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否把脸埋在膝盖间,深深压着,脸都压出了印痕,口吻淬起疲倦:“能出国就出去吧,现在付政霖不一定待见她。”
梁枝能做到不顾性命逃跑,虽然不知两人发生怎样的口角,但事态不轻。
她是局外人,看得最清楚的。
“等她醒来,我跟她谈,出国的事情也都我来安排。”陆忍说。
眼泪涌上眼眶,陈否哽咽着道:“这事别让蒋家的人知道,我们办隐蔽点。”
遭此一事,她是真的怕了,怕梁枝再有个三长两短,冯沛文的事够令人心颤,要是梁枝再出点事,冯珊还怎么活?
陈否更没法跟人交代。
天边渐露鱼肚白,梁枝才昏沉沉的醒转,面目浑浊不堪,脸庞擦白得没血色,刚醒没力,她只能撑着眼眨动。
干裂的唇瓣,伤口渗出血,她张不开嘴吐声。
发出的咿呀音,很是低弱粗噶。
“别动。”
陈否把人扶正点,用棉签沾湿了水,一点点打湿敷润她的嘴唇。
梁枝指着桌上的手机。
“我给你去拿。”
陈否递给她,梁枝握着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她把手机摁在大腿上,手指点点划开,点到陆忍的号码。
“你要给陆忍打电话?”
她点头,唇瓣张合,没有声。
梁枝虚弱不堪,像是一只提线木偶,陈否抓住她的手,力很轻柔:“阿枝,是我不好,我不该劝你去找付政霖摊牌的。”
说着,眼泪又不自觉涌上来,她埋头哭泣,哽咽打嗓子里淳淳往外冒。
梁枝拍她肩膀示作安慰。
连线接通,她说不了话,把手机给陈否,陈否按照给的指示,跟陆忍浅谈了几句。
陆忍来得很快,风尘仆仆的,脸上风霜都没退,穿着件运动服,单薄得看上去就冷,发丝微显凌乱。
他不是个不修边幅的人。
此刻,却看着很是不整。
“她有话想跟你说。”
陈否拉门往外走时,陆忍错开方向进门,两人脸色都很差。
病房静悄得针落闻声,梁枝一夜之间瘦弱许多,长发斜斜卷在耳侧,眼睛都有点凹陷的痕迹,看到他,目光瞬变期许。
“陆……”
“阿枝,先不说话。”
她每发出一个音,嗓子像是被刀片拉开的疼,眼泪都呛到了眼眶。
梁枝通红着一双眼,一眨不眨看着他,与熟悉安心的面庞相对视,脸上难得会心一笑,这笑沧桑又微弱。
陆忍坐在床旁:“陈否说你找我有话说?”
他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示意她打字。
休息一会,梁枝精气神稍有缓转,起码捏住手机打字是没多大问题,屏幕对脸,她埋头比比划划点了几下。
陆忍这边很快接到信息。
她说:我想出国。
“好,你想什么时候走?”
信息回得不快:三天后,我还有点遗产的事情要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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