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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解开误会

苏拉脸上带上笑容,哼着歌儿将衣服晒在竹竿上。

这样平常的生活,其实真的好喜欢。平平淡淡,什么也不去多想,连凌夜也让她深藏在心底里。

就这样,闲来无事浇浇花,让心情好起来,这样才行。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孩子觉得大人是生气的啊。

虽然她还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要做妈妈,就要有做妈妈的样子。

衣袂飘飞,小丫头扭­干­水,晒上去,她就牵开,拉开。

风晾起一角,她看到墙头边那半露出来的脸。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他来看她了,真的来了,他是想念她的。

真的是好笑,他还真来偷看她,这样子算什么啊。

所有的委屈,忽然没有了,苏拉心里偷偷地笑着,更加愉悦。

哼着歌,装作没有看见他的存在,嘴角越发的上扬,他来了,她就是骂骂他,也想和他说说话。

看着小丫头:“你去前面去帮我煮一碗糖水吧。”

“是,夫人。”她有礼地下去。

苏拉用瓢装了水,往墙头就是一泼。

闪出床单看着那一脸落汤­鸡­的凌夜,挑挑眉:“有什么好看的,偷­鸡­摸狗,见不得人吗?”

凌夜有些一怔,他是情不自禁而来的。

看到她过得那么好,那么开心,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欣慰,心里终究只想着,要她好的。

可真是够泼辣,还真敢往他头上泼水。

她看到他,似乎更有神采,她是喜欢看到他吗?

他深深地看着,也不说一句话。

苏拉搬张凳子,倚着墙站高,仰头看他:“你在这里­干­什么?偷看可不是君子所为。”就是想跟他说话啊。

凌夜抹去脸上的水看她,也带上一些笑意:“没看什么?”

真美,每天就是想她。

他知道她在这里住,所以,还真忍不住来了。让她抓了个正着,他没有生气,没有那种嘲弄的笑,而是笑得那么灿烂,像春天卡的花一样,茶靡一片,让他觉得温暖。

“你的美人呢?”她酸溜溜地说着,抬眼四处看。很好,要是敢带来这里,她就真的很不客气的了。

“你的展颜呢?”说起这个,他更气。真想摇着她问,为什么?

苏拉叹了一口气:“我没骨气也好了,你走吧,是我贱贱的走过来跟你说话的,你要是不走,我就再拿下水泼你。”这样吻下去,真的好幼稚和无力。

“你泼吧,我就不走。”他懒起来了。

就看看她是不是真狠心泼得起来,拉拉瘦了好多啊,想来,她过得也不好。

“真不走?”苏拉抬起脸,嘴­唇­忍不住地上扬:“就不怕我拿竹竿打你。”他有美人不看,跑这里来看她。

对她,还是有情的,就这么一点,心里也高兴。

他行事方式,也不像以前那般,现在是为她而改变吗?

“不走。”他坚定地说着。

她低下头:“为什么呢?”

“那天,我看到你和展颜一起,我很难过,苏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他,这样子,我会永远地离开,不会再来打扰到你的。”他还是将心头最重要的一句问了出来。

“我真的,难道你怎的不知道,我只有你一个,我只要你一个,只爱你一个吗?”他长叹,他以为,她知道。

她看着墙砖,斑驳得有些旧了,岁月就这么不留情,说过去就过去了。

这一个误会,如果不解开,是不是也和这样写青砖一样,一晃十几年,她可没有这么好的­精­神来等待,他要永远地离开,那么到时,是不是孤伶伶一个人呢?那如果是这样,没有了他,孩子要来,自己也不开心啊,手指划过青砖,轻声的说:“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的,他很难过,他说想和我待一会儿,他去救展府被困的苏湖儿,我知道他再回去,他父亲一定不会对他好的,我抱了他。后来的事,我也是这样顺理成章了,我不想再失去一次孩子。”

她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她不想因为这个舞会,而让她错恨终身,那会是很遗憾的事。

展颜这个人,其实很重视亲情的。

对于她挂名的妹子苏清儿,也想救出去。

因为,她腹中有展家的骨­肉­,只可惜,展司马太狠心,明明可以让苏清儿走的,却宁愿牺牲了她,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看清楚,以召自己的日月明心,等苏清儿死后,再让她的牌位入展家的门,做展风的夫人。

这有什么用呢?对苏清儿来说,什么也没有了。

但是对展司马来说,他得到了一些清名。

但是展颜不是那样的人,他比较重情,不然也不会挣扎。

抬眼看着凌夜:“你相信吗?”

“我信。”他眼里的星星,更是灿亮了。

为什么不信呢?他也不是糊涂的人,苏拉也不是水­性­杨花的人,要是真的变心的话,在冷宫里,为凌月而变心,那不是更快吗?

展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她。

她先到了京城,展颜却还在西北,他看到她的时候,展颜就囚于宫里了,所以不是一起的。再后来的展司马无情,不拿苏湖儿来换他,他更是难过,所以在宴会上,表演了一段,就急急地走人。

想必是心里难过,想去找个人诉说,那人,是他所在乎的苏拉吧。

苏拉轻轻地笑:“你那天一来就说走,我是生气了。”

“对不起。”他很快就道歉:“我心里难受,我现在还难受,好难受。”

“你还心里难受。”她给他一个白眼:“知不知道害我哭了多久,我都不想理你了。”只是心里总是想着他。

“夫人。”丫头在前院叫:“要莲子糖水,还是百合的。”

“百合好了。”她慌张地看着,示意他赶紧压下头去。

凌夜心里酸涩:“夫人?展夫人?”

“呵呵,你不是很聪明吗?你难道想不出来为什么吗?我啊。”她轻轻地拍拍肚子:“有了。”

“我的。”他轻声地问。

着真是个气人的问题,她跳下去:“废话,你什么意思。看我不捡个石头砸死你,关你屁事,不是你的,是我的。”

他爽朗地笑着:“你小心点啊,别跳那么快,我不会走的你要砸我,以后我站着让你咋个够。”

“我现在越来越会气我了,是不是,好,你有种进来啊。”她叉着腰,可惜还不够凶,那被单一吹,就挡在她的脸上。

他眨眨眼:“不是在你的肚子里吗?苏拉,你越来越笨了。你出来啊。”

“我,我才不出去呢?”原因,他不会去猜吗?

要是有人看到她和他走在一起,那不是白做戏了。

凌夜想了一会,试探地说:“拉拉,你是想避人耳目吗?”

“哼。”不告诉他,让他酸死。

“真不是一个聪明的发自,真不怕我不要你了。”白白伤痛了那么久,着丫头倒是好,学会了折磨他了。

好吧,由得她去,值得的,只要她的心,还在他身上,什么都值得,是他丢下她的,这样的惩罚,并不重。

“你敢找别人,我就……。”想到什么,苏拉又快步上了高凳,那动作,让凌夜吓了一跳,紧张伸长手抓稳她:“你慢点就不行吗?”

“你老实说,为什么总和龙儿在一起。”她紧张地问着。

“你不是知道吗?他对我有企图心,我对她没有,她爱跟着我,我叫她滚了。”他很老实地说着。

厚实的手,轻抚着她的脸:“拉拉,我们不要再这样了,让我照顾你吧。”他真的不想和她分开的啊。

苏拉也轻声叹气:“你以为我好像啊,夜,你一天没有放下身上所有的东西,我怕还会有什么麻烦,展司马对你的恨,可不是一般的恨了。”至今还不肯放了苏湖儿。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他的,她跟在他的身边,会拖累他。

他也知道,上一次的孩子之事,他也心痛自责,这一次,务必要小心了,轻声地道:“我会尽快的,你离他远些,他对你,可没有安好心。”

绝对是男的嫉妒心,她笑:“那就看你是快还是慢了。”

真美,让他的眼神柔得如水一般地痴缠着她。

他的苏拉啊,永远是他的阳光,只因她,才会有光。

“今天晚上,我来找你。”他轻声地说:“你等我,现在去多睡会。”

“私会。”她笑笑。

“对,私会。”

她眼四周溜一圈看看有没有人,轻轻地点头:“好。”

“那我先回去了,不要让人疑心了,你小心点,坐实不要太冲动,慢慢来,跑不了的,知道吗?”

“好。”她笑得很甜,从全身上下溢出的开心,连风都变得轻柔起来。悄悄地将木凳搬回去,就往前院去。

哼着歌,越发的轻松:“糖水煮好了吗?”

那阁楼上一扇半开的窗,幽幽深深的眼,从最初的笑,变成了幽冷,那紧紧抿着的­唇­,无限的感叹。

再多的喜欢再多的事,也比不过他们肩上一面,为什么会相处越久,越不想脱离这种关系呢?就想着,能一辈子和她这样相处。

131情归何处 第四章:夜半私语

苏拉下午小睡了一会,晚上吃饭的时候,展颜也没有问她。

点亮了油灯,苏拉拿出被子铺在地上,他从背后抱着她,低沉地叫着:“拉拉。”

吓了她一跳:“展颜,怎么了?”

看她吃惊的神­色­,到­唇­口的话,终是没有吐出来。

暗里长叹:“没什么,觉得你又瘦了,我真是自责,这么久了,也看不到你胖一点,想必是我夜里吵到你了,今晚我到书房去睡,不用铺了。”她不敢说,难道半夜,要他看着她出去相会。

“哦,也好。”她将被子收起来,借机走出他的怀抱,这样真不好啊,他这样让她心不安,总是忽如其来的抱他。

好像拒绝他,会觉得自己很残忍一样,但是,这样真的是不好的。她才不想这样子。

“拉拉,你就想着我,这么快走吗?”他苦笑,空空如也的手,有些不习惯,他要的太多,她开始学会了逃开他。

“那个,展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别这样子啦,去吧去吧,你去书房,我睡觉了。”她推着他出去。

说好了,但是……但是他一万个不想防守啊。

知道有那么一天,到真的是这样,会发觉,自己真的很难放开手,越是眷恋会越是迷失得深。

苏拉合上门,重重地吁了口气。

这展颜还真是越来越那个了,这样下去到时怎么个脱身啊。

她躺在床上,也没有吹熄灯,就等着凌夜的到来。

一更的声音敲过去了,很快就二更了,呵呵,古人的半夜私会可真是有趣,还真的要等到三更才行。

不知道发是不是很乱啊,她又一骨碌地坐起身,抓过铜镜看看。

黑乎乎的,没有电灯是最大的不好。

镜子也只能看个不清不楚,她已经慢慢地习惯了,现在很少去想以前的好生活,还是在现代好。

但是古代有个凌夜,比什么都好。

为什么是他呢?也不知道,是一见钟情也好,是火星撞地球也好,反见当他温暖的手,盖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贪恋那份在绝望中的暖意了,再见他,又为他感动,为他叹息。

然后就一头撞进他沧海桑田的眼里,没有挣扎的余地了。

呵呵,想得多像是垂死挣扎的蚂蚁在咬着蜜糖,还叫着太甜。

用手帕擦擦脸,怎么也睡不着啊。心像是蚂蚁在挠着一样,又痒又麻又不安的,凌夜,为什么一定要到三更啊。

死古人,脑子不会转弯的。

终于二更的声音过去了,还真长啊,似乎等于半个世纪了。

听到外面轻轻地敲门声,她赶紧起来。

才二更,怕是展颜来拿什么,清清嗓子:“我睡了。”

凌夜轻笑出声,一推门,原来没有炕上。

闪了进去,看到她坐在床上看着他笑:“这么早啊,我还以为,真的要等到三更呢。”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鸡­爪。”他扬着手中的纸包。

苏拉真笑:“原来那天,你有听啊。”

“我真是失职,连你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他走进她,深闻一口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苏拉站起来,俯视着他:“是啊,你真的很失职,要是我真的变心了,你就真的哭了。”还真是差那么一点点,真是委屈啊,也不顺着她一点,怪不得有人说,爱的多一点,就会惶恐一点。

在暗道的时候,她曾答应过凌月。

不过现在那么久了,谁也不想去提起那尘封的往事。

抱着她的腰,他低头,去感受她腹中的小生命。

他轻柔着他的发:“湿湿的。”

“刚洗个­干­净,就迫不及待来看你了,我下午看了一些药书方面的,你可不能不吃饭,饿了吗?”

柔得可以滴出水了,让她甜甜一笑:“饿了。”

他抱起她:“还有一些酸酸的小菜。”

“你就是想让我生个儿子是吧。”老古董的思想。

“不是说都喜欢吃那些的吗?难道我找错书看了。”他有点奇怪了。

呆头鹅,这样也想不出,她忍不住敲他一记:“酸男辣女啊,你好笨啊,笨蛋笨蛋。”揉乱他的湿发:“也不擦­干­水。”

真的是小别胜新婚啊,冷乱过后,马上就是春天。

感情,真的需要磨合期,现在的凌夜,无论做什么,也主动多了。

他轻放她坐在凳子上再给她穿鞋子,真是做梦一样。

买来的东西放了一桌,夹着给她吃,轻柔地说:“随便你生什么,都是我们的孩子。”

她抬高脸看他:“你好像变了,变得,年轻一点了,帅气一点了,告诉我,你现在的地位是什么身份啊?”春风得意容光焕发。

“倒是问这些。”她不是不在乎这些的吗?

“谁说啊,我知道皇上会不会赏些美人给有功劳的,权势高的,以慰其劳啊,说说看嘛,我保证不会吃醋的。”才怪。

他抱住她的腰,让她坐上大腿,忍不住在她的颈间狠狠地吻允了一下:“你说呢?半夜三更人都跑你这里来了。”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又没有成亲,你府里的,比不上我这野花香嘛。”

“就会贫嘴,没有,一个也没有,我也不是那样的人,虽然现在是王爷。”他停顿下说:“我只想着快些什么也不要了,江山安顿,我与你,到西北去放羊可好。”

当然好了那里的生活,一定很自在的,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他,就会觉得好。

窝在他的怀里,那么暖,那么舒服。

她轻轻地说:“这一路上走来,真是好累好累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支撑不下去。”

抓住她的手:“拉拉,为了我们的以后,要支持下去,以前我负你很多,我不能给你以后,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现在亦如是。”

看他郑重的神­色­,她轻笑:“你傻傻的,当然了,以前都过来了,现在要是不走下去,那不是白苦一场了,我这个人比较懒,懒得变心,懒得做白功。”

拥紧她,无限的唏嘘在心头。

她抬头,轻轻地亲吻着他的下巴:“夜,还会有什么风波吗?”

“都交给我,你好好在这里安心住下,一切不是还有我吗?”

“宫廷是个大染缸,黑乎乎的,谁想从那里­干­­干­净净出来,是不可能的?”她隐匿地说出她的担心。

“我本来,也不是洁净的,一身污泥和血腥地活着,你又何必担心我受伤,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再痛的苦,也受过。

苏拉一手扶着他的脚:“你的脚伤,还记得吗?老爷,是谁呢?”

他避开她的视线:“过去的事,何必再问呢,反正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因为兰若儿而受伤的。”

和感情能相比的,就是亲情了。

什么叫做放心呢?三年前,他能打断他一条脚,三年后,他是不是会要了他的命。

苏拉有些害怕了,他有他的执着,他不想告诉她,是不想她太担心了。抬起头看着她,颤抖着红­唇­,他轻轻地吻着,吻走她­唇­间的寒意:“不要担心,我的苏拉,我只想你能慵懒自在地生活。”

“或许那时我真的不该再如宫里的,为什么我就想见到你呢?我想,我进不了宫,你是一辈子也不会出来看我的。”

“幸得你来了,不然,我也只怕死在胡人的手里,而没有今天,拉拉,想睡了吗?”

她一惊:“你要走了吗?”

“还早。”他抱着就不想动。

二人静悄悄地听着夜的宁静。

半开的窗中,看到一弯弦月高高而挂。

他巡视一番房里,发现了男人的衣服,脸­色­有些挂不住:“他的衣服怎么在这里?”

“呵呵,你吃醋了吧,我告诉你,他晚上还在这里税呢?不过,我睡床上,他睡地下。”

他紧皱着眉头:“苏拉,做戏也不必这样啊,你不知道男人的本­性­。”

“知道,坏透了。不过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很正人君子的。”只是有时会出其不意地抱抱听而已。

他想了想,将怀的一把匕首给她:“还是要小心点。”

苏拉想了想说:“凌夜,问你一个问题,要是我真的失身了,你会怎么样了。”

他想了想老实地说:“不知道。”

“还真够老实。”她直笑:“我的凌夜,就是不会花言巧语来骗人。”

房里是柔情蜜意,轻声漫语。

而小阁楼上,幽黑的房里,那贪婪的眼看着那依偎的人,有些东西,刺得展颜紧紧地抓着窗棂。

小阁楼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冷声说:“谁。”

“我。”龙儿盈盈上楼。

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只看到灿亮亮的眼睛真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展颜对她也没有好感。

“我来和你合作的,展颜,你很喜欢苏拉对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很喜欢凌夜,我们可以各得其愿,三天之后,申时未在悦和客栈你可以带苏拉来看一场好戏,到时,或者可以各尝所愿。”

“你想怎么做?”他真的动心了,可以各尝所愿。

龙儿一笑,清冷如雪:“我怎么做,就是我的事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心上的人,我只是想得到我喜欢的人而已,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送到门前的,如果不去争取,就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他现在除了苏拉,几乎也可以这么说了。

抬起了眼:“好,我会带苏拉过去。”

不过是去看看,没有什么好伤害的,他会站在她的身边,一直一直陪着她。

132情归何处 第五章:忽略了他

临近快天亮的时候,凌夜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带着一身的轻松与甜蜜,神采奕奕地回到皇宫里。

小睡了一会,更是容光焕发,双眼带着笑意出了宫,去找凌月商量事。

得尽快一些,他也想。

现在不能抽身走人,这样子展司马还会有什么动作,而用,还会派人追杀他与苏拉。

究竟要怎么样来解脱这些呢,现在还一无所知。

但是,他一定要离开这里的。

其实现在在宫里,也是没有什么事可做。

关于朝廷的事,他并不想去Сhā手,他们也是不会让他Сhā手。

乐得轻松,闲来无事做,就出宫巡一番,再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晚上带去让苏拉尝尝。

她吃过不少苦头,是要好好对她。

他洗刷着马,一脸的轻松自在:“这回,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远远的,二个公公从御花园来,看到他行了个礼。

“十三皇爷,皇上请你去正清宫。”展司马那边带过来的公公,面无表情地说着。

凌夜对他们并无好感,淡淡地问:“展司马也在正清宫。”

“回十三王爷的话,在。”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啊,这样­阴­阳怪气。要是苏拉在,一定暗里翻白眼。

他笑了笑了,放下马刷,就跟着公公去了正清宫里。

诺大的宫殿,静得有些可怕,现在虽然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宫女和公公,却还是稀少得很,皇上身体不舒服,几乎日日留恋于病榻。

关于什么,就是他不得而知的了。

公公领着他走过主殿,直接去了皇上的寝室。

每次走进这里,他都有一种压迫感,全身的毛孔,都会竖起来。

凌夜低下头踏了进去,浓重的药味,几乎让人会窒息一样。

入眼就是皇上的寝室,他躺在明黄|­色­的龙床之上,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有气无力。

三年的记忆很长,几乎没有见过这位皇兄了。

年少之时,因为得父皇的宠爱,所以皇兄处处与他为难。他也没有往心里去,最后,皇兄坐上了皇位,更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一转眼,便是成这样,所有的过去,也就不必再去计较太多。

恭敬地说:“凌夜参见皇上。”

凌寒气若游丝般,看着一边坐着的展司马,轻声地说:“朕身体抱恙,司马大人就替朕说吧。”

凌夜蹙起眉,皇上的事,居然由展司马说。

展司马傲慢地看他一眼:“十三王爷,皇上的心愿,一直就是收服南蛮,皇上上次御驾亲征,威风大震,将南蛮大败,没想到事隔到此,南蛮又兴兵犯我边境,这一次,就要麻烦十三王爷去平复了。”

凌夜一惊,三年前的把戏,又重来一次了。

他看向皇上,他却侧着身子,不看他。

凌夜心里长叹,轻声地说:“皇上对凌夜的期待,半夜记在心里,只是凌夜原本身体就有残伤,如今大半年,更是伤痕累累,体力与­精­神也不行了,凌夜想回母妃的故里,还请皇上准奏。”

皇上不说话,一会儿展司马说:“如今凰朝正处于风雨之际,尚不稳定,但是十三王爷的病休,老臣也是敬佩,还能平服大半个天下。”

凌寒一听,被下的手,紧紧地抓成了拳。

平定了大半个天下,而他是废人,他什么也不会,他只要让人供养起来就可以了,他的恨,他的无能,都会略过不提,但是,他不能愤怒,他还要表现出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啊。

先调走凌夜,再来处置展司马,一个一个,一个也不会放过,他都不会让他们过得太乐意的。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过于心急了。

“只是天下百姓为凰朝担忧,大家助力。”他意有所指地说:“天下邪不胜正,再毛,也压不过皇上的正气凛然。”免不了,有这么一番的假说,在宫里,就是这样子。

什么假话,都会说得很溜。以前他从来都不屑这些,现在,也慢慢学会了。

“此时,十三王爷怎么能走呢?老夫也是年老力不足了,皇上身体不侍,我等是应当尽力啊,如今凰朝不稳,南蛮那一乱,如若不胜,凰朝更是添悉,十三王爷有勇有谋,此事,舍你其谁呢?”一番话说下来,合情合理,让人难以推脱。

他想,他是逃不开的,三年前的事,也几乎相同。

皇上派他去平乱,那一战役中,他彻头彻尾地成为了失败者,连尊严都没有了。

“臣尊旨。”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在空旷的里室响起,落地有声。

“无事的话,先退下吧,过几天,再有安排。”皇上轻轻地说着。

“臣告退。”

退出来,觉得有些松了一口气。

或者离开是好的,带着苏拉离开,趁机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京城呢?还是烟雾重重。

皇上是让展司马给控制了,而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办法。

又近身不得皇上,只能看着,防着他想怎么着了。

他走了,凌月肩上的担子,就会重上了几分。

直到半夜出去,展司马才说:“皇上身体欠佳,老臣也先告退了。”

“司马大人。”凌寒轻声地说:“有劳了。”

“这是老臣该做的。”他看看左翼:“好好照顾皇上的身体。”

“是。”

一切都退下之后,他冷声地说:“左翼,安排杀手去南蛮,这一次,只能死,不能活。”

“是,皇上。”

“后天中午备宴,你在鸳鸯壶里下点药,让龙儿带他出宫,你设法拖住凌月。”他井井有条的安排着。

左翼觉得有些不妥:“展司马那边呢?”

凌寒冷若冰霜地看着一处,眼神冰冷无情:“展香秋的孩子,也怀得太久了吧,朕可不希望来一个忧乱血统之事,如若不正,杀之。”

“那天,当会让展昭仪小产。”他将皇上扶起:“皇上是否要看展司马批奏的奏折。”

“送上来的,哪个他没有看过,有大事的,他如何不扣下,何须再看。”

这时一个宫女在门口焦急地禀报:“启禀皇上,言华公主生病了。”

“这等小事,也来打扰皇上。”

“不是啊,公公,小公主不吃不喝啊,奴婢才来找皇上。”

皇上也有些心急,毕竟是他现在唯一的血脉,更了衣就起驾去看看言华。一翻战争下来,言华的­性­子变了许多,孤单一个人,她会害怕,也让她在正清宫里住了下来。

转到后边的房子,一进去就看到言华病怏怏的样子。

他心一紧,看着一边的药,轻声地说:“言华,怎么不吃药呢?”

“父皇。”言华无力地叫着:“父皇,药好苦。”

他坐在床前,端起药:“来,喝些下去。”

“父皇,不想喝。”

“乖,别任­性­。‘这样子让他很心痛。

皇后一片坚贞之心,着实是他想不到的,至于兰若儿,现在还不是处置他的时候,要等,也要先扳倒展司马。

”父皇,我想姐姐了,让姐姐来看言华好不好,姐姐会给言华讲故事,唱歌。“她软软地说着。

在宫里,有人侍候,也能见到父皇,但是,谁也靠近不了她幼小的心。

“哪个姐姐?”他柔声地问着。

和言华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这是他在这世间最亲的血脉了,他自然是在乎的。

“苏拉姐姐啊。”她睁着眼睛看着皇上,哀求着:“父皇。”

“让她进来陪你?”他­唇­角微扬。

言华点点头:“是,言华会乖的。”

“有何不可,父皇也想她能入宫呢?”他笑越发的大。

看着左翼:“两天后的事,一定要龙儿做好,朕要苏拉入宫。”

“是,皇上。”

“父皇一定会让苏拉进来陪言华的,言华也喜欢她吗?”言华点点头,他又说:“父皇也喜欢他。”这天下间,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得到。

男人的心理,可能就是这样了。

那龙儿自己送上门给他,他没想要了她,

她是一株带毒的花,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随时可能有让自己想不到的暗害。

左翼轻声地说:“皇上,这些,不能说出去的。”

“言华不会说出去的,言华喜欢姐姐。”言华公主认真地说着。

皇上轻抚着她的发:“言华,病了就要听话,来乖乖喝药,你是凰朝的长公主,经过这么多,也不容易,记着,不用感激任何人,这是命中注定的。”

似懂非懂地点头:“言华会听话的。”

轻轻地抿­唇­一笑:“父皇什么时候宣姐姐进来陪言华一会啊。”

“快了,就快了。”

他也不想再等了,装废人的里子,忍到期限了。

苏拉,好久不见啊,是否还记得他,是否,还是那样冷拒于他。

到时,可是由不得她了。

似乎看到了种种的结局,他有些兴奋,眼里的神采,灼亮得让人不敢正视。

皇上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迷失。

他是一个谁也不会相信的人,早就在展司马的身边,布下了暗桩。谁知道竟然会靠这个人,来给他掩蔽着真相。

低估了他,会让他们都不会如意的。

133情归何处 第六章:赏功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苏拉皱起眉头打量着展颜:“你怎么了,老盯着我看,不认识我了。”

“不是,多吃些吧。”他一笑,殷勤地给她夹着菜。

“神神秘秘的。”她耸耸肩。

“凌夜昨天晚上来了吧。”风轻云淡地说一句。

苏拉差点呛到:“你怎么知道?”怪不得昨天晚上他要到阁楼上去。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展颜是有功夫的人,自然听力比普通人要灵敏一些,而且她也说过了,她心里只有夜一个人。

没必要躲躲藏藏啊,笑了笑:“吃饭吧。”

眉目中隐隐透出的幸福之意,让她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心里难免又是一番难受,苦涩地吞着饭,如嚼蜡一般。

明明知道,每天晚上如果出去,会让人发现,他还是会出去。

越过墙头,看一眼那黑暗中站着的展颜。

凌夜代低地说了一声谢,展颜嘴角有些抽搐,多讽刺的二个字啊。

他所做的,到头来,只有他的谢,该死的,他更不想要。

苏拉在房里叫:“凌夜,你跟谁说话呢。”

展颜默默地走开,半夜进了房,看到苏拉在床上摆着衣服,她兴奋地叫:“你看,小衣服,漂亮吗?我们宝宝的。”

“好看。”一见到她,沉重的心,就会变得轻松。

他拉她坐下:“拉拉,跟你说一个事,我就要去南蛮了,跟我一起去,或许这是我们离开的最好机会。”

苏拉抬眼看他:“怎么说?”

“皇上让我去南蛮,有些小小的动乱,拉拉,那可能是一个圈套,或者是永远逃出这一切的时候。”

“你都不说真话的,我是你的谁啊,很多话你都不说。”苏拉白他一眼:“是一个圈套,你怎么会知道是呢?”

他深叹,以前是还念着那点兄弟之情,现在,什么也没有好念的了。

他执起她的手,十指与她相握:“三年前,也几乎是如此,等天下平定差不多了,说西北边际有人动乱,我去了。”

低下头:“西北就是我第二个家一样,我对那里很熟很熟,有什么事,老部下,也会先知会我一声,但是我还是去了,因为西北边关有人,所以我没有带多少人去,通知他们在横水一带会合。手下的人先到,但是那里已让人围起来了,死伤无数,我处处只能听到惨叫之声,都是我的部下啊,拉拉,我至今想到还是……”有些哽咽地说不下去,厉厉在眼前鲜血淋漓。

苏拉抓紧他的手,他又继续说下去:“那些人,其实就是凰朝的­精­锐之师,早就在我部下的用食里,下了药,不然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啊,那一场战役中,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尊严没有了,我连脚也伤了,如果不是几个忠心的手下,杀出一条血路,躲在苏谨的府里养伤。等我好下,脚拐下,什么也没有了,兰若儿做了皇上的妃子,其实我不恨,我也不怪她,那是一个人的志向,她要是跟着我,她就一无所有。”

苏拉心疼他,轻轻地揉着他的额:“现在,还是一样重来一次吗?”

沉重地点点头:“南蛮并不乱,苏拉,也有危险,但是我想带你一起去。”他不想再分开。

苏拉柔柔地笑:“你要是不带上我,我才真的对你死了心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无论那里怎么样,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我有投票权哦,我一个顶二个,小宝宝我替他投,你会输给我的。”

他笑,看着她美丽而又温和的眼,所有的伤,所有的痛,都过去了。

苏拉轻声地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不管你是人也好,你是废人也好,你是鬼也好,我就爱你一个。”

“有你,就足够了。”他亲吻她的额:“这辈子我最在乎的人,也是你。”

二心相若,有什么能隔断。

遥远的一边,都到这里来了。

苏拉开始着手准备东西,该打包的打包,到时等着半夜来接她一起走。至于展颜,真的不知要怎么感谢他,用他的,欠他的,甚多。

用钱来还吧,太俗,他也不差这么点,但是不还一点吧,觉得又不好。她就用小盒子装了一些珍珠,宝石之类的放在柜里,都是凌夜给她的。

展颜轻敲门:“苏拉。”

她赶紧合上盖子:“在呢。”

推门进来:“苏拉,明天中午,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看看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买下来,明天正好有个茶楼想转让,我想我在这里要想安顿下来,也不能无所事事的。”

“好啊。”她爽快地答应。

龙儿因为平乱有功,但是因为她是女人,没有封什么位,在宫中的地位,却是人人尊敬,出入自如。

皇上开了家宴,展司马,凌夜,凌月,龙儿,都成了座上宾。

酒过三巡,他便说话了:“朕甚欣慰,如今天下平定,朕身体也甚有好转。”

“是皇上鸿运齐天。”

“如十三所说,这是天下归一,百姓之所愿,连龙儿姑娘这样的女子,也知道何谓家国天下之大事,朕回宫,身体欠安,封赏也是粗略了一番,龙儿,朕也不把你当外人,想要什么样的封赏,即说吧。”

皇上看起来很是高兴,也没有人要扫他的兴。

“龙儿无功无德,实不敢当。” 龙儿扬声地说着。

看看师父,如今也是路人一般。

在师父的面前,皇上对她,也是一般的欣赏,毕竟在别人的眼中,皇上是好­色­的,对她有好感,自然就会多说说她了。

­唇­角忍不住轻轻地嘲笑,这些人,都是傻子。

皇上是一只潜伏在暗中的狼狗,随时都会噬人。

“何来无功之说,朕知道你独入城里,单枪匹马就杀了喀什的头目。”

“谢皇上,如果要封赏,龙儿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跟在十三王爷的身边就好。”她直直地说着。

凌夜皱起了眉头:“龙儿,南蛮平乱之后,我会带着我的娘子,隐世。”

凌月也说:“是啊,皇上,皇兄在西北草率而成亲,也是该给十三王嫂一个封号。”

“哦,是吗?今天的是家宴,没有外人在,就传了十三王妃进宫来一见。”就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苏拉进了宫,就别想出去了。

凌夜淡声地说:“身份于礼不合也。”

“十三爷的妃子,自然也就是有身份之人,何来的身份不合,你倒说说,朕给她个名号。”

凌月笑:“皇上,十三皇兄的妃子,皇上也认识,就有一个毛病,人懒。”看着凌夜不赞同的眼,他径自地说。

“哦,个­性­懒散,那就封个懒妃吧,来人啊,去宣懒妃入宫进见。”

凌夜不知凌月有什么打算,像是非把苏拉给说出来一样。

他是无所谓,反正苏拉是他认定一辈子的妻。

懒妃,适合,拉拉是个懒女人,但是,他并不想让她入宫。

“皇上,凌月还有一事禀报。”凌月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绝对的时候,可以让展司马下不了台。

“何事?”他有些不悦了。

“皇上新封的十三王妃,懒妃,在展府里做客呢。”

凌夜忽然明白了,道:“启禀皇上,正是,懒妃现已在展府,凌夜还未曾到展府里去道谢呢,想过些时候,稳定了再去接了她一起走。”

展司马沉思着,然后笑了:“十三王妃在府里,身体欠佳,左翼啊,你去请懒妃娘娘入宫一趟。”

既然他们都知道,不必再瞒,而且苏拉是有了展家的骨­肉­,自然是不能交出来了,要是放在宫里,那展颜,就真的是死棋了。

一个不会说话的苏湖儿而已,有什么好为难的。

凌夜心里暗笑了,感激地看了一眼凌月。

这样一来,苏拉心里就不会有什么疙瘩了。这样倒是好,苏家和他有着解不清楚的缘,以前在西北的时候,也有联系过。

苏湖儿和苏拉又有着解不开的缘,他也想知道,长得究竟有多像。

皇上看龙儿一眼:“龙儿姑娘,那只能说是遗憾了,就十三王爷敬你一杯吧。”

“我敬他。”龙儿站起来。

抓起玉壶斟满了香甜的酒液,端到了凌夜的面前。

冰雪一般的眼睛,正视着他:“凌将军,请。”

一杯酒,如果不喝,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而且展司马与皇上还看着。

他接过,一饮而尽,甘沁的酒液滑下心肺,一股火辣冒了上来。

龙儿一笑,让整个中殿都为之一亮,端起酒,也喝了下去。

宫女一脸苍白,急匆匆地进来:“启禀皇上,展昭仪在凤仪宫发疯了,摔了一跌,就一直流血,皇子只怕保不住了。”

展司马的酒杯啦的一声摔在地上,站了起来,急急地说:“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昭仪娘娘忽然的发疯,就急跑了起来,摔倒了,就一直流血不止。”

皇上着急地站起来:“十七,你马上去请御医,快!都快到凤仪宫里看看。”

展司马比他更急,脸­色­苍白得很,跟在皇上的身边走的急急的。

凌夜也站起来,但是这个时候,忽然全身无力,虚软得让他头昏脑胀的。先走的人,也没有人回来管他,揉揉脑袋。

龙儿走近他,扶起他:“凌夜你醉了。”

他是醉了,醉得好像有那么点头重重脚软软的。

134情归何处 第七章:瑃药之苦

他想推开龙儿,有点力不从心,头重脚轻。

当龙儿扶起他往外走的时候,他就约摸猜到酒里下了东西了,他们想­干­什么?想­干­什么,发疯了吗?这个时候就看他不顺眼了,就想除去他了,相煎还真是等不得,还是想怎么着?

那展昭仪的小产,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么凌月就有危险了。

他心急火燎,满腔的担心,却无计可施。

龙儿将他扶出了宫,就有人硬是将他送进了马车,龙儿坐进去,然后一路就往宫外而去。

风吹起的帘子,看到外面的景物一匝一匝地换着。

小腹里的火,越烧越旺。

他眯起眼看着龙儿:“你们在­干­什么?”

“哪有­干­什么呢?”龙儿妖俏地一笑。

靠得好近,几乎听到了他的心跳,那么的急促,还是第一次如此的靠近他啊,但是,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生气。

“凌月呢?”他咬牙切齿。

那杯酒,是皇上要他喝的,他不能不喝,但是凌月没有喝,却留在皇宫里了,那会是更危险的。

龙儿娇笑,像花一样灿烂,头倚在他的肩上。

凌夜一推他,她娇嗔地捶他二拳,又笑着倚了上去,他还是无情地推开,大吼着:“凌月呢?”

真想不到,他这个时候,还那么关心自己的兄弟,那么有情有义,只可惜啊,他太笨了,皇上是容不得他啊。

至于凌月,是一个极度聪明的人,他在皇上的面前,装作什么也不懂,风流倜傥,送给他的女人,来者不拒。

而凌夜就不同了,皇上送给他的女人,一律都婉拒了。

要是拒绝不了,就会直接赏给手下,如此坚刚的男人,怎么能不是眼中刺呢?什么也不要,有时候就会让人误会成为什么都想要。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是不易收买,就更让人屈折不得了,不除之,留着就后患无穷。

“凌月不会有事的。”到现在了,还要抗拒她,她倒是要看看,烈­性­瑃药厉害,还是他厉害。

越是抗拒,越会让他急着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

十指青­嫩­如葱地在他的眼前掠过,更撩起火星无数。

凌夜猛地挥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冷冷地叫:“滚开。”

“滚开?”她笑,然后冷冷地看着他:“凌夜,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你有本事,你站起来试试看,你吃了那药,你就不得不找女人。”

他冷若冰霜地看着她:“蛇蝎心肠的女人,那天,我就该杀了你。”留着,就没有安好心。

脑子里窜过很多的事,来不及细想,就让火烧得一无所有。

是的,他现在担心别的,太多余了,他需要好好地担心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她意欲何为,她的目标,从来都没有变过,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会要呢。

龙儿笑着看他的眼里火焰在跳动:“凌夜凌夜,你说我做你的娘子好不好,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我可以带你离开,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贪了,就我们二个人,远走高飞恩爱着过我们的一生一世。”

“滚。”他抓紧了拳头,努力想要自己清醒一些。伤她,已是无能为力了。

收起笑她看着他:“凌夜,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吗?就是你的重情,对你的凉薄的兄弟,太重情,对苏拉太用情。还有你的无情,为什么对我这么的无情,我哪里不如她了?”她生气地大叫着。

“你那里如她,我的苏拉,是最好,最好的。”谁也比不上她。

她笑,眼中有点点的泪:“到现在你还是这样认为她是最好的,我呢?你从来没有看过我,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啊。”

他亦笑得有些狂:“你这贱人,怎么能和她相比呢?你只会投机取巧,你什么爱,什么情,你根本就没有你自己的执着,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在深宫里挑拨离间的,就是你。”

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执着吗?不会的,她有,她的执着,就是复国,或者是他。可是复国已是无望了,那就只有他。

可是那执着,在皇上那里,几乎又变了。

她不知道,她这一世,求的是什么?也是和深宫可怜的女人一样,求的是生存吗?贱人,她也是贱人吗?从他口里听到,多痛啊。

美丽的眼睛定了定,不是的,她会慢慢来。

凌夜不要她,不要她的人,休想要别人。

出宫门的时候,凌夜大叫着,企图引来众人的注意,龙儿让人去拦住。

马车出了闹市,暄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凌夜努力地运功,想要镇压住心里的热息。龙儿却没有多加­干­涉,那是不可能镇压得下去的,越压就会如洪水一样,越是会崩溃。

成为他的女人,她半点也没有犹豫。

到了一处客栈前,她跳下来,去扶他。

凌夜百般的抗拒,奈何现在的力量,竟然没有一个女人大。

她抚着他:“喜悦茶楼,呵呵,凌夜,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你简直是一个疯子。”他叫。

“是啊,我早就疯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呢?”不疯才怪。

一入茶楼,凌夜越是有不好的感觉,看着掌柜:“你马上去给我请大夫,我是凌夜,这个­妇­人是疯子,快给我请大夫。”

“别费心机了,我选在这里,不是没有我的理由的,你就叫吧。”招来二个人,将他往房里扶去。

利眸一扫那掌柜淡声说:“一会人到了,直接让他们在隔壁,我就是要她听着。”

一进房,她看着他笑:“凌夜,我知道你想杀了我,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会杀我吗?”

一双血红的眼带着冷意与挣扎看着她,脑子却越来越是沉重。

她轻笑,解开了一头长发,那妩媚的香味,更是撩得他心里的热度更烧起来了。

不行,不行,不能想,这样是对不起苏拉的。

她妩媚地看着他笑了,脱下了上衣,红肚兜下,美得如冰雪一般的肌肤,让人的眼神更深。

他闭上眼,可是心里的魔念很深很深。

她手轻轻地窜进他的脖子,轻轻地抚着,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他几乎要发疯。

“别抗拒我了,你吃的,可不是一般的瑃药,我愿意给你,我要做你的女人。”手指在他的脸轻抚着。

如刀削一般的俊俏脸啊,染上了风霜,很多的细细小小的伤痕。

她手一路抚着而下,挑逗着他:“我喜欢你啊。”

不乱不乱不能乱。他心里念着这些,当她的香吻吻上脸的时候,几欲要发疯,膨胀至极的欲望几乎控制不住。

“滚开。”他使劲地推她,却让她整个人更是趋势将他压着。

软玉温香,更是刺激他。

青筋都一直在跳了,一头的大汗,还是那么的坚强,真是想不到啊。

但是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男人也怕失身,真是好笑了,千古异闻,男人都是好­色­之徒,而且是她强来的,他怕什么呢,他忍什么呢,他越是忍,她就心里头越是恨。

手扯着他的衣服就是一撕,露出大片的胸膛,她印上了吻去吻着。

凌夜真的支持不住了,他什么意识都没有了一般,如海一般的深无边际的欲望将他困住。

苏拉和展颜出来,有些兴致缺缺,眼皮直跳着。

才逛了一会就说:“算了,还是回去吧。”

“不多走一会,对孩子有好处。”他有些紧张,手心都是汗。

“不走了,回去走也一样。”她转身还真的就往回走。

展颜着急地拉住她:“苏拉,现在陪我去客栈谈谈吧,然后就回去,好不。”看看时候,应该也是差不多了吧。 “我单身一人,他指不定以为我是年少不经事的公子,会漫天要价,你陪着我,他会以为我已是老成之人,会细细与我讲。”

“好。”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欠他的人情,还多着呢。

跟着他就往喜悦客栈而去,但是一进去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一样,而且连小二到掌柜的眼光,都有些怪怪的。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她心跳得厉害。

似乎就在这里,就是这里。

展颜看看门口的马车,有宫里的标志,犀利的眼神收了回来,他知道龙儿的用心,但是,他也有些生怕那皇上会来,于是谈了几句,就急忽忽地说:“那我们先上去看看这里的客房和设计如何?”

“这里还真不错呢?呵呵。”她娇脆地笑着,看着摆着一盆盆花的走道:“好漂亮的花,展颜,这里有多少间客房啊。”

她的声音,她的笑,如隔着云端,如一盆清冷的水,将凌夜从头淋个清醒。

眸子定了定,看着在他身上挑逗着的龙儿,用力一甩,把她推在地上,大吼地叫:“滚开.”

“嗯,怎么会有凌夜的声音啊。”好像啊。

“你听错了,这里怎么会有呢?”展颜拢住她的肩:“小心啊,地滑,我们到三楼看看。”

“呵呵,我知道了。”她顺从地点头,让他扶着上楼。

135情归何处 第八章:瑃药之苦

凌夜想叫苏拉的名字,才一出口,就变了调一样地,成了一种呢喃和欲望。

龙儿脱下身上的衣服,直直地看着他:“呵呵,你最好顺从一点,不然就让她看着,看着我们怎么极尽风流,颠鸾倒凤。”

他怒恨的想咆哮,不可以这样,拉拉,一想到拉拉,他清醒了一些,狠狠地让自己撞在墙上,清脆的声音,让她都震动了。

凌利的眼直直地看着她,然后拿起她放在桌上的匕首就对着自己的大腿猛地一Сhā。

一种刺骨的痛楚,在一瞬间盖过了欲望,让头脑更是清楚。

“滚开,不然我杀了你。”嘶哑着声音叫。

鲜红的血,让她心更受伤,他宁愿伤害自己来清醒,也不愿意顺从了欲望来解脱。

他是怎么一个男人呢?她忽然发觉,她真的不了解他了。

真的,在这个朝代里,男人没有第二个女人才是奇怪的。

看那鲜红的血,她心中蓦然地一痛:“凌夜,你就是血流­干­了,你还是会想要,想要的。”

这么快痛楚就过去了,然后欲望又占据了他的脑子,他摇摇头,又狠狠地在大腿上刺上一刀,让凌厉的痛楚,让他清醒着,争取这时候,大声地叫:“苏拉。”

苏拉听到了,转身就走。

展颜拉住她:“苏拉,你怎么了?”

“我听到了凌夜叫我,真的,就在二楼的声音,是他,一定是他。”

他强作镇定:“苏拉,你一定听错了。”

“放手,我一定要去看,你拦着我­干­什么呢?”她心急跳着,甩开他的手,直接就下楼去看。

真的,她真的感觉他在,那么的近,那么的急。

匆匆地下了楼,看着一间间的客房,小二阻止她:“夫人,这里不可以随便乱走的。”

她不管,她焦急地四处看着,她大声叫着:“凌夜,是你叫我吗?是你叫我吗?你在哪里?我听到了,是你。”

凌夜又刺了一刀,听到了苏拉的声音,他眸子里,又染上了笑,朗声地叫:“苏拉,我在这里,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苏拉用力去推门,门是里面反杠着,她推不开。

她大脚地踢着,还是不开,于是搬来了那花盆,狠狠地往门上一砸。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自始至终,展颜都在楼梯扶手边看着,越看,越是悲哀。

门砰地开了,扑面而来的是血腥之气。

凌夜就在床上,凌乱的衣服上和被子上,都是鲜红的血。试试在百度搜索“”

他转眼看着她,隔了千年一样,只为了等她的到来。

泪几乎一下就涌上了他的眼,他很坚强的,几乎从来没有流过泪。

苏拉扑上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手颤抖地抚着他的脸:“怎么了?怎么了?”她好害怕,不要这样吓她。

为什么会是一身是血,他的手上,还紧紧地抓着匕首。

龙儿在一边轻轻地喃语:“为什么他宁愿伤了我,也不要我,为什么?”

身子越缩越进,沉重的打击,让她连站也站不起来。

苏拉狠狠地看她一眼,更多的注意力在床上。

他的身体热得烫人,他的眼里,带上了笑和无限的深沉。

他紧紧地抱着她,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想了,就放任欲望流窜着。终是阻止不了,宁死也要她知道,他只爱她一个人的。

“拉拉,再给我一刀。”他清醒地,再看看他。

“不要不要,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让人家下药了。”不然以他的武功和冷静,不至于如此,而且全身发烫,衣衫凌乱。

那龙,儿,还赤­祼­着上身,见鬼也能猜出什么事来了。

更多的心疼让她泪直流,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夜,不要怕,是我,我是拉拉。”

手环着她的腰,确认地说着:“拉拉。”

“是的,是我。”轻柔地说着:“我是你的拉拉。”

一手抚着他的手,他还抓着匕首,她怕他再刺下去,他不痛,她痛啊。轻声地呢喃:“夜,给我,匕首给我,乖。”

他抓得死紧的手,慢慢地放松了。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像是春风一样,那么柔,那和悦耳,让他将灵魂出卖,也是乐意。

苏拉将匕首抓了放在一边,他扭动着身子,那么的不安份。

这些人,有没有当他是人,竟然下药,下得那么重,夜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她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既然人家要送到他面前来,他就顺顺她的意啊,她就吃两天醋,想来不会真生他气的。

满身的血,叫她怎么不痛。

泪一滴一滴地掉在他的脸上,细细地亲吻着他的眉眼,将他纠结的眉给抚平了,看着他带着爱恋的眼光,如此的好看。

她破涕而笑,轻吻着他冰冷的­唇­。

他如火一样的欲­火­,已是控制不住,抱紧她的腰,深深地吻着。

“不,不。”心里一处的声音音叫着他:“拉拉有小孩了。”

她捂着­唇­,哭出声,看向门外,展颜站在那里。

她带泪的眼看着他:“不要让我恨你,这是你们演的好戏吗?马上去给我请大夫,我不要恨你,真的不要。”

“拉拉不哭。”凌夜软弱地说着。

她的哭声,像刀子一样利,会让他有些清醒。

“不哭,拉拉不哭。”她擦着泪,将他额上流下的血也擦­干­净:“我们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她好怕,为什么那么多的血。

她不敢去想有什么万一,带泪的眼看着龙儿,狠狠地说:“滚。”

展颜重重地捶自己一拳,然后急急而去。

一直都不是他的,从来就不是他的。

凌夜抓着拳头,好痛好痛啊,死死的抓住,双目欲裂,于是一掐自己的大腿,血又涌了出来。

苏拉心痛得直哭:“夜,求法度你不要这样子,我在这里啊,我在啊。”手抓了他的手,十指相握着,不要他伤害自己。

“拉拉有孩子了。”他还是轻轻地说着。

“如果没有你,要孩子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我只要你。”她低下头,深深地吻着他:“我只要你,夜,不要忍了,你忍不了的。”

她不是没有见过啊,再怎么坚贞的­妇­人,吃了瑃药,也会扭着身子求欢,胡人就是用这些来狎玩着皇上的皇宫佳丽。

吻如雨一般,滋润着他­干­渴的心田。

不够,不够,还想要更多,他紧扣着她的腰,深深地吻着。

“啪啪。”二声清脆的击掌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苏拉抬头看着那便服的人,和凌夜好像啊,但是,不是凌夜,是皇上。

隔了那么久才见到他,真是久违了,一见面,就送那么大的见面礼给她,如果她没有听到他的叫声,他不是让欲望征服了,就是血流光了而死。

凌寒轻笑,眼里看着血流满地,也没有半点的心软。

“苏拉,好久不曾见你了,原来,你越发的美丽。”

这个皇上,哪里像凌夜所说的那个混沌的皇上,他一直在骗着他们。卑鄙,他替他平衡江山,出生入死,他这样来玩弄他们。

他还是不是人,真的是君王就无情吗?幸好,凌夜所想的,不是那样子的。以前,他就有担忧,所以裹足不前,现在终于看到了他的­阴­冷,苏拉对凌夜的一些不谅解,也风消云散了。

“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苏拉。”他的眼里,不掩饰他的企图。

苏拉冷笑,捡起一边的匕首:“你要是过来,我也不样死给你看,你容不下凌夜你根本就没有君怀天下的心。”

“言华特是想你,所以,朕来接你。”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谁想进你的那破宫,你是一个窝囊又卑鄙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做皇上,这天下,是凌夜给你打的,一打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坐稳呢?就想着要他怎么死,我告诉你,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争你的。三年前,是你打断他腿的,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不肯告诉我,是因为你在他心里,很是重要的。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他,你已经遭到一次天遣了,你的后宫,已让胡人当成是玩乐场所,夺过一次了,你还要再来一次吗?”她哭得难过,为什么总是要这样逼凌夜。

正直,也是一种错吗?

如果他真的要谋皇位,如果他多一点点心机,皇上就活不成了。

他现在要江山,也易如反掌,造反就行了,一呼而百应,没有做不到的事,可是,他不想要这些。

凌寒有些震动,地上的鲜血,也是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温度啊。

欲杀他,从什么时候起的恨意,那么的强烈呢?

是因为他一直不反抗吗?现在因为什么,竟然也不知道了。

“拉拉。”凌夜轻叫。

苏拉扬起匕首,大声地叫道:“都走,你们都给我走得远远的。”

他却不走,还是看着她。

她扬起匕首,不留情地往自己大腿也是一刺,刺骨寒心的痛,让她呜地叫出声。

趴倒在凌夜的身上:“好痛啊,夜。”

从来没有这么英勇无畏过,真的是痛死她了。

两人就互看着,什么也容不了,痛疼折磨着他们,眼神涣散,就没有了什么知觉。

136情归何处第九章:坚持与放弃

凌月也觉得不对劲了,宫里的事,御医来看,说是展昭仪得了失心之症,小产孩子也保不住,皇兄有些激动,于是让人扶了去休息。

展司马府里又传来消息,看来是好严重,急匆匆地就出宫了。

那凌夜与龙儿,却消失了一般。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很突然又奇异。

他意识到不好,于是就四处找凌夜,问了很多的人才知道往宫外而去了。到了宫门的时候,他随意一问,居然有人说听到了凌夜的吼叫声,越来越觉得歪门了,他带了人马上就出宫。

才走了没多久,就看到该在宫里休息的皇上,就在他的前面。

还真是有好戏可瞧啊,又想怎么样呢?

他也跟了上去,但是那一幕,多可怕,多让他感动。

浴血也相拥在一起,用这些来证明,什么也不怕,证明他们的意志多坚强。

凌夜那般伤害自己来保持清醒,怕痛苦的苏拉为了证明自己的心,也刺了下去,这份­精­神,深深地震憾着他。

他挤开了人,也没有多管自己进去合不合适,大叫道:“来人,快把凌夜搬上翅车,送去大夫看。”

手下进来,匆匆地对皇上施过礼,就进去抬凌夜。

他抱起苏拉往外走,在门口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皇兄,也是凰朝的皇上,就是皇上啊,如此的狠心,要想怎么样呢?

苦笑了一下,点点头,抱着苏拉就往外走。

也许,我是最后一次这样抱她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样子,她脸­色­那么苍白,她还在怀孕,也不顾一切地刺下去。

触目惊心的血让我不忍去看,紧紧地抱着,她不挣扎,也不叫唤,也不说话。

我真的很怕,很怕她就不醒来了。

皇兄亦伤得那么重,苏拉,我真的很敬佩你们,我没有喜欢错人,但是正因为这份错,也是我的遗憾,这是最后一次抱你了,以后,我将会自重,也不去贪求更多,求求你们都不要有事,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没有生命一般的苍白,我真的怕,怕这世上,我看重的人,又离我而去,我无法装作不在乎啊。

展颜寻了大夫来,看着凌月怀里的苏拉,也是染满了血,一脸的苍白的大叫:“苏拉。”

凌月冷然地看着他:“殿颜,我很想打你一巴掌,苏拉要是有什么事,我决饶不了你。”一准儿是他带苏拉来的。

绝然的坐上马车,没有往宫里驶去,而是去他的十七王府。

宫,不是他和她呆的地方,皇兄好是残忍,这样子也不动容半分,如果他不赶来,他是不是还要看着,等他们血都流­干­了,才会发觉,自己做了什么样无情的事啊。

十七王府乱作一团,凌夜伤得比苏拉更重,而且还有瑃药在体内不断地发作着,所以他不断的抽搐着。

很可怕,他就抱了苏拉到一边的贵妃椅上,让人给她包扎。

连大夫都惊叹:“这些瑃药,可是烈­性­的,可能服用过多,他一直忍着,又以痛来刺激。但是还是阻止不了的。如今他昏迷不醒,不断的抽搐着,可能熬不过去,十七王爷可要有准备啊。”

凌月怕了,这个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皇兄,真的这么严重吗?

他害怕得大吼:“不可以的,大夫,你一定要救活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救活他,他是我的亲大哥,他是凰朝的大将军啊,如果没有他,乱战的日子,安能平歇。”

大夫也动容,却是叹息:“他意志很是坚强,可是吃的药量过多,虽然给他吃下了一些解药,就要看他够不够坚强了。可能还会一直抽搐,一直痛,要是支持不下去,也是没有办法的,像他这样的人,还是我生平和一次见到。”

一个大夫也感动:“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十七王爷莫要急,我们会一直守着,看着十三王爷的状况,那位小姐情况倒是好一些,就是有点气血虚,痛晕过去的,没有什么大碍。”

凌月闭上眼,坚定地说:“她是十三王妃,是凌夜的唯一娘子。”他的嫂子。

他装贵妃椅放在凌夜的床边,将他们的手放在一起。

“来人带二位大夫先下去休息。”夜还漫长呢?凌夜要是受的罪,还很多很多。

看着窗外的落日如金,慢慢的沉淀下去,他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兄长。

轻声地说:“凌夜,我有时是想不通,为什么苏拉会爱上你这样的人,你有时候懦弱,裹足不前,而且很多东西,为人处事,说实在的,你真的不如我,你太一根筋,所以你总会受伤,我喜欢苏拉,我到现在还喜欢,你醒过来,不然,你将会后悔一生。你们的孩子很好,没有大碍,醒过来好吗?以后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怎么去表现喜欢苏拉,其实我是控制不住自己,或者,我也想争取她,以后不会了,皇兄,我真的很不了解你,其实是我的错,我是很不了解皇上,那么的无情,那么的狠,怪不得你有时候,总是不知要进,还是要退,皇铁路职工,你醒来,你带苏拉远走,剩下的事,都交给我,只要你醒过来,生命比很多的东西都重要,你一定不会舍得丢下苏拉的,对不对?”

凌夜又抽搐起来了,可怕的脸­色­,让人想到了死亡。

凌月心里惧怕,将苏拉与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哥,你感觉着,是苏拉的手,苏拉与你一起。”

怎么办,他真的呆不下去,说他懦弱也罢,他真的不敢看这样子。

心痛得直抽着,看凌夜每一次的发作,他好怕他过不了。

原来,每个人的都有自己的虚弱,看到自己重要的人,这般的折磨,心里也承受不了。

他匆匆而出,靠在门边,吖也站不稳就滑坐了下去。

无月的夜,谁也看不清楚,他脸上冷冷凉凉的是泪。

皇上,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无能和受展司马的控制,那么他的事,他就自己的去处理。

他不要自己的哥有事,真的不想看,一声一声痛苦无意识的声音,都会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他站起来,擦去脸上的泪,大声的叫:“大夫,大夫,你们快去守着看看。”有大夫在,至少心也是安稳一些的。

几个大夫也是黯然,谁忍心去看。

有几下,都是刺入骨中了,失血过我,又治疗得不及时,所以,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的人,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奇迹了。

半夜的时候,苏拉醒了过来,这让大家都震奋。

她看着一边受苦的凌夜,泪又滑了下来。

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痛楚比不上心里的爱惜。

他一定很痛很痛,他头上的伤,他脚上的伤,他身上的毒药。

老天爷啊,可不能让他坚持不下去。

“夜。”她轻轻地唤着。

泪流满面,颤抖地说:“不要再坚持了,痛,就放弃了吧,放弃了吧。”她一醒来,凌月跟她简单地说了一下。

可是她不忍心啊,凌夜这样痛,还在挣扎着。

现在宁愿他不要坚持了,她几乎都看不下去了,他一直抽搐着身体,有时还会微微地发现痛苦的声音,让她害怕。

她可以知道他承受的痛,是多大,多重。

凌月听到这样的话,招手让大家都下去,满眼含泪地合上门,心口闷痛得他想大叫。却只能无声地大哭着。

“夜,我爱你。”她诚挚地说:“一直一直很爱你的。”

他手有感觉一样,紧紧地将她的手抓紧。

苏拉轻轻的笑,双眼红红的:“夜,很痛很痛是吗?不要忍了,你放弃吧,我宁愿我放弃,也不要你痛着。”

他猛地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然后身体又不停地抽搐着。

苏拉忍着痛,爬到他的身边,带着泪的吻,吻在他的脸上,吻在他颤抖的­唇­上,她想要分担他的痛楚。

她真的宁愿他放弃,他却无意识地碰触着她­唇­的温暖。

慢慢地,慢慢地竟然平息了下来。

苏拉手微微颤地放在他的心脏上面,感觉到了有跳动的起伏,才放松下心来。

几乎快是天亮的时候,凌夜才平息下来。

苏拉还缩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轻轻地诉说着:“夜啊,你真是好笨啊,你为什么这么笨啊,等你醒了,我一定要好好的处罚你,但是如果你不醒,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你最讨厌谁,我就嫁给谁。”

他下意识地抗拒,手寻找着她的腰想要将她抱住。

这举动让苏拉笑了,热情地亲吻着他的脸:“我爱你啊,大笨蛋,大傻瓜。”

紧皱的眉头,慢慢地松开。

她真的不希望他这样伤害自己,既然人家送到眼前了,他也忍不住,不要再忍。

这样自我伤害,太让她难受了。

从鬼门关捡出一条命啊,以后,再也不怕谁,再也不分开了。

苏拉笑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我们都累了,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爱睡多久,就睡多久。”

那么大的痛,终于熬过来了。

凌夜啊凌夜,怎么一个凌夜了得啊。

137情归何处第十章:执子之手

皇上一回到宫,就重重地扇了龙儿一巴掌。

打得她头昏眼花,却还是有些呆滞。

他怒火冲天地看着她,气恨地说:“你这个贱人,竟然下了那么重的手。”瑃药,可是她下的。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凌夜能不能熬过来。

当时真的还有些感动,苏拉还真的下得了手。

他又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一样,只有­阴­谋,只有算计,他知道,这江山,是凌夜保住的,该死的他都知道,但是,他又能如何呢?如果不装成那样子,他连活着的机会也没有了。

谁又知道,他囚困的时候,看似天天锦衣玉食,美女萦绕,心里又有多少的苦暗暗藏着,忍着。

就盼着凌夜能胜了回来,真的胜了,便是又觉得,这个人不能长留于世上。

这样只会显得他很无能啊,为什么呢?人的想法,真的是奇怪啊,总是一个时段,就是不同的。

龙儿抬起脸看着皇上,轻声地说:“皇上不忍心了。”

“住口。”他厉声一喝:“你可知道,这事会有多少人议论纷纷。”

龙儿心里忍不住悲哀,原来是这样子的。

所有的人,都会想着自己的利益和面了,而他呢?他在保护着他的什么?他真的能熬过去么?她不知道。

她不想他死的,她是药下得重了些,因为凌夜的自制力强,所以,她怕正常的份,对他没有什么效,于是,就下得很多。

左翼过来,皇上冷起脸说:“把她给朕关起来,朕现在不想看到她。”

怀着激动双复杂的心情大步往一边去,左翼跟上,低声地说:“皇上,展司马的那些身怀六甲的女子,都胎死腹中。”

“极好,他人呢?”

“有些打击,还在展府里。”

算计他的,他一个也不放过。“把展颜先抓进宫里来,稳住展司马,再慢慢的将他的党羽一个一个铲除。”

“皇上,这样倒不如直接抓了展司马。”这样更快。

“天下之事,安能图个快字了得。至于十七王府,不必派人再去查,是活是死,是凌夜的命。”

“苏拉呢?”左翼又多问了一句。

“有何意思。”他只简短的回答,却是代表了很多的意思

比她美的,大有人在,不是吗?

苏拉看着凌夜的五官,轻轻地抚着:“夜,你处了很久了,比我还懒,你不起来了啊。”

他一直昏昏沉沉,又是发烧,又是感染的,吓得她好怕。

三天了,三天还是这样沉睡。

真怕她成了睡美男,一睡不起来。

拿掉她口里含着的人参片,含着人参片是要养着他的气。

苏拉捣烂了粥,喝上一口,再以嘴喂他。

他没有什么意识,几乎吃不下东西,这样是不行的。

三天,他就忍着脚上的刺骨的痛,坚持地以嘴哺之,吃多少,算多少。

擦掉他­唇­上的粥,竟然发现,他慢慢地吞咽,喉咙还有些起伏。

苏拉轻轻地笑:“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就定定地看着她,从迷蒙不清,到昏浊到了清明,到染满了爱意。

她深深一笑:“你终于醒了。”

没有说话,却明白他意思,苏拉赶紧地说:“我很好真的,就是脚有些痛,我不管,有伤你也不能说什么了,呵呵,我是第一次这么英勇,不过,能和你在一起痛,这种感觉,很不错,我是不是很自虐啊,别说我变态就好了。”当时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大的勇气。

如果再来一次,她亦会如此的。

没有说话,他轻劝地抓着她的手。

苏拉又勺了勺粥到他的嘴边:“要吃下去哦。”

一口就吞了下去,这三天,模糊中,也是知道苏拉哺喂他吃东西的,身体很痛,可是,温暖的苏拉,如阳光一样,让他感觉到安慰,感觉到了生命的向往。

她偶尔还会说,孩子怎么怎么样,让他不想醒耿也难啊,睡了那么久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

“大哥。”凌月进来,静静地看着他。

苏拉轻轻地将他的仴转向凌月,柔声地说:“夜,是月救了我们啊,我们要好好谢谢他。”

二人相看着,眼里都有感激和笑。

终于,都过去了。

“嫂子,这粥凉了,就不要了吧。”凌月端走一边的粥。

苏拉脸一红:“别叫我嫂子,我比你小。”

凌夜知道凌月是什么意思,淡淡地笑了。

到现在,凌月终于释怀了吧。

一切,都是一个计,骗走凌月,骗走展司马,于是龙儿就带着他走,再成就是一些事,最后是让苏拉看到,听到。

然后呢,然后就是皇上的到来,是不是要带走伤心欲绝的苏拉,他成了什么?去了南蛮,最后是死在那里。

他真的不想把自己的皇兄想得太坏,亲兄弟啊,断了骨,还有皮­肉­连接着,血浓怎么也比不上水淡吧。

要置他于死地,一直就是如此。

但是,也是有亲情在的,凌月,苏拉,都是他很看重的人,有他们在,心里,什么都涨得满满的。

转守头看着苏拉,只是笑,笑中带着泪。

害得苏拉转过对直流泪:“你不要这样看我啦。”

凌月笑笑,端了粥就出去,关上门,留下宁静给他们,一切,都没有事了。

几天没有睡,放松下来,竟然是那么的累。

头一阵晕痛,他甩甩头,碗竟然抓不住,就摔在地上,清脆的一声。

苏拉扬起声音问:“凌月,怎么了。”

忍着痛,他揉揉头,笑着说:“没什么,我太高兴了,就摔跌了。”

正好二个大夫过来给凌夜和苏拉上药,凌月抓着树,一个大夫关切地说:“十七王爷是不是太疲惫了,老夫给你看看。”

脑中的刺痛,太突然了,他慎重地说:“扶我到房里去,陈大夫,你去给他们换药吧。”

苏拉在房里笑道:“原来凌月也有孩子气的时候。”

真好啊,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一起。

大夫又来换药,她不敢去看凌夜头上和脚上的伤口,太可怕了。

但是她换药的时候,凌夜却敢看,直直地看着。

刺得那么深,小丫头下手,可也没有软弱。

一辈子爱她,怎么不足够呢?此生除了她,谁能再让他的心感动,跳动,他摸着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拉拉,痛吗?”

她俏皮地说:“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说。”他就是喜欢听她说话听着,什么也不痛了。

苏拉摇摇头:“不痛不痛。”

一看就是假的,大夫给她一擦药,她就暗示得直拧着眉。

苏拉又说:“真的就是,痛死了啊。“长长的尖叫。

他笑得柔柔的,深深的:“我看着你。”

“看着还是会痛啊。你看着我,我肚子里还是会饿啊。”她庆幸自己力气不大,不像凌夜那样受伤很重,刺到了骨子里去了,还感染。

这里不像现代的医疗条件那么好,什么都得喝药,但是她有孩子,她又不能乱吃,只能慢慢地等伤好了。

“凌夫的的伤好得快一些。”大夫点头:“不出十几天,就可以走了。”

“真好。”苏拉轻笑:“我可以给你擦擦澡,洗洗发了。”真可怜,头发还剪得狗咬屎一样。

再次警告他:以后不可以去撞墙了,这么难看,你给我看一辈子啊,我告诉你,我是不喜欢吃亏的人,要是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先占了便宜再说,我不会吃你的醋的。“就是不要这样吓她。

“傻了是吧。“他轻轻地说着。

“我不是傻了,我是心疼你啊。“

她没说话,执起她的手:“执子之手。”

“呵呵,与子皆老,我知道,我苏拉真幸运。”

遇上了真爱,虽然中间有些误会,但是,都会过去的,这样的男人,多值得啊,就算是一无所有,爱他,也是值得的。

凌月也不敢相信,大夫居然说:“他脑中了毒,而且时日已经很久了。”

真不敢相信啊,只记得苏拉曾说过,她醒来后,就让展司马培养成杀手,送到大西北去杀凌夜。

面既往不咎呢?他就送到荒山野地,让他的人马寻到。

苏拉是饶幸没有下得太深的毒,他的呢?他隐隐觉得不安了。

坐了起来:“没事,你不要说出去了,对苏拉与凌夜,千万不能说出去了,知道吗?”他们受的难,都够多了。

“是,十七王爷,但是,如此下去,你没有多久时间了?”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皇上要凌夜去南蛮,如今一事,也不知道凌夜什么时候才会好,他去南蛮也好,可以离得远远的。

不要让大哥和苏拉担心,不然,他怎么不会放手不管的,他了解他们啊,所以要他们好好的,不要发生什么事非了。

决定了吧,过几天就去禀报。

南蛮之行,就他去,什么事,就都如了皇兄的愿了。

只希望他以后顾念他的这些情意,不要再加害于凌夜和苏拉。

他们真的太不容易了,该是有一个好的结果的。

138情归何处第十一章:一步之错

皇宫中的一切,依旧是照常。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带冷冷秋的金澄之­色­,大好的河山,充满了希望与美好,凤凰浴飞会生星,经过一次战乱,让凰朝的上上下下,都拧成了一股绳子。

得了失心疯的展昭仪就在宫里自言自语,美丽的凤仪宫里,还是百花盛开,开着属于它们与世无争的美艳与恬静。

展香秋孩子一样,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双坐在草地上,对着花儿说话。

展司马匆匆进宫见了她,手轻轻在她的眼前晃:“秋儿。”

她看了一眼,然后笑:“你来了啊。”

“毕业班怎么没有的?”他愤怒的叫着。

展香秋只是笑着说::“没有了,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啪。”的清脆一声,展司马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一张老脸,满是愤怒气息:“没出息,我问你,孩子怎么没有的。”要他相信她是失心疯,真是太难了。

展秋香受了一掌,脸颊火辣得作痛,一脸的怒气看着她:“你打我­干­什么?你不能打我的。”“怎么可以没有啊?”他大声地叫着,双眼皆写满了狂燥之意。

“要来­干­什么啊?”她无邪地问着。

“你。”他气得放开她。

要来­干­什么?真的疯了吗?二眼都是笑。

一个女人,她的孩子都没有了,她还能笑得出声,难道这宫里,还有什么高手,是凌夜还是凌月做的手脚,让香秋没有了孩子。

但是又不太可能啊,他一直有让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没有时间多与展香秋多说,有他在,皇上就不会废了香秋。

长长地叹一口气,似乎苍老了不少,上天真的是有报应的吗?他不信啊,有报应的话,为什么大周国会亡国,到现在凰朝还没有倒下,想过过不久,展香秋就会生产,到时候,再来个换太子之计,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的。

不争气的人,连孩子都保不住。

正要走,展香秋却拉住了他的衣服,抬眼看着他:“你还没有告诉我,要来­干­什么啊?”坦白­干­净的眼里,写满了不解,写满了迷惑。

他狠狠地一甩也罢,甩开她的手:“给我好好的呆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有孩子啊,她是不想啊。

谁也不知道,她的眼睛,是多澄亮,泪水洗过之后,透明一片。

看着花,轻轻地说:“我只是一个棋子,我最亲最亲的人,教师都当我是一个棋子。”泪水无声地从眼里流了出来。

她的命运,就注定了是一个悲哀。

孩子是断然保不住的,她也没想去保住,失心疯,就失心疯吧,有时候,清醒着,最会教人痛断肠,倒不如什么也不知,疯了也是好事。

华美的宫里,容不下带着­阴­谋的孩子,父亲的一切,皇上的一切,她不知道,也无力想知道了,千疮百洞的心,只想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皇上开始着手布置一切,胎死腹中还只是小小的一步而已。

一个想不到的人,苏谨,竟然受到了他的重用,破格提升为朝堂上重要的人,一步步地剪着展司马的党羽。

送到宫里的苏湖儿,更是让他称奇。

天下间,竟然有长得如此一样的人,但还是能认出,这个哑女和苏拉不同的地区别。

一个纯纯净吧,一个就显得一脸的沧桑了,调养了好几天,还能看出她的憔悴,­干­枯得教人皱眉,尤其是她的眼里,包含着恨意。

他笑:“苏小姐,朕会亲自为你订一门亲事,定会让你满意。”

她说不出话,只伏在地上,也不敢看天子的圣颜。

“展司马的公子,展颜至现在未曾有妻妾,如今正在宫里,等苏小姐身体好转了,朕亲自保媒,许你为展夫人,意下如何啊?”

苏湖儿­阴­­阴­地笑着,对着皇上,就是三个磕头。她当然愿意,展家的人这样害她,她要是嫁了他,就要他家犬不宁。

要报复一个人,不是要他死,而是要他活着,不知乐得何味。

展司马欠他的太多太多了,一睛子处死了他,太不值得了。

他大笑,双眼皆是无情,下了金銮宝座,往后宫而去。

身为帝王,就是这样子啊,什么情与爱,是得不到的。

为了江山,只能无情,只能如此。

孤,本是孤人也。

让胡人污辱过的后宫女子,都尽数关在了冷宫,一杯毒药,解决了他们的一生,连带着若兰儿,也没有任何的生机。

一条白绫挂上了梁上,想着以前的种种,方知为名利权贵,只得一个错啊。

如果一直跟着凌夜,今天想必也不会是这番景像吧。

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人生还不如棋,不可以再重来。

公公们不耐地在一边叫:“请贵妃上路吧。”

她咬咬牙,无限留恋地看了一眼窗外,那远远的地方,是金銮之殿吧,一辈子只争来一个死。

她最后,还不如皇后。

她得了一个坚贞之名,而她呢,只想活着,活到最后,什么也活不成,争得了这些时间,竟得了一个千古的污名。

错了啊,从很早很早之前,就错了。

她踏下红木凳,头伸了进复查,二个公公就极快地将凳子给搬走了。

好难受,她要死了。

犹还记得,当初皇上笑意盈盈地说:“兰若儿,你要不要做朕的贵妃呢?这么的美,莫负了你的华容颜,方才是。”

贵妃啊,她做梦也想不到,凌夜不久又出了事,原来就谈好的亲事,就那样结束了,她义无反故地就进了宫。

那天,也是这么好的天气,还有丝竹之乐,声声的悦耳。

越来越远,到最后,痛得只能伸长了舌头,迷糊成了一片。

二个公公喝道:“贵妃娘娘走好。”

皇上的动作,展司马也发觉了,左翼在宫里,日夜跟随皇上,原来,原来这个,早就是皇上的暗桩。

如今真的一府清冷,唯有兵权在手,却也步步受控。

皇上是明着糊涂,暗着­精­明,兵权一查,竟然发现,去了大半,所剩下的,也还是得要皇上的亲批,才能拔动。

皇上雷厉风行,什么也不放过了。

他抬头看天­色­,灰暗一片,不甘输,输就输在一时的大意。

跟自己几乎十年的人,是皇上的暗桩,那么早之前,皇上就对他不放心了。

他何胜之有哟?

各家弞喜,各家愁了。

苏拉好得很快,不能走就让凌月做了个木轮椅之类的,坐着就侍候着凌夜。

有苏拉的陪伴,他­精­神大好,伤也恢复得很快。

似乎,所有的风雨都过去了。

现在能坐,就是不能走,脑上的伤,也好得快。

苏拉捧着碗喝汤:“想来,叫凌月再做一个轮椅,我们二个可以到外面去看日出了。”

“说我呢?”凌月敲门进来,打起了­精­神,一脸的笑意:“小嫂子又在坏我的名声了是吗?”

“哪有,我说你做的椅子好用呢》”她脸微红,小嫂子,他倒是天天叫得顺口。

认真看了一眼凌月:“凌夜你看,凌月是不是气­色­不太好啊。”

“是有点,凌月,你别太忙了,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了,静心安养一个月,就会没事的,以前打仗大风大浪还不是过来了。”不过这一次,真的吓坏苏拉了。

凌月挤上笑:“我没有忙啊,有人胃口很叼,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

“呵呵,还是你的小侄女调皮,以后可是叫你叔叔的哦,红包先准备好。”她一手摸着肚子:“凌夜,我们生个女儿哦。”

“敢情小嫂子还叫得出来。”他坐下:“大哥,跟你说件事,过几天我有些事,得出去一趟。”

“什么事啊?”凌夜直视他。

凌月看了眼苏拉:“小嫂子要不要去看外面的掬花。”

“哼,想打发我走啊,不容易啊,没事,你就说,我听着。”

“让她听她,苏拉也不是外人。”凌夜端过她的汤,小勺地给她喂着吃。

她抬头朝他一笑,满是柔情蜜意。

凌月轻声地说:“皇上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

“我也想出来了。皇上清醒着,那么,就不会任由展司马乱来了,这倒是一件好事。”

“可是对你们,可未必是好事。”苏拉不满地说着:“他是个无情的人。”

“所以,我想离开京城,到西北去,远离这里,或许是一件好事。”

凌夜想了想点点头:“现在吗?”远离当然是一件好事。

皇上生­性­多疑,谁也信不过。

“大概过几天吧,等你们伤好了,再到西北来找我。”

“那不酸死你,我和凌夜恩恩嗳嗳的,你是孤家寡人啊,你去西北,我们得闪分配权一点。”

“是啊,酸死我,我就先去了,指不定,我在西北还会有艳遇呢?”他笑,眼里有些落寞。

“当然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真命天女。”

“是吗?”那他的,不是他的。他也不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当然有啊,只是还没有出现而已。你别那么风流了,指不定你儿孙早满堂了。”

凌月苦笑:“小嫂子就是嘴巴厉害,损人不留情,大哥,你们安心在这里养伤,我先到西北去。”

他不会告诉他们,他去南蛮的。

139情归何处第十二章:孤单一人

凌月进宫请战,皇上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淡笑:“皇上,如今十三王爷受大伤,已是不能再战,南蛮一战,就由凌月去吧,如若不胜,凌月也不会再回到京城了。”他也回不来了,就是想离远点,不想让凌夜再为他担心。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他怎么忍心再看他们生风波呢?

“你要多少人?”他凌厉的眼神直视着凌月。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凌月也明白,想了一会儿:“凌月只要二万人马。”不能要得太多,太多,只会让皇上更生疑。

“极好。”他笑:“凰朝就需要像你这样英勇无罪的人。”

“谢皇上成全,十七不家一事想请奏皇上。”该给凌夜一个自由了吧。

他看着他,凌月啊凌月,其实离开,也是一件好事。他对凌月,并没有太多的戒心,凌朋的风流,难以成大业,但是一年多来,他成长了很多,悠闲地看着他:“何事?”

“十三因为大伤在身,也不知何时能愈,也无意处事朝政之事,凌月看来,十三已是无法再站立再正常,所以请皇上废了其封号。”

凌寒心一阵痛,然后说:“准奏。”

“十七想早些出发。”不能等得太久,就怕凌夜知道了,会阻止他。

这些,皇上自然是准的。

告退出去的时候,凌寒忽然说:“凌月,小心点。”

凌月有些感动,转过头来,看着金座上的凌寒,也是亲手足啊。

他温厚地一笑:“皇兄,你也多保重,高处不胜寒,得多加小心,莫要再信小心,这是凌月的过份之说,皇兄也不要放心里去,凰朝会好起来的,皇兄,会是一个好皇上。”

好皇上的定义,并不限定于个人的好与坏。

皇兄的担忧,他能了解的。

他并不恨他,真的,做皇上,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凌寒别过眼,眼里有些感动,挥挥手,让他出去。

轻然的步子,清清淡淡,然后慢慢的消失。

他多想叫住他,一瞬间,他以为他是孤立的,现在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无论怎么做,他们的心里,还是没有恨他。

他宁愿他们恨他,也不要不恨,这样只会让他的心里更难过。

但是他是皇上,他的心事,是不予外人所得知的。

左翼靠近,轻声地说:“皇上,该批奏折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皇上放心,十七王爷,不会再回来的。”

他狠狠地看他一眼:“不许伤十七。”

左翼轻点头:“皇上,不会伤到十七王爷的,只是十七王爷可能不会再想回到京城了。”

“朕知道。”荒凉的声音,带着叹息:“朕也,孤也。”

凌月由宫里分了二万人马,决定五天后就起程往南蛮。

南蛮地带,多是能人异士,什么状况,了是一无所知,但是决定去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苏拉与凌夜还蒙在鼓里,只道凌月去西北。

凌清的初弦月,高挂在天空中,没有星星的陪伴,竟然冷清了不少。

一壶清酒,他笑着看苏拉也凌夜:“大哥,你们可真小气,我还真是没有喝到你们的喜酒。”

“说什么嘛,都没有成亲。”苏拉看凌夜:“我还是单身的。”

“那跟我去西北。”他挑挑眉。

“切,才不跟你去呢?我要和夜一起。”

“不会亏了你的,等伤好之后,我们就成亲。”凌夜宠爱地看着她:“凌月明天就要出发了,想来也不知何时才能见。”

“是啊,不知何时?”凌月感叹,是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他的毒,已无法得解。

他不会去求展司马,成为他的棋子,倒不如一死。

端起酒:“大哥,敬你们一杯祝愿你们白头到老。”

“呵呵,谢谢。”苏拉大方地端起杯子。

凌夜夺了过去:“别忘了,你有宝宝不能喝酒。”

“一点点。”他伸出尾指。

凌夜压下去:“一口也不行,以汤代酒就好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大哥,昨天我好像看到小嫂子往花树下倒汤了,那高贵的牡丹花,硬生生给补死了。”真好,有家的感觉,看他们恩恩嗳嗳,也是美事一桩。

虽然自己是孤单的一个人,但是,猜测和他们这样一起,似乎也是不错的,很舒服啊,心里没有任何的遗憾了,但可惜,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

“是吗?”凌夜懒懒地说。

看来以后得抓紧点,上有施压,她还下有对策呢。

怪不得总是背着她,到外面去喝。

“呵呵,哪有啊,你的花不经长,凌月,快点啊,娶个老婆,管住你的臭嘴巴。”就会告状。

不过夜不会罚他的,将碗里的­肉­都挟到他的碗里去。

他夹来鱼,连刺也给挑掉,再放到她的碗里:“慢点吃。”

抬头看凌月,关切地说:“凌月,你去西北,可都安排妥当了。”

凌月轻笑:“大哥放心吧,所有的,都安排妥当了,西北也是随意生活而已,想,可能等不到你们伤好之后再一起了。”

“自己要过自己的生活。”他拍拍他的肩:“凌月,没有不散的宴席,要小心一些,记着,要对自己好一点。”

“大哥,凌月也不是十多岁的孩子了,自然晓得的。”就是再相聚:“以后,我自己的路,自己走了,大哥也不用担心我,小嫂子可要记得,别教坏了孩子。”

“呵呵,我哪有啊,我的宝宝会很聪明的。”她沾沾自喜:“我们也许会去西北哦,我喜欢那里的大草原啊,不过你先去,能不能把凌夜的那个小庙亭给拆了,我看着,怎么看,怎么是死人的庙啊。我初来的时候,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坐在那里一会,原来,坐一会,就结了这么深的缘了。”

头上挨了凌夜的轻敲,二兄弟大声笑了出来。

凌月别过脸去,眼里笑出了泪,端起酒,大口地喝下:“大哥,小嫂子,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不必早起来送,府里的事,我都交待好,你们安心地在这里养伤,人才驰不必去理会,伤好之后,天大地大,都是你们的安家之地。”

“怎么一个谢字了得呢?”凌夜倒了杯花:“以茶代酒,敬我的亲手足。”他一定,奔波了很多,为他争得了一个自由吧。

苏拉端起杯子:“还有我呢,谢谢凌月,真的好谢谢你啊,还是那一句话,欠你的多了,就不报了。”

他笑,笑到心里去:“我们三人之间,何必说谢呢。”

三只杯碰到一起,三个月亮似盛在杯中,然后分开。

第二天一早,他静悄悄地带了人马就走。

下着微微的冷雨,苏拉关上窗,皱着眉说:“凌月,凌月似乎很多心事,不太开心啊。”

“也是,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安心养伤吧,等一切好,我们就去找他,可好。”

苏拉一笑:“当然好了,欠凌月的好多啊啊”

“没关系,我都会给你还。”他柔声地说着。

苏拉转过身,手在他的脸上轻抚:“呵呵,真好。”

“好什么啊。”他笑。

“就是好,什么都过来了,想起来,还惊心动魄的。”

“拉拉,我有说过,我爱你吗?”轻柔地绾着她的发。

苏拉脸一红,窝在他的怀里,昂起头看他:“你要是天天说,我也不介意的。”

一生不留白,勇敢地爱他,风里浪里,都过来了。

平静针相依,心里甜甜蜜蜜的。

时间,坐把伤痛都带走的,他很积极疗伤,好得也很快,或许,不用二个月,就会好得清楚了。

而凌月,独自一人带着二万兵马就南下,往南蛮而去。

一路上,也是平平静静的,没有遇上什么伏击。

危险并不这些地方,到了南蛮,才是真正的险。

南蛮人多使障毒,下盅等。

而南蛮,阤得到了消息,有人要来铲除他们,迫他们降于天朝。

二方的消息,各有出入,但是各自为其主,自然得想尽办法杀之了。

到了边际,凌月让人只守在那里,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得进入一步。

他人身入苗疆,生死,都随了命。

青翠的竹子,格格清幽地响着,一声短笛悠然清脆而响,突引发了清灵之声,大片大片,扑天盖地而来,风呼呼地响着,竹子弯着腰,格格作响。

凌月也不怕,反正是将死之人,何惧之有。

大胆地走了进去,从竹林里,穿过掠过的影子,如鬼魅一般。

有笑声,轻轻灵灵,像是最纯洁无邪的孩子声音,在挑引着他进去一探究竟。

他进去了,看到在那青竹之下,一身白衣的女子,只背转着身子对着他,半­祼­露的身了,如白玉一般,熠熠生辉。

好香好香,她周身似乎有蝴蝶在飞一样。

每一个男人看到她香肩半露,发如绸一般的飘,细腰约束,只怕会有一种冲动,冲过去一看她长得如何,想必是一张倾世的容貌,或是更多的想入非非。

140情归何处第十三章:妖妖美女

但是凌月并没有这个冲动,也没有想入非非,秉着非礼忽视的­精­神,正欲转身就走。

女子说话了:“你倒不怕死,敢入我苗疆。”声音清脆婉若如莺,在绿竹中,显得格外的婉转。

凌月知道,自从说打的时候,凰朝的人,就不敢再踏入这些地方一步,生怕让苗人给算计了去。

二方的关系,相当的紧张,他到了边关,就听了二天的传闻,一入苗疆,估计就没有再回去的机会。

原来,他就没有再活的机会,不是吗?还怕什么吗?所以就只身入来,只为了说一个清楚。

“来了,就知道有些结果。”他淡淡地说着:“你是领导苗人的吗?那我跟你说清楚,多并无意打压他们,只得二万人马,也不会入苗人这里一步,这之间,存在着好多的误会。”

女子笑了,清冷冷的声音四处回响着:“误会?”极大的嘲笑之声,说明了她压根就不相信。

是的,是误会,凌月扶着竹子,就觉得脑子又有些痛:“我只身入来,就代表看我的诚意。”

“你以为,你还能出去吗?”

“不能。”他坚定地说着。

她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那给你一个了断,尸体会掷回你们凰朝之界。”

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却稻是毒狠。

“我死可以,但是,希望能平息这一次剑拨弩张的情势。”

“你真不怕。”她扬高了声音。

凌月轻笑:“我还没有来这里,我就知道,我会死,我有何怕之理。”

一把雪亮的弯刀,极快地从竹林里飞掷出来,对着凌月的脑袋而来,雪冷之气,远远就能感觉。

凌月真的不怕,怎么说,也是要死的,倒不如就这样吧,死得有价值一些,倒也好,闭上眼睛,也不去感觉那杀气,何等的重。

就差那么一点的时候,那女子忽然指尖一弹,一股气箭如更疾,将那雪亮的弯刀给­射­了下去。

身后,凭地了得,让凌月倒吸了口冷气。

睁开眼睛看着她,只看到黑白分明的眸子与弯弯如柳的眉,以下,就用面纱蒙着了。

他赞叹地说:“姑娘好身手。”这等身手,连他也做不到。

那女子一眼的清冷,并不领他的情,看着他冷然的说:“我不杀你,杀你太容易了。”他根本就不反抗,也不还手。

一边的女子跳了出来:“妖妖,怎么不杀了这凰朝来的贱人,我们都打听清楚了,这是凰朝的十七王爷,是来杀我们苗人的。”

“他是有心而来,就不怕死了,杀他也易如反掌。”女子的清声很好听,真让凌月有一种感觉,想揭下她脸上的纱布看个究竟。

“妖妖,敬云堂会惩罚你的。”

叫妖妖的女子眼里闪过不快,过得极快,还是让凌月抓住了。

妖妖不高兴地说:“他回来了。”

“是,他回来了,妖妖小姐的婚事,要提前了。”

“笑话,仗都没有打,提什么前。”

“堂主就是想在打仗之前,和妖妖小姐先成亲。”

“不会打起来,瞧我们抓到了什么。”妖妖一转身,一揪着凌月的衣服,“十七王爷。”

一种宁沁的香味,直入凌月的心底,他轻笑地说:“是不会打起来的,我压根就没想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一步,而我独自进来,我能活着出去吗?”所以这一场,根本就打不起来。

这妖妖,原来也是让人逼婚啊。看来,她很不乐意,眉目间尽是不悦之­色­,也是和苏拉一样,不会隐藏的人。

但是她的身手,她的神秘,更是让他想了解得清楚一些。

她冷冷地看一眼那汝奴:“你可以走了。”

“妖妖你可得想清楚。”

“有什么事情,我负责,你回去向你的堂主报告吧。”她好是不悦啊,抓了凌月的衣服,就往竹林深处走去。,

凌月轻声的说:“你不杀我,我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她停下看着他直笑细白的手指,却是盈满了力量:“当然?”

出了绿竹林,眼前蓦然开朗,天地一片清和,远远间,能看到苗人拿下着武器在暗中看着。

她双眼含着笑:“吻我,你敢吗?”

“我想,一定要付出代价的,不过我敢。”既然美女有要求,当然他是从善从流了。

不喜欢吻到那那布料的味道,凌月大手一挥,将她的面纱扯下,漂亮如画的脸蛋上,有个小小蝴蝶在左颊上,却无损她洁净如仙的气质。

他低下头,听到了四处叹息的声音,然后他吻住了妖妖的红­唇­。

很甜,很美的滋味,他越吻越深,而她,却是越来越抗拒,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感觉,让她害怕了。

他抱住她的腰,深深的吻。

她挣扎着,一拳就朝着他的肚子打过去,凌月就如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到在那地上,她好大的力道。

前一刻叫他吻她,后一刻,又把他打飞,她玩的是,哪一出啊。

挣扎着起来看到妖妖的脸上有抹清冷的笑:“可以解释一下吗?”

妖妖冷哼:“知道吻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我大略是知道了,妖妖,吻了你,是要死吧。”对于苗人的一些风俗,他略有所闻。

她笑了,好美好美,像是出轴的白云一样,脸上的蝴蝶鲜艳得几欲拍翅而飞:“没错啊,你好聪明啊。”

她不想嫁给那堂主,自然就得找个人来破坏她的圣洁,但是看了她的容颜,自然得死了。

由暗中窜出了人,火气冲方法动地将凌月给捆住。

他也没有挣扎,让他们绑了就推着走,到妖妖的面前,才笑着说:“美丽的蝴蝶。”绝对没有任何不屑和取笑的意思。

妖妖皱起眉头:“把他押到牢里去。”

她冷眼以对:“何必过去,大家都看到了,我不再是清白的女子了,已配不起堂主,我决定一心为我苗人,终生不嫁。”

凌月听到,哈哈大笑。

这个妖妖,武功是很厉害,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儿啊,见识和经历得不太多。

不过落在她的手中,似乎不是一件坏事。

在人生中的最后时间里,能和这漂亮能­干­,但事实上还是很稚­嫩­的妖妖打交道,倒也是不错。

从对苏拉有好感后,他就甚少对女人有感觉了。

这个妖妖,引起了他的兴趣,反正人之将死,没有什么可惧的了,该欣赏的,就努力去欣赏吧。

绑在暗沉沉的地牢里,再一次,头猛地痛疼起来了,如万蚁在咬噬着。

他无意识的反抗,然而痛如潮水一般,扑天盖地,慢慢地让他失去了意识。

妖妖赶来的时候,就替他把了脉,然后又给他点了几处|­茓­道,看他醒过来。

她气乎乎地将他的手一甩:“原来你是个要死的人,怪不得敢来。”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胆子。

凌月喘着气,看着生气的她:“是啊,我即将死了,不过我是高兴的。”

“你高兴什么口子?”哪有人死,还会高兴的,他的毒,好像很深。

“你会了解的,妖妖,有一种离开,叫做解脱。你虽然有一身好功夫,但是你年纪还真的太小,太单纯了,妖妖,你是想借我来力你解脱你的婚事,这我很乐意,真的。但易你真的太­嫩­了,如果对方硬是要娶你,不会介意这些的,反而会认为是你的错,或者是杀了我,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她颦起了秀丽的眉,想着他说的话,或许会有几分道理。

但是凰朝人是­奸­滑的,万万不能相信。

这时地牢的入口有人匆匆而来:“妖妖小姐,堂主让人送了聘礼过来。”

她眼里浮上了烦恼和不悦:“退下。”

还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了,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办?”

真的还是青涩,凌月一笑:“那你自己去想办法了。”

“你说。”

“我不说。”

“你说不说。”她生气了,怒目圆睁,煞是可爱。

凌月眼光浮上一些轻柔:“你多大了?”

“不许问。”

“如果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怎么能帮你呢?”逗逗她玩也好。

看似­精­明,实则是什么也不懂,是挺好玩的。

妖妖淡淡地说:“十七。”

真小,和那小嫂子差不多吧。“你有没有相好的?”

“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左脸上,妖妖气恨地说:“你说­干­什么,我是苗人的圣女,岂能有相好的。”

挨了打,他心情也还不错:“没有就有点难了,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失身吧,你要是找个男人失身,就可以不用嫁了。”除非那堂主很爱她,爱到无论如何也要独占她,不然,就不会强娶。

“啪”的一声,右脸又挨了一巴掌,打得他脸火痛起来。

妖妖气得花容失­色­:“贱人,恶心。”

“好吧,你自己去解决,不过最好找个顺眼一点的。”腰侧又让她重重地一脚踢过来。

他越发觉得好笑,这女子,真的是青涩得不解风情。

妖妖气得就往外走,过了好一会儿,又急匆匆地打开了门:“我到哪里去找人?”

凌月觉得头大,装晕吧。

这女人,真的有点白痴。

141情归何处 第十四章:质朴如玉

妖妖走进来,一脚踩在他的心口:“说,去哪里找人?”

为什么世上,会有那么白痴的女人啊。连这些也要问她,她是不是没有出过这方小天地。

凌月给踩得心口发痛,看着她的脚,示意她移开:“妖妖,世上的男人多了,你看到了,你要是看中了,你就抓来,这么好的武功,对你来说不是难事。”真是粗鲁啊,也不晓得她究竟是多大的力气。

“你这是嘲笑我吗?”她怀疑地问着。

凌月苦笑:“我哪敢啊,我现在连普通人也不如,嘲笑你,对我有好处吗?”回答她,又总是不信。怕是上当,偏偏又什么也不懂,这妖妖,还真是奇怪的一个综合体。

她松开他,有些头痛,苗人这里的男子,都没有她看得上眼的。

凌月看她的表情变换末次,一时又无奈,一时又生气,多花地问一句:“那堂主,不合你的意吗?”

“闭嘴,你是我抓来的,就是我的奴隶,不许嘲笑我。”

嘲笑,那就是那人很不如意了。

“妖妖小姐,堂主来了。”冷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没有再绑着凌月,让人关上门就出去了。

黑暗的窗口,透着丝丝的月光,清冷带着霜白映照在漆黑的墙上,这里,比京城可要冷多了。

凌月微微发抖,窗外是大片的林子,风呼各地吹刮着,发出让人心寒的声音,中间隐隐夹杂着一些打斗的声音。

他站起来,往铁窗看出去。

隐晦不明的林中,那白衣的女子,如穿花蝴蝶一样,左窜右飞。

穿透乌云的月光,散在她的身上,美得是仙子一般啊。

但是,她似乎很不高兴,一直在练着武,把树和风,都当成目标,一个劲儿地拼命攻击着。

一声声微微的娇斥传入耳中,那么孤单与愤怒。让他有些感慨,这就是妖啊,她真的不想嫁给那堂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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