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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异时空情恋清水漪澜 > 第三卷 雨疏风骤 情缠怎休 第三十五章 横生冲突(1) 文 / 苍痕鸢陌

第三卷 雨疏风骤 情缠怎休 第三十五章 横生冲突(1) 文 / 苍痕鸢陌

岳添翎不禁苦了脸,事情怎么就偏偏赶的这般凑巧。也难怪他会不快,今早儿她才对他说不会去找珮笙哥哥,结果才到午后就见了面。在他看来,就是她在骗他!

“宇印兄,别来无恙吧。今日路过吟风颂月楼,听楼里的姐妹说,翎儿似是得了什么病,急寻两两,我便自作主张赶来了。还望不要介意。”津平珮笙看看两人的脸­色­,便已猜到大概,忙笑着说道。

宇印沉轩一听此话,又看了看添翎,面­色­才缓了一些,站起身来,也向津平珮笙抱了抱拳,道:“那么,劳烦津平兄了。”

岳添翎松了口气,走过去,将手腕置于桌上,津平珮笙走过去,轻轻坐下来,手指扣上了她的脉博。

岳添翎微笑着等着津平珮笙的答案,以他的医术,一定可以查出她真正的病因的,断不会向那个太医那般荒唐,说什么她怀孕了。

谁知,津平珮笙几乎是手指刚刚搭上她的脉,脸上就现出惊­色­,不禁吃惊的看了看她,还望向了宇印沉轩!

岳添翎紧张的道:“珮笙哥哥,你­干­嘛看轩哥哥啊?没有!我们没有!”

津平珮笙表情异常凝重的看着添翎继续号着脉,只是此刻,一向稳重的他手指竟然开始微微的颤抖了。

岳添翎有些激动了,难道津平珮笙竟是和那太医一般的看法?“珮笙哥哥,你不会也要说我怀孕了吧?”

津平珮笙拢紧眉头,声音有些沉重,道:“单单自脉象上来讲是这样的。”

岳添翎撑大眼,豁然站起身,道:“不可能!珮笙哥哥,我还是女儿身呀!”岳添翎撑大眼,豁然站起身,道:“不可能!珮笙哥哥,我还是女儿身呀!”

津平珮笙两条眉毛都快连成一条直线了。

岳添翎见他这般更是焦急,道:“真不知撞上什么邪门的事!竟然个个都说我是喜脉,我一直都在说自己是清白之身,但是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岳添翎霍地拉起自己的衣袖,指指手臂上的赤红一点,道:“珮笙哥哥,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守宫砂。它是女子贞节的象征,师父当初为我点它的时候,我还觉得她无聊,没想到如今竟还真可以派上用场。你看看它,它现在还完好无损,这就说明我还是完璧处子,如何可能会有什么小孩儿呢?”

看着那雪白手臂上的赤红一点,宇印沉轩同津平珮笙可谓真是表情各异百感交杂。

宇印沉轩是满腔的酸,津平珮笙却是满腔的忧。

宇印沉轩捏紧玉箫,她可以给津平珮笙看她的守宫砂!可是为什么却不曾想过给他看过!对于他她就只有解释。方才的她,反应是不是也太剧烈了些?为什么他会觉得她更在乎津平珮笙知不知道她的清白?!她不知道在盛景皇朝,女子的守宫砂只可以给夫君看的吗?

津平珮笙眉锁得更紧,如果她真的还是女儿之身,那么依这脉象来看,就只有一个可能,如若真是那样,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珮笙哥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看着津平珮笙越来越暗的脸­色­,添翎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津平珮笙抬眸望了岳添翎一眼又望了一眼宇印沉轩,凝眉道:“如若不是真的怀孕,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中了奇药隐罂!”

添翎皱了皱眉,道:“隐罂,那什么东西啊?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津平珮笙苦笑,道:“此药甚是罕见,鲜有流传,我也只是自书上看到过一眼,翎儿又如何会听说呢?”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道:“奇药隐罂,相传多流传于皇宫,食之,便可有孕­妇­之所有症状,会有喜脉,会害喜,同普通孕­妇­没有两样,所以,才会成为宫中妃嫔争宠奇宝,相传宫中时有妃嫔食隐罂假怀孕,自宫外运真婴偷天换日。”

岳添翎惊奇的撑圆了眸子,忽然露出些许恐惧的表情,道:“不会像真的孕­妇­一样要大肚子吧!”

津平珮笙道:“如若如书上所讲,一般是的。”

添翎更加惊奇了,道:“又没有真正的小孩儿,怎么会大肚子呢?”

“以气撑之。在外人看来根本看不出同真正怀孕有什么区别。这也算是隐罂古怪奇异的一个地方。”

添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完全被震撼了,好邪门的东西!

“翎儿,你最近吃过什么?怎么会中了隐罂?”

添翎捏捏拳,咬紧了牙关。方才说到是误吃了什么,她便已经想到。这些日子,她三餐规律,吃的都是普通的饭菜,绝不可能吃错了什么,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那天御膳房门口遇见的那个温碧清!她那么紧张那碗粥,再加上不肯用御膳房的红枣偏偏要用自己给的,没有名堂才怪。难道那所谓的红枣竟会是隐罂吗?

“珮笙哥哥,书上有没有讲那隐罂长得什么样子?”岳添翎慌忙问道。

“类似红枣,味甘甜,多煮食。”

果然是!添翎瞬时勒紧拳头!那牌子果然是真的!如若不是判定自己可以侍寝,又缘何会大费周章用上这么“宝贵”的东西?

转头望向宇印沉轩,添翎眼中不禁投出一抹复杂。十三秀女的事,她一直在等他讲,可是他一直都没有讲!温碧清侍寝的事,她一厢情愿的在认为是皇上安排的,在等他同她讲,他也没同她讲!他就不怕她担心,怕她误解?还是,那晚招寝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

心,忽然很痛,添翎捂住了胸口。她是多么害怕,这一场重逢,这一场爱恋竟又会是一场假像?

酸水在她的胃里翻涌着,添翎呕了一声,跑到床旁的痰盂旁有开始大肆呕吐起来。这一次呕吐似乎更厉害了,竟像是要把胃里的东西吐空一样,然其实却又什么也没吐出来。

宇印沉轩津平珮笙赶到她身边,担心的看着她,两人同时伸出手去想要帮她拍拍后背,结果又同时被她挡了回来。

“没事儿,过会儿就好。”

缓住呕吐,歇息了片刻,添翎才又开口讲话,道:“珮笙哥哥,这隐罂可有解法

她这一问,津平珮笙面上的忧­色­越发浓重,道:“隐罂对­妇­人来讲,本就不是什么毒药,十月之期一过,自然便解。但如若是处子吃了,就是上上之毒,一月之内,­性­命不保。更糟糕的是此物至今尚未听说有解药。”

此话一出,本已很寂静的屋子瞬时变得更加寂静!

添翎的身子顿时便凉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处子吃了才会有毒!飞来横祸,误食隐罂,难不成她真的竟要就此没了­性­命?

宇印沉轩登时立起身,几步走到津平珮笙身边,他的声音已然有些不稳,“津平兄,你是妙手神医慕容前辈的高徒,医术出神入化,一定可以救翎儿的,啊?”

津平珮笙锁紧眉头,看了岳添翎一眼,又转头看向宇印沉轩,道:“不能担保,只能试试。”

身子猛地就是一晃,勉强稳住了情绪,宇印沉轩几步走到岳添翎身边去,颤抖着抓住她的手臂,道:“翎儿,你怎么会中了隐罂?好好想想,我们要找到那人,也许有解药也说不定。”

岳添翎看着他焦急的面庞,心中早已汹涌澎湃,他这么在意她,她还有什么理由怀疑他的立场。那个温碧清的事一定不是他的意思!也许他不告诉她只是怕她担心,是她多想了,一定是她多想了……

“翎儿!”宇印沉轩晃了晃她,都­性­命攸关的时候了,她居然还在发呆!

敛了眉,岳添翎握起拳头,温碧清这一出不能让他知道,他要烦心的事太多了,她怎么可以再给他制造麻烦,一个小小的秀女,她来摆平就好了!

想及此,她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轩哥哥,我命大,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好多次差点死掉,最后不都化险为夷了,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宇印兄,还请阁下同意我带翎儿回天下无悲城!”这时,津平珮笙却走了过来,目光锁定了宇印沉轩,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宇印兄,如若想要翎儿还有一线生机,就必须让她同我回天下无悲,我家中有一池药泉,是我利用多年亲身行医的经验以及师父所授秘方造得,可制百病,可驱百毒,我在想翎儿有护体神功芳­阴­经录再加上我的药泉或许可以逼出隐罂!”

“我不去!”还未等宇印沉轩说话,岳添翎就跳出来反对,那声音竟有些激动。

她捏紧拳望着津平珮笙,不可以去,不可以去!这一去不知又是多久,她怎么可以再在他身边纠缠?生死有命,那么多次生死关头,最后都能捡回一条命,她不相信一个隐罂就把她撂倒了。

津平珮笙立时身子就颤了一下,他再也压不下情绪,无法将平静的表情再撑下去,一向冷静的他此刻说话都有些话不成音了,“翎儿,不要任­性­,不要太倔强,这个关乎到一个月后这个世上还可不可以再见到岳添翎!”

“翎儿,你去吧。”宇印沉轩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岳添翎有些吃惊,颤抖着目光望向宇印沉轩,他竟然也要她去,他那么讨厌她和津平珮笙见面。

宇印沉轩忽然抱住她,嘶声道:“如果一个月后,这世上便没有岳添翎了,那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只要一个月后,你还好好的活着。翎儿,津平兄是神医,他一定可以救你的,一定可以救你的!”

岳添翎急得落下泪来,以“巧传妙音”同宇印沉轩道:“轩哥哥,可是如果即使去了也留不住我的命,那么我就真的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一个月我想同你在一起。去心湖圣境,去卓然山庄,去有我们快乐回忆的地方。”

“不要说丧气话,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共度!翎儿!”

话一说完,宇印沉轩没等岳添翎有所反应就抓起她的手交到了津平珮笙手中,道:“津平兄,我知道天下无悲城不欢迎外人,我不好跟去,翎儿,就拜托给你了!”他转过头重重望了岳添翎一眼,匆匆奔出了房门。

“轩哥哥……”岳添翎疾呼了一声,向外奔了一步,说不定、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呀!

“翎儿,我们这就走吧。”津平珮笙没给她多余考虑的时间,走到她前面去拉起她的手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拽着她就向外走去。

“珮笙哥哥,我还需要办件事。”走了几步,岳添翎忽然抽出自己的手。

津平珮笙停下脚步,奇怪的看向她。

“这隐罂,我知道是怎么吃到的。”景秀宫

“温姑娘,如你所说,我们又见面了。”添翎端正坐好,笑着看向温碧清。

温碧清看见添翎倒似有些意外,道:“不知锦木公主驾临,有何贵­干­?”

添翎笑了笑,道:“有人欲食隐罂,以图瞒天过海,混淆皇室血脉,这么大的事,被本姑娘知道了,如何能无视?”

温碧清撑顿时了眸子,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

岳添翎一见,攸地收紧拳头,心里蓦然便是一颤,轩哥哥……轩哥哥果然没背叛她……

看温碧清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没吃那碗粥,否则她不会到了今天才知道隐罂被误拿了。而她没吃那碗粥,也就足以说明当晚她并没能成功的侍寝,否则她怎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温……”添翎笑着盯紧温碧清。

“呃……”温碧清忽然捂起嘴跑到了痰盂旁,大呕特呕起来。

添翎见她这般不禁无奈的扯扯嘴角,看来接下来要看一场戏了。

果然,那温碧清吐了片刻就楚楚可怜的走了过来,走到添翎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水眸罩上几点水光,颤声道:“公主,小女子一时糊涂,想要利用隐罂谋得地位,小女子知错了。此等大事,一旦定罪,小女子一家定难逃抄家之祸。还请公主看在小女子最终未能食得隐罂还未造成大错的份上,不要揭发小女子,饶过我,放过我们一家吧!小女子保证以后本本分分做人,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图了!公主开恩!公主开恩!”温碧清开始砰砰的磕头。

添翎也没说话,兀自看着她,方才演了那么一出,应该还有话要说吧。

磕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温碧清慢慢停了下来,手缓缓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满眼泪光的望向添翎,道:“公主。就算不看别的,就请看在我已怀了皇室血脉,饶过小女子一回吧。”

“皇室血脉?”岳添翎好像很吃惊。

温碧清咬咬­唇­,道:“是的,小女子怀了太子的骨­肉­。本来小女子还以为是吃了隐罂才有的害喜症状,直到今天公主来了,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真的怀了孕。”

岳添翎笑了,道:“温姑娘,这种玩笑不能开啊,看你方才走路的样子,你分明还是个处子,怎会有什么小孩儿?”

那温碧清又惊了,整张脸上都写上了仨字——“不明白”。

岳添翎笑笑,又道:“江湖中传说处子走路腿总是并着的,脚尖向内,而­妇­人走路腿就开了一些,而且脚尖会稍微的向外。”

那温碧清刷地站起身子,当场就走给岳添翎看,边走边道:“公主,你方才定是看错了,小女子已经侍过寝,如何还会是处子之躯?”

添翎看着她故意将脚尖向外张了,顿时忍不住喷笑出来,笑疼了肚子,捂着肚子继续笑。

温碧清被她笑得一愣一愣的,瞬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岳添翎止住笑,道:“温姑娘,你何必还要演上这样一出戏呢?你不该急,一急就乱了脑子,倒更容易露出马脚。你说你真怀孕了,方才还演了一出害喜给我看,难道姑娘竟忘了孕­妇­刚刚怀孕并不会害喜的吗?就算是十日前那次招寝你怀上了,如今也不会害喜啊。方才我所说的处子走路特征不过是按照你平时走路的样子捏造出来的,没想到还真骗到你上当。想来温姑娘你平日里一定没观察过别人走路,只知道自己走路是什么样子,又见我讲的严肃,这就信了。你方才那一番掩饰的行为无疑正是欲盖弥彰,倒让我可以断定你还是个处子!轩哥哥根本就没碰过你,对不对?你反应倒也快,见我识破了隐罂之事,就立马就事造事,想要让我以为你和轩哥哥真的有什么,气走我,对不对?”

“你好卑鄙!”温碧清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掌就击向岳添翎好卑鄙!”温碧清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掌就击向岳添翎。

岳添翎倒吃了一惊,真没想到,这个温碧清还是个练家子!

轻巧化开她的掌势,添翎笑道:“温姑娘,我想你应该早已将我的底细打探个明明白白了,你应该知道我本是江湖儿女,和我斗功夫,不是拿­鸡­蛋去撞大石吗?”

“臭女人!都是你!害得太子哥哥不喜欢我!侍寝那天,他自己倒在床上睡觉,竟然要我抄了一整夜的诗!扪心自问,我的长相就是不是倾国倾城,但好歹也可以说是貌美如花,从小到大没有男子说我长得不漂亮,可是他居然说我无味!他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说什么允许我进他的房,是不想让他父皇难堪。而且还威胁我不能把当晚的情形说出去!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已经是太子的人了!论长相,论家世,我哪点比不上你!太子哥哥为什么要喜欢你!说!小妖女,你用什么妖法迷惑了太子?”

添翎一听笑得更加厉害,一边挡着她的掌势,一边冷声道:“也许我什么都比不上你,但是我没有一颗不正的心!”

说完,添翎一举划开她的花拳绣腿,制住她的喉咙,用了力,道:“隐罂可有解药?”

那温碧清忽然哈哈大笑,道:“原来太子哥哥也没碰过你,你根本也还是个Chu女!要不然你来要什么解药?”

岳添翎才懒得理他,紧了紧手中的力道,道:“说,可有解药?我可不敢担保再一用力,你的脖子会不会断?”

那温碧清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吭哧着道:“没有。”

“有没有?”岳添翎又加紧了力道。

“没有就是没有。掐死我也没用。”

添翎见她不像说谎,只好缓缓松开了她。

温碧清一得空,忙大口大口的呼气。

添翎一把又抓过她,迫她张开嘴,将一个药丸塞了进去。

温碧清顿时恐惧的瞪大眼看向添翎,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添翎笑道:“月月散。”

“那是什么?”温碧清的声音颤了。

“剧毒!”

“这毒会怎么样?”

“每月必服解药,否则就会肠痛如绞,直至死亡。”

“你好狠毒!”

岳添翎皱皱眉,笑道:“比不上某人。”

“你给我下毒作甚?”

“希望你以后都不要起什么歪心,不要生事。我不知道你什么背景,但请以后不要纠缠轩哥哥。还有,你最好不要想出什么歪点子来害其他的秀女,否则,后果自己承担。”

“哈……”温碧清看着岳添翎大笑起来,又道:“锦木公主,难道您忘了自己误食了隐罂,一月之内,你必死无疑,到时你已­阴­间去做鬼,还管我阳间之事。”

岳添翎笑笑,道:“你这算在诅咒我吗?”

温碧清冷哼一声。

添翎又道:“你最好祈祷,我可以活过这月,否则­阴­间你就要同我作伴了,你也别忘了,我给你吃的是月月散。”

“温碧清,你好大的胆子!”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明显愤怒着的声音。

岳添翎呆住,温碧清吓得一个哆嗦。

两人同时向门外望去,果见一脸铁青的宇印沉轩几步跨了进来。

“恭迎太子殿下!”温碧清吓得慌忙跪倒在地。

宇印沉轩抓住她的手腕如同提小­鸡­一样就将温碧清提了起来,道:“原来那隐罂是你搞出来的!”

温碧清吓得脸­色­煞白,身子抖个不停,道:“殿下……听我说……”

宇印沉轩将她丢了出去,厉声道:“没什么可听的,方才本王在门外已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温碧清,现在给你两条路。一,交出解药。只逐你出宫;二,不交解药,逐你出宫,发配边疆,削除你温家所有爵禄。”

温碧清自地上爬起也没敢站起身,跪着就爬了过来,扯住宇印沉轩的衣摆,道:“殿下,我不要去边疆。请您看在我父亲温将军多年征战沙场,全心全力保卫盛景,不要将我发去边疆。”

宇印沉轩冷眼看向她,道:“当初你弄得隐罂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后果?”

温碧清傻在当场。

宇印沉轩慢慢蹲下身,逼视着温碧清,道:“如今你害得我可能将要失去最重要的人,温碧清姑娘,你给我找个让我放过你的理

“殿下,不是我不交解药,隐罂本就没有解药。自隐罂出现于世,就没有人研制过它的解药。因为,自古以来,从不曾有处子吃过此物。它从未以毒药的身份存在过,又怎会有什么解药?殿下……”

宇印沉轩握紧拳,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冰冷,道:“那么,我似乎更没什么理由还留你在这里。”

“来人!”宇印沉轩豁然站起身。“将温碧清拖出去,发配边疆,温家上下逐出京师,如若有抗,男的充军,女的充妓!”

“轩哥哥!”岳添翎几步走到宇印沉轩身边来。

宇印沉轩一见添翎,眼中的冰冷立时化掉,转换代之的是痛惜温柔,“翎儿,你不要给她求情。”

岳添翎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你很气。但是,你不可以因此就失去理智呀。温碧清被你逐出宫,这个我不管,但是你不可伤害她的家人,轩哥哥,不要做残暴的人。”

宇印沉轩也抓紧她的手,道:“我已经很仁慈了,不过是逐走他们,以温碧清做的事,我大可以要他们全家的命!”

“殿下!我有解药!我给!”已被拉至门口的温碧清忽然喊出这么一句。

宇印沉轩一喜,两眼瞬时有了亮光,他看着岳添翎激动的道:“翎儿,隐罂果然还是有解药的……”

“先放开她。”宇印沉轩淡淡吩咐道。

那温碧清一得自由,立马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添翎一惊,为什么她的笑容竟会给她一种古怪的感觉?又为什么她的心会突地跳得这般快,竟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望向温碧清,添翎敛起眸子,她真的会有解药?

温碧清走到宇印沉轩身旁,缓缓抬起面颊,看向宇印沉轩,道:“解药,就在这里!”说完踮起脚尖就印上了宇印沉轩的­唇­!

电光火石间,宇印沉轩劈出一掌就击飞了温碧清!

看见宇印沉轩嘴­唇­变成了灰黑­色­,岳添翎的心咯噔就跳了一下,哪里还有什么考虑时间,一步跨到宇印沉轩身前,没容他反应,揽下他的头,就将自己的­唇­送向了他的­唇­!

宇印沉轩惊了,慌忙推开岳添翎,急道:“翎儿!”

岳添翎已经没有时间说话,“哇!”的便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就向下倒去。

宇印沉轩扶住她,焦急的为她擦着脸上的血迹,岳添翎抬手抓住他的手,笑道:“轩哥哥,我有芳­阴­经录神功护体,你不必担心。”说完,就集气丹田,右侧身躺于地上,一手以食指和小指支住头,另一手食指和中指按住太阳|­茓­,左腿微微抬起,运起了芳­阴­经录。

宇印沉轩几步走到被甩到远处的温碧清身边去,一道青碧­色­的光芒划过,袖中玉箫嗖的滑了出来,抵住了温碧清的喉咙!

“这个,你也没解药?”

温碧清冷笑一声,道:“太子殿下!关心则乱,你怎么变得这么笨!既然已经向你下毒,我还想着要活下去吗?呵……把我发配边疆,那不如直接杀死我算了!我温家世代习武,本姑娘更是上过崂山拜师学艺,武艺虽不­精­,但是这下毒的功夫倒是一流!你要害我,那么我便要带你一起去­阴­间相会!可惜呀可惜,碍事的丫头永远都是碍事的,她居然吸走了你口上的毒。哈……不过,这也好,相信没什么比失去至爱更痛苦的吧……哈……”温碧清发疯了一般的大笑。

宇印沉轩冷笑了下,道:“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失去至爱,只要我宇印沉轩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她死!”

温碧清笑得更甚,得意中带着凄厉,道:“她方才吸走的毒,只要没有解药,就必死无疑。你……”

温碧清话没有说完,就顿住了,她惊恐的瞪大眼望向宇印沉轩的身后,似是极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宇印沉轩顺着她的目光,转回身,只见岳添翎缓缓站了起来,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温碧清狂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她颤着手指指向已经走到她跟前来的添翎,道:“你怎么还能活过来!中了这毒的人,没谁可以活过一炷香的时间!”

岳添翎笑了,道:“温姑娘,我想你调查我调查的还不够仔细。你只知我来自于江湖,却不知我在江湖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既然你也上过崂山学艺,好歹也是半个江湖人,应该有听说过绯衣羽仙的绝世神功芳­阴­经录吧。不巧,本姑娘正是绯衣羽仙的传人,有幸习得此功。而你方才所下的毒药毒是毒了些,却还是没能敌过我的芳­阴­经录,已经全部被我逼出来了。”

“翎儿。”宇印沉轩还是有些担心,岳添翎笑笑,道:“我说过我会没事的。”

宇印沉轩皱紧眉,道:“没事?没驱毒之前,你如何会知道芳­阴­经录一定能逼出那毒来,你怎么尽作些傻事!”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中毒?”

“打情骂俏碍人眼!”一句冷嘲热讽过后,顿时一道掌风袭向了两人!

温碧清这一掌来的甚是迅疾,待只顾着说话的两人反应过来,那掌已经来到两人面前!宇印沉轩迅疾横箫一挡,划开了她的手。温碧清见状,怪笑一下,自袖中滑出一柄短刀就袭向了另一侧的岳添翎!

岳添翎看着她的小伎俩,不禁无奈的笑笑,之后便是寒光一闪,冰极出鞘,冷风瞬时四溢出来,剑气陡然间弥漫了整个屋子,卷着凌厉的风直直就扑向温碧清。

温碧清迅速一躲,狞笑了一声,自腰间不知掏出一包什么东西,拆开便洒向岳添翎。

宇印沉轩一挥玉箫,碧影缠缠,清风习习,一晃儿,那温碧清喷出来的药粉就被逼得退了回去,非但没打到岳添翎,反而打到了她自己脸上!

“啊——”温碧清凄厉一声惨叫,身子连连向后跌出了几步,没几步­干­脆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咿咿呜呜的嚎叫着痛苦的翻滚起来。

宇印沉轩岳添翎对望了一眼,缓缓走了过去。

当他们看清温碧清的样子,不禁同时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岳添翎紧张的吐口气,一阵后怕,宇印沉轩握了握她的手,眸光转向温碧清,眸种喷出了愤怒的火焰!

此刻,温碧清那张脸已经不能说是属于一个人的脸了,眉毛没了,鼻子塌了,嘴­唇­不见了,眼睛被沾上了,面颊更是坑坑凸凸,红红粉粉,条条痕痕,甚至有的伤口还正在流脓!

岳添翎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转过头去别开了眼。胃里又开始有酸水翻涌,岳添翎捂住嘴又是一阵­干­呕。

“翎儿。”宇印沉轩握紧拳头,这个温碧清当真把翎儿害惨了,如若不是她有邪念,翎儿怎会受今天这般的罪。

“温碧清,你如此狠毒,竟然­阴­险到要毁掉翎儿的容貌,我怎还可以再留你在这世上!”

岳添翎一听,不顾自己正呕的厉害,慌忙拉住宇印沉轩,道:“轩哥哥,她已经自食恶果,毁了容貌。对于一个女子,尤其是爱美女子来讲,这个惩罚已经是重中之重,又何必再杀她?”

温碧清冷笑了一声,道:“妖女!不用你在这装好心,你明知道一个女人失了容貌是最痛苦的事,却还要留下我的命,分明就是想折磨我!”

岳添翎叹口气,皱了皱眉。

“啊哈!”温碧清忽然很兴奋的高笑一声,道:“方才你不吐我还差点忘了,你以处子之躯吃了隐罂呀!哈……哈……就算躲得过方才那穿肠毒药,却还是难逃一死啊!”

添翎笑了,道:“温姑娘,你可有听说过神医珮笙?你想,这世上有什么人是他医不好的?”

温碧清停住了笑,道:“那又怎样,就算你能活下去,将来也必定晚景凄凉。入得这皇宫,就注定你根本不可能再要什么属于女人的幸福!妖女,太子如今迷恋你,难保明天就又会去迷恋别人!从古至今,从没哪个帝王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我不过就是比你早倒霉了一些!哈……等着瞧吧……等着瞧吧……到时我会回来替你收眼泪的!哈……呃!”

岳添翎同宇印沉轩同时惊恐的向后退出一步!

只见那温碧清整个眼球都凸出来了,口吐白沫,手紧勒着喉咙,舌头也吐了出来,显是已经无法呼吸。

“收……收你的眼泪……”说完这最后一句,温碧清向旁倒去,身体抖动了几下后,就彻底一动不动了。

岳添翎叹了口气,道:“她定是无法承受容貌被毁,自己了结了自己。哎,又是一条人命。我没想害死她的,之前给她吃的毒药也是假的,只是想吓吓她罢了。”

宇印沉轩看她似有难过表情,不禁皱紧眉,道:“翎儿,温碧清这么狠毒的女子不值得你去同情。”

岳添翎苦涩的扯开­唇­角,道:“狠毒?没人生下来就会狠毒,到底还是皇宫害了她。五年的秀女陪练,一定改变了她不少。如若不是住进这深墙大院,如若她还在宫外,她或许又是另一番模样吧,也许已经嫁了个普通的人,平平静静的过着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一人享乐,却不知害得多少女子悲戚一生。”

宇印沉轩拧紧眉,“方才温碧清临死前说的话,你往心里去了,对不对?”

岳添翎没有说话,那些东西本就是她担心的,又哪里需要温碧清去说。

“放心,不会那样的。我不是答应过你,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卓然山庄?”

“嗯,我知道。你不要担心。”添翎笑笑点点头,现在说什么也都是惘然,又何必自寻烦恼也给他填烦恼。

宇印沉轩这才放下一点心,看了看温碧清的尸身,向门口早已吓傻的几个皇宫侍卫吩咐道:“把她的尸体抬出去。”

岳添翎慢慢转回身,慢慢向门口走去,表情忽然有些落寞。

忽然想到一件事,宇印沉轩忙追上去,将她的身子又扯了回来,拧紧眉,道:“翎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岳添翎自然知道他是在问十三秀女的事,道:“刚刚赐给你那一天。”

“那么,你……”

“我为什么没反应?”岳添翎打断他的话。

宇印沉轩有些愕然。

“因为我在等你同我讲。”

宇印沉轩身子微微颤了颤,道:“你……生我的气了。”

岳添翎苦笑了下,道:“谈不上。但是,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宇印沉轩握紧她的手,道:“我是不知道该怎样和你说,怕越说越糟,怕你越想越多。之前你不肯让别人知道你我的关系,我就不好拒绝父皇,因为没有理由。如今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那么便好办了。翎儿,你安心的去驱毒,等你回来,那其余的十二个秀女一定已经不在宫里了。”

岳添翎转过头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笑。

“翎儿,你同津平兄去,十日内还没有起­色­,就放信鸽通知我。我在这边也会召天下名医来京城。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添翎转回头来,看向他,道:“我会没事的。轩哥哥,你也不要太替我担心了。”

“翎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津平珮笙焦急的呼喊。

添翎一惊,转回头,果见津平珮笙急匆匆走了进来。

见添翎完好无损,津平珮笙这才算松了口气。

“珮笙哥哥,你怎么了?”

津平珮笙稳了下情绪,道:“我在院外的树上等你,方才看见几个人抬着一个容貌尽毁的女子出去,我一着急就赶来了。翎儿,你没事吧?!啊?”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添翎。

添翎笑笑,道:“没事。真的没事。”

“宇印兄,你怎么会赶来?”方才在树上看见他来,他便已经在奇怪了。

宇印沉轩看看岳添翎,道:“我知道翎儿一定知道怎么中的隐罂,就暗中跟着来了。”

津平珮笙道:“原来是这样。”

宇印沉轩点点头。

“宇印兄,那么我们就不多留了,多抓紧一刻,是一刻,在下这就带翎儿走了。”

宇印沉轩看了看岳添翎,握了握她的手,向她点点头,又转头向津平珮笙道:“津平兄,请你务必要尽力。”

津平珮笙笑笑,道:“自然。宇印兄,请放心。”

“告辞。”

“告辞。”

“翎儿,我们走吧。”津平珮笙叫了叫有点发呆的添翎。

“哦。”添翎应了一声,跟着津平珮笙向外走去。

回头看着越变越小的宇印沉轩,添翎心底忽然一阵酸楚。重逢不到一月,竟又要分开。这次,无疑是她命中遇到的最大一劫,但是她相信,无论如何她都会挺过去的,她一定可以活着回来,一定可以再回到他的身边!

京城城西

“珮笙哥哥,怎么就找来一匹马?”添翎看着津平珮笙只牵着一匹白马走过来,很是纳闷。

津平珮笙道:“无悲城路途遥远,我怕你的身子自己驾马会撑不住。如果坐马车,又太耽误时间。想来想去,还是我们两人并骑一骥。这样你不会累,又不会浪费时间。

添翎一听,登时瞪大眼,慌里慌张的道:“没事,没事。我的身子可以撑住的,我还是去找匹马来吧。”说着就向马行的方向走去,心里砰砰乱跳个没完,到无悲城可要好几天呢,两个人如果一直待在一匹马上,那也……添翎越想越紧张,越走越快。

津平珮笙看她这个样子,心里蓦然便是一紧,握了一下拳头,最后还是快走几步赶上她,抱起她将她抛到了马上去。

岳添翎惊了一惊纵身便要向下跳去,津平珮笙动作何其快,揽住她的腰身就将她拦了回去,将她包围到了自己胸前。没容她说话,津平珮笙迅速扯了缰绳,任马儿飞一样的奔了出去。

“珮笙哥哥!”添翎多少有些吃惊,他很少强迫她的。

“我不能不顾你的身子,这次,绝不能容你任­性­。坐稳了,我要加快了。”

添翎看着他异常坚毅的脸,只好无奈的软下紧绷的身子。

半刻后,添翎不自在的动动身子,道:“珮笙哥哥,无悲城不欢迎外人,我这样子去了,会不会不太好?”

“翎儿,这个你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会不欢迎你。”

又一个半刻儿后,添翎笑嘻嘻的道:“珮笙哥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啊?”

津平珮笙笑道:“什么……”

“我以男儿的身份去,好不好?”

津平珮笙当然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忍不住轻轻笑了,道:“翎儿,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的女儿身恐怕刚进无悲城就会被拆穿。”

岳添翎似是很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昂起头,有些拽,道:“扮了这么久男人,我身上已经有七分男子气了,很少有人识穿,难道无悲城里的人都是火眼金睛?”

“火眼金睛?”津平珮笙纳闷的问道。

“呃……”添翎神­色­一顿,道:“小时候看的一本野史,那里面有只神通广大的猴子,它就有火眼金睛,那些妖魔鬼怪,无论怎么变身,都能被它看穿。”

“猴子?”

添翎笑笑,道:“那是一只石猴……”

天下无悲城城门外

“笑倾红尘天下无悲”

一身男装的添翎站在城楼下,望着高高在上的城楼,看着那块长长的横匾上几个金晃晃的大字,情不自禁的就念了出来。

“一直都很想来天下无悲城,来看看这个江湖中传的很神秘却是珮笙哥哥成长的地方。虽然这次情况有些特殊,但是总算了了一个心愿。”望着正一点一点开启的城门,添翎忽然有些激动。

津平珮笙只是在一旁淡笑望着她。

“砰”的一声,城门落地,刚刚好搭在护城河的这端。

津平珮笙带着添翎踏上城门,进入了门洞,那门洞极其长,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两人都只能看到对方晶莹的眸子。津平珮笙扯住添翎的一条袖子,带着她慢慢的向里走去。

添翎有些怔愣,道:“珮笙哥哥,一个城门洞怎么会这么长,那么城墙岂不是很宽很宽?”

津平珮笙笑道:“这是一座山,城门洞也就是山里的一个隧道。

添翎惊了,道:“虽然从高度上讲,无悲城的城墙的确比普通的城墙高了些,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只是普通的一座城啊,那墙面也都是普通的墙砖。”

津平珮笙道:“此山本就不高,勉强称之为山,不过比普通城墙高一些,墙砖是请了工人磨平了山表面贴上去的。所以在外表看着,的确不能看出城墙居然是石山天然生成。”

也不知走了多久,开始缓缓的有光线投­射­入洞中,津平珮笙岳添翎被强烈的光刺得本能用手遮起眼。没过半刻儿,当视野忽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添翎这才算真真正正的进入了天下无悲城。

一踏入天下无悲城,添翎顿时眼前一亮,真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惊喜的道:“好漂亮的地方!”

无悲城的建筑全部都是木制的楼阁,不见半点砖瓦泥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微风轻拂,偶尔还会有专属于木的特殊香气漾溢出来。

街道是接近于灰青­色­的砖铺成的,整洁清新,没有杂物,延伸出好远。

家家户户门前都种着一种不知名的树,那树枝桠很多,上面开满了淡紫­色­的花儿。那花瓣极零星极碎,有点像碎星谷的碎儿星,但是又不一样,这花的花瓣要比碎儿星的更密些,风若吹得重了,偶尔还会有花瓣漂浮出来,荡在空中,滚着清清淡淡的香,很是醉心怡人。

街上的人不多不少,大家面上都很和善,所有的人都在笑着。

那些人见着津平珮笙,纷纷道:“少城主回来啦。”

津平珮笙笑着向他们点头。

那些人见到添翎,目光有些讶异,遂道:“少城主,这位是?”

津平珮笙愣了一下。

添翎一旁看着慌忙抱拳向众人道:“小弟是津平大哥的结拜兄弟,此次特来拜访。”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只是目光却还在上上下下打量着添翎,打量过后,他们竟然不约而同的看向津平珮笙,而那目光中,竟然还隐隐的藏着一抹担忧!

添翎心下一惊!糟了!她想着穿男装,是怕他的家人误会她和津平珮笙的关系会很麻烦,怎曾想到竟忽略掉了另一层可能!如今看状况,显然她又给津平珮笙添麻烦了!他怎么忘了,天下无悲城的百姓都在传少城主的龙阳之好?如今他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还是个“粉面女相”的男人,天都知道这些百姓会怎么想了!她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嘛!

“珮笙哥哥……”岳添翎极低极低的唤着,不知该说什么。如果当场揭出自己的女儿身,那么只会惹得别人更加猜疑,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扮个男人进门,然后又特地现出女儿身,这不有毛病吗?

“没事。”津平珮笙也明白了她的顾忌,笑着轻声安抚她,然后又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一路上的百姓欢声笑语,添翎的心情慢慢的转好,笑道:“珮笙哥哥,你们城里感觉好和谐,大家好像都无忧无虑的,很开心一样。”

津平珮笙笑道:“天下无悲城之所以叫做天下无悲,不是没有道理的。可以说,城中整日都是欢笑着的,除了丧事鲜有悲痛。这里没有外界的妒,没有外界的恨,没有外界的欺,没有外界的骗,没有外界的种种可以产生恶念的因素。这里土地肥沃,收成很好,所以大家的生活不成问题,按需给予,所以也就没有贫富之分,保持了邻里的和睦,一夫一妻,又保证了家庭的和睦。在我们城里,如若谁有了邪念,做了有碍城里和谐的事,都会被毫不留情的逐出城去。所以,可以说,我们无悲城里没有恶人。”

添翎惊奇的瞪大眼,道:“天下无悲,果然不是平平之城。怪不得珮笙哥哥是这样一位神仙似的人物,在这种地方长大,想必再俗也俗不到哪里。”

津平珮笙无奈的摇头笑笑,道:“翎儿,你又来了。”

又走了几步,路旁忽然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

添翎停下脚步,转头一看,便发现了一家学堂,学堂里整整齐齐坐了几排稚气的童儿。再向里一望,添翎顿时吃了一惊,真没想到教书的先生竟是位女子。添翎不禁奇怪起来,怎么古时候女子也可以教书的?再看那女子形容,她也身着白衣,圣洁似雪,窈窕身材依稀可现,打远处看都已经很吸引人。添翎正在看着,那先生忽然将头自书卷间抬了起来,这不抬还好,一抬添翎刚好看清了她的样貌,登时吃了更大的一惊,叹道:“又是一位红粉佳人,这位姑娘,此等容貌此等神情,比起仙云姐姐也毫不逊­色­。珮笙哥哥,你们天下无悲真是太神了!怎么都是一些神仙似的人物。好美的姑娘啊。”

津平珮笙向里一望微微皱了皱眉。

“小心!”就在这时,添翎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添翎转过头去,赫然便见一块镶金的牌匾从对面那家酒楼的三楼直坠了下来。来不及多想,添翎纵身一跃就飞了过去。

“姑娘,好俊的轻功。”一个很是悦耳的声音。

添翎再一转头,这才发现方才学堂里那位教书的姑娘竟然也赶了过来,同她还有津平珮笙三人一起接住了那急坠的牌匾。

“少城主,您回来啦。”那姑娘又转头向津平珮笙笑道。

落到地面,将牌匾交还给客栈里慌慌张张跑出来的伙计,岳添翎同那位白衣姑娘互相打量了起来。

添翎有点郁闷,津平珮笙说她的女儿身一进天下无悲就会被揭穿,没想到还真给应验了。

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杏眼桃腮,柳眉樱­唇­,嘴角永远轻轻的含着那么一抹笑,果然动人摄魂。

添翎还没开口说话,那白衣女子已经款款开口了,笑道:“姑娘是想问我怎会知道阁下是女子?”

添翎惊了惊,撑圆了眸子,点了点头。

那白衣女子笑道:“姑娘肌肤胜雪,面若秋月,身影灵动,仪态清丽,女儿神态不彰自显。即使穿了男装,也还是掩不住女子神韵呀。”

添翎被她说得有些脸红,道:“姑娘真是过奖了,姑娘才是倾国的样貌,美的就像神仙一样。”

白衣女子又笑了,道:“姑娘,想必您就是那外界江湖中的后起之秀、全娘子江湖品芳录上的第一人、菲衣羽仙的关门弟子冰极剑的传人飞仙恋雪吧。”

添翎又是一惊,道:“正是,请问姑娘是……”

“呃,翎儿,我们还是快快回府,前几日来信通知家里,估计我的家人已经在等我们了。”津平珮笙拉起岳添翎就要走。

“我叫权瑛。”那白衣女子抢着说了出来,语速很急,仪态却还是那么高雅。

添翎惊得蓦然放大了瞳孔,权瑛!她就是权瑛,六全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啊!武功好,学问好,样貌也好。

添翎看看她,又看看身后有些窘迫的津平珮笙忽然偷偷笑了,如果津平珮笙真的可以同这位姑娘成亲,那么定是一对神仙倦侣呀。他们都那么美,都那么脱俗,轻轻的笑容都很相似,神态间也隐有相同,这还不是缘分?

“飞仙恋雪来了我们天下无悲,那就太好了。”

添翎有些愣,这话应该还有下文。

“就不会再有人提让我嫁给少城主了,总算松了口气。”

权瑛这话一脱口,对于添翎来说,就相当于在刚刚燃旺了一点的小火焰上哗的浇上了一盆冷水,她方才还在构画她同津平珮笙的美好未来呢,怎么……

“权瑛姑娘,你有心上人了?”添翎收紧了心,气都聚集到了嗓子眼处。珮笙哥哥不会这么命苦吧。

权瑛点点头。

添翎的心顿时一凉。

权瑛又道:“我的心上人就是全城的百姓。”

添翎还有些糊涂,没有说话,凝神看着权瑛。

权瑛笑道:“权瑛对嫁做人ℚi没有兴趣,只想为百姓做点事,静等年华变老。”

添翎更加惊叹了,这权瑛姑娘连思想也与众不同。

“权瑛姑娘,我同翎儿这就回府了,不打扰姑娘上课了。”

权瑛点点头,笑着又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转身向学堂走去。

添翎望着权瑛走入学堂,偷偷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这位神仙般的权瑛也不是津平珮笙命中的人。

天下无悲城津平神府

走在美轮美奂的花园布景中,见过不少大场面的添翎都看花了眼。津平神府中,花草树木,山石流水,亭台楼阁无一不是匠心独运,­精­心雕琢,整个园景互补映衬,大气却又不是灵巧,堪称艺术。

“珮笙哥哥,我瞧你家中这花园,比起盛景的御花园也不知要好上多少呢。”

津平珮笙笑道:“我爹极爱庭园,整个园子都是他自己设计的。”

添翎多少有些吃惊,叹道:“原来城主也是风雅之人。”

“哥!”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喜交杂的呼唤。

添翎微一抬眼,便见一个穿着粉­色­裙衫看个子大概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飞一样的奔了过来,再抬眼,那小姑娘已然跳进了津平珮笙的怀里。

“哥!灵儿好想你。”

添翎不知是当日的第多少次瞪眼了!翎儿??!她不是误听吧。

津平珮笙温柔的笑着,拍拍那粉衣小丫头的后背,轻轻将她放了下来,轻声道:“小灵儿,也算是大姑娘了,不能总是这样缠着哥哥了。”

名唤小灵儿的小姑娘抓起一缕发丝把玩着,挑起小眉毛,翻着小白眼,道:“灵儿再大,哥哥还是哥哥。”

“哇!好漂亮的哥哥!哥哥,你是城外来的吗?”小灵儿兴奋的抓住添翎的手。

岳添翎笑道:“是呀,特来拜访。想必你就是津平兄口中的那位常弄得府里人仰马翻,最最调皮捣蛋的小魔王妹妹。”

小灵儿摇了摇头,似模似样的学起了教书先生的样子,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小下巴,道:“这位哥哥此言差矣。怎会是人仰马翻,那分明是普天同笑,怎会是调皮捣蛋,那分明是天真本­性­。小魔王?在说我吗?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各路神佛各种鬼怪,都可证明,我津平珮灵是天下无悲的开心果才对,怎会是什么小魔王?哼,我保证没了我,这个府就死去一半。”

岳添翎看到她的可爱模样,不禁笑了,到底还是年少好啊,尚未识得愁滋味。津平珮灵,原来津平珮笙的妹妹叫做金平珮灵。‘翎’儿,她果然没听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翎’?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津平珮灵又抓住添翎的手,眨巴着琉璃一样的大眼睛看着添翎。

津平珮笙扯过津平珮灵,轻喝道:“小灵儿,不许没礼貌,别吵着哥哥。”

添翎当然没有在意,笑道:“哥哥姓凌,名天岳。”

“灵儿,又在胡闹了,怎么缠着客人。笙儿,这位就是你在家书中提到的那个在外界江湖结交的那位挚友?”正说着话,对面传来一个甚是爽朗的­妇­人声音。

岳添翎抬头一看,便见一对夫­妇­走了过来,男的剑眉星目,也是一袭白衣,脸上有淡淡的笑意,举止间有八分相似于津平珮笙,猜得没错就该是天下无悲城的城主了;女的凤眼薄­唇­隐约间有飒爽豪放之气,一身­嫩­绿­色­的丝质薄衫凸显出玲珑身材,而她的肩上就放着天下无悲的圣宝——粉­色­玉雕的最美莲!

津平珮笙见两人走过来,几步走过去,弯腰行礼,道:“孩儿见过爹爹,娘亲。”

岳添翎也慌忙走过去,行礼,道:“晚辈凌天岳见过城主,城主夫人。”

城主笑道:“不必多礼。”

城主夫人看着她微微笑笑。

添翎抬起头又道:“如若不是津平兄这声爹娘已经叫了出来,晚辈还真不敢认呢,城主还有夫人都好年轻,好像都还不到三十的样子。”

城主夫人哈哈笑了,道:“你这小子,倒会拣着人家爱听的说。”

添翎笑道:“夫人哪里话,晚辈说的都是实话。”

那城主夫人却上上下下打量起添翎来,双眸中有掩饰不住的锐气,半晌后,道:“天下间竟还有这般­干­净秀气的男娃儿?倒好像比我的笙儿还要漂亮几分。”

添翎的心咯噔一跳,天!这无悲城的人莫非真的都是火眼金睛?这城主夫人不是也看穿她了吧。

就在添翎紧张的不得了的时刻,她忽然看见城主夫人向她身后的津平珮灵使了个眼­色­。岳添翎反­射­­性­的一哆嗦,有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儿,母女俩“齐心合力”,一个扯掉了添翎项上贴上去的喉结,一个跳起来扯掉了添翎束发的丝带。

如瀑长发倾泻而下,玉琢粉颈光洁平滑。

城主皱皱眉,看表情倒似被戳到了什么隐痛。

城主夫人好像很得意,挑起了细眉,道:“我就说嘛,一定是个丫头!”

津平珮灵一下子跳到添翎身前来,道:“哇!真的是个姐姐!还是个这样好看的姐姐!”

添翎烧红了脸,道:“夫人怎么看出……”

夫人笑道:“丫头,在我面前装男人,那可真是装错地儿了。想当年,我装男人到处跑的时候,你爹娘说不定还不认识呢。”

添翎这才明白,她这是一个小行家遇到了一个老行家,脸更红,道:“城主,夫人,晚辈并非纯心欺骗,只是……”

城主笑着接过话去,笑道:“姑娘不必介怀,想当年,也有人总是喜欢扮男装到处骗人。”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瞄了瞄身旁的夫人。

添翎忍不住偷偷笑笑,看来珮笙哥哥的爹娘年轻的时候也一定发生了不少趣事。

“姐姐,你方才的名字也是假的吧。”津平珮灵忽然问道。

岳添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其实我姓岳,名添翎!”

此话一出,那津平珮灵忽然张大了嘴,大眼睛忽闪了几下,道:“原来姐姐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灵’字。”

津平珮灵转过头,扁起小嘴看向津平珮笙,道:“怪不得几年前,哥哥突然不叫我灵儿了,非要叫我什么小灵儿。人家明明越长越大,他倒好,给加了个‘小’字。原来是因为认识了姐姐这个大‘灵’儿呀。”

岳添翎笑看向津平珮笙,道:“珮笙哥哥,不知小‘翎’儿是哪个‘翎’字?”

没等津平珮笙回答,津平珮灵已经抢了过去,道:“大‘灵’儿姐姐,小灵儿的灵是百灵鸟那个灵。”

岳添翎笑了,道:“小‘灵’儿,大翎儿的‘翎’是代表孔雀的羽毛的那个翎”

城主夫人看着两个灵儿绕来绕去,不禁有些迷糊,笑道:“灵儿,别缠着姐姐了。”然后又转头,看向津平珮笙,笑道:“笙儿啊,舟车劳顿,快带这位姑娘到客房,让她休息吧。”

津平珮笙点点头。

添翎向两人抱了抱拳,道:“晚辈就先告辞一会儿。”说完,随着津平珮笙去了。

望着岳添翎渐行渐远的背影,城主夫人忽然古怪的笑了,笑容中有几分得意还有几分笃定,笑道:“原来病因就在这啊。本想出城去找她的,今天,她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怎能就这样放过她。”

当晚津平神府药泉

所谓的药泉是津平珮笙利用一池天然的温泉再配上一些上好草药制出来的。药泉就在津平珮笙房间隔壁的屋子中。那屋子很大,甚至可以称之为一座殿堂。那药泉的面积足以容下几十人下泉。池中的水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泡,声音像极了山涧中的泉水,很是动听。

泉水周围有木制的雕花栏杆,再向外侧一些是舞动着的粉­色­纱幔。

岳添翎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拖着腮,呆呆的看着津平珮笙不停的向泉中撒着不同的药材。

也不知过了多久,津平珮笙终于做好了一切,再转回头,竟然发现添翎已经困得头一点一点的,不禁笑道:“翎儿,撑着点,你的毒要尽快清出来。我已经根据你的病情向药泉里又掺了一些药。你下去浸上两个时辰,自己运行芳­阴­经录试试,看看可不可以逼出一些隐罂。”

添翎勉强睁开眼笑着点点头。

津平珮笙向她笑了笑,就向门外走去,道:“我在外边守着,两个时辰后,我再进来。”

“珮笙哥哥,你不必管我,你回房歇着吧。”

“回房也是坐着,在这也是坐着,还不如选择这里。翎儿,快快下泉吧。”说完就走出了那房子,带上了门。

添翎无奈的笑笑,缓缓脱起衣裳,进了药泉。

药泉的水很温,正好适合人体,而津平珮笙又细心的加入了许多香料,或多或少遮住了一些药味,添翎呆在药泉里倒也没闻到什么特别忍受不了的味道,所以泡起来还真的很舒服,倒有些不像来驱毒,更像来享受的。

“哥!娘叫你去见她。”门外忽然传来了津平珮灵的声音。

“这么晚了,娘叫我有什么事?明天不可以吗?”津平珮笙好像并不想去。

“哥!娘要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大翎儿姐姐我来照顾就好。你看,我还给她踩了花瓣来呢。”

“珮笙哥哥,你去吧,我这里没事。”添翎在室内喊着。

外面半刻没有动静,津平珮笙似是还在沉吟,半晌道:“小灵儿,好好照顾姐姐。”

“知道啦,罗唆——”

“砰。”门开了。

一袭粉衣的津平珮灵提了个花篮兴冲冲的冲了进来,走到泉边,笑道:“大翎儿姐姐,我给你采了花瓣来了,这花是我们无悲城才有的,用它泡身体有养颜之效哦。你看我娘,都有我哥这么大的儿子了,却还那么年轻,身形也同姑娘一样呢。”

说着就向泉里撒起花瓣来。

添翎笑道:“辛苦小灵儿喽。”

小灵儿笑道:“不辛苦。其实我什么也没­干­,都是丫鬟姐姐们采的。”

添翎微微笑笑。

小灵儿转转大眼珠,偷偷看了看添翎,又道:“大翎儿姐姐,你是我哥的心上人”

没想到小灵儿会问起这个,添翎的心陡地就颤了一下,眸光闪烁了几下,这才稳了稳加快的心跳,笑道:“小灵儿,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同你哥的感情就像你同你哥的感情一样,你明白吗?”

小灵儿仍旧撒着花瓣,眨着大眼似是很不明白,道:“那如何会一样呢,我姓津平,姐姐又不姓津平,我同哥哥有血缘,是至亲的骨­肉­亲情,姐姐同哥哥又没有血缘。”

添翎噗哧笑了,道:“小灵儿,不一定要有血缘才会有那种情感的。珮笙哥哥,对我来说,比亲生哥哥还要亲。”

小灵儿笑道:“大翎儿姐姐,你真的好特别哦,很少有姑娘不喜欢我哥的。城里的姑娘都梦想着可以嫁给他。”

添翎笑道:“这个当然,珮笙哥哥那么好,嫁给他就一定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又有几人不想做这最幸福的女人?”

小灵儿忽然坐在地上大笑起来,远远的看着添翎,道:“大翎儿姐姐,你不就是那几人中的一人?”

添翎愣了愣。

小灵儿又道:“我哥那么­棒­,很少有女子对他有抵抗力的,真不明白大翎儿姐姐怎么能只把他当哥哥呢?”

添翎面上露出一些苦­色­,道:“我也曾经喜欢过珮笙哥哥。”

小灵儿很吃惊,道:“那么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了?”

添翎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以为他喜欢的是仙云姐姐。”

小灵儿几步跳到添翎身侧来,大眼睛骨碌骨碌,道:“是谁?”

添翎没有立刻回答。

小灵儿急得跺了下脚,道:“不管她是谁,大翎儿姐姐,既然是喜欢的就要去抢啊,只要为心中所爱做什么都不过分!如果是我,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心爱的人抢回来!”

添翎噗哧笑了,伸出光洁的犹挂着水滴的手臂摸摸小灵儿的头,笑道:“人小鬼大。”又叹了口气,神­色­暗了暗,道:“对我来说,仙云姐姐亦师亦友,又是曾救过我两命的恩人,我是那样的敬重她。小灵儿,没有她早就没有我了,做人不可以忘恩负义,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可能和她争的。”

小灵儿气得踢了一下木栅栏,道:“那个叫什么仙云的,真是碍事!都是她把我哥害惨了!”

添翎皱了皱眉,道:“小灵儿,不能这么说仙云姐姐!”

小灵儿显得有些急躁,转过身来,又道:“那后来呢?后来姐姐应该是明白了我哥的心意了呀,为何却还要把他当哥哥?”

添翎沉默。

“你有其他的心上人了?”小灵儿逼问了一句。

添翎仍是沉默,表情却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小灵儿。

小灵儿忽然有些生气,冲过去怒声道:“姐姐,你怎么那么容易变心?”

添翎慢慢将身体沉下水面,道:“我也有想过,很久以前就想过,为什么那么快就放下了珮笙哥哥,可是我怎么想也没想通。现在我甚至在想,或许那种感觉只是一种冲动,一种崇拜,也许再跨一步才会是爱,可惜这步并没有跨出去,再加上珮笙哥哥又马上离开了,和他又只有几面的记忆,所以便放下了吧。但是,我还是很糊涂,如果不是爱,为什么那两天失去他时,有那么痛苦,那种心痛的感觉,很清晰很清晰很清晰。唉,好久的事了,如今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小灵儿急道:“姐姐,你没尝试过要重新要爱上哥哥吗?”

小灵儿急道:“姐姐,你没尝试过要重新要爱上哥哥吗?”

添翎的下巴已沉到了水面下,道:“有,可是找不到心动的感觉。轩哥哥给我的记忆太深了,即使那个时候是恨着他的,却还是每天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沉默。

“呵……”添翎苦涩的笑了,转过头,望望发着呆的小灵儿,道:“看我,居然和你一个小孩子讲这个。”

“大翎儿姐姐,你不快乐。”小灵儿很笃定的说着。

添翎­干­脆将头埋到水下,半晌后飘出一句话,道:“小灵儿,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小灵儿望着水中的添翎,心里暗暗的道:既然姐姐来了天下无悲城,就绝对不会再放你走!

津平神府花园落萍亭

“哥!哥!不好了!大翎儿姐姐晕倒了!她滑进药泉了!我拉不动她啊!”津平珮笙正在苦于他娘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的时候,远处突地穿来小灵儿惊慌的呼喊。

津平珮笙一听,旋即转过身子,也没同他娘告别就向药泉冲去。

这时,小灵儿已赶过来了,大喘着气虚弱的唤了一声“哥”。

津平珮笙哪里还有时间管她,直接越过她冲向药泉。

看见津平珮笙越奔越远的身影,津平夫人同小灵儿互相望了望,异常默契的笑了。

小灵儿几步走进亭中,眉心中隐有担忧,道:“娘,你这个法子会有用吗?”

津平夫人笑得有些得意,道:“你还不相信娘亲?灵儿,你就等着看娘怎么帮你哥把这姑娘弄到手吧。”

小灵儿坐到石凳上去,晃荡着小腿,头枕着手臂趴到桌上,道:“哥哥好像真的很喜欢大翎儿姐姐,看方才那个紧张劲儿,我从来没看过哥这么着急这么失态过。”

津平夫人一个人生起闷气来,道:“当年怀你哥的时候,就害怕他生出来像你爹一样的­性­格,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是一摸一样。喜欢就去追啊,她有心上人了,那便去抢。躲在一边看着,还不是自己的苦自己知道,自己的眼泪自己咽!当初,你爹,如若不是我使出绝招逼出他的话,估计到现在他也不会开那个口,也就不会有你们这对让人­操­心的孩子了。”

小灵儿拍拍ρi股自凳上跳下来,道:“就是!我哥啊,如果有我一半的­性­格,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投入别人的怀抱!”

津平夫人拍拍小灵儿的脑袋,道:“幸亏这个女儿不像他爹。”

小灵儿忽然调皮的笑了,踱到津平夫人身边去,神秘兮兮的道:“娘,当年你用了什么绝招?”

津平夫人推开她的小脑袋,笑道:“我把自己嫁给了一个土匪头子,总算逼得你爹去抢亲。”

“抢亲?我爹?!”小灵儿捧着肚子大笑。

津平夫人拉下脸,道:“别笑了,快去办该办的事去。”

翌日,太阳格外温暖,透过镂纱的窗子,柔柔的洒了一室。鸟儿早早的飞上了枝头,竞相吟唱。清晨的风格外的清爽,温柔的掠过花厅,吹得白玉床柱旁的纱幔一起一伏。

添翎微微动了身子,抬起手臂想揉揉眼睛,却意外的触到了感觉起来很像是肌肤的东西!

添翎豁然睁开眼,随即闯入眼帘的便是麦­色­的肌肤!她动了动,身体却仍在原位,向腰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双臂膀牢牢锁进了怀中,那臂膀那样结实,分明是男人的,而且她们居然还盖着同一床被子!她惊恐的看看自己,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啊——”的一声尖叫出来,她……她竟然一丝未着!她猛地挣开那双手臂,砰地坐起,剧烈的喘着气,心砰砰的撞击着胸腔。她感觉到后边的人翻了个身,她捏起拳头战战兢兢的转回头去,向那人脸上一看,差点当时便晕过去——津平珮笙,如何竟会是珮笙哥哥!出了什么事?!添翎快速的运转着自己的脑子,想着昨晚发生的事。该死!她只记得她在泡药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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