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的接风一宴,有苍国来的名不见经传的“灼华公主”,一舞成名,名扬四海,人人想往。佳人如斯,谁人不向往。
三国之中,又有一个风华绝艳的美人诞生了。
当慕青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接掀翻了龙案——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好一个灼华公主,好一个花倾颜!
带着一个虚伪的面具,活了十几年,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大骂昏君,处于墨熙宸的面子,花二小姐真正的利用价值,慕青不惜埋没自己只爱美人的名声,硬把花二小姐娶进了皇宫,封为淑妃,为六宫之一,何等抬举。
而这个“丑女”倒是好,在他,一国之皇的面前掩藏了容颜不说,最终还要这个所谓“丑女”逃之夭夭,前往炎国,白白便宜了薛渡!
花倾颜,你不是要逃离朕吗?朕就要你知道一下,朕的手段。你想逃,朕就不要你如愿,去了炎国就没事了吗?
花倾颜,你也太小瞧朕的手段了。
“陛下,您怎么了。”端着美味糕点进来的皇后严馨,刚好看到慕青暴跳如雷的一幕,刹那间,手中的食盒掉了下来,美味的精致的糕点摔了一地,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更是花容失色,陛下这是怎么了?
谁敢惹陛下这么生气!
无数的疑问徘徊严馨的脑海,精明如严馨,很快从大惊中回过神来,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能让陛下开心,自己如何做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怎么才能让陛下对她刮目相看……
现在洛檀雅怀孕,只有一个德妃,这是她翻身的最好时机。
唯一的宝
现在妖媚祸国贵妃洛檀雅怀孕,不能侍寝,只有一个温柔大度德惠兰心的德妃花倾妆,这是她翻身的最好时机。
虽说严馨皇后的地位还算稳固,孤傲清高的洛檀雅不屑一顾,德惠兰心的花倾妆有自知之明,其余的美人千千万,但哪一个也没有资格和严馨斗智斗勇。
“陛下,龙体重要,气大伤身。”看慕青不理会自己,兀自倚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精致的五官扭曲,说明慕青的盛怒未消。严馨轻手轻脚的走进慕青,温柔端庄的声音,吐气如兰,妩媚娇柔,哪个男人不爱。
“皇后?你来这干嘛?”
听到声音,慕青本想发作,但看着严馨娇柔的面容,楚楚动人的样子,一向偏爱美人的慕青不忍心冲这样的美人发脾气了。
天大地大美人最大。
江山万里妖娆,怎敌美人一笑妩媚。
这就是慕青的一贯宗旨,但没有天下,何来美人尽现妖娆,慕青就是要江山,更要美人的皇帝,江山美人是一体,那个也不能缺了。
“臣妾亲手做了一些糕点,拿来给陛下尝尝鲜,只是——”严馨看着门口散了一地的糕点,精致的脸蛋上泛起层层红晕,羞涩中别有一番风情。
“爱妃有心了。”慕青欣慰一笑,随手把严馨揽入怀中,一双大手不安分的在严馨的纤腰上抚摸,“还是爱妃最贴心,知道来御书房看看朕,那些没心没肺的女人,那着给的锦衣玉食,珍奇宝贝独自享乐,没有一个关心朕的。”
慕青说得有些委屈,但后宫三千,慕青也就对严馨一人这样,严馨虽然争风吃醋,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但毕竟是结发夫妻,十几年的感情在,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一起走过,许许多多的艰难困苦一起熬过,严馨对慕青是真心的,就算是天下人都背叛了慕青,严馨也不会。
“陛下为何生气?”严馨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朝中那些老顽固。”慕青含糊的说着,看着严馨娇柔的样子,心里涟漪不断,还不待严馨说话,一个霸道的吻落下……
偌大的御书房中,缠绵不断,门外的太监宫女习以为常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八月,骄阳似火。
火辣的骄阳毫不吝啬的照耀在水晶宫上,越发赤眼,绚丽,仿若威严华美的神殿,让人一看之下,便顶礼膜拜。
奢华糜烂处处光华潋滟,洛檀雅依旧一身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六个月的身孕的,大腹便便,纤细的腰肢支持着偌大肚子,就像随时会不堪重负,绝色美人会就此香消玉殒,我见犹怜。媚眼如丝,因为怀孕,更显妖艳妩媚,绝胜百花齐放。
“娘娘,安胎药好了,好否要现在服用。”一个美貌宫女唯唯诺诺的说着,生怕吓倒软榻慵懒闲适的绝美美人。
“拿来吧。”慵懒好听的声音传出,令人听之心神荡漾。
美貌宫女双膝跪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地面上,小心翼翼的把托盘中水晶碗装的安胎药举高头顶,神态温顺。
另一个美貌宫女端起药碗,玉手中拿着汤匙,一口一口的把黑漆漆的汤药,送到绝美美人嫣红的唇瓣中。
洛檀雅一口一口的咽下令人作呕的汤汁,纤纤玉手不自觉的轻抚高高隆起的腹部,孩子,为了你娘亲什么苦都能吃,都能忍,你一定要健康长大……
“啊!”腹部猛地一疼,刹那间,洛檀雅全身热汗,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痛得几乎没法呼吸,绝美的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痛苦难忍,却依旧掩不住绝美芳华。喂药的美貌宫女对突如其来的状况,玉手一抖,随着洛檀雅突如其来的动作,漆黑的汤汁撒了洛檀雅一身,刺眼的鲜红染红了洛檀雅洁白的衣裙。
“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宫殿里的宫女一个接一个大喊,以慕青对洛檀雅,对这孩子的重视,四五个御医自从洛檀雅传出有孕的消息之后,就住在水晶宫里,随时待命,宫女们这么一喊,四五个御医很快的跑了进来,围着洛檀雅忙前忙后。
原本安静的水晶宫,瞬间沸腾起来,美貌的宫女的宫女进进出出,乱而有序。
最终,洛檀雅终于抵不住疼痛晕死过去,在晕倒的最后一刻,还要御医保住孩子,她没生过孩子,对怀孕忌讳都不懂,但她会耐心的跟宫里的嬷嬷学,尽一切的力量保护着腹中唯一的希望,她可以支撑着,活下去的希望。
当洛檀雅在奢华依旧的寝宫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疼疼——”微弱而不是好听的声音声音响起,守在一旁的宫女立马惊觉我,叫御医的去叫御医,叫皇上的去叫皇上,端水的快速的随时备着的温水送来。
“娘娘,你哪里不舒服,快跟奴婢说。”
双手紧紧的抓着天蚕丝被单,洛檀雅终于痛得睁开了双眸,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眸,看着焦急的贴身宫女,喑哑干涉的嗓子,让洛檀雅已经说不出话来。
温水送来,领头的宫女一支手臂轻轻的抬起洛檀雅的头,温度适中的水缓缓的喂进洛檀雅干涩的嘴巴里。
“水儿,水儿,孩子还在不在,还不在不在……”嗓子刚刚恢复了一些,洛檀雅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贴身宫女水儿的衣袖,两行清泪不自觉的在憔悴的脸颊上滑过,绝美,苍白,谁人见之不怜。
“小皇子还在,小皇子还在,娘娘您乖乖躺着,别在动了胎气,对小皇子。”水儿耐心的安慰着洛檀雅,动作轻柔的把洛檀雅扶回床榻上躺好。
洛檀雅一双纤手自然而然的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还好,孩儿还在……
“小家伙,你吓死娘亲了,你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了。”洛檀雅在心里暗暗教训着不听话的小宝宝,一双纤纤玉手搭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苍白憔悴的脸颊上浮现出甜蜜的微笑,倾国倾城,能使万物失华。
洛檀雅兀自想着,那边御医已经赶了过来,洛檀雅听话的让御医给自己把脉,紧张的看着年迈的御医闭目认真把脉的样子。
“御医,皇儿没事儿吧。”洛檀雅紧张的问道,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儿,生怕下一秒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小皇子是保住了,”年迈的御医轻轻的点了点头,如实的说道:“娘娘的胎位本就不算稳当,娘娘的身子又弱,有些不堪重负,另外娘娘的营养不足,必须补充应有的营养,不能挑食,更不能吃些不能吃的东西,这些天尽量卧床休息,稳定胎儿。”
“一定一定,御医,刚刚本宫的肚子好疼,是为什么?”洛檀雅紧张的问道,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御医,生怕御医有什么细节隐瞒不告诉她。
“是正常的胎动,小皇子调皮一些是好事,只是辛苦了娘娘。”
洛檀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向御医,问道:“那本宫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散步。”
“为小皇子的健康着想,娘娘这个月最好别离开寝宫,卧床多休息,按时吃药,吃一些有益小皇子成长的食物及补品,另外这几天最好别下地,娘娘有孕前期没有注意保养身子,太过操劳,胎心不稳,下地活动很容易动了胎气。”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洛檀雅微微叹了口气,便把御医打发走了,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轻眯着双眸,睡意袭来,就要睡去,一双手搭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嘴角微微上扬。为了孩儿能平安落地,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小腹猛地一疼,就要睡着的洛檀雅瞬间睡意全无,全身大汗,捂着绞痛的小腹,不敢动弹,生怕一动,就会伤到腹中的小宝宝。
“雅儿雅儿,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响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慕青心疼的捧着洛檀雅满是汗水的苍白憔悴的小脸。
腹中的疼痛渐渐散去,洛檀雅终于敢动了,冲慕青摇了摇头,艰难的支起身子,慕青见洛檀雅要起来,便直接把洛檀雅抱了起来,要洛檀雅靠在自己怀里,看着一脸憔悴的爱妃,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雅儿,要不要叫御医过来看看。”
“御医说胎动是正常现象,一会儿就没事的,我们皇儿这么调皮,一定很健康。”虚弱的躺在慕青怀里,洛檀雅柔柔的说道。
“这小子这么调皮,欺负爱妃,等这小子出来,看朕不好好教训他。”慕青没好气的说道,看着虚弱的爱妃,别提多心疼了。
“陛下,皇儿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洛檀雅一听不乐意了,孩儿还没出生呢,这男人就要打啊,孩儿是她肮脏不堪的一生中唯一的宝,虽然无法跟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但也不是谁都可以的打骂的。
除了她可以教训,谁也不可以,慕青也不行。
就是愚昧!
灼华宫里,百花潋滟,姹紫嫣红,终不及亭中美人一笑风华。
“公主,恒王妃和世子求见。”一个清秀的太监毕恭毕敬的向亭中花倾颜禀报道。
“还不快请。”花倾颜站了起来,轻盈的脚步轻盈,水蓝色的裙裾翩飞,好似花丛轻灵的精灵,光彩绝艳。
“以后恒王妃和小世子来了,不用禀报,直接进来便是。”花倾颜一边走着,一边嘱咐道。
“是。”太监唯唯诺诺。
“你叫什么名字?”自从接风宴上花倾颜一舞艳绝天下,更被人尊称为“舞仙”后,几天之内,各宫,各院,哪个世家,哪个侯府的礼物就没有断过,皇上那里,皇后那里,送来的宫女太监自然不会少,花倾颜保持着一向不吃亏的原则,来者不拒。
“奴才花丰。”
管他是什么奇珍异宝,美人奴才,全部照单收下,用花倾颜的话来说就是:反正都是不义之财,与其用来陷害忠良,还不如要她收了,享一世荣华富贵。
这礼,花倾颜是照单全收了,但这登门到访的人,灼华公主是毫不客气的一一拒之门外,当然除了几个不能得罪的。
“花姐姐——”花倾颜这才刚踏进大殿的房门,就听到清脆稚嫩的童音响起,一个小身影,在下一秒钟,已经扑到花倾颜怀里。
小锡仁提鼻子狠狠地闻了闻花倾颜身上熟悉的体香,看着花倾颜绝美的容貌,这才应该是他的花姐姐,风华绝艳,举世无双。
南灵韵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左右。
花倾颜会意,要大殿里的众人全都退下,其中包括细雨嫣红两个贴身丫鬟全都退出了大殿,花倾颜把怀里的小锡仁放到地上,纤纤玉手拉着小锡仁白白嫩嫩的小手,另一只手亲昵的拉着一脸阴沉的南灵韵,走到大殿旁的矮几边坐好,矮几上香茗点心水果都是现成的。
“大姐还在生颜儿的气吗?”见南灵韵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花倾颜帮南灵韵,小锡仁还有各自到了一杯香茗,袅袅轻烟在茶杯中升起,香气四溢。
南灵韵看着淡青色的茶杯,面无表情,显然还在生气,尽管现在已经到了灼华宫,孤高清冷的脾性,还是由不得自己向骗了自己的人低头认错。
“花姐姐,你也真是的,骗谁都可以,娘亲真心真意的与你姐妹相称,你的脸受伤了,娘亲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倒是好,还对娘亲隐瞒……”一提起这件事情,就连一向与花倾颜要好的小锡仁有人沉下了一张小脸,嘟着小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教训着孺子不可教的花倾颜,小脾气也上来了。
到真有点王者风范,但小锡仁这点威严,在花倾颜看来就是卖萌。
“哎,”花倾颜长长一叹,看着南灵韵,小锡仁呣子道:“大姐,仁儿,倾颜不是有意骗你们的。”
“尊敬的公主殿下,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南灵韵一向光明磊落,我们呣子被你救下,感恩戴德,但公主殿下您也不用假兮兮的在我们呣子面前装可怜吧。”一直沉默的南灵韵终于开口了,早已零碎的心的一痛再痛。
前世今生,能让南灵韵这么心痛,气愤的女子,也就花倾颜一人而已。
杀手本无情,前世南灵韵就是冷血的杀手,听过一段段动人的故事,在她看来不过是过眼烟云,没人关心的她的生死,身为杀手的南灵韵只有手中的刀枪,才是最真实的,欺骗不了自己的。
任务失败,惨遭陷害,跨越千年,南灵韵重生成了炎国丞相府的大小姐,与前世天差地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是炎国的第一美人兼才女,冷清,孤傲,高高在上。严肃和蔼的南丞相,慈祥温柔的母亲,一心唯姐姐命侍从弟弟,让南灵韵骨子冷凝的血,有些许松动。
一朝逃婚,南灵韵邂逅了少年名扬的“战神王”薛恒,先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之情,再是不经意间融入的爱意,知道南灵韵女儿身之后,薛恒对南灵韵的苦苦追逐,到冷凝的心融化,到两情相悦,到如胶似漆。
才叫南灵韵懂了什么是爱,一次次的艰难险阻,一幕幕的信任考验,南灵韵与薛恒做了你就一年的神仙眷侣。
封建年代本就不堪一击的爱情,在一次阴谋中,南灵韵的一颗玻璃心早已千疮百孔,就这样亲眼看到薛恒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知道了别人的女人有了她丈夫的孩子,就算这样,南灵韵也没有忍心离开,在薛恒信誓旦旦的誓言下,南灵韵信了,既然爱了,就要相信,不是吗?
一道遗诏下,先皇去世,恒王登基。
南灵韵千疮百孔的玻璃心终于碎了,四分五裂。哪有皇帝会与一个小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妻子,这是南灵韵的底线,南灵韵走了,一别七年。
南灵韵晕倒在逃离炎京的路上,最终因为伤心过度体力不支晕倒在官道上,被苍国前来炎京演戏的戏班子善良的班主夫妻救了,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现在回去吗?南灵韵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就这样南灵韵跟戏班子来到苍国,在戏班子里做了些杂活,把孩子生了下来。戏班子的班主夫妻对南灵韵极好,南灵韵恢复体力之后,便学起了唱戏,走南闯北,红遍了半边天,也算是对戏班子班主夫妻最好的报答。
小锡仁一天天的长大,聪明伶俐,孝顺懂事,呣子两个过得虽然艰难但也温馨,炎国铁骑的到来,每过一城就是烧杀抢掠,戏班子没有逃过一劫,善良的班主夫妻为了救她们呣子惨遭杀害,南灵韵带着小锡仁一路流浪,最终被花倾颜所救。
花倾颜的对南灵韵的重要,可以说和深爱的薛恒不相上下,真心实意,到头来景换得花倾颜如此的弥天大谎,这要南灵韵如何接受得了!
“如果我说我活了这十几年,也不知道自己是张这个样子的呢?”花倾颜不由得自嘲一笑,她这么可笑的经历,普天之下,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公主殿下,您骗谁呢。”南灵韵一挑眉,这么荒谬的解释,当她南灵韵是三岁的小孩子,活了十几年,不知道自己究竟长得什么样子,恐怕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吧。
“公主,恒王,墨相和花公子求见。”太监花丰阴柔的声音在大殿外远远的传来。
“传。”
嫣红的唇瓣轻启,花倾颜淡淡开口,看来这件事情,她一个人是解释不清楚了。
“韵儿,你们姐妹谈得怎么样了?”一进来,薛恒便看着自家小妻子,关心的问道。
“既然公主没有诚意,那么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吧。”南灵韵站起身来,向薛恒走去,就要离开这里。
“韵儿,三妹一定是有苦衷的,你为何不听三妹解释。”薛恒一把抓住了南灵韵的手,不让南灵韵离开,花倾颜这个妹妹对南灵韵有多重要,了解南灵韵如他,怎么能不知道花倾颜在南灵韵心里的分量。
虽然薛恒看着南灵韵对花倾颜的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与其看着心爱的小妻子在心里窝火,憋出病来,还是希望看到小妻子和花倾颜和好的。
“恒王妃,你可能以为颜儿的解释是敷衍你,这个事实很难要人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花倾羽认真的说道,如玉磬相击的声音真真切切。
丹青绝笔书天下,陌上公子人如玉。
坦荡无愧天地间,翩翩君子雅无双。
世上谁都有可能说假话,但花倾羽,如玉般优雅无双的正人君子不可能。
“这是真的?!”花倾羽的一句话,让气匆匆要离开的南灵韵一愣,谁都有可能说假话,但如玉公子不会。
无关如玉公子与那人认不认识,有没有血缘关系。
花倾羽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几个人坐下来听他慢慢讲。
“事情这个样子的……”
花倾羽把花倾颜为什么不易真容见人的原因,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这是什么父母,颜儿走,我们回去找你爹娘算账去!”听完之后,南灵韵直接“啪”的一声,拍案而起,义愤填膺,一把拽起花倾颜的胳膊就往外扯。
“大姐,爹娘也是有苦衷的。”花倾颜站在原地不动,倔强的说着,通情达理。
“就是再有苦衷,也不能毁了亲生女儿的一辈子吧。”南灵韵气得直跳脚,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愚昧的父母,牛鼻子老道的一句话,就把亲生女儿的花容月貌遮起来十几年。
古人啊!
就是愚昧!
“大姐,如果没有爹娘当年的做法,以苍国昏君的所作所为,恐怕我就是第二个洛檀雅,倾颜有今时今日,不悔。”花倾颜拉住南灵韵的玉手,一双明眸直视南灵韵有神的大眼睛,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的说了出来。
“可是你现在困在这里,不上不下的,不是耽误一辈子!”
颜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可是你现在困在这里,不上不下的,不是耽误一辈子!”南灵韵这个气啊,但也知花倾颜说得有道理,如果颜儿要是一现在这副风华绝艳的样子出现在苍国那个昏君面前,还不知道会被折磨祸害呢。
再想想那个尚未谋面的二妹,南灵韵的双眼不由得发红起来,慕青啊慕青,你到底害了多少女子的一生!现在的南灵韵就是狠自己没长了翅膀飞到苍国皇宫,把昏君慕青给阉了。
“大姐,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倾颜迟早会脱离这个皇宫,得到自由的。”花倾颜嘟着唇,故作生气的看向南灵韵。
“等你得到自由的时候,还是这个年纪吗!”南灵韵没好气的冷哼。
“难道就凭颜儿的花容月貌会有男人不要吗?”花倾颜不由得轻笑,这辈子,她能不能堂堂正正的嫁人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当然,想娶美女的男子千千万,但能不能遇到对的人,还真是个未知数。
“你啊,”南灵韵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放下了,宠溺的点了点花倾颜的额头,真是一个懂事的女子。如果颜儿这么好的女子,都不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那这个世界可真不能再爱了。
想到“如意郎君”南灵韵便自然而然的看向一旁坐着一直不吭充当背景墙的谪仙般的男子,世上也就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家颜儿的风华绝艳吧。
再想想几天前的宫宴,墨熙宸和花倾颜合奏的一曲,音与舞相称,舞与音相依。男子的手指与琴弦每一次的相撞,每一个音符,行云流水的音律都与那女子舞姿相辅相成,一举手,一投足,一颦眉,一微笑,惊艳的舞姿都与流水般琴声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不是注定的缘分,是什么?!
还有一路上花倾颜和墨熙宸二人之间的微妙,墨熙宸对花倾颜的特别,南灵韵何等聪颖,岂能不知其中玄机,更何况,墨熙宸和花倾颜本就有婚约在前,郎有情,妾有意,啊呀呀,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南灵韵猥琐的小眼神不停的在花倾颜与墨熙宸之间这个飘啊,小心思转得不停,怎么才能让这对金童玉女在一起呢?
“韵儿,你看什么呢。”薛恒轻轻的拽了一下南灵韵的衣角,以示提醒。
“没没什么。”南灵韵含糊的答道,她这点小九九自然不能要当世人听到了。
在灼华宫用了午膳之后,南灵韵突然有些不舒服,就要薛恒带着儿子和花倾羽,墨熙宸先走了,并要薛恒下午来接她。
“大姐,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宣御医来看看。”和南灵韵一起躺在一张床榻上,花倾颜看着一脸痛苦状的南灵韵始终不放心。
“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南灵韵看着花倾颜微微一笑,这确实是老毛病了,生完小锡仁的时候没保养好,在加上后天要赚钱养家,各地奔走演出,像这时不时的晕眩是常事,去看了许多大夫都说他坐月子时候没保养好,多注意休息,多吃些补品就没事了。
然而,南灵韵一个人带着孩子哪里,吃好穿暖就不错了,就算是有多余的银子,也都给小锡仁买好吃的,好衣服了,南灵韵哪里舍得自己买昂贵的补品,这病根儿也就烙下了。
“那我去告诉姐夫啦。”花倾颜说着就准备下地,她大姐有这个毛病她是知道的,一会儿就没事了,大姐执意不肯去看大夫,她也没办法,不过这次大姐好像比每次都重,可不能由着大姐的性子来了,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颜儿别去,你姐夫知道了就不会让我出门了,我还想来和颜儿唠知心话呢。”南灵韵一把拽住花倾颜的胳膊,撒起娇来,死活不肯松手,突然小腹一抽,疼得南灵韵不敢动弹了。
南灵韵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这毛病越来越厉害了,难道是和薛恒某些事情干多了,休息不好,才这样的吗?南灵韵想到这里,一张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大姐你怎么了,你别下我啊。”花倾颜慌了,赶紧要细雨去御医,一只手搭在南灵韵额头上,大姐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别告诉你姐夫,听到没。”南灵韵疼得还不忘坚持着自己的意思。
“大姐,这样真的好吗?”花倾颜眉头紧蹙,不明白大姐为什么不要姐夫知道。
“他知道会担心,会愧疚的,我不想看着他不开心的样子。”胃里不疼了,头也不晕,南灵韵无力的靠在床榻上,认真的说道。
“小姐,御医来了。”细雨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要御医好好看看,不让姐夫担心可以,不过得让我知道你没事才行。”花倾颜一脸严肃的说道,坐在榻边,顺手帮南灵韵把被角掖好。
“御医,我姐姐怎么样了?”花倾颜紧张的问道。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喜得贵子。”那御医连忙跪在地上,满脸恭维。
花倾颜终于松了一口气,姐姐没事就好,“细雨,赏。”
花倾颜喜上眉梢,赏了御医一锭金子,问了些注意事项,要细雨和嫣红两个贴身丫鬟把御医送出灼华宫。
“灵姐姐,这回还告不告诉姐夫啦。”花倾颜眉眼含笑,黛眉明眸,一笑倾国。
南灵韵被妹妹这么看着面色一僵,可疑的红晕迅速从白皙的脸颊红到了脖子根,不是南灵韵太羞涩,而是花二小姐的小眼神太猥琐。
但看着流光溢彩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猥琐,绝美,灵动,顾盼生辉的一双明眸,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南灵韵又不知道该说这个调皮的小丫头什么好了。
“当然是我亲口告诉了。”南灵韵一撇头,不去看花倾颜猥琐的小眼神了。
“那姐姐还在我这呆着吗?”花倾颜不死心的问道。
“上来,陪姐姐我睡觉。”南灵韵板着一张俏脸,拍了拍床榻。
花倾颜也不客气,钻进了被窝里,一只小手不安分的往南灵韵的小腹上摸,虽然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但想想这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还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
“怎么?”南灵韵一挑眉,国色天香,抓住花倾颜在自己小腹胡作非为的小手爪子,翻过身来,一脸坏笑的看着花倾颜,道:“怎么,我家颜儿也想生宝宝啦。”
“想啊。”花倾颜随口说道:“小宝宝多可爱啊,看看你家小仁儿就知道。”
“那颜儿怎么不生个呢。”南灵韵看花倾颜说得津津有味,想着自己上午的想法,继续问道。
“灵姐姐,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跟谁生啊。”花倾颜没好气的瞪了南灵韵一眼,花二小姐何等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出南灵韵想把自己卖了的想法。
南灵韵不肯放弃,再接再厉,“颜儿,你也不小了,赶紧找个人家嫁了吧,你还真指望薛渡给你找人家。”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南灵韵的这一句话,都是她对花倾颜满满的关心,薛渡封花倾颜为公主是为了,不就是看出来花倾颜不同于一般女子,怕自己管不住,祸害了自家。
薛渡把花倾颜封为公主,就是把花倾颜当做一颗棋子,到了可以利用的时候,充分利用而已。
“灵姐姐,颜儿知道你是为颜儿好,但这异国他乡的,活在薛渡的眼皮底下,谁敢去我啊。”花倾颜柳眉一蹙,看着南灵韵如实的说道。她现在是美,是炎国朝中公认的“舞仙”,是炎国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她是苍国送来的“礼物”,也是不争的事实。
聪明的人,谁也不会娶灼华公主这个敏感祸害的。
当然,某些自认不凡,高高在上的只会在意她的美色,不会怕那些潜在的祸患。但花二小姐要嫁的人,必须得是一心一意待她的才行,就像灵姐姐和姐夫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花二小姐才会嫁。
但那样的人,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找到的。
高不成,低不就,要和花二小姐过一辈子的男人,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将就了,如果没有,花二小姐宁可孤独一生。
“不如姐姐我去薛渡那要求给你选亲怎么样?薛渡不知道颜儿你长得这么花容月貌,就这么把封了公主,这丫丫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后悔。颜儿听姐姐的,赶紧找个人家嫁了,呆在这皇宫很危险的。”南灵韵一板一眼的说着,严肃郑重一丝不苟。
花倾颜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一抽,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天而降,她又被这个大姐给算计了。
“灵,姐姐,这样有些太唐突了吧。”
花二小姐没出息的口吃了。
“啊呀呀,我家小颜儿心里是不是惦记着什么人,不甘心就这么把自己嫁出去呀。”南灵韵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只玉手轻轻的挑起花倾颜的下巴,一脸痞笑。
“灵姐姐你说什么呢,颜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花倾颜翻起白眼,才不去看自家大姐那副点了啷当的样子呢。
小颜儿,你做什么坏事了
“是啊,我家颜儿一心一意的惦记着一个人,要多清白有多清白。”南灵韵突然一本正经,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倾颜,那表情,就像看着偷吃了糖果而不勇于承认的小朋友,严肃中带着一丝丝的宠溺。
“灵姐姐,你到底要说什么?”花倾颜也坐了起来,嘟着樱唇,在一个平面上看着南灵韵。
看在南灵韵眼里,花倾颜这销魂的表情,就是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颜儿,”南灵韵一撇嘴,不满的说道:“就你和墨相那点事儿,你当姐姐看不出来啊。”
“姐姐,我和宸已经不可能了。”一提起墨熙宸,花倾颜面色一僵,低着头,说得有些不自然。
“颜儿——”南灵韵微微叹了口气,一双手搬起花倾颜的头,要花倾颜不得不对视自己,南灵韵郑重说道:“你还喜欢墨熙宸对不对,叫得这么亲切,别跟姐姐说你俩不可能的屁话。你现在是炎国的公主,可以大大方方的成亲,你要真成了薛渡的妃子,姐姐也不会为难你。”
“机会,往往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命运把你的人生变得灰暗了,但姐姐知道你是一个不甘命运驱使的人,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出现在炎国,我们也不可能认识。机会都是留给又准备的人,你现在就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去争取。”
南灵韵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丝毫不给花倾颜反抗的空隙。
“灵姐姐,我现在这个敏感的身份,我——”花倾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灵韵堵住了嘴巴。
“不要怕这儿怕那儿,这世上做什么事情的都是有风险的,但不去试试,就一丁点成功的机会都没有了。”可能是说得太激动了,南灵韵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一顿,又道:“不是做什么事情之前计算好后果的,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犹豫的,颜儿,当断则断。”
“灵姐姐,我花倾颜自认为也算是脸皮挺厚了,当初我和宸的婚事,就算是天下人反对,我都可以无视,因为花二小姐有名正言顺的婚书,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拿去要墨熙宸娶我,娶我,只会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
花倾颜说着说着,明眸中隐隐有泪花闪现。
“颜儿,别伤心了,”南灵韵也感觉到自己的质问太过激烈了,看着花倾颜就要哭了的俏脸,心中不忍,轻轻的把花倾颜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花倾颜的肩。
“灵姐姐,别别去,宸是做大事的人,我不知道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但我不想让他因我而耽误他的前程。”窝在南灵韵的怀里,花倾颜喃喃说着,“更何况,我我舍下脸去要求嫁给他,宸也也未必会答应。”
“呀呀,我家小颜儿害羞了呢。”南灵韵不由得轻笑出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害羞的小颜儿呢。
“灵姐姐,你可不能背叛我,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和宸提。”花倾颜从南灵韵怀里爬出来,一脸严肃的说道,一双带着水雾的明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颜儿,你何苦为难自己。”南灵韵看着这样的花倾颜不由得长长一叹,嘴里喃喃着,“谪仙如墨熙宸,他真的会把权势前程看得那么重吗?”
“灵姐姐,我这一生对于儿女情长已经看淡了,一切随缘吧。”花倾颜苦涩一笑,绝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别样风华。
风萧萧兮易水寒。
“噗~~”南灵韵没有因花倾颜的这一句感到悲伤,反而被花倾颜这个小模样逗乐了,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南灵韵终于忍不住掐了掐花倾颜水嫩嫩的小脸蛋,调笑道:“啧啧,没人不愧是美人,什么表情都是这么好看。)”
“灵姐姐——”
花倾颜风中凌乱,灵姐姐这转变也太快了点吧。
“好了,不提伤心事了,困了,睡觉。”南灵韵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卧倒在床榻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装睡。
花倾颜看着装睡的南灵韵无奈的摇了摇头,躺在南灵韵身边,闭目养神。
傍晚,薛恒来接南灵韵的时候,花倾颜和南灵韵姐妹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细雨上前打算去叫醒二人时候,看着这两姐妹“销魂”的睡姿都不禁一脸黑线。
啧啧,自家小姐睡姿不雅也就算了,她习惯了。但这外表看上去端庄优雅的恒王妃的睡姿,怎么也——
比之自家小姐,有过之而不及。
不愧是姐妹啊!
“小姐,小姐,快醒醒。”细雨温柔的声音叫着花倾颜,见花倾颜不醒,就用小手拍了拍花倾颜的胳膊。
“细雨,怎么了?”睁开朦胧的双眼,花倾颜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显然还没睡醒。
“恒王来接恒王妃来。”细雨如丝的说道。
花倾颜应了一声,坐了起来,叫了好几声,也没把身旁的南灵韵叫醒,花倾颜无奈,只好先下地,穿上外衣,简单的熟悉一遍,走出寝宫,步入正殿,就看到了在大殿里等着的薛恒。
“三妹,你姐姐呢?”薛恒看到花倾颜出来了,没看到南灵韵,不由得问道。
“姐姐可能是太累了,我叫了好几声都没叫醒。”花倾颜如实的说道。
薛恒淡淡的一叹,看着花倾颜,道:“三妹,你认真跟姐夫说,你姐姐的身体上的老毛病是不是很重?”
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下午我叫御医来看过了,姐姐身上的病根儿不好去,但注意保养慢慢会好的。”
听到花倾颜的回答,薛恒的眉头一皱在皱,他自认为自从自己找到南灵韵之后,不管南灵韵有没有原谅自己的时候,他对南灵韵的照顾一点儿没少过,还时不时的弄来各种补品给小妻子养身子,小妻子身上的顽疾怎么越来越重了呢?
还有,三妹说多注意保养就没事,这段时间保养也很好啊,这几天韵儿不舒服,韵儿有坚持不找大夫,他可没少拿补品逼着韵儿吃,韵儿的身体显然一天不如一天,是不是三妹再骗他啊。但三妹为什么要骗他呢?
薛恒怎么想也想不通。
只能是韵儿不让三妹告诉自己,一定是的。
“三妹,姐夫待你怎么样?”薛恒突然认真的看向花倾颜。
“很好啊。”
“那三妹你跟姐夫说实话行不?你姐姐的身子到底怎么了?你和别跟你姐姐一起骗我,这都是为你姐姐好。”薛恒一脸严肃的问道。
“噗——”
花倾颜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薛恒茫然了,三妹这是什么意思?!
同时花倾颜身后的细雨,嫣红两个姑娘也掩唇低低的笑了出来,这个恒王爷,怎么这么傻呢。
“颜儿,你笑什么?”薛恒脸色渐渐发沉。
“姐夫你没照顾好我家姐姐,还反过来问我啊,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花倾颜故意半期一张俏脸,没好气的说道。
“韵儿坚持不去看大夫,我我——”被花倾颜这么一质问,薛恒有些慌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一双深邃的眼睛由不得往寝室里望。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人影从寝室门口走了出来,一身碧色的衣裙,把薛恒心心念念的人儿衬得越发的美好。
只是南灵韵脸颊的上些许苍白,让薛恒担心不已。
一看到南灵韵的身影,薛恒立马冲了上去,把南灵韵抱在怀里。
“恒,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呢。”南灵韵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走,为夫带你去看御医。”南灵韵的话音还没落,南灵韵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薛恒打横抱起来了,急匆匆的往大殿门口走去。
“恒,你这是干什么!”南灵韵有点恼火了,这男人是不是脑袋被门缝挤了,很不正常!
“乖,让御医给你系统的检查一遍,你休想再骗为夫!”薛恒沉声说道,声音中的焦急,关心,宠溺,毫不掩饰。
“o(n_n)o哈哈哈~”身后传来花倾颜肆无忌惮的笑声,清脆清灵悦耳动听,就似一首天籁之音,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一股脑要带小妻子去检查的薛恒感觉到不对劲儿,一双凌厉的眼眸像利箭一般,直射花倾颜。
“恒,快把我放下来。”薛恒怀里传来南灵韵挣扎的声音。
“小颜儿,你做什么坏事了。”摩拳擦掌,南灵韵一步一步的走向花倾颜。
这回花倾颜笑不出来了,看着南灵韵发怒的俏脸,花倾颜呵呵陪笑,“灵姐姐,我真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是姐夫曲解了我的意思。”
花倾颜双手高举,做投降状。
带笑的明眸中,流光溢彩,展颜微笑的绝美面庞顾盼生辉,就算是如此狼狈的动作,花倾颜依旧风华绝代,倾国又倾城,让人对她这个美人下不去手。
“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薛恒最关心的不是花倾颜有木有骗他,而是他心爱的人儿到底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能不能治疗。
现实无力
“姐夫,我发誓,真的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花倾颜一脸真诚的表明决心。
“等会儿再理你,”薛恒看了花倾颜一眼之后,看向南灵韵,道:“韵儿,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别瞒着,告诉为夫。”
“我我我——”本来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就结巴了起来,南灵韵俏脸微红,手,不自觉的摸上还平坦的小腹。
“肚子,肚子怎么了?吃坏了?”薛恒看着南灵韵搭在小腹上的手,一脸茫然与焦急。
花倾颜汗颜,她家姐夫能不能再笨点儿!
“我有了。”南灵韵一咬牙,说了出来,又不是没生过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南灵韵在心里,自己把自己给鄙视了一遍。
“有什么了?”薛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脱口而出,不过薛恒这聪明的大脑,很快的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激动得一把保住了南灵韵。
“韵儿,真的吗?”
“真的。”南灵韵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又要当爹了!”薛恒兴奋得直接抱着南灵韵转圈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第一次当爹呢。
“恒,快把我放下来,晕,晕……”
“姐夫,你可得好好照顾姐姐啊,不准惹姐姐生气。”花倾颜双手掐着腰,摆着自以为威严的表情,泼妇骂街式,一脸严肃的警告着薛恒。
“三妹,你就放心吧。”薛恒心里高兴,也不在乎花倾颜是什么表情了,只当花倾颜是来恭喜自己的,乐呵呵的笑脸相迎。
“天色不早了,还不带灵姐姐回家……”
光阴,似箭,如梭。
转眼间,秋月无边,寒来雪飘。
炎国的冬天,比苍国要冷上很多,墨熙宸和花倾羽也回了苍国复命,放眼望去,偌大的炎国,花倾颜也就有南灵韵这么一个姐姐了,南灵韵又有了身孕,冬天路滑,薛渡根本不让南灵韵出门,花倾颜独守深宫的日子越发的难熬。
炎国的皇宫几天就逛得差不多了,花倾颜走到哪里都会惹一身不愉快,太监宫女的小声议论还好,麻烦的是有哪些个看花倾颜不顺眼的妃子,动不动就找花倾颜的麻烦,墨相走了,恒王妃不来,灼华公主在后宫里还有什么靠山,那些个不安分的女人当然乐此不疲,尽管每次她们都没有占到便宜。
最烦不胜烦的要数薛渡了,每隔三五天就要来灼华宫一趟,南灵韵说得果然没错,放着一个大美人在皇宫里,只是看着也是好的,薛渡此人野心勃勃,想要的东西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他封了公主又怎么样!只要成了他的人,挂着什么样的名号都是一样的,反正花倾颜就是苍国送给他的女人,他要不要,就在他一念之间。
在炎国的皇宫的这几个月,花倾颜整天提心吊胆的,没事的时候就在寝宫里修炼墨浣莲传授给她的内功心法,她会武功这件事情不易暴露,花倾颜处处小心谨慎,当然不会傻到在院子里舞刀弄枪了。
于是花倾颜就成了,空有一身武功,会得招式少之又少的样子。
零零碎碎的雪花飞落,一辆蓝色的马车停在恒王府后门,一个身披紫色狐裘,捂得严严实实的年轻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由一个绿衣丫鬟扶着,轻敲几下后门,便有家丁打开了后门,让一主一仆进去。
沿着恒王府中的打扫干净的小路,一路来到恒王府后花园中的一处暖阁,一进暖阁,一股暖风便扑面而来。
“花姐姐,我都想死你了,你怎么才来啊。)”一进门就有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正在脱狐裘的花倾颜。
“你以为皇宫是这么好出来的啊。”王府的侍女受气了花倾颜的外衣,花倾颜这才走了进来,宠溺的点了点小锡仁的额头,几个月不见,这小子长高了。
“仁儿,你爹娘呢?”环顾四周,花倾颜没看到薛恒和南灵韵的身影,不由得看向小锡仁。
“他们在楼上,花姐姐,我们上去吧。”小锡仁的一只小手拽着花倾颜的纤手,就往楼上走。
“爹爹,娘亲,花姐姐来了。”人未到,声先至,这不小锡仁还没爬上楼梯呢,就大声喊着。
楼上的薛恒和南灵韵夫妻听着儿子的喊声,薛恒就扶着大肚便便的南灵韵走到楼梯口迎接。
“姐姐,姐夫……”花倾颜向南灵韵和薛恒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颜儿,这四个月你是不是没按时吃饭,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看着明显消瘦的花倾颜,南灵韵一阵心疼。
“姐姐你还说我呢,最近是不是没听姐夫的话,还跑出去打雪仗。”花倾颜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南灵韵狠狠的瞪了薛恒一眼,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让妹妹知道了呢。
“韵儿,没有个理由,为夫怎么说服皇兄,放三妹出来。”薛恒说得有些委屈。
“你用这理由就能让薛渡放行了?!”南灵韵翻了一个白眼,她才不信薛渡会这么好骗。
“来来来,三妹先坐,和你姐姐多聊聊天,我去看看厨房的菜做得怎么样了。”薛恒说着,就拽着宝贝儿子跑了。
“灵姐姐,可以让我摸摸吗?”薛恒和小锡仁一走,花倾颜看着南灵韵的大肚子好奇,就像上去摸摸,记得当初宝宝还没显怀的时候,她没摸出来什么,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小生命能从那里出来,真的好神奇。
南灵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让贴身丫鬟扶着,斜倚在一旁的软榻上,向花倾颜招了招手。
花倾颜伸出纤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南灵韵的大肚子上,感觉一阵阵微妙的移动,直呼好玩。
“小五,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南灵韵把身旁的丫鬟打发走,看着一脸好奇的趴在自己肚子听的花倾颜,肉肉一笑,即无奈,又好笑。
心里为这个本应幸福快乐一辈子的妹妹感慨万千。
“颜儿,你就打算这么在皇宫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南灵韵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脸严肃的看着花倾颜。
花倾颜不由得无力的低下了头,薛渡根本不给她下手的机会,她该怎么办。
“现在我终于知道当初慕青为什么这么痛快的答应我的请求了,薛渡行事严密谨慎,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还有薛渡武功高强,暗杀根本就不可能。”花倾颜无力的说道。
“颜儿,过完年,你就准备逃吧。”南灵韵看着无力的花倾颜,艰难的支起身子,轻轻的揽过花倾颜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即使你真的完成了慕青交给你的任务,就凭你现在这副样貌,慕青也不会放过你的,与其吃力不讨好,陷入层层漩涡中,还不如直接逃走,我和你姐夫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出去之后,你就去琼国,找你楚大哥,箫楚会保护好你的。”南灵韵平静的说出一系列的计划,虽然颜儿自己不说她在皇宫里的遭遇,但薛恒的眼线可是一五一十的报告出来了。花倾颜,风华绝艳的女子,是翱翔九天的凤凰,不知道过着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姐姐和姐夫呢?”
聪明如花倾颜,岂能不知薛渡的厉害,南灵韵夫妻把她放走,不说计划的万无巨细,就说她和南灵韵夫妻的关系,薛渡就会在第一时间怀疑到南灵韵夫妻的身上,自己抛弃一切走了,那帮自己的人呢?
花二小姐做不到忘恩负义!
“三妹你放心,薛恒不敢动我们的。”不知何时,薛恒走了进来。
“那那也有危险啊。”花倾颜猛地摇了摇头,要她把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姐姐姐夫扔在危险之中,她做不到。
“颜儿,我们已经想好了,等你顺路逃离之后,我和恒就发动政变,一举把薛渡打垮,薛渡根本没有经历追查你的下落。”南灵韵说得风轻云淡,但这句话的背后,南灵韵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也就只有南灵韵自己知道了。
“但是姐姐,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花倾颜还是摇头,南灵韵有多么不想薛恒坐到那个位置上,做了多大的牺牲,她看得见。
花倾颜怎么能忍心让南灵韵为自己放弃了七年来的执念呢!
就算花二小姐在嚣张跋扈,自私自利,也不可能让一个无辜的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更何况是她结义金兰,发誓要生死与共的姐姐。
“三妹,你想多了,救你出去只是顺便的事情,”薛渡悠悠说道:“我的存在就是薛渡永远的威胁,薛渡之所以不动我,是因为我手里握着他的软肋,他不敢轻举妄动。但除去我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这样还会减少一些损失。”
“那你们孩子呢?”花倾颜轻轻一句,猛地的撞在南灵韵和薛恒的心口上。是啊,年后发动政变,还没出世的孩子,会熬过这一关吗?
政变无情,什么事请都有可能发生。
本小姐名唤灼华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薛渡想要我们一家的性命,还会给我们选时间吗。”南灵韵有些犹豫了,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一双玉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南灵韵垂眸,低低的包含一切慈爱的声音喃喃着:“与其让宝宝生在危险中,还不如在宝宝出生之前,把所有隐患解除,让宝宝平平安安的出生。”
花倾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向薛恒,她想知道姐夫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只见薛恒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花倾颜低头沉思了一下,看向南灵韵和薛恒,道:“既然姐姐和姐夫都已经决定了,倾颜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倾颜一定要和姐姐姐夫一起除去薛渡,花倾颜不是胆小鬼,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炎国,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姐姐姐夫没有理由把倾颜半途扔下吧。”
“三妹,这是炎国内斗,你没有必要卷入其中。”薛恒和南灵韵对视一眼,薛恒沉声说道,他们夫妻的想法是一致的,花倾颜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那姐姐姐夫就对不起了,倾颜只好另想办法了,其实呆在宫里也不错。”花倾颜话锋一转,要花二小姐置身身外,不可能!
“颜儿,你怎么不听话了!”南灵韵没好气的看着花倾颜,这个臭丫头,能不能懂事一点,只有她平安离开了皇宫,她和薛恒才能毫无顾忌的动手。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花倾颜翻了一个白眼,无所谓的说道:“逃出炎京就安全了吗?现在这个炎国还是薛渡说了算,花倾颜只是一切弱女子,可保证不了半路上会不会被什么人捉了去……”
“颜儿——”
南灵韵对花倾颜的不听话,不满了。
“韵儿,三妹说得没错。”薛恒突然赞同起花倾颜来,“既然三妹愿意帮我们,事情会更加容易些。”
“恒,颜儿还小,能帮我们什么,万一颜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大姐,”花倾颜突然郑重的叫了南灵韵一声,严肃的说道:“我只是一介弱女子,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就是你和姐夫派在武功再好的高手,也不可能万无一失,与其我在半路上拜拜搭了性命,还不如做一些我能办到的事情,这样还能证明我有用,不是吗?”
“好吧,颜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和恒就没有不答应你的道理,但是,颜儿你在考虑考虑,你直接离开,会少了很多危险的……”南灵韵还是有些不赞同花倾颜的观点,觉得花倾颜是越早离开月合适。
“大姐,我已经决定了。”花倾颜明眸中书写得尽是坚定,顾盼生辉间,有着不可置疑的神采。
“那好,但是,你不能做太过冒险的事情,我南灵韵平生就你一个好姐妹。”南灵韵说不过花倾颜的坚决,只好同意。
“大姐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花倾颜认真的点了点头。
花倾颜在恒王府和南灵韵一家三口用完了午膳之后,就告辞了。
低调的马车行驶在炎京繁华的街道上,腊月了,年底炎京的街道更多了许多置办年货的人,来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许久没有在街上疯玩儿的花倾颜,看着这一切,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一颗沉默了许久的心,奇痒难耐,恨不得一下子跳下马车,去集市里逛逛。
“花丰,停车。”终于,花倾颜还是没忍住,让马车停了下来。
“小姐,有事?”花丰不禁问道。
“本小姐想下去透透气。”花倾颜说着,掀开了马车车帘。
主子的说得话,花丰不敢违背,要随行的两个侍卫看好马车,自己陪着花倾颜逛街。
“小姐,你慢点走,小心路滑。”细雨看着脚步越来越快的花倾颜,关心道。看着花倾颜有些急促的背影,心中感叹,小姐还是没有便,喜欢玩闹,喜欢市井间的一切有意思的事情,尽管换了容貌,换了身份,花二小姐还是保留着那份真挚。
“细雨,花丰,我们去前面那家铺子看看。”花倾颜依然不管不顾,提着华贵的紫色裘皮,竟然小跑着往不远处那家卖饰品的店铺跑去。
也许花倾羽真的是太激动,忘记了雪后的湿滑的路面,脚底踩在一块冰上面,花倾颜走得太快,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摔去,眼看就要与满是积雪的路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由于穿得太多,活动不开,花倾颜越想站起来月站不起来,最后花倾颜只能在细雨和花丰的叫喊声中,认命的闭上眼睛,摔就摔吧,反正又不是没摔过。
想象中的疼痛与冰冷没有到来,花倾颜诧异的睁开眼睛。
由于摔倒的冲力太大,花倾颜头上大大的兜帽早已落下,绝美的容颜暴露在青天白日下,阅美无数的眸子,在见到花倾颜容貌的时候,也不禁溢满惊艳的神采。
惊艳的眸子与不解的眸子相碰,四目相对。
万籁俱静,仿佛街道上只有二人,两双同样流光溢彩的眼眸一样。
“小姐——”花丰担心的叫了一声,花倾颜回过神来,快速的脱离接住自己的怀抱。
“小姐,您没事吧。”上前扶住花倾颜,花丰紧张的问道。
“没事。”戴上宽大的兜帽,遮去大半绝美的脸蛋。
“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艳绝无双的声音,竟带着几分呆愣。
细雨看着救了自家小姐的,红衣美人,刹那间,流光溢彩,桃李满天,满天满地的冰雪,仿佛瞬间融化——
好美的美人。
“多谢流华小姐救命之恩。”花倾颜云淡风轻的说着,微微颔首表示谢意,举步就要往自己要去的那个店铺走去。
没错,这人就是即墨流华,流光溢彩,风华万千。
“小姐,我们果然认识。”即墨流华上前一步,快速的拦住花倾颜的去路。
“流华小姐,你认错人了。”花倾颜轻巧的避开面前的即墨流华,还要往前走。
“我有没说我叫什么名字,小姐怎么知道在下姓名。”即墨流华轻巧的步子轻移,快速准确的再次挡住花倾颜的去路,开始只觉得这双眼睛眼熟,现在听到这声音,这“小姐”的称呼,即墨流华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他也要证实一下,认错了,又有何妨。
总比,错过好。
“本小姐看这位小姐,天姿国色,流光溢彩,风华万千,不叫流华,就是愧对了小姐的天姿国色,因而如此称呼。”兜帽下花倾颜一愣,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她怎么叫出即墨流华的名字了。
“既然小姐如此会猜,”即墨流华眉头一蹙计上心来,唇角一笑,无限妖娆,“小姐这是要逛街吗?我们一路可好?”
“公子,可算找到您了。”一个粉衣侍女远远的跑了过来。
“原来是个公子啊,小女子失礼了,还请公子不要介意。”花倾颜尴尬一笑,悠然说道,拔腿就跑。
对于即墨流华这只妖孽,花二小姐不想多接触,远离为妙。
更何况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她的事实身份要是即墨流华抖出去,她还怎么在炎国皇宫呆着了,尽管她不喜欢那个地方……
“花二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身后传来即墨流华妖娆的声音,出于本能反应,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花倾颜微微遁了一下脚步,花倾颜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不由得加快脚步。
“本公子说得没错吧,我们认识。”即墨流华大步轻移间,再一次挡住了花倾颜的去路。
听到“花二小姐”四个字,细雨险些惊呼出来,这个漂亮得不分男女的公子,认识自家小姐!小姐要是被认出来了,会不会要危险!
“本小姐名唤灼华,孤身一人,并无姓氏,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微微仰头看着缠着自己不到目的不罢休的即墨流华,眼中清明一片,声音淡然缓缓,不怒自威,一股贵气自天成,一股凌厉惊人心。
“原来是名扬天下的灼华公主,在下失礼。”一听“灼华”的大名,即墨流华一震,收敛了一些态度,双手抱拳,算是赔礼。
“不知者不怪,”花倾颜淡然说着,“细雨,花丰。我们走。”
“公主且慢,流华自认为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炎京不甚了解,如果公主不介意的话,给公主当个向导如何?”显然,即墨流华不准备就这么放过花倾颜。
“流华公子有心了,本公主与公子并无往来,这样不好吧。”花倾颜直接拒绝了即墨流华的邀请,暗骂即墨流华这只妖孽难缠。
“在下即墨流华,久闻灼华公主芳名,仰慕至极,不知公主可否赏脸一游。”即墨流华话锋一转,从蛮横的公子也,瞬间变成了彬彬有礼的翩翩公子,谦和有礼,风华万千。
有公子俊美如斯,恐怕是女子就无法拒绝吧。
“多谢公子好意……”
得卿如此,便得天下
“本公子当然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那要看和本公子做买卖的人是谁了。”即墨流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优哉游哉的扇了起来,哪是一个潇洒了得。
即墨流华一笑,妖娆绝世,风华万千,慵懒的倚在一张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向花倾颜,“就像灼华公主这样的美人,本公子就是倾尽所有,也是值得的。”
“想不到天下第一奸商竟是有情有义之人,本公主今日倒是刮目相看了。”明眸中一丝惊异而过,语气清淡,却掩不住整个人的风华无双。
“利益是利益,做人是做人,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即墨流华耷拉一个二郎腿,说着一本正经的话,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好像即墨流华至始至终都在附庸风雅一般,听着是谦谦君子,看着是纨绔公子。
“本公子看灼华公主也不想留本公子在这里做客了,”说着,即墨流华站起身来,向花倾颜一抱拳,“那本公子就不叨扰公主,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即墨流华的声音还在花倾颜的耳边回荡,而空荡荡的大殿中,还哪里有即墨流华的影子。
花倾颜看着一地凌乱的大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要细雨和嫣红进来收拾,自己则是往屏风后面的寝宫里,走去。
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被薛渡这么一搅,花倾颜干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花倾颜便睡下了,管他是什么时辰的。
花倾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知道睡得很不舒服,一会儿是薛渡张牙舞爪的恶心嘴脸,残酷无道;一会儿是即墨流华一脸的妖娆绝世,玩世不恭;一会儿是二姐洛檀雅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哀伤;一会儿慕青的不可一世,昏庸无道;一会儿大哥花倾羽的优雅无双,翩翩如玉;一会儿大姐南灵韵的天姿国色,孤傲冰清;一切是大姐夫薛恒的英明神武,才横治世;一会儿楚绝的青衣碧玥,如沐春风……
一桩桩,一幕幕,不断的在眼前上演,悲欢离合。
花倾颜却只能看着不管再怎么想参与,声嘶力竭的喊着,哭着,闹着,挣扎着,全是无济于事。
此时的花倾颜就像空气一般,能感知到所有人的存在,而别人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是何等无力,何等悲哀。
眼前情景一转,竟是永乐侯府,大哥花倾羽回到家中,并把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爹娘,爹爹在那里唉声叹气,娘亲哭得提不成声,花倾颜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而自己却不属于那里。
那是她家,她却触手不及。
两行清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簌簌而下,一向坚强忍隐的花二小姐,终于崩溃了!
情形再一转,花倾颜竟然看到了墨熙宸在自家师傅墨浣莲的英明领导下,在苍城丞相府门前摆起了擂台了,邀请天下女子打擂,赢的,得到墨熙宸认可,家可以嫁给墨熙宸,或者成为的墨相的小妾。
仙姿神骨,似是仙人临时,一柄羽扇,指点江山如画,所过之处,无不适太平盛世!
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
天下第一相招亲,天下女子无不动容。
繁华的苍城一时间人满为患,各国未嫁女,尽现妖娆。
丞相府门前,更是姹紫嫣红,硬是灰白得毫无生机的寒冬,装点得像向盛夏里百花园中,百花争奇斗艳的盛景。
各样女子一群翩飞,五颜六色的裙摆,汇成一道横跨大地的彩虹,美轮美奂。
萧瑟的寒气无情的吹气,灼伤了女子们的脸,一个个娇滴滴的女子,竟不畏严寒,在寒风中你争我斗,互不相让。
燕瘦环肥,盛装浓抹,女子们各有千秋,各个分毫不让。
来参见墨相选妻的女子,更胜青皇后宫三千。
这边擂台打得热火朝天,那边青皇慕青一道圣旨下,竟要把墨相处死!
本来花倾颜是不屑看这些的,墨相成亲与她何干,然而自己的却管不住自己,硬是要去看,去听。使花倾颜不慎懊恼,一股无名火在胸口堵着,就要把花二小姐堵得上不来气了。
威严的御林军出动,直接把墨熙宸压上了刑场……
花二小姐这个急啊,连喘带跑,上气不接下气,而自己的一双不争气的腿,就像生了根一样,不管怎么跑,花倾颜都在原地踏步。
“不要,不要!”花倾颜的大喊,从梦中惊起。
满头大汗,花倾颜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原来是一场梦。
花倾颜扶额,只觉得这一场梦,做得好累好乏,全身无力。
“小姐,你醒了!”嫣红惊喜的声音传来,“公主醒来,快传御医,通知恒王妃。”
再次虚弱的瘫倒在枕头上,花倾颜只觉得头疼欲裂,看着细雨和嫣红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她头顶晃来晃去。
“颜儿,姐姐在这呢,你哪里不舒服说话啊。”南灵韵焦急的声音响起,花倾颜清晰的听着耳中,晕沉的脑袋,不听话的嘴巴,就像刚刚的梦中,叫不出声,抓不事物,看得真切,听得真切。
“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南灵韵气得大叫,颜儿都病成这样子了,那些个吃白饭的御医一个个都哪儿去了!
“来了。”妖娆的声音爽朗清脆,一个大红色的修长身影走了进来,一手轻巧的提着中年御医,狠狠的扔在床榻旁。
“即墨公子,你——”看到即墨流华,南灵韵不由得一愣,先不说即墨流华为什么来炎京了,但这里是炎国的后宫,男人止步的地方,即墨流华怎么进来的!
擅闯后宫可是死罪!
“多谢流华姑娘。”嫣红微微颔首,以表示自己对即墨流华的谢意。
“哎呦哎呦——”御医只是一个医术好点儿的大夫,哪里经得起即墨流华这么一摔,没骨气的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疼。
“死不了!”即墨流华一把揪起御医的衣领,狠狠道:“你要是再不给公主的看病的话,本姑娘不介意送你上西天!”
妖娆的声音不分男女,也可能让任何人起疑,尽管即墨流华行为粗鲁,语气生硬,但即墨流华说自己是女子,谁能不信。
无论是这绝美妖娆风情万种的脸蛋,还是这连声音都无处不显妖娆绝世的声音,她自称是灼华公主的朋友,还有细雨承认,虽然不请自来,但一即墨流华的彪悍。
哪个宫人敢说个“不”试试——
不死也残。
“我看我看——”怕死的御医一听即墨流华这话,忍着身上的疼痛,细细的给花倾颜诊断起来,眉头越皱越深。
“公主怎么样了?”南灵韵咽了咽口水,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公主高烧不退,恐怕——”
御医的并没有说下去,但后半句的意思,已经没有不要挑明了。
“你给我说清楚了,公主的并到底能不能治?!”一听这话,即墨流华心底一沉,一把揪住御医的衣领,粗鲁质问。
“公主高烧不退,以烧及肺腑,以药石无灵。”御医一个哆嗦,颤巍巍的说道。
“你想死是不是!”即墨流华反手,直接掐住了御医的脖子,这种人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不给灼华看病,被他提过来了还不说实话。
昨天看在恒王妃的面子上说没事,今天对他说药石无灵,骗鬼呢!
御医院这群老顽固,肯定是受了上面的旨意了吧。
“张御医,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好处?”南灵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挺着早已显怀的大肚子,居高临下的质问,语气冰冷,一股凌厉之气油然而发,使人不寒而栗。
“恒王妃饶命啊,就是借微臣几个胆子也不敢啊,实在是上面有吩咐,说御医院谁给灼华公主治病,谁就提头来见,微臣微臣也是被逼无奈啊。”张御医一听南灵韵这话,当即一哆嗦,即墨流华听到这话一愣,也就松了张御医的衣领,张御医吓得想南灵韵连连磕头。
“是皇兄的意思?”南灵韵秀眉紧蹙,薛渡这招儿也太狠了吧。
“除了陛下谁敢啊。”张御医吓得瑟瑟发抖。
南灵韵愣住了,看着又陷入晕迷的花倾颜,心里焦急,就算自己没怀孕她也不是薛渡的对手啊,更何况她现在身怀六甲,对御医再怎么蛮横,薛渡在上面压着,怕是颜儿现在这样子。也熬不了多久。
“扑腾”一声不算大闷响,把再一次掐住御医脖子,准备质问张御医的即墨流华弄得一愣,不光是即墨流华愣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南灵韵,素以孤傲冷清著称的,高傲的恒王妃,向一个就是长得好看的,来历不明的跪下了,挺身大肚子,腰杆却拔得笔直,如松若竹,一股贵气自天成,谁敢轻视。
“即墨公子,算我南灵韵求你了,这里到处都是薛渡的眼线,一切都掌控在薛渡一人手中,颜儿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儿。”南灵韵一顿,又道:“我知道即墨公子有那个本事,能带颜儿出皇宫,治好颜儿的病,就算我求你了……”
朕有儿子了!
“陛下,贵妃娘娘醒了。”一个宫女跑过来报道。
慕青一听贵妃醒了,也不管前来道喜的一众人等,径直跑进内室。
“爱妃,辛苦你了。”坐在榻旁的椅子上,慕青紧紧的握住洛檀雅的一双纤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为陛下生儿育女是臣妾应该做的,”洛檀雅虚弱的声音说着,没有看到自己生下来宝贝,不由得看向慕青,憔悴而不是绝美的面庞上,显得有些焦急。
“嬷嬷,把小皇子抱过来。”慕青一声令下,不一会儿,一个面容和蔼的二十七八岁的嬷嬷就把用明黄色锦被抱着的小皇子抱了进来。
慕青小心翼翼的结果小皇子,让洛檀雅看,“陛下,让臣妾抱抱,可以吗?”洛檀雅看着一脸兴奋抱着婴儿的慕青,着急了,生怕慕青抱着她的孩子就不给她了。
有些感慨,这个帝王,注定一生没有亲生的孩儿,坐拥天下美人又如何?
后继无人就是慕青一生的遗憾。
也是洛檀雅最大的报复,灭族之恨,不共在天!
光是要慕青后继无人自然是不够的,洛檀雅一直的念想就是要慕青血债血还,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直到洛檀雅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这个想法才渐渐改变,想得一切都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洛檀雅心中竟有一丝不明的快感。
再大的报复,也比上你在临死前知道孩子不是你的,要前朝的后裔接管天下来得更痛快吧!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洛檀雅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一个人默默的计划,承受,实行。
每次在与这个昏君欢好的时候,她都会偷偷的在慕青的酒里下慢性毒药,不能致命,还有些强身健体的药,无色无味,就算再高明的御医也察觉不出来,但这药唯一的用处就是会渐渐失去生育能力。
对于某方面的冲动越强,越不可控制,让女子怀孕的几率就越小,直到没有。
这也就是,慕青在宫里坐拥佳丽三千,在宫外野花无数的情况下,至今没有一个女人怀孕的原因。至于洛檀雅没嫁给慕青之前,除了严馨流掉的那个孩子,没有孩子的原因,那就要去问问那个端庄华贵的皇后娘娘了。
因此,洛檀雅才敢下定决心把孩子生下来的原因。
“瞧把你给急的,皇儿可不光是你的儿子,还是朕的。”慕青不满的说道,但还是把可爱的婴儿交到洛檀雅怀里。
“陛下,皇儿还没有名字呢。”
“就叫慕凌皇吧,凌霄之志,德比三皇,方能坐拥天下。”看着照比正常孩子有些瘦小,却不是漂亮的小婴儿。
“慕凌皇,皇儿,你有名字了,你叫慕凌皇。”洛檀雅嫣然一笑,憔悴的脸上,却不是风情万种,青葱玉指轻轻的戳着怀中婴孩的脸蛋,细语呢喃。
“爱妃,你真是越来越漂亮。”看着洛檀雅虽然憔悴苍白,绝美的脸上温柔的笑靥,软软的嗓音,听得慕青整个人都酥了。
风华绝代,佳人依旧。
醉意袭来,看着洛檀雅绝美的侧脸,生了孩子的贵妃,比之从前,更有味道了,坐得进了,女儿家都有的馨香在鼻尖萦绕……
慕青一向是恶搞行动派,想到做到,专横独道如慕青,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直接把洛檀雅娇柔的身子揉进怀里,一双大手到处点火,薄唇贪婪的轻柔的咬住洛檀雅的耳垂。
“啊——”洛檀雅被慕青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手上抱着的婴儿差点摔了,“陛下,臣妾不方便。”
快速的把宝贝儿子交给嬷嬷,洛檀雅秀眉紧蹙,对慕青越发的厌恶起来。
“爱妃,要朕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朕都好几个月没抱你了。”慕青神智拉回,贵妃才刚刚生产,但自己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都离不开这个美人了,慕青不动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全身在一个细胞都在感触着怀里人儿的美好,怀里的人儿,实在太美了——
美得惊心动魄。
停止不动的手,一点点的移动,直至疯狂,灵巧的吻倾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陛下,您还是去别处吧,臣妾——”不待洛檀雅说完话,嘴已经被疯狂的吻堵住。
“啊!”一声惊呼,终于打醒了醉眼迷离的慕青。
“臣妾什么也没看到,臣妾告退。”说着,已经里榻旁只有的几步距离的捂住眼睛,就要往回跑。
“倾妆,救命!”洛檀雅怎么能放过这个唯一的机会,声嘶力竭的喊道。
花倾妆被洛檀雅的喊声弄得一愣,脚步一顿,还不待花倾颜弄清楚状况,只觉得身子一轻,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翌日,日朗风清,慕青难得起了个大早,上了早朝。
昭告天下:
洛贵妃诞下皇子,赏了奇珍。封皇子慕凌皇为太子,大赦天下。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一些元老级的老臣,纷纷下跪请命,要求慕青收回成命。
妖妃的儿子当了太子,日后的苍国还能好?!
“墨相,你倒是说句话啊,皇子诞生,苍国有后是好事,但妖妃之子,如何担当得起大任。”太傅抓住了墨熙宸的衣角,看着气定神闲的墨熙宸,悲愤不已。
“太傅,你不是说这是好事。”墨熙宸云淡风轻的吐出了一句话,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不大,却要混乱的朝堂,刹那间,寂静了下来。
“墨相所言正是,立太子者,立嫡立长,凌皇虽非嫡子,却是长子,既然皇长子出世是好事,喜上加喜岂不是更好。”慕青不可置疑的声音响起,瞬间,朝堂上鸦雀无声。
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人干吭一声。
太子之位,就这么定下来了。
慕青喜得太子,兴奋之至,年节将至,喜上加喜,但太子的满月酒不能耽误了,满月酒势必延后。恰好三年一度的三国大会今年在苍国举行,慕青索性把满月酒免了,换成了百天庆祝,在三国大会提前几天办,他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看看,他慕青也有儿子了!
慕青多年未育,早已成了天下的笑柄,尽管表面没人说什么,暗地里,谁不笑话他慕青无能,慕青拼命的想证明自己,拼命的搜罗天下美人。
皇子的诞生,把他这个污点彻底抹杀,慕青当然要让那些背后嘲笑他的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用!
花倾颜悠悠睁开双眸,看着陌生的环境就是一愣,头脑发晕沉。
花倾颜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睁开,还是同样的地方。
珠帘玉案,古董字画,无一不有,无一不全,就连纱幔都是千金一匹的稀有物,更不要说别的了。
无处不奢华,说得就是这里吧。
“小姐醒了?”一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绿色衣裙的美貌侍女从门口向这边跑来。
侍女进了,花倾颜这才发现,绿衣侍女的衣服,竟是上好的云锦!
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手笔,连个侍女的穿着都这么讲究。
一个妖娆的人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花倾颜猛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虽然即墨流华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但即墨流华没有必要这么帮她吧。
“这是哪里?咳咳……”
“小姐请喝水,”绿衣侍女贴心的倒了一杯水递给花倾颜,道:“奴婢绿儿,这里是即墨公子的宅院。”
一口气把水喝下,花倾颜半点儿大家小姐该有的矜持都没有,但举手投足间的那股自天而成的贵气,风华无双,要任何人挑不出毛病来。
“小姐慢些。”
“即墨流华呢?”干涉喉咙终于缓解过来,花倾颜看向绿儿。
“公子出门谈生意去了,这会儿差不多该回来了吧。”绿儿如实的说道。
“哦,”花倾颜淡淡的“哦”了,脑子还是晕乎乎的,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迷迷糊糊只记得薛渡来打扰她,她把薛渡气走了,之后即墨流华就来了。
难道是即墨流华把她打晕带刀这儿来的?!
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禁腹诽:
看着不正经,还称是好人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里深明大义,实则笑里藏刀。
“嘎吱”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即墨流华和上了年纪的大夫一起走了进来。
“美人,你这是闹哪出!”花倾颜狠狠的瞪着即墨流华,嘴上叫着美人,心里把这美人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娘亲说得没错,这个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啊,没有一好东西。
像即墨流华这样,长得比美人还要媚上三分的男人,绝对不能靠近!
“妹妹,你不记得了吗?”听到花倾颜的声音,即墨流华妖娆的俊容上一喜,眉眼含笑,千朵万朵桃花开,倾国又倾城。
“大夫,你快给我家小妹看看,爹娘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傻了我可怎么向爹娘交代啊。”即墨流华俊脸一皱,紧张的对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夫说着。
美人蹙眉,妖娆万种,谁人见之不生怜。
慕凌皇,凌霄之志,德比三皇
“公子,令妹的已无大碍了,只是这次烧得太厉害了,会有些不适,吃些药调理就好。”大夫给花倾颜诊了脉,如实的说道。
“大夫就开药吧,什么稀罕药材都行,见效越快越好。”即墨流华大方的说道。
大夫开了药,即墨流华亲自送年迈的大夫出门,花倾颜坐在床榻上百思不得其解,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萌,很累很累,她好像听到了大姐的声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功夫,即墨流华就回来了。
“咕噜~”花倾颜不争气的肚子响了,花倾颜看着即墨流华,尴尬一笑,风华无双。
“绿儿,去给小姐准备点儿吃的。”
绿儿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门。
即墨流华向花倾颜走了过来,也不问花倾颜同不同意,修长的玉手搭在花倾颜的额头上,自言自语,“不发烧了,这个大夫还有点用。”
花倾颜嫌弃的拍掉即墨流华的手爪子,沉声道:“即墨流华,你最好给本公主解释一下。”
“你发了高烧,你不知道吗?”娥眉一蹙,眨了眨妖娆的眼眸,即墨流华瞪大了眼睛看着花倾颜,这丫头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吧。
花倾颜木讷的摇了摇头。
“哎,不记得也好,”即墨流华轻轻的叹了口气,“本公子告诉你就是了。你自从那天我走了之后,就生病了,高烧不退,你手下的宫女太监怎么去请御医,御医都不给面子,最后那个太监不知道怎么混出了皇宫,找到了恒王妃。恒王妃亲自去了御医院,这才找来一名御医,对你的病情只是敷衍。”
只听“啪”的一声,即墨流华的折扇一合,潇洒,肆意,“最后呢,还是本公子闲得无聊去看你,才发现不对劲儿,从御医院就请了一名御医,本公子轻飘飘的使了一个美人计,那御医乖乖就范,说是皇上吓了死命令,谁给你看病谁提头来见……”
即墨流华一顿,又道:“你的那个王妃姐姐真是有情有义,知道本公子本事,竟然给本公子跪下了,求本公子把你带出来治病,快说说,你要怎么感谢本公子啊。”
说完,即墨流华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茶水,向花倾颜一眨眼,媚眼如丝,“小颜儿不用太感动,以身相许就好。”
“小颜儿?”听到这个称呼花倾颜一蹙眉,看着即墨流华,“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颜儿妹妹有苦衷就跟哥哥说,哥哥不会像坏人吗?我即墨流华可不乱认亲,我说你是妹妹,你就是。”即墨流华难得认真的说道。
“美人姐姐——”鼻子一酸,一股感动溢满心头,即墨流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她一直叫她“姐姐”来着,他不生气吗?听大哥说过,即墨流华是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人的。
“乖,别哭啊,本公子最怕女人哭了。”宠溺的揉了揉花倾颜柔顺的头皮,本来是兄慈妹乖,但即墨流华这像是在哄小狗狗的手爪子是怎么回事?
“美人,不要摸本小姐的头。”毫不留情的拍掉即墨流华的手,花倾颜满头黑线。
这个即墨流华表面看起来,妖娆绝世,风华万千。有时候带着玩世不恭,铺开浪费,是纨绔子弟是纨绔。其实心底不坏,乐于助人,但这丫丫的,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市侩中的市侩。拜托,流华大美人,你给本小姐点敬佩你的机会,好不好。
“头皮不错。”即墨流华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过小颜儿这一头墨发真好,乌黑,发亮,柔顺。
“美人,不能再摸了,知道吗?本小姐我要是变成傻子了,你可得照顾本小姐一辈子,那你就倒霉了。”花倾颜眉眼弯弯,看看有些尴尬的即墨流华,一脸痞笑,清水出芙蓉,天然自雕琢。
即墨流华看着花倾颜衣服小混混的样子,就知道花倾颜不计较自己把她弄出来了,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手中折扇一张一合,潇洒不羁。
“虽然呢,小颜儿你美人美人的叫着,本公子很受用,但是腻,我们毕竟是兄妹,是纯洁滴的哥哥和妹妹之间的关系,你要叫我流华哥哥,听懂没?”即墨流华眉眼含笑,流光溢彩,胜似春花秋月,妖娆绝世。
“我叫不出口。”花倾颜一撇嘴,如实的说道。
这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妩媚妖娆,让她叫他哥哥?
花倾颜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承认眼前这为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但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难道本公子不像男子吗?”一撇嘴,即墨流华有些气愤的说道。
“不像。”
花倾颜郑重的点了点头。
即墨流华折扇一收,突然向花倾颜走进,只在瞬息之间,就来到了花倾颜眼前。
“你要干嘛!”花倾颜本能的双手抱胸,躲到床脚,一脸戒备的看着即墨流华。
即墨流华上下打量了花倾颜一边,笑道:“就你这分姿色,勉强入得了本公子的眼,你如果真的不相信我是男人,本公子不介意亲自给小颜儿证明。”
妖娆绝世,风华万千,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不得不说,如果即墨流华是女子的话,妖妃一角,就是替他量身定做的。
“小颜儿,要不要试试啊?”长眉一条,说不出的风华绝绝。
花倾颜咽了咽口水,看着妖娆无限的即墨流华,“啧啧,你怎么不和我二姐调换一下身份呢,看看这声音,风情万种,这脸蛋妩媚妖娆,真是可惜可惜啊。”
不知何时,花倾颜竟然捏起即墨流华的脸蛋来,好滑,好嫩,还有这触感,啧啧,好得没话说。
“花倾颜!再跟你说一次,本公子是男人!”这回即墨流华是真的生气了,一手揽过花倾颜的纤腰,就要证明。
“公子小姐你们继续啊,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刚刚开门进来的绿儿一看这情景,当即羞红了脸,说了一句,丢了手中的食盒,快速的带上房门,跑得不见踪影。
“还不松开!”花倾颜也有点儿生气了,丫丫的,这年头男人都是什么动物,一个个的不会用脑子。
即墨流华一愣,看了看自己抱着花倾颜纤腰的手臂,愣愣的把手臂收了回来。
“吃饭吧。”为了缓解尴尬,即墨流华主动走到门口拿食盒。
“你你能不能下地?”把饭菜摆好,即墨流华看了眼无力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憔悴的花倾颜,突然想起,她还是个病人。
“可以。”花倾颜应了一声,披上放在一旁的素色长裳,可能是太久没有下地走动了,刚踏出第一步,腿一软,一个趔斜,差点儿摔倒。
“我扶你吧。”即墨流华走了过来,有力的手臂,扶住了花倾颜羸弱的身姿,“刚刚我不是有意的,颜儿你别介意。”
“我也有错,不该一而再再三的叫美人。”花倾颜闷闷的说着。
“你原谅我了?”即墨流华一愣,没想到花倾颜就这么容易原谅他了。
“快点走,饿死了。”花倾颜不耐烦的说道,心里嘀咕,就不能给这人好脸色。
二人无声的吃饭,时不时的即墨流华给花倾颜夹些菜。
“你二姐是谁?”即墨流华突然问道,就知道小颜儿有个结拜的大姐是炎国的恒王妃,还有个二姐,那个二姐也一定不简单吧。
花倾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洛檀雅。”
“天下第一美人,看来小颜儿挺看得起我的。”即墨流华突然一笑,看着花倾颜的桃花眼流光溢彩,胜似天上星华点点。
时间不慢不快的过着,花倾颜向即墨流华问了一下宫里的情况,即墨流华在花倾颜一再保证养好在离开这里之后,如实的把南灵韵被困的事情告诉了花倾颜。让即墨流华意外的是,一向冲动的花倾颜,竟然没有吵着回宫就南灵韵。
即墨流华想不通,问花倾颜为什么不着急去救恒王妃。
“大姐一向冷静聪明,薛渡还忌惮这大姐的身份,不会拿大姐怎么样的,我现在这副身子回去,只是白搭的命,还不如养好身子,再回去就大姐,不管怎样,我不会成为大姐的累赘。”花倾颜一五一十的说着。
“看不出来小颜儿还有如此智谋。”
“本小姐一直很聪明的,好吧。”送了即墨流华一个大大的白眼,花倾颜十指抚琴,悠悠琴音在指尖流淌。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一曲琴音,大大的令即墨流华惊艳了一番,没想到小颜儿的琴艺这么好。
“流华哥,我弹得怎么样?”花倾颜看着即墨流华痴迷听曲的样子,随口问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流华哥你太抬举我了。”花倾颜道,眉宇之间的自信,可看不出一点承受不起的样子。
花倾颜不由得走向窗边,打开窗子,寒气肆意的涌了进来……
还不松开!
“公子,令妹的已无大碍了,只是这次烧得太厉害了,会有些不适,吃些药调理就好。”大夫给花倾颜诊了脉,如实的说道。
“大夫就开药吧,什么稀罕药材都行,见效越快越好。”即墨流华大方的说道。
大夫开了药,即墨流华亲自送年迈的大夫出门,花倾颜坐在床榻上百思不得其解,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萌,很累很累,她好像听到了大姐的声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功夫,即墨流华就回来了。
“咕噜~”花倾颜不争气的肚子响了,花倾颜看着即墨流华,尴尬一笑,风华无双。
“绿儿,去给小姐准备点儿吃的。”
绿儿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门。
即墨流华向花倾颜走了过来,也不问花倾颜同不同意,修长的玉手搭在花倾颜的额头上,自言自语,“不发烧了,这个大夫还有点用。”
花倾颜嫌弃的拍掉即墨流华的手爪子,沉声道:“即墨流华,你最好给本公主解释一下。”
“你发了高烧,你不知道吗?”娥眉一蹙,眨了眨妖娆的眼眸,即墨流华瞪大了眼睛看着花倾颜,这丫头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吧。
花倾颜木讷的摇了摇头。
“哎,不记得也好,”即墨流华轻轻的叹了口气,“本公子告诉你就是了。你自从那天我走了之后,就生病了,高烧不退,你手下的宫女太监怎么去请御医,御医都不给面子,最后那个太监不知道怎么混出了皇宫,找到了恒王妃。恒王妃亲自去了御医院,这才找来一名御医,对你的病情只是敷衍。”
只听“啪”的一声,即墨流华的折扇一合,潇洒,肆意,“最后呢,还是本公子闲得无聊去看你,才发现不对劲儿,从御医院就请了一名御医,本公子轻飘飘的使了一个美人计,那御医乖乖就范,说是皇上吓了死命令,谁给你看病谁提头来见……”
即墨流华一顿,又道:“你的那个王妃姐姐真是有情有义,知道本公子本事,竟然给本公子跪下了,求本公子把你带出来治病,快说说,你要怎么感谢本公子啊。”
说完,即墨流华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茶水,向花倾颜一眨眼,媚眼如丝,“小颜儿不用太感动,以身相许就好。”
“小颜儿?”听到这个称呼花倾颜一蹙眉,看着即墨流华,“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颜儿妹妹有苦衷就跟哥哥说,哥哥不会像坏人吗?我即墨流华可不乱认亲,我说你是妹妹,你就是。”即墨流华难得认真的说道。
“美人姐姐——”鼻子一酸,一股感动溢满心头,即墨流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她一直叫她“姐姐”来着,他不生气吗?听大哥说过,即墨流华是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人的。
“乖,别哭啊,本公子最怕女人哭了。”宠溺的揉了揉花倾颜柔顺的头皮,本来是兄慈妹乖,但即墨流华这像是在哄小狗狗的手爪子是怎么回事?
“美人,不要摸本小姐的头。”毫不留情的拍掉即墨流华的手,花倾颜满头黑线。
这个即墨流华表面看起来,妖娆绝世,风华万千。有时候带着玩世不恭,铺开浪费,是纨绔子弟是纨绔。其实心底不坏,乐于助人,但这丫丫的,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市侩中的市侩。拜托,流华大美人,你给本小姐点敬佩你的机会,好不好。
“头皮不错。”即墨流华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过小颜儿这一头墨发真好,乌黑,发亮,柔顺。
“美人,不能再摸了,知道吗?本小姐我要是变成傻子了,你可得照顾本小姐一辈子,那你就倒霉了。”花倾颜眉眼弯弯,看看有些尴尬的即墨流华,一脸痞笑,清水出芙蓉,天然自雕琢。
即墨流华看着花倾颜衣服小混混的样子,就知道花倾颜不计较自己把她弄出来了,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手中折扇一张一合,潇洒不羁。
“虽然呢,小颜儿你美人美人的叫着,本公子很受用,但是腻,我们毕竟是兄妹,是纯洁滴的哥哥和妹妹之间的关系,你要叫我流华哥哥,听懂没?”即墨流华眉眼含笑,流光溢彩,胜似春花秋月,妖娆绝世。
“我叫不出口。”花倾颜一撇嘴,如实的说道。
这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妩媚妖娆,让她叫他哥哥?
花倾颜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承认眼前这为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但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难道本公子不像男子吗?”一撇嘴,即墨流华有些气愤的说道。
“不像。”
花倾颜郑重的点了点头。
即墨流华折扇一收,突然向花倾颜走进,只在瞬息之间,就来到了花倾颜眼前。
“你要干嘛!”花倾颜本能的双手抱胸,躲到床脚,一脸戒备的看着即墨流华。
即墨流华上下打量了花倾颜一边,笑道:“就你这分姿色,勉强入得了本公子的眼,你如果真的不相信我是男人,本公子不介意亲自给小颜儿证明。”
妖娆绝世,风华万千,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不得不说,如果即墨流华是女子的话,妖妃一角,就是替他量身定做的。
“小颜儿,要不要试试啊?”长眉一条,说不出的风华绝绝。
花倾颜咽了咽口水,看着妖娆无限的即墨流华,“啧啧,你怎么不和我二姐调换一下身份呢,看看这声音,风情万种,这脸蛋妩媚妖娆,真是可惜可惜啊。”
不知何时,花倾颜竟然捏起即墨流华的脸蛋来,好滑,好嫩,还有这触感,啧啧,好得没话说。
“花倾颜!再跟你说一次,本公子是男人!”这回即墨流华是真的生气了,一手揽过花倾颜的纤腰,就要证明。
“公子小姐你们继续啊,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刚刚开门进来的绿儿一看这情景,当即羞红了脸,说了一句,丢了手中的食盒,快速的带上房门,跑得不见踪影。
“还不松开!”花倾颜也有点儿生气了,丫丫的,这年头男人都是什么动物,一个个的不会用脑子。
即墨流华一愣,看了看自己抱着花倾颜纤腰的手臂,愣愣的把手臂收了回来。
“吃饭吧。”为了缓解尴尬,即墨流华主动走到门口拿食盒。
“你你能不能下地?”把饭菜摆好,即墨流华看了眼无力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憔悴的花倾颜,突然想起,她还是个病人。
“可以。”花倾颜应了一声,披上放在一旁的素色长裳,可能是太久没有下地走动了,刚踏出第一步,腿一软,一个趔斜,差点儿摔倒。
“我扶你吧。”即墨流华走了过来,有力的手臂,扶住了花倾颜羸弱的身姿,“刚刚我不是有意的,颜儿你别介意。”
“我也有错,不该一而再再三的叫美人。”花倾颜闷闷的说着。
“你原谅我了?”即墨流华一愣,没想到花倾颜就这么容易原谅他了。
“快点走,饿死了。”花倾颜不耐烦的说道,心里嘀咕,就不能给这人好脸色。
二人无声的吃饭,时不时的即墨流华给花倾颜夹些菜。
“你二姐是谁?”即墨流华突然问道,就知道小颜儿有个结拜的大姐是炎国的恒王妃,还有个二姐,那个二姐也一定不简单吧。
花倾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洛檀雅。”
“天下第一美人,看来小颜儿挺看得起我的。”即墨流华突然一笑,看着花倾颜的桃花眼流光溢彩,胜似天上星华点点。
时间不慢不快的过着,花倾颜向即墨流华问了一下宫里的情况,即墨流华在花倾颜一再保证养好在离开这里之后,如实的把南灵韵被困的事情告诉了花倾颜。让即墨流华意外的是,一向冲动的花倾颜,竟然没有吵着回宫就南灵韵。
即墨流华想不通,问花倾颜为什么不着急去救恒王妃。
“大姐一向冷静聪明,薛渡还忌惮这大姐的身份,不会拿大姐怎么样的,我现在这副身子回去,只是白搭的命,还不如养好身子,再回去就大姐,不管怎样,我不会成为大姐的累赘。”花倾颜一五一十的说着。
“看不出来小颜儿还有如此智谋。”
“本小姐一直很聪明的,好吧。”送了即墨流华一个大大的白眼,花倾颜十指抚琴,悠悠琴音在指尖流淌。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一曲琴音,大大的令即墨流华惊艳了一番,没想到小颜儿的琴艺这么好。
“流华哥,我弹得怎么样?”花倾颜看着即墨流华痴迷听曲的样子,随口问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流华哥你太抬举我了。”花倾颜道,眉宇之间的自信,可看不出一点承受不起的样子。
花倾颜不由得走向窗边,打开窗子,寒气肆意的涌了进来……
除夕夜思乡情
瑟瑟寒风萧瑟,洋洋洒洒的雪花随着寒风,飘落在花倾颜伸出的素手上,洁白无瑕,近距离的一看,细小的雪花上还有浅浅的纹路,许是屋子里太暖了,飘落在花倾颜素手上的雪花转眼间,就变成一滴几不可察的水珠,见见隐入凝夷中。
“今天是除夕吧。”微微抬头,花倾颜看着银装素裹的庭院中精巧的雕廊画栋和蔚蓝天空中,随风飞舞的雪花,耳中细细的听着从遥远处传来的喜悦声,欢声笑语,萦绕不绝,淡淡的鞭炮味,香喷喷的菜香,也在鼻尖徘徊,久久不散。
看着花倾颜绝美的侧颜,即墨流华能做得不过是默默看着,默默的欣赏着美人如画的侧颜,喉咙哽咽,一向巧舌如簧的即墨流华,现在竟然吐字为坚。
就好像有千斤万斤的黄连蹲在口中一样,苦涩,干渴,甚至无法呼吸。
“小颜儿一定记错了,明天才是。”
许久许久,即墨流华终于说出话来。
“快把窗子关上,颜儿风寒还没好透呢,别冻着了。”即墨流华上前关上窗子,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在窗子关上的那个瞬间,即墨流华胜却星华的桃花眼中,有淡淡无奈,一闪而过。
“我记错了?”花倾颜淡淡反问,是她记错了吗?
“恩。”
是夜,风雪不断,时起时灭的爆竹声,远远的从夜色中传来。
花倾颜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点了一根蜡烛,在翻箱倒柜。
即墨流华本就喜欢鲜艳的颜色,给花倾颜准备的衣服自然也是五颜六色,漂亮得就像百花园,不同种类的鲜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
一件大红色衣裙映入花倾颜眼前,没有任何花样,没有特别的款式,就是由上至下的红,不染任何杂质,红得耀眼。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明明看起来很厚重的长裙拽地长裙,穿着身上,就像什么都没穿一样。
倒是一件正式的衣服。
花倾颜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连灯笼也没拿。
花倾颜住的屋外就是一座精巧别致的花园,白月无私的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轻抚大地,洋洋洒洒的雪花随风飞舞,竟是说不出来的风月无边。
几处零星的烟花在远处的夜空中,一闪而过。
花倾颜敛眉轻笑,风华绝艳。
流华美人至于连这大喜的日子,都不让她知道吗?
仰望明月,就如看到了远在苍国的亲人——
无论我身在何方,天下人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样的。
爹,娘,大哥,姐姐,二姐,恕颜儿不孝,不能回家陪你们一起过年了。唯一能与你们一起做的事情,就是看着这月亮。
花倾颜走到一出空地上,不顾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双膝跪地,仰望空中明月,缓缓三拜,就全当给远在苍国的父母磕头了。
花倾颜倔强的拭去眼角的泪水,金绫翩飞,迎雪而舞,对月高歌——
有声音重复呼唤
印刻下永恒誓言
那些尘封多年景象 展现眼前
谁又在拨动琴弦
那旋律不曾改变
谁的身影朦胧浮现 忽又不见
往日历历在望
江湖徜徉 志气更胜儿郎
深夜独自吟唱
幽思冥想 也会迷茫
有女子清颜红裙,青丝墨染,金绫翩飞,试与寒气傲雪欲比高,风华绝绝,比那园中的红梅还要娇艳。不远处的屋脊上,有同样一红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不顾屋脊上的积雪,慵懒侧卧,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美酒,大口大口的喝着,畅快淋漓。
看着对月而舞的红衣女子,醉眼迷离,几分痴迷,几分清醒,几分无奈,几分彷徨。
为你再拾红妆
收起行囊 掩饰一身光芒
此心堕入情网
人世荒唐 前尘过往
转瞬沧桑
空予我江山无限
留不住知己红颜
王者路又有谁陪伴 携手百年
天涯路与谁走遍
远离那权利烽烟
唯愿此生魂梦相连 月下花前
“本公子的眼光果然不差,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我即墨流华。”看着对月而舞,红裙似火,金绫绝代,迎风而歌的绝世女子,即墨流华终于决定了自己的一颗心。
那么多的过分的关心,过分的疼爱,过分的纵容,不是什么可爱的兄妹之情,把自己误认作女子的人不计其数,哪个不是被他教训得死去活来,为什么花倾颜的一声“姐姐”,要他莫名应允。
原来,早在那一声“姐姐”应下,一颗心,早已沦陷。
时间淹没过往
忍住悲伤 且将前尘隐藏
寻回迷失方向
重展翅膀 天际翱翔
放逐自己流浪
故人相望 情债如何能偿
何苦白费思量
人在身旁 不用迷茫
再续前章
一袭红衣临风而飘,一头墨发倾泻而下,眉眼如画,金绫飞舞,说不尽的高贵华美,妩媚多情。长眉,妙目,玉指,纤腰,起舞弄轻舞,何似在人间?
花倾颜的美,胜绝世间万物。
花倾颜的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江山如此多娇
多少英豪 都肖汉武秦皇
举目飞燕成双
只身徘徊 对月空望
佳人不在身旁
故人不在身旁
情深难忘 无奈痛苦彷徨
就算高坐明堂
孤独心殇 难以释放
命运谁能违抗
前进路上 总有太多风浪
牢牢紧握双手
碧落黄泉 一起闯荡
任凭天高地广
拥有彼此 人生共走一场
踏遍绿水青山
踏遍塞北江南
神仙不及 尘世鸳鸯
谁笑痴狂
一曲终了,好似世间失去了最宝贵的光华,天下间,随之黯淡无光。
“都说灼华公主的舞似仙若灵,有‘舞仙’之称,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妖娆慵懒的声音穿过了风雪,传到了花倾颜的耳中。
“美人真有雅兴,冰天雪地的还在这里喝酒。”花倾颜脚尖一点,凌空飞起,翩若惊鸿,说话间,已经站在了即墨流华身边。
“本公子难得糊涂,记错了日子,这不是自认罪孽深重,自己罚酒了嘛。”即墨流华知道今天的事情是瞒不过花倾颜的了,索性自己承认。
花倾颜一挑眉,风华绝艳,“今天大好的日子,美人你不请本小姐和一杯吗?”
“乐意之至,就怕倾颜不愿意。”
即墨流华应了一声,就把一坛子酒递给了花倾颜。
“美人你不过年吗?”花倾颜不解的问道。
即墨流华喝了一口酒,随手把酒坛子往后让,落在雪地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奔走为生的,哪里有年节,赚到了银子,能养家糊口就不错了。”
即墨流华说得落寞,要不是花倾颜知道他的底细,一定会被即墨流华骗过去的。
“美人你真会说笑,放眼天下,谁还能比你钱多,”花倾颜赏了即墨流华一个大大的白眼,“别跟我苦穷,你真正有多钱,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说着,花倾颜学着即墨流华样子,一口气儿,把一小坛酒全都干了,豪爽的往屋后一扔。
即墨流华刚想装穷,就觉得怀里一沉,再一看,刚刚那个豪言壮语的女子,两颊微红,已经醉倒了。
即墨流华的嘴角和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看着还没有停下征兆的大雪,不待多想,抱着花倾颜回屋了。
把绿儿叫醒,要绿儿帮花倾颜把沾满了雪的衣服换了。
“咦?公子,花小姐怎么了穿了这件。”绿儿拿着湿漉漉的红衣出来,不解的看向即墨流华,这件稀有的红色天蚕丝织成的衣服,不是公子给未来夫人的吗?
即墨流华这才注意到这件衣服,想了想刚刚花倾颜在雪中对月而舞的风华绝代,“红鸾霓裳,当然要有配得上它的主人穿上才行,荒废着,岂不是浪费了。”
大年初一,炎国皇宫上下,好一派喜气洋洋。
满朝上下,朝拜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当然,有的人例外。
正值午后,御书房内,薛渡与薛恒一坐一立。
“今天都初一了,皇兄也该让臣弟带着王妃回家了吧。”薛恒说得还算客气,王妃在薛渡手中,薛恒还是多少有些忌惮的。
“灼华公主还没回来,恒弟你着什么急。”薛渡无所谓的说道。
“灼华公主是灼华公主,与王妃有什么关系!”薛恒有些怒了,这么牵强的理由,亏薛渡说得出口。
“恒王妃与灼华公主姐妹情深,只要恒王妃在,灼华公主就一定会回来的。”
“陛下,内人身怀六甲,恐怕……”薛恒话说了一半,后面的意思不说,薛渡也自然明白。
“宫里这么多御医,还会亏待了令王妃不成?”薛渡不答反问,气势逼人。
“内人的生活习性那些奴才不了解,只怕会委屈了内人。皇兄,内人只是个弱女子,你就放她出来吧。”薛恒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不行。”
突然有一个太监进来和薛渡耳语了几句,只见薛渡眉头一蹙,但还有召见了来人。
“灼华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花倾颜一身红鸾霓裳,缓步走了进来,淡淡一礼,仪态万千。
“灼华,你是不是有什么该向朕交代的。”薛渡不似先前的得意,黑沉着一张脸看着花倾颜,这女人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个回来干什么!
不正常啊不正常!
“灼华的一个江湖朋友不知深浅,甚灼华病重晕迷,看着心疼就把灼华带出了宫,现在灼华病愈,特意回来向陛下请罪。”花倾颜云淡风轻的说着,天大的罪过,就要她这么一笔带过,就像是说,今天吃没吃饭一样。
“那你那个江湖朋友呢。”薛渡沉声问道。
“灼华向那个江湖朋友说明了事情厉害,那个朋友怕得不行,灼华就和那个朋友说,陛下仁心仁德,不会怪罪他的,他这才放心,不过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来见陛下。”
“灼华,你可知罪!”
薛渡一拍龙椅,大怒。
花倾颜直直的跪在地上,“灼华一直没有否认过。”
“那你还敢回来?”薛渡不答反问道。
“灼华惶恐,怕得不行,但大姐在宫里,灼华不能不顾及大姐的感受,灼华已经还得大姐和姐夫相思不见了,”花倾颜跪在地上,如实说道:“灼华擅自离宫罪不可恕,但恒王妃是无辜的,还请陛下放了恒王妃。”
“朕可是听说是恒王妃指使的这件事情。”薛渡透着下巴,悠悠说道。
薛恒看着薛渡这副欠扁的样子,真恨不得上去一拳把薛渡揍扁,但想想被薛渡控制的爱妻,还是忍了。
“陛下英明神武,怎么能听信那些胡言乱语,灼华真是高看陛下了。”直视薛渡,花倾颜虽然跪着,但说话的语气,仍然不卑不亢。
“你是说朕昏庸了?”薛渡一挑眉,这个花倾颜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呢。
“这可是陛下自己说的,灼华半字为提。”
“你——”薛渡被花倾颜的淡定气到了,半晌只吐出一个“你”字。
“来人,把灼华公主拖下去斩了。”薛渡一声令下,门口的金瓜武士冲了进来,就要带走花倾颜。
“皇兄息怒。”从花倾颜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薛恒,终于开口了,“灼华公主只是一时为内人担心,罪不至死。”
“擅自离宫,罪不至死!”
“皇兄,灼华可是苍国送来的,如果就这么处置了灼华,恐怕不妥。”薛恒淡淡说道,不怒自威,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
“薛恒,你还真把她当宝啦,别人不知道灼华是谁!你还不知道吗?花倾颜只是苍国后宫里的一个弃妃,你认为苍国会在乎一个弃妃的死活?”薛渡不答反问,恨不得把薛恒和花倾颜一起处置了。
“是,花倾颜是个弃妃,苍国皇帝不会在乎一个弃妃的死活,但洛贵妃会在乎,洛贵妃在苍国皇帝心里是什么位置,本王想皇兄不会不知道吧。”薛恒一言一词波澜不惊,却要薛渡哑口无言了。
生皇子的洛贵妃,尚能要慕青劳民伤财,建造水晶宫,回音池,观景台,其余的无限宠爱更是数不胜数,更别说,现在生了皇子的洛贵妃,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祸国殃民的妖妃,和花倾颜有八拜之交,怎么可能看着妹妹枉死!
“洛檀雅再怎么得宠,她也是苍国的贵妃,花倾颜是炎国宫里的女人,朕要处置朕的女人,洛贵妃管得着!”薛渡是谁,怎么能轻易妥协。
“看来陛下是不打算放过灼华和大姐了?”明明是问句,要花倾颜说出来就变成了肯定句,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声音,听起来却字字珠玑,就像锋利的刀尖一样锋利。
“知道就好。”薛渡如实的点了点头。
“姐夫啊,看来你这位兄长也不过如此,”花倾颜索性也不跪着了,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看向薛恒,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声音,却语出惊人,“现在看来,薛渡对炎国百姓一切的承诺全是废话,七年前的真相不管是什么,薛渡都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上。”
“颜儿,你说什么呢——”薛恒被花倾颜的话弄得一惊,没想到他这个妹妹,竟然也是那种口无遮拦的蠢女人。
“天理公道人心,本小姐说得话,从来没有假。”花倾颜翻了一白眼,竟然也风华绝艳。
“拖出去,斩立决。”
薛渡再一次下达死命令。
“陛下,您猴急个什么!就你这种,还能成什么大气,一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心胸狭隘,跟个女人似的,如何谈得上称霸天下,要我看来,陛下你这个一国之君,能不能做得长久还是个问题。”花倾颜身上气势凌然,想上前捉拿花倾颜的金瓜武士被花倾颜身上的气势弄得一顿,下一秒,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灼华公主竟然当着陛下的面儿骂了陛下,陛下真的被当面骂了!
“那灼华你倒是说说,何为心胸不狭隘呢?”薛渡不怒反问,看着面前这个美极的女子,桀骜不羁的个性,竟然有些舍不得杀了。毕竟,美貌如此的女子,天下也就这么几个,没了就没了。二来,征服这么泼辣的女子,会很有成就感的。
如果这个女人愿意,他完全不介意把公主变成他的妃子。
“不狭隘就应心系万民,不斤斤计较,像陛下这种,和灼华一个小小女子计较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种宽大的胸怀。”花倾颜一板一眼的说着,丝毫不给薛渡Сhā话的机会,“更何况,灼华是自由之身,是炎国的公主,男婚女嫁,儿女情长是自由的,陛下不为灼华考虑,灼华可得为自己考虑,再过几年可就没人要了。”
说着儿女情长的事情,花倾颜的一张俏脸神态如常,悠悠的话语,怎么说怎么在理。薛恒看着,不由得有些头疼,我的宝贝韵儿啊,你到底从哪里弄了这么一个奇葩妹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什么说什么,迟早会倒霉在这张嘴上。
“那灼华这是怪朕没有给你选夫了?”疑问着,薛渡的已经由黑变绿变青变紫变红再变黑,跟个调色盘似的,丰富多彩。
“是啊,陛下日理万机,可怜我啊。”说着,花倾颜还不忘声情并茂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态依旧,淡然若仙子。
“朕可以放了你,也可以放了恒王妃——”薛渡突然开口了。
花倾颜不禁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相信薛渡会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不管别人知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楚,她刚刚那些话,足足可以气死几头牛,薛渡,怎么不生气了?!
本小姐可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说的呢,刚刚还要砍她的脑袋呢,这会儿怎么就同意了她的要求了?
不正常啊不正常!
诡异啊诡异!
一定有大阴谋!
“怎么?你不想救恒王妃了?”见花倾颜不回答,薛渡再次开口问道,同时挥手要几个金瓜武士退下。
“陛下太善良了,灼华受宠若惊,一时没反应过来。”花倾颜小脑瓜飞转,立马讨好,不管薛渡开出什么条件,有希望总是好的。
“当然不能这么便宜你,朕是有条件的。”
“陛下请讲,只要是灼华能做到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甘倒涂地,在所不惜。”花倾颜抓住薛渡松口的机会,口若悬河,一个劲儿的表决心表忠诚。尽管花倾颜最清楚,薛渡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过完年随朕去苍国一趟,只要你把朕要求的事情办好了,朕一定昭告天下,给你选个贴心的驸马。”薛渡眼中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眸。
“那做什么事?违背道义的事情,灼华可不干!”花倾颜心中暗道,果然。
薛渡怎么能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呢。
“你不想要恒王妃会王府了吗?”薛渡不答反问,不怒自威。
“好,灼华遵旨。”说着,花倾颜屈膝一礼,微微颔首,举手投足之间,竟是说不出的绝美雍容。
灼华宫
花倾颜终于看到了一个月没有看到的南灵韵了,比起花倾颜整天烦心,南灵韵在灼华宫里倒是过得自在,除了没有自由外,什么也不缺不少,薛恒每天晚上还会爬墙来陪她,只要有点儿想宝贝儿子。
一个月的时间,要南灵韵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薛恒抱着南灵韵,温柔的摸着南灵韵的大肚子,“小家伙有没有受苦呀!”
“就关心你儿子,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人家都瘦了。”南灵韵苦着一张俏脸,狠狠地剜了薛恒一眼,宝宝折腾的是她,不是她折腾宝宝,好不好!
“为夫这也是关心你啊,宝宝没事,你自然也没事了,不是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薛恒也不管有多少人看着,抱着南灵韵的腰有紧了紧。
“贫嘴!”
“灵姐姐,姐夫,你们快离开这里吧,小锡仁还在王府等着你们过年呢。”看着你侬我侬的夫妻二人,花倾颜欣慰的笑了,虽然不忍打扰他们的甜蜜,但这里毕竟是是非之地,越早离开越好。
“那我就先走了,颜儿你事事小心。”南灵韵挣脱薛恒的怀抱,走到花倾颜面前,抱了抱花倾颜的肩膀,关心道。
“灵姐姐,快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花倾颜嫣然一笑,万物失华。
迟来的年夜饭
“小姐,陛下有没有为难你?”南灵韵和薛恒一走,细雨,嫣红,花丰三人就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没事。”花倾颜无所谓说着,“谁敢把你们小姐怎么样啊,那个人不倒霉就不错了。”
“小姐,奴婢要听实话。”细雨当然不相信花倾颜无所谓的说辞,目光炯炯的看着花倾颜,就好像能看穿花倾颜所有心思似的。
“也没什么,就是答应和陛下一起回苍国一趟。”知道是瞒不住了,花倾颜撇了撇嘴,索性说了出来。
“陛下会那么好心?”嫣红撇嘴,她才不相信薛渡这个人渣,会这么好心放过自家小姐。
“三年一度的三国大会就要到了,今天正好在苍国举行,每国的皇上必须亲自到场。”花丰拖着下巴,喃喃说道:“陛下带着公主去,恐怕——”
花丰没有把话说完,剩下的意思几人都心知肚明,根本不用多说了。
“这不是坏事,不是吗?”花倾颜淡淡的说着,最起码可以回去见见爹娘,不管薛渡要她完成使命任务,那到时候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就不敢去闯了吗?
不拼!
永远只会活在黑暗之中。
不管前方是地狱,还是天堂,去走一朝,还有去往天堂的机会!
“啊,本公主累了,忙了一上午也该歇歇了,好想念细雨包的饺子呢。”花倾颜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也不管三个人是什么神情,径直往内室走去。
细雨,嫣红对视一眼,立马跟上,抢在花倾颜前面,帮花倾颜铺好被褥。
晚上,花倾颜睡饱起来,迎来的就是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和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
把无用的宫女太监全都赶出去,只留下细雨,嫣红和花丰。
“花丰,本公主喜欢你的老实,本公主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可不能对不起本公主。”看着眉清目秀的花丰,花倾颜的话,不轻不重,似看好,是威胁,恩威并施。
花丰一听这话,连忙识趣的跪在地上,“承蒙公主看重,花丰这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主的知遇之恩。”
“本公主可用不着你做牛做马,一心一意给本公主办事就好,起来吧。”花倾颜纤手虚扶,示意要花丰起来。
“说起来,本公主也姓花呢,你我主仆也算有缘分,跟着本公子好好干,本公主不会亏待你的。”花倾颜说着,示意身旁的嫣红,嫣红把早已准备的红包递给了花丰。
“本公主寄人篱下,过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嫁妆,这些银子赏你,就算本公主的心意了。”花倾颜淡淡说着,空谷幽兰一般的声音中,一股贵气自天成,本是王侯贵女,就算虎落平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为公主办事是奴才的本分,怎么能拿公主的银子呢。”花丰怎敢接受,连连摇头。
花丰是今年才入宫的太监,被分配到灼华宫来,本家里就不怎么富裕,这个灼华公主虽然身世不平,但对他们这些奴才还是很好的,尽管处处受人刁难,公主也不会要奴才们手太大的委屈,这样的主子天下难寻,就算跟着灼华公主没有什么前途,但找个能体恤下人的主子,也是好的。
“公主叫你拿着就拿着吧,人人有份。”嫣红如实的说道。
“谢公主赏赐。”
“起来坐吧,今晚就我们四个,算是补了昨晚的年夜饭了,大过年的,别太拘谨。”花倾颜要花丰起来,与自己平起平坐。
开始花丰还有一些拘谨,但看着花倾颜和细雨,嫣红的相处方式,久而久之,便也放松很多,与花倾颜,细雨,嫣红谈笑起来。
花倾颜直夸细雨,嫣红二人包得饺子好,一口气儿吃了一盘子,可把花丰给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温婉端庄的灼华公主吗?
简直就是乡下的野丫头!
吃东西狼吐虎咽的,啧啧,简直惨不忍睹。
出乎花倾颜的意料,这些天薛渡并没有过来为难花倾颜,也没有其他宫妃前来找茬,可能都要过一个好年吧,花倾颜无视皇宫的各个娘娘公主皇子,兀自在灼华宫过得也算是逍遥快活,这是花倾颜来到炎国皇宫之后,过得最痛快的半个月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花倾颜过得开心,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去薛渡那里要求出去,逛灯会。
薛渡眉头一蹙,但还是同意,安排了四个靠得住的侍卫跟着花倾颜,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监视。
换上了一身白色绣红梅夹袄,穿了一身同款的长裙,坐着低调的马车从皇宫后门出去。
许是花倾颜一行人出来的太早,正是夕阳西下时,金色的夕阳把街道上的人们,小摊,酒肆,家家户户门口高悬的红灯笼,包括屋角上为化的积雪,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晕黄,天地,为之一暖。
花倾颜看着唯美的黄昏,身心随之畅快。
选了一家安静的小饭馆,在深深的巷子里,今天又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来这个小饭馆吃饭的人很少,花倾颜主仆来到这里的时候,饭馆里只有一对四十多岁夫妻。
“大叔,大婶,快把你们家最好吃的元宵拿出来,给我家小姐尝尝。”花丰熟门熟路的进来,跟老板,老板娘亲切的说着,显然,花丰是这里的常客。
“好嘞。”大叔痛快的答应了,就去后厨忙活了。
大婶端着茶壶走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花倾颜,擦桌子的手,几乎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花倾颜的脸蛋。
“好俊俏的小姐。”大婶忍不住连连赞叹,“小丰子,你小子真有福气,摊上了这么一个温柔漂亮的小姐。”
“你这叼妇,我家小姐是让你来评论的吗!”看着大婶肆无忌惮看着自家小姐的不纯洁眼神,暴脾气的嫣红一开始就看下去了,要不是细雨拉着,恐怕嫣红早就发作了,现在听大婶这么一说,嫣红直接炸毛,哪还管细雨在外面,不能多生是非了!
大婶脸色一僵,丝毫没有想到这么漂亮的小姐,会有一个这么刁蛮的丫鬟。
“嫣红,不得无礼。”花倾颜斥责了嫣红一句。
“小姐,你别什么事情都看得开,这可是您名声的问题。”嫣红不服。
“这地方有谁能看到,你别大惊小怪的,给本小姐丢脸,这位大婶这么看着本小姐只是好奇,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花倾颜淡淡说着,不怒自威,本事王侯贵女,贵不可言,花倾颜这么一说,更显得温柔知礼,谈吐不凡。
“娘,今天——”一个身穿红色夹袄的小姑娘从外面跑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十五六岁的模样,清秀可人。
“香儿,怎么了?”大婶不禁问道。
“有客人啊,娘,外面到后面说。”看着花倾颜主仆四人,少女面色微红,拉着大婶的手,要往后走。
“呦,香儿姑娘今天在啊,正好本少年今天高兴,过来陪本少爷喝一杯。”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华服的纨绔公子走了过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还算清秀,只是那一脸苍白,一看就是操劳过度的主儿。
“小姐,您的汤圆来了。”大叔端着几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远远的吆喝着。
但一看到一身纨绔的华服公子,大叔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英勇的挡在妻子和女儿面前,“庄公子,小店里面脏,怕脏了您的千金贵体,您还是请回吧。”
“脏?”华服一挑眉,不由得往店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刚好看到一身素衣的花倾颜,华服公子的一双眼睛恨不得没掉在花倾颜身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吧。华服公子自认为阅美无数,但像花倾颜这么倾国倾城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敢问这位小姐芳名,在下姓庄名君子,我爹是大理寺卿,邀请小姐一会儿灯会一聚如何?”看着如此美人,庄君子哪里还管拦着他的大叔,冲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家丁立即把大叔推到一边,大叔一个趔斜,差点儿摔倒。
“大理寺卿啊,好大的官呢。”花倾颜一挑眉,风华无双,愣是要把庄君之的魂儿勾去了。
“怎么样,这位小姐,跟着本公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一听花倾颜一声“好大的官”,庄君子立即眉开眼笑,恶心至极。脏手伸出,就想去拉住花倾颜的凝夷。
“庄公子有话好说,动手动脚的干嘛。”轻巧的躲过庄君子的咸猪手,一本正经的说道,端庄贤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风范,一言一笑间,风华无双。
“这不是小姐太美了嘛,都要把本公子魂儿勾了去。”庄君子说着,咸猪手再次向花倾颜的纤腰伸来。
“呀,这个谁啊,又当街欺负良家妇女了。”
薛渡的暗棋
“呀,这个谁啊,又当街欺负良家妇女了。”一道银铃般的女声传来,清脆的声音,就像冬日的铃铛一样醉人,花倾颜闻声看去,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正向这里走来。
“灵姐姐,你这大着肚子,怎么出来乱走啊。”花倾颜看着,连忙起身跑出屋外迎接。
不是南灵韵一家三口是谁!
“这位夫人,你最好别坏本公子的好事。”一看大美人来了帮手,也是一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庄君子看南灵韵大腹便便,身边又有夫君和儿子陪着,便对南灵韵没了兴趣。庄君子横眉立目,就想把南灵韵一家三口吓退。
在庄君子看来,孕妇,孩子在他眼里,简直不屑动手。
“奴才见过恒公子,恒夫人。”花丰见过薛恒和南灵韵,连忙弯腰行礼。
“奴婢见过恒公子,恒夫人。”
“奴婢见过恒公子,恒夫人。”
细雨,嫣红也纷纷行礼。
“你当你是谁啊,我花姐姐你也敢惦记,活得不耐烦了,要不要小爷送你一程啊。”一看庄君子看着花倾颜的恶心嘴脸,薛锡仁第一个怒了,松了薛恒的手,掐着小蛮腰,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的小脸,一脸不屑的看着庄君子。
竟敢打他花姐姐的注意,他第一个不乐意。
“呀,小子,你这是在骂本少爷吗?”看着骂自己的小屁孩,庄君子怒了,“来人啊,把小子绑了,狠狠地打。”
一众家丁应了一声,就要去抓薛锡仁。
“且慢,”花倾颜这回可没兴趣跟庄君子玩儿了,檀口微张,空灵的声音响起,沁人心脾。
“美人,你可有指教?”
听到花倾颜的醉人的声音,庄君子立即眉开眼笑,他就知道,这个美人对他还是有想法的,就凭他的身份地位,样貌,哪个女人能不爱!
“拿一个小孩子出气,你还是不是男人,炎国能有你这样的男人就是败类!”花倾颜冷哼一声,玉足轻抬,越美的弧度在空中滑过,待大叔大婶和名叫香儿的姑娘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庄君子的身影。
“哎呦,”庄君子的痛呼声远远的传来,跟着庄君子一起来的家丁对视一眼,立马跑出去查看少爷的伤势。
“一个无聊的人而已,姐姐姐夫不要介意,这家的汤圆不错,你们尝尝。”花倾颜扶着南灵韵坐下,自己坐回原来的位置,把还飘着热气的汤圆递给南灵韵一碗,小锡仁一碗,薛恒一碗,自己一碗,刚刚细雨,嫣红,花丰没吃的,正好给了南灵韵一家三口。
“好好吃,花姐姐,我还要。”这家汤圆味道绝对不是盖的,小锡仁快速的吃完一碗,还要。
“大叔,再来一碗。”
大叔应了一声,去后厨煮汤圆去了。大婶拉着女儿来到花倾颜身旁,便直直的跪了下去,“多谢小姐救了小女一回,庄公子家里权大势大,小姐刚刚那么一踹,庄公子是不会放过小姐您的,小姐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大婶好心劝道。
“本小姐走了,香儿怎么办。”花倾颜淡淡说着,不偏不倚的戳到了大婶和香儿的痛楚。
“大婶,香儿,你们就放心吧,庄君子不敢拿本小姐怎么样,倒是本小姐现在走了,倒霉的就是你家了,既然这是因我而起,我就要把这事摆平,永绝祸患。”花倾颜淡淡的说着,空灵的声音好似天籁一般,在屋子里回旋。
“那就多谢小姐了。”一听花倾颜这一番话,再加上花丰的暗示,大婶有了一些底气,知道这位漂亮的小姐,不惧怕庄君子的身份,便也安心了些。
“大婶与其和本小姐说客气,还不如给本小姐加点儿小菜呢,我姐姐怀着身孕,可是能吃的很。”
“好好好,马上就来——”大婶一听这话,连忙拉着女儿一起去了后厨。
“颜儿,我哪里有那么能吃。”南灵韵不满的瞪了花倾颜一眼,她吃得很少的,好吧。
“是是是,灵姐姐吃得少,都是我未来侄子吃得多。”花倾颜撇了撇嘴,看着南灵韵圆滚滚的大肚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南灵韵就觉得肚子里一疼,说不出来话了,本来就觉得是正常的胎动,南灵韵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一会儿就不疼了,但是,越来越疼,热汗顺着脸颊直流。
“韵儿,你哪里不舒服……”薛恒急了,连忙扶住南灵韵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的身子,轻柔的抱在怀里,免得南灵韵摔倒地上去。
“小丰子,快去找大夫。”花倾颜吩咐了一声,花丰不敢怠慢,跑出去找大夫。
“快把这位抱到屋里去。”端着小菜出来的大婶,一看这情景,不敢怠慢,要薛恒把南灵韵抱到她的卧室里平躺着。
“姐姐,还疼吗?”花倾颜关切的问道。
南灵韵点了点头,靠在薛恒怀里,一下子虚弱好多,殷红的血水从南灵韵缓缓渗出,小锡仁是第一看到的,吓得哭了出来,喊着,娘亲不要离开他。
“大夫怎么还不来!”薛恒急得直跳脚。
“可以让我看看吗?”大婶的声音传来,花倾颜点了点头,毕竟这里对于怀孕的事情,除了南灵韵,就这个大婶了解得最多了。
“公子,你要夫人躺平,这里半躺着对胎儿不好。”大婶看到薛恒抱着南灵韵的姿势就是一皱眉,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位公子怎么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哦,”薛恒俊脸微红,轻柔的把南灵韵安置在榻上。
“恒,不要离开我。”紧紧的抓着薛恒的一只手,一股恐惧不断袭上心头,不要薛恒离开。
“为夫不离开,没事的,你放松。”薛恒坐在床头,柔声安慰,心里担忧。
“这位夫人好像中毒了。”大婶突然沉沉的说道。
“中毒?!”南灵韵一愣,她的吃穿用度一向很小心的,怎么会中毒呢?
大婶姓张,当过十几年的稳婆,直到和丈夫一起开了这个饭馆之后,才不干了的。张大婶经验十足的在南灵韵的肚子上摸了摸,疼得南灵韵大叫出声,小锡仁泪眼婆娑,躲在花倾颜怀里瑟瑟发抖,不管在成熟的孩子,也是需要母亲的。
“仁儿不哭,灵姐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花倾颜好声安慰小锡仁,生怕南灵韵那边没出什么事,把仁儿吓坏了。
“恩恩,娘亲一定没事的。”看着花倾颜,小锡仁倔强的睁大了眼睛,试图瞪回眼中的泪水。
“胎位稳固,占时不会有危险,只是以后……”张大婶说着说着,不敢说下去了。
“张大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花倾颜焦急的看着张大婶,希望在张大婶的眼中得到答案。
张大婶沉思一下,脑中灵光一现,“除非有天山雪莲,可以保住胎儿,至于这毒,我也了解。”
薛恒面色凝重,说着就要去找天山雪莲,稀有的药材,生在雪山之巅,几年前听说薛渡那里收到一朵,好一个薛渡,竟然使出这么阴毒的招数!
正在说话间,大夫来了,也说要天山雪莲,可以维持南灵韵和腹中胎儿的性命,至于这毒,没有神医,就得要解药。
大夫的医术还算高明,给南灵韵施了针,止住了血。
“姐夫,让细雨,嫣红,花丰陪你们回府吧,我的马车就在巷子口,雪莲一事,就交给我吧。”花倾颜沉默半晌,突然说道。
“三妹,你去哪儿弄?”薛恒眉头一蹙,显然不相信花倾颜能弄到天山雪莲,就是他去御药房偷,御药房也不一定还有天山雪莲,看三妹这表情,就好像是势在必得的一样。
“我知道一个人那里有,姐夫你放心就好了,今晚我一定把天山雪莲送到你手上。”花倾颜认真的说道。
“要不要姐夫派人跟你一起去,”看着花倾颜坚定的眼神,薛恒信了,但花倾颜一个人女子,今天又是元宵节,街上人多,鱼龙混杂,担心花倾颜受欺负。
“没事的,姐夫你别忘了我师傅是谁,高手对付不来,几个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花倾颜一再保证,亲自把薛恒和南灵韵送上了马车。
花倾颜刚想要是个御林军在这里守着,等庄君子来报复了,替张家大叔大婶挡一挡,不成想庄君子呆着十来个官差来得这么快。
“美人,知道本公子的厉害了吧,识相的赶紧跟小爷回去,小爷既往不咎。”庄君子一脸坏笑。
“灼华公主在此,休得无礼。”一个御林军拿出令牌,吓得庄君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庄君子这回怕了,怎么说这也是名镇三国的“灼华公主”地位在尴尬,也是个公主,不是他一个小小大理寺卿之子能得罪起的。
“要本公主饶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本公主一件事。”花倾颜突然神秘一笑,淡淡的烛光下,风华绝代。
奸商本性
元宵佳节,炎京上下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灯火阑珊间,最盛莫过醉花楼,花灯,繁花,纸迷金醉,美人醉眼笑看客,雕廊画栋,才子佳人,谈笑间绰绰生辉。
不愧炎京第一楼,冠绝天下的花楼。
能把大雅与大俗,巧妙的结合在一起,看一眼,富丽堂皇,再一眼,如坠天堂,定睛看,神魂颠倒。
身穿一身雪缎锦袍,花倾颜看着这像天堂一般的地方,啧啧称奇,醉花楼,说好听了是花楼,说难听了就是青 楼,能把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布置如此,其主人当真用心了呢。
“庄公子,今晚你可来晚了,风华姑娘的演出都要开始了。”一个老妈子上前笑嘻嘻的跟庄君子打招呼,先是庄君子是这里的常客。
“这风华姑娘是何人?”花倾颜不解的问道。
“一看公子你就是外地人,风华姑娘可是我们醉花楼的头牌。艳名远播,绝不轻易献艺的。”一提起风花姑娘,老妈子就是一脸骄傲,仰起下巴,就好像天下间的名媛淑女都来了,也不及她们醉花楼的风华姑娘,一笑倾城。
“那本公子可得好好看看了。”花倾颜手中折扇潇洒一合,示意要老妈子带路。
庄君子是这里的常客,自然有固定的雅座。哎,虽然庄君子这雅座的地理位置不那么好一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不差的,能看到楼下的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女,各个美貌如花,舞姿翩翩,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男子的心。
“各位宾客久等了,”一曲舞毕,众舞女纷纷退场,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站在舞台上,落落大方的主持者场面,“接下来就是我们醉花楼花魁隆重登场的时刻,规矩与往年相同,能答出风花姑娘谜题的公子,会与风华姑娘见面的机会。)”
“这个风华姑娘是什么样的美人啊,这么大牌。”花倾颜不禁好奇的问道。
“没见过面,”庄君子如实说道:“不过论舞姿,应该能和公主你相差无几了。”
“这么厉害,那本公子可得看看了。”花倾颜撇了撇嘴,一向心高气傲的花二小姐,一颗争强好胜的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对这个风华姑娘,好奇得不行。
舞台上一片黑暗,忽然一束柔和的灯火亮起,无不胜数的貌美姑娘站在阁楼上,手里提着花篮,向舞台上撒着粉红色的桃花瓣,纷纷扬扬,从高处纷飞而起。醉花楼外,明明是大雪飞扬的正月,而醉花楼里,就是桃花朵朵开的春天。
随着桃花纷飞,清幽的琴声奏起,一抹白色的倩影,从高楼处,飘飞而下,衣诀翩飞,成唯美旋转的姿势,就如飘落的桃花瓣一样,轻盈的飘落,下降的速度不缓不慢,恰到好处。
从看美人的角度看,这美人翩然若仙,不识凡尘。
从舞姿的角度看,高绝,唯美。
从武学的角度看,轻功绝顶,少有敌手。
花倾颜妙目一眯,为嘛觉得这身影总是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仔细回想,她要是见过这么出尘的美人,她一定过目不忘,根本没有想不起来这一说。
白衣美人翩然落地,盈盈身姿轻舞,卷起桃花层层,飞扬起落,风华绝代。
清幽的琴声依旧,宛若桃花流水,醉人心脾,白衣的美人脸带面纱,更给这个风华姑娘,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纤腰,玉指,桃花眼,光华流转间,绝代风华。
足有上万人的醉花楼中,静谧得出奇,就好像静谧美好的圆月夜,白衣女子,迎着桃花而舞,伴着清音而动,每一举,一动,都只有那美好的明月在欣赏一样。
“珠缨炫转星宿摇,花满振作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白衣美人正在舞池中舞蹈,忽然,空灵低沉好似空谷幽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场面静谧,只见一白衣公子,从二楼翩然飞下,好似天人下凡。
白衣公子手中折扇一张一合间,竟与那美人相辅相成,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中。”一直只顾舞蹈的风华姑娘开口,清脆的声音,掩不住起妖娆绝世的风姿,“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妖娆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两抹白色的声音在桃花雨交织,对舞,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风华绝代。
一曲终了,场面灯火亮起,而这样的场面,还久久不能回荡。
“风华姑娘,你今日入幕之宾还用选吗?”一舞完毕,风华姑娘刚想退场,就被花倾颜紧紧的抓住了手腕,明明是轻挑的质问,在花倾颜口中说出,就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醉人至极。
“自然,”风华并没有做作,一口应下,“公子舞姿,妾身仰慕之至。”
这风华姑娘说着,还不着痕迹的向花倾颜抛了一个媚眼。
花倾颜一个哆嗦,只觉得上当了。
“公子请。”风华姑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花倾颜楼上请。
花倾颜的面容有些尴尬,但这么多人看着,还是一路上了风华花魁姑娘的“香闺”。
一进香闺,风华屏蔽了左右,屋子里只剩下花倾颜和风华二人,花倾颜也不客气,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吃着桌子上新鲜的水果,看着关好门的风华姑娘,一挑眉,风华万种。
“美人不愧是美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美。”
“灼华也不差啊,这翩翩风姿,都快给奴家迷倒了呢。”一把拽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妖娆绝世的面庞,低沉妖娆的声音,和刚刚舞台上一语就能迷倒无数男子拜倒在石榴裙的声音,差之千里。
“那美人怎么没倒?”花倾颜不答反问,一切理所当然一般。
话说都能妖娆绝世的人,这世上,出来即墨流华还能有谁?!
“奴家要是倒了,谁带公子回来啊。”即墨流华有些委屈的说道,看着一身男装的花倾颜,继而蹙眉,这种地方是一个女孩子家该来的吗?
“小颜儿,你想找本公子,要别人送信,这种地方,你怎么能来。”即墨流华一脸阴沉的说道,两家女孩儿来这样,多危险啊,并且还是跟一个放荡公子来的。
这里是即墨流华的地盘,想知道花倾颜是怎么来的,即墨流华一问便知,一听是那个庄君子,即墨流华不知道有多生气。他的小颜儿,还是太单纯了,竟然那种人的话也信,还好今天遇上了他,要是别人……
即墨流华是越想越后怕,肠子都要悔青了,他怎么就要花倾颜找他到这里呢。
“不是你要我来这里找你的嘛。”花倾颜撇了撇,无所谓的说道。
“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即墨流华长长一叹,看着花倾颜,不由得问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这里干嘛,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没事儿我来找你干嘛。”花倾颜翻了一个白眼,继而,认真的说道:“流华哥,你还有天山雪莲吗?”
“有,”即墨流华想也不想的答道:“颜儿,你的身子还没好吗?”即墨流华关心的看着花倾颜,似乎要把花倾颜看穿,上次小颜儿高烧不退,要不是有天山雪莲震着,恐怕现在就不会有活泼可爱的小颜儿了。
“我大姐中毒了,需要天山雪莲压制毒性。”花倾颜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她知道和即墨流华不需要废话,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给她雪莲倒是可以,不过这价钱嘛。”即墨流华不知从哪里弄来个琉璃小算盘,吧嗒吧嗒的算了起来,“看在对方是小颜儿姐姐的份儿上,本公子打个八折,就一万两吧。”
“一万两银子,即墨流华,你抢劫啊!”一听这价钱,花倾颜立即炸毛了,奸商啊奸商啊!怪不得这货总是说自己是奸商呢,果然无商不奸啊。
“小颜儿淡定,本公子说得是一万两金子,不是一万两银子。”即墨流华摆了摆手,十分耐心的纠正着花倾颜理解错误的地方。
“即墨流华,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花倾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淡定淡定,淡魂淡魂,心平气和的向即墨流华凑了过来。
“就是看你我兄弟有一场份儿,本公子才打八折的。”即墨流华说得理直气壮,他是一个商人,是一个大奸商,有钱不赚,可不是他即墨流华的风格!
“救人要紧,救人要紧,即墨大公子,您老能不能先把雪莲送到恒王府啊。”看着即墨流华慵懒随意打着小算盘的样子,花倾颜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现在求人家的时候,只能一忍再忍,咬牙切齿换成好声好气。
“这个不行。”几乎是想也不想,即墨流华便一口否决,“雪莲不在这里,运过来至少六个时辰。”
“那你快派人去取啊!!”
我要跟着花姐姐
“那你快派人去取啊!”
花倾颜几乎是用吼出来的。看着妖娆绝世的即墨流华,是越看越不顺眼了,特别是即墨流华这一身欠扁的慵懒,欠扁的计较,欠扁的妖孽脸。
“晓风,进来。”即墨流华看着花倾颜都要急得哭了,便也不计较价钱问题,反正落打一个恒王府在那里摆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要多是时间去收债。
恒王爷可是出了名正人君子,应该不会懒他的帐不还的!即使薛恒不认,他即墨流华也有手段……
“公子有何吩咐!”一身黑衣的晓风进来,问道。
“去取一朵雪莲过来,要最快速度。”即墨流华依旧慵懒的说着。
“是。”应了一声,晓风走出了房门。
“颜儿,你就在这儿睡一觉吧,雪莲到了我叫你。”即墨流华回头看向花倾颜,温柔的妖娆声音,充满了魅惑。
“我还是去恒王府吧,我要那几个御林军说我去恒王府了,我留在这里,只会让薛渡多加猜疑,对你不利。”花倾颜说着,就要离开。
“小颜儿,你确定你就这么出去?”看着花倾颜的一身打扮,即墨流华一挑眉,媚眼如丝,他敢保证,这么出去一定最轻会被那些恩客围观的。
花倾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什么问题啊。
花倾颜不解的看着即墨流华,“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刚刚那高调的举动,已经让这里的所有人认识你了。”花倾颜一噎,急了,她总不能等着这些人都散了吧,那得什么时候,恐怕明天一早人也不能散尽吧,这里可是昼夜迎客的地方,那她改怎么办呢?
“一会儿本公子要残月带你去换成这里侍女的衣服,送你去恒王府,就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出去,你能找到去恒王府路吗。”即墨流华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说道。
恒王府
花倾颜乘着即墨流华安排的马车道恒王府后门下了下马,也不要人通报,直接翻墙进去,抓了一个家丁,给她带路,走到薛恒和南灵韵住处。
“王爷,有刺客!”看到了王爷的院落,那个家丁就大声喊道,视死如归。
“你倒是忠心呢。”花倾颜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该为灵姐姐家有这么忠心的家丁感到高兴,还是为自己被当成贼敢羞愧了。
“什么人!”一个黑衣人快速跳了出来,冷漠的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花倾颜。
“我是灼华公主,来找你家王爷的。”花倾颜从袖子里拿出玉牌,递给黑衣人。
“公主请稍后。”
没一会儿,黑衣人和嫣红出来了,嫣红直接跑到花倾颜身边,把花倾颜应了进去,而那个被花倾颜挟持的家丁,就彻底傻眼了。
他这是把公主给得罪了吗?!
“三妹,拿到雪莲没有。”薛恒远远的迎了出来。
花倾颜面色一沉,无奈的摇了摇头,“雪莲最快得明天早上,灵姐姐怎么样了?”
“刚睡着,仁儿也睡了。”薛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问自家的大夫,道:“王妃能坚持到明天早上吗?”
“奴才尽力。”年迈的大夫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的命都是王爷王妃救的,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住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小王爷。
“徐伯,辛苦你了。”
“三妹,你去仁儿的房间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薛恒看了花倾颜一眼,知道花倾颜担心小妻子,不可能里韵儿太远,便要花倾颜他们夫妻凡间隔壁小锡仁的房间休息。
“姐夫,你说什么呢,姐姐这个样子,大半都是我的过错,我怎么能睡得着,要我去守着灵姐姐吧。”花倾颜固执的说道。
“三妹,你又何必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就算韵儿不在宫里带那些天,薛渡想害我和韵儿,也是早晚的事情。”薛恒无奈的说道。
“那灵姐姐也一定是在灼华宫的时候中的毒,只要有这一点在,我就不能否认我的责任。”花倾颜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好吧。”薛恒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南灵韵的想法,只好要花倾颜进屋了。
三更刚过,南灵韵便痛醒了,薛恒陪在南灵韵身边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小锡仁早就被薛恒抱回了房间,花倾颜去取了一直温着的参汤。
“灵姐姐,喝点儿汤吧,也许缓解一下。”花倾颜把参汤递给了薛恒,而自己则走出了卧室,坐在小厅里等着即墨流华把雪莲送过来。
不知不觉间,花倾颜睡着了,细雨贴心的给花倾颜披了一件衣服,大概东方刚刚破晓的时候,花倾颜被细雨叫醒,终于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小颜儿,雪莲到了。”即墨流华把装着天山雪莲的水晶盒子交到花倾颜的手上,花倾颜乐得不行,捧着盒子就往屋里跑,入眼的就是衣衫整齐的薛恒,温和的抱着脸上有些许痛苦之色的南灵韵沉沉熟睡的情景。
看到这个情景,花倾颜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喊不出来了,灵姐姐和姐夫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怎么忍心把他们叫醒,再看看灵姐姐和姐夫彼此依偎的甜蜜,花倾颜眼中瑟瑟,她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这样一份幸福呢。
也许,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了。
正在花倾颜愣神的时候,听觉敏觉的薛恒醒来,看花倾颜拿着装着雪莲的水晶盒子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由得好笑,轻柔的起身,温柔的帮小妻子掖好被角,示意花倾颜跟自己出去。到小厅,花倾颜兴奋的把雪莲给薛恒,薛恒把雪莲交给府里的徐大夫拿下去熬药。
“姐夫,这毒——”花倾颜欲言又止,花倾颜不想提到薛恒的伤心处,但这毒不能不解,一时间,一向巧舌如簧的花二小姐,竟然张口结舌了。
“薛渡既然想拿韵儿威胁我,不管有没有解药,从薛渡那里拿得解药势必都不可靠,一会儿我就带韵儿去找箫楚,这是最保险的方法。”薛恒一本正经的说道。
“也好,”花倾颜点了点头,从头发上取下来一根白色的玉兰簪,交给薛恒手上,道:“这是娘亲送给我的嫁妆,把这个带在灵姐姐身上,就当我陪在灵姐姐身边了。”
“好。”薛恒点了点头,聪明如他,薛恒怎么能不知道花倾颜的良苦用心,神医箫楚脾气怪异,想要他出手救人,得看他的意愿,花倾颜怕箫楚的阴晴不定耽误了韵儿的身上的毒素蔓延,希望箫楚能看在她这一知己的面子上,救韵儿一命。
“姐夫,你带灵姐姐走了,仁儿怎么办?”想到可爱的小锡仁,花倾颜不禁替小锡仁担心起来,薛恒带着南灵韵一个中毒的孕妇,得全心全力的照顾,哪有经历再照顾一个孩子啊,更何况灵姐姐的现在状况,哪怕是耽误一刻,都会有多一分的危险,姐夫这次带灵姐姐,很有可能不带任何下人。
“要锡仁跟着我吧。”不知怎地,即墨流华突然自告奋勇的说道。
薛恒看着即墨流华,久久不语,不知道该不该把宝贝儿子交给这个奸商。
“我要跟着花姐姐。”不知何时,小锡仁已经从自己房间里跑出来,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仁儿,你跟着我很危险。”花倾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不,我就要跟着花姐姐,这个奸商一定会给我卖了的。”抱着花倾颜的大腿,小锡仁死活不松。
“仁儿,别任性,过些天我可要去苍国,你也要跟我去吗?再说了,花姐姐我身边随时会有刺客出现,不怕死你就跟着。”花倾颜威胁道。
“男子汉大丈夫,何惧生死!”
谁知,薛锡仁竟然松开了花倾颜的大腿,背着小手,决绝的说道,不怒自威,小小的身子,隐隐有王者之气散发出来。
“不愧是我薛恒的儿子,有骨气,跟在你花姐姐身边,要好好保护你花姐姐啊。”薛恒不生气,反而一脸赞成的夸奖着自家儿子。
花倾颜直接炸毛了!
她是什么处境,孩子不清楚,薛恒还不清楚吗?!
竟然要自家儿子跟着她,薛锡仁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啊!
薛恒!
“不行,我不同意。”花倾颜一口否决了父子俩的观点,这父子俩发疯,她可不能跟着父子两个一起发疯,与其跟着她,还不如要仁儿跟薛恒走的保险呢。
“三妹,这是仁儿锻炼的一次机会,你就带仁儿去苍国见见世面吧。”薛恒认真的说道。
“姐夫,这不是游山玩水!”一句话,花倾颜几乎是吼出来的,丫丫的,小锡仁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三妹,你听我说,薛渡想对仁儿不利,有多是方法,无疑把仁儿放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与其要薛渡在暗地里动手脚,还不如放在明面上,仁儿是他的亲侄子,我和薛渡的关系明眼人都知道,仁儿要是有什么差错,就是薛渡的责任。”薛恒摇了摇头,知道不给花倾颜解释清楚,花倾颜是不可能答应帮忙照顾仁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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