了勾嘴角,然後换上一幅良家子弟的模样,问宁舒:“孩子多大了?”

这人眼睛还真不是普通的利,一眼就瞧出这个家真正当家作主的是谁了,杜宣跟秦朗一块儿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荣小爷,相视而笑。

宁舒就是个状况外的,很老实地回答:“七个多月了,”

“长得很好。”

“是这样,现在的孩子营养好,我们跟他们没法比。”

这两人还聊上了?

荣小爷有些气不过来,Сhā了句嘴:“小宁,晚上吃什麽?”

“哦,炒几个家常菜,再煲个你们都喜欢的鱼头豆腐汤。”说完看向佐藤里慧:“不好意思,家里随便炒的几个菜,没外面做的好。”

秦家有兽108.做贼心虚

这两人还聊上了?

荣小爷有些气不过来,Сhā了句嘴:“小宁,晚上吃什麽?”

“哦,炒几个家常菜,再煲个你们都喜欢的鱼头豆腐汤。”说完看向佐藤里慧:“不好意思,家里随便炒的几个菜,没外面做的好。”

佐藤里慧就非常客气地笑笑,很有深意地看一眼荣奕,说:“奕说很喜欢吃你炒的菜。”

荣奕那会儿一口酒含在嘴里,差点喷了杜宣一脸,

杜宣就没事人似地弹了弹裤腿,神道道一笑:“奕?咳……荣子,这话我倒没听你说过?”

荣奕那会儿也顾不得理他,就只记得给佐藤里慧放冷箭了,宁舒这麽个状况外的,多少也嗅到了那麽一点异样的味道,不过他这人一贯不太灵光,看荣小爷气得脸都青了,也没往歪处想,再次打了个圆场:“其实也谈不上好吃,荣奕他们平时吃大厨的饭菜吃腻了,偶尔换换口味比较有新鲜感。”

他这话其实也没什麽别的意思,可有人偏偏作贼心虚,把宁舒这话听进耳朵里,整个尴尬。

秦朗非常不给面子地轻轻一笑,朝佐藤里慧举了举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佐藤里慧笑得一脸滋润,荣小爷一口白牙咬得嘎!响,好巧不巧,手机响了起来,八十年代­射­雕的主题曲,甭提多怀旧,秦朗跟杜宣是黑线,秦宁却很喜欢,扑棱著小手要拿荣小爷的手机,荣小爷摸了摸小家夥的脑袋,去隔壁接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扬起手机对宁舒说:“小宁,有个朋友要过来,饭菜够吗?不够我叫外卖。”

宁舒二话没说就点头了:“没事,人把人没问题,不用叫了。”说完悄悄问秦朗,“你们还有朋友?”

秦朗一脸迷惑:“不知道。”

那小子身边人换得勤,秦朗还真不知道。宁舒就去看杜宣,杜宣也摇了摇头,一脸不明所以然的模样。

不过今儿还真是聚齐了,连想都没想过会出现的人也现身了,宁舒心里就琢磨著这世上还真有赶巧的事。

荣小爷这通电话接了半小时,回来的时候满面荣光的样子,真衬得起他的姓。

那边杜宣跟佐藤里慧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荣奕的朋友就到了。

这回去应门的还是宁舒,门一开,宁舒整个愣了。

这不是…?

问题在他脑子里还没转完,荣小爷就赶出来了,一把搂住来人的肩,笑著跟宁舒介绍:“小宁,我朋友──”

“云子墨。”

宁舒脱口而出,荣小爷一脸的大惊小怪,眼神在云子墨跟宁舒之间来回扫,宁舒被荣小爷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还是见到对面这个人的惊讶。

这张脸他不可能不认识,正是他们班女生手里里经常用来做桌面的一张脸。到底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物,贸贸然活生生站到跟前,眼观眼鼻观鼻打上了照面,宁舒这麽个登台发个言都慌里慌张的小老百姓,怎麽还能镇定?

荣小爷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小老百姓内心的激荡,就直接介绍了:“子墨,这是小宁。”说完推了推宁舒,“进去了,小宁。”

宁舒这才缓过神来,不可谓不尴尬,手忙脚乱把人让进屋,那头秦朗抱著秦宁出来看情况,看到云子墨,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後再不管闲人了,就问宁舒:“是不是该给儿子换尿不湿了?”

这就是说话不带一点眼风的,还问得特坦荡,宁舒头痛且不无尴尬地揉了揉眉心,过去给秦宁换尿不湿。

秦朗就爷似地站在边上瞧著,宁舒随口问他一句:“荣奕的朋友你怎麽不认识。”

秦朗勾起嘴角邪邪一笑,说了句摸棱两可的话:“他说是朋友,你还真信了?”

“啊?”宁舒不明白,这要不是朋友,能上另一个朋友家来窜门?

那边荣奕带著云子墨进屋去,正巧杜宣跟佐藤里慧在说话,看到勾肩搭背进来那两人,确切说是荣小爷勾著云子墨的肩。

正坐著谈笑风声那两人双双抬头看了过来。佐藤里慧神­色­不变,甚至朝荣小爷“勾搭”那人礼貌十足地点了点头,视线落在荣小爷搂著云子墨那只右手上,笑得一脸耐人寻味,杜宣却愣了愣,镜片後的双眼眯了起来。

“杜,我朋友云子墨。”说完又向云子墨介绍,“我朋友杜宣。”然後视线在佐藤里慧身上一带,不情不愿地说了四个字:“佐藤里慧。”

说完再不多看佐藤里慧一眼,在杜宣身边坐下。

可惜荣小爷是太过於沈静在自己的事情里头里,全没注意到云子墨一脸的不自在,还有他哥们微微眯起的双眼。

宁舒跟秦朗从婴儿房出来那会儿,明显感觉客厅里气氛有异。

先头里还又说又笑的眉,现在多了一个人,怎麽反而不说话了?

宁舒看了眼秦朗,秦朗举了举双手:“我不知道。”

宁舒也知道自己是个不大会活跃气氛的,於是就只能跟秦朗求助了:“要不你过去陪他们聊聊?”

秦朗不愿意:“管那麽多­干­嘛?他们要这麽别扭就让他们去,跟我们没关。”

这还真像他这麽个不负责任的人会说的话。

宁舒眉头皱了起来,无法苟同的样子:“到底是客人。”

他这样子一露出来,秦朗就没辙了,讪讪点了点头,朝客厅沙发那边神情诡异四个人喊:“行了,都别­干­坐了,有兴趣的过来玩一局。”

秦家有兽109.耍流氓 H

宁舒眉头皱了起来,无法苟同的样子:“到底是客人。”

他这样子一露出来,秦朗就没辙了,讪讪点了点头,朝客厅沙发那边神情诡异四个人喊:“行了,都别­干­坐了,有兴趣的过来玩一局。”

云子墨没加入,是哥仨外加佐藤里慧一人占一边,开始当起了座山雕。玩的是国粹,荣小爷坐佐藤里慧上家,盯得要多紧有紧,整得佐藤里慧四圈下来一牌没和,不过荣小爷也好不到哪里,只和了两牌,简直是给秦朗送­奶­粉钱,至於杜少,与其说他今儿手气背,倒不如说十足的心不在焉,注意力压根就不在打牌上,视线时不时往坐著跟宁舒聊天的云子墨这边瞟,瞟到後来连荣小爷都看出来了,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

可惜,荣小爷这把是踢错人了,显然不会是秦朗,就禽兽那脾气,被无缘无故踢一脚早回腿了,还能若无其事叼著牙签理牌?也不是杜宣,那家夥明显也不是乖乖吃亏的主,被踢一脚还不得回敬几句讽刺挖苦之语?那麽就只能是那个笑得一脸“下贱”之人,荣小爷恨得牙痒痒,不男不女的东西还嫌不够,拿腿蹭了蹭他的腿,整个不是东西,荣小爷又一脚过去。

晚饭很快就弄好了,吃得还算宾主尽欢,佐藤里慧带的那瓶酒加分不少,吃完饭云子墨先告辞了,荣小爷想也不想就出门送他,结果两人一走,另外两个也闪得没了影。

所以等宁舒从楼上婴儿房下来,就看到了空空荡荡的屋子。

这是怎麽回事?

秦朗那会儿正躺在沙发上劈劈啪啪按电视遥控,见宁舒出来了招了招手:“过来。”

“嗯?”

“有话跟你说。”

宁舒四下一扫,没看到宁妈跟林嫂,厨房也听不到动静,想来都已经上楼了,这才过去在秦朗身边坐下:“什麽?”

秦朗伸手一拉,拉了他躺自己身上:“放心,都回房间了。”

见他笑得一脸暧昧,宁舒就整个局促起来了:“想什麽呢?”

“不行?”

这问题还用得著问?宁舒伸手推了推要起来:“别闹。”

“哪里闹了?是不是腰还疼?”边说手已经伸了进去,“待会儿一块洗澡,嗯?”

“不行。”

“哦?那我倒要看看,到底行不行?”

说著两手一撑从沙发上坐起来,一个翻身把宁舒压在了身下:“别怕,她们知道我们在下面,不会下来。”

宁舒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嘴就被吻上了,越吻越缠绵,再想反抗的时候,全身最敏感那地儿已经被对方制住了,衣服裤子散了一地,宁舒一条手臂搭沙发背上,揪著沙发绒布一个劲不受控制地急喘,电视里头一幕幕场景在眼前晃,晃得宁舒几乎有些眩晕。过了半天,秦朗邪笑著探身上来,拨了拨他“老婆”的眼睫毛,然後分开他“老婆”的腿,叼了个套子俯身下去,低声说:“给它套上。”

宁舒一张脸跟泡开水里头似的滚滚烫,接过套子给身上那人套上,撇开脸去,一阵难耐的静默後,秦朗沈沈舒了口气,腰一下下动了起来。

“今晚别再躲了,让我…好好…”

“胡说…”

“好,不说了。”

秦朗眼睛里头深深浅浅,手一伸把电视音量再开大些,笑得一脸下流:“这样就算待会儿…她们也听不见…”

这就是个混账东西,可惜这混账东西这会儿在他里头耍流氓,宁舒完全没辙。

在宁妈眼皮子底下做这麽大逆不道的事,显然大大超出了宁舒这个普通家庭孩子的行为准则。

当然秦朗这个流氓一点儿也不觉得,慢慢动了会後就加快了腰上的频率,边动边跟宁舒呢喃一句:“怎麽还怎麽紧?”

宁舒无言以对,红著脸闭上了眼睛,手一伸圈住秦朗脖子。

这简直就是邀请了,秦朗笑著亲了亲他“老婆”的眼睑,开始一下下沈沈往里戳。

宁舒视线里,就只剩下秦朗肌­肉­纠结的上半身跟手臂,还有一脸动情的样子,在那个温暖湿热的地儿折来折去,使尽下流。

宁舒到後来还是忍不住了,搂著秦朗断断续续呻吟了起来。

秦朗含住身下这人的­唇­舌,粗喘著问:“快点…?”

“唔…”

“圈紧我…”

宁舒把脸撇过去,以无声的沈默表达了自己的同意。

水黏黏的声音想掩也掩不住,要多­淫­靡有多­淫­靡,这麽堕落实有够不像个样子。可惜快感来得太直接,沈沦就是几秒锺的事,不给人任何思考的机会。

Gao潮来临那一刻,宁舒一下咬住身上这人的肩膀,整个人跟风被拂过的花蕊似的,搅得秦朗有一瞬间真要化身成兽一般。

最後一阵冲刺後,秦朗死死把宁舒钉在沙发上长达十几二十秒,这之後才松了腰身跌进沙发里。

秦家有兽110.我哪里流氓了?H

水黏黏的声音想掩也掩不住,要多­淫­靡有多­淫­靡,这麽堕落实有够不像个样子。可惜快感来得太直接,沈沦就是几秒锺的事,不给人任何思考的机会。

Gao潮来临那一刻,宁舒一下咬住身上这人的肩膀,整个人跟风被拂过的花蕊似的,搅得秦朗有一瞬间真要化身成兽一般。

最後一阵冲刺後,秦朗死死把宁舒钉在沙发上长达十几二十秒,这之後才松了腰身跌进沙发里。

秦朗压著他喘了会儿,正要说话,楼梯那儿就传来了一阵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宁舒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秦朗一把按住他,示意他别吵,这会儿穿衣服或回房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於是一伸手把电视关了,客厅里顿时成了漆黑一片。

宁妈下楼来也不为什麽,就只是来给秦宁拿尿不湿,来来去去倒也没注意沙发那块的猫腻,没过多久就又上楼去了,当然就老太太那点生活经验,哪会想到他儿子能­干­出这麽“出格”的事。

老太太一走,宁舒一颗心才重新落回胸腔里头,伸手推了推压在他身上那人,有些急了:“起来吧。”

秦朗不说话,就一个劲吻他,手在下面挠啊挠,也不怕人痒痒。

宁舒脸一热,哪里不明白他是个什麽意图,可经过刚刚那麽虚惊一场,他是真後怕,於是红著脸去推秦朗那只下流无比的流氓手:“回房吧。”

“别怕,老太太不是已经走了吗?”

“万一又下来怎麽办?”

“哪能怎麽巧?”

秦朗轻声笑了,很无所谓地继续­干­正事,宁舒还想再说话,嘴冷不丁就被吻上了,流氓那舌尖上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俨然能勾魂夺魄,吻著吻著腰又开始稳稳当当动了起来,这回没有电视声音打掩护,客厅里就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声跟底下水黏黏的声音,要多放浪有多放浪。

宁舒脑门嗡嗡响。在他概念里,Zuo爱这种事就应该是隐秘的,从前那几次在浴室也就算了,毕竟也没人能瞧见,这会儿躺客厅沙发上,虽说是在家里没错,可家里到底不是只有他们俩个,总觉得跟在野地里让人参观没什麽两样,所以他能接受才怪。

秦朗倒很乐在其中,且全无顾忌。

不过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没任何顾忌,这一点宁舒到现在都不大吃得消,於是挣扎著推了推,结果背道而驰了。

他这麽一挣扎,身上那人反而更加兴奋起来了,在他里头折腾的那个下流东西甚至还跟著弹了弹,多大的忌讳,宁舒身上热得简直能冒火。

他那手还没来得及缩回去,就整个人被抱了起来,然後被一把压在了沙发後头的落地窗上。

宁舒那会儿惊得连腿都在哆嗦,看了眼窗外,一世界的霓虹灿烂,甚至还能望到老远处几座通明塔楼,刚才如火只是探险,那眼下这样子简直就是在玩火了,跟放橱窗里被人参观哪有两样?

秦朗似乎料到宁舒在担心什麽,笑著啃住他下嘴­唇­,非常好心地解释了一句:“这是反光玻璃,外头看不见。”

宁舒看了眼楼梯那块,整个害怕,眼睑抖得跟什麽似的,手脚挣了挣,不过他也不敢过分挣扎,真怕一动就摔下去。

秦朗这一身胸肌腹肌显然也不是白练的,稳稳当当托著他,废话不多说,手一伸拉过来通天垂地的天鹅绒窗帘,把彼此遮在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头,开始一下下折腾,边折边说:“恐高吗?”

宁舒一张脸跟在热水里煮过似的,这会儿再拒绝也是白搭,就只能任流氓唯所欲为了,脸撇在一边,也不看对方,不过眼睫毛颤得很勾人欲望。

秦朗闷声笑笑,亲了亲他“老婆”的嘴,又亲了亲他“老婆”的鼻子,手在底下抹了抹,笑得格外混蛋:“流了好多。”

宁舒能有他这麽没皮没脸,窘极了小声唬他一句“混蛋”,不过声音软绵绵的没什麽力道,不大有摄服力。

秦朗非但没生气反而很高兴,眼睛里头的炙热幽光一点点往外漫,喃喃一句:“哪里混蛋了?这里…?还是这里…?”边问边拿他那个混蛋东西在里头四处“混蛋”。

宁舒忍不住哼了哼,没好气地看一眼流氓,红著脸低声抱怨:“真混蛋…”

这俨然就是在调情了,宁舒也没意识到,秦朗却一脸下贱地笑了,咬著他耳朵似问非问地喁喁一句:“我哪里混蛋了?是它混蛋,别冤枉我。”

冤枉他?宁舒整个无语,一脸难以置信地望过来,一对上流氓似笑非笑的脸,整个窘极,脸一侧又撇了过去,秦朗笑著含住他耳朵,喃喃说:“多少回了?怎麽还不敢看我?让儿子知道该笑你了。”

不提小家夥还好,一提宁舒就想找个壳躲起来,他可没敢忘记,小家夥是怎麽造出来的,还是头一回就中标,实在有够荒唐。

秦朗闹够了,也感觉到他“老婆”耳朵上热腾腾的血气,­唇­舌追过去吻住宁舒的­唇­舌,低低一句:“别躲,让它好好亲亲你。”

宁舒心头一紧,搂著秦朗脖子的手也跟著紧了紧,这麽放浪的话,估计他这辈子都说不出口了。

视线开始晃荡,天鹅绒也跟著晃个不停,晃得人心头也跟著颤,宁舒半睁半闭著双眼一声声不受控制地轻轻哼了起来。

秦家有兽111.似是故人来

宁舒心头一紧,搂著秦朗脖子的手也跟著紧了紧,这麽放浪的话,估计他这辈子都说不出口了。

视线开始晃荡,天鹅绒也跟著晃个不停,晃得人心头也跟著颤,宁舒半睁半闭著双眼一声声不受控制地轻轻哼了起来。

***

宁舒身体养得差不多之後就开始照常上课了,虽然秦朗不见得有多同意。

这一天课间休息那会儿,小齐凑宁舒耳边问:“病好全了?”

“嗯。”宁舒点了点头,边飞似地抄著笔记边说,“没事了。”

“对了,王柯飞回来了,前天还专程跑学校见咱哥们来了。可惜就差你一个。”

“是吗?”宁舒有些惊喜,“那他什麽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

正说著,短信传进来了,翻开一看,赶巧了,还就是王柯。

短信内容挺玄乎:“身体好了?”

宁舒第一反应是吃惊,想一想就明白过来,拱了拱小齐手臂,问:“你告诉王柯我生病了?”

“你怎麽知道?”

宁舒把手机丢给小齐看,小齐挠了挠後脑勺,讪讪笑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那头又有短信进来了,宁舒翻开一看,是这麽一行字:“不关小齐的事。”

这是怎麽回事?难不成王柯有千里眼顺风耳?千里眼顺风耳显然是不可能的,那麽只有一种解释了。

宁舒抬起头来,开始在教室里四下寻找,没找著人,然後往窗外瞥,这一瞧就看到了花园那颗老杏树下站著的人,四目相接下,王柯原本淡漠的双眼跟破冰湖水似地,看得人浑身暖洋洋的,甚至还很亲切地朝宁舒抬了抬手。

宁舒正要伸手回应,趴窗户上的一群女生集体疯狂起来了。

“天啊──他刚跟我挥手了!”

“做你的梦吧,明明是在跟我打招呼!”

“美得你!”

这麽七嘴八舌地争了通,花园里那人连人影也不见了,宁舒跟小齐也不在座位上了,找了个人少能讲话的地儿,小齐一见了人就笑著开玩笑:“行啊,柯子,魅力不减呢。知道我们班女生都堵窗户那儿集体围观了吧?”

王柯就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心情似乎也不错:“你也可以下去站上一回。”

说完再不看小齐了,问宁舒,“晚上有没有空?”

宁舒想也没想就点头:“有。你难得回来,上次没能碰上,这回我们几个终於能好好聚聚了。”

小齐挤过来凑热闹:“嗯。光吃饭哪带劲?咱哥几个一年难得见一回,怎麽著都得玩个通宵吧。宁子,你可别想逃。”

“小齐……”宁舒伤脑筋地喊他一声,小齐一副你别想逃的模样,倒是王柯说了句挺体贴的话:“小宁身体刚好,通宵就免了。”

“唉唉,你俩能不能像个爷们样?我都不怕学校晚上查房,你们倒先扭捏起来了。宁子,你给个话。”

话说到这份上,宁舒也不好再否决了,於是笑著点了点头,对王柯说:“没事,一晚上还吃得消。明天又是周末不用上课,就这麽定了吧。”

小齐一听乐开了,止不住嚷嚷:“我通知子杰,让他捎上女朋友,顺道也叫上王伟吧,那家夥喜欢凑热闹。”

王柯听到“子杰”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再一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也不知怎麽地就整个松快下来了,好在宁舒跟小齐也不是多观察入微的人,一点儿没注意到。

晚饭是王柯这个翻洋归来之人掏的腰包,当然不会差,连鲍鱼跟鱼翅都上了,看得宁舒暗暗砸舌,有钱也不用这麽烧啊。

其余几个倒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沈子杰是压根儿不在意这些,就只管跟她小女朋友亲热了,小齐跟王伟只顾著大块朵颐了,另外俩哥们大兵跟七筒,那都是吃学校食堂吃到腻味难得出来开回荤的,压根就管不著这麽多,倒是他们那几个女朋友有些矜持的样子,小口咀嚼小口吃菜,看著一群男生吃成那样就一个劲抿著嘴偷笑。

王柯坐宁舒左手边,看了眼沈子杰女朋友,难得朝对方笑著举了举杯:“恭喜了。”

沈子杰有女朋友的事宁舒也是今天才知道,现在一样,倒真般配,男的温文尔雅,女的温柔秀丽,活脱脱一对璧人,於是也笑著举了举杯,说:“子杰,恭喜你们。”

其余几个也不甘落於人後,纷纷开始道喜,整得跟沈子杰订婚宴似的。

吃完饭,呼啦啦一群人打车去新世纪唱K,交了女朋友的自然成了哥几个哄闹的对象。

宁舒是跟时代脱节的那个,歌单上的歌翻过来翻过去没几首会哼的,最熟悉的也就过去那首唱遍大江南北的《忘情水》,还只会唱个Gao潮部分,又是个不会炒气氛的,於是就只静静坐著看大家闹腾。

秦家有兽112.还是追过来了

宁舒是跟时代脱节的那个,歌单上的歌翻过来翻过去没几首会哼的,最熟悉的也就过去唱遍大江南北那首《忘情水》,还只会唱个Gao潮部分,又是个不会讲笑话扮丑炒气氛的,於是就只静静坐在一边看大家闹腾。

好在一群人里头从来不缺麦霸,尤其是九筒跟大兵家俩丫头片子,刚开始见面的时候还觉得秀秀气气温温柔柔,结果一入了场,个顶个的活跃,点歌那都是以页为单位的,从最新最近的流行歌曲唱到诸如《青藏高原》之类的扯嗓金曲,要多元有多元,要质素有质素,一摞点下来,能吓死好几百个宁舒这样的音乐盲。

宁舒就秉持著女士优先的原则,把话筒毫不留恋送出去了,然後那麦就再也没回来过。偶尔哪个哥们点了《忘情水》煽情一把,宁舒就跟著唱个Gao潮,顶多称得上是嗓音清澈,也没多大优点。

唱完开始拼酒,几个哥们到底还有点人道主义­精­神,体谅宁舒是个久病初愈的,也不为难他,就拉著翻洋渡海回来那个起哄,王柯居然也好脾气地照单全收了,到後来甚至连宁舒非得喝的酒都挡了,显然在兴头上。

唱到九点半那会儿,宁舒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秦朗,不好不接。

今天这饭局是一早就报备过的,不过没说明到几点,果然夺命追魂call就来了。

房间里太吵,根本没法接电话,只能拿著手机出去。

一到了外头摁下通话音,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问:“在哪呢?一顿饭吃这麽久?”

“哦,朋友难得回来一趟,想好好聚聚,你要困就先睡吧。”

电话那头好半晌的沈默,过了一会儿,秦朗还是那句:“到底在哪?怎麽这麽吵?”

背景音实在太大,宁舒也只能招了:“在唱K。”

“哪家?”

“好像叫…新世纪。”

“那儿啊,还不错。准备唱到几点回来?”

听语气不无怨念,甚至还是按捺又按捺的。

宁舒舌头开始打结了,该怎麽说明可能需要通宵?尤其还是“病”刚好没多久。

秦朗听他吞吞吐吐的语气,也猜出个大概了,隔著电话又沈默了十多秒,说了句“知道了”,然後就直接挂了电话,口气淡淡的,也听不出来究竟有没有生气。

生气不生气还在其次,因为不到半小时,宁舒那手机又响了,接起来一听,还是秦朗:“让你朋友都上来。”

什麽情况?宁舒有些懵。

不过还没等他那脑子转过弯来,服务生已经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请问是宁先生吗?”

“我是。”

“8楼VIP套房秦先生吩咐带您跟您的朋友换到楼上包间去。”

唱得好好的突然要换房间,宁舒还真怕他这一帮哥们不乐意。

不过几个小丫头一听说有免费的VIP套房,整个欢腾开了,一点儿也没有转站阵地的不痛快。

其实王柯原本是打算订VIP包间的,可惜这回是集体掏腰包,就十来个人,包个VIP房实在不怎麽划算,现在这中包就刚刚好,何况挤挤还热闹些,一晚上的花费平均摊到每个人身上,也不至於让诸如小齐宁舒之类的感到­肉­痛。

於是本著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沈子杰跟王柯还有王伟的那点建议就被彻底否决在了摇篮里。

结果,呼啦啦一群人上了八楼一看,个个後悔得不得了。

还是那句老话,一分价钱一分货,明码标价的东西,价钱起码差一个零,档次肯定是不一样的,外行点讲,至少比比电视屏幕大小跟点唱机个数,就让人觉得有天渊之别的距离,更别说中间那个可以塞十多对人的舞池,那镶金似的装潢,还有转角那儿一排超显排场的酒架了。

进去的时候,沙发上已经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除了哥仨,居然还有上次来过他们家的国际友人佐藤里慧跟云子墨。

这可不得了了。

宁舒还没来得及介绍,大兵跟九筒俩小女朋友就疯似地叫了起来,於是那场面就显得异常混乱。

一圈介绍下来,宁舒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憋晕过去。

好在都是一群会玩且不拘小节的家夥,很快就融入了气氛,各归各位地闹腾,唱歌的唱歌,拼酒的拼酒,吃东西的吃东西。

很可怜的,宁舒就是那种KTV也疯不起来的人种。

好在还有个云子墨陪著,不过这也不能同日而语,毕竟人云子墨那明星脸在那儿摆著,何况一开口就声似天籁,听得那几个丫头片子如痴如醉,在楼下的时候还一个个争著当麦霸,这会儿要多乖顺有多乖顺,就两手托腮小学生似地听著,男朋友说话也不理,男朋友声音但凡高一点点,都得被掐著胳膊小声回去,整个小粉丝的盲目崇拜。

事实上,云子墨倒也不算大红大紫,可不知怎麽的,这麽近距离一接触,就是有种“致命魅力”,教人移不开眼,惹得九筒跟大兵那俩小女朋友大大感叹:人比人,果然气死人啊。

就九筒跟大兵那样的,给人提鞋都不配!

於是几个大男人就只能“借酒消愁”了,左右都是免费,不喝白不喝。

那边王伟带著哥几个不停闹酒,偶尔也来秦朗他们这边敬一杯,不过哥几个喝的显然跟他们不大一样,大兵他们是啤酒,这边可是正宗的人头马。

宁舒坐著跟云子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聊了一会儿,彼此那好感堪比火箭上天似地往上窜。正聊得兴起,边上荣小爷高亢嘹亮的嘶吼声透过麦克风从音响喇叭里传了过来:“啊──Sakura(樱花)──啊──Sakura──啊──”

一屋子加起来十七八个人,各个都想过去踹他一脚,唯独“不男不女那家夥”听得非常入迷,还面带怡人微笑,真是神了仙了。

这麽让荣小爷折磨大家的耳朵可不是办法,於是王伟跳出来,涎著脸皮提了个建议,他是这麽说的:“荣哥,咱别唱了,玩点刺激的成不?”

秦家有兽113.过火的游戏

一屋子加起来十七八个人,各个都想过去踹他一脚,唯独“不男不女那家夥”听得非常入迷,还面带怡人微笑,真是神了仙了。

这麽让荣小爷折磨大家的耳朵可不是办法,於是王伟跳出来,涎著脸皮提了个建议,他是这麽说的:“荣哥,咱别唱了,玩点刺激的成不?”

玩点刺激的?现如今这样还不够刺激?

话刚落地,大夥儿就拍著桌子哄闹开了。

大兵跟九筒甚至都忍不住开始撸袖子了,一副跃跃欲试模样,异口同声问一句:“说吧,怎麽玩?”

“怎麽个玩法?”

王伟叼著烟笑得一脸得瑟:“真心话大冒险那样的,敢不敢玩?”

真心话大冒险是什麽,宁舒还真不大明白,也压根没玩过,不过没玩过不打紧,一点儿也不影响游戏的参与­性­跟刺激­性­,关键是重在参与,何况还有王伟那个总指挥抬了一条腿踩茶几上压镇呢。

游戏规则其实挺简单,就是一副牌大家随意抽,抽中“王”的随意点两人出来“玩游戏”。既然是随意抽,概率放那儿摆著呢,所以归根结底拼的就是手气。

至於怎麽个刺激法,那就得看群众的意见了。

第一轮就是开胃小菜了,群众的意思是,别一开始就玩得“太过火”咯,意思意思来个三十秒倒计时的贴面礼就行,也别太为难中头彩俩“新人”嘛。

一开局,九筒就走了狗屎运,拿了张王在手里笑得活脱脱一个西门庆。

到手的机会不容易,於是九筒很认真地想一想,顺便瞄一眼他小女朋友的牌,决定了:“红桃…6跟…黑桃9!”

这一声喊得掷地有声且义无反顾,脸上表情就是等著看好戏的样子。

宁舒那会儿手里捏著张方块小六,听完那两个花­色­跟数字,无声无息大大松了口气。

就在他松口气那当口,佐藤里慧已经拿著牌站起来了。

而另一个人却迟迟不肯现身。

这是怎麽回事?难不成没人抽中红桃六?大夥儿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王伟扬声喊:“九筒,你他妈的不是吧?这麽高的概率也能喊中冷门?你他妈待会儿可以去买六盒彩了!快换块换!”

九筒抱歉地挠了挠头,说:“得,那就方块6吧。”

方块…6…!!!

宁舒整个被唬得一愣,愣完心就砰砰跳,当然不是激动的原因,说穿了是因为紧张。

秦朗视线一直锁著他,看他那反应不正常,一把把身旁的荣奕推了出去。

“你丫装什麽装!喊你呢!”

荣小爷那会儿连自个儿牌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把就被他兄弟给推了出去,不是不迷糊的。迷糊完就想起来要确认真伪了。

可惜他手上那张牌早被秦朗扔不知道哪儿去了,一群人哪还管得了方块小六真是不是他,就开始拍手瞎起哄了,口号还挺齐整:“贴面!贴面!贴面!……”

宁舒手里拿著张正宗的方块小六,再去看那个代替他受罪的方块小六,整个於心不忍,正要开口,手一把被走过来坐他身边的秦朗按住了。

“别吵,你上去受罪,他俩不一样。”

俩人僵持著的时候,旁边一群人已经开始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了。

熬到最後一秒,荣小爷原本是要松口气了,谁知道不男不女的家夥居然背著大家在暗处朝他左耳哈了口气,声音十足勾魂:“呵呵,你还是这麽害羞……”

荣小爷一下就炸了毛了,也不管大夥儿数到几了,伸手要推,结果这一推才发现腰被不男不女的家夥搂著,脸刷地一下就赤了。

数完数大夥儿就哄笑开了,这个头开得很­精­彩也很到位,能够预见待会儿能有多带劲。

秉持著争分夺秒的理念,第二轮很快就开始了。

荣小爷凑到秦朗耳边,磨牙说了句:“你他妈敢害我!走了瞧了!”

狠话放得非常到位,当然他也有资本,看到荣小爷手里那个金灿灿的皇冠,秦朗心里咯!一跳,再想摁住宁舒的牌不让荣小爷偷看已经晚了。

荣小爷扯起嘴角神道道一笑,漫条斯理地问了句:“这次怎麽个玩法?”

大兵端著两杯葡萄酒过来了,嘿嘿一笑:“就手挽手喝这个了,刚跟大家商量好的。”

有意思!

荣小爷嘴角笑出一个再灿烂不过的弧度,别有深意地念了两张牌。

念完第一张,王柯站出来了。

念第二张那会儿,秦朗事後想想,深感自己没被气到内出血算他城府深修养好。

第二个铁定是宁舒,想都不用想。笑话!荣小爷能心甘情原吃闷亏?这回秦朗想耍赖也没法子了,宁舒这麽根一根筋通到底强得要死倔得出奇的木头,怎麽能让他再­干­一次张冠李戴的勾当?更何况,不就是游戏吗?谁会当真呢?

不过秦朗一点儿也不觉得,看著他老婆挽著别人的手喝交杯酒的滋味跟吞了只苍蝇没差。

这麽宝贵的第一次,怎麽就让人占了先机呢?还是姓王的小王八蛋!

再一看,舞池里头他老婆跟小王八蛋手挽手喝酒那模样还真他妈和谐,秦朗一口白牙磨啊磨,眼睛里刀光剑影乱闪,很顺理成章地在茶几底下给了荣小爷一脚,好在荣小爷闪得快。

游戏进行到这儿,就有点进入状况的感觉了。宁舒一杯红酒下肚,开始有些晕头晕脑了,脸红耳热的模样看得秦朗直吞口水。

过了没多久,王柯递了杯热橙汁过来:“喝点吧,可以解解酒。”

秦朗那会儿坐宁舒身边,後脑勺跟被人抡了一铲子似的,嗡嗡直响。

姓王的小王八蛋在向他示威,这点毋庸置疑,不过那一刻,他更多的倒是意识到一些东西了,至於意识到了什麽,他也没功夫往深里想。

下面几轮依旧­精­彩,九筒跟他小女朋友非常“巧合”地分吃了块苹果丁,沈子杰搂著他女朋友抱一块儿,坚持到了把一张报纸折成一块手掌见方的小豆腐块,接著就是小齐跟王伟的叠罗汉,大兵跟他家那口子的天花板触顶尝试。

要多热闹有多热闹,最後还保留著“清白之身”屹立不倒的,就只剩下云子墨、杜宣跟秦朗了。

於是就到了­精­彩的最後一轮。

事实证明,风水是永远不会轮流转的。荣小爷那个头炮开得太好,以至於这之後的很多轮里,老天爷都格外对他青睐有加,一次又一次地赋予了他那个神圣的职责。

再次拿到皇冠那会儿,荣小爷放生笑了。他一笑,秦朗整个一悚。

只听见荣小爷喊:“王伟!上实在的!”

秦家有兽114.秦兽很吃醋,後果很严重

荣小爷那个头炮开得太好,以至於这之後的很多轮里,老天爷都格外对他青睐有加,一次又一次地赋予了他那个神圣的职责。

再次拿到皇冠那会儿,荣小爷放声笑了。他一笑,秦朗整个一悚。只听见荣小爷非常亢奋地喊:“王伟!上实在的!”

王伟这小王八蛋显然也喝高了,又在兴头上,哪里还顾得到他朗哥眼睛里头的刀光血影,应一声“好!”,拉著大兵提著筷子下了场。

秦朗看到俩人手里提著的玩意儿,差点一口酒喷了荣小爷一脸一身。

他妈的真要玩火了不成?

他那思索的片刻里,荣小爷已经把人钦点出来了,因著是压轴表演,所以格外增加了点难度。 一群人谁不知道这一轮就是Gao潮了?先前被折腾得够呛,怎麽能轻易放过这最後一轮被选中的倒霉鬼呢?

Gao潮嘛,自然得有点Gao潮的架势不是?

所以这一轮被点名的就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两两自由组合,哪方先把草莓里头的樱桃核用嘴剔出来,还不准掉地上,得嘴对嘴夹著送到房间另一头吧台的酒杯里,先到先赢,输的得表演节目助兴。

两对“新人”很快就被点了出来,秦朗听到宁舒名字那会儿,心里头咯!一跳,然後就看到荣小爷咧著嘴冲他­阴­险险一笑,念了那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姓王名柯对他老婆特有意思那小王八蛋。

秦朗“腾”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作势要过去“抢人”。

荣小爷手一伸拦下他,朝宁舒那边怒了努嘴,笑得要多“下贱”有多“下贱”:“嘿嘿嘿…­干­嘛呢?同学们正玩得高兴呢,你这会儿过去,让小宁怎麽下台啊?淡定!淡定!”

淡定他妹!

秦朗一口白牙咬得咯!响,荣小爷嘴巴翘得能崴到天边去,拍一拍他兄弟的肩,忍著笑一脸同情的模样:“玩玩而已,别太当真嘛。瞧,不还有另一对在吗?人不是挺适应的?”

去他妈的适应!

要是眼神能杀人,荣小爷必定早已被凌迟千万遍,只可惜眼神他就杀不了人,所以秦朗就只能任由那浑球怎麽鲜活地来,又怎麽鲜活地打他跟前经过上去凑热闹,临了还特不要脸地问他一句:“站得那麽远看得清吗?”

秦朗一口气差点没能上得来。

人群那头,宁舒正尴尬著手脚跟同样尴尬的王柯面对面站著,中间大兵站凳子上,手里提著根筷子,底下悬著根不知哪儿找来的线头,线上绑著颗草莓左晃右晃,晃得秦朗太阳|­茓­突突直跳,至於他哥们跟“云彩”那茬,秦朗是懒得管也管不著,视线就紧紧盯著他“老婆”跟那姓王的小王八蛋,满眼血光剑影。

一群看热闹的家夥却很来劲,又是口哨又是嚷嚷,热烈得跟闹洞房似的。

大兵“大概”是真喝高了,站凳子上左晃右摆,害得宁舒跟王柯好几次都被耍得嘴对嘴碰了个正著。

眼睁睁看著姓王那小王八蛋明目张胆吃他“老婆”豆腐,还没法阻止,秦朗当真有了那麽点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憋屈感。

如果说面对面吃一颗草莓还说得过去,那麽俩人一块儿吃到樱桃那会儿,事情显然就不靠谱了,况且这樱桃还没线悬著,非得嘴对嘴咬著一点点把果核剔出来,搞得比接吻还煽情。

这要是搁平时,接个吻其实也没什麽,可问题是对象换了王柯,还嘴对嘴碰了好多次,宁舒心里头到底还是感觉到那麽一点不自在了。

心里一别扭,脸就不自觉跟著腾一下红了个透。

把他那脸红心跳眼神闪烁的模样看在眼里,秦朗就觉得不仅肝肺疼,连气都上不来了,一额头的青筋跳得要多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於是身体先於脑子有了反应,一个箭步冲过去,刚要拉人,人群另一头传来了热烈无比的掌声。

九筒扯著嗓子嚷嚷:“小宁,柯子。你俩像话不像话?还同寝室哥们呢,输人这麽多!像样吗?”

大兵跟著起哄:“太丢咱们技校的脸了!不行!不行!重新比过!”

这声“重新比过”还没落地,秦朗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就彻底断了,手一伸拉了宁舒就要走人,可惜被荣小爷抢先一步。荣小爷大概也知道他哥们忍不了了,於是很适时地打了个圆场:“好了,今天先玩到这儿。下回有空再尽兴。”

大兵跟九筒还嫌玩得不过瘾,继续嚷嚷:“不是说输的一方得表演节目助兴麽?怎麽就这麽完了?”

荣小爷看一眼他哥们,一脸铁青的样子还真不好看,知道再这麽哄下去非得出事,笑著再解释一句:“行了,快一点了。小宁身体刚好,咱们也别太为难病人不是?”说完推一推身边的王伟,王伟也意会过来了,於是拎了酒瓶过去哄酒,这一闹还真就糊弄过去了。

宁舒脸上红得跟放炭火上烤过似得,王柯那眼神他也不是看不见,也知道这次玩过火了,更没勇气去看身边那人的脸­色­,於是借了荣小爷刚刚给的台阶,说一声你们继续玩,拿了手机走人。一群人忙著哄酒唱歌,醉得七七八八,也不管不著这麽多。

出了“新世纪”大门,风一吹,宁舒才有了那麽点清醒的感觉,秦朗黑著脸开了车门:“上车。”

宁舒把对方那神情看在眼里,突然意识到这一晚会相当不好过。

亲爱的娃们,因为老家有急事,匆忙之间赶回家,没来得及跟大家说一声~~十分的抱歉!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等待~我也会好好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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