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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龙督开赌 天有眼攀龙附势

1914年,广东都督龙济光与广东巡按使李国筠招商承饷山票、铺票,首开由民国公赌,霍芝庭却游离赌界之外。老天有眼,龙督的胞弟龙觐光在福利锅铺躲雨,霍芝庭由此攀上新枝,承接了大批军服生意。当他知悉赌业利润丰厚,一举“搞掂”佛山、江门两镇的铺票经办权。

笔者在《赌场秘史》一书中,曾对晚清时的广东狂赌之原因,作了一番浅析:

澳门的赌业,与中国赌博品种及粤人的赌博嗜好,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关系。

我们纵览中国近代赌博史,可以发现这样一个有趣现象,大凡赌风盛行、赌博商业化程度高的地区,都是新兴经济区:广东、上海、天津、武汉、闽南,等等。

文化古城的赌博史悠久,赌风也盛行不衰,但商业化程度较低。这里的文人­骚­客、遗老遗少麇集,嗜好棋牌类、文字类的博艺,越是复杂费神的棋艺牌局、灯谜诗宝,越视为高雅。另外,这地方的有闲男女多,即使不善棋牌、不谙诗文谜语,也多好以斗­鸡­斗鹌鹑为娱。

一种赌式要进行商业化经营,必须具备几方面的要素:简单、快速、大众化、庄家参与。绝大部分棋牌不具备这些要素,赌商必敬而远之。如棋局,往往是“一对一”或“四人转”,复杂费时不消说,入局人数大受限制,庄家若要与棋手对博,就失去庄家的意义,因为机会均等,庄家不可能统杀。因此,只有极少经过革新改造、取长补短,或中西糅合的棋牌博艺,从近代至现代风靡不衰,如麻将、扑克等。至于诗宝灯谜,则不便进行商业­操­作。

在新兴经济区,富裕的人多,忙碌者众,古风不浓,求学仕进观念淡薄,这就决定了简单快速、参与者众的赌式才会有市场。于是,番摊、骰宝、花会、围姓、山票、铺票、白鸽票等应运而生。专门化的赌馆林立,参与者踊跃,参赌之人甚至可不与庄家见面就能赌,这类赌式的大众­性­,不难想象;坐庄的赌商赢钱之巨,亦不难想象。

我们比较晚清时的中国赌博,广东无疑要唱主角。正如《中华赌博史》一书作者所说:“广东赌博,在晚清时为全国之冠,故有‘赌国’之称。”

晚清时的广东赌博狂潮,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广东自古商品经济活跃,粤人务实不务虚、重利而轻义,传统文化在广东积淀不深,那些文化意味浓厚的中原棋牌、文字游戏在广东的民众中不流行。

广东政治经济中心广州曾长期是中国唯一的对外通商门户。尤其是鸦片战争后,广东与西方的经济往来和文化交流日益频繁,传统文化意识本来就淡漠的广东人,更容易接受新事物、新观念。

种种因素,促使广东人在赌博上亦独树一帜、不同凡响。

于是,一连串极具商业化的赌式新花样由广东人发明创造出来,蔚然成风,辐­射­邻省。 于是,广东人首开赌博合法化之先河,官商联手、持牌承饷,赌博非“罪恶”而成为“善行”。

广东与澳门的赌博,从来就是互为影响、互为促进的。广东的赌博狂潮,极大地丰富了澳门赌业的内容;合法赌埠澳门的存在,又成为广东赌商在禁赌期间最理想的庇护港。清朝官场之*、省情之奇特,这就造成广东的赌博禁而不绝,越演越烈。

现在,历史进入民国时期,广东的赌博狂潮能否像大清皇朝一样,寿终正寝呢?

龙督开赌:天有眼攀龙附势(2)

只要广东的政治结构、经济基础、社会风气没有发生质的变化,广东的赌风,尤其是公赌之风就会死灰复燃。这就为霍芝庭涉足赌界、风生水起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龙督开赌

笔者在第一章谈到清朝末年广东咨议局的禁赌闹剧。粤督袁树勋不得不称病辞职,广西巡抚张鸣岐升任两广总督。张在广西任巡抚时便开赌,来粤后情知广州人士禁赌呼声强烈,当然不敢开赌。张鸣岐与咨议局议员、属下司道及广州绅士几经商议,决定以官盐加价和增收烟酒税来弥补赌饷,奏报清廷批准后,于1911年农历三月一日禁赌,所有番摊、山票、铺票、白鸽票和其他一切杂赌一律禁止,并颁布严厉的惩罚条例。

广州的赌博一律禁止,但郊外及县镇,私赌之风依然。

武昌起义后,广东的新军迅速分化,出现反清及保清两派。粤督张鸣岐收编了保清新军近万人,编列为第二十五镇(相当于后来的军级),任命龙济光(1867-1925年)为镇统。

龙济光原是云南蒙自县彝族土司,率部加入清军,曾在广西与前广西巡抚张鸣岐多年共事,任过广西左江道、广西提督。前清水师提督李准在围剿广州起义军围攻总督府的战斗中,曾救过张鸣岐一命。李准居功自恃,令张鸣岐不放心,因此,张鸣岐不但没有重用李准,还褫夺李准所统率的30营兵权,由龙济光的济军镇守广州。

其后,李准“投靠”革命党,还被袁世凯任命为广东宣慰使,但他一直未在广东军界成气候,直至离粤回籍。

可笑的是,张鸣岐既未保住大清皇朝,也未保住自己督粤的显赫职位。当时广东主要有三股反清势力:革命党人、民军、反正的新军及其他清军官兵。民军(团练及其他地方武装)之中,以陈炯明、邓铿领导的淡水起义军影响最大,陈部三千余人与清陆军提督秦秉直激战,光复惠州。11月上旬,十八路民军兵临广州城下,守城清军不敢抵抗,广州该月9日“和平”光复。革命党人胡汉民被推举为临时都督,陈炯明任副都督兼护军使。

前粤督张鸣岐潜逃香港,拥有重兵的龙济光则留在城中观望,随后迫于形势发表拥护革命的宣言。

1912年(民国元年)1月1日,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

同年4月28日,广东省议会正式选举胡汉民为省都督,陈炯明为军统。从广州光复到1913年上半年,为胡陈执政时期。

省城光复,广州城内外结集了51支约14万民军,以及反正的新军、防营、绿营、旗营。军饷开支甚大,令军政府一筹莫展。广州赌商区箩屋(曾与苏大阔在清末承办山铺票公赌)等一帮赌业人士,通过曲折关系,派人游说军政府陆军司司长邓铿,希望暂弛赌禁、筹饷援军。邓铿道:“你们可向护军使(陈炯明)请求。”又说:“如果贸然提出此事,恐怕‘打靶’(枪毙)也有份。”

谁都知道陈炯明任清末咨议局议员之时,就坚决禁赌,结果禁赌议案未通过,还被名叫苏大阔的议员兼赌商捉弄一番。陈炯明深为军饷犯愁,却万万不会自己打自己嘴巴开赌。

广州的赌商不敢再言及开赌之事。

据李朗如、陆满《辛亥革命时期的广东民军》,民军的饷额每月近百万元,约占当时广东军政府军费开支的三分之一,一个月就耗去了军政府收到的全部捐款的三分之一。大部分民军,军纪松弛(原来就是乌合之众,或是匪寇庄丁),士兵参与抢劫、聚赌,而军官“大多数沉迷于嫖、赌、饮、吹(吸鸦片)的堕落腐化生活,对于政治、军事都置之不问,每天只懂得向军需经理人取款,以供尽情挥霍享乐。”

龙督开赌:天有眼攀龙附势(3)

军政府常拖欠军饷,民军自恃革命有功,大为不满。由军饷事引发官兵闹事,胡汉民枪决民军首领之一石锦泉。后来,靠民军起家的陈炯明,解散其他民军,趁机扩充自己的兵力。被遣散的民军,有的重新归于地方豪强的武装;有的堕为匪寇;另有部分解甲归田。

鉴于军饷奇缺,胡汉民在民国元年11月中,接受广东省警察厅的呈报,批准娼妓“复业”。其实,娼妓从未停业过,只是没有都督的肯许,娼寮妓寨不合法化,向娼妓业征税师出无名。

在此前后,军政府还大量发行纸币,向商人摊派捐款充饷。商家捐饷后,便转嫁于顾客。一时弄得商民怨声载道。各种严酷的现实,致使百姓对革命成功后“大同社会”的梦想破灭。

尽管军政府困难重重,胡陈政权坚持赌禁,该年11月20日,都督胡汉民重申赌禁,并下令全省各县,一律查禁种植鸦片烟苗。烟民出于自身利益,戟指军政府“不予草民生路”。

广东形势如此,全国的革命前景亦不容乐观。“背叛”大清、拥有重兵的袁世凯向以同盟会成员为核心的南京国民政府施加压力。迫于形势,孙中山作出妥协,于民国元年4月1日辞去临时大总统,交袁世凯继任。袁世凯定都北京。是年至1927年,为民国的北洋政府时期。

袁世凯窃取辛亥革命成果后,宋教仁改组同盟会为国民党。袁世凯大肆排挤打击国民党势力。1913年6月,袁世凯免去国民党*胡汉民广东都督职,任命陈炯明继任。在孙中山的说服下,陈炯明宣布广东独立,举旗反袁。

盘踞在桂东粤西一带的龙济光认为时机已到,联合肇罗镇守使李耀汉反陈拥袁。袁世凯大喜,钦定拥有重兵的龙济光为他的粤省代理人,便于7月26日,任命龙济光为广东镇抚使,龙觐光为广东镇抚副使。龙济光率济军进粤,向广州进军。袁世凯任命龙济光为广东都督兼署民政长(即后来的省长)。

8月11日,济军攻陷广州城。据《简明广东史》载:“龙济光入广州后,全城商店甚至一连两三天大放爆竹欢迎。”

龙济光从爆竹声中,认为是商民对前政府“苛捐杂税”不满的宣泄。根据晚清广东官府的“成功”理财经验,减轻税赋的最好办法,就是开赌筹饷。

史学界把1913年8月至1916年7月,称为龙济光执政时期。为什么龙督在治粤前期的一年间,仍“恪守”赌禁呢?

民国学人卫恭在一篇回忆文章中,探讨了个中原因。文章指出:

“1913年(民国2年)秋间,讨袁失败,陈炯明离粤,龙济光率军东下,接任广东都督。其时广东财政司尚有甚多纸币,另硬币三百万元存于库。陈炯明败退时,其部下苏慎初、张我权等,先后代理过若­干­天的临时都督,想把这笔款项带走,因时间仓卒,仅卷去纸币和一小部分硬币。龙济光初到,得此挹注(补充),军饷不致无着,故未急于开赌。”

1914年夏,袁世凯派李国筠(李鸿章孙)出任广东巡按使(省级最高行政长官)。龙济光不再兼任民政长,执行总统的军民分治令。但在战乱年月,都督坐大,龙济光仍一手把持广东的军政大权。

龙济光深谙文官听命于武将、有军权才有一切的道道。龙督治粤后,大肆扩充济军,原来所得挹注的军饷面临告罄。

于是,龙督指使巡按使李国筠出面开赌,筹饷充军。是年夏日,广东首开民国公赌之纪录。书包 网 想看书来

龙督开赌:天有眼攀龙附势(4)

承办山票、铺票全省总厂经营权的是殷商麦竹寰,而不是民初赌坛新秀霍芝庭。此时,霍芝庭在做什么?

喜雨攀龙

大清皇朝被推翻,水师提督李准失势。李准表面上反正拥戴革命,对革命党人和新军仍耿耿于怀,私下大骂洋务派编练新军是“养虎为患”,责怪自己鼎助虎门讲武堂是“为虎作伥”。

若说“为虎作伥”,属下李铴镛等私卖军火给新军,才是真正的“十恶不赦”。李准虽然失势,若要杀属下的头,却是像掐死一只臭虫。李铴镛追随李准反正,闲着等待整编。他不敢进广州城找高佬裘,不再奢望高佬裘带他上省河花舫酒楼逍遥。

否则,知内幕的冤家对头见之,弄不好会到李准那儿奏一本,脑袋搬家,原先积攒的大笔银两还有什么用?

霍芝庭知道“老友鬼鬼”(好朋友)李铴镛的处境,他不再去广州和虎门的军营找李铴镛,也不指望李铴镛来。霍芝庭不懂政治,其实当时政局巨变,很多政客、革命党人,以及饱学经书的学士,也都不懂政治。霍芝庭却是明白一点,李准原是革命党人的死对头、活阎王,现在李准虽然反正,广东却没多少戏给李准唱了。

以后,霍芝庭仍与李铴镛来往,却慢慢地疏远了。霍芝庭不会表现出十足的势利,李铴镛回籍,霍芝庭带他上陈塘妓院,逍遥了一天一夜。此乃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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