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看了看手里的信,又看了看床上那午寐未醒的人儿,勾起的嘴角和舒展的眉眼,无一不显示着他的好心情。随手将信丢在一边,黄药师摸着下巴想着,若是让卿儿醒来看见这封信会是怎样反应呢?
陆卿衣果然不负黄药师所望。看了信之后先是大大的抱了他一下,为陆乘风即将来探望她而欣喜了一番。又蓦地想到……若是陆乘风来,她岂不是要跟黄药师适当的保持距离?咬着手指,陆卿衣很愁楚,还是……借此机会就跟爹爹说了?
“嗯……嗯……”黄药师挑眉看着她在一边吱吱呜呜,坏心的不去接话。“师傅!”好吧,终于是恼了。“卿儿想说什么?”黄药师问的好诚恳。
“爹爹要过来,所以……”气恼的看着那男人不为所动的样子,陆卿衣咬咬牙,“要不要跟爹爹说啊?”
“照说就是。说为师武艺不精,所以导致卿儿深受重伤啊!”黄药师摩挲着习惯放在身边的玉箫,理所当然的说道。
陆卿衣脸色变了变,未得到他承诺的时候,她只要伴在他身边就好;得了他的承诺,她的心也变大了,想要他一点一点的给自己他心的空间。
黄药师看着那张小脸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心中不忍,叹息着抚上她的脸颊,“你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陆卿衣红了眼,他自然不用担心,他是陆乘风的师傅,爹爹又怎么会违逆他!只是,她怕看见那个温和的中年男子,对她失望的表情罢了。她与陆乘风虽说不是很黏糊,但是,在陆家庄的日子也着实承蒙他照顾,何况,这身体依旧是他的女儿的,她本就对他有着万分的亏欠之心。
难言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黄药师抿着唇,挑起她虽是经过他精心调养却仍然有些苍白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陆卿衣,难道你说要陪着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这天的来临?”虽是压低了声音,陆卿衣却晓得他压低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怒气。
她慌乱的看着他的眉眼,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想过的,我……我本以为可以推说不嫁人就好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声音断断续续的低了下去。若是那样,不用挽起我的发;若是那样,我依旧夜夜独自安眠于海棠苑。只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不再安于现状。
渐渐松了握着她脸的手,转而变成轻柔的抚慰,“卿儿,既然你已经没有办法了,为何不全部交给我呢?”看着她抬起一张错愕的小脸,黄药师又叹了叹。“你就真的以为,我会让你爹成为你的心头病?”他特地不称陆乘风的名,他想她知道,即使他不是陆乘风的师傅,他亦要将她安然握到手心。他不愿她为了这些事情忧心烦闷,他的卿儿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很果敢聪颖,但是在面对身边人的时候,总是特别瞻前顾后。
“师傅……”被说的有些脸红的人窝进他怀里了。深深吸一口气,还是那样好安全好舒适好让人沉溺的气息。只是她不想软弱,她知道若是全权交给黄药师他会做的很好,可是……那是她的爹爹,她,有义务给他一个女儿的交代。
黄药师微笑浮现,轻轻拍拍她的脑袋。“该怎样便怎样,不许故意离我很远!”语气好是凶狠呐……却听得怀里的人儿更是往他身上蹭了蹭。
陆乘风看着上首的师傅,心里忐忑不安。虽说师傅终于原谅了自己已经有大半年了,只是……蓦然看见心情如此之好的师傅,还是……好不习惯啊!不过看着站在一边亦一同微笑的女儿,心下安定了些许。
“前几日听蓉师妹说卿衣受伤,倒是麻烦师傅了。”陆乘风小心翼翼的从自家女儿身上找话题。黄蓉去陆家庄的时候怕陆乘风担心,是以特地说的轻了些。现下看着陆卿衣好好站在一边,他心亦安定许多了,更加不会想到当时有多么惨痛。
黄药师想到当时陆卿衣毫无生气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心里一紧,嘴唇也抿了起来。陆卿衣看陆乘风有些懊恼的样子,忙是拉了拉黄药师的袖子:“不麻烦的不麻烦的,小伤罢了。”
小伤?那些伤差点吓的他早生华发!饱含深意的看了眼陆卿衣,看她被他盯的有些慌乱,有些脸红,才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幸好当时带了无常丹,卿儿本身底子也不差,休养至今,也差不多了。”咳,底子是不差,当年掉水的时候被他发狠,好好的补了一段时间,养出来的水水嫩嫩啊!
“有劳师傅照顾了。”陆乘风仍是小心致谢,虽说在家的时候陆冠英就说过师傅很照顾卿衣,只是……师承黄药师多年,他又怎会不晓得他喜怒无常的性子。他终究是担心卿衣有时候会没大没小,惹恼了他啊。
黄药师突然哼了一声,大声斥道:“卿儿是你的女儿就不是我的徒弟了!我照顾徒弟倒要你来说了?”他更想说的是,他黄药师照顾自己的人,哪需要他来指手画脚!只是始终顾及着陆卿衣的薄脸皮,不愿意她发窘罢了。
“弟子错了!”陆乘风也很是苦闷,卿衣既自己女儿又是自己师妹,这辈分也太奇怪了。虽说在桃花岛这样对世俗伦理不重视的地方……还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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