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禾快速穿过回廊,扶起巧月,这才看清她的脸,巧月比从前丰腴了不少,梳着妇人髻。
“你嫁人了?”
巧月点头,“去年开春家里给说了一门亲。”
“你先等等我。”宋云禾说:“府中有男子的衣裳吗?若是没有,找一个火盆来。”
府中修葺一新,的确没有衣物,但床帐被衾却是置办妥当了的。
房中点起了火盆,顾临的外裳晾在架子上烤着,身上还穿着湿透的中衣,听着她的巧月在外面细声说话,主仆都是一个样,说话温言细语,还如檐下的雨声大。
又过一阵,房门“叩叩”响了两声。
宋云禾在门外道:“我能进来吗?”
“进来。”
宋云禾推开门,巧月端着铜盆入内,低着头目不斜视,放下铜盆,接着又端进来一壶茶水。
“那小姐,我便回去睡了。”
宋云禾点了点头,看见顾临还穿着湿透的衣裳,绕进里间看了一圈,道:“湿衣裳穿着难受,你进来将衣裳脱了吧,扔出去我给你烤,铜盆里是热水,你顺便擦擦身。”
男子体热,雨水浸湿的中衣黏在身上,已被他的身体烘得半干,但他还是照着她的话做,隔着屏风将衣裳递了出去。
宋云禾挂好衣裳,隔着屏风听见了里间传来的水声。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才伸出来的那只肌理分明的手臂,线条流畅结实,手臂上青筋微微隆起,显得刚劲而有力,比余羡好给她的书上画的那些男子好看百倍。
面颊一下就烧了起来,连带着里面的水声也显得那样暧昧,几乎能想象到他现在几乎未着寸缕。
宋云禾倒了杯茶,端起来慢慢啜着,听见里面水声渐渐停了,接着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
春日的夜里还有些凉,宋云禾担心顾临着凉,道:“我方才瞧见床上有被子,你上去躺着吧。”
顾临有片刻都没有开口,正当宋云禾以为他要拒绝,又听见里间传来窸窣声。
床榻轻微嘎吱一声,顾临说:“我躺好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从顾临口中说出就变得分外乖巧,好像下一句就是:我躺好了,你来吧。
宋云禾抿唇笑了笑,将衣裳翻了个面。
火盆在三月的夜里温暖得过了头,宋云禾被烤得面颊绯红,外头已是四更天了。
“巧月说她嫁了人,夫家是个杀猪匠,是个老实人,对她不错,我原先就想着替她找个人家,只是后来我自顾不暇,没能达成承诺。”
顾临侧躺在床上,隔着屏风隐约能看见她的身影。
他安慰道:“婚嫁之事要看缘分,她如今何尝不是一种机缘?你不必自责,她自己挑的,未必不如你挑的好。”
宋云禾点了点头,“回头我给她补一份嫁妆。”
隔着屏风说话,看不见碰不着,低低的话语,混着雨水敲打窗棂的声音,如隔云雾,在浓稠的雨夜里无端地勾人。
顾临看着那一缕影子,喉结在皮肤下滑动了一下,他没忍住,说:“云禾,你能不能进来?我想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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