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二姑见有了个女伴,心中高兴,笑道,“哟,五年没见,花家妹子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水灵了。”
花间溪斜瞥着空地上奇形怪状的三个人,漫声诮道,“白鹿洞、应天、石鼓书院派不出个像样的人来了么?想我天下四大书院,是出文章,出才子的地方,就算找不出个人间才俊来,也得顾点脸面,派出个人模人样的才是,现会儿可好,出来的全是猪狗马面的人物。”
鹏、肖二人原本对此美女颇有好感,闻言面色一滞,傻了。
虫二姑不怒反笑地对鹏、肖二人安慰道,“二位别要生气,她这是发癫痴,说话一根筋,没经过脑子。”
花间溪怒道,“你才是发癫痴。”
虫二姑双手乱摇道,“算我说错了,花家妹子,我们这次是奉了‘书香令’出来查明书院惨案的,又不是出来赶秀场选美来着,只要是两手两腿能走路就行,要那么漂亮干嘛。”
“话是这样说,”花间溪轻身一纵,身姿曼妙地从桑树树枝间跃出,素指捋着裙襟旁一朵印金的牡丹,娇姿柔态道,“但我总觉着人的形象代表一个门派的门面,象你们这副妖模鬼样的打扮走在大街上,知道的还以为我四大书院穷得开不了火灶了,连身像样的衣服都供应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大书院尽养些妖魔鬼怪来着。”
虫、鹏、肖三人被她损得直翻白眼儿,皆想你这女人虽然漂亮一点,打扮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他们知道这种女人最不可理喻,越和她啰嗦她越起劲,索性闭上嘴巴,不接她的话头了。
花间溪娉婷婀娜地在空地上款步走了两圈,便如孔雀一般显摆着她那一身水绿色的漂亮衣衫,走着走着,见三人一副闭目养神状,唯独一只雪豹在瞪视着她,甚觉没趣,于是说道,“听说这几天你们很忙,不知忙出点成果没有?”
虫二姑郁闷地抬了抬她的稀眉毛,“我们一直在追踪本案的主凶向牛丕来着。”
“向牛丕?”花间溪冷笑道,“三个人联手还逮不住这家伙?讲出去只怕别人笑话我们四大书院无人。”
肖白虎被她冷嘲热讽得有点受不住了,回嘴道,“动嘴皮子的怎知跑腿的苦,那向牛丕是大盗,出道后与官府和白道武林玩躲猫猫玩到今天了,又岂是说捉就能轻易捉得住的。”
“不过如果花家妹子和我们一起追捕他的话,情形便又两样了。”虫二姑明捧暗损道,“听说向牛丕是个多情种子,标准的花痴,依花家妹子的俊俏样,只要往那岳阳城的城门前一站,姓向的小子准会自动送上门来。”
花间溪被她捧得几乎飘起来。
鹏万里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了,赶紧问花间溪,“花姑娘刚从岳麓书院里来,不知几位院长有何指示。”
花间溪说道,“几位院长的意思就是赶快抓住向牛丕,然后送到应天书院去审问。如今天下人人皆知向牛丕是杀害韩丞相和寒山寺惨案的凶手,白道武林与少林寺、全真教、丐帮已联手发出‘金刚令’,号令武林同道追杀国贼向牛丕,而官府也向全国发出了通缉令。这‘妙法神笔’如今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可诛之,所以我们必须抢在官府和武林同道之前抓住他。”
“这就怪了?”肖白虎嘀咕道,“为何要抢在别人前面抓住他呢?杀了他不行么?”
“不能杀。”花间溪语气坚决道,“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这都是陆游老先生和众位院长的意思,听他们的口气,似乎这个向牛丕掌握着一些有关于‘华山书院’的一些重要情报,若我猜得没错的话,一定与清明印有关。”
肖、鹏、虫三人面面相觑,感觉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貌似这个“妙法神笔”向牛丕不管走到哪里都将面临很悲惨的命运了,此人若是知趣的话,就该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最起码十年里不要冒头江湖。同时他们也知道,若是向牛丕真要躲起来的话,那他们四个就算是把整个江湖翻个底朝天,也未必找得到他,这个抓他的任务就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这四人心里郁闷,一边七嘴八舌地商量着,一边离开了芦苇荡,向西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儿,艾净首先掀开绢轴从土坑里跳出来,向牛丕眼神迷离地从坑中直起身来,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小蛮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眺望着书院四术士消逝的方向,对艾净说道,“你听见花间溪说的话了么?‘清明印’,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这就是‘华山书院’失踪的那个信物么?”
“有此可能,只是不知这东西派什么用场,是什么样的东西。”
向牛丕怪声道,“既然这是‘华山书院’保护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天下四大书院是中原书院之首,有众多文人与他们有联系,甚至象朱熹、陆游、辛弃疾之流都是他们的座上客,知道这种有关于‘华山书院’的秘密也在情理之中。”艾净拍去身上尘土,转首问他,“接下去你准备干嘛?”
“当然是去岳阳楼。艾姑娘不是一直知道我的意图的吗?还要多问。”
艾净明眸如水,语声凝重道,“白道武林和官府已经开始联手缉杀你,你还准备招摇过市?”
向牛丕耸耸肩膀笑道,“我被别人追杀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不过是多出几个人而已,对于我来说都一样,我无所谓啦。”
“你受了如此大的冤枉,难道不想对天下人辩白些什么吗?”艾净提示他道。
“别忘了我是个贼,贼的辩白就如同被当场捉脏后辩解‘赃物是自己跑到我身上的’这句话一样愚蠢。”他忽然正色道,“若是艾姑娘有顾虑,不想同行,我可以理解。”
艾净秀容微沉,“你都不怕,我又何怕之有。只是请你的手放老实点,不要老是趁人之危。”
向牛丕涎颜笑道,“没办法,姑娘兴许不知道,做贼的人有时候两手会不受主人控制,不知不觉就干蠢事了。”这是盗贼们最经典的为自己辩护的话,对于这种厚脸皮的狡辩,艾净除了翻白眼,实在也找不出更无厘头的话来驳倒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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