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说完，起身对老张点头致意：“那么，打扰了。”

随后他便迈开步子，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啧。”老张不屑地撇了撇嘴：“假精英。”

另外早早离开会议室的两个人，一直到走出富卓大厦，唐渊才感觉到程昱的紧绷松缓下来。他没跟上唐渊的脚步，而是默默地坐在了公司楼下花坛边，低垂着头，看着被踩在脚下的影子一言不发。

唐渊走过去：“没事吧。”

程昱摇了摇头。

“你跟那个人的关系好像不简单。”

“嗯。”程昱早就习惯了唐渊如此开门见山的问话。从鼻子里挤出来一个音，算是回应了唐渊。

程昱保持着不动的姿势大概有五六分钟，忽然开口道：“从前家里出了一点事，找过私家侦探，当时就是他负责的。算起来，至少有几年没有见过这个人了。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我有点惊讶。然后也……勾起了不少不好的回忆。”

意识到他这番话可能很长。唐渊在他旁边坐下：“是指什么？”

“这个……”程昱稍微抬起了头，冲着唐渊，挤出了一个极难看勉强的笑容：“普通家庭找私家侦探，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知道是什么事情吧？”

唐渊还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会：“抱歉，我不是很清楚。”

“抓小三。”程昱道：“我爸出轨了。”

竟然是这一种。

“抱歉。”唐渊为自己刚刚的追问感到窘迫。

“没什么好道歉的。这种事在现在这个社会上不是很常见吗？”程昱咧着嘴笑笑，故作洒脱。

唐渊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句话，只能沉默。

“你一定很好奇，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的事儿，我为什么会对那个侦探有这么大的排斥反应吧？”程昱转头，认真地看着唐渊：“那是因为在当时还出了一件大事。”

程昱抬起头，看着两个人前面的一片空地。

“我爸是个非常聪明的人。那外面那个女人在一起五六年，都没有被我妈妈发现。后来是那个女的自己熬不住了，主动放出了信息，我妈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自己的枕边人在外面居然还有第二个家。说来也是好笑，那小三明显就是要和我们当面聊聊。但谁也不知道我妈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剑走偏锋，去找了私家侦探，费劲吧啦地调查人家。

其实我现在都在想，如果我妈不这么费事，直接去找她的话，可能得到的信息，比吴忧查到的还多。也有可能，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后来？”唐渊问：“发生了什么？”

“我妈从吴忧哪里拿到了那女人的资料后，在家先是痛哭了几天，又打起精神研究了对方几天。然后她决定，亲自登门，去会会这个人。据我妈自己说，她那天去，看到门没有锁，敲门也没有人回应，她就擅自推门进去了。因为对对方实在是好奇，所以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她将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然后就回去了。第二天的中午，我们家接到了警察局的来电，说我爸的那个小三，死了。”

程昱说到这，充满讥讽的一笑：“那女人就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而且死亡时间，和我妈去到她家的时间，几乎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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