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把手拿开,赫然腿上有块肉不见了,干瘪的伤口肉骨模糊,很明显是畜生咬的。
浪野山急忙道:“你家在哪里,我背你回去。”
他奇怪刚刚那村吏人哪去了?叫这么大声竟然没听见?不太可能啊。
老翁用手指了一指,浪野山便把他往那背去,绕来绕去找到一间木屋,一推开,屋门因过度老旧直接就塌了,里面一股奇怪的霉味,帐幔又黑又油,还不见灯火。
浪野山把老翁放在床上,用火折子找油灯,终于在角落找到一油碟,完全没油,只好把火折子靠墙放着,时不时吹亮。
他运气先把老翁脚上的毒血排出,然后再封住附近的茓脉止血,老翁才停止了哀嚎。
他又将身上的衣物扯下一段帮老翁包扎好,只闻老翁道:“我的……我的……还在山上,帮我……”
浪野山细问:“你的什么?”
老翁却睡了过去,搞得他不知其何物还在山上?是捕猎工具呢,还是人呢?
浪野山想找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这里实在太脏了,想来他的生活一定极其恶劣,这与乞丐屋有何分别?他的子嗣呢?
浪野山虽十分同情这老翁,却受不了心理上的怪臭,用粪气吸了一吸却不顶用,其榻、木、门、椅全都严重枯腐了,不是粪气能轻易净化的,这地方太糟了,竟然也能住得下人。
若非老翁确实有生命特征,还以为他是鬼呢!
他用火折子看了看墙上的几幅贴画后,没事可做便往外而去。
走着走着竟然忘记覃胤哲那间茅屋的方向,刚刚急着送老翁回家,绕路竟然绕迷糊了,也没留下粪气指路,最巧的是自己练拳把粪气全都收回了体内,现在根本没找到那间茅屋的方法,除了瞎逛和睡在树上外,也没别的妙招过夜,那该死的村吏已经回去睡觉了,不然为何寻不着?浪野山心里一叹,想起老翁刚刚的恳请。
他敏锐的直觉认为此事定不简单,确又不知问题出在何处,那老翁的筋脉已被自己摸清摸透,分明是一普通村民,这么夜了还要不要上山呢?
如果他没受伤,肯定想也不想立即前去,问题是真遇上了什么自己能不能逃掉?浪野山把心一横,反正刚刚庙里美丽动人的花婆保佑了,刚刚诚心对她拜上了一拜,要是过会儿就死了那还是个狗屁传说,干脆去了。
他的作死兴致让他真的来到了山上,说是山,其实是一片树林和荒田组成的野地,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虫声也没什么别的声音。慢慢走着,忽然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原来是一只夜莺。浪野山以前听说过这种鬼叫鸟,一到半夜就咕咕咕地叫,特别喜欢躲在人迹罕至的森林里,简直是小女生的最爱。
他功聚双目,光线从眼睛反射出去,看清了四周,发现有一条隐约开辟过的小道,这功法与某些动物的夜视原理相同,只不过是用武功模仿的。
听说动物的眼睛在夜晚放光,并非是简单地反射了夜晚中极其微弱的可见光,而是反射了人眼看不见的红外线,并且在反射红外线时令其发生蓝移,变成了可见光。如果不是动物通过肌肉给眼睛内的液晶膜施加压力作用,令液晶膜表面就会带有一定量的负电荷,从而使得大量液晶分子被维持在某一激发态或称亚稳态上,动物的眼睛是不可能在夜晚放出可见光的,这样的可见光由于黑夜光强十分微弱,但具有与背景不同的奇特色彩,于是显出各种不同颜色。
他顺着小道往里走,是一片种植地,看来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就在此时,一个影子从晃动的枝叶里穿过。
该死的老鼠!
浪野山被吓了一跳,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把剑拔出来,免得被老鼠白白咬一口。继续往种植地深处走去,越来越觉得不妥,因为太平常了,正是如此才使得他的潜意识幻想出危机,以便准备应对,即使朝空气砍两下也是壮胆的。
一些以前经历过的恐怖画面开始出现在脑海,使得他把自己吓得不清,但又觉得很有意思不肯放过此等良机,却不自觉地以双眼四望,没发现有体型可疑的动物,才放下心来。
在往里走,脚上踢到什么东西,他把头一低往下一看,登时吓傻了……
几声狼嗷此起彼伏!
浪野山跨过脚下……几具尸……疾奔而去,忍着胸腹隐痛一剑甩出。
浑身粪气汇聚入掌中劳宫茓,他连人带剑金芒急闪,一条麒麟状粪气化为潦草十字斩,破开夜色直追而去。
咔嚓!几十步外一野狼整整齐齐地被切成四块,这时人影刚至,他回头望去,草影晃动,足飞了一百米之远,自己为之愣然。
呼呼呼,狼群分头逃散。
他伤势复发,Сhā剑于地,无力进击,只得返尸体处一查究竟。
菜地里,有一头死马和四个死人,尸体上全是野狼的咬印,看那姿势已略为僵硬,他不敢擅作主张,只得回去报官。
虽然他也杀了几次人,可从未如今夜这般害怕,大概是别人杀的太有神秘感,从而引起恐惧。
不及多想,回到大树下吵醒了花婆庙的守夜弟子,让他通知当地的管事。
花婆庙门规与西山派有所不同,其弟子多日家修行,平时种地干农活一样不落,每周惟三日与师处。
该弟子不愿起床,至浪野山把事情说完才一愣一愣地醒悟其严重性。
此地治安若除去家庭斗殴,皆比城、镇好,原因是有这么个强力门派坐镇,因此从未发生过此等大案,今乃头朝。
天明,覃胤哲和一干花婆庙高高低低全到齐,跟着浪野山来到了种植地,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四人一马。
昨夜浪野山走后,野狼又回来撕咬死者分肉,此刻遍地狼藉,十分恶心。
待村吏弄好案发现场,覃胤哲在人群中问浪野山道:“你昨夜看到了狼?”
浪野山点点头,他已跟村吏反复交代过了,不知有何意义。
覃胤哲道:“其身上之血为抽半落,无一幸免,狼不为之。”
浪野山闻言惊愕,细瞧那些尸体,怪不得总察觉怪怪的,颤声:“这是何故?”
覃胤哲道:“或是邪功奇法为之,主持往栖狼城去才两日便出了大事,此乃本门过失。浪兄身体未复且多歇息,先归了吧,我与耆长解释过矣。”
浪野山点了点头,心道耆长是什么玩意我才不鸟他,又点了点胸口茓位,道:“那我先回去了哦,你那老翁伤势吧,说不定他有详细线索禀报呢,嗯嗯。”
覃胤哲问清地点又说了几句废话,浪野山也意思意思,心道终于黏糊完了,这覃兄为人虽好还救了自己的命,却像个婆娘,口音黏黏糊糊的,嘿嘿,若不是他长得不美,还真想那个。
这中国也有吸血鬼啊?浪野山边走边想着,莫非是吸血僵尸?要真见着还给打两拳试试手感,别像以前般只猜谜不揭底,呼,先回去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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