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个头啊,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赵湄故意说得很粗俗,她认为这是乡土化的语言,郭铁豆能听懂。“我看你不适合做律师,还是另谋高就吧!”
“赵……赵律师,”铁豆总算镇定了一些,“请你再给我个机会,我真的不……不口吃。不信,你听!”他挺起胸膛,做了个深呼吸,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张口就背了一段绕口令:
“打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了个喇叭;
打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了个獭犸。
提着獭犸的喇嘛要拿獭犸换别着喇叭的哑巴的喇叭;
别着喇叭的哑巴不愿拿喇叭换提着獭犸的喇嘛的獭犸。
不知是别着喇叭的哑巴打了提着獭犸的喇嘛一喇叭;
还是提着獭犸的喇嘛打了别着喇叭的哑巴一獭犸。
喇嘛回家炖獭犸;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他一气呵成,流利顺畅。说完后,用恳切的眼神望着赵湄,希望她能让他继续留在事务所里。
赵湄没说话,抿着嘴别过脸去,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铁豆走了出去,顺手替她关上门,在门外停了一下,就听见里面爆发出一阵哈哈的笑声,他耸了耸肩膀,把一直拿在手里的荷包蛋往嘴里一塞,顽皮地一笑,他知道自己能留下来了。
他回到座位上,身边的简国强凑过来,说:“见识到她的厉害了吧?这辣娘们,我们都受她的气呢,她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我们捧着她的饭碗,能不看她的脸色吗?”
铁豆道:“你会说绕口令吗?”
“啊?”简国强一愣:“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
下班时,赵湄接到她母亲的电话,要她回去一趟。赵湄于是放弃了加班,驱车赶往她母亲家。
赵湄的母亲叫赵玉蓉,一个人住在老式小区的旧屋里,赵湄数次想给她买套新居都被她拒绝了,她说自己对旧屋有感情,舍不得搬离。
赵湄用自备的钥匙打开门,看见她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织绒线,墨绿色的线团滚落在地上,被大白当作球,用前爪扒来扒去。大白是她母亲养了十几年的北京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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