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玛丽·麦坎蒂再次成为舞伴,我们也很快成为了好朋友。我们不仅信任对方在舞台上的鉴赏能力,也在生活中许多方面持有相同的看法。
一天,排练结束后,玛丽邀我去她公寓晚餐。我提着半打啤酒进门时,玛丽的意大利面条沙司拌料刚做到一半。
“我能帮你吗?”我问。
“不用,谢谢。你先休息,喝你的啤酒,我已安排好了一切。”她快活地回答。
我向厨房张望了一下,里面可以说一片混乱。一个巨大的盆子搁在炉灶上,意大利面条粘连一团,数量之多足够十个人用。
“今晚有多少人来晚餐?”我脱口而出。
“哦,就你我两人!”
我笑起来,“怎么多得好像可以供应一个兵营?”
意大利面条端上桌时,结成一个个团块,拌料沙司更是乏味。
“你是怎么学厨艺的?”我问道。
“我学不会!我进了厨房就没救了。我妈妈是个好手,但她在下厨时,我从来不感兴趣。对不起,这面条有些粘连,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做这种面条。”玛丽道歉地说。
“味道还是不错的。”我试着安慰她。
“你再添一些,还剩那么多!”
“我知道,”我回答。我们看着对方大笑了好久。从一个中国主妇的角度衡量,她第一次掌勺给我的印象是失败的,但她的努力和诚实胜过一切,那糟糕的意大利面条之后,我更喜欢她了。
纽约演出的四个月后,在1986年2月,我的爹娘第二次来美国。这段时间,我和玛丽的友情发展很快。她对文学的爱好对我影响最大,她宽敞的心扉和寻求新知识的坚持不懈精神特别令我感动。不仅在舞蹈专业上,在生活的其他方面她也如此,比如她强大的内心力量和对自我的高要求,和我固执倔强的个性也有些吻合,她在许多方面还能弥补我的缺陷。
我们开始经常在对方的地方留宿。为避免不必要的震惊,我们商定爹娘在休斯顿期间,玛丽不在我这里过夜。传统的中国婚姻观念不允许我们在正式结婚前住在一起,我想爹娘会看不惯的。
查尔斯·福思特这次帮爹娘办了六个月的签证。爹娘看见我时又是激动万分。虽然文化差异仍需要时间去适应,但这次他们对美国有些熟悉了,醉心于周围的很多小细节。他们的热情和对生活的热爱,使他们很受我的朋友们的关注,也得到大家的喜爱,我们一起住满整整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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