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汉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瓮声瓮气地道:“大眼泡丁三在林中守点,见有一对男女穿着华丽,就像劫些小钱,谁知——哎呦,当家的还是快过去看看罢,不得了啊!”
郑集一巴掌煽了过去,骂道:“没用的东西,看你的熊样,给老子丢人现眼!”
虬髯汉子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再说话。
姓文的汉子抱拳道:“几位当家的在此等候,让小弟去看看,把那两个狗男女一并擒来!”说着大步走去。
虬髯汉子却不敢跟上,皱眉半跪着,不知所措,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吃了不少的亏,不敢再上阵了。
夜叉娘娘又朝了他上下打量几眼,点点头。虬髯汉子见夜叉娘娘老是朝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也超朝她望去,还嘻嘻一笑。夜叉娘娘点头道:“猿背熊腰,五大三粗,好极!你往后就不用再站岗放哨了,就跟着我罢!”
虬髯汉子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登时大喜,连谢不止。起了身就站在夜叉娘娘身后,神奇地咧嘴一笑。
石惊天鼻子一嗤,心道:“你死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楚君然愤道:“你们不是要取我性命么,快动手罢,只是我想死个明白,;到底是谁派你们杀我的,是枯松客还是风骨子?”心中想来想去,能与这些邪魔歪道搭上关系的也就那两个邪道之人了。
马天柱先抽出尖刀,道:“让我先给这小子和姓楼的放血,程老狗就让大哥动手。”
郑集忙道:“姓楼的应让四弟亲自动手,出出恶气。”马天柱道:“四弟受伤不轻,不可牵动筋骨,让我替代便了。”马、石二人点头道:“也行!”
夜叉娘娘嘿一声,冷道:“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贱骨头,只想泄私愤,浑不知你们主子想要的东西却还没得到手!”
三人听了,一时怔住了,相望了一眼,面带不悦,又是无奈之极。
楚君然又叫道:“你们还没回答我呢!”
神驼老子洛守寅喝道:“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你要再不好好说,就把这个小妞一刀把头砍下,身首异处!”
就在罗守寅刚一说完,就听洞外哎呦哎呦的惨叫,有的亲娘都叫出。众人都骇然一经,那虬髯汉子慌叫道:“硬点子来了!硬点子的武功出了神的厉害!”
随即就见姓文的汉子和一个眼睛突出至鼻尖高的汉子被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反背捏住手臂,龇牙咧齿地,后面跟着一群不敢接近的喽啰。那汉子旁边跟着一个女的,也有四十岁的样子,长得明艳,体态丰腴,一副美丽却又带有威严的面孔。
那女的回头望了望蠢蠢欲动的众喽啰,又扫了四周,道:“贼窝倒是不小!”
姓文的汉子弓着身,一脸极为痛苦的样子,仰起脸哭道:“娘娘,点子是很硬啊!”
夜叉娘娘等人见姓文的汉子如同小鸡仔一样被人制服,都是一诧,想来他一身少林武功,自从下山也少有敌手,在这汉子面前,却一无是处,恐怕和人家打斗时,连还手的余地皆无,对一男一女武功便是强的不可思议,虽是洞内昏暗,就是把火把照在他们脸上也是认不出他们是谁!
但在场的人有人认出了来者是谁,那就是陆灵溪,陆灵溪又是惊喜又是委屈,叫道:“师父!苏伯伯!灵儿在这啊!”
楚君然和程云燕也同时认出,顿时喜出望外,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算式的久了,不用死,更不用受到侮辱了。
楼晓峰听出那汉子就是武林中最顶尖的英雄人物,真正可称为“大侠”的苏紫阳,竟激动地呆住了,想来只要见过了云崖幽人苏紫阳一面,就是死也满足了。
苏紫阳和杜横波一见是他们被绑在这,大吃一惊,同时又暗暗庆幸没有错过这里,否则他们就造大难了。
夜叉娘娘开始不知道来者是谁,听到楚君然叫出“苏师伯”,脑中一思量,一盘算,一合计,怎么想也应该是一直想要打听的苏紫阳,但打听归打听,并没想让他亲自找上门啊!罗守寅冲口叫一声“苏紫阳!”随即双脚一软,委顿倒地。石惊天等人也是肝胆俱裂,心中苦道:“苏紫阳找上门来了,那如何是好!”
杜横波急问道:“灵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灵溪戟指着夜叉娘娘,哭泣道:“这贼女人欺辱徒儿,师父快教训她!”
杜横波哦了一声,盯着夜叉娘娘看着,道:“你这老女人如此了得,竟连江南大侠程云燕也收在囊中,我还以为这里尽是一群乌合之众,原来还有高人啊,倒不敢小觑呀!”
程云燕脸色赤红,哎了一声,又讪讪地道:“弟妹,你就别再揭我的短了。”
苏紫阳右手轻轻在姓文的汉子和丁二的背上一拂,那二人顿时应声倒下。又向夜叉娘娘一抱拳,道:“阁下是哪位?缘何要难为这几人?”
陆灵溪抢着道:“这两个怪物是秃鹰山的邪魔,那三个是臭名昭著的青州四虎,还有一个被楼大哥砍了臂膀,躺着呢,他们还逼着我们说出你俩的下落。”
苏紫阳噢一声,道:“那苏某是来巧了,几位可都是道上的明腕儿,不知找在下有何贵干?”
苏紫阳一听是秃鹰山的这两个魔头,心中也是一震,想不到武林牙璋使一不知下落,这两个魔头就开始惊蛰出洞了。
夜叉娘娘老是盯着杜横波看,倒让杜横波有些不自在,而她也并没有回答苏紫阳的话。神驼老子罗守寅蓦地叫道:“不是我们找你,是别人找你的!”
苏紫阳问道:“是谁?”
罗守寅用双手捂住嘴巴,脸色一变,相识后悔说这些话,自然没有再回答苏紫阳的这句话。
杜横波喝道:“不管是谁,先把灵儿给我!”说着,嗖一声,晃身闪过,只见一道白影掠过,再定睛一看,杜横波已然在陆灵溪身旁,旁边的两个喽啰拿着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一动也不动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楚杜横波方才的举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制服加上解救了人,睁大了眼睛,惊呆了。
苏紫阳笑了笑,道:“横波你何不把程大哥他们一起救了?”说罢,探出双指,朝程云燕、楼晓峰惊和楚君然三人身上一一指去,只听的波三声,三人身上的绳索都已松开。
楼晓峰受伤不轻,绳索一松,便到下地,楚君然急忙去扶他。
石惊天和马天柱同时朝楚君然和程云燕袭掌,齐叫道:“把命留下!”
就在这一顷刻,苏紫阳冷笑一声,身体一转,两只手同时伸出,从掌心逬出两道柔白色光芒,嗤的一声响,把光芒射在石惊天和马天柱二人身上,二人各一声惨叫,撞到石壁上,七窍流血,眼见是活不了了。
夜叉娘娘见了,当真是惊得面无人色,突然一把抓住罗守寅,叫道:“咱们走!双脚一点地,向洞外纵跃而去,从苏紫阳身边闪过,快如闪电,让人眼前一花。
说那时,那时快,苏紫阳双臂一展,运上功力,各抓住二人的脚腕,喝道:“留下罢!”用力往下一摔,二人啊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虬髯汉子和众喽啰见状,下的各自逃命去了。
楼晓峰急忙走上前,向苏紫阳抱拳道:“苏大侠,还有一个大恶巨奸还在别处,在下这就擒去!”说着抄起一柄刀,向外冲去。
程云燕急忙道:“老兄你现在这忙着,我也去看看,可别让那奸贼跑了!”说着追了上去。
楚君然也刚要去,苏紫阳就道:“君然是罢?”急忙停下脚步,回身躬身道:“是,师伯!”
楚君然今日终于是见到了苏师伯的真正面目,从小在心中,苏师伯就是天下第一英雄,第一大侠,自己前进的步伐都是以对苏师伯的崇敬和追寻为动力的。当听到苏师伯叫出自己的名字时,就觉得身子像是触了点一般,浑身一震,原来苏师伯知道我的名字!
苏紫阳面无表情,道:“楚君然,是谁要找我呢?”
楚君然摇摇头,道:“,启禀师伯,弟子不知。”
陆灵溪指着趴在地上呕血的秃鹰山夫妇,怒道:“那人还指使他们要杀楚哥哥,好像和楚哥哥有甚么深仇大恨似的,打听苏伯伯的下落却是附带的,他们主要是杀楚哥哥。”
楚君然点一下头,道:“是,灵儿——说的是——”不知怎的,楚君然面对着心中无比崇敬的英雄和长者,竟然连话都说不溜顺了。
苏紫阳哼一声,道:“能指使秃鹰山英雄的,必是以为大人物了!”转向夜叉娘娘,道:“说罢,是谁指使你们杀楚君然,而且还附带着打听我苏紫阳的下落?”
夜叉娘娘嘿嘿一笑,突然一掌拍在罗守寅头上罗守寅惨叫一声,脑浆迸裂而亡。苏紫阳大吃一惊,想要出手阻拦,却已是晚了,夜叉娘娘突然从口喷出鲜血,叫道:“没想到刚一出江湖就遇到苏紫阳——是老天要亡我——”说罢,一头载到,原来是自爆经脉而死。
杜横波一眼盯上委顿在地的郑集,喝道:“你还不快说,否则就杀了你!”
郑集战战兢兢,道:“我说、我说!”可第二个“说”字刚一脱口,已从嘴中流出了紫色的血浆,头一歪,双眼圆瞪,栽倒地上死了。
苏紫阳等人大吃一惊,再看那姓文的汉子,也是这般光景,七窍流血死了。
丁二下的浑身哆嗦,颤抖地道:“我只是——小喽啰——甚么——也不知道,饶命啊!”
苏紫阳良久才有动作,像是想起来了甚么,先是点一下头,又吸一口凉气,纳罕地道:“是南诏的‘无常绝命散’!难道是南诏的邪道在作祟?”
陆灵溪不解的问道:“并没有见到有人给他们下毒啊,怎么就中毒死了呢?”
杜横波用手扶着她肩膀,道:“就是因为没有见过甚么人给他们下毒,这些人说中毒就中毒,而且时间准确,才看出是南诏的邪恶玩意儿。这是一种极为邪门的毒药,先前给人服下,甚么症状也没有,但只要一受内伤,或者五脏六腑受到剧烈震动,便毒素开始反应,发作起来,很快中毒死了。”
苏紫阳点点头,道:“说的不错,这使毒的人不但是使毒的高手,而且还是心思缜密的高人,他料知手下行事有所成败,为不把自己抖出去,便只要这些人一受伤,便就把他们推上死亡的深渊,真是心狠手辣呀!”
楚君然和陆灵溪心中都暗暗纳罕:“世上竟还有这种毒药!”
苏紫阳又点一下头,道:“南诏的邪教门派很多,但大都不与中原武林联系,其中的一个叫‘灵花教’的最势大,几乎是南诏邪教的魁首了。但它也犯不上与君然有芥蒂啊。”便问楚君然:“君然,你可与灵花教打过交道?”
“灵花教”这个名字对楚君然来说是第一次听到,不用说是打过交道,就是在大街上遇到他们的人,也认出他们就是甚么灵花教。摇摇头,道:“弟子,没有——从来就没有见过——”
楚君然心中却是在想不知道苏师伯知道不知道自己杀了同门大师兄,这事已在江湖上传遍了,苏师伯不会不知,但他为甚么还是只字不提?心中便是忐忑不安。
苏紫阳突然想起甚么来,沉吟道:“就算是她也有些牵强,——”
杜横波忙问道:“是她?她是谁?”
苏紫阳道:“南诏灵花教的岩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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