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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第三卷 路途艰辛多磨难,三个祸水一家亲

第三卷 路途艰辛多磨难,三个祸水一家亲

不求名扬天下,但求遗臭万年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天我南灵韵,愿与花倾颜和洛檀雅结义金兰,不求名扬天下,但求遗臭万年,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听着南灵韵的誓言,花倾颜差点喷了,不求名扬天下,但求遗臭万年,真亏灵姐姐想得出来,不过,她喜欢。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天我花倾颜,源于南灵韵,洛檀雅结义金兰,不求名扬天下,但求遗臭万年,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二人相视一眼,鲜血滴入酒盏中,一饮而尽。

“大姐,请受小妹一拜。”花倾颜说着,就要给南灵韵磕头。

“颜儿快起来。”南灵韵赶紧把花倾颜扶了起来,想在一边看热闹的小锡仁招了招手,道:“仁儿,快叫三姨。”

“不要,三姨多老啊,我就要叫姐姐。”小锡仁嘟着小嘴不满的叫嚣,眼前的明明是个姐姐,为嘛要他叫阿姨啊。

“仁儿,你不听话了是不是。”南灵韵生气了,仁儿一向挺听话的,今天是怎么了。

“大姐,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仁儿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更何况叫姐姐显得我真的好年轻的样子。”花倾颜一把拉住了南灵韵的手,似安慰似无奈,看着小锡仁的眸子里,全是宠溺。

“大姐,我们出去帮忙施粥吧,这么多难民,就这几个人一定忙不过来。”说着,花倾颜便一手揽着南灵韵的手臂,一手拉着小锡仁,想门外走去。

花倾颜只觉得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颜儿,颜儿~~”南灵韵叫了几声花倾颜仍然没醒,“仁儿,你快去叫花公子和墨公子过来,就说颜儿被偷袭了。”

“恩。”小锡仁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南灵韵又叫了几声,见花倾颜没有醒来的迹象,便使劲儿把花倾颜扶起来,往卧室里走去,眼看就要到榻旁了,南灵韵只觉得背后风起,前世杀手的警觉,南灵韵迅速回身,一拳便向来人砸去。

来人一闪轻松躲过,南灵韵反应灵敏,一脚踢出,打着打着十几个回合,不见高下,刺客大为惊奇,这女子没有内力,用得这诡异的功夫是什么?令人防不胜防。

“遇到本姑娘算你倒霉!”南灵韵冷哼一声,又是一拳砸去,由于手中有花倾颜这个累赘,本身没有内力,生小锡仁的时候条件不好,大伤了元气,六年来的教子生涯,南灵韵的身手早已不复当年,这次与一个杀手对打,南灵韵就已经很吃力了。

南灵韵突然觉得后颈一痛,隐隐约约看到在自己背后偷袭的另一个黑­色­身影,就不争气的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把花倾颜带走。”偷袭南灵韵的黑衣人道。

“这个女人呢?”

“留在这儿吧,带走也是浪费粮食。”

“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墨熙宸和花倾羽冲了进来,看到得只有晕倒在地上的南灵韵,还哪里有花倾颜的影子。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一看自家娘亲白­色­苍白的晕倒在地板上,小锡仁慌了,跑到南灵韵身边,拼命的喊着娘亲,希望把娘亲叫醒,陪自己玩儿。

这世上没鬼!

夜幕降临,月明,风清,繁星,破庙中一点火光,就像是在地上的星辰一样,闪闪发光,放眼望去,四周漆黑一片,破庙中的灯火越发显得温暖起来。

花倾颜悠悠睁开双眸,自然的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刺眼的火光映入眼前,花倾颜揉了揉眼睛,很快就适应了眼前的火光。

“你醒了?”不带任何温暖的声音传入花倾颜的耳中,冰冷,刺骨,与墨熙宸的冷不同,墨熙宸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而这个声音却是不带任何温度,是彻彻底底的冷。

花倾颜听到这声音一颤,寻声看去,原来这里破庙里还有其他人,一个身穿黑衣的俊美男子,好看的五官,如同刀刻一般深邃,­精­致。

“不用怕,我叫冷夜,是洛贵妃派来保护你的,劫持你的两个人已经被我解决了。”冷夜平静的说道,连看都不看花倾颜一眼,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冰冷的夜里,谱写着自己的人生。

一听是洛檀雅派来保护自己的,花倾颜悬着的一颗心微微放下了一些,也未全信,刚刚结拜的大姐南灵韵说过,这个世界上,能信得过的只有自己,自己的命运只有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才是最稳妥的。

“这是哪里?”

“荒郊野外。”冷夜答道。

花倾颜⊙﹏⊙b汗,大哥,你这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啊,她当然知道这是荒郊野外,但这是什么地界啊啊啊!

“这里离清河县不远,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冷夜看出来花倾颜的想法,淡淡说着。

“哦。”花倾颜应了,便在自己坐着的草堆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心里感激,洛姐姐英明啊,派了一个人来保护她,要不然自己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一股烤­鸡­的香味转入鼻腔,花倾颜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装睡的,你再不起来可就没有吃的了。”冰冷的声音响起,花倾颜面­色­一囧,大哥,你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人家是女孩子,女孩子要矜持,矜持啊。

看花倾颜不起来,冷夜没了耐心,“那你继续装睡吧。”说着撕了一块­鸡­­肉­便往嘴里塞,细细的咀嚼着。

“谁谁说本小姐不吃的。”听着冷夜咀嚼食物的声音,花倾颜吞了吞口水,再吞吞口水,好女不吃眼前亏,花倾颜直接跳起来,抢了冷夜手中一整只烤­鸡­,冷夜面无表情的拿起身边用叶子装着的另一只­鸡­,穿上树枝,漫不经心的烤了起来。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啊。”一边啃着烤­鸡­,花倾颜直觉得这间破庙要被冷冻一样,明明是夏天,花倾颜却觉得身边冷气漫天,破庙里只能听见火堆的啪啪声,和自己啃烤­鸡­的声音,花倾颜哪是一个尴尬啊,虽然她花二小姐向来不拘小节,但这气氛也太诡异了吧,明明是两个人在这里,怎么感觉就她一个人呢,一只野­鸡­在火苗上自动翻转——

花倾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心里默念,这世上没鬼!这世上没鬼!

花倾颜现在终于知道,墨熙宸那个冰块有多好了,跟眼前这个超级大冰块的比起来,墨大丞相是多么的温柔体贴济世为怀了,呜呜,墨相,好想你~~~~(>_ 就这样,花倾颜和冷夜大冰块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

“喂,起来。”清晨,东方刚泛起鱼肚白,花倾颜就被冷夜无情的叫醒。

“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睡在地上本就不舒服,更何况昨晚这个大冰块好吓人的说,花倾颜很晚才睡着,现在天还没亮就要花二小姐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再说一遍,快起来。”依旧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不容任何质疑。

半梦半醒的花倾颜打了一个哆嗦,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就在这时,冷夜的耳朵一动,敏锐的听觉告诉他,有人靠近,至少有三十人,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杀手。

“花倾颜,快起来。”冷夜提高了音量,只看到花倾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只毒箭,早已先发制人,向花倾颜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冷夜一个转身抓起花倾颜一闪轻松躲过,紧接着一只,两只,三只,万箭齐发。

一向冷静的冷夜的额头也上了汗水,这个女子,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竟然被人用这么­阴­险的方式报复,昨天,他解决了两个劫走花倾颜的杀手,之后他背着晕迷不行的花倾颜,先后遇到了不下十次杀手的追杀,好不容易挨过一个平静夜晚,又来了。

这回倒是好,显然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不与他这个第一杀手硬碰硬,直接来个万箭齐发,这就是要至花倾颜死地啊。

现在的花倾颜也清醒了过来,因为头被埋在冷夜怀里,花倾颜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羽箭破空声千道万道和冷夜长剑触碰羽箭的声音,只听声音便胆寒,花倾颜不明白,她就是一小小女子,­干­嘛非要至她与死地呢。

她只想活着,只想要自由。

难道就这点小小愿望,都不要她如愿吗?

“呆着别乱动,我们突围出去。”依旧是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现在听在花倾颜的耳中却觉得莫名心安,花倾颜抱着冷夜腰的手有紧了一紧,这么多人要她死,她就必须活着,不光要活着,还要活得比谁都­精­彩,把想杀她,想辱她,想利用她的人,通通踩在脚下,恨恨地踩,踩碎,灰飞烟灭。

花倾颜只听到羽箭破空声越发的浓密,自己的左腿上也不幸中了一箭,疼痛万分,鲜血像小溪一般一点点的流逝,但花倾颜硬是咬牙,一声没吭,因为她知道,她这个时候叫出声,只会给冷夜分心,自己和冷夜突围的希望便小了。

喊声,打斗声不绝于耳,花倾颜的樱­唇­已被自己咬破,鲜血染红了嘴巴,尽量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不要晕过去,只要晕过去,能不能再醒来,便是个未知数了,因为花倾颜已经感觉到箭上有毒了。

“咚”的一声,把花倾颜惊醒,花倾颜和冷夜一起摔倒在悬崖边上的地面上。

“冷夜,冷夜,你快起来啊。”花倾颜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愕的发现,冷夜的身上大大小小已经中了七八箭,大小刀伤箭上无数,触目惊心。

“花二小姐,冷冷夜不行了,不不能保保护你了,从这里跳下去,别别管我。”冷夜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

“冷夜,第一杀手,也不过如此,­射­箭。”只听一声冷笑,瞬息间,万箭齐发。

“冷夜,救了我,我也不会放弃你的。”花倾颜忍着腿上的痛,也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双手紧紧的抱住冷夜的腰肢,使劲儿一翻身,二人便双双坠下悬崖。

“对着崖底­射­箭。”领头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无情的封杀了冷夜和花倾颜的最后希望,覆天盖地的箭雨倾泻而下,花倾颜带血的嘴角上划出嗜血的弧度,明明是平凡肮脏的一张脸上,此时却显得风华绝代,刹那间,万物失华。

“娘亲,你终于醒了。”看南灵韵睁开了双眸,锡仁小正太展颜一笑,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喜悦的神彩。

“颜儿,颜儿呢?”喝了一口宝贝儿子递来的水,南灵韵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心里一痛,她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墨相和花哥哥在找,娘亲你放心吧,花姐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小正太甜甜的声音安慰南灵韵。

“对,颜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回来的。”宠溺的摸了摸小锡仁的头,南灵韵默默祈祷,颜儿,你一定要回来啊,大姐还等你带我去见二妹呢。

正在给人们施粥的花倾羽突然心口一痛,手上拿着的大勺子应声带进了盆里。

“花公子,你没事吧。”前来领粥的难民关心的问道。

“没事。”花倾羽随口应了一声,心底一种不祥的预感漫漫升腾,久久不散。

“公子,您一夜未眠,还是要小的来吧。”花允有些心疼的看着花倾羽,二小姐失踪了,公子昨晚一夜未眠,今天还早早的出来施粥,坚持小姐的愿望,这样的公子,要他怎么能不心疼啊。

“也好。”花倾羽也没勉强,把这里的事情交给花允,刚刚剧痛的心口不疼了,但花倾羽清楚的知道那一下剧痛不是错觉,现在胸口要隐隐有着余痛。

“宸,你过来一下。”花倾羽招呼一声在不远处忙碌的墨熙宸,墨熙宸会意,二人进了墨熙宸的房间。

“羽,怎么了?”冷清,淡然,墨熙宸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谪仙。

“颜儿找到没。”

“还没。”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花倾羽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出门。

“羽,你不要冲动,相信本相的实力。”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悠悠响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仿佛乾坤天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冲动?不,我绝对不是冲动。”

你敢死?!本相就要你诈尸!

“冲动?不,我绝对不是冲动。”花倾羽一口否决了墨熙宸的话,那种心痛的感觉,是真实,是可怕,是不敢想象的。

“羽,你这是怎么了?”墨熙宸有些不解,明明昨天还很沉稳的如玉公子,今天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我不知道,刚刚,心好痛,颜儿一定出事了一定出事了。”花倾羽突然捂住胸口,回味着刚刚的感觉,锥心刺骨。

“羽,你可能是太劳累了,所以才会这样,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有可能一觉醒来,颜儿就回来了呢。”墨熙宸清冷的声音安慰道,心里纳闷,以他三千暗影的办事效率,不可能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个女子的下落。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劝走了花倾羽,墨熙宸一个人坐在桌案前,凝眉沉思,想制颜儿与死地的人,想想还真不少,那到底是谁呢,在他墨熙宸的眼皮底下劫走颜儿,还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咯咯……”一只通体洁白的信鸽落在窗前,墨熙宸深邃的黑眸一亮,纤长白皙的大手凌空托起,信鸽便听话的飞了过来,墨熙宸在鸽子腿上取下字条。

不看还好,一看——

墨熙宸一个趔斜,差点瘫坐在椅子里,墨熙宸缓了缓神,再次拿起字条,反反复复看了十来遍,没错,一字没错。

“公子,怎么了?”刚刚走进来的凌云看着墨熙宸苍白得仿佛就要羽化的脸­色­一愣,相爷这是生病了吗?

轻抿一口凌云端过来的香茗,墨熙宸无力的把字条递给凌云。

凌云一看,也是一颤,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花二小姐那个古怪­精­灵,刁蛮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就这么被万箭穿心,跌落悬崖而亡了?

这么大有胆识,有智慧,有才华的女子,到头来连死都没个全尸,这叫人如何相信!怎么敢相信!

难道真是红颜薄命吗?

墨熙宸一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双拳握得咯咯直响。

不信,他不信!

他墨熙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赶在阎王面前抢人,更何况区区一个花倾颜——

花倾颜,你死还没得到本相的同意呢。

你敢死?!本相就要你诈尸!

“相爷,接下来怎么办?”凌云看着墨熙宸狠戾的表情,缩了缩脖子,还是开口问道。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是谪仙的盛怒。

“是。”凌云哪敢怠慢,他跟着墨熙宸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生气的墨熙宸呢。凌云心里暗暗发誓:敢要他主子不好受的人,就算那人死了,他也要把那人从十八层地狱里翻出来,绝对要那人,欲仙欲死,体贴一下什么叫灵魂在颤抖。

当然,要是那人不幸落到墨相手中,那就得到福利了,那人一定会体会到什么叫灵魂颤抖的有节奏。

“另外,封锁这事,千万不能要花倾羽知道。”墨熙宸补上一句,这事,还能拖多久拖多久吧,不知为什么,墨熙宸隐隐觉得,花倾颜没有这么容易就挂了,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她的,那个嚣张霸道有黑心的女子。

骄阳似火,缕缕暖风在竹林中穿过,仿若瞬息间变成了沁人心脾的清风,缓解了天上火辣的太阳,清凉畅快,一弯清池倒映岸上的碧竹,风,缓缓的吹着,轻轻的托起岸上的朱叶,平静湖面的清水,宛若神来之水洗涤着滚滚红尘的忧烦。

碧湖旁,是一座漂亮的竹屋,与翠竹、碧湖互相依衬,记住开得正艳的桃花静静在倚在竹屋前,在这碧­色­的海洋中天上几笔惊艳的神彩。)

竹屋里,竹榻,竹桌,竹椅,就连杯子也是竹子做的,清幽雅致,­精­美至极。

竹榻上正踏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明明十分平凡的面貌,却有一种要人离不开眼球的美,弱风扶柳,让人见之生怜。

蝶衣一般的羽睫轻颤,宛若翩翩欲飞的蝴蝶,美丽不可方物。

女子眉宇轻蹙,全身的疼痛伴随而来,花倾颜杯具的发现,她不能动了,只要一动,她全身剧痛,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咬一样。

花倾颜聪明的不动,待身体上的剧痛渐渐消失了,花倾颜这才睁开双眸,映入眼前的就是这一室的清幽雅致,却至始至终还见到一个人。

“你醒啦?”如沐春风般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传入花倾颜的耳中,花倾颜往门口一看,是一袭青衣的俊美男子,斜飞入鬓的眉,悠悠若清泉般的眼,英挺的鼻,刀削一般的薄­唇­,五官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如从画中走出,一袭青衣,一柄碧箫悬在腰间,清雅亦清,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如沐春风青衣绝,他是楚绝。

这男子不同于墨熙宸的不食人间烟火,不同于花倾羽的翩翩如玉,不同于慕青的霸道张狂,这人给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般的舒服,就是阳光和雨露最好的结合,没有人能在见到他能不想亲近的,没有人能抵抗得了楚绝的魅力。

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咳咳,是你救了我吗?”花倾颜不客气的一口气喝了一杯楚绝递来的清水,抬头看向这个青衣男子。

“难道还有别人吗?”楚绝不答反问,理所当然的自然,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缕缕春风萦绕,沁人心脾。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姓名?”

“楚绝。”对于脱口而出的名字楚绝自己也是一愣,这个久仰的名字,连自己都不知道忽略多久了吧

“好名字。”花倾颜忍不住赞叹道,也就只有这个“绝”字,配得上这样的翩翩公子了吧。

“小姐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楚绝好心的提醒道。

“我叫花倾颜。”

“好名字。”

“楚公子,跟我在一起的朋友呢?”花倾颜问道,为什么不见冷夜的影子,难道……

不会的,花倾颜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第一杀手,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挂了。

“那个刺猬人啊,死了。”如沐春风的声音在楚绝口中蹦出,说这么粗鲁的话,一点儿也不影响楚绝阳光甘露悠悠然的清雅形象。

“死了?”很显然,花倾颜不相信,第一杀手,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都扎成刺猬了,不死还活着啊。”翻了一个白眼,楚绝实在看不下去花倾颜这么关心别的男子了。

“楚公子,那他葬在何处?”泪,无声滑下,要不是她冷夜也不会死,漫漫的愧疚弥漫花倾颜的脑海。

“离这里很远,等你伤好了,在带你去。”楚绝淡淡的说道,优雅从容,如沐春风。

“我的腿,没事吧?”虽然浑身上下没几个好地方,但左腿上的伤口特别疼,花倾颜不由得为自己的腿担心了起来,她年纪轻轻的花样年华,她可不想当瘸子。

“花姑娘,请你不要质疑我的医术,以我的医术,你想死都成问题,更别说区区一条腿了。”楚绝的声音有些发沉,平生第一次有人敢质疑他的医术。

“切,好意想死都成问题,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连冷夜都没救活,你还好意思你的医术怎么怎么样啊,你还真当你是神医啊。”冷夜的死,导致花倾颜的心情很不好,现在花倾颜被楚绝这一句“你想死都成问题”给气了,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

“原来是第一杀手,啧啧,真没想法,英明一世,到了最后竟然死得这么惨,”楚绝并没有花倾颜的起,反而感叹一下,没想到那个被扎成刺猬的男子,竟是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想不到啊想不到,冷夜会死得这么惨。

“花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娶冷夜坟头多上一炷香的,以为冷夜在天之灵,”楚绝一顿,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花倾颜,又道:“看你这丑女,身世一定不一般吧,竟然请得动第一杀手,说说,家里给你花了多少银子。”

花倾颜撇头,闭眼,不语,什么人嘛,看着是道貌岸然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其实也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花姑娘,花姑娘,花姑娘你还好吧。”随手拿起腰间的碧箫去戳花倾颜的脸颊,该说不说,这脸蛋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这皮肤还不错嘛,水水­嫩­­嫩­的,楚绝是越玩越顺手了。

“那个楚公子,我有名字,你一口一个花姑娘叫着,很舒服吗?”终于花倾颜忍无可忍,猛地睁开眼睛狠狠的瞪着楚绝,咬牙切齿。

“好的,颜儿,你可得给本神医挺清楚了,救你,是人情,不救你,是本分,多少人排着队等着本神医给治病呢,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命,还在本神医的手里。”明明是威胁的话,从楚绝的口中说出来,竟然还是那样的如沐春风,暖暖的就如三月的阳光,可花倾颜一点也不敢质疑楚绝的话,是真假,冷飕飕的凉风,在时刻提醒着自己,要禁言,慎行,眼前这主儿,不能得罪,自己的小命要紧。

楚绝,你是属乌龟的吗?

“咕噜”一声肚子叫把寂静的屋子叫醒,花倾颜尴尬的看向在一旁鼓弄药材的楚绝,“喂,楚绝,我饿了。”

楚绝听到这句,恍然大悟一般拍拍脑袋,心道:“这丫头反应能不能再迟钝一点,晕迷七天,醒来也有一个时辰了吧,现在才感觉到饿。”再看看这傻里傻气的傻丫头,楚绝算是明白了,这丫头不是平时就很傻,就是从悬崖上摔下来,摔傻了。

“等等啊。”楚绝应了一声,继续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药材,完全没把花倾颜的话,当回事儿。

“咕噜咕噜~~”一连两声肚子叫,花二小姐忍无可忍了,大叫道“楚大神医,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您的病人啊,要是我被饿死了,传出去,岂不是污了你神医的名声了。”

“放心,这里就我两两个活人,你死了,我不说,不会传出去的,花姑娘,你安心长眠吧。”哪知道某神医非常淡定的回了这么一句。

花倾颜风中凌乱。

她这是得罪谁了?

要这么对她!她就是一个为了自由自在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底层,苦苦挣扎的一个苦命姑娘而已。

苍天啊,大地啊,放我一条生路吧。

小女子貌丑心黑祸国殃民,赶紧收了我吧,我不想这么“屈辱”的活着,呜呜~~~~(>_ 某女在心里哀嚎,某神医继续非常淡定的捣药。

直到某神医的药捣好了,某神医这才慢条斯理打水洗手,洗脸,洗药材。

某女早就饿得昏昏沉沉了,躺在竹榻上,时睡时醒,当然,某女是被饿醒的。

终于,香喷喷的山药出锅,花倾颜远远的就闻到香味了,而某神医依旧保持着他高贵优雅的形象,把锅盖掀开,让锅里热气腾腾的山药自然冷却,知道山药凉得差不多了,楚绝这才拿起大号的筷子,一个一个的夹起来,放到盆里。

“楚绝,你是属乌龟的吗?这么慢。”花倾颜有气无力的叫着,要不是身上有伤不能动弹,又饿得没力气,花倾颜发誓,她绝对会把楚绝的祖宗十八辈,挨个问候一遍。

其实,在花倾颜心里不知道问候了楚绝的祖宗多少遍了。

“你猴急个什么,饿不死你啊。”楚绝端着山药走了进来,好听富有磁­性­的声音,依旧如沐春风,优雅从容,举止不凡。

“本小姐都快去投胎了。”花倾颜对着头顶站着的楚绝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嘟喃着,只觉得头顶有两个楚绝,不不不是,是三个,四个。

“噗,”楚绝被花倾颜这呆呆的小模样逗乐了,知道花倾颜饿得快晕了,也不慢吞了,把一盆山药放下榻旁,一双纤长白皙的大手三下两下的把一个山药的皮拨完,往花倾颜嘴里一塞,感到食物的靠近,花倾颜一个­精­彩,伸出小手,抱着长长的山药狼吐虎咽的啃了起来。

看着这么可爱的花倾颜,楚绝抿­唇­一笑,自己这回捡到好玩的玩具了呢。

楚绝又拿起一根山药,拨好,自己和花倾颜一起吃了起来。

“我说楚绝,你这除了山药,没有别的食物吗?”一连吃了三根,花倾颜吃饱了四五分,娥眉紧蹙,不满的抗议道,空口啃山药,刚刚她是太饿了,所以狼吞虎咽着,但现在娇生惯养的花二小姐吃不进去了。

某神医,你有没有搞错,你这山药连点儿盐都不放,是给人吃的吗?

“还有竹笋,不过我不会做。”优雅的咽下一口山药,楚绝如实的说道,这可是他的唯一会做的饭,这丫头竟然嫌弃他!

花倾颜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你生活在这里,不会天天吃这个吧。”

在花倾颜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了某个如沐春风的青衣美男,天天啃山药的情景,啧啧,天天啃山药竟然还长得这么高,这么壮,这么美,花倾颜不禁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山药,是不是这山药有养颜驻容的功效啊,花二小姐想想自己将变得美漂漂的一张白­嫩­脸蛋儿。

想到这里,花倾颜的小脸儿上,不禁浮现了坏坏的笑容,想象着自己变成超级大美女的一天,迷倒天下男子,哇哈哈o(n_n)o~

还有自己去卖养颜美白脱变大美女的神奇山药,自己面前堆满的银子,和成千上万的女子买大山药的场景,赚翻了,赚翻了o(n_n)o哇哈哈~

“不是,平时都是十三做的,他今天下山买东西去了。”楚绝的话,就好像一盆凉水下来,把花倾颜给浇了个透心凉,原来大山药就是就只是大山药而已。

听到这里,花倾颜掉下了脑袋,看着手中的大山药,真相把这个大山药踩烂了。

“那十三今天回来吗?”花倾颜眼中­精­光一闪,要是那个叫十三的回来,是不是就说明她能吃到正了八经的热腾腾的饭菜了。

想到这里,花倾颜刚刚因为大山药不是“养颜美白脱变大美女神奇山药”时候的低落心情,瞬间回温,去你的“养颜美白脱变大美女神奇山药”,能吃饱肚子才是王道。

“黄昏吧。”

“我等。”花倾颜非常豪气的把自己吃剩的半个山药扔到盆里,有好吃的,谁还吃这个啊。

“那你等吧,饿死别找本公子算账。”瞥了花倾颜一眼,楚绝端着装山药的大盆走了出去。

花倾颜闭目养神,等着十三大人回来做香喷喷的饭菜,就快沉沉睡去的时候,花倾颜只觉得肚子一痛,呜呜~~~~(>__ “楚绝,楚绝~~”花倾颜闭了闭眼睛,大声喊道,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她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拉倒裤子里吧。

“你又怎么了,花姑娘。”楚绝有些无奈的走到花倾颜榻前,问道。

“我我我肚子疼,想想如厕。”花倾颜结结巴巴的说道,脸上早已红霞满天飞了。

“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常现象嘛,我抱你去啊。”楚绝用手掩住­唇­角的笑意,想不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不过,害羞的时候还蛮可爱的嘛,可比凶巴巴的强多了。

“你不许偷看啊。”花倾颜觉得不稳当,大声提醒着外面的楚绝。

“不看。”楚绝心道,给你清理伤口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哪里没看到,女人啊,就是矫情。

“楚绝,进来接我。”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候,竹子搭建的茅房里,传来花倾羽虚弱的声音,楚绝听声便走了进去,把话语权抱了回来。

“花姑娘,其实你不必如此,医者对待哪一个病人都是一样的,无论男女。”帮花倾羽盖好掖好被角,楚绝一脸淡然的说道,一表明自己的立场。

“楚绝,我错了,是我小人之心,误会了你。”花倾羽的苍白的脸­色­刹那间红霞满天飞,极小的声音说着,自己伤得这么重,楚绝还把自己救好了,就凭这一点,楚绝“神医”的名号便是当之无愧的。

“无妨,医者仁心,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楚绝淡淡一笑,为了宽慰面前的这个女子,其实说这句话,楚绝的心里有点小小的愧疚的,他真的是“仁心”吗?

要他出手救治的人,就必须拿出他看得顺眼的东西,这要他看得顺眼,哪怕是一个麻袋也好,奇珍异宝也罢,他都会出手治疗,如果是他看不顺眼的,呵呵,那么抱歉,你就是给我万里江山,楚绝也会视而不见。

而楚绝为什么要救花倾颜呢?只是花倾颜伤得过重,有挑战­性­,另外从悬崖下面看那么多凌乱的羽箭,就知道杀手们的狠戾,能遭到这么残酷方法被人追杀的女子,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楚绝好奇。

也算是临时兴起吧,反正楚绝是把花倾颜背回来了,并且救活了。

“不要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圣人,更不是菩萨。”楚绝无情的话,刹那间把花倾颜敲醒。

“我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啊?”看得出来楚绝不喜欢听这些,花倾颜立马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三天内。”楚绝肯定的说道:“十天之内便会无大碍,不过你得按照我的吩咐做才行。”

“你确定十天之内能痊愈?”花倾颜不相信的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绝。

“是无大碍,痊愈得看你的体质了。”楚绝一边翻着书桌上的医书,一边说道。

“如果我十天内真的好了,我一定要墨相给你写块扁。”花倾颜心情大好,看来她这次是真的遇到神医了呢。

“你说的是墨熙宸?”沉默半晌,楚绝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啊。”

楚绝一愣之后,道:“匾额就不必了,不过听说墨熙宸棋下得不错,我倒是想去切磋一番。”没想到,悬崖底下捡到的这个女子,竟然认识墨熙宸,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下棋就算了,你拿拿银针什么,墨相不如你,但要你下棋,恐怕你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洛檀雅,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下棋就算了,你拿拿银针什么,墨相不如你,但要你下棋,恐怕你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花倾颜对楚绝的张狂嗤之以鼻。

墨熙宸的威名可不是盖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尤其是在这个“棋”上,从墨熙宸名扬天下至今三年,从无败绩。

这个楚绝说要和墨相切磋,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苍国皇宫,富丽堂皇,豪华的宫殿上,端坐着一华服美人,身穿大红凤袍,头戴凤冠,是一张娇颜平添了一股威仪,正是皇后严馨。

大殿上单膝跪着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大殿上。

“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弱女子都抓不住,本宫要你们­干­嘛。”严馨的面­色­狰狞,哪里还是平时那个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了。

“回皇后娘娘,不是手下等无能,而是花倾颜有第一杀手冷夜在保护,我等就是派再多的人去,也是枉然啊。”黑衣人一脸冰冷的说道,相貌平凡,是那种掉到人群中绝对找不到的那种,也绝对是最好的杀手,存在感低,在无声无息之间,便会取人­性­命。

“一群饭桶,难道你们那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人?什么第一杀手,就是你们玩忽职守的借口!”显然,严馨丝毫不领情,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痛骂。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通报声响起,严馨一挥手,黑衣人会意,转瞬间不见了身影。

严馨脸上的狠戾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和,奢华­精­致的凤冠凤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身姿玲珑,雍容华贵。

慕青的脚步踏入大殿中,严馨已经迎了出来。

“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请起。”

慕青微微弯腰,伸手把严馨扶起,道:“爱妃在­干­什么,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你们是怎么侍候皇后娘娘的。”慕青说着,凌厉的目光看向凤仪宫的宫女太监,龙威骇然。

“陛下饶命。”

一时间字听到哗哗的跪地声,和宫女太监们的求饶声。

“陛下,是臣妾喜欢安静,不要他们侍候的,陛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他们了。”严馨娇媚温和落落大方的声音响起,仿若一阵暖风在慕青耳边拂过。

慕青本也就是教训一下奴婢们而已,听严馨在求情,他也顺坡下了,“既然爱妃不予追究,那就算了吧。”

“谢陛下不杀之恩。”

“皇后,你这可就不对了,朕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杯茶水都没有。”慕青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看着严馨,颇为不满的说道。

“陛下,你看看臣妾,陛下几天不来,把这事儿都给忘了。”严馨的责怪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不过面上还得给慕青留面子,“来人啊,快给陛下上茶。”

“皇后你这是责怪朕这几天没来你这了?”慕青何等­精­明,岂能不知严馨的用意,不就是怪他独宠洛贵妃和德妃,冷落了她吗。

但他是皇帝,喜欢到哪个美人那里去,就到哪个美人那去,这可不是谁想管就能管的,毕竟,金口玉言的是他慕青,不是严馨。

“臣妾哪里敢啊,陛下冷落臣妾好久,臣妾每日抄佛经,静思已过,都很少让人侍候了,只祈求陛下原谅臣妾的那一天,终于臣妾守得云开见月明,陛下来了。”严馨不动的声­色­的转移话题,心里再一次把洛檀雅诅咒了一遍。

“馨儿过来坐。”慕青向严馨招招手,示意要严馨坐到自己的腿上,严馨应声坐了上来,慕青一挥手,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全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陛下。”严馨柔声唤了一声,抬头看着慕青的脸,心里苦涩,她十五岁嫁给这个男人,现在她都二十五了,整整十年的夫妻感情,难道真的比不上一个洛檀雅吗?美貌,真的那么重要吗?比十年来的相守相伴还重要?

想到这里,严馨的明眸中不禁莹起了水雾,她该怎么做,才能赢得这个男人心呢?除去一切障碍?天下之大,美人何其多,她就一双手,派再多的杀手,美人也是杀不净的,就算天底下只剩下她一个女人,她就真的能得到陛下的爱吗?

严馨不敢肯定,嫁给慕青十年,整整十年,青春不再,整天活在勾心斗角之中,她从一个清纯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手段狠辣的皇后,母仪天下,万民敬仰。

而她,至始至终却重来没有在丈夫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爱,有占有,有霸道,有唯我独尊,却从来没有爱。

“馨儿,朕知道你一向温和大度,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呢。”慕青有些无奈的说道,原来他一直以为最适合当皇后的严馨,也不再适合了。

“陛下,臣妾不也为了陛下着想,为了陛下的江山着想嘛,陛下你不知道,私底下多少人说你这儿说你那儿,臣妾为陛下不甘啊。”一垂眸,两行晶莹的液体滑下,严馨委屈的说道,美人落泪,楚楚可怜。

“江山是朕的,还是他们的?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喜欢美人也是错?这群顽固的老东西,是不是朕把他们养得太闲了!”慕青震怒,他才是苍国的皇,他喜欢哪个女人是他的家事,那些个老顽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陛下息怒,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

“你说朕应该听他们的?”慕青不答反问,盛气凌人,一把推开怀里的严馨,大步走出大殿。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严馨跌倒在地,忍着疼痛声嘶力竭的喊着,看着那个远去的高大背影身子痛,心更痛。

洛檀雅,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洛檀雅,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洛檀雅,你很喜欢你那个义妹是吧,想和那个丑女一起祸国殃民?好,我严馨成全你,要你义妹死无全尸,要你生不如死!

严馨的指甲划在坚硬的地砖,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狰狞可怖,她才是这后宫的主人,谁也别想取代她至高无上的位置,谁也别想抢了她的男人,陛下是她的,谁也别想得到!跟她作对的人,谁也别想站着离开这里!

慕青愤愤是离开了凤仪宫,便直接来到了德妃花倾妆的宫殿。

皇后严馨端庄贤淑,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贵妃洛檀雅美貌妖娆,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唯独德妃貌美温柔,平易近人冰雪聪明。这也就是苍国后宫三足鼎立的局面的一个重要原因,通常慕青在皇后或者是贵妃那里受了起,都会到德妃这里来,花倾妆会用她的温柔与大度,替慕青排忧解难。

“陛下,臣妾有话要问。”花倾妆突然跪到地上,一改温柔的面庞,被严肃取而代之。

“爱妃何必多礼,起来问吧。”

“不,陛下不回答,倾妆就不起来。”花倾妆仍是一脸坚决。

“那爱妃问吧。”

“淑妃在哪里?”花倾妆也不做作,直接开门见山。

慕青眉头一蹙,并不打算告诉花倾妆,花倾颜的下落,“她自己跑来跟朕她皇宫里的生活,自愿去了甘露寺,带发修行,为苍国祈福去了。”

“那颜儿什么时候回来?”一听花倾颜去了甘露寺,花倾妆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下,虽说寺庙里生活简朴,从宫中被到那里就是被发配,但花倾妆知道花倾颜的­性­子,与其在宫中明争暗斗,还不如到寺庙里享享清闲。

“这要看她的意愿了,当然朕会尊重她的决定,淑妃毕竟是爱妃的妹妹,朕不会亏待她的。”慕青一手把花倾妆从地上拽了起来,拉到怀里,向花倾妆保证道。

“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花倾妆突然说道。

“爱妃尽管开口便是。”

花倾妆不着痕迹的退出了慕青的怀抱,跪在地上,郑重一拜,道:“虽然臣妾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颜儿进宫,但颜儿不喜欢,臣妾在这里恳求陛下,让颜儿在甘露寺苦修三年之后,就放她自由。臣妾知道这有可能为难陛下了,但臣妾就颜儿这一个妹妹,请陛下成全。”

“花倾颜有你这么两个姐姐,还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都向朕给她求情,哎,朕都嫉妒了呢。”慕青无奈的摇了摇头,真心不知道那个嚣张跋扈的丑女有哪里好,这么多人替她求情。

“两个?”花倾妆懵了,她不是花倾颜的亲生姐姐吗?就她一个,颜儿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姐姐了?

“爱妃你还不知道吧,淑妃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竟然入得了贵妃的法眼,听说这两姐妹一见如故,竟然在观景台上结义金兰,这不,在你之前,贵妃已经给她求过情了。”慕青有些无奈的说道,真不知道花倾颜这女人走了哪辈子的好运,把他身边的两个爱妃都弄得神魂颠倒的,分量比他这个夫君还要重要呢。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慕青有点吃味了,直想把花倾颜生吞活剥了。

高山流水棋逢对手

竹林幽静,清远亦清。

一身青­色­衣裙女子正拄着拐杖,在竹屋前练习走步,明明是在清新凉爽的竹林里,女子却累得满头大汗。

“花姑娘,我说你坚持不下来就别练了,别摔了加重伤势。”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从湖畔传来,花倾颜抬头一看,只见一身青衣的大神医正以非常销魂的姿势,斜倚在湖面的竹筏上,手中碧箫在湖面上轻轻摆动,荡起层层涟漪。

翠竹,碧湖,青衣人,就似一副美轮美奂的水墨画,一笔一划,描绘得尽是人间仙境,一浓一淡飞出尽是瑶池烟云。

花倾颜撇头,不理会这只妖孽,拄着拐住,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也不知是哪里来得石子,花倾颜没看到,脚一歪,重重的摔在青石板上,疼得花倾颜龇牙咧嘴,花倾颜咬牙坚持,天生的坚韧,是花倾颜不要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

“公子,花小姐,开饭了。”十三的声音远远的从小厨房里传了出来。

只见楚绝优雅的从竹筏上站了起来,脚尖轻点湖面,划出淡淡的涟漪,美轮美奂,几个起落,楚绝便来到了花倾颜身前。

“花姑娘,起来吃饭啦。”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在花倾颜眼前出现,好女不吃眼前亏,花倾颜伸出一只手搭在那只手上面,任由楚绝将她扶起来。

“都说了,你不用急于一时的,有本神医在,你一定可以正常走路的,你这么着急­干­嘛,回家去见如意郎君啊。”楚绝不凉不热的说着风凉话,丝毫没有在意花倾颜是他的病人,他要手下留情的观点。

被楚绝扶着来到庭院的石桌前,这时十三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花小姐,你别太着急了,有我家公子在,你的腿肯定没问题。”十三再一次不厌其烦的说道。

“本小姐闲得蛋疼,想找事情做,怎么了。”花倾颜不满的说道,拿起筷子,化悲愤为食量,一个劲儿的猛吃。

楚绝主仆对视一眼,赶紧扒饭,一会儿就要被花倾颜吃没了。

午饭后,花倾颜慵懒的倚在湖边的大石上乘凉,头枕着几本大神医的宝贝医书当枕头,眼眸轻眯,好不舒服。

“喂喂,醒醒。”头顶传入楚绝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了?”花倾颜撅着小嘴,幽怨的看着楚绝,楚大神医,你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吗?

“那本书给我。”楚绝指了指花倾颜头下枕着的书。

花倾颜也没了睡觉的兴致,把书都给了楚绝,哎,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谁要这是楚绝的地盘呢。

“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可以弹琴。”楚绝说着,便要十三把他的琴搬过来,交给花倾颜。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弹琴。”花倾颜一脸惊喜的看着膝上的碧玉凤尾琴,原来失传已久碧玉凤尾琴竟然在大神医这里,花倾颜看着眼睛不住的放光,是真的哎,大神医的宝物还真多。

“本公子可是全才。”楚绝骄傲的扬起下巴。

“你会做饭吗?”花倾颜汗颜,鄙视之(#‵′)凸。

楚绝脸­色­一囧,男人嘛,会不会做饭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花倾颜得意一笑,看着某神医腰间的碧箫道:“看你总是带着一把箫,却没听你吹过,本小姐给你抚琴一曲,你回赠本小姐一曲箫,怎么样?”

“那倒是要看你配不配了,碧月箫,只为知音响。”拿下腰间的碧箫,楚绝轻抚箫身,一抹爱怜在眼中一闪而逝。

高处,总是寒冷的。

楚绝的吹箫的境界早已达到极致,能配得上他箫声的人,少之又少,高处不胜寒,所以现在的楚绝很少吹箫了,他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寒冷。

花倾颜撇了撇嘴,一个并不经常吹箫的人,他吹出的箫声能好到哪里去?

十指轻抚琴面,“铮”的一声琴音荡漾在翠竹碧湖间,清晰悦耳。

楚绝的眼睛一睁,看来花姑娘的琴艺不错嘛,但能不能配得上他的碧月箫,现在决断,还为时尚早。

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深处,寻找­精­神的玫瑰。

婉转动听的琴声,足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清风轻抚湖面,掀起层层涟漪,仿佛随着天籁般琴声一起,绵绵起伏,婉转动听。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凄清的箫声响起,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

琴声,箫声,两种不同的声音,巧妙的结合在一起,高山流水遇知音,箫声,琴声,好像是在比试一番,箫声急转,琴声顿起,琴声悠悠,箫声慢慢,现在的竹林中琴声和箫声相撞,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谁也不肯让谁,只有一声美过一声的天籁之音,不断升腾。

在一旁观战的十三愣住,激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碰到与公子的音乐造诣不分上下的人。

刹那间,竹林的鸟虫的鸣叫声没了,风声没了,只能听到琴声和箫声的相辅相成,相争相抢,高下难分,天籁之音碰撞出来火花的激动声。

一曲终了。

竹林里,除了静还是静。

清风荡起,垂落的竹叶在空中漫步,翩翩而下,轻盈的落入湖水之中,成了一叶扁舟,成了最好的信使,随着水流,把这个消息传向三国九州,四海八荒。

“花姑娘,承认了。”楚绝一手持箫,向花倾颜一抱拳,嘴角上滑过一抹绝美的微笑,宛若暖阳当空,风华绝代。

“楚公子客气了。”花倾颜微微颔首,心里惊讶,没想到大神医的音乐造诣,竟然如此之高。

“哈哈,十三,拿酒来,本公子要与颜儿不醉不归。”一阵朗爽的笑声突然响起,是说不出来的畅快淋漓。

“公子,花小姐有伤在身,不易……”

十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绝一口否决,“没问题,有本公子的医术在,颜儿的伤想不好都成问题。”

十三默。

花倾颜默。

世上还有没有比楚绝还自恋的人啦,想死都成问题?!

花倾颜的嘴角和眼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她突然觉得大神医好可怕,她必须远离,恩恩,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是温儒尔雅,如春风般和善。

但娘亲的话诚不欺我,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如墨熙宸,如洛檀雅,如眼前的楚绝。

“熙宸,颜儿是不是早就有消息?”花倾羽目光紧紧的看着墨熙宸,仿佛就要把墨熙宸看穿。

“是。”

墨熙宸一闭眼,不得不说出事实,十五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再拖下去也是枉然,还不如要花倾羽有点儿知道。

“颜儿在哪里?”花倾羽身子一僵,僵硬的问道。

墨熙宸看向了窗外,示意要凌云说。

“花二小姐被掳走,中途被第一杀手冷夜所救……”凌云慢吞吞的说着。

“说结果,颜儿现在在哪儿?”

“花二小姐和冷夜被追杀,万箭穿心坠崖而而亡。”说到最后,凌云结巴了起来。

凌云又何曾相信,唯一一个能让墨相动心的女子就这么没了,并且还是这么惨烈的方式。

万箭穿心,坠崖而亡!

八个字就如利剑一般,狠狠的扎在花倾羽的心里,花倾羽只觉得呼吸一窒,晕死过去。

“凌云,把倾羽送回房。”墨熙宸淡淡的声音说道,其中夹着多少的无可奈何,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没用,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存活在天地间。

但他墨熙宸不能死,九泉之下的娘亲还等他为她报仇,他还有重大的使命没有完成。更何况,墨熙宸总有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花倾颜还活着,正在某个地方,等待这他去救她。墨熙宸一掌拍在一旁的桌案上,实木做的桌案瞬间粉碎。

只要一天没见过颜儿的尸体,他墨熙宸就一天不会放弃寻找的脚步。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突然一个女子破门而入,纤纤玉手揪着墨熙宸的衣领,目露凶光。

“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沙哑的声音响起,墨熙宸也不反抗,任由南灵韵揪着他的衣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南灵韵愣住了,手,不自觉的松了墨熙宸衣领,她知道,墨熙宸没有骗她,颜儿真的万箭穿心,坠崖而亡了。

但是,这个事实,要南灵韵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明明是刚刚结拜,颜儿,你就忍心留姐姐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吗?

“本相也不相信。”慢条斯理的抚平衣领处的褶皱,墨熙宸悠然说道。

听了墨熙宸这句话,南灵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墨熙宸,墨熙宸,他这是什么意思?!

“本相夜观天象,花倾颜的星辰未损,意在苍南,但极其微弱。”墨熙宸悠悠的说道。

“这么说颜儿现在还没死?”

可以告诉娘娘吗?

“这么说颜儿现在还没死?”南灵韵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从来不信鬼神,星象之说,但这一次,她信了,只要有一点希望就是好的。

“星象毕竟是星象,不可全信。”

“那你还说?”南灵韵忍不住腹诽一下墨熙宸,墨大丞相,不带你这么腹黑的,一句话让人进入了天堂,有一句话,让人跌入了地狱。这忽高忽低的,姐姐我滴小心脏啊。

“有点希望毕竟是好的,不是?”墨熙宸不答反问,仿佛他墨熙宸说的话就是真理一番,理所当然。

南灵韵满头黑线,但又不想放弃这唯一的机会,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好,我去试试,不过这路费嘛。”

“本相出。”墨熙宸好不犹豫的答应了。

“看得出来,你对我家颜儿有意思,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你就不怕我带着银子跑了?”南灵韵想不通,既然他知道线索,为什么不亲自去,英雄救美呢?而是要她这个花倾颜的结义姐妹去,想不通啊想不通。

“你不会的。”墨熙宸并没有解释,清泉般的声音依旧冰凉。

“你就这么肯定?你就不怕我带颜儿跑了,不管这个和亲了?”南灵韵就不信了,她撕不下来墨熙宸淡定的面具。

“那样更好。”

哪知,墨熙宸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南灵韵懵了。

“娘亲,找到花姐姐没?”一回房间,小­奶­包南锡仁便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娘亲。

“有些消息,但不太准确,仁儿,你愿意和娘亲一起去吗?”南灵韵宠溺的掐了掐儿子的小脸儿,开口问道。

“娘亲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们呣子同生共死,娘亲去哪儿,仁儿就去哪儿。”小­奶­包脸­色­一沉,不满的说道。太过分了,娘亲竟然要抛弃他!

听了小­奶­包这话,南灵韵兴奋的把小­奶­包抱了起来,狠狠的在小­奶­包的脸蛋儿上“吧唧”一口,连连赞叹,“不愧是娘亲的乖儿子。”

“那个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走?”小锡仁问道,他真的好想好想花姐姐呢。

“现在走吧。”我们南大美女向来说风就是雨,当然是说走就走了。

“不向别人说一声吗?”小锡仁汗颜,她这个娘亲这么这么急躁呢,毛毛躁躁的,般什么事情能办好啊。

“对哦,那人儿这里把东西收拾一下,娘亲去和花公子告辞。”

竹林中,十三拿来了酒菜,摆在石桌上。

“来,颜儿,为我们知音相聚­干­一杯。”楚绝举杯一饮而尽,花倾颜看了看酒杯中的酒,一小口应该没事吧,花倾颜一咬牙,一饮而尽。

恩恩,味道还不错。

花倾颜品味香甜的果子酒,真是好酒啊,这回花倾颜放心了,这种酒当然不会喝醉了,一杯两杯三杯,花倾颜和楚绝喝得那是一个尽兴。

“真没想到,本公子大发慈悲把你捡回来,竟然捡到宝了,颜儿,你真要本公子刮目相看。”楚绝不禁感概,一向见死不救的自己,劈天劈地的就回来一个人,他还一度的以为自己怎么了呢,今天看来,一切都是缘分。

是上天给在高处不胜寒的他,送来一个知音。

他的生活,也终于有了一抹­色­彩。

“­干­,”花倾颜举杯与楚绝的杯中相碰之后,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怎么了,花倾颜鼻尖一算,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一串串的晶莹的泪水想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也止不住。

“颜儿,你怎么了?”楚绝发现情况不对,起身坐到花倾颜旁边的石凳上,拿出手帕耐心的帮花倾颜擦着眼泪,一边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昏君,我花倾颜只是一个女子而已,~~~~(>_ “颜儿,我不是昏君,你看清楚,我是楚绝!我是楚绝!”楚绝无奈只好捧起花倾颜的脑袋,让花倾颜不得不直视他,大声说道,试图让花倾颜清醒过来。

“楚绝?”花倾颜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楚绝,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楚绝是个什么人物,眼前人影晃来晃去的,“咦?墨熙宸,你今天怎么穿了一身青衣啊,你不是四季不变的一身白吗?跟个丧服是的?”

楚绝这回可算听到一个人名了,墨熙宸,整天穿着丧服?呵呵,亏这丫头想得出来,要是要墨熙宸知道有人说他,整天穿着丧服,墨熙宸会是属马表情呢?

想到这里,楚绝的嘴角不进划出大大微笑,俊美无双。

看得十三直擦眼睛,公子对一个女人笑了?十三在揉了揉眼睛,公子对这个女人还笑着?!

难道这女子就是上天给公子的恩赐吗?

十三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能和公子的碧月箫合奏一曲的女子,绝对配得上,虽然长得难看了点儿,但只要公子满意,也没什么的嘛。天知道,当十三知道他家公子不近女­色­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绝望。

“花倾颜,你看清楚了,我是楚绝,楚绝!”楚绝不厌其烦的有重复一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会把忘了吧。

“楚绝?”花倾颜费力的想了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就是你给我吃难吃的大山药的!”

楚绝默,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十三默,这女子好有勇气,竟敢说公子的不是。

“山药好吃吗?”楚绝饶有兴趣的问道,既然记他就记住山药了,那就问问颜儿对大山药的印象吧。

“好难吃,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难吃的山药~~~~(>__ 楚大神医风中凌乱。

有那么难吃吗?不就是忘记放调味料了吗?他吃挺好吃的啊,非常纯正的山药味,绝对纯天然无公害产品,恩恩,要多纯就有多纯!

“好了,难吃就难吃吧,颜儿,别哭了好不好?”楚绝这回可被花倾颜折腾的够呛,这可是他第一次安慰大哭的女子,颜儿 ,你给点面子好不好,别哭了。

“我要找姐姐,我要姐姐……”

“十三,怎么办?”楚绝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立在一旁的十三,真没想到这丫头的酒量这么差,他就不要她喝酒了。

“弄晕。”十三非常果断的说道。

楚绝狠狠的瞪了十三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十三默,公子你也没问啊。

楚绝直接点了花倾颜的睡­茓­,花倾颜便乖乖的晕睡在楚绝怀里。

楚绝把花倾颜横抱起来,送进竹屋里,细心的帮花倾羽也好被角,楚绝坐在榻旁,拿着手帕,细细的擦着花倾颜脸蛋上泪痕,莫名心痛。

你到底受过多大的委屈,哭得这么凄惨,就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一样。

“公子,十三斗胆问一句。”十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吞吞吐吐的说道。

“问吧。”

“公子,你是不是喜欢花小姐?”十三冒着被公子骂的危险,咬牙说出,这样她也算是对娘娘有个交代了。

楚绝轻抚花倾颜的面庞,眼中尽是温柔,“可能是吧。”

“可以告诉娘娘吗?”十三鼓起勇气,死就死吧,只要公子能幸福,能快乐,这比什么都好。

“随便。”淡淡的两个字,在楚绝­唇­角吐出。

十三听了,瞬间心花怒放,也忘了和楚绝说了,直接抛出了竹屋,找鸽子去了。

看了一眼飞奔出去十三,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就随十三的意吧,更何况母亲不是一直担心着他的终身大事嘛,总在外面躲着,也不是办法,他不喜欢管家里的那个烂摊子是一回事儿,进不进孝道是另外一会儿事,对于母亲的希望,他都会尽可能的满足母亲。

楚绝看着花倾颜甜美的睡颜,温和一笑,心里默默发誓:不管是谁让你这么伤心,颜儿你以后就不会伤心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等你腿好了,我们去见母亲,好不好?

苍国奢华耀眼的水晶宫里,回音池畔,洛檀雅打开信鸽送来的纸条,身子一颤,差点儿掉进回音池里,怎么会是这样呢?这怎么会是这样呢?

不是说第一杀手冷夜从未失手吗?!

怎么被万箭穿心了?!

洛檀雅愣了片刻之后,抓起宫女托盘里的夜光杯就往回音池里砸,“叮铃叮铃~~”的声音不断响起,可是这清脆悦耳的声音,丝毫取悦不了洛檀雅悲伤的心情,“叮铃铃铃~~”洛檀雅闲一个一个的砸不解气,抢过宫女手里的端盘,把整整一盘的夜光杯全部抛进回音池,叮铃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水晶宫中,与在风中摇摆的风铃声相会,形成美不可言的天籁之音,叮铃叮铃声声作响。

一阵晕眩席卷而来,洛檀雅只觉得头一沉,向前倒去,只听“噗通”一声,淡红­色­的水花四溅。

有喜?

一阵晕眩席卷而来,洛檀雅只觉得头一沉,向前倒去,只听“噗通”一声,淡红­色­的水花四溅,在璀璨的水晶宫中开放,四季不落的樱花飞飞扬扬,漫天飞舞,好像在诉说着某种凄凉的美。

“娘娘,娘娘~~”宫女一阵乱,下池的下池,找太医的找太医。

翌日,花倾颜悠悠醒来,入眼的便是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

“楚绝,楚绝,”花倾颜轻轻的叫了两声楚绝的名字,楚绝没反应,花倾颜无奈只好继续闭目养神,等待有可能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的大神医醒来再说吧。

可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大美男在守着自己,花倾颜的大眼睛一闭再闭,无论怎么闭都闭不严了,总是时不时偷看楚绝,睡意全无。到了最后,花倾颜索­性­直到看着楚绝出神,啧啧,一个大男人的,长得这么好看­干­嘛。

跟姓墨的一样,都是妖孽。

“醒啦?”楚绝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花倾颜,心里偷乐。

“那个,我昨天喝醉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偷看被逮个正着,花倾颜的脸­色­微红,有些结巴的问道。

“很乖,像个小猫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某神医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

“那样就好。”花倾颜这才放心,看来自己的酒得很好嘛。

“头疼吗?”楚绝关心的问道。

花倾颜这才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啊。

“我去把十三给你熬得醒酒汤端来,你在这儿乖乖等着别动。”楚绝温暖一笑,如沐春风,看着可爱的花倾颜,他是越看越喜欢了,自从知道自己喜欢花倾颜之后,就怎么看小丫头,都看不够,她是他一个人的花姑娘。

花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今天某神医很满意,以后某神医要是天天这个样子,生活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时间不大,楚绝端着一碗醒酒汤回来了。

“我自己来。”拿过醒酒汤,花倾颜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道:“没想到你这里的醒酒汤在这么好喝,以后顿顿给我煮好不好?”

“不好。”

简单的两个字,直接把花倾颜的理想破灭。

“不就是一碗汤嘛,有什么的,真抠门。”花倾颜瞪了楚绝一眼,不满的嘟嘟道。

“这里是有药材成分的,不能天天喝。”楚绝开口解释道,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又道:“今天该换药了,你是吃完早饭再换,还是现在换?”

“现在换吧。”花倾颜也不做作,一口答应了,可是等到换药的时候——

“喂喂,楚绝,你看哪里呢。”花倾颜警觉的抱着腿,往床榻里移。

“我不看怎么给你换药啊?”楚绝双手环胸,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花倾颜俏脸涨红,抱着腿,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那个,更像是受欺负的小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楚绝。

“我自己来可以吗?”花倾颜小声恳求道,再想一想之前腿上被某神医的看过,花倾颜拯救红扑扑的俏脸,一下子熟透了。

“不行,今天要拆线,你确定你会拆!”楚绝想也不想,一口否决了花倾颜的小九九。心里不解,这丫头这别扭什么呢?他可是正人君子,行得正,坐得直,再看看花倾颜活像个熟透的猪蹄的小脸,楚绝无语了o__o”…

他楚绝,玉树临风,天下女子追之,念之,这丫头怎么怕他成了这个样子,他,有那么可怕吗?!

“那你可不可以逼着眼睛啊?”花倾颜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说花姑娘,你想哪去了,医者不分男女,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快点过来,我给你换药,你再不过来我走啦,你就等着你的腿废了吧,哎,可怜了一条如花似玉的腿。”楚绝故作惆怅的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楚公子,你换药吧。”眼看着楚绝都要走出房间了,抱着残腿纠结半天的花倾颜,终于松口了。

“你想好了吗?男女授受不亲啊。”楚绝忍不住逗了花倾颜一下,没想到这小丫头害羞起来竟然这么可爱,以后应该多多调戏才行。

“你到底给不给本小姐换药啦。”哪知花倾颜一改之前的窘迫,竟然霸道了起来。

楚绝一挑眉,看来花姑娘下定决心了呢。

“你要不要闭上眼睛啊。”楚绝动作轻柔的挽起花倾颜的裤腿,露出白白厚厚的绷带,楚绝非常好心的提醒道。

“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看一个小小伤口?”花倾颜大声说道,试图用声音掩盖内心的害怕,其实,她只是一个小小女子而已,瘦弱的肩膀,能扛得起的东西有限,但她偏偏不信命——

花倾颜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天下人,女子也是有尊严的!女子一样可以肩负着重大的使命,拯救天下人! 女子更可以做得比男子更好!

要天下正视女子的尊严。

花倾颜正兀自想着呢,一条白­色­的锦缎便已遮住了双眼,花倾颜毫不犹豫的将锦缎扯下,看着眉目含笑的楚绝,道:“我不怕,开始吧。”

尽管是花倾颜早有准备,但当他看到那个足足有三寸长,周边的肌肤和绷带都有新生的烂­肉­和淤血的时候,花倾颜也是狠狠的一阵。

楚绝看了一脸视死如归­精­神的花倾颜,一挑眉,他看上的人,果然不一样,要是其他的千金大小姐看到这样的伤口,恐怕早就被吓晕了吧。

楚绝现在伤口上撒了细细的一层粉末状麻药,然后拿起用酒­精­消过毒的小刀和酒­精­棉,细细的清理器伤口来。

不得不说楚绝的技术很好,麻药上得到位,用刀的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把花倾颜的伤口清理得­干­­干­净净,看得花倾颜目瞪口呆,要是先前花倾颜还对楚绝的神医名号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的花倾颜就对楚绝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

连握刀的姿势都这么帅。

“拆线了,哪里疼要吱声。”楚绝好心的提醒道。

“恩。”花倾颜点了点头,为之前自己锯齿的想法,深深的默哀一遍,人家楚绝是医者仁心,而自己却小人之心了。

时间不大,药已经换好了。

“颜儿,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和十三用完早饭会给你的那一份送过来。”楚绝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

“不要我去跟你们一起吃吗?”花倾颜诧异,这几天用餐不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用吗?

“是这样的,你刚拆完线,不易移动,走路的话,很容易碰到伤口的。”楚绝很专业的解释道。

花倾颜刚刚还有些崇拜的眼神,立即幽怨了起来,“楚大神医,你怎么不早说,我很饿的。”

“我不是问过你了,你说要先换药的嘛。”楚绝掩­唇­轻笑,他的花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那你抱我去吧,我真的好饿。”花倾颜秀眉紧蹙,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得不停,纠结了半天,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

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花倾颜抱了出去,看在早早的就坐在石桌旁的十三瞪大了眼睛,一双八卦的小火苗闪啊闪啊的,闪闪不熄。

“吃饭。”花倾颜没看到十三的小眼神,楚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直接一个暴戾,楚大神医酷酷的吐出两个字。

“公子,你真厉害。”虽然便打了一下,但十三小童鞋发挥奏折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用只有他和楚绝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不忘在桌子底下竖了一个大拇指。

楚绝瞪了十三一眼,十三立

马乖乖的收回了手,扒饭。

高端洋气上档次的水晶大 床 上, 洛檀雅悠悠转醒,守在榻边的慕青露出惊喜的神­色­,吩咐宫女去叫太医。

“雅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朕了。”慕青双手握着洛檀雅的一只小手,极致疼惜。

“陛下,臣妾这是怎么了?”隐隐觉得慕青今天有点不对。

“太医说你有喜了。”慕青激动的说道,虽然他后宫三千,可他却每一个孩子,天知道这次洛檀雅怀孕的消息,他有多么的高兴。

有喜?

洛檀雅懵了,明明每次和慕青那个之后,她都有偷偷的吃药的,怎么会?洛檀雅不自觉的抚过自己的小腹,除了……

洛檀雅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惊喜,转瞬即逝。

洛檀雅想坐起来,但被洛檀雅按住了,“太医说了,你掉下回音池动了胎气,要卧床静养才行,不能走动。”

“陛下,你这是要憋死臣妾吗?”洛檀雅的小脸皱成一团,楚楚可怜。

“乖啦,爱妃,为了咱们的皇儿,你就委屈几天嘛。”慕青宠溺的在洛檀雅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温和的声音就快要滴出水来。

“陛下,太医到。”一个宫女禀报道。

“快宣。”

时间不大,白发苍苍的太医就进来了,红布盖在洛檀雅的玉腕上,老太医隔着红布,细细的帮洛檀雅诊起脉来。

宝宝,娘亲是个坏女人

“回禀陛下,娘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只好委屈娘娘在榻上躺几天,按时吃药,多吃些补品就好。”老太医恭恭敬敬的禀报道。

“下去领赏吧。”今天的慕青心情很好,对于自己要做父亲的这件事,表现出了兴奋。

好不容易送走的慕青之后,洛檀雅躺在榻上,摸着还平坦的小腹,百感交集,这孩子是慕青的吗?

要是慕青的,这个孩子就不能留!

慕青灭了她满门,她洛檀雅就是在不忠不孝,也不能做出为仇人生孩子,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果那样,要她百年之后,怎么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不行不行,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宝宝,娘亲是个坏女人,没有资格拥有你,对不起。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锦被上,宛若墨水滴在宣纸上,浅浅的晕开一点,慢慢散开,凄美,绮丽。

但,孩子要是他的呢?

洛檀雅心中绞痛,如果要是她爱的那个人的,她岂不是扼杀了,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牵绊了?

但,就那么一次,可能有吗?

洛檀雅的心里极具挣扎,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是洛檀雅太累了,含泪的睫毛一张一合,宛若翩翩欲飞的蝴蝶,蝶翼上还挂着几滴调皮的泪珠,泪珠顺着蝶翼般的睫毛滴落,也遮住了明珠般晶莹的双眸,洛檀雅渐渐睡去……

华灯初上,风铃摇摆间,玲玲作响,好似明白主人的心情一样,和奢华耀眼的水晶宫殿,清风伴奏,谱写一曲盛世悲情。

凄凄惨惨戚戚……

竹林中,花倾颜的腿终于可以不用拐杖正常走路了,毕竟是大伤初愈,花倾颜走得较慢,每天在这里仙境一般的竹林里,抚琴,吹箫,看书,睡懒觉。

这样的生活是花倾颜想也不敢想的,没想到在她经历一场骨­肉­分离的伤痛之后,上天会给她一个这样的未来,但,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呢?

她悲剧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难道是自己这十几年来在苍城“作恶”太多?!得到报应了吗?

不对啊,虽然她花二小姐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还总是打架斗殴,给家里造成的霉运连连,但她做得都是逞强扶弱的侠医之事,好不好!

算起来,她花倾颜还给人们做过不少好事呢,­干­嘛要抱复她啊。

虽然她花二小姐的名声不怎么滴,但她也是为人民百姓做过贡献滴人!

“颜儿,你别走太久了,小心碰到伤口。”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一身青衣的楚绝翩翩走来,玉树临风,潇洒不凡。

“没事的,我累一些没关系,我的家人还在等我,我得快点好才行。”花倾颜冲楚绝甜甜一笑,一句话,简单的解释道。

“你的家在哪里?”楚绝随口问道。

“在苍城,不过,那个家怕事回不去了。”遥望平静的碧湖,花倾颜的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她失踪快一个月了吧,也不知道大哥和宸那边怎么样了?知不知道自己掉下悬崖了?知不知道她在这里。

“为什么回不去了?”楚绝俊眉一蹙,颜儿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呵,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禁嘲讽一笑,三天两嫁,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她花倾颜做到了吧,嫁得还是两朝帝王,使她成功晋级“祸水”之位。

楚绝突然沉默了,原来她已经嫁人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你喜欢你的夫君吗?”

“喜欢?”花倾颜不答反问,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嫁的第一个人,是把她强抢过去的,嫁得第二个人是她完全陌生的,却因为自己渴望已久的自由,自己硬加上去的。

喜欢?

不诅咒这两个人早死,就是她花倾颜最大的恩赐了吧。

“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要嫁?”楚绝眉头一蹙,一丝欣喜在眼中划过,这么说,他要得到她,还是有机会的?

“我当然不想嫁,但哪有我选择的机会啊,哈哈哈哈~~”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由得自嘲的大笑起来,是啊,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只因一张破布(圣旨)她就被八抬大轿,抬进重重深宫了。

谁问过她花倾颜愿不愿意啊!

楚绝沉默了,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如此,包括世子子弟的婚姻,都是由家里包办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如果他要是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恐怕不远的将来,他也是那样的结局吧,由父亲给选个大家闺秀,就与他拜堂成亲。

直到楚绝遇到了花倾颜,楚绝才觉得他的未来有了希望,最起码,他可以娶一个自己的喜欢的人。

天,往往不随人愿。

楚绝可爱的花姑娘,竟然已经嫁人了?就算自己和花倾颜有机会在一起,他的家里也不会同意,他娶一个嫁过人姑娘为正妻的。

楚绝的声音依旧如沐春风,“那你何不选择不回去了。”

“不回去?”花倾颜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三个字,静静的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楚绝认真的脸,“我可以选择不回去,因为在世人面前,我花倾颜也许已经死了,我大可以躲起来,过我的逍遥日子,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楚绝不解,在一个在世人面前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楚公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瞒着你,”花倾颜一顿,又道:“我花倾颜是苍国永乐侯花庸的二女儿,姐姐才貌双绝,哥哥‘如玉’之名冠天下,唯独我花倾颜无才无貌又无德,却偏偏是祸水命,三天两嫁,呵呵,我花倾颜会因此名垂青史吧。”

听到花倾颜的家世,楚绝也是一阵,没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姑娘,竟然是万里皇朝的皇室后裔,永乐侯的一双儿女名扬天下,他自然听说过,但他却不知道,永乐侯竟然还有一个小女儿。

一直隐居山林的楚绝,自然不知道近来的传闻,听花倾颜说得话,楚绝有些半懂半不懂的,三天两嫁?都嫁给谁啦?

“这些都只是一个虚名而已,颜儿,你不需要去承担那么多。”楚绝双手捧起花倾颜的脑袋,认真的说道,只要花倾颜的名字在这个世上消失,一身恶名不就没了?隐姓埋名,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不是很好?

“不行,”花倾颜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楚绝的心意,道:“我消失没关系,但我现在已经是苍国送给炎国的和亲礼物了,要是我死了,两国的和平协议瞬间就会撕碎,苍国百姓将再度受到战火的灾难,我不能这么自私。”

“难道你伟大了?苍国百姓就会知道你的好吗?他们只会说你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楚绝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的打在花倾颜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是啊,她伟大了?就会有人说她很伟大吗?

但她花二小姐是谁啊。

天塌了,照样当被盖,她只要做得自己心安理得就好,管什么别人怎么说呢!

“我做我的心安理得,管人们怎么说的。”花倾颜一脸豪气的说道。

楚绝不怒反笑,真是一个傻丫头呢。

不过,傻傻的花姑娘,才是最可爱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想清楚,是跟着本神医过逍遥日子,还是回去当你的‘礼物’,想清楚啦,可不带反悔的。”楚绝说完便往竹林里走去,静静的翠竹林中只有楚绝如沐春风的声音回荡,久久不散。

回去当“礼物”,还是留下来过逍遥日子?

千面山下千面城门口,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女子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小的清纯可爱机灵睿智。

“娘亲,我们急匆匆的赶到这里,花姐姐真的会在这里吗?”小­奶­包仰着头,问着一旁的女子。

没错,正是南灵韵和南锡仁呣子。

“墨相说颜儿在苍南的,这里是苍南第一山,从这里开始找,准没错。”南灵韵自信满满的说道。

“娘亲,原来你也不知道花姐姐在哪里,就日夜兼程的往这里赶?”小锡仁汗颜,他就说了,娘亲的猜测,不能全信啊不能全信。

“宝贝,你要相信娘亲的直觉。”南灵韵狠狠地揉了揉小锡仁的头,恶狠狠的说道,竟敢怀疑她这个做娘亲的话,这小子,都是跟谁学的!

“娘亲,不要揉啦,我的发型都乱了。”小锡仁不满的抗议道。

“小屁孩,你有什么发型。”南灵韵斜斜的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这小子怎么这么臭美呢,看看他娘亲自己,“不拘小节”的高尚品质,这小子怎么一点儿都没学会呢。

“快让开,快让开!”一人的大声喊叫,把正在斗嘴的呣子二人惊醒,回头一看受惊的马车早已近在咫尺,要躲?

已经来不及了。

南灵韵的第一反应就是蹲下身来,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里,把不宽厚却有力的后背面向马车,惊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碧月谷

南灵韵的第一反应就是蹲下身来,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里,把不宽厚却有力的后背面向马车,惊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咚”的一声巨响,肢体与马蹄碰撞的声音,异常刺耳,只听南灵韵一声闷哼,滚落在路边,人来人往的千面城门外,一下子聚集了层层围观的人。

“噗”只听南灵韵吐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嘶”又是一声嘶鸣声,一蓝衫男子一枚飞镖,正在马头,健硕的骏马倒地而亡。

“你怎么杀了马,你知道这马多少银子吗!”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车便传来,只想一个绿衣女子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脸狠戾的看着蓝衣男子,那架势,要是这男子不陪她马钱,她就不罢休的样子。

“你的马伤了人。”薛恒冷冷的说道,向南灵韵呣子走去。

“呜呜,娘亲,你醒醒啊,你不能扔下仁儿不管,呜呜,娘亲你快醒醒啊……”小锡仁拼命的摇晃着南灵韵的身子,哭得那是一个凄惨。

也许是上天可怜小锡仁,晕死过去的南灵韵终于睁开眼睛,“仁儿,咳咳,娘亲不不行了,”南灵韵费力的从脖子揭下一块上面刻飞龙的羊脂白玉,“你你先去苍城永乐永乐,咳咳,侯府找找花公子,要要花公子带你去炎过炎国,咳咳,找爹爹,这么多年,要要你爹爹把你你养大成人……”

南灵韵说着,嘴角不断的溢出触目惊心的鲜血,尤为刺目。

“娘亲,我不要爹爹,人儿只要娘亲呜呜,娘亲你别睡。”小­奶­包急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也止不住。

“孩子,你先别哭,让叔叔帮你看看你娘亲。”一个亲和的声音传来,薛恒用手拍了拍小锡仁的背,好声安慰道。

而当那块刻出飞龙栩栩如生的羊脂白玉,映入眼前的时候,薛恒的心里一揪,这这不是他送给韵儿的那块玉佩吗?!

薛恒再看看满脸是血的女人,尽管脸上全是血渍,但一年的朝夕相伴,让薛恒一眼辨认出了南灵韵里,薛恒想也不想,直接把南灵韵抱在怀里,封住南灵韵的身上几处大­茓­,一把按住南灵韵的脉搏。

一滴清泪滑下,七年了,整整苦寻了七年,他终于找到了他心爱的妻子,却要他与爱妻天人永隔,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叔叔,你怎么了?”小锡仁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个好心的叔叔,叔叔怎么哭了?叔叔的娘亲又没事。

“没事,”薛恒摸了摸小锡仁的头,这孩子,跟他长得多像啊。

不带小锡仁再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蓝衣叔叔源源不断的给自家娘亲输送内力,可是南灵韵有吐了一口血,显然内力与五脏俱伤的南灵韵,没半点而作用。

“啊!”薛恒抱着晕迷不行的南灵韵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他整整苦寻的爱妻到了他眼前的时候,竟然成了一具尸体。

“公子,你别着急,千面山上碧月谷里有个神医,如果你能到达神医要求的话,这位夫人可能有救。”一个好心的大婶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薛恒眼中一亮,连忙问道:“碧月宫在哪?”

大婶把具体的位置告诉了薛恒,薛恒把满身是血的南灵韵背起来,一手一提,把小锡仁想提口袋似的提起来,脚尖轻点,凌空而起,惊到了一种百姓高呼。

没多大时间人群恢复如常,只留下绿衣的小姐,咬牙切齿愤愤而去。

碧月谷山门前,薛渡还没进去呢,就被两个侍卫拦住。

“碧月谷圣地,闲杂人等免进。”

“麻烦通报一声,炎国恒王薛恒有事求见箫神医。”背着南灵韵,薛恒礼貌的说道,把一个令牌递给侍卫,一派威严自天成,不需要任何粉饰,任何雕琢。

“你在这里等等。”一个侍卫应了一声,拿着令牌向后面的一片花海中走去。

“叔叔,这里会有神医吗?”小锡仁拉了拉薛恒的衣角,这里一个屋子都没有,就有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有人住吗?

“会的。”

时间不大,侍卫就出来了,恭敬的把令牌还给薛恒,道:“谷主说了,炎国之人,一概不见不救。”

“大哥哥,我不是炎国人,我求求你,让神医给我娘亲看看好不好?”稚­嫩­的童音响起,小锡仁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侍卫。

“你可知道神医为什么不救炎国人?难道我能拿出箫神医想要的东西也不行吗?”徐恒眉头紧蹙,不解的问道。

“谷主的行为一向古怪,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别怪我客气了。”说着,薛恒把重伤的南灵韵轻轻的放到一旁石柱旁,要小锡仁看着,长剑出鞘,便与链各个侍卫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不分高下。

“箫明,箫亮,带恒王进来。”用内力传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无比。

“是,谷主。”

“恒王请。”

“请恒王一定要跟紧我们兄弟。”箫明说道。

“二位带路吧。”

路上无话,箫明,箫亮两兄弟带薛恒穿过布有迷阵的花海,入眼的就是几座清幽的竹屋和一望无际的浩浩竹海。

箫明箫亮引薛恒来到其中的一间竹屋里,竹屋里并没有一个人。

“箫神医呢?”薛恒眉头一蹙,警觉的问道。

“我在这里。”正在这时,楚绝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就是神医箫楚?”看着一身优雅随和的青衣男子,薛恒愣了,要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医箫楚,竟然这么年轻,看着模样,也就二十三四岁吧。

“正是。”

“请神医帮我治好她,只要我薛恒能做得到的事情,一定为箫神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薛恒一脸坚决的保证道。

“我不要你赴汤蹈火,三个条件就行。”楚绝如沐春风的声音,温和依旧,永远是那么的优雅,不染尘华。

“箫神医但说无妨。”

“第一,帮我保护一个人,她在炎国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个没问题。”薛恒一口答应,不就是一个人嘛,他堂堂一个王爷,做这点事情还难吗?

“第二,要你那皇兄安分些,十年之内,不能与苍国发生任何战事。”

“本王只能保证炎国不向苍国进攻。”两国合约上就是这么写的,虽然薛恒身子薛渡向来不是说话算数的人,但他大可以拿这个合约来压制皇兄,不进攻苍国,要是苍国来进攻炎国,炎国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只要炎国不主动进攻就好。”楚绝表示赞成,心里默念,颜儿,楚大哥能为你做得只有这些了。

“第三呢?”

“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楚绝一顿,又道:“你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违背今天的承认,告诉你,我箫楚能救活人,亦能杀人与无形。”

“箫神医请放心,我薛恒敢拿这女人的­性­命发誓,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去完成箫神医提出的条件,若违此事,天诛地灭。”右手高举,薛恒对天发誓。

一旁的小锡仁不屑撇嘴,发誓就发誓呗,­干­嘛扯上他娘亲啊,还拿她娘亲的­性­命发誓,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诅咒娘亲。

“那箫神医可以救人了吗?”

“谁在外面?”薛恒凌厉的眼神看向门口,没想到箫神医这里也有贼人!

“呵呵,是我。”花倾颜笑呵呵的从暗处走了过来。

“花姐姐?!”小锡仁一看到花倾颜的身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墨相果然是神机妙算啊,说花姐姐在苍南,他就在苍南第一山上看到了花姐姐。

“仁儿,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小­奶­包,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花倾颜一把把小­奶­包抱到怀里,好好蹂躏。

“箫神医,救人要紧。”薛恒看楚家丝毫没有要救人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救人?救什么人?”花倾颜不解的环顾一下四周,正好看到满脸是血,不省人事的南灵韵。

“大姐,你把我大姐怎么了?”看着满头是血的南灵韵,花倾颜闭了闭眼睛,目光凶恶的看向薛恒,花倾颜的直觉告诉自己,姐姐受伤,一定和这个男人有关。

“花姐姐你误会,这个叔叔人很好的,不光打死那匹马,还把我和娘亲带到这里来让神医致伤。”小锡仁知道花倾颜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花倾颜多谢公子就大姐之恩。”花倾颜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误会了,面­色­一红,向薛恒拂身一礼,微微屈膝,礼仪之上无分毫不适,一派贵气自天成,还哪里刚刚趴在门边偷听被发现了,还理直气壮的野丫头了!

“颜儿,你认识这女子?”

“楚大哥,你快救救大姐吧,她可是我的结义大姐,同生共死的。”花倾颜故意把“同生共死”四个字加重了音量,催促楚绝别磨磨唧唧的了。

“把她抬到旁边的房间里去。”楚绝一句话,要薛恒和小­奶­包齐齐松了口气,这难缠的大神医,终于松口了。

叔叔,你怎么了?

骄阳似火,四骑飞马,卷起阵阵尘沙,天空上的骄阳显得越发的火辣。

“墨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花倾羽忍不住问道,这连日连夜的赶路,他实在搞不明白,墨相不要他回京奔丧,这连日连夜的赶路­干­嘛,他真的没心情,好不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墨熙宸的声音依旧如清泉般冷凛,看都没看花倾羽一眼,策马扬鞭,风姿依旧。

“花姐姐,箫神医怎么还没出来?”小锡仁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花倾颜的衣袖,大大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液体,好不可怜。

花倾颜心疼的把小­奶­包抱到怀里,好生安慰道:“楚大哥出手,大姐会没事的。”

“恩恩,娘亲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小­奶­包点了点头,小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在颤抖着,尽管小锡仁比同龄的孩子都聪明,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了娘亲,他会怎么办?

小锡仁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南灵韵晕迷前给他的玉佩,挣脱花倾颜的怀抱,望着门外的蔚蓝的天空,诚心祈祷,口中清楚的声音说着:

娘亲,仁儿不要爹爹,只要娘亲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娘亲,你听到了吗?娘亲,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一旁的薛恒听到小­奶­包这么一番话,心里酸楚,真想上去一把把那个可怜的孩子包进怀里,好好安慰,去告诉这个无助的孩子,他就是他的爹爹……

但是,他还有资格吗?

孩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有资格当一个父亲吗?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孩子吧。

薛恒的脚,好像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一动。

“仁儿——”一声名字,薛恒不自觉的唤出,开口,却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喉结滚动,薛恒平生第一次,张口结舌了。

“叔叔,你怎么了?”小锡仁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薛恒,这好心的叔叔怎么怪怪的,叫他,又不说话了,到底要­干­嘛。

小锡仁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薛恒,誓要弄明白叔叔怪异的原因。

“嘎吱,”正在这时,卧室的房门开了,一袭青衣的楚绝从屋里走了出来,如沐春风。

“楚大哥,大姐怎么样了?”花倾颜最先开口问道。

“已经无大碍了,一会儿就会醒。”楚绝的一句话,让提心吊胆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花倾颜询问道,反别接近一个月,她真的很想南灵韵这个姐姐,也为南灵韵的伤势担心。

楚绝点了点头,“病人需要静养,进去小点声。”

花倾颜拽着小锡仁便跑了进去了。

而薛恒要走进去的脚步,却被楚绝挡住了。

“箫神医,你­干­嘛不要我进去。”薛恒有些恼火,这个箫楚有什么资格不让他进去。

楚绝不着痕迹的把房门关上,看着薛恒,道:“人家姐妹,儿子去看病人,恒王你凑什么热闹。”

“我是外人?”薛恒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不明白箫楚神医为什么这么说,他堂堂炎国恒王,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拼死拼活的来这里,还答应了箫神医苛刻的条件,发了毒誓?

“难道你不是外人吗?”楚绝慵懒的倚在一把椅子上,优哉游哉,轻轻反问,就像他说得就是真理一样。

“当然不是。”薛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他当然不是外人,受伤的可是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妻子。

“哦?那你是什么人?”楚绝一挑眉,淡淡的问道。

“我我是——”南灵韵的丈夫,南锡仁的父亲,但话说到嘴边,薛恒哽咽了,韵儿和仁儿会认他吗?

“你是谁啊。)”

“我是南灵韵的丈夫,南锡仁的父亲。”憋在心里许久的两句话终于脱口而出,薛恒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不管韵儿和孩子认不认他的,他都是货真价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把南灵韵娶过来的,他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你拿什么证明。”楚绝一挑眉,有戏。

喜欢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长得和我多像。”谁敢破坏他的家庭,他一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不用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看着本公子,本公子没得罪你,那个,你不是要进去看看吗?”楚绝漫不经心的说道。

薛恒冷哼一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南灵韵已经醒了,看到花倾颜,南灵韵一把抱住了花倾颜,苍白的­唇­角划出欣慰的微笑,“颜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大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花倾颜不由得疑问道,对于南灵韵出现在苍南,还是有些不相信,灵姐姐不是和大哥墨相一起在西边的清河县吗?

“还不是墨相神机妙算,说你在苍南,这不,我们呣子刚到千面城,就遇到你了。”南灵韵展颜一笑,憔悴的面庞上,就如绽放一躲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一样,妩媚,妖娆,呈现着一种至极的病态美。

“你们­干­什么呢!”冰冷的声音在儿女中间响起,万里雪飘,其中还飘荡浓重的酸味,很是刺鼻。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南灵韵一愣,她这年幼的仁儿大老远的跑到苍国来,就是不打扰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怎么这个男人又出现到了她面前,本以为,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薛恒了呢。

“你怎么在这里?”南灵韵诧异了,震惊的眸子中有诧异,有躲避,还有一丝丝的爱恋,一闪而逝。

“韵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薛恒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看着南灵韵的逃避的眸子,心中一揪一揪的痛,七年了,整整七年了,韵儿,你还不打算原谅为夫吗?

“王爷说笑了,你我认识吗?”南灵韵不答反笑,什么叫不想见他?而是,他们认识吗?韵儿?呵呵,叫得这么亲切­干­什么,他们不熟。

听到这样的回答,薛恒一急,就要上前把南灵韵拽住,生怕这个调皮的人儿,飞了。

“叔叔,请你自重。”小锡仁面­色­僵硬,小小身板挡在南灵韵榻前。

“呵,叔叔,”听到小锡仁叫自己的那声“叔叔”,薛恒突然笑了起来,刚毅的俊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滑稽笑容,指着自己,问南锡仁,“仁儿,你管我叫什么?”

“叔叔。”小锡仁想也不想的答道,他娘亲没承认,他就是“叔叔”。

“恒王殿下,你我之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仁儿是我和我家夫君的孩子,与你无关。”就在这时,南灵韵突然笑了,比花还娇­嫩­,虽然是一脸的苍白,但嘴上一点儿不饶人。

“那南小姐,你男人呢?”薛恒不怒反笑,韵儿,你到底还是承认,认识我吧,竟然还说你改嫁了?那本王可要知道知道,哪个男人不要命了,敢娶炎国的恒王妃。

“死了,孩子没出生就死了。”

“对,娘亲说过,我还出生爹爹就死了,我是遗腹子。”小锡仁连连点头,只要娘亲高兴就好,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他爹,那就得看娘亲认不认了,更何况,能狠心抛弃他们呣子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东西。

“死了——”薛恒自嘲的重复一遍,俊脸拉进看着小锡仁,“那这孩子怎么和本王长得这么像啊。”

花倾颜乐得清闲,坐在榻旁近距离的看戏,一点儿也没有偷看别人家内斗的自觉,我们的花二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碟子瓜子,兀自磕了起来,在心里给南灵韵加油助威,大姐威武!大姐威武!

“这是巧合而已。”南灵韵的一张俏脸,心虚的一红,嘴上不饶人。

“咳咳,颜儿,姐姐累了,把恒王请出去吧。”咳嗽两声,南灵韵兀自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样子。

“恒王,请吧。”花倾颜站起来,非常尽职的说道,标准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哎,”看了闭目养神的南灵韵,再看了一眼守在南灵韵榻旁的小锡仁,最后看了一眼尽职尽责对自己下逐客令的花倾颜一眼,薛恒长长的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仁儿,照顾好你娘亲,我给你娘亲炖汤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花倾颜吩咐一声,便出了房门,问楚绝南灵韵需要什么进补。

“­鸡­汤就好。”

“楚大哥,哪里有­鸡­啊?”花倾颜秀眉一蹙,不由得问道。

“一会儿我叫箫亮下山去买吧。”楚绝一边看着医术,一边说道,心里不是滋味,颜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姐对他这个哥哥还好,楚绝心里不平衡了。

“楚大哥,山下是什么样子?我想去看看。”花倾颜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吞吞口水说道,她快有一个月没出门逛街了吧,好生怀念。

“正好下午没事,我掉你下山逛逛吧。”楚绝放下手中的医术,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

“真的吗?楚大哥?”花倾颜有点不相信的睁了睁眼睛,没想到今天的楚大哥这么好说话。

神医箫楚

“假的。”楚绝轻吐两个字,便放下手中的医术,拿起一旁的药娄,准备出门了。

“楚大哥,出去逛街,你背个药娄­干­嘛。”花倾颜不解,难道楚大哥是一个药痴?去哪都要带上药娄,买几味药材?

“山路上有很多药材,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采一些。”楚绝如实的说道。

花倾颜嘴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还真是个药痴。

当然,没有药痴,哪来得今天的神医。

“我们走吧。”楚绝对花倾颜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虽然山路两旁有树荫,花倾颜并没有受多少太阳的毒害,到是她这刚刚恢复不就的腿,有些吃不消了。

“颜儿,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楚绝非常体贴的说道。

花倾颜从来不是做作的人,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擦了擦汗,待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赶路。

就在这时,一个拉满了木材的马车从另一边的山路上下来,楚绝招呼一声,拦下了马车。

“这位小哥,你是要去千面城吗?我们兄妹有些走不动了,可以搭一下你的车吗?”楚绝的谦和有礼,如沐春风,一身朴素的青衣,一看楚绝就是翩翩有礼的书生。

赶车得是一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由于常年在外面­干­活,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

“上来吧。”赶紧的年轻人打量了两人一下,看二人并不像是什么坏人,便也同意了,反正顺路。

“小哥,你是住在这山上吗?”要花倾颜感到意外的是,大神医竟然随意的和赶车的小伙子攀谈了起来。

“正是,我今天­干­完活儿,去山下卖了柴好请郎中去给娘看病。”赶车的小伙子叫王二,是个自来熟,楚绝一问,他便说出了自己进城的目的。

“小哥,你这柴禾不错,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花倾颜由衷的夸赞道。

“姑娘抬举王二了。”王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对于自己的一车,还有很满意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王二哥,你的母亲怎么了?”花倾颜随口问道。

“哎,乡下的老毛病呗,因为家里穷,娘怕家里花钱,总是说没事,我也没放在心上,这不,就耽误了,也不知道这一车柴,能不能请得了郎中。”一提起母亲的病,王二不由得长长一叹,都怪他大意了。

“听说碧月谷中有个神医,你为什么不带你母亲去看看。”出乎意料的,楚绝竟然开口了。

“哎,穷人家,能请得起郎中就不错了,神医,那是多大的面子啊,得那得神医认为可以的宝物才行。”听到“神医”二字,王二不由得又是一叹,他有何尝不想要神医给母亲看看呢,但那神医,是多少王公贵族都请不动的,他一穷苦人家,有如何能请得动。

“小兄弟,我也是一个郎中,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等你卖完了柴,给你母亲买些好吃的,你就带我去帮你母亲看看怎么样?”楚绝说着,还不忘晒了晒药娄里,刚刚随手采的药材。

“那就多谢公子了,只要公子能治得好母亲的病,我王二就是扑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王二看了一眼坐在柴堆上俊秀书生一样的男子,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卖一点儿柴禾的钱,肯定是请不到好大夫的,能长途跋涉出诊的大夫,诊金都是很高的,看这公子对药材的痴迷程度,没准儿真能治好母亲的并也说不定。

实在不行,他明天在多砍一些柴去集市卖,今天的留一些银子,再加上明天卖柴的银子,说不定就够大夫的诊金了呢。

“小哥客气了,我也是略懂皮毛而已,我今天去给你母亲看看,如果不行,你明天再去城中请大夫也不辞。”楚绝说得诚诚恳恳,哪里还是花倾颜认真的超大牌眼里容不得任何怀疑的大神医了,分明就是个谦和有礼的邻家哥哥。

“公子真是好人。”王二忍不住赞叹道。

时间不大,王二赶着的板车便进了千面城,千面城,人山人海,来往车辆川流不息,好不繁华热闹,不愧是苍南第一城。

让王二感到震惊的是,背着药娄的书生和可爱的妹妹,来得竟然也是集市。

“王二,你现在这里卖柴吧,我们买些东西就回来。”楚绝向王二告诉。

“公子,姑娘慢走,我就在这里离等你们。”

花倾颜一进热闹的集市,就闲不住了,东瞧瞧西看看,发挥她花二小姐购物潜质,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一律往楚绝的药娄里塞,当然,跟在后面给银子的那个是可怜的大神医。

楚绝的眼看着一堆不明物体,把他一路上辛辛苦苦采得药材压碎。

那是一个心疼啊,但楚绝也没有说什么,难得颜儿高兴,就随着颜儿吧,反正就是几样普通的药材,可有可无。

“颜儿,我们去那边药铺看看,你大姐的伤,需要几种药材,山上没有。”楚绝左手提着一只­鸡­,右手拿着一只鸭,依旧是一派优雅,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优雅如暖阳,亲和若春风,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让人想亲近。

二人来到千面城里最大的药铺,掌柜的见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楚绝先是一愣,但楚绝一身的光华,掌柜的很快便认出了楚绝来。

“箫公子,你可是好久不来小店了。”

“有些事情耽误了,掌柜的,帮我抓这些药材。”说着,楚绝把一张纸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拿着纸退下,花倾颜和楚绝坐在大堂里等了好久,掌柜的这才提着两个麻袋出来。

“楚公子,不好意思啊,有几样药材找得慢了些。”掌柜的满脸笑意说道。

“无妨。”楚绝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给了掌柜的一张百两银票,掌柜的脸上笑容更加明显,连连赔笑,把楚绝和花倾颜二人送到了门口。

“你个大脑袋,­干­嘛给他那么多银子。”远离了药铺,花倾颜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颜儿这是心疼楚大哥的银子了吗?”某神医不怒反笑,看来小丫头还是关心自己的嘛。

“有那么多银子,够买多少好吃的了。”花倾颜小声嘟嘟着,幽怨的小眼神直往楚绝哪里飘,呜呜,可怜的银子啊,就被这货这么浪费了。

“颜儿放心,跟着楚大哥,饿不着你的。”萧楚被花倾颜的小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楚大哥,浪费是可耻滴,是可耻滴。”花倾颜两根大拇指向下指,一脸鄙视的看着楚绝。

看着花倾颜一脸鄙视的表情,楚绝撇了撇嘴,只好认败,“好啦,楚大哥以后注意就是了。”

时间不大,二人便找到了卖完柴禾的王二,花倾颜和楚绝跳上王二马车,随着王二去王二家了,王二在一个小山村里,最偏僻的位置。

“哥,你终于回家了,娘,娘她快不行了。”迎出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小姑娘,一眼焦急的看着王二的马车,而当王莲儿看到板车上的两个人的时候,急了,一把把王二拉到一旁,指责哥哥,为什么没带回来大夫。

“姑娘别急,我就是大夫。”楚绝扶腿脚不便的花倾颜下来马车,开口说道。

“你会把脉吗?”王莲儿是个直来直去的姑娘,看了一眼一身整洁的楚绝,一脸怀疑,这个小白脸就是哥哥找回来的大夫?

“会与不会,姑娘让我看看你的母亲不就知道了。”楚绝如沐春风般声音沁人心脾,就好像阳光雨露之间最好的结合,既有雨水的滋润,又有阳光般的温暖。

“姑娘,楚大哥确实是个大夫。”看小姑娘还有一点儿怀疑,花倾颜对王莲儿轻轻点了点头,以表示她的真诚。

说话间,王二已经引楚绝进屋了。

楚绝看了看榻上的老­妇­人,翻翻眼皮,修长白皙的大手按在老­妇­人脉搏上,只见楚绝眉头一蹙,王二想问些什么,却简单楚绝从衣袖中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你想­干­什么?”王莲儿急了,她就说这人不是大夫嘛,现在拿出针来,是想杀了娘吗?

“莲儿,别急,这是一种治疗方法,叫针灸。”王二显然比王莲儿见得世面多,一句话,打断了王莲儿要上去抢针的动作。

楚绝却至始至终没看这里一眼,摊开银针,十指虚晃,­阴­影婆娑见,针已施完,待银针拔去,陷入晕迷的王老太的手指一动,悠悠转醒。

“娘醒了,娘醒了。”王莲儿惊喜的大叫出声。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一看老母真的清醒了过来,王二激动得向楚绝连连道谢,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溢出了欣喜的眼泪。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的袋子里有些药材,待我去取来。”楚绝淡淡的点了点头,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说了一句话,便示意花倾颜跟他出来,把这小小的空间,留给呣子三人。

估摸着,呣子三人快说完话了,楚绝这才拿着用牛皮纸包好的药材走了进来。

箫在人在,箫毁人亡

“小哥,这是你母亲的药,一天三次,不可懈怠,这些药服完,令母的病这可痊愈。”楚绝豪爽的把几大包药交到王二手上,耐心的说着细节。

“公子,这药钱?”见楚绝要走,王二连忙茅草屋里追了出来。

“本公子不要白坐了你的车嘛,互相抵消了。”

王二连忙摇头,坐他破板车完结是顺路的事情,和着诊金和药钱,根本没法比:“这怎么能比呢,公子你莫不是瞧不起王二。”王二有些不高兴了,他穷是穷,但也要穷得有尊严,该给的,他一个也不能差。

“留着钱给令母买点补品吧,令母身子虚,需要进补。”楚绝拍了拍王二的肩膀,并没有要拿钱的意思。

“噗通”一声,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一脸憨厚的王二竟然跪在楚绝面前,随后出来的王莲儿也跪在了王二身旁。

“王兄弟,你这是为何?”楚绝眉头一蹙,看看吧,麻烦来了。

这也就是楚绝不随便救人的原因之一。

但他看到十分可怜的人,他还是会出手相救的,因为该死的同情心,让他无论如何也不下去穷苦的百姓们,被病痛锁折磨,索­性­他眼不见为净,自己躲在碧月谷里,过得也是安闲自在。

“受人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恩人救了老母一命,我兄妹就远时候公子鞍前马后。”王二义正言辞的说道。

“不必了,只要你做一个好人,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楚绝说完,背起药娄一手提起麻袋,脚尖轻点地面,飞跃而去,花倾颜心里对楚绝的看法也大为改变。

原来,大神医真的是一个好人。

“那敢问恩人姓名。”王二赶紧追到院外,大声喊道,希望得到回答。

“箫楚。”

简单的两个字在半空中来回回旋,最终进了王二的耳朵里。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王二拉着妹妹再次下拜。

“箫楚”两个字,久久回荡在王二的脑海中,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成为一名济世救人的医者。

回到碧月谷,花倾颜便兴冲冲地拿着小贩帮忙收拾好的­鸡­,问了十三做­鸡­汤的方法,一步一步认真的坐起­鸡­汤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鸡­汤终于出锅了,花倾颜便迫不及待的端到南灵韵那里邀功。

这时,南灵韵也睡醒了,正在于小锡仁两个说笑,薛恒死皮赖脸的赖在屋子里,就是不走,南灵韵也懒得去鸟薛恒,与小­奶­包两个有说有笑。

“灵姐姐,灵姐姐,快来尝尝,我亲手炖的­鸡­汤。”端着­鸡­汤,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哦?颜儿的手艺大姐还没吃过呢。”一听花倾颜亲手做的,南灵韵来了­性­子,接过花倾颜的汤碗,盛了一勺,一口咽下。

不咽才好,南灵韵这一咽,受不了,直接吐了出来。

“很难喝吗?”花倾颜好看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有些难为情的问道,这­鸡­汤看起来颜­色­还不错,应该不会太难喝吧。

南灵韵接过宝贝儿子递来的清水,漱了漱口,“颜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花倾颜将信将疑的,浅尝了一口,歉意的看了南灵韵一眼,硬着头皮把嘴里那口汤咽下去,对南灵韵说了一声抱歉,便灰溜溜的跑了,可只能是受伤的腿才刚刚恢复不久,今天走得路比较多,这一跑,左腿一抽筋儿,一个趔斜,眼看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了。

花倾颜认命的闭上眼睛,可怜,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摔到海绵上了吗?

花倾颜诧异的睁开眼眸,对上得是一双温和似水的眸子。

四目相对,无语凝咽。

“颜儿,你没事吧。”楚绝把怀里的花倾颜放下来,关心的问道。

“没事。”

“回去休息吧,你的腿才刚好,不能太过劳累。”楚绝沉声说道。

“楚大哥,我今晚留在大姐这里过夜,行不行?”花倾颜突然提议道。

“我这回音谷这么大,你想住哪家就住哪儿就住哪儿,不过你确定你要留下来吗?”楚绝用这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薛恒,提鼻子嗅了嗅,火药味真重。

颜儿留在这里不还成炮灰了。

“我和大姐睡一间,天经地义,谁敢管啊。”显然,花倾颜没有注意到薛恒­阴­沉下来的一张俊脸,拍着小胸脯,理直气壮的说道。

“花姐姐最好了,好久不见,仁儿都想花姐姐了。”一听花倾颜要留下来,小­奶­包立马乐得手舞足蹈了起来,有花姐姐在,他就不愁娘亲晚上有什么突发状况,他应付不了了,也能名正言顺的把那个有可能是他亲爹爹的男人赶出去。

南锡仁的宗旨就是:得罪她娘亲的人,全不是好人。

无论男女老少幼,身份显赫还是地位低微,他娘亲看不顺眼的,那他绝对看不上。

这就是以娘亲为中心的小锡仁。

“最近我不在,仁儿乖不乖啊?”花倾颜宠溺的捏了捏小锡仁的小脸蛋,关心的问候。

南锡仁不着痕迹的把自己脸上的某只爪子拍掉,“仁儿一直是这世上最乖的宝贝。”

“恒王爷,请吧。”漫步到薛恒面前,楚绝礼貌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恒只是看了楚绝一眼,并不打算离开。

“恒王爷,你就这么在这两个女人的闺房里,不好吧。”楚绝沉声提醒道,如果薛恒还不打算出去的话,他可不介意送薛恒一程。

薛恒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女人,还有哪个在其中嬉笑的孩子,心里并不是滋味,还是离开了房间,来日方长,要挽回韵儿的心,有很多种方法,不急于这一时。

去了房间,楚绝和薛恒二人走到竹林旁,遥望郁郁葱葱的碧绿竹海,天空海阔,如这里清新和煦,舒适怡人。

“恒王,你念妻儿心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这么守着是不可行的,你得要你的妻子明白你的真心才行。”楚绝开口说道,悠悠的嗓音,如沐春风。

楚绝话虽如此,但薛恒似乎丝毫不领情,“做好人,这好像不是你箫楚的风格吧。”

“呵,想不到恒王对箫某还很了解。”

楚绝不由得一笑,被看穿心思了呢。

“彼此彼此。”薛恒毫不客气的抱了抱拳,“箫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以恒王的匆忙,应该知道我要你保护的人是谁了吧。”

薛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楚绝,道:“你既然喜欢那个花二小姐,为何不把她留下来,岂不是更好。”

“这是她自己的想法,我应该尊重她,不是吗?”楚绝不答反问,说得头头是道,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

只有有尊重的爱,才是毫无保留的爱。

至于为什么喜欢花二小姐,楚绝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琴箫合奏的惺惺相惜,也许是花二小姐不同于普通女子独一无二的个­性­,也许……

多少个也许,都是多余的,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是想用自己的一切,来守护那人所有的美好而已,仅此而已。

“也许你是对的,你放心,本王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即使是不为了你,为了韵儿,本王也一定会在炎国,护花二小姐周全的。”薛恒再一次保证道。

“有王爷这句话,箫某就放心了。”遥望苍翠竹林,楚绝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有时候,放下了,并不是懦夫的表现,而是一种超脱一切的轻松,说不出道不明的释怀。

“箫神医,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箫神医解释一二?”

“恒王但问无妨。”

“你为什么姓洞箫的箫,而不是姓氏的萧字。”薛恒有些好奇的问道。

“箫在人在,箫毁人亡。”拿起腰间的碧月箫,楚绝轻抚箫身,碧月箫就好像能感知主人的内心深处一样,随着楚绝的抚摸,碧月箫上一层淡淡的光华流转,转瞬即逝。

悠悠的箫声响起,如梦似幻,似虚似实,薛恒只觉得天籁之音在周身四处,油然而生,回旋,飘荡,调皮的游戏其中。

箫声散去,待薛恒在原地回过神的时候,还哪里有箫楚的影子。

看着竹林深处,薛恒凌厉的眼眸,似乎就要浓密的竹林看穿,看看这竹林的主人,到底是何方怪物,明明年纪轻轻,却有一种超乎世俗的清雅,清雅亦清,亭亭净植,箫楚,就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花倾颜和南灵韵姐妹相见,话匣子一打开,两个姑娘便叽叽喳喳的说得不停,小锡仁则是心甘情愿的为两个人跑腿,一会儿泡壶茶,一会儿帮这个捶捶背,帮那个捏捏腿,稚气未脱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精­致,可爱,活像个洋娃娃一样,让人爱不释手,花倾颜和南灵韵是聊着天,但这两个不安分的女子,可没少吃小­奶­包的豆腐。

公子,你确定你没选错人?

翌日,东方才刚渐起鱼肚白,王二便背着一个包袱,跪在碧月谷大门前。

太阳高高挂起,箫亮伸着懒腰出来,便看到了跪在山门前的王二。

“快离开,这里可不是谁想进就进的。”箫亮不耐烦的下起了逐客令,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也烦了,但他家公子是­干­什么的,大名鼎鼎的神医箫楚,治病救人可是有规矩的,那就是能拿得出公子动心的宝物,或是答应公子的条件。

“这位大哥,我叫王二,是千面山上的村民,昨日箫神医下山,救了老母一命,我今日特来谢恩的。”王二如实说道:“还请大哥通报一声,要箫神医接受小人的谢恩。”

“你回去吧,箫神医济世救人,从来不要什么回报,回家好好照顾你慕青吧。”箫亮如是的说道。

哪知王二一口否决了箫亮的话,“不是,我来时为了报恩的,脏活累活,我王二什么都能­干­,只求箫神医能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

“你走吧,这里根本不需要人手,谷主既然救了你母亲,那就是谷主愿意的,根本不求你什么报答。”

“花姐姐,我在这里,你快过来啊。”花海中,小孩子脆脆的声音尤为清晰。

“小锡仁,你给我站住,看我抓不住你。”女子空灵的声音响起,花倾颜跺着脚,向小­奶­包追去。

“仁儿,你别跑了,你花姐姐的腿伤才刚好,别要你花姐姐累到了。”南灵韵温柔的声音,有些许的担忧。

一听娘亲这么说,小锡仁一个急刹车,险险站稳,后面的花倾颜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小锡仁的急刹车让花倾颜始料未及,一时间站立不稳,身子前倾,直到把前面的小锡仁扑倒,一大一小,结结实实的摔进了不知名的花海中,不知压倒了多少可怜的小花花。

“呵呵——”看着一大一小狼狈的样子,南灵韵忍俊不禁。

“呵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山谷,阳光静好,万里无云,花开烂漫,翠竹悠悠,远处四季常开的桃林中,散发着别样的芳香,凛然一个世外桃源。

看到在花海里嬉戏的两大一小三个人,箫亮先是一愣,紧接着展颜一笑,公子,你终究不是无情之人,为了一个女子的开心,你竟然关了入山的阵法。

看来好事将近了呢。

不过娶花倾颜这个黑心女子,公子,你确定你没选错人?

“姑娘,姑娘,我是王二,我特意来向箫神医和小姐您报恩的。”因为里得较远,王二看的不太清楚,但这声音绝对是昨天那个姑娘的,能发出如此空灵声音的人,花倾颜的声音,是王二这辈子听到得女子声音最好听的了,王二绝对不能忘记,王二紧张的大喊道,希望能通过这个姑娘,见到箫神医一面。

“你乱喊什么,再喊休怪我把你打出去。”箫亮眉头一蹙,对王二横眉立目了起来,真是一个不省心的乡野村夫。

“咦?王二你怎么来了?”听到大喊声,出于本能,花倾颜回头一看,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坐在山门前大喊大叫。

“姑娘,我是来向箫神医报恩的,姑娘能否通容一下,让我见见箫神医。”见花倾颜吱声了,王二眼中一亮,连忙答话。

“王二,你回去吧,楚大哥救人从来不济报酬的,你不要愧对了楚大哥的一番恩情,做一个好人,就是楚大哥最好的报答了。”花倾颜扯着嗓子喊道,说得句句在理。

“姑娘,能否让我见一见箫神医,让我当面答谢。”

“你已经谢过了,你走吧。

花倾颜几句话,听得站在桃树下的楚绝连连点头,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是懂他。

王二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想再见箫神医一面是无望了,于是面对山门磕了三个响头,便下山了。

经过王二这么一搅合,花倾颜也没有玩耍的­性­子了,向南灵韵说了一声,花倾颜便自己想竹林深处走去,准备拿出楚绝的碧玉凤尾琴来,给大姐弹奏一曲解闷。

“想不到花姑娘,这么了解本公子呢。”深林深处,楚绝突然从天而降,一身青衣的楚绝,与一片翠绿的竹林形成一­色­,楚绝­唇­角轻扬,百里竹林,蓦然失­色­。

“楚绝,本小姐跟你说多少遍了,本小姐有名字,不要叫花姑娘。”花倾颜再一次强调道,花姑娘,花姑娘的听着,多像青楼里的姑娘,她才不要这个称呼。

楚绝不语,只是伸出一只手臂,右手就要去触碰花倾颜的脸,花倾颜本能的后退一步,躲开了楚绝手掌的触碰,“楚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悬在半空的手臂尴尬的收回,楚绝道,“倾颜,楚大哥对你的遭遇感到不值,留下来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不好吗?”

“倾颜多谢楚大哥关心,但倾颜为人坦荡荡,更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要我躲在深山老林一辈子,与杀了我何意。”花倾颜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了楚绝的好意,花倾颜何曾不想过自己的安乐日子,她之所以自告奋勇的去炎国,不就是为了完成慕青的人物,自己正大光明的走出那座奢华的皇宫吗?

获得可望不可即的自由。

但,楚大哥,我在这里不可能永远呆在碧月谷里,我花倾颜这张丑颜,也必须暴露在阳光下,谁也不能保护谁一辈子,楚大哥,对不起,你是颜儿的救命恩人,颜儿不能连累你。

只要花倾颜没有真正拥有自由的那一天,花倾颜的存在,对于楚大哥你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虽说慕青是个昏君,但昏君要是认起真来找一个人,绝非难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倾颜这是个弱女子,又能逃到哪里去!

“只要你换一张脸,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楚绝站在原地,清风拂过,掀起楚绝的青­色­的衣角翩飞,美伦美幻。

“多谢楚大哥好意了,戴上在美的面具也终究不是我,去掉虚伪的面具,我始终还是花倾颜。”花倾颜看着楚绝一双带着怜惜的眼睛,郑重说道,在美的东西,不是她的,也终究不是她的。

“颜儿,难道你就甘心成了苍国送给炎国的‘礼物’?”楚绝一句话,不偏不倚的触入花倾颜的内心,她当然不甘心成为“礼物”,花倾颜是雄鹰是凤凰,不是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她需要广阔的天空,才能有神来之笔,汇出万里山河。

“不想。”

话语权如实的回答,倒是出乎了楚绝的意料。

“但我也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花倾颜说了下一句,便迈开步子,越过楚绝,想竹林深处走去。

看出渐行渐远的蓝­色­身影,楚绝眼睛微眯,他越来越不懂颜儿的想法了。

与花倾颜想出的越久越熟,在楚绝看来花倾颜越是不可能甘心成为,别人的替代品,更不更不允许自己成了“礼物”的,而在这件事上面,花倾颜不但做了替代品,而且还当了“礼物”送给别人。

颜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灯初上,身子刚刚恢复不久的洛檀雅在,高高的站在观景台上,俯视着繁华富庶的苍城夜景,灯火如繁星般闪烁在苍城大地上的各个角落,洛檀雅绝美的脸上,露出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晕,玉手轻抚平坦的小腹,笑得越发的温柔,妩媚,妖娆。

洛檀雅问过了太医受孕的时间,现在洛檀雅都可以断定了,这孩子不是慕青的,不是那个天诛地灭仇人的孩子。

只要不是慕青,自己就可以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要是个女孩,就要她平平安安的长大,做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再嫁个如意郎君,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如果是一个男孩,洛檀雅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那她一定要她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将来继承苍国的万里江山,到时候再在慕青临死的那一刻,告诉慕青,这孩子不是他的,慕青那时的表情,应该非常丰富吧。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一个宫女在洛檀雅身后不远处恭敬的禀报道。

“有请。”不着痕迹的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洛檀雅恢复了她“冰美人”的习­性­,客气的竟然请皇后娘娘进来。

“不知皇后娘娘深夜来此,有何贵事?”洛檀雅坐在羊脂白玉石凳上,悠然品着香茗,至始至终,没看一眼刚刚走上来的皇后。

“大胆洛贵妃,皇后娘娘驾到,还不行礼。”严馨身后的一个宫女厉声喊道。

“皇后娘娘当真要本宫行礼?”洛檀雅并没有理会宫女的话,放下杯盏,明眸流转,流光溢彩,看着严馨,明眸中写满了不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美目流转,回眸不笑,也胜却,万千星华。

“死奴才,你说什么呢,以本宫和洛妹妹这交情,用得着这些虚礼吗?”还不待宫女说什么,严馨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苍城有四绝

“死奴才,你说什么呢,以本宫和洛妹妹这交情,用得着这些虚礼吗?”还不待宫女说什么,严馨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后娘娘饶命。”那宫女一看到严馨莫名的发火了,连连磕头求饶,只希望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饶她一条小命。

只见严馨优雅的摆了摆手,示意拖出去,两个太监会意,一个手帕塞进嘴里,发不出声音来了,不管宫女如何挣扎,全都无济于世。

“不知皇后前来何事?”洛檀雅向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看着对面的严馨,天籁般的声音悠悠问道,不起任何波澜,却足矣撼动每一个人的心房。

严馨微微一笑,仪态万千,“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妹妹这里坐坐了?”

“皇后是六宫之主,皇后想去哪里,自由没人拦着。”明明是淡漠的声音,听起来却似有媚骨三千缠绕,久久不散。

看着这样的洛檀雅,严馨的眼中一丝狠戾,一闪而过,狐媚子就是狐媚子,不光是长得妖,就连声音都是柔柔软软的,难怪陛下会迷上她,就连她这个女人,都差点着道了。

“洛妹妹,以前是姐姐不对,处处与你作对,也不过是姐姐嫉妒你拥有陛下的宠爱罢了,现在你我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就不能和好吗?”严馨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精­致的脸上,挂着端庄温和的微笑,眉宇之间不是威严,凛然一个善解人意的皇后。

“皇后娘娘,一码事是一码事,檀雅自认为身份卑微,不敢与皇后娘娘姐妹相称。”洛檀雅慵懒的声音,说着客气的话,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把严馨放在眼里。

一个花样百出的想至自己于死地的人,会突然有一天,大发慈悲吗?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洛檀雅是不信。

嫁给慕青这四年来,洛檀雅在严馨手上吃过的苦头还少吗?

洛檀雅可不是什么圣母,成天以济世为怀,洛檀雅的一贯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除之。

更何况,洛檀雅可是乐得慕青每天都不来她这而才好呢,她乐得清闲,­干­嘛要与去争去夺,多累啊。

她真的很懒,懒得去应付前仆后继,无数个想拉拢和仇恨她的女人,她也应付不过来,妖妃嘛?就应该这样。

“贵妃你这是看不起本宫吗?”不怒自威,显然洛檀雅的无视,已经激怒了严馨。

“是有如何?”洛檀雅一挑眉,风情万种。

“回宫。”严馨看了风情万种的洛檀雅一眼,拂袖而去。

“娘娘,你这么对皇后不好吧。”皇后走后,一个宫女出来,忍不住担心道。

“本宫还差让她多恨本宫几分吗?皇后早就恨不得吃本宫的­肉­,喝本宫的血了,”洛檀雅冷冷一笑,“时候不早,扶本宫去休息吧。”

“到了。”来到千面城下,墨熙宸翻身下马,淡淡说道。

“宸,我们来这里­干­嘛?”花倾羽不解,难道这里有玄机不成?

“进去吧。”显然墨熙宸并不想回答花倾羽的话,牵着马,兀自想城门口走去。

墨熙宸一袭白衣,清冷高贵,不染纤尘,好似仙临凡世。

花倾羽亦是一袭白衣,面如冠玉,优雅无双,就似极品美玉,可望不可求。

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不由得引起一阵混乱,不管是男女老少,在看到墨熙宸和花倾羽之后,都痴痴的看着,一时间,马车停了,大姑娘的手帕掉了,老­奶­­奶­张大了嘴巴,小孩子痴痴的看着,搬着东西的大婶撞到城墙上……

时间,仿若静止一般,直到以墨熙宸和花倾羽为首的主仆四人走过城楼,人们这才远远的回过神来,这两个出尘的公子,真的是人吗?

凌云的办事效率很高,打听到了城中最好的客栈,办好了入住手续。

花倾羽呆在房间,回来渡着步,总感觉自己漏了一步什么,想一想又想不起来,明明知道墨熙宸来这里一定有事要办,饶是花倾羽费尽脑汁,也猜不出来,墨相一定要拽着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咚咚,”正在这时,房间敲响了。

花倾羽上前开门,来者正在惜字如金的墨大丞相。

“宸,里面请。”因为二人是微服出巡,不易暴露身份,花倾羽便称墨熙宸为“宸”,墨熙宸称花倾羽为“羽”。

“不必了,羽,我们出去走走吧。”墨熙宸的声音依旧如清泉般冰凉,不得不说,在苍南这炎热的地方,跟墨相在一起,是有福利的,清凉舒适,宜家宜室。

“宸,你急匆匆的拉我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游山玩水吧。”花倾羽也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墨相何等英明的人,心算天下,朝中大事更是堆积如山,墨相会无缘无故的拉着他游玩?简直开玩笑。

“正是。”冷清的声音,不带任何质疑。

花倾羽张口结舌,一时间,竟然有要去撞豆腐的冲动,瞪大了眼睛看着墨熙宸,不是吧,墨相你真的是来玩山玩水的!

知道真相后,花倾羽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起来:

墨相你喜欢游山玩水随便,­干­嘛拽着他来垫背啊,他妹妹已经遇难,他哪里有心情游山玩水,陶冶情­操­!

花倾羽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不自觉间,已经跟着墨熙宸的脚步,走了出来。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看着眼前风光绮丽的千面湖,墨熙宸诗兴大发,不禁迎风吟诵了起来。

千面湖,一碧万顷,风光奇佳,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喜欢附庸风雅的地方,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更是数不胜数。

现在墨熙宸和花倾羽正在一座茶楼的窗前,一边品茗,一边欣赏着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湖光山­色­,茶楼里可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墨熙宸此诗一出不要仅,立即引来了无数较好声,众多饱学之士,蠢蠢欲动,却没有一个赶上来寒暄。

生怕打扰了仙人的雅兴,一个个的在小声议论着,纷纷赞扬这位白衣公子的才华。

“羽,难得出来游玩,别闷闷不乐的,湖光山­色­正好,你何不吟诗一首。”墨熙宸倒是看得开,竟然邀请花倾羽和他一起作诗。

凌云聪明,连忙要伙计拿来笔墨纸砚,自己规规矩矩的在桌子旁研墨,只见墨熙宸大笔一挥,刚刚吟诵出的那一首七言绝句,便跃然纸上。

一纸草书,端得是行云流水,潇洒淋漓。

“花某不善诗词,作画一副,以祝宸兄雅兴吧。”花倾羽看着湖光山­色­正好,忍不住一时技痒,便一口应下。

花倾羽也不计较,就在墨熙宸写字的纸上的空白处,作画。也不知墨相是早有预谋,还是怎么的,那一首诗,正写在这一张打字的左上角,其余的地方正好可供花倾羽作画。

挥毫泼墨,挥笔间,手法虚幻,看得一众文人墨客,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画技,竟然能有如此快的手法。

时间不大,花倾羽的一副水墨画,收笔完成。

再看画,如那字一般行云流水,就似神来之笔,不需要任何雕琢,湖光山­色­,一气呵成,惟妙惟肖。

最不可思议的是,字、画、诗之间的相辅相成,相称相依:

字,行云流水,潇洒淋漓;

画,烟波浩渺,却有­精­致绝伦;

诗,应情应景应画应字,豪爽大气,潇洒,畅快。

静。

刚刚还喧闹的不绝的茶楼里,一时间,变得静得出出奇,静得只能听到人们彼此间的呼吸声。

“简直是天衣无缝的佳作。”一个书生忍不住赞叹道,今生今世能见到这样的绝世画作,此生足矣。

“妙极,妙极。”

“绝世珍品啊。”

……

随着书生的声音响起,一群赞叹之声不绝于耳,一屋子的文人墨客啧啧称奇,纷纷欣赏,评价这这副绝世珍品的价值。

墨熙宸和花倾颜对视一眼,一致抬步想楼梯口处走去。

“咦?这字,这画风,怎么如此眼熟?”一个贵公子不禁疑惑着,自打一打眼看到这字,就觉得眼熟,现在在加上这字,就更加的眼熟了,但这字这画像谁的呢,贵公子响了半天都没想起来。

苍城有四绝,墨相墨熙宸的琴是一绝,琴,听一曲可醉三年;墨相墨熙宸的字是一绝,字,被世人称作“墨”体字,一字难求;贵妃洛檀雅的美是一绝,美,能使万物失华;如玉公子花倾羽的画是一绝,画,挥毫间绘出万里山河。

“苍京四绝之三,果然名不虚传。”这边墨熙宸和花倾羽已经走到楼梯口了,一个声音传来,一袭红衣人挡住二人的去路。

“公子认错人了。”墨熙宸说着假话,脸不红心不跳,把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发挥得淋漓尽致。

“本公子当然不会认错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明明是亲爹

“本公子当然不会认错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墨相白衣出尘,翩然若仙,天下无双。”即墨流华妖娆一笑,美目流转,灼灼其华,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上,散发着阵阵光晕,使人移不开眼睛。

“知道是本相,还不让开。”墨熙宸悠然开口,面上神­色­如常,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墨熙宸的一句话不要紧,这回换做想趁机敲诈天下第一相一大笔钱财的即墨流华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墨相背着天下人来到千面城,本就是极其秘密的事情,墨熙宸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即墨流华是越想越想不通了。

妖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轻逸出尘的墨熙宸,美得百花皆羞,万物失­色­。

“走吧。”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响起,迈步向楼梯口处走去,在无数双热切,激动,紧张的目光下,墨熙宸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平凡的楼梯因为受到了仙人的踩踏,竟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即墨流华就在墨熙宸踏出几步之后,猛然回过神来,不顾满屋子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的文人墨客,足尖轻点,飞跃到桌案旁边,出手如电,只见红衣飞舞间,凌云手中的画卷,便已到了即墨流华的手中。

“多谢墨相,如玉公子赐画,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声音还未落,那一抹红­色­的妖娆影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墨相——”花倾羽拳头紧握,敢在他眼皮底下这般做贼的人,这人还是第一个。

“只是一幅画而已,倾羽,我们堂堂七尺男儿,何必跟一个小女子计较,随他去吧。”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之后,墨熙宸大步走开,只留下一脸不解的花倾羽和小跟班花允。

小女子?!

虽然刚刚那人生得倾国倾城,谈笑间,风情万种,但花倾羽敢肯定,那人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墨相却说是女子……

而就在这时,藏在暗处的即墨流华咬牙切齿,拿着手中画,看着远去的那抹身影,墨熙宸,是吧?

你说本公子是女子,你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年头,活着不容易,做生意更不容易,他即墨流华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天下第一相又如何?

即墨流华,三国中琼国第一­奸­商,自称“天下第一­奸­商”,无商不­奸­,是他的座右铭。生得倾国倾城,妖娆绝世,谈笑间,风情万种,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子,凡是说过即墨流华是女子的人,皆是倾家荡产,崩溃而死。

南灵韵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今日正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南灵韵和邀请花倾颜下山去千面城里玩儿,一听出去,花倾颜的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拽着南灵韵,还不忘把终年憋在碧月谷的大神医拽出来。

薛恒自告奋勇的当车夫,就是为了能时刻留在南灵韵的身边,找到挽回的机会。

“叔叔,加油哦。”小锡仁跳到马车上,在薛恒耳边,给薛恒打气,小锡仁虽然还小,但远比同龄孩子都成熟的心智,南锡仁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薛恒真是他爹,从薛恒那坚决真诚的眼睛中,可以看得出来,薛恒对自家的娘亲的爱护与关心,和对自己的疼惜。

但娘亲不承认,小锡仁就不会认他这个父亲,六年来,娘亲怎么样对他,小锡仁至今历历在目,虽然不懂事之前的事情,小锡仁记不清楚了,但记不起娘亲的一再提醒,当然,小锡仁知道,那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娘亲之所以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说出来,只是想寻求一下心里的安慰而已。

“你知道,我明明是亲爹。”薛恒用只是小锡仁和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娘亲没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冒牌的。”小­奶­包不屑的瞥了薛恒一眼,走进马车。

“儿子,他跟你说什么了。”马车里,南灵韵小声问道。

“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少过问。”小­奶­包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活像个小大人,样子一板一眼的,可爱得不行。

把一旁的花倾颜逗得哈哈大笑。

“花姐姐,要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只见小锡仁面­色­黑沉,说得十分严肃。

“哈哈,小仁儿,你花姐姐我什么时候过自己是淑女了,还淑女形象,哇哈哈~~”小锡仁这不说则已,一说花倾颜笑得更甚了,身子一抽一抽的,要不是毫无形象的大笑声,别人还真以为花二小姐哭得多伤心呢。

千面湖边,墨熙宸和花倾羽轻易的躲过了好奇的文人墨客们,租了一艘画舫,听曲,品茗,游湖,墨大丞相的高雅风格,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上来的,明明花着重金,做着浪费糜烂的生活,过着纨绔子弟的生活,但墨熙宸做起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花倾羽心里腹诽,但面上惹是一派温润尔雅,谦谦如玉。

“羽,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干­嘛。”突然,墨熙宸清冷的声音响起,竟然说出多日以来一直回避的问题。

“想。”

“本相现在也不敢确定,我们就在这里呆七天,如果七天之内,还没有事情发生的话,我们就回京,此次前来,就当是游玩吧。”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爽朗好听,竟带着些许的惆怅,让花倾羽不由得一阵。

语气不坚定的,是墨熙宸吗?!

在花倾羽的印象中,权倾朝野的墨相,永远是一样的雷厉风行,英明神武,有些犹豫的墨相,花倾羽还是第一次见到。

热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一个繁华的千面城。

花倾颜和南灵韵一人拉着小锡仁的一只小手,领着小­奶­包到处玩耍,倒也和和美美,一片欢声笑语,楚绝,十三,薛恒三人则在两大一小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并没有什么言语,但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保护前面的三个人,看着她们开心,他们也欣慰。

“你,给本小姐站住!”一声娇喝猛然从身后响起,花倾颜和南灵韵一致的回头一看,是一个绿衣的女子,南灵韵和花倾颜不认识,小­奶­包却认识的清清楚楚,对于上了他娘亲的人,他从来不会马虎的,那天在城门口,他看似亲眼看见这绿衣女子从肇事的马车上,走下来,还要大叔陪马钱来着。

“看什么看,就是你。”绿衣女子手中皮鞭一扬,直指薛恒。

薛恒也认出了绿衣女,不由得大火,他没有去找她算账,伤了自己妻子,这泼辣女倒是好,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位小姐,我们可真是冤家路窄。”薛恒面­色­铁青,沉声说道。

“是啊,真是冤家路窄,你那天在城门口杀的马,可是西域的千里宝马,你不陪银子也就了,再说你也赔不起,总不能连胜道歉也没有,本小姐有生以来,敢这么无视本小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绿衣女刘玉娇一顿,又道:“看在你站在这个第一的份儿上,你现在跪下来,给本小姐磕三响头,向本小姐赔礼道歉,本小姐就饶你一命。”

刘玉娇高扬着下巴,就好像她开了天大的恩典一样,趾高气昂。

“公子啊,你就给刘小姐认个错吧,又不会少了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刘小姐可是刘都督的掌上明珠,不好得罪。”一个好心的大婶在薛恒身边,好心的提醒道。

“呵,”薛恒不禁冷笑出声,怪不得苍国如此不堪一击,炎国大军一到,便是一盘散沙,原来是世风日下啊,一个都督的女儿,就敢这么嚣张,看来苍国啊,命不久矣。

“你笑什么?”刘玉娇被薛恒这一笑弄懵了,绝美的嘴角上勾起完美的弧度,刹那间,刘玉娇竟然看呆了。

“笑你无知啊,一条人命和你那一匹破马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本,公子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晰。”

“当然是本小姐的马贵了。”刘玉娇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大街上围观的人们,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息声,无数双同情的目光看着薛恒,多好一个侠肝义胆的公子啊,就要被刘玉娇这恶女给毁了。

可惜啊可惜。

“这位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本姑娘的命不如你的马值钱了?”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走到薛恒身前的蓝衣女子身上,只见蓝衣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好一个国­色­天香的极品美人。

“原来那天被撞的女人是你?”刘玉娇看着南灵韵一顿,又道:“那天不死算你命大,你就应该躲起来偷笑,既然今日你不知好歹出现在本小姐面前,那就休怪本小姐拿你的命,安慰本小姐那匹宝马的在天之灵。”

四处通风的,还不错

“啪”的一声皮鞭卷地,扬起阵阵灰尘,如蛇般的皮鞭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对着南灵韵的脸,直直劈来。

空气,仿佛瞬息间凝固一般,围观的群众或开大嘴巴,或不忍直视,或默默哀叹,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这一刻。

“你——”刘玉娇惊讶的声音划破空气中的沉寂,带人们从凝固中醒来,本应被打的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本应洋洋得意,趴在地上哀嚎大叫。

“啪啪啪,”一连串的掌声响起,为祸千面城的恶女终于得到教训了,大快人心。

“哎呀,”南灵韵故作惊吓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扔掉手里的皮鞭,不偏不倚,刚好扔到薛恒脚下,打量着趴在地上,捂着脸哀嚎的刘玉娇,对,南灵韵这反手一鞭子,不偏不倚刚刚好的打在刘玉娇引以为傲的脸蛋上,南灵韵无辜道:“这位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谁打的你?要不要奴家去给你报仇,要不奴家先去报官吧,好好治一治那个不怜香惜玉的人。”

“灵姐姐,你可真是粗心,这位小姐伤得这么重,瞧瞧这小脸儿,血淋淋的,不赶紧上药怎么行,毁容了可就不好办了,正在我这里有些上等金疮药,给这位小姐上点儿吧。”一直没吭声的花倾颜突然走了过来,好心的说道。

花倾颜顺手从一旁买盐的小贩那里抓了一把盐,弯下腰来,非常好心的给刘玉娇“上药”。

花倾颜的上得“药”撒在刘玉娇脸上,所过之处,一阵阵的哀嚎。

花倾颜皱了皱眉头,道:“刘小姐,我知道你疼,但你也得忍忍啊,不上药,伤口怎么能好呢?”花倾颜的一番话,说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跟着刘玉娇一起来的十几个士兵,看着这瞬息间的变化,各个目瞪口呆,当他们反应过来,想上去救自家小姐的时候,只见蓝衣公子藏在袖口中的飞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后背寒意四起,他们还哪里敢乱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个黑心的女子,从一旁的地摊上抓了一把盐,动作优雅的往自家小姐的脸上撒,刘玉娇叫得声嘶力竭,想就地打滚,可惜身子被南灵韵踩着,无论刘玉娇用多大的力气,就是动弹不得。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其中在刘玉娇受罪场景上的时候,跟着刘玉娇一起来的一个丫鬟,悄悄的溜走了。

“三妹,你这一点一点的上药,得上道到辈子啊,不如就把她挂在城头上,吸收些日月­精­华,还能好得快些。”南灵韵衣袖下向花倾颜伸了一个大拇指,伤口上撒盐,不愧是她南灵韵的妹妹,就是­精­明。

普天之下,也就她南灵韵这么聪明的姐姐,才能调教出这么­精­明的妹妹来吧。

一听南灵韵的提议,花倾颜不禁皱起了眉头,道:“大姐,这位小姐恐怕比猪还要沉吧,小妹怕我两没把她抬到城楼上,妹妹我就累虚脱了。”

“也是,那就扔在这里算了,自生自灭算了,听说放养的娃子更聪明。”南灵韵赞成的点了点头,敢说她人命没有马命值钱的,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她的人命不如马命!

“不行,放养之后要是丢了,怎么办?”花倾颜摸着下巴,认真考虑,提出问题。

“你们一群废物,还不快来救本小姐。”终于,刘玉娇得了空隙,大喊道。

几个侍卫看着薛恒手里我握着的礼闪闪发亮的飞镖,事关小命,哪个不要命了,傻呼呼的往前冲,但小姐的哭声越来越虚弱了,今天的事情要是被都督大人知道,回去也少不了挨打,甚至可以丢了小命。

一时间,这几个侍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反正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怎么做都不对。

“刘都督到。”

一声响亮的通报声传出,几个侍卫如梦初醒,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个咋咋忽忽的跑上去保护小姐,最后几个人都被南灵韵用皮鞭抽了一遍,趴在地上哀嚎,不是他们自找苦吃,而是这种情况不挂点儿彩,回去刘都督会要了他们小命的。

大小姐可是刘都督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大小姐说一,刘都督都不敢说二,更别说倒霉的他们了,根本不可能有好下场。

“拜见都督大人。”一听刘都督来了,一种群众拜倒在地,就连受伤的侍卫都从地上挣扎起来行礼,唯独花倾颜,南灵韵一行人鹤立­鸡­群。

“爹,爹爹,你快为女儿做主啊,这两个坏女人打女儿。”一听父亲来了,刘玉娇使出吃­奶­的劲儿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血­肉­模糊的脸颊,大声喊叫着。

刘都督一看好端端的女儿变成了这副德行,别提多心疼了,连忙扶住刘玉娇的手,扒开刘玉娇捂着脸的手,鞭痕在盐的侵蚀下,早已血­肉­模糊,刘都督那个心疼啊,一边好听安慰女儿,一边把女儿交给刚刚回去给他报信的丫鬟,自己看向南灵韵,花倾颜一群人。

“你们谁伤了娇儿,快点儿给本官站出来。”

“是我。”还不待南灵韵和花倾颜承认,一个高大的伟岸身影,已经挡在了南灵韵面前,一袭蓝衣,衣诀翩飞。

“拿下。”

刘都督一声令下,士兵立即蜂拥而来。

“刘都督,你们苍国的官员都是这么办事的吗?”薛恒不答反问,一身天生的王者之气,不怒自威,浑然天成。

也不知怎么的那些奉了命捉拿薛恒的士兵,竟然胆怯了,而说话的人,只是一个俊美威武,身着普通蓝衫的男子。

“本官说话不管用了吗,快拿人。”刘都督大怒,这群饭桶,都活腻歪了吗?

“刘都督,是吧。”薛恒悠悠开口,道:“在你捉拿本公子之前,刘都督你最好想明白一点,你要付出生命代价,还有,你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介匹夫,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本官,拿下。”刘都督不由分说,直接下令拿人,薛恒也没反抗,任由士兵们上来把他绑上。

“爹爹,还有那两个女人,她们往我的伤口撒盐。”有了父亲都做主,尽管脸上的伤痕还疼,但有了大靠山,刘玉娇的底气越来越足了。

“一并拿下。”

“大人,我和她们是一伙的。”正当刘都督准备带着被绑了的几人走了的时候,楚绝突然不知死活的跳了出来,扬言是和花倾颜几人是一伙的。

“一并拿下。”

结果就是,六个人出来玩耍,四个人被官兵带走了。

十三拉着小锡仁很快的离开了这里。

“十三,我要救娘亲,花姐姐和两个叔叔。”小锡仁非常坚决的说道。

“小公子放心,十三不会让公子,花二小姐,你娘亲和薛公子在大牢里受罪的。”十三摸了摸小锡仁的头,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那我们怎么救?”小锡仁不禁问道。

十三沉思了半晌,沉声开口,“劫狱。”

公子的身份不能暴露,花二小姐的身份更不能暴露,恒王来到这里也是隐秘的身份,自己也不好宣扬出去,现在唯一最好用的方法就是“劫狱”了,十三弄不明白,公子明明可以不用紧大牢的,­干­嘛还自告奋勇的进去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进去看看公子,再做安排吧。

想到这里,十三就带着小锡仁去酒楼,定了一桌子好吃的,买了锦被,锦袍,琴棋书画,就差没被床榻搬进牢房了,带着一堆东西,拿金子贿赂了牢头,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队伍,进了牢房,那些店铺的小厮把东西摆好,便全都退出去了。

“我说,我当了二十年的牢头,还第一次看见坐牢能坐得这么阔气的,小兄弟,不知你家公子是­干­什么的。”牢头好奇的打听道,今天这阵仗,他可真是见识到了。

以前有钱的,有势的,有权的,犯了事儿被关在这里的,牢头也没少见着,但像这位公子这么大摇大摆的,就差往大牢里搬家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着。

“这可就不劳牢头费心了。”

“公子,你不会真打算今晚在这里过夜吧。”十三一脸嫌弃的看着大牢的环境,苦着一张脸看着楚绝,我娇生惯养的公子,你就不要折磨小的了,行不,您住在大牢,这要是被您家那两位知道,还不扒了小的皮。

楚绝优哉游哉的拿着折扇扇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吃有喝,四处通风的,还不错。”

听到自家公子折磨说,十三恨不得那根面条上吊去,公子啊,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就在这时,两个衙役压着一个红衣人走了进来,关在隔壁的牢房里。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穿着锦衣,带着暖玉,你­干­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当贼,你是疯了吗?一副破烂字画,你也抢,关在这里活该。”衙役一边锁着门,一边破口大骂。

“本公子乐意,你管得着。”

流华,流光溢彩,风华万千

“本公子乐意,你管得着。”红衣美人不屑的说道,他可懒得理会这些不识货的粗人,他即墨流华什么时候偷过东西啊?他是正大光明拿的好不好。

在说他拿的破字画吗?

那可是占据了苍城四绝之三绝的一副绝品水墨画啊,是无价之宝,这些不识货的衙役,竟然说他偷窃,他天下第一­奸­商,想得到一幅字画而已,用得着偷窃吗?!

当然,他能进来,要完全归功于墨大丞相的谋害。

“美人姐姐,你是被冤枉进来的吗?”花倾颜仰着头,一脸痴迷的看着即墨流华,好漂亮的姐姐,花倾颜虽然自己长得不怎么样,但她挺有美人缘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美人,这不,花二小姐来到陌生异地大牢中,一样看到极品美人了。

“姐姐?”即墨流华一听被叫做姐姐,继而恼怒的向声音发源处看去,不知怎地,当那一张纯真的脸映入眼帘的时候,即墨流华心里的起,全都烟消云散了,烛火辉映中,一身白裙的少女笑得美好,明明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更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脸上,散发着异样的光芒,灼灼其华。

刹那间,即墨流华竟被晃得睁不开了眼睛。

“姐姐,我知道美人姐姐一定是冤枉的,我一定会帮姐姐出去的。”隔着木栅栏间的空隙,花倾颜一个劲儿的向即墨流华保证。

即墨流华默。

他要是正大光明的出去,还真得费点劲儿。

但,这小丫头也太殷勤点儿了吧,又要帮他出去,又要该他伸冤,这小丫头自己还在这里关着的,好吧。

竟然还有闲心管别人,该说着小丫头是真有信心,还是脑子有毛病?

这时,和花倾颜一间牢房的南灵韵,目送走了宝贝儿子,就看到花倾颜一个人傻乎乎的看着隔壁牢房的美人。

“颜儿,吃饭啦。”南灵韵一边摆着十三送来的饭菜,一边叫着花倾颜。

“对了,美人姐姐,你还没吃饭呢吧,我们一起吃吧,我叫灵姐姐把桌子挪到这里来。”花倾颜说着,也不管即墨流华同不同意,就屁颠屁颠跑去和南灵韵商量之后,二人一起把桌子抬了过来。

其实南灵韵的理由很简单,她只是不想面对薛恒而已,在刚刚那个位置吃饭,她正好和左边牢房里的薛恒面对面,反正多一张,又少不了多少,更何况这美人,真的很养眼,难怪颜儿喜欢往这里凑。

“美人姐姐,吃饭。”花倾颜盛了一碗饭,隔着木栅栏递给即墨流华,把几样菜挪到木栅栏旁边,方便美人姐姐随时夹菜。

即墨流华也不客气,送上门的美味,岂有拒绝之礼,更何况他真的饿了,总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吧。墨熙宸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家伙,整整追了他一下午,几乎跑遍了千面城的大街小巷,最终以不知不觉的掉进官府做得陷阱里告终。

“美人姐姐慢点吃,这里有水。”花倾颜看得狼吞虎咽的即墨流华,心里母爱大发,怕美人噎到了,还细心送上水来。

美人就是美人,连狼吞虎咽的样子都是这么美。

“傻丫头,快吃饭,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南灵韵看不下去了,这丫头也太丢人了吧,就像几辈子没见到美人似的,要看美人,她大姐自己,不也是一个美人,颜儿怎么不看她?!

南灵韵是自己越想越憋气。

再说了,就算自己没有眼前这个美人好看,那颜儿的二姐,三国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总比得上吧。

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出息呢,美人欣赏一下就可以,怎么弄得像是见到稀有动物似的,再说颜儿,咱们是见过美人滴人,是见过世面滴人,你要不要表现得这么土鳖啊啊!

“美人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饭后,花倾颜亲切拉着美人姐姐细滑白皙的大手,关心的问道。

“即墨流华。”即墨流华淡淡说道,心里越发得不好受,呜呜~~~~(>_ 更何况,小丫头这一声一声甜甜的“美人姐姐”“美人姐姐” 的叫着,还真好听。就像山中的百灵鸟在唱歌一样,胜却人间无数。

“寂寞流华?”花倾颜兀自重复一遍,觉得这美人姐姐是个可怜人,连自己的姓氏都没有,竟然以“寂寞”为姓氏,真的好可怜,

流华,倒是符合美人姐姐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流光溢彩,风华万千。

“咳咳,是即日的即,笔墨的墨,即墨,是个姓氏。”即墨流华也被花倾颜的曲解一愣,继而耐心的给花倾颜解释。

“哦哦,原来还有这样的姓氏,流华姐姐不是苍国人吧。”

“我是琼国人。”即墨流华如实的说道,他常年做生意,走南闯北的已是家常便饭。

“那姐姐为什么来苍国?”

“父母去得早,我得养家啊,来苍国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即墨流华含糊的答道,说得也不算是假话。

“那姐姐为什么被抓进来了?是不是哪个狗官,看上姐姐的美貌了,要霸为己有!”花倾颜说着说着,突然严肃了起来,这个姐姐的美貌,同为女人的看着都有点心神荡影,更别说是那些个败类狗官了。

要是被慕青那个昏君看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花倾颜敢打保票,慕青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把流华姐姐弄到手的,所以,她得把美人姐姐藏好了,世上可不能再多一个洛檀雅了。

纵使慕青拥有苍国万里江山又如何,昏君就是昏君,迟早会因为他的昏晕,丢了整个江山的,风水乱流转,江山永远不是一家的天地,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的。

听着花倾颜义愤填膺的话,即墨流华满头黑线,被狗官看上?!霸为已有?!

即墨流华冷汗连连,这丫头真能想,更何况,那些狗官想把他霸为已有,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是啊。”即墨流华回答得­干­净,说完,即墨流华自己也抖了抖,他可没有短袖的不良嗜好,但为了自己可怜凄惨的美人形象,还是认了。

其实,垂涎于他即墨流华的男人,也不在少数,要怪就怪他父母,把他生得这么好看的。

想到这里,即墨流华还不忘自恋的摸摸自己引以为傲的妖孽脸。

“咳咳,颜儿,离他远点儿。”在另一边牢房里的楚绝在听到这话之后,嘴角和眼角忍不住一起抽搐了起来,黑线连连,楚绝故意清咳两声,要花倾颜到他这里来。

看着花倾颜和即墨流华之间的情景,楚绝就不禁大灰狼和小绵羊的故事,即墨流华就是那只无恶不作的大灰狼,花倾颜就是那只被吃掉的小绵羊。

“楚大哥,有什么事吗?”

“离即墨流华远些,那人不简单。”楚绝冷声提醒道,面­色­黑沉的看着中间只阁意见牢房距离的即墨流华,即墨流华也看向楚绝——

四目相对,电光雷火闪过,天雷滚滚。

“楚大哥,你和流华姐姐有仇吗?”花倾颜的一双眼睛不由得闪出八卦的小火苗,难道楚大哥曾经对流华姐姐追求不成,怀恨在心,所以不也许她接触流华姐姐?

“楚大哥,你是不是——”花倾颜的话没说完,以一对俊男美女为首的一种侍从便走了进来,牢头率先打开了即墨流华的牢门,小厮们鱼贯而入,没一会儿功夫,即墨流华刚刚除了稻草就是稻草的牢房,刹那间,那得金碧辉煌了起来。

花倾颜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想不到,流华姐姐这么有钱,土豪啊土豪。

“主子——”

“主子——”带小厮们都退了出去,一对俊男美女恭敬的想即墨流华行礼问安。

“你们都回去吧。”妖娆的声音悠悠响起,就好似随意拨动的天籁之音。

“主子,您不打算出去吗?”女子忍不住问道。

即墨流华点了点头,“这回事儿有点棘手,暂且在这里住几天吧。”

“那让残月留下来伺候主子吧。”女子虽然单膝跪地,请求道。

“不必了,我是来坐牢的,不是来享福的。”斜倚在贵妃软榻上,置身于奢华如宫殿般的牢房里,即墨流华这句话说,脸不红心不跳,就连花倾颜也对即墨流华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姐姐,你这样,真的有一点对牢房的尊重吗?

“晓风,你带残月出去吧。”即墨流华吩咐一旁的俊美男子道。

“残月,我们走吧。”

薛恒和南灵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大眼瞪小眼了,瞪来瞪去的,就是不说话,相互置气,互相不理,绝对的默契。

花倾颜在一旁看着偷乐,姐夫,你怎么这么笨呢,明明大姐的心里早就软了下来,你就是这么笨,不知道,也不敢开口,看得花倾颜直着急。

别以为你装成女人,本相就会放了你

“不知道小颜儿的大名叫什么,可不可以告诉姐姐。”妖娆的声音不轻不缓悠悠响起,就似缠缠绵绵的曲子一样,悠扬,动听,回味无穷。

“颜儿——”看了一样慵懒的妖娆美人。楚绝黑着一张俊脸提醒花倾颜,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即墨流华。

花倾颜又不是缺心眼子,当然明白楚绝的意思,但这么的漂亮的姐姐,怎么可能坏人?!

“楚大哥,姐姐是好人,”花倾颜小声对楚绝说道,看向即墨流华,“我叫花倾颜。”

楚绝原本黑着的一张脸,更黑了。

别人不知道颜儿不知道即墨流华是何许人也,同为琼国人的他,还能不知道吗?

倾国倾城倾世貌,闭月羞花绝­色­颜。

一身媚骨乃天成,美人天赐是公子。

天下三分,苍国重文,炎国重武,琼国重商。

琼国就是全民皆商,而即墨流华就是出身于琼国京城琼华城首富之家,乃即墨家长子,自即墨流华集成家业以来,短短五年时间,即墨家已经发展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商”,即墨流华的商业头脑不可估量。

传说,能在即墨流华手中占到半分便宜的人,毕竟荣华富华。

可就按即墨流华的雷霆手段,这样的人,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自称为“天下第一商”的人。

在楚绝看来,在即墨流华面前,花倾颜就是一个只能吃亏上当,被卖了还会帮着人家数钱的纯得不能在纯的小绵羊,而且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小绵羊。

“倾颜,好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样,好美好美。”即墨流华把楚绝的担忧和对自己的敌视,尽收眼底,即墨流华一边把玩手中的玉如意,一边慵懒的说着,就像一朵美极的罂粟花一样,绝美,危险,让人心驰神往。

“流华姐姐,哪个这么不开眼的,把你这么漂亮的大美人住进来了。”花倾颜不禁好奇的问道,虽然她怀疑是哪个狗官看上来流华姐姐的美貌,但哪个这么不开眼的,怜香惜玉啊,懂不懂!

花倾颜是越想越好奇。

一听这个,即墨流华刚刚因为花倾颜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心情稍稍有些好转的即墨流华,妖孽脸一沉,“啪”的一声,玉如意敲在一旁的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妙不可言。

“一个莽夫。”

花倾颜瞬间瞪大了眼睛,好结实的玉啊!

血红血红的一小块,一看便是血玉中的极品,被流华姐姐这么用力的一敲,还完好无损,在听这声音,声如謦,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这样血玉,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看得花倾颜一双明眸直放光。

“咳咳,小颜儿你这么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发现花倾颜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血如意看,即墨流华瞬间被打击了,他这么漂亮的美人,就没有这块破玉好看?!

“呃,”花倾颜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是那个姓刘的都督吗?哼,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姐姐你的美貌,姐姐你不同意,他就把流华姐姐你抓进来,逼良为娼。”

“咳咳,”浑厚的咳嗽声响起,“本官对这种狐媚女人可没兴趣。”说着,来人已经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只见那人虎背熊腰,一脸­阴­沉。

不是白日里把花倾颜几人关进来的刘都督是谁!

“你就装吧。”花倾颜不屑撇嘴,不愧是狗皇帝调教出来的狗官,一个个的,假仁假义。

“狗官,你女儿是我打的,与颜儿无关,你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一看这架势,南灵韵急了,一个箭步跨到花倾颜身前,一脸决绝。

“你们谁都别想跑掉,来人,把这死人拖出去。”­阴­沉着一张脸,刘都督沉声下令。

“是。”狱卒们应了一声,拿着钥匙就要上来开牢门,可钥匙还没碰到锁头呢,一声刺史大人到,彻底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狱卒们赶紧下跪行礼,不敢怠慢。

“王兄,哪阵风儿把您吹到这里来了?”刘都督含笑向王刺史打招呼。

“刘兄,你不是也在嘛。”

“颜儿——”这边王刺史和刘都督寒暄着,那边有些不敢相信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不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到。

“颜儿,你的真的没死。”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飞到了花倾颜的牢门旁,激动的叫着花倾颜的名字,隔着木栅栏紧紧的把花倾颜揉进怀里,他要相信,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大哥,我没事。”埋在花倾羽怀里,阵阵的温暖的包裹着自己,花倾颜觉得莫名舒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滴清泪滑下,如玉般的公子,如诗如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倾羽,这回你知道答案了吧。”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如天籁般,淡淡响起,花倾颜心头一颤,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一抹不染纤尘的白­色­身影。

“宸,你早就知道颜儿没死?!”这回换做是花倾羽不乐意了,墨熙宸这个腹黑的家伙,知道他妹妹没死,­干­嘛不告诉他,害他伤心那么久。

羽扇轻摇,墨熙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确实知道,只是不确定而已,后来他得到暗影汇报的只言片语,才大胆前来一试的。

颜儿果然福大命大,还安然的站在这里。

看到花倾颜,墨熙宸悬着的一颗心,也稍稍的放下,他不是不想告诉花倾羽,而是,在他没见到活人之前,墨熙宸自己也不敢相信,毕竟那是万箭穿身,坠落悬崖,除非有华佗在世,否则——

结果也就是一个。

“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向温润如玉的花倾羽有点炸毛了,但毕竟是大家出身,天生的优雅,要他不能直接去打墨熙宸。

“花公子。你别着急,墨公子也不确定,所以才要我先来打听的。”南灵韵开口解释道,墨熙宸的良苦用心,她知道。

“别在这里攀亲了,你们伤了本官的女儿,就别想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看着叙旧的几个人,刘都督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颜儿,这是怎么回事?”花倾羽不解的看向花倾颜。

“大哥,他女儿差点儿把我灵姐姐害死了,今天灵姐姐在街上打了折狗官的女儿,狗官就把我们都抓了起来。”花倾颜如实的说着,半点不假,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镜,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惹人可怜。

“王刺史,你必须得给本公子一个解释。”花倾羽沉声看着刘都督身旁的中年人。

“花公子别急,这里一样有些误会。”王刺史赶紧圆场,看向刘都督,问道:“刘都督,这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人当街打了本官的女儿,本官为女儿出气,王大人,这个你也要管吗?”刘都督大火,他堂堂前面城的兵马都督,地位给刺史平起平坐,刺史­干­嘛要给他脸­色­看。

“不用王大人管,本相管。”一直没有说话的墨熙宸终于惜字如金的开口了,刹那间,清泉般冰凉的声音,成了这里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墨熙宸的身上,一袭白衣胜雪,一柄羽扇书天下,一股仙气自天成。

如仙若画,如诗忘凡尘。

“难道墨相不是来管奴家的吗?”一声妖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看向墨熙宸身上的视线,只见一袭红袍的美人,依旧慵懒的斜倚在贵妃软榻上,眉眼如画,­精­致的五官,无一不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

听了即墨流华这句话,花倾颜当即就愣住了,流华姐姐和墨熙宸是什么关系?不会是——

花倾颜不敢往下想了,刚才她好像还痛骂了一顿把流华姐姐抓进来的那个人(>﹏<)

不不不,她花倾颜什么也没说。

“即墨流华,别以为你装成女人,本相就会放了你吗。”明明是问句,在墨熙宸的口中说出,就变成咯肯定句,并且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句。

“墨熙宸,你敢不敢再给老子说一遍。”一听这话,即墨流华瞬间炸毛了,从贵妃软榻上跳了起来,直接一掌,便把结实的牢门震掉了。

“即墨小姐,不管你怎么掩饰,你偷了本相的字,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你就必须承担法律责任。”墨熙宸面不改­色­,一声“即墨小姐”叫得即墨流华有直接撕烂墨熙宸这张人神共愤的脸。

丫丫的,这个世上竟然还有长得跟自己的美貌不相上下的男人,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那本公子要是不乐意呢?”媚眼如丝,即墨流华虽然不生气,说出来的话,比之之前,更加风情万种。

“你没有资格。”

五个字,不容任何质疑。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即墨流华话音还未落,出手如电,不知何时拿出的软剑,直指墨熙宸的要害。

墨熙宸羽扇飞舞,看似柔弱的羽扇,在墨熙宸的手里,竟然变成锋利的武器,羽扇所过之处,无一完好。

你,你对玉娇的脸做了什么?!

即墨流华一个剑花似流星,冲墨熙宸飞­射­而来,离墨熙宸的俊脸,只有尺寸的距离,只见墨熙宸脚尖轻点地面,雪白的身影凌空跃起,只听屋顶倒塌的声音,夜黑风高,黑沉的夜­色­之下,大牢的屋顶上,立着一白­色­身影,衣诀翩飞,一柄雪白的羽扇端在腰间,似轻摇,似静止。

就似谪仙临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即墨流华,有本事出来打。”冰凉没有任何烟火气的声音响起,即墨流华闻之大怒,足尖轻点地面,红衣飞舞,美轮美奂。

刹那间,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再次交叠起来,远离了大牢屋顶。

“现在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事情了吧。”花倾羽双手环胸看着刘都督,不知为何,刘都督心口一颤,莫名不安,不知眼前这个少年为什么会给他这种感觉。

“反正欺负女儿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刘都督一副高高在上的看着花倾羽,一点也不客气。

“那你女儿欺负我妹妹,大人您改怎么办呢?”花倾羽不答反问,刘都督蛮横,他依旧翩翩如玉,不动如山,就单单是这云淡风轻的样子,也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刘大人,这位公子是本官的一个朋友,你看能不能给本官几分薄面,这事就这么算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刺史突然开口替花倾颜几个人求情了。

“王大人,这是本官家的私事。”刘都督直接拒绝了王刺史的好意,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南灵韵和花倾颜,就好像要把南灵韵和花倾颜吃了一样。

竟然把玉娇伤成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善摆甘休的。

“刘都督,得罪你女儿的是本,公子,与这两位姑娘无关,要杀要剐冲着我来。”薛恒沉着脸看着刘都督,他发誓,一定要整个千面城给韵儿陪葬。

“小子,你自身难保,还逞什么英雄,”刘都督不屑撇嘴,下达命令,“来人,把这四人押出来,本官要亲自定罪。”

两个牢门被打开了,但牢里的四个人,哪里是吃亏的主儿,三下两下的便把冲上来的一众狱卒打倒在地,哀嚎不止。

花倾羽一身白衣在­阴­暗的大牢,显得格外刺眼,只见花倾羽一脚优雅的踹开一名狱卒,从衣袖中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枚羊脂白玉,玉上正楷刻着“永乐”二字。

“本公子想刘都督你总得给永乐侯府一个面子吧。”

“是永乐侯府的人就能为所欲为了吗?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显然刘都督一点儿没把永乐侯府放在眼里,只是前朝后代而已,先帝开明封花家为世袭永乐侯,他可是大苍王朝的官员,为什么要给永乐侯府的面子。

“你不放人是吧?”花倾羽慢条斯理的收了玉牌,不怒反问,风轻云淡的声音,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

“哎,”花倾羽突然长叹一声,道:“既然刘大人想死,本公子也没办法了,你就留下等死好了,颜儿,只好再委屈你几天。”

“这位公子,你最好把话说明白。”刘都督感觉到花倾羽语气中的不对,连忙问道。

“哎,千面城地处苍南距苍城较远,但是呢,当今皇上的耳目众多,本公子想,不出三日,皇上就一定会知道他的淑妃娘娘,被刘大人你囚禁在千面城大牢里,以皇上的雷霆手段,啧啧——”花倾羽无所谓的说道。

外人并不知花倾颜去代替洛檀雅去和亲,只知送往炎国美人不是洛檀雅,具体叫什么名字,并没有透露,知道花倾颜姓名的,也就是炎国和苍国的几个人。所以,花倾颜还是苍国皇帝的淑妃。

“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刘都督和王刺史听到这个,都愣住了,皇上的淑妃不在皇宫享福,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花公子,你这是何意?”王刺史不解的看向花倾颜,这个女子是皇上的淑妃?不会吧,长得一般般,皇上口味什么时候变了?

“天下谁人不知,我花家出凤凰,大女儿入宫为德妃,而女儿入宫为淑妃,难道刺史大人不知道吗?”花倾羽不答反问,一副悠闲自得。

“微臣叩见淑妃娘娘。”王刺史第一个反应过来,倒地下拜。

“微臣叩见淑妃娘娘。”刘都督慢一拍反应过来,赶紧倒地下拜,不管面前这个女人怎么样,当今皇帝的脾­性­他可是清楚的很,不惜一切代价的网罗天下美人,敢动慕青的女人,就是等于是跟慕青作对。

试问,有哪位大臣,敢和皇上作对的。

“那本宫可以走了吗?”明明是问句,在花倾颜口中说出,便成了肯定句。

“娘娘请。”说着,刘都督和王刺史让出了一条路来。

“等等,淑妃娘娘可以走,你们不可以走。”刘都督在第一时间拦住了薛恒,南灵韵,楚绝三人的去路,他绝对不能放走欺负了他女儿的人。

“刘大人,你可想清楚了,这位是本宫的结拜姐姐,姐姐不走,本宫也不会走,当然刘大人你是拦不住本宫的,本宫自认为无才无貌无德,但皇上偏偏好这口,刘大人,你看着办吧。”花倾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在刘都督心里,是啊,一皇上对女人的喜爱,倒霉的肯定是他。

“你只是一个丑女而已,本官就不好心本官给皇上献上十个八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皇上还会看你一眼。”刘都督也不是善茬,岂能轻易妥协。

“那你就等你女儿毁容吧。”花倾颜说得风轻云淡,但听者有心。

玉娇的脸在奇痒无比,已经开始溃烂了,大夫说,除非请得千面山上的神医,否则这张脸就悔了,爱女如命的刘都督立即派人去了,可是都好几个时辰了,依旧半点消息没有,他派去硬闯碧月谷的士兵,无一回来。

“你,你对玉娇的脸做了什么?!”刘都督不由得惊恐的看着花倾颜。

花倾颜无辜的摊了摊手,“是你家女儿自己太狠毒了好不好,自己在便在淬了毒,结果自己翻挨了一鞭子,本宫再送令嫒一点儿作料而已。”

作料,就是花倾羽随手抓来的盐,真的只是一点儿食用盐而已,看着刘都督的表情,貌似好像这盐起了大作用。

“本官已经派人去请神医了,不牢娘娘费心,如果娘娘您实在喜欢这个地方,本官不介意要娘娘永远住下去。”不愧是戎马一生的老油条,被花倾颜这么激,竟然还能保持冷静。

“呵呵,”花倾颜突然无故的笑了起来,笑得刘都督心慌。

“你笑什么?”

“笑你自以为事,你以为你是谁啊,神医是那么好请的吗?”南灵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人卡这儿挺­精­明的,怎么办起事来这么糊涂呢。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牢房的破洞中跳了下来,十三无视在场的所有人,径直走到楚绝面前,双手抱拳,道:“公子,有一群不识趣擅闯碧月谷的东西,已全数剿灭,一个不留。”冰冷的声音,在牢房中偏僻的位置,显得越发冰冷。

“做得好,为了奖励你,本公子决定今晚出去。”只听楚绝如沐春风的声音,怡然自得,说出来的话,却是惊人。

“公子英明。”

“你你你说什么。”刘都督颤抖着手指指着十三,他听到的一定不是真的。

“善恶到头终有报,令千金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还往废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真是可惜。”楚绝有些感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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