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佩是杨子晨大学时代的同学,老家都在农村。两人在大学时候就开始谈恋爱的。杨子晨读中文系,柳雨佩读教育系。那时学校不象现在这样开放,对学生谈恋爱是持反对态度的。柳雨佩和杨子晨在一片“禁恋”的呼声中顶风作案,逆流而上,并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亲了第一次嘴。那时候他们对亲嘴的概念知道得不多,以为亲嘴就是嘴对着嘴就行了,不晓得舌头要往嘴里放。甚至连浅尝辄止都算不上,只是两张嘴皮子碰了碰面而已。有天晚上柳雨佩听同宿舍的一个同学说,她跟她男朋友亲嘴时,男朋友把她舌头咬破了。柳雨佩就觉得奇怪,你的舌头怎么会他嘴里去呢?同学说,亲嘴不把舌头放在嘴里,那有什么意思呢?知道吗,那叫深吻!同学还给宿舍的同学们做了一个表演,就有关角度问题特别作了说明。下一次跟跟杨子晨幽会时,柳雨佩对杨子晨说:上次我们亲错了,人家都不是这样亲的。杨子晨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她,不解其意。柳雨佩用嘴和手示范着说,应当这样,这样,把嘴张开,然后就这样。在柳雨佩的指导下,杨子晨就按照这样这样的意思如法炮制,果然顿生奇效,比以前大不相同。杨子晨说,看来我们是吻盲。柳雨佩说,不是吻盲,是性盲。杨子晨说:我就不相信就这么个事情我们学不会,今天就练它个十回八回的,怎么也练会了。说完又抱着柳雨佩亲起来。柳雨佩被亲得四肢发软,柔若无骨,一堆肉全摊在杨子晨怀里了。杨子晨把柳雨佩扶起来时,柳雨佩才发现,杨子晨练习亲嘴是假,着意要亲她是真。这天晚上回到宿舍后,杨子晨还专门查了接吻一词,可注释中并没说明接吻的具体方法。他又查深吻这个词,可辞典里没有。他当时就琢磨,可能编辞典的老专家们并不知道有这个词,他们那个时代亲嘴可能也跟他差不多。所谓深吻,是改革开放后的事情。后来他把这个想法对柳雨佩讲了,柳雨佩只说了两个字:愚昧!再后来,杨子晨读了大量明清时代的小说,他知道了,古人在这方面比现在要开放得多。接吻时咬下对方的舌头曾经作为一些怨女旷妇的报复手段。他们就这样相亲相爱着,直到大学毕业。杨子晨分配到市政府办公室做文字工作,柳雨佩分配到师专教书。生了杨雪后,柳雨佩就改行了,调到了市妇联会工作。
柳雨佩和杨子晨结婚后的生活一直是比较稳定的。两人的工作单位也都不错,尽管工资比较低,但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杨子晨在市政府办公室不过是个整理文字材料的一般职员,他来自农村,能够吃苦,也舍得下功夫,不出一年时间,他对政府系列的工作就熟悉了。再说,他本来就是学中文的,文笔好,出手快,又有悟性,很容易出头露面的。第三年他就入了党,成了市政府办公室的文字秘书。金安市政府的设置跟其他地方的设置也基本上相同,除了主要领导配备私人秘书外,还专门设有秘书室,负责处理政府部门的文字工作。各区县报来的大量文稿都在这里汇集,需要他们阅处。有重要价值的就要摘编成简报。此外,他们还要转发、批转和起草印发大量文件。杨子晨就是这个秘书班子的一员。真正使他命运有所转机的,是一次调查报告。他随副市长焦明亮下乡,用两周时间走了全市各区县,然后拿出了一份《关于我市农业和农村工作中存在问题的现状和对策》。写好后他交给焦明亮一看,焦明亮顿时拍案叫好。这是因为,这份材料并不是焦明亮布置的任务,而是他自己主动写的,表明他是个有心人,也是个善于发现问题和思考问题的人。不仅仅局限于下乡陪同领导走马观花看一下就了事。而其他陪同领导下乡的秘书不会这样,他们会恪守职责,一路把领导侍候好,只带身子不带脑子,千方百计让领导感到高兴就万事大吉了。下乡回来也就两手空空。杨子晨不是这样的,他是走一路问一路了解一路,各县区汇报的数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有时领导记不清的数字他都记得清。焦明亮觉得自己发现了个人才,当即把杨子晨的文章发在了市政府主办的内刊《金安工作》上。不久,省委的《农村工作研究》作为头条转发,还加了编者按。对金安市深入进行调查研究的做法予以肯定。杨子晨是无心Сhā柳,可他恰好符合了焦明亮的工作思路。焦明亮曾经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经济落后地区,政府部门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就是解决问题。不断地发现问题,不断地解决问题,这样就推动工作发展了。”焦明亮当市长后,杨子晨就成了他的秘书了。他所作的第一个《政府工作报告》,就是出自于杨子晨之手。虽然专门有个写作班子,要经过市委秘书长审改,然后经过市委常委和政府常务会通过,但拿出初稿的杨子晨却是功不可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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