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野山苦笑对她道:“你儿子已是我徒弟,去办一件事情,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把他骗哪里去了?我在山上看到你们在下面说话。”苗族妇女道。
浪野山不想敷衍了事,只好道:“他为我去西原送一封信,完成了我便交他武功。”
苗族妇女大惊道:“哎哟,那可怎生得好,西原这么远,路途这么凶险,他还怎回得来?”
浪野山心想妈妈都是过分关心儿子,但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只好撒谎了,才道:“放心吧,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他不会有事的,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苗族妇女道:“你把我儿子弄没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要告诉族长去。”
浪野山无奈摊手道:“你若真告诉族长,那我只好立刻消失了,这样吧,你儿子不在这段时日,就由我替他做农活,咱们一起等他回来。”
浪野山说罢不理她嚷嚷,就拿起屋外的粗柴火,两下两下将其斩细,他看到水缸不满,又去山下取水将其装满,妇女看到他二话不说就做了这些,焦虑的心情也缓和了几分。
她问:“你会武功吗?你收我儿子为徒,武功一定很棒,刚刚看到你劈柴多省事啊,还有你蹬这么重的罐子去取水,还能跑这么快。”
浪野山听她这么说,心情也好了几分,便将柴火弄进伙房,准备烧饭,边道:“那当然,懂得武功,基本的生存条件也都克服了,你儿子要是能有我一半,就能如此快速地干活。对了,这里只有你一人么?你的丈夫呢?”
苗族妇女正与一苗人老头神秘兮兮地对话,闻言道:“他去参加‘勾动大赛’了,我的丈夫可是山里的第一勇士,他知道你把我儿骗走,肯定不能饶你。”
浪野山听她将完勾动的含义,笑道:“我不相信,你把我带去见他,咱们较量一番看看谁高谁低。”
她虽脸臭不语,却心道这样正好,丈夫总不能怪自己弄丢了孩儿,假如浪野山败在他下,便是其中计,假如浪野山赢了,那只好说明谁都阻止不了。
苗族的传统节日有苗年、四月八、龙舟节、吃新节、赶秋节等,其中以过苗年最为隆重,而勾动节是苗乡男人们最重视的日子。苗族武术源远流长。苗拳中的“蚩尤拳”据传诞生于公元前二十五世纪以前的蚩尤时代。
苗人为了提高格斗、械斗的技能和技巧,寻找一些方法与形式,湘西一带苗族称之为“舞拳舞棍”。在苗区,“舞拳舞棍”经久为习俗,蔚然成风,不管男女老少,几乎每人都懂得技击的常识和几手过硬的武功。其开展之经常及广泛,实为罕见。武术,苗语为“勾动”。它和“劳动生产”、“功夫”、“技术”属同音异义。谁的武艺好,则称谁为“汝勾动”。
原来所有的壮丁都去参加了勾动大赛,怪不得浪野山看不到男人,他们一行两个妇女和两个老头在浪野山的开路下,慢慢行过高低错落的山路,往雷公山而去。他开始明白为何这些老人和妇女没有上山,因为这路途实在太遥远了,如果男人们都搀扶着老人上山,哪还有力气比武?
峰峦巍峨的雷公山,位于贵州东南部,地处雷山、榕江、剑河、台江四县之间。苗岭之峰雷公山就在这里,海拔二千一百七十八米,史称“牛皮大箐”,苗语称“方薅别勒”,意思是雷公居住的地方,距县城50里。半日后,才到山下的小村寨,便隐隐约约地听到山上有人声传来,两位老人和两位妇女已是累得不行,浪野山用草绳将竹子绑成两个横杠,让他们扶着竹子,赶尸般举步难行地上山。
当然南宋还没有海拔这一这一科学概念,元朝郭守敬(11年-1316年)曰:“又尝以海平面较京师至汴梁地形高下之差,谓汴梁之水去海甚远,其流峻急,而京师之水去海至近,其流且缓,其言倍而有微,此水利之学,其不可得也”这是我国史书上第一次记载利用海平面作为基准来建立统一的高程系统,创立了‘海拔’。
他们比武的地方位于雷公山苗岭主峰北部,中间有一条小溪清澈见底常年流淌到雷山西江、台江南刀等灌溉农田和供人畜饮用。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往山上,沿路的风景让浪野山眼前一亮、赞叹不觉,只见山路两旁是那层层叠叠的梯田,环绕着每一座山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不出此等杰作,是坚强的意志和无数的汗水孕育了这一切,假如万里长城是帝王意志的体现,而梯田,就是农民意志的体现。
据老人说,耕作梯田的方法是找地开田时,要找不怕风吹、向阳、平缓、无病虫害、雀鸟不来吃又终年保水的肥沃坡地,开成台地后先种三年旱地,待其土熟,再垒埂放水把它变成梯田。浪野山望着山上的梯田张口却无言以对,如果他们不付出汗水,就没有梯田,没有梯田就没有苗乡,这里仍是不能住人的荒山。
又过了半日,五人终于到达了雷公坪所在,中间人山人海的比武场地大概就是勾动大赛的擂台了,外围有几个搭起的木架和一些帐篷,木架中男女老少皆有,都在认真地观看着比赛,还有鼓师、芦笙乐师在旁演奏,人群中时不时发出一阵喧哗,想来是精彩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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