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肯叫我回来的原因？”龙婴很愤怒，“你不吃亏就想不到我？你一想到我就是叫我去送死。”

我担心的把手放在龙婴肩上：“龙婴……”

“没事。我是他的儿子，活该的。”龙婴笑起来，但这个笑容比哭还悲惨，“我会去当先锋。”扭身朝门外就走，走两步又回头向我道：“你不用为结盟担心了。他现在到这种境况了，不结不行。”

我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元王爷。

“讨论一下、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他搓手微笑，“咱们元地军队的实力，好歹比绿眉强一点，本王欢迎你们一起进元城，就已经表明诚意了。”

“爹，我喜欢侍郎，你不准动他。”龙婴忽然握着双拳脆声道。

“呃？”是在谈国家大事对吧？一下子又拐到什么地方了？

“你小时候，吃空用度哪样不是我供养，现在翅膀硬了，跟爹抢东西？”元王爷嗤之以鼻。

“这是不一样的！”龙婴吐血。

“呃……”他们父子吵架，我算什么立场？

“你傻了啊？不吱声。木头啊？！”龙婴转头冲我发火。

“呃那……是。话不能这样说的。”我对元王爷道，“你爱护龙婴，龙婴以后也会爱护他的小孩。你孝顺你的父亲，龙婴也会孝顺你。但不能说你给了他一切，就要求他把一切还给你。这肯定是不对的。”

“这不是重点啦！”龙婴顿足，“告诉他，你是男人！快点生气啊。他一定把你当女人了。”

我谢谢他。我知道他想保护我。但这话怎么说出口怎么别扭吧……

“你先出去一下。”元王爷像赶苍蝇一样赶他。

“爹，喜欢男人的是我才对啊！”龙婴双腿齐跳。

“发神经。出去一下。爹有话要问侍郎。”元王爷伸出两手赶他。

“既然有话，如果很重要，那谈一下也应该的。”我表态。我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谈话不是吗？

“有事就喊我啊。”龙婴眼泪汪汪的向外走，回头向我叮咛。

“是。”我微笑。早知道他说什么“也许我真的会把你杀了”都是故作心狠的说话了。他关心我。

“其华。”门关上后，元王爷在我身后低道。

“呃？”我呆呆看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他认识闺中的程昭然？

“我没有想到程昭然是你。”他道，“不然，你相信我，我不会动绿眉。”

“呃！”我跟他“有旧”？那还真是皇帝王爷一锅端，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这些日子，你好不好，还恨我吗？”他神情很内疚。

“还好。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客气的回答。这次说的是真话。

他一瞬间老泪纵横，张开双臂抱住我：“华儿。华儿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老人的气息扑到我鼻子前面，像黄昏、秋天的树叶腐烂在角落里，我下意识的想推开他。但他只是抱着我，没有其他的动作。这好像无关男女，他像一个亲爱的长辈一样拥抱我。

“我跟您……很熟吗？”我试着问。

他胳臂僵了一下，放下手：“侍郎请原谅一个老人的失态。”

“哪里哪里，请别生气，我只是想问一下，我父亲是什么人？”这个问题问出口好像有点怪，我急着补充，“你知道，我真的不太知道……”

“你父亲当然是监察御史大人。严父慈母，你是你爹娘的乖囡。”他板着脸，像在生大气。

“那么，那场大疫……”

他飞快的闭了闭眼睛：“不是我的错。当时我也救不了你们。”

瘟疫死人，我也没说是他的错啊，他为什么戒心这么强！我无奈的摊摊手，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有兴趣知道的话，回去问水玉好了。真是的，从来没想过要问这些，都怪到了元城勾起了我的好奇，收心收心，还是回头谈正事：“那结盟……”

“你早说是你，我怎能不结！”元王爷拍拍我的肩，“但你要小心，那些草莽人物你是怎么结交的？别让他们占你便宜。”

“哦……”我也不知道那些“草莽人物”我是怎么一个个结识起来的啦……不过重点是，为什么他忽然开始像保护我的长辈一样、谆谆教导起我来？他对龙婴好像都没对我这么慈祥！

“天叫我们成功！”元王爷在我肩上再重重拍两下，擦了擦眼睛，“先别叫龙婴进来。”前面老泪把眼睛浸得有点湿、鼻子有点抽答、目光也有点激动，需要调整一下。

调整完毕后，龙婴就进来了，拉着我左看右看，生怕我少一块­肉­似的。其实我哪会少块­肉­，他不如关心一下他爹，他爹才少了点水份……呃，我说的是泪水……

­鸡­丁手记 第二十六节 星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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