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第一次告诉他们,我在北京的前两年是多么的想念他们,我又是多么地讨厌芭蕾舞,同时又是多么害怕被开除学籍送返老家,让李家丢脸。我还告诉娘,当年的夜晚,我是要攥紧娘缝的被子哭着入睡的。
“你后来是怎么挨过来的?”爹问我。
“许多原因,包括你给我的那支笔。”我说。
我爹笑起来,“爹没学问,那支笔是我唯一想到可以鼓励你的。”
“可惜在一次巡回演出时丢了,真可惜。”
“我缝的那床棉被还在吗?”娘问。
“别人告诉我,我留在美国后,北京舞蹈学院的领导把我的所有物品堆在一起烧掉了。”
娘叹了口气,我看得出她有些难过。
那晚上我告诉了他们所谓发生在休斯顿中国领事馆的“叛逃”事件真相,我讲述了和伊莉莎白的婚姻以及本对我的关心,爹娘听后张大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们又问起伊莉莎白来,但没有任何责怪,“她一定是个胆子很大的孩子,那么年轻就敢和一个中国男孩结婚。”娘说话朴素,“从你小时候起,上天就在保佑着你,给你的前途指道儿,你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那晚上,爹和娘就睡在离我几米远的房间里。我将毯子裹在身上,睡得像个婴儿般香甜。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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