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潋听到龙族那边的消息后便蜷缩在一边陷入沉思,这些动作看的樊戟和雅莫名心惊。夷潋想到那些龙族百姓被可恶的贼人残忍奴役,跟本不把他们当成活物看待。还想到那帮贼寇在城中犯下烧杀、掳掠、奸淫等等罪行,受不了的龙族必定开始向妖界与人界大规模迁移,这无疑使那片夷潋生活几百年的土地免费赠送给贼人。那种人不配当一个王,更不配拥有那块土地。一股怒气熊熊燃起。那只在藏在被我中的手,渐渐的越握越紧,直到指甲划破手掌,渗出些血丝。
“那为何你不派兵支援?”夷潋把从膝盖中抬起,面无表情的看着樊戟。
现在樊戟后悔让他知道龙界所发生的事,这人儿又得多想了。“要是违背了那张契约……人界不是派兵去了。只要我们凑齐四样东西,就能得到契约不是?到时候成王他们还有活的余地么。”
“你知道么。”夷潋淡淡的开口,好像并没听进去樊戟的话。
“嗯?”这样的潋儿着实让樊戟担心,若是大哭大闹也没什么,可这没表情又事不关己的样子太反常。
“我恨我懦弱。”
“……”猛地一惊,站在那边的雅也觉得不妙。
“龙族百姓会想二殿下去哪了?为何不去解救他们。他们一定在骂我是缩头乌龟,只会逃跑的混蛋。”指甲深深陷入手掌,血滴落在素色床单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长发遮住脸庞,看不清任何。在他身上有一种阴郁和自暴自弃的味道。
“他们不会这样想的——”樊戟赶紧安慰。
“会!为什么不会?我胆小、我怕死。我简直是个废物。”被发挡住的脸上有两行淡淡的泪痕。
“不要这么想了,到讨伐成王时你与我同上战场就好。到时候在龙界发张告示,就说‘龙族二殿下,忍辱负重在外飘荡许久,带领妖族士兵围剿半龙与妖龙。’可好?”若是夷潋在这样想下去,无疑会加重病情。
“你觉得我还能活着上战场?”夷潋甩开头发,充满血的双瞳瞧向樊戟。
雅和樊戟均是一愣,这样的夷潋太可怕,如同从地狱爬起来的修罗般,露出尖尖的牙齿,咧着血红的唇笑着说话。恍然间觉得这人不是夷潋。雅发现夷潋不对,匆忙跑出去找雷万难。就怕——是那个孩子在作怪。
“你……”至此樊戟也不知该说什么,隐约觉得这是第二个夷潋,阴暗面的那个。
“都是你害的。”夷潋伸出另一只带血的手,慢慢向床沿爬来。一股杀气而至,帐子被风带起。头上的两只龙角长了出来,指甲变尖变长。血瞳中充满仇恨。绝美的脸攀上一种龙形印纹,却不丑陋。
这时,樊戟却沉默,只是警惕又升一层。脑海里搜寻着夷潋这种情况又何而来,为何那仙气又恢复了?不,更像是妖气。片刻,无果。“不要闹了。”沉着脸,樊戟表示自己生气了。
“呵呵,我没闹,真的没闹。只是怨恨上天为何要这样对我,或是说,它把你的罪孽加付到我身上?”夷潋从被子中出来,露着白晃晃的大腿,漫步向樊戟走来,笑着坐在他身上。
“你觉得,我很美是么?哦,还有身子也够淫荡对么?那里……”伸出手臂搂住樊戟脖子,调皮的眨眼。轻佻着半扯亵裤,做勾引状。若是以前,樊戟会毫不客气扑上去,但现在眼前这个人与夷潋羞涩的性格截然相反,浪荡不堪。
“怎么?不想要了?”另一手也攀上樊戟脖子,慢慢勒紧。邪邪的笑容带着一抹血腥。
“现在不想,你身体还没恢复,要休息。”樊戟温柔的亲亲他额头,满意的发觉那人儿僵硬一顿。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杀你。”夷潋脸上出现痛苦,好像在做什么挣扎。
“若你怨恨我,就杀了我。”樊戟知道里面有蹊跷,反手揽着人儿,用情人间的语气开口。
夷潋又是一顿,眼中的痛苦更多,甚至代替了仇恨。勒紧樊戟脖子的手开始不停颤抖,长长的两行泪继而流下。
“你下不了手。”樊戟扳开那双手,发现右手上用指甲掐出来的血印还在渗血。捧起那手掌,用舌头舔舐血迹。直到伤口愈合。
夷潋受不了脑袋里两种思想分裂般的痛楚,最后昏在樊戟怀中,指甲、龙角与龙纹印记褪去。这时的夷潋乖的像只小猫一样浅浅呼吸。
雅与雷万难冲进房里时,只看到一副安详的画面。雷万难示意樊戟把夷潋抱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沿为他切脉。这一切,就切里一炷香的时间,其于三人脸色都不好看,不过当事人却睡的那叫一个安稳,还打起了几个小鼾。
“怎么样了?”雅忍不住问。
雷万难低头叹气。“复杂啊。”现在樊戟在这儿,也没法和雅说。说是‘复杂’因为,滑脉异常薄弱说明胎儿可能会流产或是早产,这无疑会带给夷潋身体上的最大伤害。而无形中有股气在支撑。若是按照雅刚讲得情况来说,一定是那胎儿制造出一股气挑起母体心中怨念,做出反常行为。
“哪里复杂?”雅急急问道,怕就怕母亲与孩子都出事了。
“说不清,但不能去刺激他,不然……”雷万难顿了顿,继续说“会发生刚那种事。”
“所以,该怎么做。”樊戟也开口道。
“有些事要顺着他,至少在路上。”
“路上?”雅不懂。
“夷潋和我说过,你们有四站要走,恰巧琼阙楼,有位高人可以帮忙。”帮忙把那股奇怪的气封印住。
“只是……”雅开口想问。
“西瓜碧玺对么?”说着,雷万难从袖口取出一块酷似西瓜的果肉与果皮的东西。那块晶莹剔透的宝石是镇阁之宝,也难怪小皇帝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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