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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炎热。空中弥漫的蒸烤般的热气让人无法喘息。­干­燥的土地上扬起阵阵浮尘。荒漠一望无际。

我们一路往南方走去,沿着别斯科夫在树皮上刻的箭头所指的方向,一直走了两天两夜。路上,我们没发现任何人的痕迹,倒是看到不少其他动物的踪迹。我们有幸再次隔着老远看到了旱地鳄鱼。那大家伙正口忙脚乱地大口吞吃着猎物。当初我们下了山冈走上平地的时候,一大群犲狗随着我们下了山。为了节省子弹,我们朝那群畜生丢了一阵石块。要是赏它们一颗手雷的话,一颗就足够让它们知道厉害了,但我没舍得。

苍蝇、牛虻和大群的食尸鹫一直跟着我们,在我们的头顶盘旋。

其实,我打心眼儿里觉得,那个别斯科夫早已命丧黄泉。他贸然闯入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武器装备和维持生存的必需品,他靠什么活下来?从树皮上留下的最后日期看,他大概在这儿坚持了一年时间,这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他已经半年没到猫洞附近出现了,这可是最要命的事了。

是他对救援丧失了信心?难说……要么就是他的体力有所不支,因为这儿的气候太热,的确让人无法消受。

娜嘉的接收器一直开着,不过,我们没有收到任何信号,只有一些空间­干­扰造成的杂音。也许,留在月边站的瓦列拉无法让猫洞再次打开。对他,我没有丝毫怨怼之情,相反有些同情。他那点儿本事根本无法应付这种严重的失常。其实,我倒该留在那儿守着。

但我会答应留下吗?我肯让娜嘉跟上那个混蛋长官斯捷列仁、蠢材阿斯库尔德一道进入这个充满奇幻的世界吗?

可谁想得到最后是如此下场?脚下是让太阳烤得发烫的草地,整个身体还要忍受阵阵热浪的袭击,一口接一口吞下这漫天扬起的烟尘。苍蝇一只跟着一只,毫无忌惮地往你的脸上落……嘴里的唾液已经­干­了,咸涩的汗水已经把整个脸都遮住,而头上的日头越升越高,好像永远不会西落。要是只有我一个人,那我早就改弦易辙,掉头往左直Сhā不远处的那片低地了。我敢保证在那儿可以找到水源,很可能就是那条流入低地的那条小溪。但是,斯捷列仁早顾不得别人的意见,一个劲儿催我们快走。我低声诅咒着,一边想着到底箭头的方向会有什么发现。也许别斯科夫预先知道那儿有条路,从此一去无返?

为数不多的兴奋剂已经在头天用完了。至于饮水,只剩下瓶子底儿的那一点点了。喝掉它,然后来个急行军?算了吧,好死不如赖活,忍着,就这么忍着,直到耗尽最后那点儿力气为止。

我们执着地向南行进着,一路上没人说话。我每隔20分钟就回头望上一阵,后面什么也没有,就连那群有蹄动物,也在昨天消失了。食­肉­动物也知道,这时节最好呆在离水源近的地方。头上只有两只秃鹫忽高忽低地盘旋着,看来它们不只对猎物有兴趣,我们的疯狂行动更让它们好奇。

我不无痛楚地想起来,地球现在已经是一月份了。要是我在莫斯科该多好,哪怕在房檐底下折根冰溜子,嚼巴嚼巴也能解渴啊。要是再有瓶冷啤酒,那就神仙也比不了了。可现在,深陷这个鬼都不来的外天空星球,连新年也错过了,真是罪过!今天我们还能行军,可是明天,如果还是找不到饮水,我们就得死在这几只食尸鹫的翅膀底下,以答谢它们一路相伴。我们看来没有让自己尸首风­干­变成木乃伊的福气了。

脚下的草丛中,有几条蜥蜴爬来爬去,斯捷列仁差点儿没踩上一条肥乎乎的蛇。我们没功夫验证它们到底有没有毒--它发出咝咝的声音,十分微弱,看来早被烈日晒得半死不活,跟我们一样。

我再次回头察看,猛地跟娜嘉到了一起。她一侧肩膀,我看见后面的斯捷列仁和阿斯库尔德紧紧盯着枯草中的什么东西。难道又有新发现?又是什么动物的尸骨残骸吗?

“是什么?”我嘴­唇­稍稍动了一下,刚好发出这几个音。

他们懒得开口,只摆了摆手,示意我自己过去看。不,不是尸首。

“这是车辙,”我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像拖拉机的车轱辘印儿。”斯捷列仁蹲下身来,仔细地查看着。

“可能是拖拉机,”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触摸着凸凹不整的泥土印子,“可也许是坦克……”

事关军事机械,特别是坦克,那是我的拿手好戏。上学的时候我就鼓捣过坦克模型,我家的壁橱上至今还存了至少几十个模型呢,妈还一直念叨说什么太占地方……

停!

什么妈妈?什么模型?什么壁橱!这不是伪造的记忆吗……满眼飞扬的尘土,脑际却展现出一片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还有那刻着记号的树墩。我紧咬了一下嘴­唇­。从另一个角度说,重塑格列尔金的人格,就一定得往他的脑子里塞进这些伪造的记忆?坦克的记忆是怎么回事?难道用他真的记忆替代这些很难吗?

不过,这记忆还不全,我不能只凭这履带印儿确定机器的型号。

“这是窄轨式的,”我说。“可能是БМП或者БРДМ型坦克。还有其他的可能,或许是台挖掘机。”

“知道它往哪儿开吗?这儿还是那儿?”斯捷列仁急头白脸地问。

履带印儿来自东北方,它们径直朝西南方延伸而去。它是几个月以前留下的,有些地方已经不太清晰。

“我们顺着辙子走吗?”阿斯库尔德问。

“顺着往西南走,也许万尼亚就是去那儿了。”斯捷列仁说。

我们在树荫下面站了半个小时·,稍事修整,往喉咙里灌了半口温水。这样一来,炎热变得更加难耐。我悄悄把自己的水囊递给娜嘉喝,但她摇头拒绝了。

循着车辙,我们来到了三面环水的一个小高地上--那儿的确停着一辆坦克。坦克是二战时期的型号。它的履带在风化了的泥土上压出深深的辙子印儿,让我老远就看出个大概。这是英国的巡航勤务坦克“十字军”型。不过,它那笨拙的炮塔显得又丑又笨,就像给小矮人造的棺材。这“棺材”侧面垂直镶上了装甲叶片,一门小型的火炮架在上面。坦克看上去还很新,就是说,在这儿呆的时间并不长--它的油漆还没有脱落,它漆的颜­色­还挺怪:是黄|­色­的底子上着脏兮兮的花纹。这大概算是一种沙漠迷彩吧。它的炮塔正面有个凹陷的坑,估计什么地方遭遇了炮弹的袭击。它实在走运,没有让那颗子弹打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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