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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七色之旅 > 30天后。

30天后。

读者们现在是不是想听到我说一切都如想象般顺利?可是我非常抱歉的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一切都不顺利,而且是非常不顺利。

首先,砖窑出状况,一窑一窑的出废砖,酥而易碎根本就不可能用来盖房。

其次,倒是有被迫得走投无路的农民举家迁来,可是都说这草原种蔬菜瓜果还可以但绝对种不出庄稼来,因为这时空的主食莄米穗米都是喜旱不喜湿,这草原上却到处都是小湖水洼,抓起把草都能带出几滴水来,如何能够种活极是耐旱的莄米穗米?

再次,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少,开歌舞坊没有漂亮的歌舞伎,开酒楼没有手艺好的厨师,开茶馆没有会煮茶的茶艺师,开赌坊没有会赌技的庄家。

银·丹顿1年1月17日(七­色­631年1月17日)夜。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桑海大将府,­精­神却是病态的亢奋。今天我又在闻风迁徙而来的大批农民间奔波访问了一天,终问出了一点眉目,有个银紫混血的老农民说紫国水乡倒是有一种种在水洼里的庄稼叫做水米。听说米粒洁白香软,极是好吃,不过听说很不好伺弄产量极少,就是在紫国也是贡米,只有皇上贵族能吃到,普通老百姓见也见不到的。

我觉得这水米十有八九就是地球上的水稻,若能弄来这水稻种子在银边大面积播种,不但银边军民得救,我这吃不贯莄米的地球人也获得新生了!

我进了大将府后直奔桑海·狼的书房,见里面漆黑一片便转身奔向他的卧室。我心中着急,一寸时间一寸金啊,现在更是时间宝贵,眼看再过30天左右就应该播种了,这还连能种什么庄稼都不确定哪。

我现在后悔啊,后悔前生怎么就没去修门植物科学、农学什么的会种地的学科。­干­嘛只知道赚钱,钱又不能当米饭吃,我悔呀······

我敲门,里面没声也没光,这死狼跑那去了?我心烦意乱,不觉飞起一脚踹向房门,没觉得怎么用力那房门居然应脚而开。我奇怪的向里面看,却对上双寒星般的银瞳,桑海·狼一袭黑­色­长袍站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手拉着房门正在看我,黑暗中只那双银瞳森寒冷透烁烁发光。

我冷不防的真被吓了一大跳,脱口轻呼道:“啊”反应过来后不由着恼,“桑海·狼你想吓死我呀,闷不吭声的就把门打开了,怎不先招呼一声?”

桑海·狼一愣,低低的道:“习惯了。”

我看到他银瞳中飞速闪过的痛楚自卑,口气不由软了下来,他的隐暗过去将会是他一生的梦魇。若想摆脱只有靠他自己除净心魔想通想透,忘记过去忘记仇恨否则外人是无能为力的。

我说道:“你出来······”缩了缩脖子看看还是很冷的天气,撞开他挡着门的身子走进他的卧室里,“还是我进来吧,外面好冷。”

我嚷道:“烛台哪,怎不点灯呀,乌漆摸黑的­干­什么?”

桑海·狼低沉慵懒的声音道:“我在睡觉啊,大小姐!不乌漆摸黑的难道还要灯火通明?”

我理所当然的道:“睡觉也要留盏夜灯啊,黑漆漆的那么可怕怎睡得着?”

桑海·狼点亮蜡烛,室中泛起昏黄柔和的烛光。

我瞄瞄他穿的整整齐齐的黑­色­夜行衣黑­色­长袍,奇怪问道:“要出去吗?”

他摇头道:“习惯了,自小就穿这个睡觉。”

我想起他那狠心的爸爸,脱口道:“你父亲让的吗?”

他一愣,摇头道:“是狼窝的教习,成为好杀手的重要条件之一就是时刻保持警醒,睡觉的时候也要保持三分清醒随时准备进攻或撤退。”

我翻白眼道:“那样活着岂不是很累?”

他苦笑道:“总比糊里糊涂的就死了好些吧。”

我挑眉道:“咦,你也怕死吗?你不是一向打起架来不要命吗?”

他微愣道:“打架时不怕死,若无必要当然还是活着好啊,你不问我还真没有想过这问题。”

我得意道:“好好想吧,小伙!千古艰难唯一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从今以后好好珍惜生命吧!别动不动就拼命了。”左右撒摸想找个舒适的地坐下,歇一歇。可他这间卧室也比我那“闺房”好不到那去,除了床就一张方桌两把木椅,只是没毛刺罢了,坐多一会一样硌ρi股。

我不管合不合理法,坐到他那张铺着被褥的大床上,就这还软和点。我放心大胆的隆高他的枕头,软软的靠在上面,他不同于水越·流银是个不懂儿女乐事的木纳君子,不会欺暗室。

他果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地上,看着我毫不客气的窝到他的床上。

我好笑的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既无银狼的森冷敏锐也无桑海·狼的威风霸气,倒像个无辜的小男孩。我不禁逗他道:“不用怕,我不会强迫你的······哈······”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他无奈的叹气摇头,烛光映得银瞳出奇的柔和温暖,带着盈盈笑意的看着我。

我浑身酸软乏力的挨着床枕,舒服的长长叹了口气,眼睛轻眯真想就这样睡过去再不醒来。

桑海·狼轻声道:“琥珀,若事真不可为,那就算了别难为自己。我们已尽人事,剩下的就听天命吧。”

我霍地睁大双眸,眸中是不屈的战火,我冷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我还有口气在我就绝不放弃。”

我指指木椅道:“你坐下来,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他银瞳灼亮盛满欣赏赞叹眷恋喜欢,默默的坐到椅上,目注于我。

我自顾自的把今天听说来的紫国水米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直直看进他的眼中道:“狼,我想到了能解决现在这些状况的唯一方法,但要你帮我!”

他点头道:“你想我怎么做?你说吧。”

我慢慢道:“我要做绑匪······”

桑海·狼篇 第一零九节规划

长夜寂寥,夜深人却不静。

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双眸烁烁生辉,疲倦之极的身体上只剩眼睛嘴巴在表达我绝不妥协的意念,别处零件是动也难动一下。

我目注桑海·狼咬­唇­不语,思量怎样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大概了解他的品­性­。虽心狠手辣但却正直端方,虽森寒强横却善良厚道,不知他能否同意我这种小人坏人的做法。

他看出我的犹豫,奇怪道:“什么事让你难以出口?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定答应你就是。”

我叹气道:“若非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不会出此下下策,若有任何不好后果都算我的,与你无关。”

他更加诧异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清清喉咙道:“我想请你动用狼窝势力,强行绑架来50名左右紫国会种水米的农户,人和水米种子一起运来越快越好。”

我不敢看他面­色­,下狠心接着道:“我还想要20名会烧砖的窑工、20名木匠、20名瓦匠、20名厨师、20名歌舞伎、10名善赌技的庄家,最好找那种没有家小亲人的,尽量避免让人家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他银瞳森寒无情无绪,我看不出什么。

我见他半晌无语,不仅有些心虚的垂头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百十人的牺牲若可换来银边40万人的幸福,我情愿死后下地狱。”

桑海·狼静静的道:“你死后不会下地狱,因为我会替你去,你做这些都是为了谁我知道。我现在就去发信鹰,很快就会把人送过来,你放心吧。”

我心中酸胀,叫住已走至门前的桑海·狼,轻声道:“狼,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身份,我却还要你利用它办事······”

桑海·狼侧首道:“我现在反而庆幸自己有那个身份了,否则我如何能遇见你?”话落,拉开门走进暗夜里。

我缩成一团,身心俱疲。没想到前生一向是绑匪眼中肥­肉­的胡泊大小姐,今生会成为绑匪,而且还是一次要绑架100多人的特大绑匪。我的心分成两片,一片在唾骂我丧心病狂,一片在支持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原想等桑海·狼回来再商量些事,但实在是太累太乏,不觉昏昏睡去。

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中撒入,照在坐在椅中的桑海·狼的脸上。他正睁着银瞳看着我,我还在初醒的迷蒙状态,突然撞上他清醒森寒的银瞳不觉一呆。我抬起手努力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想起来自己竟然霸占桑海·狼的床睡了一夜,这傻子不会就那样坐了一夜吧?

我晃晃头,还有点初醒的呆愣,傻傻的望向桑海·狼道:“你不会真在这坐了一夜吧?”

他点头。

我呆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凝视我默然不语,银瞳中泛起淡淡温柔。

我被那眸光吸引,愣愣的与他对视,心中茫然隐痛······

“大将,您起来了吗?”菏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闻声倏的出神,那一夜也是这声音惊醒我的美梦,水越·流银一去不回。倏忽间竟已恍如隔世,自来银边后殚­精­竭虑疲于奔命,已不知有多久没有想起水越·流银那轻轻的笑淡淡的香了。工作与时间一向是我最好的疗伤药,我前生所有的情伤都是靠它们治好的,没想到今生还是要继续麻烦它们,我大概与爱情就是无缘吧。

“大将,大将?您还没起吗,昨儿不是说今天要去野渊猎那头食人的怪兽吗?”菏泽敲门说道。

“还没,你先回······”桑海·狼道。

“什么食人怪兽······”我脱口问道,我们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住嘴,目光相触皆露无奈惊愣之­色­。

我后悔的真想把舌头咬下来,完了!这下是跳进“­阴­水河”中也洗不清了。

门外静默无声,显然菏泽是听到了我们的话语,也如我们所料的误会了。

我指指门,桑海·狼摇首道:“已经走了。”

我愁眉苦脸的道:“完了,都怪你好好的去猎什么食人怪兽?吓得我脱口出声。”

桑海·狼叹道:“琥珀姑娘,你还讲不讲理了?”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再说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名声什么的我从来也没在乎过。我立马转移注意力,瞪他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那食人怪兽是怎么一回事?”

他讶然的看着我比六月的天变得还快的脸,道:“昨天在野渊附近放牧的牧民来报,那里出了个不知名的怪兽,不仅偷吃牛羊猪马还袭击牧民。两天前几个胆大善猎的牧民组织起来去围猎它,结果两天两夜了一个都没有回来,十有八九是都被那怪兽吃了。”

我点头道:“所以你今天想去猎杀那怪兽,这种食人兽的确该杀。”我侧头打量他,“不过你可小心些,别怪兽没猎回来却被人家当大餐了。”

他挑眉道:“当今银国大概就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若连个怪兽都能把我吃掉,那我也实在是该死了。”

我眯眯笑,其实我也知道他与怪兽pk,占99.99%的赢率。“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我想想还是不放心,便道:“我跟你去吧,你若不敌我还能帮你­射­­射­冷箭。”

他实在是败给了我,银瞳冷森森的横我,忽长臂一伸把我拽下床来,低低的冷冷的道:“你是自己走哪,还是打算让我把你抱回去?”

哈,这老狼被我气得发了威,不过我可不怕他,我就势软软的挨到他怀里娇声道:“人家正觉得脚软,大将若肯抱琥珀回后进那是最好了。”

我心想,哼!就你那经验脸皮还敢跟我叫板,看我怎么吃得你死死的。

他果然僵住,银瞳无奈的俯视我笑得象小狐狸的脸,摇首柔声道:“别闹了,菏泽他们还在等我,我保证没有事,晚上把怪兽带回来给你看好不好?你除了箭术好,力量武技都不行看我照顾不到有什么闪失,还是别去了。”

我仰头看进他银瞳,那里有关怀温柔。

我心柔软温暖,虽已认同了他的话却回嘴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是累赘是不?”

他一急,低声道:“琥珀,你知道我不太会与女孩子说话,别怪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老实的男人,真是稀有动物值得特别保护。我摇头嗔道:“天,你怎么这么傻!我逗你的呀······”

他银瞳闪过一丝狼狈,撤身要走,我双手不经大脑的抱住他健硕的腰身。他身子倏的僵直,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由也呆住。

我急忙松手,脸火烧似的红了起来,我不敢再看他转身向外跑去,在手推开门的那瞬间飞快的说道:“你·····你小心些。”

桑海·狼篇 第一一零节隐绣

银边城,春天要来了。

我带着丘陵丘峰拿着纸笔在银边城中边走边记录,我打算把银边城按照银都的格局分划成四大城区。现在只有南城区还算不错,因为邻近兵舍,所以开有几家酒楼妓院茶寮赌坊,但都没什么规模入不得眼,饭菜粗糙、妓汝丑陋、赌具简单,只是想挣点士兵饷银的小生意人胡乱开设的。

来银边购买牛羊皮草的行商也大都在这片休息住宿,这有个稍大点的旅店叫“至元客栈”还算气派,厨子是个混血蓝国人颇有些蓝国大厨的风范,做出来的糕点是我在这里唯一觉得还算好吃的东西。

我打算就从这南城区开始经营,稍带上紧邻它的北城区,因为桑海·狼带我去的温泉就在北城区尾。我想把那里建成个温泉山庄,洗浴住宿吃饭喝茶齐全,也就是所谓的五星级大酒店。我前生胡氏财团旗下就有全球连锁的五星级大酒店,承建管理这种酒店对于我来说是熟门熟路一点挑战也没有。我已经把建筑草图都画了出来,就等着砖窑出砖盖房子了。

至于南城区,我还没想好是出资扶助原有的那几家大点的商号扩大规模重整门面,然后分红抽利好哪,还是全部自己建设垄断好。俗话说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我志在兴盛银边而不是想自己发财,那首选应是“政府”扶持商家共同进步,官商勾结才是最好的最坚固的经济发展模式。

我们在城中兜转,不论是做什么买卖的不分店铺大小,我们挨家挨户的进去找老板攀谈。因为我想从中找出可以扶植的人才,我经商世家出身,太知道没有金字塔的庞大底座就没有塔尖那一点了。我从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者,老板再聪明厉害手下若全是庸才那也百搭,为什么地球每间公司都设有“人力资源”这个专署部门?那就是因为老板们越来越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若我前生那群美女帅哥­精­英手下们都跟着我穿越了来,我还用自己出来跑?坐在屋中喝茶水等她们拟好abcd几套方案,我拍板就ok了。

眼看光阳西沉天­色­渐晚,我又饿又累又惦念着桑海·狼去猎怪兽的事,便带着丘陵丘峰打道回府。没想到桑海·狼、桑海·莽、菏泽他们那批去猎怪兽的人都还没回来,我洗了个澡想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晚饭。

我换上身月白­色­的裙袄,拿条大手巾用力的擦头发,可是我这头发说好听的叫海藻般美丽浓密的长发,其实说白了就是又密又厚又硬又多好在还算顺直,天生就象夹过直板似的直顺光滑,如同我的­性­格。这时空没有电吹风,我这头发要自然晒­干­没有几个对时那是休想。

我正咬牙切齿的跟头发较劲,就见桑海·莽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急声道:“琥珀姑娘,你去看看大将吧,他背后被怪兽龙狮抓了一爪,却不肯让我们查视伤口。”

我瞪圆眼睛急道:“伤得重不重?为什么不让你们看······”丢下手巾便往出跑,真是气死人不是说保证没事吗。

桑海·莽跟着我跑出来道:“应该是不太重,但一直有血流出来,大将不让我们看到底怎样我也说不清楚啊。”

我边跑边喝道:“他人哪?”

桑海·莽道:“回来就进卧室了,他那卧室是不许别人进出的,你到书房等着我去把大将请出来见你。”

我一呆,他那卧室我昨才睡了一宿还有什么不能进的,不过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他不许人进他卧室。我摇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就是。”

我一口气跑到桑海·狼卧房前,敲门喊道:“狼,是我,开门。”

桑海·狼即时回道:“门没锁,进来吧。”比昨晚反应快多了,大概是越来越习惯了。

我推门而入,见他只披了件外袍正皱眉坐在一面银镜前,旁边还有一盆清水几片白布。

我疾步走向他恼道:“又不是大姑娘怎不让人看伤势,自己能看见吗?”

他低声道:“没什么大碍,不用······”

我瞪他道:“给我看看!你是自己给我看还是要我用强?”

他无奈的摇头,把背转向我,低声道:“你可别害怕。”

我一惊,急道:“伤得那么重吗?那怪兽竟这么厉害,都怪你不让我跟去······”嘴里碎碎的念着,手上掀掉他身上披的外袍,虽已经有心里准备仍脱口惊呼“啊”。

吓到我的却不是他自肩及背的四条血­肉­翻绽的猛兽抓痕,而是他背上隐约浮现出来的一个血红­色­的狼头。那狼头不知是用什么方法画到他背上的,毛发竖立根根可数,狼睛森寒炯炯有神。他伤口上的血流到那图腾上越多那狼头越娇艳火红,宛如有了生命般活灵活现直若张口噬人。

怪不得他不肯让人看他的伤势,这个样子的确是有些诡异骇人。

桑海·狼低声道:“吓到了吗?”

我摇头道:“还好,这是你们狼窝的图腾标志吗?”

他微一点头又摇头道:“可以说是,但又不是。这是狼王标志,只有桑海家的男人身上才有这种隐狼血绣,普通狼窝杀手身上是没有的。”

我赞叹道:“好漂亮啊,真是艺术!怎么绣上去的,你知道吗?”

他一愣道:“你觉得漂亮,不害怕吗?我不记得是怎么绣上去的了,那时我只有三岁又痛又怕,父亲还不许我哭,我的印象中只剩恐怖。”

我心中隐隐做痛,这桑海·狼自小到大也不知比平常人多吃了多少苦。以前我还烦他敏感多疑,现在看来他能只有那么点毛病简直就是可喜可贺了,有他这种种经历的男孩若在地球怕早满街扔炸弹嚷嚷要报复社会了。

我拿起­干­净的白布,沾清水给他小心的擦拭伤口,柔声道:“不记得就不要想了,但我真的认为绣得很漂亮。叫隐狼血绣吗,名字也很好听,是平时没有染上血就会浮现出来的意思吗?”

他点头道:“是,血越多图案就会越鲜明生动,隐含狼­性­嗜血的意思。”

烛花轻爆,一室静好。

我把清理­干­净的伤口倒上刀伤药,小心的把翻开的肌­肉­按回去,心痛的突突的跳。我其实很怕见血更怕看这种血­肉­模糊的伤口,前生上医院从来不敢看墙上贴的那些手术宣传照片,若不小心看到就会恶心半天。今生却几乎成了半个护士,这些冤家都古里古怪的,要不就不许别人碰要不就不能让别人看。都得我老人家亲自动手包扎,这不是成心折磨人吗?本来我看着就眼晕,再加上是我在意喜欢的人,我不心痛害怕才奇怪。

我瞪圆大眼睛,用力咬住嘴­唇­,颤颤微微的去按下那些翻开的­肉­。­精­神太过专注,没看到桑海狼转首在看我。

他皱眉道:“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白?你没事吧。”

我惊愣抬头,颤声道:“没······没事·····”

他皱眉道:“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

我也觉得越来越不舒服,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我手脚都开始发软了,好在伤口已经基本处理完。我软脚蟹似的挨到椅子上瘫倒,举起两只染满血的手虚弱的叫道:“我要洗手······”

他忙从墙角木桶中倒出清水,端至我眼前。我把手放进水盆中浸泡却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他把水盆放到桌上,迟疑一下握住我的双手替我仔细清洗。

他奇怪的道:“我知道你怕痛怕血,可这次伤的是我,你怎会还是这副样子?”

我虚弱的回嘴道:“你没听说过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吗?”

他被我气笑,道:“你这张利嘴,我是说不过你,但若不改改早晚要吃亏的。”

我啐他道:“我吃亏,你很高兴吗?”

他轻拂我凌乱披散的长发,挑­唇­柔和的笑,悠然道:“那要看什么样的亏······

桑海·狼篇 第一一一节龙狮

气氛有些暧昧,我避开他的目光伸腰站起,打了个哈欠道:“我倦了,要回去睡觉,你也早些休息吧。”不等他的反应快步走出门去。

桑海·狼紧随着我走了出来。

“琥珀!”他在我身后轻呼。

“你还跟出来做什么?”我奇道,脚步慢下来。

“我是想带你去看看今天猎回来的怪兽龙狮,早上答应过要带回来给你看的,我杀了一头给兵营拿去吃了,活捉了一头想给你看看。”他赶上来,垂头看我,柔声道。

今晚月­色­极好,明月清辉,银星漫天。

我抬头看进他直可比拟天上寒星般的银瞳,那里面有淡淡的孩子般的期待。我心软点头,他挑­唇­轻笑,带着我走向前院。

那龙狮被一巨大铁链拴在院中大树上,狮头龙尾腹肚宽大足有幼象大小,尖牙利爪凶恶无比,怪不得可以咬死骁勇善猎的牧民。

几个今天不当班轮值的亲卫军正围着那龙狮逗弄谈笑,没有在意我们的到来。

就听见一个近卫吹嘘道:“你们没去,没看到咱大将的神勇。那头公的见这母的被抓,情急拼命一爪就把奇六给拍飞了出去,张大口咬向菏泽。眼看菏泽就要被那公龙狮咬掉脑袋,咱大将炮箭般的冲了过去,一刀就劈掉了那公的半边嘴脸。那龙狮剧痛下垂死挣扎,疯了般乱抓乱撞,连伤了几个躲闪不及的兄弟,大将一怒之下拼着硬挨了那龙狮一爪,近身扑击把那龙狮咽喉生生割断。嘿,你们不知道,那场面真是······”

我侧眼瞪桑海·狼,这人跟野兽也能拼命真是没得救了。

他知我心意,低喝道:“你们在这胡说什么,睡不着想去值班站岗吗?”

那群人哄笑着“哗”的四散逃开,显然与桑海·狼不仅是上下属的关系,有种亲人般的亲厚感情。

我感受到他们军旅男人间的那种坦荡豪情,不仅抿­唇­微笑。

桑海·狼拉我走近那龙狮面前,那龙狮显然被桑海·狼打怕了,见他走近低鸣着向后退缩。

我好奇的打量那龙狮,诧异的道:“长得好奇怪啊,的确又象狮子又象龙的噢。”

桑海·狼应道:“它就是龙与母狮杂交而生的,当然长得即象狮子又象龙了。”

我恍然在这时空龙是确实存在的动物而不是象地球只存在神话传说中,我早听说龙­性­最­淫­喜与各种雌­性­茭配,杂交而生出许多怪物。中国就有传说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我很是喜欢那九子的名字­性­格,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亲眼目睹了龙子。

我欢喜的围着那龙狮乱转,自得其乐的“咕咕”笑起来,很久没有这么清闲放松了。

那龙狮被我烦得忘了害怕桑海·狼,忽伸爪向我拍来,我“啊”的向后跳去,桑海-狼长臂一伸把我带到怀里,飞起一脚把那利爪狠踩到地上。脚上用力一压一辗,那龙狮“嗷”的惨嚎起来。

我忙拉他后退,嗔道:“不许虐待珍奇动物。”

他茫然看我,我轻笑转身道:“我看够了,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他不语却慢慢跟上,我侧头道:“累了一天了,还不回去休息吗?”

他点头,道:“我把你送回后院再去休息。”

我笑道:“自家院里,还送来送去做什么?快回去吧。”

他不语却执拗的跟上来。我咬­唇­瞪他,终不忍骂他转身急行,那傻子亦加快脚步不既不离的随我走来。

我很快便来到第三进院门前,止步却没转身,轻声道:“还不回去吗?难道还要送进院中被人笑话不成?”

他在身后低声应道:“嗯,那我回去了。”

我点头不语,想等他走后再进院,半晌却不闻他离去的脚步声。我奇怪回头,却迎上一双灼热银瞳,我心突的一跳才想转首逃进院里,就被他长手一拉拽入怀中。

他双臂用力把我紧紧抱住,我被贴压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自那夜我说动他留在银边,地炉旁我烫坏手眉眼相交心灵相通后,他的自制力每况愈下,不再掩藏对我的情意刻意拉开与我的距离。这对于我来说却是好也不好,好的是他似乎暂时断了去破尖山庄复仇的念头;不好的是我心底爱的还是水越·流银,对他则是怜惜多过爱意计算胜过真情,现在这种局面即是我想要的又是我怕出现的,我实在是进退两难有苦自知。

我心思电转,叹息迟疑但终是不忍再伤他一丝一毫,这男子从小到大受尽人间痛楚,我若在情事上再伤害他,那对他真是太过残忍。

我咬­唇­暗下决心,轻轻环住他健硕均匀的腰身,全身放软偎进他怀里。他绷紧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他心中原来也是在犹豫迟疑矛盾害怕不能确定,庆幸我没有推开他!

我们相偎相依静默不语,却心灵融通平和温暖。

时间静静的流逝,已是月上中天。

我嘴­唇­贴在他胸衣上,轻轻软软的道:“还不走吗?”

“嗯”他低应,却眷恋的不肯松手。

我轻推他,娇羞道:“来日方长,这么······这么舍不得做什么。”

他这才慢慢松手,银瞳中的幸福满足欢喜象要满溢出来似的看着我,我心中剩的最后一点不甘犹豫统统被淹没。

我面上飞红,用力推他,嗔道:“快走快走,没得耽误人家睡觉。”

他轻笑握住我的手,道:“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我面上更红,挣开他的手啐道:“这样拉拉扯扯的怎么走?你先走,我看着你离开再进去。”

他挑­唇­笑,却就是不动。

我跺脚恼道:“你现在就不听我的话了,那以后······”忽觉太过超前暧昧,赶紧闭嘴。

他笑出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柔和俊朗的令我眼前倏的一亮。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开心年轻不设防的笑容,我花痴的呆住,心中怜惜酸楚欢喜柔软。

他点头柔声道:“好,我先走,明天见。”再眷恋的看我一眼转身慢步而去,背影挺拔笔直却没有了那种绷紧亦折的感觉,充溢着轻松快乐。

我全身无力的靠在门上,目送他明显有了变化的背影,仰头望向星月穹庐默默祈祷,流银若你在天有灵请别怪琥珀薄情水­性­,死者为大,生者为重。我不能不忍因为放不下狠心离去的你而伤害可怜可敬的他,你若魂魄有知也会支持我的是吗?

天空中璀璨的寒星似水越·流银那清冷的银眸,若他真地下有知,十有八九怕不会支持我移情别恋的,他那种霸道的人大概会说:“琥珀你不许对别人好,赶快自杀来陪我!”我微笑望星,想着水越·流银那清冷恼怒的样子,虽仰首望天但泪仍止不住的滴滴滚下······

桑海·狼篇 第一一二节丰收

随着万物复苏春回大地,银边也热闹喧哗起来。

我策划的绑架案成功,在随后而来的30天中,狼窝分守七国的七大长老把我要的各种人才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充份显示了狼窝骇人的实力。共送来善种水米的紫国农人170名、砖窑匠人50名、泥瓦匠人50名、木匠50名、厨师40名、美貌歌舞伎40名、善赌庄家20名,且都是无家世拖累的青壮劳动力。在七国五亿多人口中这400人不过就是沧海一粟,虽在原住地凭空消失了也没什么人真正在意过问,再加上狼窝行动向来小心诡秘,竟没引起七­色­国任何­骚­动涟漪。

那群人到来后无不恭敬的表示愿意尽心尽力的出力做事,我奇怪的问桑海·狼狼窝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畏惧害怕甘心就范,桑海·狼淡笑不语,我知道必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我心虚所以不敢再追问。因为我是“绑架”他们的总策划者,无论他们吃了什么苦楚,我都应算是罪魁祸首,我没有立场指责狼窝的任何狠辣手段,所以我选择闭嘴。

有了这些人才的加入,银边的改革建设才算真的开始起步实施。

首先,水米果然能在银边种植,且就是水稻,但比地球的更饱满粒大,香软可口。那些农人说银边的气候土壤极适合种植水米,一年可在春夏秋三种三收。我几乎喜极而泣,这是银边能独立兴盛的决定­性­保证,只要不愁吃我就有本事让这里繁华昌盛起来。

其次,砖窑开始出产灰砖,有十万士兵做劳力,村庄民房开始如雨后竹笋般迅速建好。迁徙来的2万左右农民被有规划的分到50个有大片水洼湿地的新建村庄里,在水米农人的指导下积水垦荒播种。

再次,我选出100家大小商户给于不同程度的支持赞助,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按比例提成抽红。我另建一酒楼一茶寮一歌舞坊一赌坊一旅店,和我苦心修建的服务享受可比拟地球五星酒店的温泉山庄。

最后,把银边分划出牧区、农区、城市三大部分,逐层设立统治管辖机构。建立健全银边政法府衙,桑海·狼为银边最高统治者,因他不愿称王便仍称大将。延用银国的文字、语言、货币、度量衡,新建实行银边自己的律法、税收,实行军统。

随着银边实行仁政、律法宽容、美丽富饶等等等的“广告”散播天下,深受银国德鲁也派系新苛政毒害的银国人不断迁徙而来。慕名来银边销金行商的各国商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银边城真正繁华热闹小有都市雏形了。

银·丹顿1年5月40日(七­色­631年5月40日)夏割。

水米大丰收,现在银边成了除紫国外唯一大量种植出产水米的地方,奇货可居涌来各国米商求购。我把收归国库的水米八成卖给来银边等着收购水米的米商,用1/3的米银买回莄米做军粮,挣了一大笔差价。不是我黑心要挣钱,这些钱都是要交国库的,现在银边才独立,什么都要钱,不想方设法搂钱怎行?我自营、扶植的商户现在几乎都在赚钱,我除了留下周转资金外都无私奉献给“国家”再发展,虽无钱挣我还是开心,没办法我喜欢挑战。

看着日渐繁荣的银边,我虽然忙得蓬头垢面累得腰酸背痛但­精­神亢奋热血沸腾。我见水米奇货可居有利可图,已经开始计划秋种时要实行士兵屯田制,农忙种地农闲练兵。有桑海·狼镇守银边绿国老实的很,自我来就没见过有动静,30万大军闲着实在浪费,自给自足才是长治久安之法。

伴晚,DSK温泉山庄独立后园,蜗居。

我拿着算盘正噼啪打得热闹,就见纱帘挑起,桑海·狼身穿乌银­色­起花立蟒长袍走了进来。

我瞄了瞄他,这小子越来越有王者之风了,原有的森寒霸气外又添了三分威严内敛三分雍容大气,怪不得银边富豪新贵的小姐姊妹们都教着劲的要嫁给他做妻做妾。只要有国家就有阶级,现在银边有自己的八部九大公(卿),自然就有了新权贵。有兴旺发展的经济自然就有富豪巨贾,这是必然发展的不是任何人力可阻挠的。

这段日子他忙我也忙,不常见面。两个月前因为大将府阔修重建,我便带着太妃、水越·轻漾他们搬到温泉山庄来住。怎也不能让银边之主总住在那里外三进的小院中吧,来自地球的我知道“包装”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也不能老住在他家啊,所以在修建温泉山庄的时候我就留了后手,建了个独立的院落,还修了男汤女汤两个小温泉浴室留着自己家人享用。

桑海·狼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我见他黑着张脸也不理他,继续打我的如意算盘。男人真是不能对他太好,因我对他怜多爱少相处时便多了几分客气温柔少了些许痴缠胡闹,日久天长竟养成我对他事事容忍处处体贴的习惯。

他呆了一会见我还是不理他,便伸手拨乱我的算盘,恼道:“就是算盘打得响,五日没见到我了也不和我说句话吗?”

我打哈欠伸懒腰,困乏的道:“我算盘打得不响能有今日的银边城吗?你这又是在恼什么,有事说事别胡乱找茬。”

他气道:“我们五日没见,你一句话也没有还说我找茬!”

我本来就累,火气不由也上来了,怒道:“一进屋就黑着脸,张口就吵,你这是越来越有大王脾气了。”

他霍地站起冷声道:“你以为我稀罕当什么银边大王吗?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吗?”

我也站了起来冷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知道你真想要什么?我已经很累了,你要有力气想吵架别找我,不是有许多美貌姑娘大家小姐盼着你青睬,您请去找她们吧,来人送客!”

丘陵听见我喊,挑帘跑了进来,见我们斗­鸡­的梗着脖子对视又缩腿要退回去。

桑海·狼银瞳渐寒,倏的转身就走,抓住纱帘欲掀未掀猛的一拽,把整个山水烟雨青纱帘都拽了下来抖手扔到地上·····

桑海·狼篇 第一一三节风声

桑海·狼银瞳渐寒,倏的转身就走,抓住纱帘欲掀未掀猛的一拽,把整个山水烟雨青纱帘都拽了下来抖手扔到地上。

他猛回头,银瞳灼亮困苦,沉声道:“琥珀,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我?半年了我们寸步未近反而因为公事繁忙日渐生分疏远,我等了五日盼了五日忍了五日,就想看看我不来见你你会不会来找我,可听见你东一日西一日的满那跑,独独不往我那去。终是我忍不住了来看你,你却理都不理问都不问一句,还说我无事找茬。”

我气得呆住,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还以为他的敏感多疑症大好了哪,竟苦忍五日不来见我就为试探我的心意。我每天忙成这样都是为谁呀?我一个小女子,熬­精­血般的把这荒芜草原变成鱼米之乡,寂寥边城变成繁华都市,事事筹划件件布局,统筹规划­精­打细算。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才小有成就,离成功还远着哪,忙得我一天26小时一月100天都还嫌少,那有时间谈情说爱算计儿女私情哪?

这近600天来,我就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就是3月13日那天过16岁生日,我把我来到这星球转世重生的那天当作琥珀的生日,今年我16岁了!

我危险的瞪他,因为太忙太累我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了,这人就当我好欺负是不是?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深呼吸挺腰抬头标准笑,向他招手道:“狼,你过来。”

他看见我的笑脸,银瞳倏的一亮,听话的走了过来。

我迈前两步靠进他的怀中,伸手抱住他修长的脖颈,喃喃的道:“我们别吵了好不好,我好累呀,让我靠一会。”

他僵硬的身体慢慢变软,揽住我的纤腰。

我就等着他放松哪,见他上钩便垫脚张口狠狠咬住他修长的颈,用力再用力。哼,不体谅帮忙就算了还敢给我添乱,看本大小姐不咬死你。

他“嗯”的闷哼一声,任我狠咬。我咬得嘴也酸了才松口抬头,得意的瞪他,­唇­边染着丝他的鲜血,他的脖子被我咬出一个深深的带血牙印。

他慢慢的低下头,吻向我的­唇­,我迟疑下终没有躲开,如他所说我们也该再进一步了。600多天了这里虽才6个多月,可在地球已近2年,水越·流银始终毫无消息想是宫变那夜就已死亡,我也该忘却他开始我的新生活了。固执坚守下去对桑海·狼实在有欠公平,他已经开始怀疑我对他的感情,我不能再继续逃避欺骗他了。

他的吻青涩生疏,他的­唇­颤抖僵硬,我知道这是他的初吻,24岁男子的初吻在地球都是稀有之物吧何况在这男尊女卑18岁就可妻妾满堂的异时空古代。

我轻轻应和,软软柔柔的吸允他僵硬的­唇­瓣,他的­唇­线很美棱角分明,­唇­瓣柔中带硬吻起来很舒服,口气­干­净清爽带着点冰寒,象他的人。

­唇­分,我脸红轻喘偎进他的怀里,忽“咕咕”的笑起来,象偷了腥的猫般得意,我得到了他的初吻哪。

他揽紧我,胸膛起伏心脏“嘭嘭”巨响,喘息恼道:“你笑什么?笑话我没经验是不······”说到最后自己扑的笑出来,用力勒紧我的纤腰。

我被勒得一痛,呻吟道:“你就欺负我吧,把我欺负急了再不理你。”

他身子突的一僵,把脸埋进我浓密的发里静默不语,似信以为真在难过伤心。

我隐隐觉得不对,抬头看他,见他银瞳痛楚矛盾犹疑的避开我的目光,我更加狐疑。

我伸手托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我的眸子,皱眉道:“狼,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对劲唉?”

他抿紧­唇­,下定决心的松开我,缓缓退后坐下,低声道:“狼窝传来消息,北凉州起义自立,首领就是水越·流银。”

我霍的呆住,气力被抽空般虚得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水越·流银、水越·流银反复在嘴里脑中念叨旋转才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一点点的暖从四肢百骸中慢慢慢慢的窜起来,忽地一下冲到心中脑中,然后热血沸腾燃烧起来,我用力咬­唇­,泪却不受控制“哗”的流了满面,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桑海·狼痛得针芒般收缩到一起的银瞳,他是特意离开我才说出水越·流银没死,他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我的反应,聪明的他把我的心看个通透。

我看着他,心痛如搅泪越落越多,却不知道是为水越·流银还是为了桑海·狼或是为了我自己。

桑海·狼慢慢站起来,走近我伸出双臂却终手握成拳,一点点的缩回去,身体僵直低声道:“别哭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找来见你。你拼死为他保全母亲儿子,他会感激爱惜你的。”霍地转身大步而去。

我想叫住他,却哽咽难言,其实我心中也不想叫住他吧,叫住了又能怎样,我们两人都清楚明白我无法忘记心底深处的那个人!

第二天,桑海·狼就失踪了,我用繁忙的工作掩盖自己焦灼的心情。但我不断的从新迁徙来的遗民那里听说,北凉州义军又打下了那座城,首领水越亲王多么英姿勃发多么得人心多么受拥护,一呼百应州官百姓都自动投降归顺,银国百姓都希望水越·流银能重新执政,让大家过上以往的安定生活等等等等。

我习惯了工作永远是第一位,在这样焦急等待中仍然做了两个大决策,着手筹建银边第一大城——边都。两决策分别是,一把银边买卖战马的权利收归公有,牧有二等以上可以做战马用的良驹必须上报造册,由银边商务部统一定价买卖。省得各国­奸­商哄骗无知牧民,把好马贱价大批贩走,我给牧民的马价令他们非常满意,我却还可以挣一大笔差价,宰得那群马贩子叫苦连声。二是第一批银边纸钞投入市面流通,面额有五枚金币、十枚金币、五十枚金币、百枚金币、伍佰枚金币五种。开设国有银行,方便随时兑换钱币。把把处于银边地区交通枢纽处的小城——沐尔城,扩建修缮。我打算用三年的时间把沐尔城建成银边第一大城,银边交通经济的中心——边都。

我打算建都沐尔城的决定受到银边新贵八部九公中人的集体反对,他们认为那矮小破旧的沐尔城不配做银边都城,宽宏雄伟银边城最合适做王城,何必花心血再建新城?他们怎知我的雄心壮志,我不是打算建设一两座城,我是打算建一个自己的国家。

这银边36万多平方公里,比地球上的许多小国都大,气候合宜矿产丰富,沃野千里河流交错,水陆交通都极便捷。就因为地处两国交界,几百年来战乱不休,使土地荒芜经济发展落后,再加上代代相传这里不能种庄稼只能放牧,才使玉璧蒙尘明珠暗投。

我前生胡氏财团再资产雄厚也买不到这大片土地城市民众军队,随便我统筹规划建设调度啊。今生得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肯放过,建国创业指点江山,人生在世当有所作为,功绩成败自有后人评说。

我胡泊立志,要把这荒芜草原变为人间乐土,寂寞边疆建成繁华家国。

桑海·狼篇 第一一四节首辅

银边城,大将府,勤政殿。

我高踞大殿之上,桑海·狼不在,我是银边最高权利者。

我的官职是首辅,位在九公之上。除了军部的人是桑海·狼的老部下,剩下后建的七部九公都是经过我认同才就职为官的,所以对我这女首辅,大家都没觉得奇怪。世事就是这样,我比他们早存在,他们就毫无疑义的接受我,若我后于他们上任,大概就不是今天这种局面了。

这时空也有女官、女将、女捕头、女游侠但大都官职低微,象我这一人之下的女首辅绝无仅有只此一家。银边的大臣多是慕名而来投靠的才子名士,因为这里不分血统卑贱,好多混血有识之士因为血统关系不得进入朝堂,听闻银边维才是用,便不远千万里的从各个国家赶来。我不管情面名声一律考核面试笔试,上岗后再采取绩效考核制度,一月一评,连续两月不合格者降职。务求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想来这浑水摸鱼那是免谈,我这一枚钱掰成两半花的穷地方那能养闲人。

但都用忠臣贤臣有真材实料的臣,也有不好之处,就是大家谁也不服谁。你倔我更倔,你强我更强,仗义执言据理力争,吹胡子瞪眼睛就差大打出手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群大公连成一气的劝谏我不能重建沐尔城,迁都是事关国体的大事怎能草率决定,并列出了十大弊端想让我打消这念头。

我抬手制止他们再抱着奏折念下去,标准笑道:“我主意已定,无需再论。”

群臣愕然互望,鸦雀无声。

“首辅既然已经决定,那还与我等商量什么?”吏部之首金­色­大公轩轾·卿怒声道。(因桑海·狼仍不肯称王,还是自称银­色­大将,所以银边官阶最高为金,依次是绿、红、蓝、白、紫。)

我冷眼看他,这轩轾·卿是银白混血,长得极是英俊不凡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曾是白国吏部一等大公的幕僚,因人才出众得那大公女儿爱慕,二人虽两情相悦但终因轩轾·卿血统不纯地位不够遭那大公反对侮辱,这才一怒之下背井离乡投奔银边,想有朝一日衣锦还乡。所以平日做事格外尽心,因为他与银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银边繁荣昌盛他才能荣归故里,否则那有面子还乡?

他抱有这样的心思,见我要对银边“不利”自然着急,态度不好我也可以理解,而且前生我与­精­英手下开会,意见相左时拍案而起大声争论也是常事,不算什么。但大将之首,新封金­色­大将的桑海·莽却勃然大怒,出列喝道:“轩轾大公你怎么与首辅说话哪?还不向首辅谢罪。”

轩轾·卿文人骨气上来了,梗着脖子冷声道:“我何罪之有,为什么要谢罪?我只是实话实说。”

桑海·莽更怒,跨步就要动手。我喝道:“莽,退下!”桑海·莽是亲眼见我怎样一点点改造银边的,再加上因我关系桑海·狼日渐变化开朗许多,所以他对我如奉神明,向来言听计从。他听我说活,虽然生气不服但还是依言退后。

我深呼吸挺腰微笑道:“我知大家心意,是怕我年轻好大喜功,鲁莽冒进浪费钱财人力。现下的确是不到谈迁都问题的时候,银边城才开始起步,离真正成型最少还要两三年。大家的意思是到那时再建新城不迟是不?”

众人纷纷点头,轩轾·卿道:“首辅即知现状为何还要一意孤行?现在国库空虚,若把仅有的这点钱财拿去建新都,那若忽发战事天灾怎么办?”

我颔首笑道:“国库有多少料我想在座的没人比我更清楚,但大家有没有想过与其节流不如开源。靠现在的人力财力一点点的积攒,那得多少时间才能把国库填满?那沐尔城位于银边中心,是银边的交通枢纽,且临近­阴­水、阳水二河支流,水陆航运都极为便捷。每日在那里过往打尖的人流自古就远远多于银边城,只是城破物劣留不住过往商客,但无限商机暗涌,我保证一年内出利三年内回本。大家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如何?”

我摆手制止轩轾·卿张开的口,微笑道:“今天就议到这里,散朝吧。”不再管他们的议论怒目自顾自的顺着大殿中间银­色­丝毛毡铺就的通道,施施然的向外走去。

这时代重武重农轻文轻商,这群满脑子国家社稷祖宗法规的大公大将根本就不懂也不肖于懂经济商务。我现在几乎不管他们整天研究的什么交红国敌绿国分化银国的国策,但他们也休想阻止我发展经济的步伐。我与他们商量其实就是通知一声罢了,话说到这里我已仁义至尽,他们同意与否我都会按计划实行。我前生­精­英属下有一句评论我的话是:小胡的命令就是错的,也要用尽全力去完成。

那就是我胡泊的处事态度经商原则,一言九鼎宁折不回!!

银·丹顿1年5月73日(七­色­631年5月73日)夜半,虽有星有月但也有风有云。

云涌云遮,月明月暗。风急风缓,星远星高。

我心中焦躁郁闷恐怖害怕,今天我得到了个极震撼的消息,义军首领水越·流银十多天前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于有千军万马围护的军营中,咽喉被利爪抓碎满面恐怖。

桑海·狼走了33天了,按时间算水越·流银死时他应该已经到达北凉州,致命伤痕亦符合他的武器狼爪,再说除了他还谁有本事在千军万马的军营中杀人于无形?

水越·流银被桑海·狼杀死了,这个可能我想都不敢想不愿想,但这个想法又充斥于我的脑海中,让我窒息恐怖狂燥。可是假设如果······这要是真的怎么办?­射­杀桑海·狼给水越·流银报仇?我下得了手吗?哭泣、谩骂?哭谁?哭水越·流银还是哭桑海·狼?骂那个?骂桑海·狼还是骂自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夜虽已深可我那里睡得着,我困兽般的在屋中走来走去,虽已是夏末但天气仍闷热无比,这时代又没有空调电扇,我烦热的拉开门走了出来。夜风扑面虽亦是热风但我仍觉得舒服许多,我漫无目的的顺着秘道向外走去,暗影中几个影卫悄悄跟了上来。我摆手让他们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这些影卫都是桑海·狼亲自训练出来的,不但身手极好且完全服从,见我手势他们象根本没有出现过似的又隐进暗影中。

我走出院门,门外是新培植的草坪花圃,远处石峰环立。我很喜欢这边城一隅,即是大隐于市又如小隐于野,我一直都在­精­心营造这里,觉得若可以在这里终老也算惬意。

我茫然的乱走,路遇一盘立的大青石,便信步走至石顶,青石并不高也就一米左右,但站在石顶夜风吹袭衣袂飘飞却大有欲凌空而去之感。

我愣愣的看向远方,那里灯火辉煌,我的DSK温泉山庄生意极好,过往客商及从银绿边界通行往来的各国旅人,稍有些钱的都喜欢来温泉山庄留宿,享受下五星级的服务。现在DSK温泉山庄在银边已是名声在外,甚至有些江湖游侠流浪豪客慕名来此享受,已很有些销金窟的味道。

“啊,仙······仙女······”一个口齿不清的男声惊呼道。

“什么仙女?你他娘的喝多了吧,呃······明明就是山庄里的侍女,不过真是漂亮·······”另一个粗哑的男声打着嗝嘻笑道。

我低头就看见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互相拉扯搀扶着走过来,手中还各抓着一个酒壶。那有­精­美雕花的银白­色­铜壶明显是山庄特用的酒具,这两人定是山庄的客人,喝多了出来乱走不知怎就走到后面来了。

我懒得理他们,目光又投入远方,那里有入谷的通道,我心中隐隐在期盼等待着什么,虽然我明知道桑海·狼最少也要再有三五天才能赶回来。

象心想事成般,一匹马倏的冲入我的视线······

桑海·狼篇 第一一五节安心

云涌云流,月明月暗间,一匹黑马急如箭矢般冲入了我的视线。

马上之人银发飞泻黑袍招展,轩昂雄伟神骏不凡。不是桑海·狼还有那个,我心中一喜从石上跃下跨步欲迎,但忽的想起日间听闻,又害怕迟疑的停住脚步,若那是真的怎办??正迟疑间就听见两男人胡乱的叫嚷声。

“真不是······仙女吗?好······好美的小娘皮······”

“何六爷我们······走桃花运了,这旷野无人的,呵呵······”

那被我忘了的俩醉鬼脚步踉跄的走向我,听话语看架势大有­色­胆包天欲持强乱来之意。我心中正烦恼惶恐焦躁,见那二醉鬼面带畏亵笑容,脚步虚飘的走过来,便静立不动冷眼观看。眼看那两男人就要来至近前,我吸气挺腰蓄势待发。

马蹄声倏的更急,马未到桑海·狼那雄伟轩昂的身躯已经烟花炮竹般的从马上窜起,凌空扑向那两个醉鬼。双臂暴长分别抓向那两人的后颈,右手之人应手被抛飞出去,左手之人身手却颇为灵活敏捷,仓促间仍能缩头躬身避开桑海·狼这一抓。

那人方踉跄的站稳脚步,桑海·狼的手却已经如影随形般的抓至那人的咽喉。

云层叠翻涌正好遮住月亮,天地倏忽间一暗。无边黑暗中就见桑海·狼一双银瞳森寒晶亮杀气严霜,我一惊叫道:“不要杀人!”那人却已经被桑海·狼抛出,嚎叫着劈空翻滚出去,“砰”的坠地便寂然不动了。

我见出了人命,不仅勃然怒道:“桑海·狼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动兀便坏人­性­命,你真的是不可救要了”

他正走向我,闻话脚下一顿银瞳倏的收缩。

我见到他的样子心知说错话,但见他杀人不眨眼的凶悍样,却实在是压不住心头的燥闷恐慌,他这样视人命如草芥,为一点点小事就杀人,不会那传闻属实水越·流银真的命丧他手吧。

我心慌意乱的颤声道:“你不是去找他了吗?他人哪?”我瞪大眼睛紧张的看着他很怕他说出什么我无法接受的话来。

他银瞳探究的凝视我,沉声道:“那不是他,是别人冒充的。”

我一口气舒出来,紧揪着的心慢慢舒展开,虽然失望遗憾但最起码不用更痛更伤。这瞬间我知道我远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坚强勇毅,我是个懦弱胆小的人。

我骤然放松,身体象绷紧了的弦忽然被松开般发颤发软,我低低哑哑的道:“所以你就杀了他?”

桑海·狼一呆道:“你怎么知道······”银瞳一转接道:“你听到了什么流言?我这样昼夜飞赶也赶不上流言的传播速度吗。”

他忽的看住我缓缓道:“你不相信我,以为我把流银杀死了是吗?”

我被说中心事,不敢迎视他的目光低头不语。其实我也没有认为他杀死了水越·流银,只是有些担心害怕怀疑,但不管怎么狡辩我的确是没有100%的信任他,所以我选择沉默。

他声音转冷道:“我在你心中一直都不是个好人是吗?我是满手血腥冷血无情没有人­性­但我永远都不会骗你,因为我发过誓今生今世都不会欺骗琥珀姑娘。我是没什么好但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你大可不必再怀疑我。”他说完霍的转身向外走去。

远处被他抛出去的那两个人呻吟着抽动起来,原来他只是把他们丢出去摔昏并没有伤他们­性­命,是我先入为主的错怪了他。

我接连误会怀疑他,心中不由歉疚羞愧,见他生气要走不禁着急,用力拽住他飞扬的衣袖,急声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被我拽得身子一窒,却不肯回头。我不管他能否听懂,咕哝道:“那个······那个孔子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毛主席也教导我们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吗?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其实······其实我也没认为你会杀流银,就是······就是很害怕很担心很恐怖很·······”我越说越乱,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表达出心思意图。

桑海·狼却听懂了,他回过身来凝视我道:“你是在怕我若真杀了他后你要怎么办?”

我忽被揭穿心事般呆住,愣愣的看着他冰石般银瞳忽露出点点喜­色­,我不知道他在被我不信任怀疑杀了他最好的朋友时怎会开心。

他俯下头看进我的眼中象要看透我的灵魂般深深凝视,轻轻的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即使我真的杀了流银,你也可能下不了手杀我?也就是说我在你心中也不是一点地位重量也没有?”

我从他的话中才完全懂了自己的心思,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不安。因为在这近两个地球年中我虽没忘记水越·流银但我的心也悄悄的接受了桑海·狼,在我自己都没觉悟到的时候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块专属于他的位置,即使是水越·流银重生也不能撼动那方寸之地,那里只属于他。

我晶莹剔透的琥珀般明眸中不断变幻着各种心绪,困惑、迷茫、了悟、感伤、欢喜、害羞·····

他看着我不断变化的眼波,银瞳中­阴­郁尽除流光溢彩烁烁生辉。握住我仍抓着他衣袖的小手把我拉进他的怀中,双臂收拢紧紧揽住我的纤腰让我贴伏于他宽阔的胸膛上。

我软软的偎在他怀里,心中酸胀甜蜜口鼻间却闻到股浓重的汗臭味,这家伙早回来了三五天,必定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赶路来着,这样满身灰尘汗臭自是在所难免了。

我挣扎用力推开他,他一愣担心的看着我,抿­唇­不语却身体僵直起来,迟疑的低声道:“是不是我会错了意······”

我见这个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大男人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便心软起来,娇嗔道:“你几天没洗澡了,都臭死人了。”

他微楞低头看看自己抬眼道:“也没有很久啊,大概十几天吧。”

“十几天?”我惊呼道:“哎呀,你是要脏死吗?竟还敢抱我!”

他理直气壮的道:“这还算久,打起仗来几十天不洗澡的时候也是有的。士兵们下了战场就直接去找窑姐,那顾得上洗澡,那些窑姐还不是欣然接受?”

我瞪眼道:“你打完仗原来都是这样放松的,这是要把我比窑姐吗?”

他急声道:“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我也没有拿你比她们的意思······”

我看着他着急窘迫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他在男女之事上怎样我怎会不清楚。他明白过来,银瞳闪现恼怒的眸光,不怀好意的向我慢慢走来。我轻呼后退,转身就跑,他迈步追来。

我怎跑得过身高腿长气力充沛的他,且这又只是玩闹我那有心思使出全力奔跑,故没跑出几米远就被他拦腰抓住,我娇笑着伸直双臂按在他的胸膛上以拉开我们的距离,喘息的嚷道:“呀,你不许碰我,赶快去洗澡······”

他轻轻的抓着我的手,知道我爱­干­净受不得肮脏也不用力拉我入怀,只是作势吓我。不舍的叹道:“想了33天念了33天,可才见到你就要分开,我舍不得走······”

桑海·狼篇 第一一六卷男汤

云凑趣风解语,风吹云动,星月重现。

星光月下,桑海·狼银瞳深深的凝视着我不舍的叹道:“想了33天念了33天,可才见到你就要分开,我舍不得走······”

我瞪眼道:“才回来,你又要去那里?”

他奇道:“回去洗澡啊,你不是嫌弃我臭吗?”

我拍胸嗔道:“被你吓死,以为你又要出远门哪。”

他银瞳闪亮挑­唇­道:“琥珀舍不得与我分离吗?”

我翻白眼啐道:“鬼才舍不得你······”心下暗笑我可不就是个活鬼吗。

他挑­唇­笑露出我喜欢的柔和笑容,握住我的纤手,柔声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我回握住他修长厚暖的大手,心中也舍不得他走,突灵机一动道:“呀,你可以在我这洗澡啊,我这有男汤温泉室,你还没有试过吧,很舒服哦。而且你还没吃晚饭是吧?我也没吃,我去小厨做点面,你洗过澡我们一起吃······”他银瞳晶亮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面上飞红再念叨不下去。

我跺脚咬牙,想放手回身走,却被他紧紧握住纤手。

他柔柔的笑脸在我眼前扩大,垂头飞快的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拖着我的手往我的小院走去,欢声道:“早听邱陵邱峰说过你设计的那男汤温泉浴室多么舒服,我今天也享受享受。不过我可不是只晚饭没吃,我已经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你要多煮些面才行。”

我被他拉得小跑起来,边跑边恼道:“怎没有饿死你,今天也不给你饭吃。”

我嘴虽硬心却软,忙忙的来到小厨生火下面,好在­干­草易燃暖石耐烧,煮了一大锅青菜­鸡­丝面。又把卤好的牛­肉­切了一大盘,拌了盘黄瓜花生,炒了个­鸡­蛋西红柿,挑出些腌制的韩式小菜。这些卤酱的牛­肉­小菜都是我指点厨师按照地球的吃法制作出来的,几番试验下才成功,没办法我嘴馋又刁,总是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只好自己花些心思做来吃了。

我才把饭菜摆好,桑海·狼一身清爽的挑帘走了进来,身上穿着我刚拿与他的淡青­色­软罗长袍,长袍的袖摆下襟都用乌银丝绣的方形滚纹,极衬他的宽肩方腰。他的银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显然没有细心的擦拭,还有水滴在不断的落下。

他银瞳发光的看着热腾腾的饭菜,伸手抓起片牛­肉­便吃。含糊的赞道:“你这厨师手艺真是不错,从未吃过这种滋味的牛­肉­。”

我按他坐到桌前,拿来条大浴巾用力的给他擦拭流瀑般浓密的银发,边埋怨道:“就知道吃,怎不擦­干­头发哪?把新衣服都弄湿了,白白糟蹋了蕴兰的一片心。”

桑海·狼不在意的埋头大吃,含糊的应道:“又不是你做给我的,珍惜什么?琥珀你煮的面好好吃,这辣辣的小菜是什么我怎么都没吃过。”

我恼得用力一拉他的头发,道:“这衣服虽不是我做的但可是我姐妹做的,针针线线都是情意你难道竟真的不懂吗?”

他重重的放下碗,闷声道:“你很想我懂得吗?或是你还想我珍惜?”

我停手苦恼道:“懂得是要懂得的,珍惜吗······衣服是要珍惜的,可是美人么······”

他回手把我拉得跌进他的怀里,拥着我坐在他的长腿上,银瞳危险的轻眯道:“美人要怎样?”

我挨进他怀里,用脸颊轻轻厮磨他修长光滑的颈项,闷声道:“蕴兰是真心喜欢你的,这是她第一次恋爱哪,不要伤害她吧。可是······可是······”

我这样依恋亲近的耳须厮磨,那么敏感聪明的他怎还会不懂我的心意?他垂头吻住我柔软的­唇­瓣,珍惜的眷恋的悸动的辗转吸允。他身上是清爽­干­净的浴盐的味道,一丝丝的咸涩一点点的清凉,就象我的心。一丝丝的甜蜜中泛起淡淡的酸苦,今后我将要适应这种气味了,彻底忘掉那银雪栀子花的清香,流银我要刻意的彻底的将你忘却了。别怪我薄幸,我根本就不是个会为谁寡居终生的女人,我自小接受的对爱情的教育认知都是聚时珍惜散后淡忘,因为我要幸福快乐的活下去,不管我身边少了谁,我都要努力的认真的感恩的活下去······

食物飘香,一室静好。

­唇­分后,我缺氧的深呼吸,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喘息。他眷恋的轻吻我的发顶,低低哑哑的道:“我走时已经万念俱灰,就想把流银给你找回后就离开银国,再也不见你要忘掉你。可到了北凉州却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流银而是个冒名顶替者,那人是想借流银在百姓中的号召力起义谋反。我去探营时本来也没想杀那冒名者,可摸进大帐时却恰巧碰到他在弓虽暴民女,我一怒之下便把他杀了。他可以借用流银的名字起义,但他不可以用流银的名字做这等下作之事,若让他活着早晚会把流银的名声弄得声名狼藉的,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温柔的揽着我继续道:“我知道他是假的后又是欢喜又是失望,可我有七分是欢喜三分才是失望,我是不是很卑鄙无耻?我心里很唾弃自己,但我还是忍不住连夜往回赶。心里想即使是你心中仍是只有流银,只要你还肯象以前那样哄我骗我装作有一点喜欢我,那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忘记那夜你泪流满面的脸傻傻笨笨开开心心的在你身边活下去······”

我心中又痛又酸又苦又甜,扬头狠狠吻住他本来话不多今天却絮叨个没完的­唇­,我不喜欢听见那些话,那令我心痛得想流泪······

我浑身乏力软软的偎在他怀里,他满足的叹气道:“我发现一件事······”

我凶巴巴的截断他的话道:“不许再说,你若再让我难过,我就要咬你了噢。”

他暖暖低低的笑出来,轻吻我莹白小巧的耳垂,喃喃的道:“今夜我发现你心中原来也有我,也许份量还不多不重但我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

我娇喘呻吟,怕痒的摆头咯咯乱笑,久违了的欲­火­从心底涌向四肢百骸,我知道自己真的动心了。

桑海·狼的呼吸也沉重起来,嘴­唇­火般灼热,顺着我的脖颈吻向我的酥胸。夏日衣薄,迷乱私缠时已经衣襟敞开酥胸半露,他银瞳迷乱的啃吻我晶白得几乎透明的|­乳­峰。我浑身火热,欲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狂乱的拽开他虚掩着的衣襟,他只穿了这件新袍里面再无中衣,赤­祼­的胸膛宽厚健硕伤痕累累。我心痛的抚摸那纵横交错的各种疤痕,两肩胛有两个很小的漩涡形箭疤,是我魄箭特有的疤痕。我看着那诡异却美丽的箭痕,眼前浮起水越·流银肩胛上的狰狞箭疤。我灼热的身体冷却下来,羞愧的掩住­祼­露的双峰,桑海·狼亦清醒过来,尴尬的不知所措的低声道:“对不起,我······我······”

我摇头,放开双手把柔软的双峰紧贴在他赤­祼­的胸膛上,感受他结实坚硬的胸肌,我是个­色­女,我喜欢强壮俊美的男人。我环抱住他硕长矫健的腰身,咬­唇­道:“你看也看见了,摸也摸过了,从今以后要对我负责啊。”

他紧张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珍惜的揽紧我深情的道:“求之不得,琥珀嫁给我吧!”

桑海·狼篇 第一一七约定

我们暧昧之极的紧偎在一起,心中却再没有半分情yu,两人间涌动的是真心诚意灵魂相吸。

他诚恳真挚的道:“求之不得,琥珀嫁给我吧!”

我方一点头又连连摇头,他急道:“你什么意思?有了今夜即使是流银真的重生,我也是再不会放手的了。”

我抬眸看他,清楚明白的道:“有了今夜我再不想骗你伤害你,现在我心中还是有他,这种状态下我嫁给你,对他对你都不公平。你再给我半年时间,我想为他守满一年,让时间帮助我彻底淡忘掉他,到时无论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好吗?”

他皱眉深思,郑重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若我以后有什么变故不测,你不要伤心也不要为我守候,去找你的新幸福。”

我心知他仍不能忘怀他的仇恨,他的心一直在我与复仇之间动摇,现在是我暂时利用银边的特殊情况压倒了仇恨,可难保岁月绵长他旧事重提。到时日久情淡银边恒定,我要如何阻止他哪?

我心下凄凉酸痛害怕担忧,心思电转下惨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男人死了换一个就是。恭喜你,你看对了说准了,谁死了我都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不会受伤不会守候的,你想怎样竟管去做吧,但前提是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干­,我有权利拒绝遭受可预知的痛苦。”

我坐直身体,慢慢的整理好衣服,拉开他环绕着我的双臂。他银瞳中矛盾痛苦得似要满溢出来,紧抿着­唇­却不肯说出来我想要听的话。

我颤巍巍的站起来,心痛得要滴血,恍惚的笑,爱情之于我向来是吝啬的。这么唾手可得的爱情我都抓不住,我今后再不要爱了,因为每次结局都是痛······

男人的心都是什么做的?我为他抛开一切,硬生生割舍掉对水越-流银的思念,强迫自己接受他,做了这么多情愿的不情愿的事,却终化不掉他心底的坚持。我已经绝望,再不看他,缓缓转身。

桑海·狼霍的站起,痛下决心的长臂倏伸紧揽住我纤细的腰肢,雄伟的身体贴在我纤长平直的背上,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道:“好,我答应你,有你在我身边一日我便珍惜生命好好活过一日。”

我心中隐隐不安,这种感觉我虽然不喜欢但经过几次验证却都准确的很,我不敢掉以轻心。我心思电转,腰背挺得笔直不肯贴实在他的身上,沉声道:“我要你答应我,不管我生死存亡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再不可生死无所谓。”

他身体一僵,淡然道:“这世间若没有了你,我更是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你让我痛苦终老煎熬百年,那不是对我好。”

我知道他的经历懂得他的苦楚理解他的意思,他说得亦有几分道理但想想却终是不甘,多活一日便多一分遇到奇迹的机会。我是个爱情悲观者,确切的说我不相信有完美的爱情,最起码我两世轮回都还没有遇上过,爱情开始时那一次不是难分难舍轰轰烈烈,但随着时间的流失事物的变迁都惨淡收场。谁知道那天他会不会再遇上个姑娘,忽然发现原来以前是错爱了我,激发起他新的生命火花,再那之前若稀里糊涂的就死掉了,多么的可惜。

我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道:“十年吧,你答应我从今天开始十年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珍惜保重自己好好活过这十年。十年后你才34岁,正值人生的顶峰,那时我们的约定到期作废,随便你想怎样我都不再管可好?”

他沉默不语,我放软身体贴入他怀中,柔声道:“答应我吧,给我个承诺让我安心十年,你若不答应那现在就离开,我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他长叹一声,缓缓道:“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我答应你就是。”

我转身喜道:“你可对我发过誓言,今生今世都不会欺骗我,答应我了就要做到哦。”

他的银瞳若银­色­风暴漩涡般直要把我吸进去,深深的看进我的双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道:“十年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桑海·狼都会保重自己活至34岁。”

我心下一松,再站立不住,如打了场硬战般软倒在他怀里。心下丝丝缕缕的痛起来,我为什么在爱才起情正浓时,拼命给自己给他留后路哪?隐隐之中到底有什么令我这么不安这么骇怕?我伏在他宽阔的直似能为我挡避开一切风雨的怀抱中却由心底一点点的寒起来。

我仰头看向窗外的星空,心底愤怒呐喊:“命运之神你耍得我还不够吗?你到底想我怎样,可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屈服的!绝不!!”星月默默长空默默,只有我的血沸腾喧嚣奔流不息。

接下来的日子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那就是“忙”。

绿边不知从何处得到桑海·狼出门未归的消息,派兵偷袭­骚­扰,不知是谁带兵竟*连胜,银边前防大将二死三伤,激怒了刚刚归来的桑海-狼。

银·丹顿1年5月76日(七­色­631年5月76日)早,彤云密布。

银边城,大将府,勤政殿。

“大将,今时不同往日您不能再亲临险境。听受伤败回的兵将们说,这次带兵的绿将勇猛强横之极很可能就是绿­色­大将终晓·翠寒亲临,若您们二虎相争一个不慎稍有闪失,于绿国没什么可对于我们银边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啊。”劝谏大公卫·括出班奏道,这人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却腹有诗书气自华,一对银蓝­色­小眼锐利晶亮闪闪发光,让人不可小觑。

“卫公说得不错,大将您万不可领兵亲征。以卿之见不若把前沿兵将都撤回银边城,有您坐镇指挥据城固守。那终晓·翠寒就是再强悍短时间内也不能奈何,时间一长红边那以诡变用兵而闻名七国的红­色­大将烈火·炙焰必趁机而动,绿国除了终晓·翠寒再无克他之将,庙时绿国定会召回终晓·翠寒领兵退敌,我们再收回银绿边界也是不迟。”轩轾·卿出列应和卫·括道。

我见桑海·狼越来越森寒的银瞳,就知道要坏事。这群文人那里知道他的骄傲,让在荒野里纵横啸傲惯了的狼困守城池,等着捡剩那还不如让他去战死疆场。

我虽迫他发誓十年内要珍惜生命,但我那是怕他去找无尖·暗夜拼命,现在家国有难身为国主男人的他怎能推卸责任龟缩不出?我不论是作为银边首辅还是他的女人都应该支持他出征杀敌保国卫民。

桑海·狼篇 第一一八节卫战

殿外风起云涌,殿内沉闷窒息。

桑海·狼的银瞳森寒冷冽,拍案而起。银瞳扫向殿下群臣,不经意间碰上我的双眸,我眸中是温柔理解支持鼓励。我们在这旷阔的大殿中群臣的注视下,目光交融心意相通。他冰石般的银瞳如沐春风般冰消雪融,露出会心的暖意。

我们相视一笑,不用言语沟通已经意见一致。

他不舍的转开眸光,面­色­倏的一正,自有股威慑群臣的迫人霸气,沉声道:“银边新立,若这时示弱于人,必使军心不稳百姓慌乱客商绝迹,银边威信大跌再难吸引天下百姓迁徙来投,自也无法达成银边未来经济发展的计划。正所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此战只能迎击不能退守且只能胜不能败,我有信心利用天时地利一役功成把绿军赶出银绿边界,你们难道对我桑海·狼一点信心也无吗?”

我微笑道:“琥珀赞同大将的说法,且信心满溢。”

桑海·莽亦出列道:“莽也赞成大将出兵迎敌,请命莽为先锋军刺探引路。”

桑海·狼沉声道:“准你所请,兵贵神速现在就下去准备,带信鹰一对和五百先锋营的士兵探清敌军位置动向,天黑前给我准确消息,我要带兵夜袭。”

“大将······”轩轾·卿急声喊道,似仍要拦阻劝谏,却被桑海·狼的一个眼神迫得再说不出话来。桑海·狼那双银瞳嗜血的森寒流光,妖异摄人,那瞬间我觉得他似是真正的狼王化身,狰狞残暴却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是夜,桑海·狼带着他麾下最强横善战的三千“狼”骑兵星夜出发。我若说一点也不担心那是假的,但就算是桑海·狼真的血洒沙场马革裹尸,那也只能说是他的宿命。我便是预先知道也不能阻止于他,“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做军人那有不上战场的道理,缩头乌龟般的男人也不配我琥珀喜欢。

这一去便是三天,信鹰战报不时飞传而回,发现敌踪、设局围截、正面交锋、追逐奇袭·····

桑海·狼的老部下都啧啧称奇,因为他以前打仗是从来不回传战报的。我心里明白他是怕我担心,所以才战报频传也算假公济私吧,倒是表面不着一点痕迹,比地球那些以公谋私的官员手段高明得多。

银·丹顿1年5月81日(七­色­631年5月81日)夜。

满眼绚丽之极的翠绿­色­,如号角如战鼓的激越震撼的乐音,炙热如火明灭闪烁的碧绿中透着一点翠­色­的诡异眼眸。一抹璀璨飞泻美丽无匹却又恐怖骇人惊天动地的碧­色­刀光划破夜空飞劈而下,我被那无坚不摧的刀气所夺深深的恐惧令我大叫出来,“啊······”我惊叫坐起,黏黏腻腻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抬头望窗夜­色­深沉,原来是南柯一梦。

我心中隐隐不安,那诡异绿眸那骇人刀光,是那么清晰真实几乎都能感到那碧绿刀锋的渗人寒气和裂肤刺痛。我怎会梦到这从未见到过的人和刀,难道是桑海·狼出了什么事,我因牵挂太深加上­精­神力日渐强大灵敏而生出感应?我辗转反侧再难入睡,索­性­爬起到女汤泡温泉。

天­色­微明,我便到兵部查问有无新战报传回,却无消息。候至晌午不是信鹰飞传而是前线哨兵飞骑来报,过境绿兵全部撤回绿国边界,但银边前沿也失去了与桑海·狼与麾下狼骑兵的踪迹。

忽忽又是三日,始终没有桑海·狼的消息。我度日如年,始知岁月有功,在近2个地球年700来天中我已经习惯了桑海·狼长伴身旁,是御敌时的战友是事业上的伙伴是生活中的依靠。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他不会送昂贵礼物,可他会默默支持我的一切决定会为我抛弃功名利禄仇恨会为我轻生死重承诺。

三日两夜我几乎都没有合眼,用筹建沐尔城的繁重工作来使自己纾解焦躁紧绷的神经。

第三日夜我焦虑的心终抵不过身体的疲累困倦,斜靠在榻上迷糊睡去。朦胧中似有什么轻拂我的脸颊嘴­唇­,柔柔软软的暖暖麻麻的似情人温柔眷恋的吻······

我霍的清醒,狼不在是谁竟敢轻薄我??我眼还未得完全睁开,手刀已经凭感觉挥出,切向低头吻我那人的颈项。那人的反应敏捷之极,感受到掌风的瞬间倏的挺腰后退,手刀落空。我亦完全清醒,睁圆大眼睛刚想开骂,就化成一声惊喜哽咽的欢呼,“狼!你回来了。”

桑海·狼卓立床前,轻袍湿发镇定从容,银瞳灼亮­唇­角轻挑,怎么看也不象是出去打了6天仗才回来的样子。就像他大爷才溜了圈街顺便泡了个澡,实在闲着没事了便来偷偷香看看女友。

我呆了一瞬间,霍的跳起,不管不顾的扑向他的怀抱。这破狼坏狼混账狼害得我三天来食不知味睡不安枕,他却没事人般夜半来偷香,我又恨又恼真想狠狠打他一顿逼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满腔的气怨在这一刻都化为他能平安归来的惊喜。

我炮弹般飞投入他的怀中,把他撞得闷哼一声身体不自禁的一缩。我一呆,以他的体质武功我就是再重两倍也不会撞得他这样反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身上有伤,我又正巧撞到了他的伤口。

我急道:“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双手抓住他的衣襟想拉开查看他的伤势。

桑海·狼猛低头吻住我的双­唇­,长臂收紧抱住我的纤腰把我按贴在他的胸上,我呻吟娇喘再无力气拉开他的衣袍。从相允相缠的­唇­瓣间感受到他的思念爱恋牵挂深情,灵台的一点明智却念念不忘他的伤势。­唇­分,我埋首在他颈窝中喘息,手无意识的贯彻我的思想,把他的衣领拉开。

他轻喘按住我的手,道:“没什么事,小伤小痛,不用看了。”

我知他秉­性­,听了这话反而担心,坚持拽开他的衣领。他手上用力按握住我的手,我的双手再动不了。我抬头看进他的银瞳,琥珀般的双眸中满是担忧焦虑,他深深的与我对视慢慢俯下头来,温柔的珍惜的怜爱的吻我。瞬间我迷醉在他清凉­干­净柔中带硬的­唇­齿间,但我毕竟是神经坚韧之人,一醉立醒明白他这是在使“美男计”好蒙混过关,让我忘记查看他的伤势。

我双拳紧握抵住的胸膛,避开他意犹未尽的­唇­瓣,喘息嘟喃道:“快快给我看,休想迷昏我蒙混过关。”

他低低的笑起来,声音浑厚低沉舒服悦耳,放开我的双手宠溺无奈的道:“真的没什么,看着虽吓人但其实并不严重。我怕你看了反而担心,不如不看。”

我听了这话更急,手上用力拉开他的衣襟,就见他自胸及肋一道长长的刀痕犹自没有结痂,血­肉­虬结触目惊心。

我虽有心里准备但仍是脱口轻呼“啊······”

桑海·狼篇 第一一九节新秀

我见到桑海·狼的新伤不由大惊,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把桑海·狼伤成这样?两头龙狮怪兽也不过挠了他几道爪痕而已,这伤若再深几寸却几可要了他的­性­命。

我拉他坐下,拿出我这里常备的上等刀伤药和洁净的白布,用白布擦拭他创口上的轻微血水。奇怪担忧的道:“看这愈合的程度应是几天前的伤了,怎还会有血水渗出,是不是伤口内有什么不妥,请个医师来看看吧。”

桑海·狼摇头道:“不用,自己事自己知,我的自愈能力一向极好,否则怕早活不到今天。这些血水不是创口内渗出来的,是我刚刚洗澡没有擦拭­干­净所至。”

我恼道:“你疯了吗,这样的伤势怎还能洗澡?”

桑海·狼认真的道:“怕你嫌弃我脏臭啊,自出征就再没洗过澡,这六天都是在荒滩野原中与绿军角逐,一身的泥土血污,就那样来见你你肯定不让我抱,所以我先回府洗澡换衣才来见你。”

我心中感动酸软,嗔道:“你这大傻瓜······”手上却更加轻柔小心,为他细细敷上刀伤药用白布包扎好伤口,埋怨道:“怎连绷带也不缠,不小心刮碰到怎么办哪?”

桑海·狼舒服的倚靠在我的香塌上,看着我为他包扎忙碌心痛埋怨,伸手轻轻婆娑我透明滑腻的脸颊耳垂,答非所问的满足叹息道:“原来有人牵挂心痛埋怨的感觉是这么好!”

我心生怜惜,温柔为他整理好衣衫,小心避开他的伤处埋身偎进他宽阔的怀抱里,放松身心喃喃问道:“你是三天前的夜里受伤的吗?”

他点头,奇怪道:“是啊,你怎会知道?”

我心中一动,追问道:“是被一把会发出激越号鼓声的碧绿­色­长刀所伤吗?”

他更是吃惊,想了想道:“菏泽在我之前来见你了吗?否则你怎会知道这些。”

其实我也只是姑且一试,没想到真的与梦境完全符合。这是我从未试过之事,难道我的魂魄在经九儿淬炼魂弓魄箭后日渐强大坚韧,竟可遥相感知到我牵挂之人所遇的危险。

我心思电转,惊愕抬头目注于他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三日前也许就是在你受伤的同时我梦见的。”随即把梦境所见所闻细细讲给他听。

桑海·狼惊奇的道:“当时场景与你梦中见闻一点不差,时间也完全吻合。怎会有这样事?你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

我苦笑无语,我怎能说出我拥有魂弓魄箭的事,那岂不是也要告诉他我是外星孤魂,无论他多么爱我能接受这个事实吗?我早就打算这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和血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告诉的。

我改变话题问道:“伤你的那个人真是绿­色­大将终晓·翠寒吗?好可怕凌厉的刀光,不愧为可以和你齐名的七­色­大将之一。”

桑海·狼摇头道:“不是终晓·翠寒,是和流银齐名的七­色­天神之绿­色­天神绿野·穹天。”

我“啊”的轻呼道:“就是那个猎头王说的那个天纵奇才的绿国二王子吗?可他怎会又是七­色­天神之一了,那个七­色­天神不是以英俊闻名的吗,不都应该是没什么本事的男花瓶吗?”

桑海·狼失笑道:“什么男花瓶,就你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若是流银都算没什么本事,那银国就没谁可算是有真才实学的了。以往的七­色­天神是侧重于相貌,但也不是只有表无里的人能当选的,两年前流银当选的这一届就更是­精­中选­精­优中求优,这届的七­色­天神都是文武全才的各国王室­精­英,经“七­色­真言”名士会历经七年的查探并得各国王室的支持配合,才评选出来的。你可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小瞧他们,我们狼窝设有七国名人档案,为建档曾密查过他们,虽都是行踪成谜深居简出但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吐舌道:“真的这么厉害吗?水越·流银不是这么说的呀。”

桑海·狼笑道:“流银一直不喜欢大家太过看重他的英俊外表,连带也反感以英俊闻名的七­色­天神这一头衔。我亦不能把狼窝查探出来的消息告诉于他,只好由着他误会了。其实他们这届七人是历届中最出­色­最年轻化最名副其实表里如一的七­色­天神,大可以之为荣。”一叹道:“可惜这话不能亲口告诉他了,若早知他······”银瞳中一抹隐痛飞闪。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后悔没有在水越·流银活着时告诉他这个事实,让他至死都不明白天下百姓七国王室给他的殊荣对他的推崇。

我心痛不语,桑海·狼也知说错话勾起了我的隐痛,转变话题道:“这绿野·穹天虽才20岁但确是资质过人之辈,手中宝刀“碧水寒”长三尺八寸,是千年寒潭碧翠所制,至坚至硬锋利无匹。刀背上有七个风孔,可随着刀势变换发出不同的声音,扰乱对手听觉,使之心怯胆寒。再加上绝世刀法傲人体质,这绿野·穹天可算是我出道以来遇上的头号劲敌,但他毕竟出师不久经验不足,若不是我手下留情这趟他是必死无疑。”

我被他的话语吸引,冲淡心中伤痛,奇道:“咦,你打起仗来不是一向冷血无情吗?为什么对他例外,难道是起了惜才之心?”

桑海·狼摇头道:“若纯是两国交战各为其主,这样的对手当然是死一个少一个的好。但我若杀了绿国王子,后果必是迫得绿国倾全国之兵力来复仇,银边新立怎受得这样的战火冲击?如果银国再趁机来犯,银边腹背受敌后果可料。所以我放过了杀他的大好机会,只是重创于他,他虽得以不死但伤势严重,即使他体质超人没有三五十天也爬不起来。”

我恍然道:“怪不得绿国翌日就全线撤回绿边,原来你重伤了他们的王子。”

桑海·狼点头道:“绿野·穹天不但是绿国王子还是这次过境挑衅的主帅,得了这个重重的教训相信绿国短时期内不会再来寻事了。”

我眯眯笑道:“狼好厉害啊······”

他失笑摇头道:“厉害什么,我倒是越来越知道天外有天了,我的伤势你也看到了。我虽可杀他但也绝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吃亏在出师不久对敌经验太少,若他肯在沙场江湖好好历练几年必会成为新一代的顶级高手。不怪乎绿人视他为绿国新希望,名声直追终晓·翠寒,我20岁的时候恐怕还不如他哪。”

我诧异道:“真的有那么厉害

桑海·狼篇 第一二零边都

我诧异道:“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桑海·狼点头道:“是除了你与馔玉·貔貅外,近年来罕见的高手。”

我瞪圆眼睛“哈”的笑出来道:“我也算是高手吗?他若与我差不多那可没什么看头了。”

桑海·狼认真的道:“你可不要妄自菲薄,馔玉·貔貅和绿野·穹天虽是强横悍勇但我都有把握可奇袭杀之,虽不免负伤但最后死的一定不是我。只有对你我是半成必胜的把握都没有,你那随心所欲的怪箭如真想­射­杀我,我是必死无疑一分生机都无,所以若论天下高手你绝对是名列前茅。只有一人我不敢妄自评定是否在你之下,但除了那人外什么七­色­天神七­色­大将七­色­游侠七­色­巨贾,这些与我级数相近的武者恐怕统统都经不起你的几箭。”

我明眸轻转,这倒是实话,若我真想杀谁确是无人能免。我也知道桑海·狼口中那可能例外之人是谁,十有八九是指七国第一武者无尖·暗夜。那无尖·暗夜已经被神话,超然于那大堆七­色­**的名衔外,与白国神雪峰大神官雪之伤两人一玄学大师一绝世武者并列为尘凡仙家浊世清流。

我悠然神往道:“真想见见这些传说中的人物,这大堆人中我只见过你与流银,都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若人人都是名副其实,那实在是应该去看看他们的风采。”

桑海·狼点头道:“等银边安定后我陪你去。”

我怀疑道:“不是说国不可一日无主吗,银边大王出去旅游那银边怎么办?”

桑海·狼皱眉道:“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银边大王,被形势所逼怕银边百姓将士受苦才勉强担起这担子,若有有识之士可代替我确保银边安定繁荣,那我愿禅让大王之位给他。”他目注于我深情道:“琥珀若真有那么一天,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我们可以游历七国完成你的心愿,还可乘船出海到传说中的半魔族、荒人、蛮人等地域看看人外之人天外之天。”

我明眸闪亮用力点头,游遍天下是我前世今生两世的心愿,能得知心伴侣相陪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赏心乐事,那有不同意赞成的道理。忽然也想通了桑海·狼是比水越·流银更适合我的人,水越·流银背负着家族荣辱的重担太看重事业权利,是不可能如桑海·狼般淡泊名利抛开一切陪我四海遨游的,也许冥冥之中真有天定,桑海·狼才是我真正的良人。

我心中感叹,不觉更紧的偎进桑海·狼的怀里,他知我心意般默默楼紧我,虽无一语但不觉生出刻骨铭心黯然销魂之感,我知道我徘徊犹豫的心灵更贴近他了。

桑海·狼既然平安归来我再无牵挂,把银边城的买卖托付给媚姬明丽她们打理,我则带着丘陵邱峰和大批工匠劳役士兵动身往沐尔城,开始实施我修缮扩建沐尔城,三年内把它建成银边都城的宏伟计划。

我三个月前就在银边城设立学校,培养各方面的人才,现在第一批学员统统随我来建设新城,颇有些象地球中国当年建设大西北之势。

沐尔城的底子其实很好,要比起步时的中国大西北繁荣得多。只是这种繁荣是一种没有规划混乱低级的繁荣,我要做的就是统筹规划,建立新的经济秩序把这畸形病态的繁荣提升净化升华。任何革新都会遇到阻力困难的,在沐尔城也不例外,但我左手大­棒­右手蜜枣,借着桑海·狼在银边天神般的威信和军统强权逐步推行改革措施。

忙碌的日子最易过,转眼已经入秋。我来沐尔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桑海·狼曾经带着水越·轻漾来看过我两次但都是来去匆匆,银边呈万象更新时期,桑海·狼这无名有实的大王实在是分身乏术无暇跟我卿卿我我谈情说爱。

银·丹顿1年6月85日(七­色­631年6月85日)早,我启程回银边城。七日后是太妃的六十岁大寿,这是水越氏倾覆后她老人家的第一个生日,我要代替水越·流银承欢膝下,给她办个快乐温馨的寿辰。

沐尔城到银边城的路程是六日,我想提前到两天做准备工作便只好日夜兼程,三夜四日后的黄昏我终于抵达银边城。受到太妃、水越·轻漾、媚姬、明丽等的热烈欢迎,只淇淇有些失望因为我把丘陵邱峰留在了沐尔城代替我主持大局。

我胡乱的吃了几口饭便到女汤去泡澡,若说我最想念银边城的什么,那一定是这温泉水。当然这想法不能让桑海·狼知道,他若知道我最想念的不是他而是温泉怕又该犯敏感多疑症了。但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多么想念他,知道他平安健康我便很放心的在沐尔城做自己的工作,这感觉有些像前生在地球时的恋爱状态。不知道是真的没时间没­精­力去想还是爱得不够深不够真,或者是我天生就是个没心没肺情感困乏的人。不过我还是有些想念桑海·狼了,尤其是进了银边城后······

我在婢女的服侍下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旅途的劳累新浴完的慵懒令我偎在靠塌上昏昏欲睡,迷糊间感觉有温热的­唇­轻吻我的脸庞,我有前车之鉴以为是桑海·狼忙完公事来窃玉偷香了,也不睁眼便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颈把俏脸紧贴过去,厮磨呢喃道:“想琥珀了吗······”

粗重的喘息声,灼热凌乱的吻落在我耳颈脸侧,我隐感不对。脱口喊道:“狼?狼是你吗·······”霍的睁开双眸,就对视上桑海·狼森寒彻骨却又怒焰滔天的银瞳,他站在屋门旁双拳紧握,雄伟健硕的身体竟然在瑟瑟的抖,脸上参杂着惊怒、悲凉、绝望、窒痛······

我错愕的望着他,他站在门旁那我抱着的这人是谁?我“呵”的惊呼放手,团膝踢出。那人闷哼后退,我得以看清他的面目竟是菏泽。

我又惊又怒,抬手用力擦拭他吻过的耳颈脸颊,结巴道:“菏泽,你······你······这臭混蛋竟敢趁我昏睡偷吻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菏泽“碰”的跪下双目中热泪汹涌,抱住脑袋痛苦疯狂的喊道:“姑娘您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您手里,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吓得往后猛缩,求助的望向桑海·狼,他脱力般的倚靠在门上面­色­奇怪之极,似被判了极刑的人忽得释放,狂喜中透着怀疑、解脱中含着迟钝,一点点的喜­色­在他的眼底慢慢慢慢的浮上来,转瞬间染亮了整个脸庞。

桑海·狼篇 第一二一节疑心

我诧异的看着桑海·狼,心思电转下明白了他必是看见了我迷糊中亲密的搂住菏泽脖颈撒娇的那一幕,误以为我与菏泽有染。因而惊怒痛苦绝望,至我脱口喊“狼”才发现原来是场误会,我是错把菏泽当做他才会抱住撒娇痴缠。不过几瞬间他已经历了感情上的失而复得大落大起,就难怪他表情如此奇怪了。

我想通想透后,心底泛起丝疲乏无奈,环境养成­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这桑海·狼多疑敏感的­性­子怕很难更改了,一遇到风吹草动立马草木皆兵,不知是对我还是对他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上次借水越·流银的事试探于我,这次看到我与菏泽抱在一起不是积极求证问明情况而是先下定论自己吓个半死。若他秉­性­不该,就这样生活下去怕早晚会真生误会,闹出不可挽回的事端来。

我明眸轻转定下计谋,要借此事给桑海·狼个小教训,让他收敛改正那多疑敏感的­性­子。

我收回眸光不再看桑海·狼,转注于菏泽,思量开口道:“菏泽你先起来,这事你是做得不对但也罪不至死,你不用这么自责······”

桑海·狼忽冷冷的Сhā话道:“轻薄主*女,按银国律法当斩立决。”

菏泽伏地叩头泣道:“菏泽愿领死罪。”

我冷笑道:“我是那个主人的妻女了,桑海大将这是欲加之罪吧?”

桑海·狼与菏泽齐齐愣住,我的确不是任何人的妻女。桑海·狼口中的主人若是指他自己,我还没有嫁给他自不算他的妻子。若他口中的主人指的是水越·流银也不恰当,我与水越·流银虽有实却无名,律法上也算不得是菏泽旧主之妻。既然律法上我不是菏泽新主旧主任何一个的妻子,那自也不能按这条律法处死菏泽。

桑海·狼一愣之后,银瞳中疑­色­又起。我视而不见决计好好给他个教训,省的以后再遇到相似的事情麻烦。

我叹气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菏泽我早知你的心意,只是刻意回避希望你知难而退,打消了这份心思。但我早该知道感情就如洪水应疏通引导而不是围堵加堤,我若早与你好好谈谈就不会有今夜之事发生了,所以这事不能全怪你。”

菏泽哽咽抬头,目­射­痛楚悔恨之­色­道:“不、不,姑娘都是我的错,是我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的偷偷喜欢你······”

我摇头道:“这是什么话,首先,你不是癞蛤蟆我也不是天鹅而是平等的人。其次,若人可以控制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那么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恩怨情仇了。”

菏泽目露感激,嗫嚅道:“姑娘,我······我······”

我不理桑海·狼诧异疑虑的目光,盈盈立起去扶跪着的菏泽起身。我温声道:“我不习惯别人跪着与我说话,你起来吧。我虽不怪你喜欢我,但我怪你趁我昏睡时偷吻我,这是小人行径可不象我印象中那磊落英勇的菏泽。”

菏泽羞愧的低头,却不肯起身。我搀他不动,微怒道:“菏泽,男儿膝下有黄金,作甚不起来?做错事改了就是,这样跪着就能解决问题吗?快起来。”

菏泽在我用力一拉下站起身来,身形虽不是很高但­精­悍健壮,容长的脸型英挺的五官,怎都算是个颇为出众的英伟青年,再加上头脑聪明身手不凡,无怪乎明丽情根深种不能自己了。

想到明丽我更是为难,这事怎样处理好哪?最好除了我们三个再不让第四者知道,否则若传到明丽耳中更难收场。

我想想问道:“菏泽你怎会在这里?”

菏泽低声答道:“两天前明丽捎信来叫我来取洗补好的衣服,正巧我今天休班便赶了过来,来到后听明丽说姑娘您回来了,由于好久没见到您了便想来给您请个安。没想到您已经睡着了,我······我一时糊涂便······”

我了然点头,诚恳的道:“我知道了,今天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不过虽多谢你的垂青喜爱,但我却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不是什么身份地位问题而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不用我细说想你也知道吧。爱情是双方面的,一厢情愿终难得好结果,菏泽你不如珍惜你的身边人抓住真正属于你的缘份。”

菏泽抬起头来,目­射­坚毅之­色­道:“多谢姑娘体谅,但就如姑娘所说若人可以控制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那么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恩怨情仇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终难禁对姑娘的倾慕之情,做出了冒犯姑娘之事来。姑娘虽大量不怪我但我也无颜再在银边呆下去了,我想向姑娘、大将请辞,准许我离开银边。”

我一呆,心生不舍,菏泽自水越倾覆以来就追随在我的身边,足有700多天了。原盼望他能与明丽共偕连理开花结果的,却不想一错至此。

我眼波轻转,流露不舍之­色­,劝道:“不用离开这么严重吧,你又无家可归离开银边到那里去哪?”

菏泽苦笑道:“天下之大,总会有我菏泽的容身之处吧。说句大不敬的话,若在银边不走怕终难忘情于姑娘,要真控制不住再做出什么混事来就悔之晚矣了。”

我心中黯然,知他说得也对,最佳忘情方法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但人是情感动物,曾经患难与共相处了近两个地球年的朋友骤然要分离,怎会不难过不舍哪?

我咬­唇­不语,一直沉默不语的桑海·狼沉声道:“这样吧,菏泽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去是留都随你。今天这事我尊重琥珀的意见就当没有发生过,永远不再提起,所以你若真无处可去大可留下来。”

菏泽感激的以拳点胸,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道:“多谢大将、姑娘的宽宏大度,菏泽会好好考虑的,现在就先行告退了。”

菏泽走后,房内诡异的沉闷下来。

我刻意不去看他,双手用力拉扯裙带垂头不语。他不相信我,在我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竟然沉默不语,若菏泽真是­色­狼在侵犯我,那桑海·狼却认为我是在偷­情­而不管,我岂不是就被人白白占了便宜?

静默间,桑海·狼慢慢走近我,伸手来握我由于用力而骨节泛白的纤手。

我躲开他的手,冷声道:“你认为我在背着你偷­情­是吗?”

他银瞳一暗沉默不语。

我更怒,冷笑道:“这是默认吗,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么我们分手好了,省的你以后再疑神疑鬼的累人累己。”

他猛然抬头,银瞳中满是惊痛,嘴­唇­煽动却终是无言······

桑海·狼篇 第一二二节误会

夜­色­渐浓,秋风轻寒,一室皆静。

桑海·狼嘴­唇­煽动欲说无语,银瞳中却满是惶急惊痛焦灼困苦······

我则又气又恼又心痛,这笨狼连女孩子也不会哄,说几句甜言蜜语赌咒发誓认个错不就行了吗。我本想借机教训他几句,让他引以为戒不要老疑心生暗鬼,可他这个样子我却连个台阶也没法下,更别说借题发挥了。

我恼得推他,道:“走、走、走,你给我出去,我又累又困想休息了。”

他却借机拉住我的手臂,手腕用力把我拽进怀里紧紧抱住。我用力挣扎不肯妥协,使劲捶打他的胸膛恼怒道:“放开我,你休想这样蒙混过关,你当我是什么人了,竟然这样看待我羞辱我······”

他霍的低头吻住我,辗转缠绵眷恋珍惜,把他满腔的爱恋歉疚惊惧后怕都从相缠的­唇­舌间传递给我。我没骨气的软化下来,紧握的双拳不知何时松开缠上了他修长健硕的脖颈,心中甜蜜又委屈即恨自己无用又恼他多疑,不觉用力咬他的轮廓优美柔中带硬的­唇­瓣。

他低低呻吟出声,我借机别转开头,不让他再吻我。纤腰水蛇般扭动,想挣开他的手臂,但却只引得他呼吸加重更用力的把我紧抱在他的怀中,隐隐的感觉到他小腹下的坚挺。我霞生双颊不敢再动,他亦尴尬的放松手臂,却不舍得把我完全放开,轻轻横在我的纤腰上松松的揽着我。

我又羞又恼低声道:“你·······你欺负人,我再不要理你了,你给我滚出去。”话虽硬语气却软得毫无杀伤力。

他用­唇­轻轻在我的额头发际厮磨,低叹道:“是我不好,不该乱想。可我不是怀疑你与菏泽有什么,而是······而是······”

我奇怪的追问道:“而是什么?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他似难以启齿,但在我努力一咬下,终低低的道:“乍见他跪在你的床头,银发流泻。你双眸闭合满脸的欢喜娇羞,那瞬间我还以为是流银回来了哪。立时脑中一片空白万念俱灰,觉得自己很多余应该快快走开才是。”

我这才恍然大悟,他为何不冲上来打“­色­狼”而是瞪大眼睛­干­瞅。心生怜惜完全原谅了他,口中却不肯露软,嗔道:“那你怎么不走?远远走开多好啊,一了百了。”

他身子一颤,似又想起了那瞬间的感受,低叹道:“心中是觉得应走,可无奈腿就是不听话,不过好在腿不听话,才听见了你叫狼、狼,你的声音入耳我马上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头脑也清醒好用了,才感不对你就把菏泽踹飞了······”桑海·狼的声音里忽注入了满满的欢喜,继续道:“你脸上的欢喜娇羞是因为我吗?是迷糊中把菏泽错当成我才抱住他撒娇的对吗?”

我大羞,双手捂住自己雪白晶莹的小耳朵,跺脚道:“不许再说!不许再说!我才没有把谁当成你,我根本就不认得你······”

他拉下我捂耳的双手温柔的握在手中,挑­唇­露出柔和优美的弧线,柔声道:“琥珀,38天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我心怦怦的乱跳,平日的从容镇定牙尖嘴利半分也无。很想骗他说想啊,天天想夜夜想来着,可霞飞双颊就听见自己老老实实的道:“本来没有很想,可是······可是······进了银边城后就······”声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头脸脖颈却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我垂下头不敢再看他晶亮的银瞳,可这瞬间我知道自己是想念他的。

他却不肯放过我,用手轻轻抬起我尖尖的下颌,银瞳中赤­祼­­祼­的愉悦遮盖住以往的森寒。他缓缓的俯下头来,允吻我的双­唇­,低喃道:“没关系,你若不想我就由我想你就好了,时时刻刻日日月月岁岁年年都想着你念着你。”

我心中感动甜蜜,娇喘嗔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甜言蜜语了?”

他微愣道:“这是我的心里话啊,怎算甜言蜜语?”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笑出来,道:“哎呀,不得了了,我的笨狼真的会哄女孩子了哪。”

桑海·狼银瞳溢彩流光璀璨闪亮,深深凝视我道:“我的笨狼?真好听,琥珀再说一遍。”

我欲语还羞,嗔道:“傻瓜!”

他傻傻的笑,半分威风煞气也无,纯粹是恋爱中大男孩的样子。

我心中感触,甜蜜酸软中带着点歉疚,我对他的爱情起源于欺骗算计虚情假意。若不是他真心真意的全情付出,我断不会有今日的甜蜜幸福。

我偎进他怀里,轻轻软软的道:“狼!”

他揽紧我的纤腰,低低的应我,“嗯?”

我诚恳的道:“狼,甜言蜜语我不好意思也不会说,但从今以后你若再看到今天的这种情形,什么也不用怀疑直接把那男人打飞就是了。除非是你不要我了,否则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他身子一颤,不敢相信的问道:“任何男人吗?假若······”

我点头加重语气道:“任何男人!”

我们相依相偎,虽静默不语但心意相通,我在变相的给他承诺,即使是水越·流银真的重生也不会离开他。随着时间的流逝,桑海已变成了沧田还如何回头哪?

我倚在桑海·狼宽阔健硕的胸膛上,本应是甜蜜愉悦的心中偏泛起苍凉失落之感,恍惚中想起了李清照《武陵春》中的一句词“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桑海·狼篇 第一二三节痴女

银·丹顿1年6月92日(七­色­631年6月92日)。

太妃六十大寿,我与媚姬、明丽、淇淇、蕴兰、蔓丝忙了两天,四处张灯结彩贴红粘金,把个清雅秀致的小院活活折腾成了个恶俗的大礼堂。水越·轻漾和球球被我挂了满身的银铃铛和彩­色­蝴蝶结,充当活动的圣诞树四处乱跑。

桑海·狼、桑海·莽早早忙完公事,带着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礼物赶来贺寿。菏泽也随行而来,但他决定翌日就起行离开银边到外面去闯一闯。我也不再劝他留下,我一小女子都打算去环游世界哪,他个大男人何处去不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吧。

寿宴上没外人就我们十来个,但气氛很好,媚姬明丽她们五个载歌载舞或弹或唱拿出各自的绝活博得一阵阵的掌声彩头。我有前两次唱歌的教训,坚持献丑不如藏拙,任他们怎么起哄就是不肯开“金口”。

太妃由于开心多喝了几杯寿酒,毕竟上了年纪先回屋去睡了。剩下我们这群年轻人便无法无天起来,划拳行酒令说笑打闹乱成一团。

我与桑海·莽划拳虽赢多输少但也喝了不少酒,虽然只是蓝莓果酒但仍有些不胜酒力晕头涨脑。我抱着­精­美的琉璃酒坛,嘿嘿的傻笑,叫道:“再来、再来,今天一定要灌得你叩首服输磕头求饶······”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我现在的“工作压力”要比前生大得多,几十万的人等着饭吃哪,虽已经小有成效步上正轨,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桑海·狼喂过来一勺蛋羹,心痛的低声哄道:“琥珀,别再喝了,吃点东西吧。”

我们俩的关系现在大家都知道,所以没人奇怪他这样对我,反而纷纷跟着附和要我别再喝酒了。桑海·莽在媚姬的美眸轻瞪下,乖乖的缩回伸出来划拳的手,不敢再与我玩下去。

我指着他俩傻笑道:“咦,你们俩什么什么时候勾搭······”

媚姬娇面飞红嗔道:“琥珀,你胡说什么?”

我呵呵­奸­笑不语,对媚姬我是带着几分敬重的,她是个多才多艺稳重端庄的好女子。银边城的生意在她手上打理得稳稳妥妥,越来越兴隆壮大,令我在沐尔城没有后顾之忧。

我眯眯笑着站了起来,道:“不说就不说。”脚步不稳的向外走去。

桑海·狼急忙站起扶住我道:“要回去睡觉吗,我送你去······”

我拍开他的手,嚷道:“谁要去睡觉,我要去茅房你跟来做什么?我还没玩够哪,桑海·莽你等着我······”

桑海·狼老脸一红,啼笑皆非的松开手放我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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