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之间,注定是要相互影响的。
当下,一些贪官犯事后,往往把责任推给自己的老婆,言称是老婆瞒着自己私自收受贿赂。这很有些扯淡。固然,是有些权贵夫人依赖夫君之位伸手索贿,但是,如果没有丈夫的支持,相信她也不会得陇望蜀的。反过来,如果做妻子的有一颗清醒的头脑和公允的心,能时时提醒丈夫“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枕头边上警钟长鸣,其效果远胜组织长篇大论的教育和学习。
C、陆树藩的父亲陆心源去世后,作为长子,他继承了晚清四大藏书楼之一的百百(靠,这个字打不出来,是两个百字合起来,读做BI,去声,意思是两百)宋楼的藏书。
陆树藩这个名字,后来很为国人所不齿,就是因为,他于1907年以10万两银之价,将皕宋楼和十万卷楼的20万卷藏书售于日本静嘉堂文库。这桩历史公案,至今尚在争论中,但无论如何,把远堪国宝的藏书卖给日本人,其罪行不亚于把敦煌的藏书卖给西方人的王道士圆禄,何况,作为浙江绅士,书香门第之后,就更加难以饶恕了。
但是,我绝不是为陆树藩开脱,自古收书容易藏书难。拥有这样大规模的藏书楼,家资一定是很殷实的。所不幸的是,陆树藩身处乱世,自己家在上海苦心经营的缫丝厂被日本人挤压破产,而陆树藩又是个很书呆子气的绅士,“平日见亲故之匮乏者,莫不竭力扶持”,至于被资助的人后来是否还了钱,就不得而知了。
八国联军侵占北京和天津时,在京津的浙江官员和商人纷纷逃向上海,陆树藩在上海发起组织了京津救济善会,之后,又接手了直隶赈灾的慈善活动。
大户人家出身的后代,总是拿钱不当回事的,书生的脑袋,偏又是不善理财的。救善活动一结束,拉下许多亏空,而直隶总督袁世凯又在追逼赈灾款项,陆树藩只好挖东墙补西墙,到处借贷,甚至,想起了10年前曾向自己借过钱的人。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书生的尊严了,只好写信催债,所能见到他书生气质的,是讨债时口气的委婉怨嗔,还有,就是在讨债书中,顺带想要这位10年不曾还债的朋友借给自己点钱,以度过眼前的艰难。
我看此信,是唰地一下红了脸的。因为,这个欠钱不还的,是我的本家。
摘录一段:“还望俯念前情,归清本利外,再求惠借贰千金,以纾眉急,深感高谊。有无相通,缓急相济,道义之交,古来如此,想大君子亦必不见却也。当以一年为期,本利奉缴。”
我所知道的,这个借钱久久不还的常姓家伙,此时已经做到了太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想必已经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富贵之日,忘却贫贱之时,自古一也!
看陆树藩的斯文扫地的羞涩言辞,真的理解了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也知道了世态的炎凉。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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