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魂这一刻肯定又跑到解放那里去了。及时行乐。对。我恍然大悟，这就是标准的及时行乐。但我还是不明白，尽管这些年人的思想发生了巨变，可这种事情，小处说还属于偷偷摸摸的勾当，严重点这可属于玩火的行为啊。这种事又不好把握分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玩大，玩火*的可是大有人在啊。再仔细地想一想，我所担心甚至生气的目的也许就在于此吧，我可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这种*给毁掉。

“我也觉得对不住你。”自由摇晃着酒杯，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与解放这种多年的姐弟般的关系。咱们呢，多年的老同学了，我是什么人，不说你也知道。自从跟韩枝结了婚，我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背叛妻子，背叛家庭，真的。即使韩枝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大字识不了一筐，天地良心，我可是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想反，冲着她的厚道贤慧孝敬老人，冲着她的任劳任怨相夫教子，我还格外地敬重她、感激她。当然，这些年在基层也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不断地向我暗示，有的竟然直接明说，要我抛弃家庭，跟她们结婚。这些人随便哪一个吧，说句实在话，都比韩枝的条件强，可是，我总不能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换一个吧？”

“那你与解放的事该如何解释呢？”我Сhā言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啦？当时，不知道是发呓症，还是鬼使神差­色­迷心窍稀里糊涂？或者是大脑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反正就是不由自主的，不该发生的一切就都这么发生了。”

“那你现在后不后悔？”我还在天真地穷追不舍地问。

自由定定地看了我一阵。“我心里现在乱得很，真的，扯不出个头绪，我觉得对不起我老婆，对不起我儿子，对不起解放，当然，也对不起老同学你。”

“你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多的对不起呢？”我还是不依不饶。

“我……不知道。”自由使劲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说，“我真的不知道。”他又猛喝了一杯，停了半天又说：“也许，这辈子就该我栽在女人的手里，几个算命的先生都说我易遭桃花劫，我开始根本就不信，可事实上怎么样呢？现在回过头来看一看，还真是这样，这些女人就像苍蝇，无论我走到哪里，身边都不缺嗡嗡声。要不是我一直装聋作哑，我也许早就败在他们的石榴裙下了。我一直立场坚定，态度坚决，除了我老婆外，其它女­性­一概不接近。瓜葛跟她们是没有了，但也遭到了不少人的忌恨，她们背地里都骂我，你不知道有多难听，有的说我是冷血动物，还有的甚至糟蹋我是太监。尽管这样，我还是心安理得，我毕竟没招谁惹谁。道理很简单，不招惹谁，就不会惹一身臊。正因为这样，我的家庭，我的老婆孩子才得以平平安安地渡过了这十几年。可是，谁能想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呢？刚刚调入省会城市，就又摊上了这档子臊事，并且这次竟是这样的不由自主，这样的失去理智。人家只是一个眼神，一声招呼，我就自持不住了。我不知道是我的理智防线出了问题，还是省城的娘们道业太深功夫太深，反正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让人家达到了目的。当然，我也是，但我是被动的，我是稀里糊涂地做了不该做的事。咳！早知道这样，我来水城­干­什么呢？早知道这样，我就是在老家要饭也不会调到这里来啊……”

自由还在自顾自地絮叨。

“的确，我没有抵挡住解放的诱惑，可我至今还在纳闷，让我如此神魂颠倒的这个女人她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她到底用的什么招数？就是那晚上多灌了我几杯酒？就是那晚上多给我抛了几个媚眼？还是后来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不是。这些都不是。比她高明，比她*，比她露骨的女人我经历得多了，可她们就没有一个让我真正地动过心。这个解放，她肯定会迷魂术，再不就是会巫术，她肯定是摸准了我的软肋，把准了我的命脉，然后对症下药，我也就只有乖乖地被她牵着鼻子走了。是的，肯定是这样。这太可怕了。我该怎么办呢？仲仁，咱们是老同学，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毁了我的家庭吧。我能到今天，可真是不容易啊！这一点你最清楚了，你帮帮我，你给我拿个主意吧，老同学。”

他可怜巴巴的两眼紧盯着我，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老家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哩，唉——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我往水城调，她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尽管是同意了，可她知道人往高处走，她的儿子调入水城是当大官­干­大事业的啊。可我­干­了些啥事呢？刚到水城就­干­上了一个娘们。我真是该死，我对不起她老人家，我——我——我­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自由泪流满面。他还在要酒喝。

“你不要再喝了，”我说：“自由你肯定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兄弟，你不要当我喝多了。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我拙嘴笨舌不善言辞，这都是你知道的，老同学，你帮我拿个主义吧，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自由喝得是多了点，但还不至于丧失理智。酒后吐真言，我相信。我相信自由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我相信这时的自由是诚肯的。可这种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怎么Сhā手帮他呢？并且他心里如此矛盾，心理感受如此复杂。

“你能不能就此打住？”我试探着说，“能不能断绝来往呢？”

“断绝来往……断绝来往……”

自由重复着这句话，然后使劲抹了把泪，猛的往地下一甩。我看到他真的就把解放甩了出去，甩到了地上。

“好，我听你的，断绝来往！断绝来往……”自由喃喃地说，“让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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