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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终报家仇

海风及海天连忙合掌答谢,展玉翅急忙再问:“张三奇那魔头,是否有再上山?”

海天刚答了一声没有,又有人来了,展玉翅身为主人,只好出门迎接,原来这次来的却是华山的“漏网之鱼”。华山派自被张三奇上山蹂躏之后,只逃出万千秀、陆剑鸣等少数人。

万千秀见到展玉翘似有无限之羞涩,一对大眼睛分明会说话,却老是垂下看着自己之脚尖。展玉翅只好作礼貌­性­之招呼。

第三批到之嘉宾,最令展玉翅和凌铁城雀跃,原来是凌铁-之义兄魏守信夫­妇­及青竹门柳青青。

凌铁城大呼小叫起来:“老大,你怎地到现在才来?当真想煞小弟了!”展玉翅见来宾渐多,便请他们到展家大宅去,料不到丐帮帮主沙连水、总堂主龙永富、礼堂堂主周春鹏,刑堂堂主骆元、飞鸽堂堂主风七娘、龙堂堂主孙小三、虎堂堂主周通,还有各地分舵之头目,都已先一步到达,好不热闹。

合肥城的老拳师易承泽亦率徒来贺,一位不速之客令四海丐帮群雄感到荣幸,此人便是游丐卢多财,卢多财在武林中之名头较响,他虽是乞丐,但不属任何一个丐帮,然而丐帮弟子却又以他为荣。

到贺的还有青城派的代表:常青及常建;“雪里狮王”师沛然、“铁手无情”钱仲衡;大江中游的“三峡帮”代表:“洞庭大侠”铁兴邦、“游侠”宋高阳,此两人都是对丐帮有恩者。

贺客先在展家午饭,宴开二十多席,极一时之盛,展玉翅父母在生之时,亦无此风光。

席间,展玉翅放心不下,暗中派人在城内各处巡视搜索,唯恐通天丐帮的人会来捣乱,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全身均出冷汗,忙把龙永富拉在一边说话。

龙永富自从担上总堂主一职以来,鞠躬尽瘁,帮中事无大小均要他处理,一颗心蹦得紧紧的,直至今日方放松下来,是故喝了不少酒,言词也轻松许多,他道:“老弟,你不去陪客,把我拉在道理作甚?”

“总堂主,属下且问你,总舵里如今有甚么好手把守?”

龙永富见他一副认真的神态,暗吃一惊,刚松下来的心,又立即悬起,忙问:“老弟问这句话是甚么意思?”

展玉翅乃将近日通天丐帮派人来捣乱的事说了一遍,道:“属下怕他们今日还会大举来犯!”

龙永富松了一口气,笑道:“别杞人忧天。郝拓及米常满等人之能耐,老哥哥知之甚详,此处人材济济,你还怕什么?”

展玉翅着急地道:“属下不怕他们来合肥城,就怕他们声东击西,虚晃一招,却趁咱们唱空城计时,改为攻打总舵,则……”

龙永富听后,出了一身冷汗,酒意全消,一把抓住展玉翅,急问道:“可是得到甚么风声?”

“风声倒没有,只是属下派人暗中查过了,台肥城不见有通天丐帮的人,因此方会有此念头。”

龙永富道:“你说得有理,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一宇未语晕,人已冲了出去,把周通、孙小三及风七娘找来,又将展玉翅的推测说了一下,问道:“三位认为如何?”

周通叫了起来:“救兵如救火,这种事还要问甚么,咱们三个如今便立即带人赶回总舵去。”

龙永富正要他说这句括,立即打蛇随棍上:“如此可要辛苦三位跑一趟了,幸好喝酒也不是甚么大事,日后咱们可以尽欢,嗯,骆元熟知总舵情况,办事又稳,我派他随你们去。”

周通道:“不要噜嗉了,如今就走。”他一把拉着孙小三便跑了出去,展玉翅连忙送他们出门,再三交代,周通道:“老弟放心,无论通天丐帮那些杂种有没有去,我都会派人捎个信来。”当下十来骑人马,也顾不得街上有行人,策马便走了。

展玉翅送了他们,回身又赶回老宅,却听有个人喃喃地道:“少爷,请赏几文钱买酒吃。”

展玉翅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回首望去,登时怔住了。只见地上爬着一位“乞丐”,垢面蓬头,衣衫褴褛,大概下肢有毛病,坐在一块木板上,板下还有四个铁轮子,权以代步,双手满是泥巴,再望其面部,依稀有几分象展家义仆高桥的模样。

半晌,他才颤声问道:“老天爷,你可是高叔叔?”

那汉子反问:“你果真是展少爷?”

他话未说罢,展玉翅已上前,也不嫌肮脏,一把将他抱住,呜咽地道:“高叔叔,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高桥苦笑道:“还不是拜‘气寒西北’董万峰所赐。”他挣开了展玉翅,伸出颤巍巍的双手到怀内去掏,摸出一个以手帕裹成的小布包来。“少爷,奴才幸不辱命,你寄放在我处的银票还在此,只是碎银让我花掉了。”

展玉翅重新抱住他,眼泪禁不住地淌了下来:“高叔叔,这些银子你为何不用?弄成这个样子,教我怎能安心!”

高桥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我受你父亲大恩,既知此银子封你十分重要,又怎能乱花?”

“高叔叔,你可知小侄找得你好苦?你当时去了哪里?嗯,你的腿怎样了?”

“没甚么,被董万峰的铁拐打坏了一条腿,一路上以此来代步,由川至徽,今日入城,听人说展家少爷光复门楣,我还不敢相信。”

就在此时,龙永富出来找他,见他跟一位乞丐相拥,只道是其手下,乃道:“老弟,厅内的嘉宾还等侯你去敬酒哩!”展玉翅瞿然一醒,这才着人服侍高桥,急急随龙永富进内。

这顿饭酒菜虽然不是很好,但宾客尽欢,气氛甚佳,展玉翅当然亦高兴,只是心中惦褂着高桥,觉得自己亏负了他。

饭后稍息,宾主便移玉到大展布庄,只见店门上褂了一串长长之鞭炮,吉时一到,展玉翅便亲自点燃鞭炮,红­色­的纸屑在火光中飞扬,漫烟中露出一张张带着笑容的脸庞,只有展玉翅不时转头望着四周。

鞭炮终于燃完,洒了一地的红纸,震耳之爆响声倏地隐去,但觉天地寂静。顿了一顿,方有人上前道贺,展玉翅又请宾客们进店,略为参观一下,主人才带宾客返回展家茶叙。

这时候,龙永富心情更急,奈何自己不能抽身赶回总舵,只得派人去打探消息,展玉翅亦趁此时刻到内堂找高桥。

高桥刚洗好了澡,换了一套衣服,正在刮胡子,看见展玉翅进来,连忙住手。展玉翅忙道:“高叔叔,小侄替你刮吧。”

高权道:“你今日已贵为四海丐帮副总堂主,不可做这种事,在人前亦不要以叔侄相称,免得贵帮的弟兄听了尴尬。”

“各交各的,这不是甚么大问题。”

高桥刮了胡子,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道:“洗了澡好像轻了几十斤般,舒服极了。”

“以后高叔叔再也不用吃苦了,小侄自会找人服侍你。”展玉翅诚恳地问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高桥哈哈笑道:“还不是过去了。”

他见展玉翅之神情,又轻叹道:“既然已成为过去,你又何必多问,反正能活着下来,又能找到你,高某已心满意足,尤其你学成绝艺,报了父仇,重振家业,更令人高兴,我的一条腿又值得甚么,唯一的遗憾是不能目睹你手刃仇人。”

展玉翅道:“报了大仇,当然值得高兴,但你的腿也同样重要,下次董万峰若撞在我手中,要他加倍偿还,明天小侄便派人去找名医。”

高桥截口道:“不必浪费­精­神及金钱,拖了这么久还能治好?除非是大罗神仙相救,本来我想找个地方隐居,不过如今已改变了主意,留在这里替你看店。”

“不,你留在家内享福,否则小侄心头难安。”

高权正容问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残废人?告拆你,我是残而不废,而且不喜欢吃闭饭,不要人怜悯。”

“对不起,小侄并无此意,但……我会尽量安排。”

高桥挥挥手,道:“你去招呼你那些贵宾吧!”展玉翅告别了一声方返回大厅。

此刻,有些宾客已经离去,展玉翅不太在乎,他只在乎魏守信,幸好魏守信表示最少会在此住上二、三十天,他拍拍展玉翅的肩膊:“老弟,咱们有空再聊吧!”

展玉翅把这里的事交给沙连水,自己则跑去大展布庄,他最担心通天丐帮死心不息,会派人来暗中破坏。今日刚开张,因为轰动全城,加上展玉翅光复家业,因此吸引不少顾客,店内挤满了人。

展玉翅要尤得富暗中注意顾客,提防通天丐帮的人会乔装顾客进店找麻烦,直至关店,展玉翅才回家。可是就在大门口遇到手下粱得虎,只见他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自马背跳下来,他心头猛地一跳,一把将他抓住,道:“得虎,总舵那边有事故?”

“出事了,通天丐帮那些狗杂种,砸了我们铜陵分舵……”

展玉翅急再问:“那周堂主他们几人呢?”

“属下来时,在半路遇到他们,周堂主着属下来讨救兵。”

展玉翅未等他把话说毕便抢过马缰,道:“你进内通报,我先赶去铜陵。”言毕翻身上马,挥鞭绝尘而去。

郝拓和米常满果然­奸­险,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除仓之计,用得恰到好虚,既不是打总舵,而是奔袭对方分舵,更出人意料,展玉翅一颗心像火烧般难受。

他踏着星月前进,恨不得肋生双翅,直飞铜陵,由于合肥和铜陵之间隔着一个巢湖,是以若抄小路,最短亦有三百里路,计算行程,其实通天丐帮早已埋伏在附近,沙连水和龙永富等人一离开,他们便进攻了,再回心一想,就算自己赶上去,也已来不及。

再税,这些年来通天丐帮和四海丐帮河水不犯井水,郝拓为何会不惜撕破脸皮,跟四海丐帮过不去,难道他们有所仗恃?

展玉翅不得要领,但他仍不停地挥鞭,只是人虽挺得住,马儿却吃不消,展玉翅一急之下,索­性­跳下马,拉缰而驰。如此一来,马匹轻松,速度虽然快了很多,但仍不如意,展玉翅最后索­性­弃马步行。

郊野深夜,四处无人,展玉翅不用怕惊世骇俗,展开轻功,放心飞驰,一口气跑七、八十里,再也受不了,遂停步,坐地盘膝运功调息。

他任督两脉巳然打通,天地桥亦冲破,体力恢复甚快,七个大周天之后,恢复了不少,又再奔驰。

一夜连骑马共驰了百多里,展玉翅已浑身湿透,看看天­色­将亮,展玉翅才觅地休息。

休息了一个时辰,展玉翅又再上途,虽在白天也顾不得那许多,照样急驰,直至体力不支,他方停下来略作休息。

第二天傍晚,终于到达大江之北,他买舟过江,在天黑之前进了城。一进城便觉气氛不对,街上甚多叫化子,一时难分敌我,展玉翅不敢贸贸然问之,遂直奔分舵。

分舵是在城隍庙后面,只见那里血渍斑斑,大门也倒在地上。展玉翅也不叫门,飞身进内搜索。米常满生­性­狡猾,可不是好欺之辈,是以展玉翅不敢大意,抽出长剑,握在手中。

大堂内尚飘着丝丝之血腥味,只是不见一个人,展玉翅忍不住呼叫起来,竟无一人应他。

偌大的一座丐帮分舵,居然不见一个人,难道他们已得手,又安全退却,还是因为通天丐帮人众,本帮弟子脚底抹油?

展玉翅猛吸一口气,逐一检查倒在地上的叫化子,看看是否还有未曾断气的,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尚有脉搏者,展玉翅立即将他扶起来,右掌按在他背心大|­茓­上,左手扶住其身子,援援渡过内力。

过了一阵,伤者呻吟一声,展玉翅忙道:“我是副总堂主展玉翅,你是谁?”

“属下是管帐的小赵……”他吸了一口气,说话忽然流利起来:“你真的是副总堂主?

你怎会来此?”

“一言难尽,孙堂主他们呢?这可是通天丐帮­干­的好事?”

小赵缓缓转过头来,见真是展玉翅,­精­神大振,道:“副总堂主,属下幸不辱命,保住了大部份的银子,他们拷打我,但我一口咬定,你之家产尚留在合肥,还未运回来,最后他们只拿走了存放在账房的小量金钱。”

展玉翅讶然问道:“难道他们不曾搜索?”

小赵兴奋地道:“属下将银子藏起来,藏在堂主房内床底下,埋在地里,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他喘了一口气,越说越快,又道:“孙堂主他们赶到时,米常满他们早已攻了进来,大部份的弟兄都撒了出去,余下来的都遭杀害……属下那时已受了大刑,只听到周堂主的叫声,后来便晕死过去,甚么也不知道了。”

展玉翅将他扶了起来,可是小赵双腿已被打断,哪里还站得住?展玉翅道:“钱还是其次,其他弟兄之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咦,你怎样了?”

展玉翅见小赵脸­色­灰白,双眼无神,不由吃了一惊,其实他刚才只是回光反照,展玉翅没有经验,是以不明所以。小赵艰辛地道:“副总堂主,你要替我……报……报仇……”言毕,头一歪,已断气了。

展玉翅伸手一探,已没了鼻息,他满怀怒火和仇恨,放下小赵的尸体,又一阵风般冲出分舵。

铜陵是个小地方,但此地处交通要道,是以还十分繁盛,街上行人甚多,展玉翅如飞般向前急奔,忽见墙角后面有个叫化子在摇头摆脑,展玉翅脚尖一点,便向他扑去。

那叫化子一见到他,便拔足而逃,但如何逃得出展玉翅之掌心。

展玉翅两个起落已追至,一把将他扣住,喝遭:“你是甚么人,为何一见到少爷便逃跑?”

“我是叫化子……大爷你行行好……放过我吧……俺已两天未吃过饭……”

“你是通天丐帮的人?”

“小的到处流浪,没有加入甚么帮,今日还未开市,没法孝敬大爷你……请高抬贵手。”

展玉翅手上用劲:“少来这一套,少爷才不相信,米常满在何处?”

那叫化子倏地抬起头来,问道:“你也是叫化子?哪一帮的?”

“告拆你也不怕,少爷是四海丐帮副总堂主展玉翅,你招不招供?再不说少爷可不客气了。”

那叫化子忙道:“小的是四海丐帮的弟兄,俺入帮时日太浅,不曾见过副总堂主,尚请原谅,是孙堂主要小的出来找失散的弟兄的。”

展玉翅松了手,急问:“孙堂主如今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

叫化子左臂向前一指,口中道:“就在前面的拐弯处。”右手在左袖的遮掩下,抽出一把匕首,回身向展玉翅怀里扎去。

不料竟扎了个空,只见展玉翅站在三丈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以为能瞒得过少爷的两眼?若连你也斗不过,还敢想斗郝拓和米常满?”

那叫化子霍地跪在地上,悲声道:“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大爷,请你原谅,俺还有老婆女儿……啊,这都是米常满那狗杂种逼的……”

展玉翅不等他把话说完,便一脚踩在他头上,直至将其压在石板上:“你听清楚,我只再问你-句话,若敢违抗,便踏碎你的狗头,米常满现在何处?”

“在……”那叫化子刚开腔,突然喉管发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展玉翅反应极快,已发现对面屋脊后,有人­射­箭杀人灭口,只见他如大鹏般冲天飞起,半空一个盘旋,已斜飞落在屋顶上,再一长身,已跃至另一端。

但见一个叫化子手提弓弦,正住一座小院跃下去。展玉翅厉啸一声,如离弦之矢般­射­出。

“飑”的一声,展玉翅只慢对方一步,也落在院子里,那叫化子呆了一呆,展玉翅手掌扬处,掴在他脸上,只掴得他满天星斗,待他定下神来,一条右臂已被人扭至背后,痛入心睥。

“谁命令你杀人灭口的?带少爷去见他。”

不科这叫化子­性­子跟前一个不相同,挺起腰道:“姓展的,作有甚么了不起?老子参加凤阳大会时,你只能在远处偷看哩!”

“哦,原来是旧相识!”展玉翅手掌向上略略一提,那叫化子又鸾下腰去:“旧相识的骨头未必折不断,你还未回答少爷问题!”

“是郝帮主派我来的,你敢拿他怎地?”

展玉翅哈哈大笑:“少废话!要找那老匹夫还不容易?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快带我去见他!”

忽闻屋内一声冷笑:“何需人来带领!要见某还不容易?”大门“呀”地一声推开,拥出七、八个人来,都是手上提着兵刀,后面走出一个背负双手的中年汉子,一身青衫冼得发白,缀了几块补丁,但看来十分­干­净整齐,可不正是米常满?

展玉翅一脚将那叫化子踢飞:“你来得正好,省得少爷去找你!”

“丐帮少爷?哈哈,果然名副其实,你不觉得别扭?丐帮会有少爷?哈哈……”米常满纵声大笑,忽然道:“也不管你是少爷还是大爷,只要你肯把家产分一半出来,便放你一条生路!”

展玉翅道:“你只要少爷一半家产?你可知道少爷的家产值多少银子?”

米常满­干­笑道:“假如你肯把全部家产献出来,不但可保你自己一条生命,也可换回贵帮的无数生命!”

展玉翅心头一动,问道:“你抓了咱们各少个人?是些甚么人?”

“不少人哪!咱们先到贵帮总舵,抓了两位堂主,再来此处。家产有价,人命无价,少爷可要再三考虑呀?”

展玉翅心头一沉,但脸上不动声­色­,笑哈哈地问道:“你且把人数及堂主的名字说来听听,也好让少爷掂量掂量,划不划得来!”

“所谓钱财身外物,米某原先还以为你是慷慨的少年英侠,下想你也把钱看得这般重要!”

展玉翅道:“此乃因为阁下是老狐狸,少爷不得不小心一点,否则吃了你诓骗,岂不冤枉?”

米常满面­色­一沉,“贵帮之俘虏,约有五、六十之数,两位堂主一是周春鹏,一是骆元!”

“可否把他俩带出来让少爷看看?”展玉翅故意装得十分悠闲不在乎,还把双臂环抱在胸前。

米常满心想:“人人均说这小子武功如何如何厉害,老子偏不信!哼!就算他自出娘胎便习武,至今能有多大能耐!嘿嘿,他单枪匹马来此,正是一良机,还怕他能飞掉不成?”

主意打定,便下令手下把周、骆两人推出来,俄顷,展玉翅便听到骆元之叫骂声,接着便见他俩被人五花大绑推了出来,米常满哈哈笑道:“展少爷,米某可没骗你,你考虑得怎样?”

骆元不知他们之间有甚么协议,忙道:“副总堂主,你不要理会我们,他敢杀我,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丐帮要这么多钱­干­甚么,人命要紧哪!”术常满道:“当然,展少爷可以拒绝米某之建议,但以后咱们可不会客气了!反正咱们声名不好,大不了再臭上几分,哈哈……先揍他们几拳!”

展玉翅倏地标前,向米常满扑去:“先问问少爷两个伙记,他俩肯少爷便给你!”他双掌向米常满拍去,疾如游龙。

米常满虞不及此,不敢抵挡,忙不迭闪开,嘴里道:“敬酒下吃吃罚酒,给我抓下他……”话未说毕,他巳让眼前之情景怔住了。

原来展玉翅拍向他的那两掌,只是虚招,米常满闪开,正中下怀,展玉翅身子一偏,双掌已分击抓住骆元及周春鹏的那两个汉子,他掌至半途,倏地涌出两股掌风,那两个大汉因抓住俘虏,是故四个人一齐翻倒。

展玉翅眼明手快,漂前一步,一脚踏碎抓住周春鹏的汉子的胸骨,脚上一用力,又窜至骆元那方,喝道:“放开,留你一条­性­命!”

他一连几个动作,­干­净利落,猛如天神下凡,那大汉心胆均裂,不敢违抗,把骆元推开,自己向旁滚去。

展玉翅抽剑先割断骆元身上之绳子,再回身欲去解周春鹏的。正好米常满赶到,他心神不乱,左掌挟风推出,轰隆隆的掌风,把米常满迫退几步,展玉翅右手长剑依然准确地将周春鹏身上的麻绳割断。

展玉翅仗剑嘶声道:“不怕死的便上来!”

米常满一张睑又青又白,内心又惊又怒,羞恨地道:“上去,乱刀杀死,谁敢退却,全部处死!”

展玉翅哈哈大笑:“米常满,你自己若还有点人味的,便自己上来。”

米常满才不吃这套,厉声道:“快依我命令,把那些俘虏全部杀光!”

此时,骆元已经松开绳子,拾起一柄刀,边替周春鹏松绑。展玉翅低声道:“骆堂主,你只需全力保护周堂主,其他的不必管,先靠墙向后门撤!”忽然提高声音:“米常满,你且慢把命令下!”

米常满心头一喜:“你终于醒悟人命比银子有价值这个道理了吧?其实叫化子穷惯了,银子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性­命!你若倒行逆施,将来你在四海丐帮内,将无立足之地。”

这时候,展玉翅已保护骆、周两人退至走廊上,让他俩靠墙而立,以免腹背受敌,米常满话刚说毕,展玉翅倏地冲天飞超,群丐均是一怔,抬头往上望、只见展玉翅凌空打了一个筋斗,横越两丈,穿过人墙,落向米常满身后,米常满知其用意,趁他立足未稳,便仆了上去:“你自己要找死,可怪不得我!”

展玉翅反手抓住一个乞丐,倏地用力住其怀内送去!这一着人出米常满之意料,又恐被撞及,犹豫之间,长剑便往其心胸刺去。

这一记,直没至柄,一时之间抽不出来,展玉翅已闪身过去,向他便是一剑刺去。米常满大惊,弃剑踢飞手下尸体,错步闪开。

展玉翅哪肯让他,长剑一招紧过一招,米常满先机尽失,手忙脚乱,急呼:“你们还不上来!”

不料他说话分神,展玉翅左手倏地穿过剑网,直达其腰际,这一招看来十分简单,但米常满竟是全闪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力的手指戬在自己的腰上,紧接着一股气上涌,他嘴角张开,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展玉翅再一把扣住其手腕,改戳其麻|­茓­,再解开笑腰|­茓­,喝道:“姓米的,你如今还有甚么话好说!”

米常满嘴巴挺硬:“你们有几十人在我手上,你敢对我怎样?”

展玉翅哈哈笑道:“你倒很识时务,请立即下令放掉四海丐帮的弟兄,便饶你一命。”

那些乞丐见主帅破制,都停下手来,骆元拉着周春鹏忙奔下过去。

米常满冷冷地道:“以米某一条命换你们三个的­性­命,已是大大的便宜,你别异想天开。”

“你听清楚:第一,少爷要的是全部,不是咱们三个;第二,假如你杀了其他人,少爷也可以杀你,你不信咱们三个能杀出重围?第三,目前你是此处的主帅,但我知道,贵帮如今‘人材济济’,若其他人赶至,他们未必会爱惜你之­性­命。”

听了后面半截话,米常满睑­色­大变,恨恨地道:“姓展的,算你狠!”忽又提高声音:“你们立即照展少侠之意思办,速速故人。”

展玉翅又加上一句:“少爷要你们把人全部先带来后院,快!”

米常满强作镇静地道:“你何须比米某还紧张。”

展玉翅回敬一句道:“今日若非为了救人,少爷便一剑杀了你,下次再撞到我手上,可没这般好运气。”

“哼,你是攻其不备,米某一时不察才坠入其彀中,下次你可没有这等机会。”

展玉翅微微一笑道:“届时再看谁是真英雄,还有一事,你派人到合肥破坏我家布庄,这笔帐也会一并与你们算。告诉你,错过今日,通天丐帮不找咱们,咱们也会去找你们,我本无伤虎意,奈何虎有伤人心,届时可别怪少爷赶尽杀绝。”

米常满听了这句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噤,想起他刚才那几招,无不恰到好处,证实传闻不虚,便不敢再吭声。

说着,被掳之四海丐帮群乞,陆续被放了出来,展玉翅道:“你们先退出去,到外面等我。”不断有人被放出来,又不断问里面还有没有人,终于等列答覆‘没有’这两个字,展玉翅方道:“米常满,今日暂且别过,但偷袭敝帮这笔帐,终有一日要找你们清算,如今请你送咱们一程。”

带着周、骆两位,推着米常满走出小院,然后又哈哈笑道:“多谢米总管相送之情,不过请你记住,明早少爷若发现你们还未离开合肥,便别怪我手段毒辣。”言毕方将他推开。

米常满一张脸涨得像柿子一般红,目送他们三个扬长而去,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般,分不出是甚么滋味。

就在此刻,忽闻一个粗豪的歌声,米常满­精­神微微一振,转头望去,便见到四位由四十岁到六十岁间的男人,走了过来,正是通天丐帮里的护法,“酒­色­财气”四鬼。

这四人臭味相投,人称四鬼,他们自称是四仙,姑不论是鬼是仙,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小气鬼”首先发现米常满脸­色­不好:“老米,你死了老婆么?怎地脸­色­这么难看?”

“­色­中饿鬼”哈哈一笑:“死了老婆,不是便宜了他么?今后可随便找女人,老米呀,你得学学俺,莫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了整座森林。”

“酒鬼”道:“这就不对了,俗语说,一鸟在手,胜过百鸟在天!俺宁愿喝烧刀子,也不愿闻汾酒的香气,你说是不是?”

米常满哪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道:“咱们刚刚裁了一个筋斗。”

“小气鬼”急问:“是谁不知死活,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怎不早说?”

米常满乃扼要地把经过说了一下,“酒鬼”道:“他们住哪里去的?待咱们替你出气。”

“一见发财”道:“且慢!先论好价钱再谈生意,咱们若替你挽回面子,你给咱们甚么好处?”真是本­性­难移。

米常满­干­笑一声:“敝帮对四位护法向来不薄,还会白差饿兵乎?四位尽管放心,若能抓到展玉翅,还怕没有钱。”

“一见发财”再问:“那小子很有钱?且说来听听。”

米常满为了达到目的,便将展玉翅乱吹一通:“这小子钱不但多,亦扎手得很,四位联手也未必能讨到便宜。”

“小气鬼”冷哼一声,道:“你怕他,咱们四兄弟可不把他放在眼内,快带咱们去找他。”

米常满立即通知庄小院内的通天丐帮大小头门,浩浩荡荡杀向四海丐帮分舵,不料里面空空如也,居然扑了个空。“­色­中饿鬼”道:“这小子看来是浪得虚名之辈,一见咱们来了,便望风而遁。”

“酒鬼”道:“快派人找一找。”

“小气鬼”又道:“依我看,­干­脆放一把火,将这鸟屋烧悼,他看到火光,自然会赶回来,省得踏破铁鞋去找他。”

米常满对这四人之信心并下太大,且刚才展玉翅那几招,实在教他一想起来就心惊­肉­跳,是以忙道:“这屋子是砖木结构,烧起来会波及居民,以后咱们在此处便难以立足了。”

“这里又不是甚么好地方,顶多不在此地开业,有何不可?”

展玉翅他们去了何处?原来他们一到大街上,便给本帮弟子发现,乃引他们去找周通他们。周通等人躲在民居内,听到消息,­精­神大振,又派人到城外把散失的弟子找回来。

孙小三道:“副总堂主,咱们还是回分舵吧,先收拾一下,说不定帮主他们也会赶来!”

当下一行人赶回分舵,两军正面相遇。

展玉翅排众而出,冷笑道:“姓米的,想不到你胆子还真不小,我本来要放你一条生路,你死不悔改,硬要住地狱闯,那可怪不得少爷!”

“小气鬼”见米常满不敢作声,便道:“臭小子,报上名来,待大爷们教训你!”

展玉翅冷冷地道:“你是甚么东西?竟敢对少爷大呼小叫的!”

“小气鬼”气得哇哇乱叫:“臭小子,你是展玉翅了!老子是‘酒­色­财气’四仙之一的……”

展玉翅哈哈大笑:“原来是四个害人­精­!酒­色­财气都不是好东西,还敢自称四仙,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小气鬼”如何咽得下这口气,高声叫道:“你们让开,等大爷来收拾他!”

展玉翅双臂环抱于胸前,不屑地问道:“你自认武功比之米常满如何?还是你们四个同上吧!”

周通他们都暗吃一惊道:“这大少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四鬼虽非一流高手,但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以一敌四,不是自找苦吃?”

风七娘急道:“副总堂主,对付这种人,不必客气!而且咱们几个人,也不能吃闲饭,留几个给咱们解恨吧!”

“­色­中饿鬼”一见到风七娘,已经骨头酥了一半,心中不断暗道:“想不到叫化子中,居然还有这种标致的人材!”听风七娘这样说,哪肯放过机会,踏前一步道:“小娘子说得甚是,就由小生陪小浪子玩几招吧!嘻嘻,小生只会花拳绣腿,你可别太狠!”

风七娘啐了他一口:“你以为你自己是甚么东西呀?呸,也不撤泡尿照照!”

“­色­中饿鬼”依然嘻皮笑脸地道:“早就照过了,英俊潇洒,温柔体贴,是浊世间的佳公子……”

他未说毕,孙小三抽刀而出:“来来,让大爷先掂掂你的份量!”

“哈,原来你在吃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凭你能跟本公子争女人?”

米常满见他们越闹越不像话,忙道:“别争了,请诸位记住,咱们的主要敌人是展玉翅!”

“­色­中饿鬼”晃晃他那瘦如钓竿的身躯,挥手道:“老子只对女人有兴趣,姓展的由你们去应付吧!小娘子,咱们来玩玩!”

孙小三怒不可竭,挥刀拦住他,“­色­中饿鬼”也生气了:“好,让大爷先收拾你,好让小娘子死了心!”

孙小三一动手,周通和风七娘也冲了上去。展玉翅忙道:“混战会增加伤亡,擒贼先擒王,其他的先放下。”他亦忙上前,“小气鬼”使的是-柄巨大的九环金刀,他身子又矮又瘦,脸红如血,脖子上的青筋一条条如蚯蚓一般,提着那样的兵器,使人有滑稽之感。那“小气鬼”道:“展玉翅,你先过了大爷这一关再说!”

展玉翅抽出长剑,向他睑上一晃,不料那家伙反应很快,一低头便扑上前,挥刀砍展玉翅双脚,他一挥刀,九环金刀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既引人注目,又能收扰人心神之坟。

展玉翅轻轻一跃,越过“小气鬼”的头顶,那“小气鬼”反应极快,倏地举刀一撩,直抵展玉翅之小腹。他这把刀虽有好处,亦有其缺点,便是每个动作都会发出响声,亦提醒了敌人,是以只见展玉翅剑一沉,“当”的一声,刀剑相交,他借力翻开,左掌顺势一拍,正中“小气鬼”之后背。

这一记由于是临时随机应变,力道不大,可是也打得“小气鬼”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只觉五内气血翻腾,他狼狈地自地上爬起来。但见展玉翅潇洒悠闲地站在八尺之外,似笑非笑,使他增添几分羞窘。

米常满忙道:“酒­色­财气一向四位一体,今日为何面对强敌,反而各自为政?”

“酒鬼”在此刻,已举起那巨大之酒葫芦,仰头“咕嘟”地喝了半壶酒,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身躯又高又胖,瞒跚地走上前,道:“小哥果然有两下子,让老夫来领教领教!”他在四人之中,年纪最大,常倚老卖老。

展玉翅冷冷地道:“随便!就算你们四个人齐上,少爷亦无任欢迎。”

“酒鬼”动作迟缓地走上前,边把酒葫芦口子塞紧,他那葫芦是铜制的,擦得黄澄澄地发亮。“老夫的武器便是这酒葫芦,你可要小心!”话未说毕,他动作倏地加速,酒葫芦向展玉翅怀抱撞去,展玉翘长剑是轻兵器,不肯与对方硬碰,连忙闪身飘开,“酒鬼”身子一转,只见他肚子一缩,张口喷出一股酒箭,直奔展玉翅面门。

这一着大出展玉翅之意料,幸而他此时武功有了长足之进步,反应较快,千钧一发之际,霍地蹲身避过。

说时迟,那时快!“酒鬼”之酒葫芦又向他胁下撞去,他有备而来,力贯千钧,展玉翅被他撞及,就算不死,也得骨断重伤,旁边之“小气鬼”见有机可乘,鼓起余勇,亦挥刀自另一端砍杀。

酒葫芦先到,展玉翅不慌不忙地举起左掌,运劲迎向酒葫芦,但闻“啪”的一声,两人同时弹开。展玉翅借势反向“小气鬼”­射­去,人末至剑先至,剑尖激得空气嘶嘶乱响,气势慑人,“小气鬼”此刻连气也没有了,不敢樱其锋锐,忙不迭闪开。

展玉翅一落地,扬剑转身,威风凛凛,目光一及,只见“酒鬼”尚躺在地上喘气,那酒葫芦已扁了,木塞弹开,洒了一地的酒。

原来展玉翅那一掌十分厉害,反把酒葫芦撞向“酒鬼”的胸脖,把他撞伤了,一时爬不起来。

展玉翅只花几招,便连伤通天丐帮两名高手,四海丐帮上下一片欣喜,相反,通天丐帮的人,人人均面如土­色­,米常满沉声道:“米某早劝你们一齐上了,哼,如今真是自讨苦吃!”

“一见发财”打了-个哈哈,摇一-招魂幡,道:“所谓和气生财,大家不要打啦!”

“­色­中饿鬼”虽然为人不堪,但武功可不错,他全力对付孙小三,大占上风。风七娘见丈夫危险,她可不管甚么江湖规矩,忙上前与丈夫全力应战。他俩伉俪久经合作,心意相通,两人联手,威力大增,反把“­色­中饿鬼”杀得手忙脚乱,气得他哇哇乱叫:“你们一对狗男女,两个打一个,真不要脸!”

风七娘噫了一声:“咱们再不要脸也比你强得多!对付你这种­色­鬼,三十个人也不嫌多!”

“­色­中饿鬼”急叫:“伙记们,你们还下来帮忙!”米常满只派了几个小头目上去助他。

周通喝道:“真不要脸,咱们一齐动手吧!”

展玉翅沉声道:“都停手!”四海丐帮的人不由自主都站住。展玉翅道:“弟子认为通天丐帮只是少数头目坏,下面的弟兄基本上都不坏,因此请诸位堂主不要多杀生!”他又转头对米常满,问道:“在下向你挑战,不知米总堂主敢不敢应战?”

米常满战又不是,不战又不是,-张睑又青又白,半晌才道:“阁下弄错了,要跟你过不去的,不是米某,而是他们四位!财兄,你为何还不出手?”

展玉翅大笑:“如此说来,米总堂主是不敢应战了?你今日若光棍一点,当众认输,又发誓不再来犯,便放你回去!”

米常满好歹也是个有头面的人,何况在乞丐当中,可是个响当当时人物,要他当众认输,那是比死还难受,是以只听他大喝一声:“展玉翅,你别狂妄,胜负还未分哩!”他向“酒巨财气”打了一个眼­色­,便一齐向展玉翅围过去。

周通再也忍不住走上前,道:“副总堂主,他们以众凌寡,太过无耻了,待属下助你一臂之力!”

展玉翅一来没有十足的把握,二来不想伤周通的心,只好说:“周堂主请小心!”

米常满一挥手,喝一声“上!”五个人便围了上去,周通最恨“­色­中饿鬼”,首先便挥刀向他砍去,米常满十分狡猾,故意落后一步,可纵观全场,万一形势不利,尚可找寻机会溜掉。

展玉翅一把长剑,一双手掌,以一敌四,避重就轻,仍可应付。风七娘轻声对丈夫道:“老孙,小展若不行,咱俩便加入战圈,你得盯紧一点!”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绝不会让他吃亏!”

展玉翅越斗越勇,如穿花蝴蝶般,在他们四人之中转动,幸好“酒鬼”及“小气鬼”受伤在先,因此压力不重。斗了五、六十个回合,仍然是下胜不败之局。“小气鬼”忽然道:“老米,你跟­色­鬼对调一下,咱们四个合作惯了,比较能得心不应手。”

米常满正中下怀,假惺惺地道:“如此你们小心了!”他抽身后退,接着对周通道:“老周,咱们已很久没有切磋武艺了,今日好好印证一下!”

周通怒道:“印你娘的屁,老子恨不得吃你之­肉­,寝你之皮!”他疯枉地进攻。

风七娘忙道:“老周,沉住气,别急!”

且说“­色­中饿鬼”换了米常满之后,四人联成一体,威力大增,不久便占了上风。

孙小三急问:“副总室主,属下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展玉翅有心立威,忙道:“暂且不必,用得着孙堂主的,小弟绝对不会客气!”他虽然暂时落在下风,但知道对方有两个受了内伤,不堪久战,只要找到机会,杀了其中一个,则对方联阵自然瓦解,因此依然信心十足。

“一见发财”见他内力十足,低声道:“兄弟们加一把劲!”他利用招魂幡,尽量挡住对方之视线,掩护同伴进攻,展玉翅果然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孙小三要上前,却让展玉翅喝住,激战中,只见“一见发财”招魂幡一展,向其颜面罩去,左右及后方之敌同时发动攻势,这一次他们配合得恰到好处,几乎同一时间出手,教展玉翅就算顾得了左右,亦顾不了背后,孙小三等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展玉翅双脚用力一顿,提气拔身跃起,四敌攻势同时落空,“一见发财”反应较快,同时跃起,招魂幡向他腰际卷去,同时喝道:“快!”

“­色­中饿鬼”的兵器是长剑,随后跃起,双手抱剑,直刺展玉翅之后背。这中间只有瞬息间之差距,但对展玉翅来说,这已够了。

“一见发财”倏地觉得招魂幡一紧,紧接着身子提高,又瞬即向前斜飞,他一怔之下,真气转浊,凌空中已不能-形换位,刹那间,但觉小腹一阵疼痛,接着后背响起“蓬”地一声响,便不省人事了。

原来展玉翅在千约一发之际,左手抓住幡布,用力一扯一甩,“一见发财”自己之视线同样被幡布挡住,毫无反抗之机,身子便迎向“­色­中饿鬼”之剑!而展玉翅甩掉“一见发财”

之后,身子借力向侧翻开,在那一闪即逝之缝隙,右腿顺势横扫,击在“一见发财”之背上,使得他身体又向前冲,“­色­中饿鬼”的长剑穿腰而过。

这几个动作疾如闪电,快如流星曳空,待得两人一尸部落地,观众尚未定过神来。

展玉翅缓步上前,“­色­中饿鬼”急、怒、恨交集,举起一足,将“一见发财”之尸体踢飞,横剑而立,展玉翅喝道:“你们二个都上来!”直至此刻,孙小三等人方嘘了一口气。

米常满对门周通是为自己预留后路,一直未施全力,保持平分秋­色­之局,此时见“一见发财”被杀,心头一沉,暗自打主意。

“小气鬼”、“酒鬼”已受了伤,只剩下一个“­色­中饿鬼”还是完整的,对付武功深不可测的展玉翅,实在没有半点把握,是故二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敢再上前。

展玉翅冷笑一声:“不认输,便杀了作们!”他向前急­射­,长剑一挽,首先发动攻势。

如今跟刚才全不一样,展玉翅大占上风。

米常满有把握能杀死周通,但没有把握杀出重围,他是个看风驶舵的人,不会吃眼前亏,可是一认输,日后在叫化子当中,可完全没有威信,一时委决不下。

展玉翅志在立威,因此先挑软的吃,十招有七招是指向“小气鬼”,迫得“小气鬼”舍下同伴,远远退后,展玉翅道:“孙堂主,那家伙是你的。”

“小气鬼”一离开,“­色­中饿鬼”及“酒鬼”更加不济,只七个回合,展玉翅已在“酒鬼”身上刺了两剑,“­色­中饿鬼”吃了一腿,溃不成军。

“­色­中饿鬼”呼道:“米兄,你还不认输,真的要把命丢在这里么?”

米常满长叹一声,道:“姓展的,在下认输!”

展玉翅故意道:“少爷听不清楚,请你再说一遍!”

“展……展副总堂主武功盖世,米常满以及‘酒­色­财气’四位,甘拜下风。”

“没有下文了么?”

“咳咳……”米常满脸皮厚,此时亦涨得像茄子。“日后咱们绝对不会冒犯展大爷及贵帮!”

米常满狡猾,但展玉翅却也不傻,冷笑一声:“你和酒­色­财气已不能为患,单你们几个跳梁小丑不来犯,有甚么用?”

米常满苦笑一声:“米某是次失败而归,还能否保住其位,尚有疑问,岂敢代表敝帮?”

展玉翅沉声道:“老实说,就算郝老贼亲自率兵来犯,咱们也不怕他!他杀伤我一人,我便杀他十个抵债,滚吧!把尸体也带走!”

四海丐帮上下见通天丐帮的人抱头鼠窜而去,都禁不住发出一片欢呼!展玉翅挥挥手,止住手下:“咱们也收拾一下吧!”

孙小三道:“这次幸亏副总堂主,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风七娘等人亦都上前道贺,弄得展玉翅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扰攘了一阵,众人方回分舵收拾残局,展玉翅对周春鹏道:“周堂主请派人去通知帮主一下,免得他挂念!我明天便赶回去!”

骆元在旁道:“派人通知帮主,理所当然,咱们亦得赶回总舵收拾残局,你则无论如何得多住几天才走!”阶下的叫化子们也都高声赞成。

展玉翅道:“不是少爷不想跟弟兄们欢聚,而是合肥方面一切伊始,离开太久不大好,下次再来吧……嗯,那就后天走吧!”

风七娘道:“赶快想办法,弄点酒菜来,咱们庆祝一下!”

展玉翅掏出几锭银子来,着人去办,当下把堂主招到内堂,又将帐房先生把银子收藏于床底下砖底的事说了。骆元道:“属下亲自去挖!”

展玉翅道:“周堂主,你陪骆堂主去!”

风七娘则急不及待地问道:“副总堂主,你这身武功,为何突然间进步这般多?可有甚么秘诀?”

展玉翅一笑,这才将巧遇名师蒙面白袍客授艺的情况,说了一逼,然后又把中了西方仙子以百草老君炼制的毒药百日酥,自己勇闯“天地桥”之经过说了一下。

孙小三叹息道:“这种事,只有副总堂主这种天纵奇才,而又福厚禄重的人才能得益。”

展玉翅道:“白袍客那一套,其实很有效,诸位可以时加勤习,日久之后,必有所成!”

风七娘失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如果真的这样,满街满巷都是高手了,不过,我们虽然学不到,但咱们四海丐帮有副总堂主这样的人材,可是全帮的福气!”

话刚说毕,便闻周通的声音传来:“三嫂这句话,可说到咱们心坎里去了!”他拍拍展玉翅的肩膀:“好兄弟,咱们四海丐帮日后可要靠你了。”

展玉翅忙道;“周大哥这样说,真教小弟惭愧……”

“妈的,你怎地说得文绉绉的?真没劲,再谦虚俺便当你看不起咱们了!”周通拉着他的手:“出去吃饭吧!”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对四海丐帮的弟兄来说,今晚比吃山珍海味还来劲,许多人忍不住在席上把打败“酒­色­财气”之情况复述一番,说得口沫横飞,当时在场的人,依然听得津津有味。的确,这是四海丐帮诸乞丐近年来最感荣幸的一件事,恍似多年来的抑郁,凭这一战,一扫而光。

展玉翅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傍晚之情景来,亦兴奋得睡不着觉。此时他内心最感澈一个人——蒙面白袍客。

蒙面白袍客到底是谁?他去了何处?他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何对自己倾囊相授,又不准自己尊他为师?

忽然,另一个倩影闯上心头,西方仙子,她说要去找百草老君,为何一去不回?

次日,众叫化子花了一个上午,把分舵打扫­干­净,展玉翅又着人准备香烛,待沙连水帮主回来,拜祭死难的弟兄,果然沙连水带着人,在午饭后赶来,他一见帮内一片升平,不由一怔。

孙小三诸人早巳七嘴八舌地把经过绘­色­绘声地描述了一遍,沙连水大喜,拉着展玉翅的手,连声称赞。

沙连水等人草草果了腹,便到城外拜祭是次护帮而牺牲的弟兄。事毕,沙连水突然沉声道:“诸位弟兄,趁今天堂主以上之弟兄全部在场,本座顺便在此宣布一件事,相信无人会反对!”

在场的人收起悲伤之心情,人人均望着沙连水,等侯他宣布。沙连水先润一润喉,方道:“敝帮成立至今,有一个人立下的功劳最多,最大,相信这人是谁,大家一定知道吧……”

他话末说毕,已有人叫道:“是副总堂主展少爷!”

“不错,首先他替本帮赚了不少钱,解决弟兄们吃饭的问题,再而重创‘酒­色­财气’,煞掉通天丐帮之威风,大长我帮志气,而本帮副帮主一职,至今尚空着,是故本座提议,由展玉翅担任此职,可有人反对?”沙连水话音刚落,荒郊里已响起一阵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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