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耳雅
第二卷 黑狗奇案
黑狗奇案01 黑狗和骨头
开封府的人这几天非常忙,不是因为最近开封的治安不好,犯罪率升高,而是一些……呃,内部原因。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肩伤好了之后的景天又开始闲不住了,最后公孙给他找了项工作——翻看卷宗。开封府的卷宗房里,有各个时期和地方的案件记录,也许里面可以找到一些关于火萤的线索。
于是,景天兴致勃勃地进入了卷宗房,关上了门……不到半分钟,就听卷宗房里传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这一声惨叫的威力之猛恶,后果之严重,后来被列为开封史上十大不思议事件,就可见一斑了!
在这一声惨叫里:厨房大娘养了三年的芦花鸡飞了;府门外击鼓鸣冤人的鼓槌折了;王朝的杯子砸了;马汉的茶壶摔了;张龙的马儿跑了,赵虎的书掉茅坑里了;衙役们惊了;路人们跑了;包拯新写的奏折扯破了;公孙刚择好的药材弄乱了;门外的小四子吓哭了;“轰”地一声……卷宗房的大门被白玉堂踹飞了……
只见景天正趴在一堆将近一人多高的卷宗上,摇摇欲坠地上演高难度动作。
“你在干吗?”白玉堂边问边走到近前,只见景天不停地指着房间的某个角落。
白玉堂走近一看,只见一窝,将近二十来个小耗子正在围着一堆卷宗,啃啊啃……
“你怕老鼠??”好笑地抬头看还趴在卷宗上面色苍白的展景天。
“要……要你管!!”景天怒……
“你身后也有……”白玉堂好心地指着景天身后的某个位置。
半信半疑地转回头……
“呀啊……”
又一声惨叫之后,是一连串桌倒椅翻之声。
众人赶到卷宗房时,看到的是白玉堂正站在一堆山形的卷宗前面。景天被埋在了卷宗下,只留了一只爪子在外面。旁边好几窝小耗子,大耗子和半大耗子,仍然津津有味地啃着卷宗。
景天爬了半天才从卷宗堆里出来,声音抖啊抖:“有……有老鼠……”
随后,包大人用他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宣布:“整理卷宗房”。
于是开封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大堆的卷宗被搬出来,修补,装订……景天用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把卷宗们重新分类排序,衙役们按照景天的设计图用木头作了几个巨大的资料柜,把分好类的卷宗都重新码了起来。
而原本负责卷宗管理的公孙却悠闲地在一边教小四子唱儿歌:“老鼠怕猫,那是谣传!, 一只小猫,有啥可怕,壮起鼠胆,把猫打翻,千年谎言,彻底推翻!”
气得景天直磨牙。
长达一周的艰苦劳动终于使得卷宗房焕然一新,全新的排序制度和索引目录得到了包拯和公孙的高度赞扬。因此,包拯在去上朝前,给了开封府众人放假半天的奖赏。(带薪的……><)
而在景天的提议下,众人决定化整为零,自由配对出游去——“郊外野餐”
于是,开封街头出现了颇为壮观的的景象,只见开封府里的衙役们三三两两地拿着饭食盒出门而去。
百姓们连连赞叹:“开封府的官太清廉了,竟然到了要靠化缘来维生的地步。”纷纷地倾囊相助,捐款捐物。以致上朝回来的包拯看着门口堆积如山的财物呆了半晌,随即大怒:“呀啊……呔!哪个不怕死的敢到开封府来行贿!!给我抓起来,狗头铡……”话音未落,就见衣服财物已被一旁的百姓们纷抢一空……又呆了半晌,叹道:“唉……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百姓T_T:那些本来就是我们捐的……)
远处郊外某个山头上,展景天,白玉堂和公孙策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小四子丢了。
本来四人来到这块远离尘嚣,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的小土坡,正想好好地享受一下午后的宁静,却听公孙一声惊呼,原本就在周围跑来跑去的小四子突然不见了。三人立马慌了,四下寻找……还好白玉堂耳力甚佳,景天和公孙跟着他寻声走去。
看到眼前景象,公孙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背过气去:只见前面不远处,小四子正和一条有小马驹那么大的黑狗玩耍,小四子将手上一根白呼呼的棒子扔出去,那狗马上摇着尾巴,欢叫着跑去捡回来,再扔,再捡……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小四子没事,公孙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一旁的白玉堂却“咦”了一声,向小四子和那大黑狗走去。
那黑狗看到白玉堂走过来,不跑也不叫,只是用嘴叼起那根白色的棒子,在原地坐下,抬脸看他。
白玉堂伸出手,那狗就把嘴里的棒子放在了他手里。这时,景天等也跑了过来,景天接过那根棒子,一眼就辨认出这不是什么棒子而是一根人骨头。看长度和粗细,那是一根成年人的大腿骨。
“小四子,这东西哪里来的?”公孙急切地问。
“?”小四子不明白地摇摇头道:“狗狗带来的,对不对,狗狗?”
“汪!”那狗似乎是回答小四子似地叫了一声,转身向远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众人,叫了几声,看那样子,似乎是在叫众人跟着他走一样。
于是,众人跟着那黑狗走下了山坡,绕过几个小土包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废墟:房子已经破败得不像样子了,那狗径直跑到了残墙断瓦后的一个大土坑前,回头看众人。
几人走到土坑前,那狗就开始扒开坑里的土,小四子只看了一眼就“呀……”一声吓得躲到公孙怀里了,景天和白玉堂也呆住。
只见那一个直径将近五米的大坑里,躺满了累累的白骨……
黑狗奇案02 奇异的现场
被叫回开封府的众衙役们看着仵作房里躺着的几具骸骨,都很鄙视地注视着展景天。包拯走上前来拍了拍景天的肩膀说:“景天真不愧为展护卫的后人,连习惯都是一模一样!!”
“什么习惯??”景天不解。
众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捡尸体!!”
怒!
“四个人一起去的,凭什么都推到我身上?”
众人又沉默了一会,同时举起手,指着景天道:“就是你!!”
景天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夫所指??”
公孙把散乱的骨头都拼回了人形,从那坑里挖出的总共有五具尸体,四大一小,看骨骸的样子,应该至少死了有三年以上了。
“死了都那么久了,要怎么查呢?”赵虎拿起一根骨头端详着。
“那条狗呢?”包拯问。
“在院子里。”张龙指了指院子里乖乖蹲着的大狗。
“嗯……这样吧,公孙,你先去查一下那片地区的人口记录,看看能不能辨别出死者的身份,玉堂和景天还是去那片废墟看看,问一下当地人。”
各人领命下去后,公孙钻进了卷宗房,而景天则和白玉堂又回到了那个发现尸体的土坡。
两人来来回回地转了几个圈后,展景天越看越纳闷:“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啊!”
“何以见得?”白玉堂边细细辨认着沙土,边问。
“诺……这房子周围连一条路也没有,如果有人住过,总能踩出些小路吧,而且这块地方也不算太偏僻,那个坑那么明显,应该早就被人发现啦,还有啊,就是那条狗,它的样子像是故意来告诉我们这里有案情,如果这条狗是那几个死人养的,那好像来得晚了点,要是它只是路过,那未免也太邪乎了吧……”
景天低着头喋喋不休地说起来没完,却冷不丁瞅到白玉堂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他。
“干……干吗??”经验告诉他,当白玉堂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一定要留神注意,他很有可能要整人了。
那人也不说什么,走到景天身边抬手给他看,只见他手里抓着一把土说:“这是废墟下的土,上面是略湿的,下面是干的。
“啊??”景天惊奇:“怎么可能?一般不都是下面是湿的上面是干的么?”
白玉堂狡黠一笑:“你刚才不是说了么?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哦……”景天点着头:“我明白了!上面的土湿,是因为昨晚上下过一场小雨,而下面的土干,是因为昨晚以前已经很长时间没下雨了,要看这地方是不是有蹊跷,只要看看那干土下面是不是有湿土就行了。”
“我已经看过了,下面有湿土。而且干土上还长了一些草。”边说,边指着地面上挖开的一块给景天看。
“这么说,这个废墟是人为搭建的?而这个都是白骨的坑也很有可能是故意挖在这里被我们发现的?”景天拍着脑袋道,“不过这就奇了,放假是大人今早突然定的,地方也是我们随意选的,而这废墟看来布置在这至少有一天了,谁那么厉害,竟然会未卜先知??”
“唉……”白玉堂叹了口气道:“你啊,有时聪明得过头,有时又笨得可以。这废墟的确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迟早有人会发现,只是偏偏遇到你这颗霉星,竟然就直接被送到了开封府,不过也算是走运。如果再过两天再被其他人发现的话,可能就没那么容易看出这现场是假冒的了。”
果然,两人到附近的村镇一问,大家都说这附近没人居住,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废墟之类的。
忙活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只知道是有人故布疑阵,伪造了一个杀人现场,也不知道干这些事的那位仁兄是出于何种目的,是内有隐情呢,还是单纯地恶作剧,实在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景天和白玉堂就这样满腹狐疑地结束了这次现场勘查,赶回开封府。
“啊!!”刚走到热闹的街区,展景天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正低头捉摸案情的白玉堂被他吓了一跳。却见景天抬手指着前方的一座三层高的精致酒楼喊道:“会仙楼啊!!”
白玉堂一听就明白了,这会仙楼是前两天刚开起来的酒楼,专卖海鲜,景天不愧是野猫转世,最爱吃的就是海鲜,前天公孙和朋友上这里来吃饭,回去时给他带了这里的招牌菜“花雕酿醉蟹”,吃得他这两晚睡觉时做梦都直喊螃蟹。(你是怎么知道地??)
“走吧”说完,就带着欢蹦乱跳的景天走了进去。
这会仙楼可见的确是风味独到,现在还不是饭口,但里面也几乎是座无虚席。景天转着圈想找个座位,却被白玉堂一拉,就要往楼上的雅间走,景天挣扎着:“我不去!我要在大堂吃!人多吃饭热闹!!”
抗议无效,已经被白玉堂提上了二楼,但那人还是没放手,直接走向三楼。
“不要!!”景天死命抱着柱子:“我不上去!!我要在人多的地方吃饭!!”
“吵什么?!”三楼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呵斥。随后,一个身着青衣,拿着剑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楼梯口,略带嫌恶地俯视着楼下的景天和白玉堂:“不想活了么?!”
景天听到那人说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偷笑起来,偷偷瞟了白玉堂一眼,心说这位仁兄今天是活腻了吧,这开封城里,恐怕连皇帝都不敢说白玉堂不想活了的。
而这时,很有眼力的店小二连忙跑上三楼,叫那青衣人:“这,这位客官。”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快点赔个礼吧,那位是白五爷,开罪不得啊。”
哪想那短命的青衣人一把推开店小二,恶狠狠地道:“我管他白五还是白六,没听说过!”
景天在心中为他默哀:“你安息吧……”然后轻轻地用食指捅了捅身边正略有兴味地打量着那人的白玉堂,道:“杀人是犯法的!!虽然是他不对,但我还是反对暴力。”
白玉堂却没有怎样,拉起已经从柱子上下来的展景天走上三楼,没再去看那男子,而是对一旁紧张的小二吩咐道:“要一个雅间。”
那小二连忙赔着笑在前面引路。不料那短命的青衣人却不肯罢休,他够不着走在前面的白玉堂,就一把抓住了走在后面的景天的肩膀。
“啊……”景天疼得一激凌,那一把,正好抓在了刚结痂的肩头伤口上。
随后,“轰”地一声巨响中,那个青衣人的身子猛地飞起,撞开窗户后,直接飞下了三楼。
白玉堂满脸阴森地看着景天又开始往外渗血的肩头。
这时,三楼的一间包厢门被打开,好几个和刚才那人同样身着青衣的男子冲了出来,其中带头的一个大声喝道:“谁敢伤我水月派的人。”
白玉堂的眼光从那几个青衣人的身上逐个扫过,嘴里冷冷地蹦出几个字:“水月派?”
黑狗奇案03 齐岳
展景天一直都很好奇,大家为什么都那么怕白玉堂呢?在他看来,白玉堂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有对你而已吧?),虽然他比较安静,平时都不喜欢说话(换句话说,有点酷)……但是,景天从没见过他主动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景天明白了:白玉堂有时候会失控。一旦失控,就会变得好像修罗恶鬼一样,凶狠得近乎残忍……就好像现在这样,那满身的杀气,只是因为看到了他肩头的血迹么?景天莫名地感到一丝丝的难过,他宁可白玉堂整他,也不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那冰冷的杀意,似乎也把对面的几个青衣人给震慑住了,他们彼此望了几眼,脸上都有一些犹豫。但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出手,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压将下来,几人都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是瞬间僵硬了一般,恐惧感莫名地袭来,有两个已经跌坐在地,满脸惊恐。
白玉堂手上的大夏龙雀微微地鸣动了起来,很微弱,但是景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这是白玉堂要杀人的前兆,景天一直觉得大夏龙雀是一把很不祥的刀,他也曾问过白玉堂这个问题,白玉堂笑着说,刀剑这种东西,无论名头多好听,都始终是凶器,是用来杀人的东西,自然是不祥的。越是名贵的宝刀 ,就越是不祥,像大夏龙雀这样的刀,所谓的神器其实也就相当于妖器,你要震住他,就要把自己变成鬼神!如果震不住,就不要靠近这种刀,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听到这样的描述,原本还立志要偷走大夏龙雀的景天,立马收了爪子,跳出老远,再不敢靠近那刀了。
眼看就要血流成河了,展景天自然不能不管,连忙跑上一步拉住白玉堂的手臂道:“算了……”
白玉堂身上杀气未退,但还是转头看了看景天。
“你……你不是要请我吃花雕酿醉蟹的么?不准打架!”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连景天自己都被白玉堂在无形中释放出来的那种气势影响到,他不会武功,只觉得全身冰冷,抓住白玉堂的手正在轻轻地颤着,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但眼中的慌乱还是掩饰不住,额头鬓角都渗出了汗。
渐渐地,那抹杀意慢慢散退,虽然还有一丝余怒,但是现在的白玉堂已经从那种鬼神的状态中恢复成|人的状态了。
抬手轻轻将景天额头上的汗珠擦去,道:“待会让伙计送到府里吧,先回去让公孙看看你的伤。”
“嗯”景天乖巧地点头,拉着他赶快往外走,那店小二直给展景天作揖,恭恭敬敬地送两人下楼,白玉堂走到楼梯口时,对着那几个受惊过度,直往后退的青衣人冷冷地道:“进去告诉门后那个人,这笔帐,我有空再跟他算。”
直道白玉堂和展景天的身影彻底离去后,那几个青衣人才喘上第二口气来。其中那个带头的推开后面雅间的门:“少主。”
只见雅间里坐着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公子,他的眉头紧皱,沉吟道:“锦毛鼠白玉堂,果然名不虚传……”感叹了一下后,又突然问:“白玉堂身边的那个是谁?”
“不是很清楚,少主要调查他么?”青衣人恭谨地问。
“当然要查!只几句话就把白玉堂的杀气全压了下来,那个小鬼绝对不简单!给我仔仔细细地去差清楚!”
“是”
“另外,给我放消息出去,就说我水月派主齐岳,要挑战锦毛鼠白玉堂。”
“这……”那青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你怕我会输?”微微不悦。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听说这个白玉堂十分的傲慢,一般都不搭理那些上门来挑战的人……”
“不用担心!”那自称齐岳的男子打断了属下的话,“起先我也很担心他不理会我的挑战就麻烦了,不过现在么,就不用担心了!”
“少主的意思是?”
齐岳轻轻地抚摸着窗前的盆栽,说:“我会让他答应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而且,我一定会赢!”
黑狗奇案04 九王爷
“疼呀……”景天抱着枕头啃呀啃,肩膀上的痂子要先去掉,再上药,重新包扎。
“活该!!”公孙嘴上不饶人,下手却是极轻,一边的小四子捧着个药箱子,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景天肩头的伤。
“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吗??怎么还让人把他伤成这样??”公孙缠完纱布,收拾药箱子时,把炮火转向白玉堂。
“……”无言以对。
“不怪他……”景天抱着枕头,小小声:“是那个什么水鱼派的不好……”(天天,是水月派才对。……> “呦……”公孙白了景天一眼,“连说都不让人说啦!?”然后恶狠狠地瞪向白玉堂,“行啊你!”那样子,就像当娘的被拐走了小孩。
“你爹怎么啦?吃了火药啦?得谁咬谁啊?”景天拉了一边的小四子问。
“爹今天让人吃豆腐……”小四子语出惊人。
“什么?”景天和白玉堂异口同声。
“小四子!你胡说什么??”公孙立马吊高了嗓音。
“我……我看到了……”小四子急忙钻到景天怀里。
“你还敢说……”公孙跳起来就想冲过去,却被身边的白玉堂一把揪住。
“小四子,乖,说给我们听!”景天把小四子往怀里搂了搂,不怀好意地催促。
“不准说!!”公孙挣扎着想冲过来,无奈白玉堂就是不松手。
“爹爹不让说。”小四子抬头看景天,两只眼睛闪啊闪,那意思像是说“我好想说呀。”
“说吧,不用怕你爹!!”景天继续助长小呆瓜的气焰,“他不要你我养你!!”(你真想拐人孩子啊?)
小四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说:“我看到那人搂着爹爹亲亲。”
汗……景天和白玉堂同时惊呆。
“你……你个不肖儿……”公孙气得直喘,也不知是羞是脑,满脸通红的。
“活活……”景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笑得那叫个奸诈啊,抓着小四子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爹爹就打他了。”小四子笑,“那人笨死了,被打了不还手,还笑。”
……沉默……这是遇上色狼啦??
公孙又开始拼命挣扎,只是这回不是冲向小四子,而是冲向大门,无奈白玉堂还是不松手。
“那人叫什么?” 白玉堂转头问小四子。(……汗……其实你也蛮八卦的么。)
“嗯……”小四子歪了颗小脑袋想啊想:“那人……叫九……九大人……”
“酒大人??”景天和白玉堂都不解地看向公孙。
正这时,门外传来了赵虎的声音:“先生,先生,九王爷来了,大人让您去前厅!”
公孙一听,就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沉默了一会,猛地窜起来,对这门口大骂:“谁把那个流氓放进来的??给我放狗咬他!乱棍打出去……”
说完,就骂骂咧咧地冲出门,把自己关进了药炉房。
小四子不解地看看景天,又看看白玉堂,只见两人都是一副了然的神情:“原来是‘九’啊…… ”
展白两人到了前厅,看到包大人正在会客。
客座上坐着两个身着便服的男子。
两人都很年轻,坐在右边的那个看来只有二十刚出头,相貌很是端正,显得有些忠厚。身上的打扮简单得体,看起来像是个会武的,手边放着一把精工细雕的宝剑。那人见景天和白玉堂出来,连忙站了起来,样子很是谦恭有礼,经包大人介绍,那人名叫贺一航,是禁卫军的副统领,隶属兵部,是今年圣上钦点的武状元。景天对他印象不错,这一看就是一老实人……
坐左边的那个看来年纪稍大些,二十七八的样子,他始终坐在座位上轻松地品着茗。见他俩出来,只是撩了撩眼皮,也不说话。景天暗赞,瞧这人穿的,那叫一个贵气啊,那身锦缎,那衣领袖口的貂裘……整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人,整一快大元宝么!!不用说,这位肯定就是那个什么九王爷了。
因为有了公孙的那段Сhā曲,白玉堂和展景天都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人的长相。
说实话,景天觉得这九王爷长得是很帅的,虽然比起小白来还是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你看那张脸啊,这长相简直就是天生用来克那个公孙的么,看那鹰钩鼻,吊梢眼,那叫一个精明啊……
“咳咳……”包拯见景天和白玉堂像是在看怪物一样地盯着九王看起来没完,也不知他们在研究什么,连忙接着引见说:“这位是九王爷……”
果然……
景天和白玉堂了然地对望了一眼。
而喝完茶的赵普放下了茶杯,抬起眼来,就看到眼前两人正用一种看死耗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在纳闷,就听景天大喝一声:“你就是那个非礼公孙的色狼?”
“噗……”不仅是赵普,贺一航和包拯都把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茶喷了出来。
一边的白玉堂拍着景天没受伤那边的肩膀赞叹道:“真行啊你……”
黑狗奇案05 误会
说赵普是色狼,这个一点都不冤枉。开封府上上下下的美女,只要是他九王爷看上的,他都会去色一下。
但是这次的事情,赵普的确是冤枉的,因为,他真的没有色公孙!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
话说这九王爷赵普,也算是开封府的一号风云人物。他今年只有二十八岁,比皇帝赵祯大了不到两岁,是皇帝最小的一个皇叔。
赵普并不是纯正的汉人,因为他的母亲是蒙古公主,而小时候的赵普,也一直在蒙古草原生活,善骑射,武功高强,骁勇善战。
十六岁时,赵普才和他的娘亲一起被接到了开封居住。而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赵普统领大宋军队,南征北战,建立战功无数。
直到去年,因为边塞已久无战事,而且听说家中老母身体欠佳,他就请求挂帅回京,侍奉老母。
赵普位高权重,虽已卸了军权,但军中各将大多都是他的旧部。因此在朝野中极有影响,只是这人常年在边疆呆惯了,外加是少数民族出生,性格十分的豪爽,最厌烦的就是那些繁文缛节,上朝也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也没人管他,因此自从退伍后就作了社会闲散人员,终日花天酒地,不求上进。不过,他倒是非常地孝顺。
赵普的母亲明安太皇太妃一直有一个气喘的毛病,虽然年岁不大,但每逢换季就会发上一回病。发病时往往痛苦难耐,赵普为母亲请尽天下名医,但都一直不见起色,反而越发严重了起来。
后来太医院的老太医告诉赵普,这开封城,最好的医生不在太医院里,而是在开封府衙。细问之下,赵普得知了公孙策的大名,于是就拜托包拯请公孙到王府为太妃治病。几个月下来,太妃的身体日渐好转,就算换季时,也未再发过病。
今日早晨,公孙照惯例去给太妃检查身体,在花园遇到了赵普。赵普知道母亲的病已在这位公孙神医的调理下日渐康复,对公孙感激不尽,就想要重赏于他。谁料公孙略带鄙夷地看了他几眼后道:“医生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管你是皇亲还是乞丐。”说完就要走人。那赵普听后大惊,他久在军中,最喜欢的就是这样视荣华为粪土的人。(九九你不明白,公孙视什么都是粪土的。)
然后,赵普做了一件让他后悔不已的事情。为了表达他对公孙的敬意和赞赏,他给了公孙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以前,他在蒙古草原时,好兄弟们都靠这种拥抱和亲吻来增进感情。可是,他忘了自己现在是在中原,而在这里,这种行为文雅一点叫非礼,通俗一点叫耍流氓。这下可把公孙惹翻了。这公孙也不知是为什么,虽然是个文人,但用景天的话来讲也甚是“彪悍”,看谁不顺眼,抬手就打,张口就骂街。赵普竟然敢非礼他,公孙抡圆了拳头,就是一顿暴打。赵普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造次了,也不好还手,只能赔笑。见公孙一双手都打肿了,赵普也是不痛不痒的,反倒担心他会不会手疼??
可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这一切,被在一边提着药箱的小四子看见了,小呆瓜记得公孙教过他,“被人亲亲就是被吃豆腐,就一定要狠狠地打……”
然后,小四子把这话告诉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展景天。
而最后,赵普明白了什么叫没有最巧,只有更巧!!
景天说那句话时,门口正好路过了张龙和赵虎,然后这两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开封府上下的几百个衙役;那些衙役又告诉了几千个衙役的朋友;朋友又告诉了几万个朋友的朋友……于是,一时间流言四起,整个开封城,上至皇帝,下至街头的乞丐,都知道这位九王爷调戏了人人爱戴的开封府的师爷兼神医公孙策。
赵普简直郁闷得要撞墙了:以前他上街,人们都像看偶像一样看他,现在他上街,人们都像看害虫一样看他;以前他上妓院,姑娘们都拿他当宝,现在上妓院,姑娘们都拿他当流氓,以前人家给他送礼,都送美女,现在人家贿赂他,都送小倌。最可气的是那天他心血来潮去上早朝,赵祯诚恳地对他说:“皇叔,您要是实在喜欢公孙的话,朕就派人上门去给你提亲,娶回家里后,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千万不要去调戏他啊!!他是开封府的人,那包拯是连朕都敢打的主呀。”
已经出离愤怒的赵普开始闭关,他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出去。(反正出去也是现眼……)脑中反复地想:自己到底是倒了哪辈子血霉,你说这公孙要是个美女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男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同于以往他接触到的那些粗犷豪爽的大汉。这个公孙,细皮嫩肉,纤纤瘦瘦的,尤其是生气时,小脸涨得通红,倒也是蛮可爱的……(你还说没调戏人家!!)
展景天是直到后来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给赵普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白玉堂:“难道这都是我的错??”
白玉堂同情地看着他,摸着他脑袋说:“不怪你,怪他自己好色。”
黑狗奇案06 悬案
距发现骨骸已经有整整三天了,案子仍然是没有一点进展。那黑狗还是乖乖地呆在开封府里,每天都和小四子粘在一起。
公孙则把自己关在卷宗房里,也不知是在赌气还是在查些什么。
最闲的还是展景天。白玉堂有事先回白府处理,已经走了一天了。景天这才想起,白玉堂其实并不能算是开封府的人,只是在这里帮忙,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单纯地在这里陪着他而已……正在烦闷间,卷宗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公孙拿着一份卷宗走了出来。
景天看他紧皱着眉头,就知道可能是有什么发现了。这公孙,虽然有时抽得厉害,不过在正事上还是很能干的。
跑上前去:“怎么了公孙?有什么发现?”
“嗯……我查到了点东西,走!去大人书房讲。”公孙脚步未停。
包拯的书房里:
“你是说你找到了相似的案件?”景天听了公孙的叙述后几乎跳起来。
“嗯。”公孙把手上的卷宗展开,道:“依据那些尸骸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已经死了三年左右,所以我查了开封以及附近州县近三到五年的案子记录,不过,无论是已经破的还是没破的,都没有相似的或者相近的案件。”
“那这个是?”景天去翻那卷宗的标签:“七……七年前的??”
“没错。”公孙也难掩脸上的不解,道:“这里有一个案子,发生在开封邻近的一个叫桃林的县城,看看这段记载……”公孙指着案卷上的一段给景天和包拯看,只见上面写着:
“庆历二年,三月初四,午时初刻,一薛姓郎中到府投案。言其晨行于道,遇一黑狗拦路,见此狗口衔一物,细辨为人股骨,遂随狗去。行至城南五里坡处,见一废旧茅屋,屋后有坑。狗刨,骨见坑中。经仵作验得,属四人尸。然案已久远,无从追溯,后悬。”
简略的叙述却看得景天和包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何等的巧合?
“莫非此案与当年之悬案有关联?”包拯沉吟。
“我也觉得有!”景天表示同意,“这种黑狗报案的事情本来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哪有那么巧的?再说了,那日我和白玉堂在废墟现场也发现那是有人特意伪造的!这两个案子一定有莫大的牵连。”
“嗯。”公孙点着头:“硬要说两案的不同之处,就是在七年前的案子里发现的,是四具尸体,而我们这次是五具。”
“那狗应该也不是一条狗!”景天轻叩着下巴道:“这次这条狗看来毛色光滑,身体也很健壮,至多就那么五六岁的样子。”
公孙收起案件道:“大人,我想去桃林县,一来可以去看看现场,二来这里资料太少,桃林县的相关记载应该会更加的详细。”
“对!我也要去。”景天连忙接茬,他这几天就快闷坏了,有机会当然要出去了。
“那也好。”包拯点头同意,“这样吧,你俩带着王朝马汉一起去。”
“大人,还是我和景天两人去吧,这件事情私访比较好。”公孙阻止道。
“嗯,我也同意公孙的看法,这次的案件不同寻常,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好,便衣行动,目标小,不会引人注意。”
半个时辰之后,景天和公孙已经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从后门离开了开封府,悄无声息地赶往了桃林县。
只是景天和公孙并不知道,虽然他们已经足够小心了,但还是已经被暗中藏着的一双眼睛盯上了……
桃林县是一个小县城,因为是西南入开封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虽常住人口不多,但来往的商贾还是让县城显得很热闹。
景天和公孙一身随意的打扮,在人堆里看来,至多不过是两个结伴而行的普通路人。两人就这样尽量低调地进了城。在一座还算干净的客栈里稍作整顿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城南的五里坡。
两人在天黑前赶到了五里坡,放眼望去,四野无人,只有一个一个的小土坡,那景象,和两人日前在开封郊外看的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
此时,天色已暗,景天和公孙在坡上走着,只觉周围安静得出奇。
“景天,你说会不会有鬼呢??”公孙笑嘻嘻地望着四下,小声问景天。
汗……景天心说,公孙你当我小孩子啊??我好歹也是一二十一世纪的人民警察,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可能有这种封建迷信思想!!
见景天沉默不语,公孙以为他怕了,就更来劲了:“听说黑狗通灵,你说那两条黑狗都叼着骨头来报案,会不会是那些亡灵请它们帮忙申冤呢?”
……是啊是啊……我好怕啊……景天狠狠地翻了翻白眼。他明白,公孙心里正在为九王爷的事情气他。算了,谁叫自己嘴快呢??唉……祸从口出。
……?……
公孙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身边的景天拉住了手腕,惊得他差点叫出来。景天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拉着他躲到了一个土坡的后面。这时,公孙也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就在他们躲的这个土坡的后面,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起先以为是老鼠什么的,景天还在心里打了会鼓,他不怕鬼,可是老鼠么,就有点……
但是后来,就听“嘶嘶“的声音传来。而且还亮起了盈盈的火光,然后是纸张燃烧时发出的味道以及,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声。
四外寂静,天色也几乎全黑了,那草堆后火光的照射下两个清晰的人影投投射在地面上,可以分辨出是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而哭声则只有一个女子的……
说实话,就算景天不信鬼神之说但眼下的情形也蛮吓人的。一旁的公孙更是面色惨白……景天小心地向前挪了挪,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哭,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地上明明有两个影子啊,现在怎么只剩下一个了呢……
“什么人?”正在纳闷,却听身后一个冷冰的声音,全无心里准备的景天和公孙被吓得同时惊呼着跳了起来,却听那人也惊叫一声:“怎么是你?”
黑狗奇案07 十年前
“怎么是你?”
展景天和公孙策从惊吓状态中恢复过来后,愣愣地看着眼前也是一脸惊异的人。
他们的前面,也就是刚才他们的后面站着的是个年轻的男子,清清瘦瘦的,鹅黄的纱质长衫……
那人会惊讶是因为他认识展景天。展景天也认出了他,眼前站的不是晚风楼的老板姚乐正么??那那边哭的是……
“老板……他们……”脸上泪痕未干,但还是被惊动了的女子袅袅婷婷地站起来,绕过土坡,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景天在心中赞叹“美女啊!!美女!!!”那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清秀可人,尤其是那双灵透的大眼睛,还泪汪汪的。
“我没记错的话,小兄弟是五爷的朋友吧,怎么会在这里?”片刻就恢复了冷静的姚乐正摆出了他那极为职业的笑脸问道。
景天心中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道弯后,转过头对着公孙大骂:“你这神棍,偏说这里有鬼,哪里有了??”
公孙不愧是公孙,连半秒的停顿都没有,接着景天的话回过去:“你敢怀疑我铁嘴直断??我分明看到有几个冤魂在这里徘徊!!再说了,要是没鬼,这几位在这里烧纸钱给谁?”
景天不禁在心里给公孙竖了个大大的拇指,暗道“这公孙,这精明,这演技!!人才啊!”
姚乐脸上略有疑惑,似乎是在分辨两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女子却已经叫了起来:“你……你说什么??先生真的看到有冤魂在这里?有几个,先生可曾看清楚了?”
公孙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景天,怒道:“哼!说出来又没人相信!”说完,就甩手想走,被那女子一把拉住苦苦哀求道:“先生别走,请先生一定告诉我,这关系小女子全家性命啊!”
“什么?”公孙一惊。
“这位姑娘是?”景天问姚乐正。
“哦……”姚乐正连忙引荐,“她叫陈霏霏,是……在下的一个朋友。”姚乐正说得含糊,景天和公孙可不含糊,心说你拉倒吧,谁没听见那女的刚才管你叫老板啊,再说了,这点年岁的良家妇女能大半夜地跟你来这种地方??
果然,那女子擦了擦眼泪道:“不瞒二位,老板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我是晚风楼的姑 娘……”
景天和公孙虽然早已猜到,但听人家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尤其是景天,心说这姑娘才多大啊?顶多十六七岁,长得又那么好,要是在现代社会,还不知道被父母宝贝成什么样子了呢,而现在却……
“先生请一定告诉我,您看到了多少冤魂,他们什么样子,有没有和您说什么……”那女子并没留意到景天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同情,她现在只是紧紧地抓着公孙,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公孙决定赌一赌,为了案情,也不得不欺骗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了,“我看到了五个人,四大一小,脸看不清楚……他们只是在这些土坡间走来走去,好像是说的什么“曝尸荒野”之类……”
公孙每说一句,那女子的脸色就会难看上几分,等公孙那句“曝尸荒野”一说出口,就见那女子身子摇晃了两下,一头向后栽去。
“霏霏……”一边的姚乐正连忙将她倒下的身子接住,景天感觉到公孙的身子一颤,似乎是想上前查看那女子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没有去,只是站在原地,紧紧攥住拳,咬着下唇,一脸的不忍。
景天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他知道公孙事实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他平时嘴毒,又小气,但是只要见过他给病人看病时那副茶饭不思的投入劲,你就怎么都不可能讨厌这个人。他最喜欢的是救人,最恨的自然是伤人了,可是现在为了案情却不得不伤害眼前这个无辜的小姑娘,也难怪他心里会不好受。
幸好,姚乐正轻摇了几下,陈霏霏就缓了过来,但她却没有站起来,而是呆坐在地上,想四外望了一圈后,大声地哭了起来,只听她边哭边说着:“天哪……你们真的都死啦……真的都死啦……”
陈霏霏直哭到心头郁结全部发泄出来后,才停下来,边抽噎,边擦着眼泪。
站在她身边的三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她哭不动了,姚乐正才蹲下身去,抬袖为她抹去眼泪,整理头发,柔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已尽了最大努力了,快别再伤心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景天见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哭够了,据他所掌握的询问知识来看,这个时候,人是最需要倾诉的,也就是最适合发问的时候。
果然,那女子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其中的原委。
陈霏霏原本就是桃林县人氏,而她的家就在这个五里坡上的几间茅屋里。这五里坡,只住了她们一家六口人,她,她的父母,姑姑,姑父,还有姑父家的儿子,她的堂哥。父亲和姑父都是这县里有名的猎户,这桃林县后面的山上盛产一种黑兔子和灰狐狸,那毛皮在城里很卖得起价钱。父亲和姑父就是靠抓狐狸和兔子来维持全家人生活的,而她和大她两岁的堂哥就在前面村子里的学堂里,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跟着夫子读书。一家人虽然日子很清苦,但却每日都很开心,直到十年前的一天……
那天,他和堂哥正在学堂里念书,却听到村子里的人敲锣打鼓地喊着什么“山火下来啦”之类的,两人出门一看,就是一惊:只见整个山都烧着了,那火苗就这么窜起来老高,直映得整个天空都火红一片。她们那离山脚最近的家,已经笼罩在一片烈焰中,也不知道家人都出来没有。她当时吓坏了,堂哥说要去看看父母等都逃出来没有,让她在原地等他,然后就跑向了火海了。她一个人呆呆地等在原地,只是山火一直都没有灭,堂哥也一直都没有回来,后来官府派人来灭火,并疏散了所有的村民,失魂落魄的她也被夹在了难民里逃向远方……
等她再清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然后她就开始了流浪的生活,直到后来辗转到了晚风楼。当她有能力再回到这里时,这里却什么也没有了,她时常会求老板陪着她到这里来,她一直期盼有一天亲人会再回到这里,也许他们只是和她一样走散了而已……
长长的叙述过后,众人都沉默了,公孙和景天对望了一眼,怜悯,疑惑,不解,原本这只是一件单纯的人间悲剧,但是配上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告辞了吧……”姚乐正扶着陈霏霏准备离开。“二位要不要一起走?”
“呃……不用了,我们再逛逛就回去了。”景天打着哈哈送两人离开。
姚乐正走出几步后,突然回头对景天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说:“回去时,小心点。”然后,就和陈霏霏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心点?……啥意思??
黑狗奇案08 绑架
姚乐正和陈霏霏走后,景天和公孙在五里坡四周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大不了的线索。两人就琢磨着回去后请陈霏霏到开封府坐坐,仔仔细细地问一下相关情形。那个姚乐正过于精明,有他在,始终问起来不大方便。而且景天也留意到,姚乐正虽然看起来病歪歪的,不过他走到自己身后时,几乎声息皆无,看来身手肯定是不错。
“天天,那个姚乐正叫你回去时小心些是什么意思?”公孙边走边问。
汗……
景天无奈:“我也正在想啊,那个姚乐正,神神秘秘的,好像很不简单,对了,你在开封那么久,知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具体还真不太清楚,他和他的晚风楼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公孙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前方原本黑暗的路上亮起了数盏灯火,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架马车。车前还站着几个人。
景天一看就暗道冤家路窄,前面的人他不认识,但是那些人的穿戴他倒是熟悉,正是那天在会仙楼和白玉堂发生冲突的那几个青衣人。暗中拽了拽公孙的衣袖,小声说:“公孙,绕道。”
公孙不解地看了看前方的人马,也小声说:“干吗,你仇人啊?这回去就一条道,怎么绕??”
景天惊讶地张大了嘴问:“什么??就一条道?”
公孙无奈地看他:“不然人家干吗非在这里等??”
景天向四野望了望,这里除了他和公孙,连个鬼影都没有,又想起刚才姚乐正神秘兮兮地叫他小心,难道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两人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当那些人不存在似地向前走,走到马车近前时,有一个青衣人突然喊了一声:“二位请留步……”
公孙和景天虽早有准备,但还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声“晦气!”
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决定先下手为强。因此,还没等那人把话说完,就见景天抬爪子紧紧握住了那人的手道:“好汉啊……我们都是穷人出生,大家都是被损害和被压迫的阶级,你们要劫富济贫不因该劫我们这种人呀……”
那人被他说得一愣,其他几个也是一脸的吃惊,身边的公孙则是脸部抽搐。可惜景天的宝还没有耍完,“各位,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我……”那人额头冒汗,青筋直蹦,刚想辩解几句,不料景天又道:“我知道你们要为那个飞出楼的短命鬼报仇,但是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啊……对不对?!”
“噗……”公孙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笑了出来,其他几个青衣也是转头轻笑。景天正在不解,却见那被他拉着手的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我就是那个飞出楼的……”
“呃……”景天大惊,放开了爪子,退开半步,上下细看,果见那人身上带伤。
“啊……你没死啊??”乐呵呵地又抓起他的手摇啊摇,“真是皆大欢喜啊!我就说你看着眼熟呢,你额头上的绷带很前卫啊!!是谁给你设计的呢??有没有想过在上面点缀一些蓝色的小星星?会和你的衣服很搭配。呵呵……既然没事,那么我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愿上帝保佑你……”
叽里呱啦地一堆说得那几人云山雾罩,景天瞅准了机会拉了公孙,准备开溜,没走出两步就被几个青衣人围住。
景天怒:“你们怎么冥顽不灵呢??政府已经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改过自新了,人民也原谅了你们,那你们就因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哈哈……”景天还没说完,就听到马车里一阵笑声传来,随后车帘一挑,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一身白衫的青年男子。
那人手摇一把白色象牙骨的折扇,就那么偏偏然地从车上跳了下来,边笑,边走到了景天的近前,周围众青衣人都躬身行礼,齐声喊:“少主……”
“烧猪??”景天也是一惊,心道:“糟蹋啦!!这么个白净的小子,爸妈怎么给取了这么个名字嘞??”
“呵……”周围一片抽气之声。没错,景天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只觉抓在手里的公孙的手不停地哆嗦,回头刚想劝他别怕,却见那斯,捂着嘴忍笑忍到内伤……
那白衣人嘴角略为抽搐了一下,还是含笑道:“在下齐岳。”
景天盯着那人看起来,这个就是齐岳么?那天有人来给白玉堂送帖子,说什么要和他比武,小白看了一眼就把帖子顺手撇了,大概已经忘记了,不过景天倒是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略一思索,心下已经了然,这齐岳不用说,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是来找他的,但摆明了目的还是冲着白玉堂。也是,想他展景天来到宋朝才几天,又没什么过人之处,有什么人会主动来找他呢?想起前两天在会仙楼的事情,景天眼前仿佛又看到了白玉堂那一身的肃杀之气,肩头的伤也隐隐地疼了起来,没来由地就觉得不痛快。
收了笑容,沉默了一会,慢条斯理地说:“齐岳烧猪……听着就是道名菜。难怪还组织了个什么水鱼派。”
四周的青衣人各各面色铁青,那齐岳却在愣了片刻后,又哈哈大笑起来,连连道“有趣,真是有趣。”笑完,复又靠近了过来,细细打量景天。
一旁的公孙连忙把景天拉回了一步,挡到身后,对齐岳道:“如今夜已深了,我们还要赶回开封,齐帮主有什么事,等天亮后到开封再叙吧。”说完,拉起景天就走。
齐岳也不阻挠,给公孙让了条道,公孙过去后,齐岳又轻轻一挥手,那几个青衣人便在两人中间一挡,把公孙放了过去,把景天拦在了原地。
公孙大急“天天……”无奈那几个青衣人就是不放他过去。
齐岳对着公孙道:“公孙先生自行回开封吧,我与景天贤弟甚是投缘,想留他在身边小住几日。”说完又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景天。景天也正冷眼看着他,凉冰冰地说:“谁是你贤弟,老子我是独生子,再说了,谁会和烧猪称兄道弟!”
“呵呵……”齐岳笑得不痛不痒,抬手拉了景天的腕子,景天挣扎,齐岳就在手上加了分力,景天就觉疼得钻心,却是咬着牙不喊,只是惨白了一张脸。
那相公孙看得真切,急得大叫:“姓齐的,你别动他!他肩上有伤!”
齐岳终是放了手,一拉景天道:“走。”
景天狠狠瞪他一眼,转头对公孙说:“公孙你先回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齐岳一带,随着他飞进了马车里。
马车渐行渐远,公孙急得在原地直转圈,终于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向开封城快步跑去。
黑狗奇案09 巧遇帮手
夜晚的开封街头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商铺张灯结彩,街上人来人往,人们也是穿红戴绿,喜气洋洋的……
你说这不年不节的,为什么人们的脸上会是喜气洋洋的呢?很简单,因为看这些人的那个人心情极度舒畅。看的人是谁——瞧见人群里那个一脸显贵的华服男子了没有?
没错,那就是我们前一阵子倒了血霉的九王爷赵普。经过在家长达数日的闭关修炼后,赵普痛定思痛,终于决定再度崛起了。
今天是出关的第一天,他可是特意让风水先生看了日子和方位的,还特地斋戒沐浴,希望一扫前几日的颓势,重整雄风,再次树立起他开封十大杰出青年,单身贵族,少女偶像的位置。
所以,赵普叫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贺一航作陪,两人漫步在开封的街头。贺一航看赵普笑得一脸诡异,心里直发毛:“元帅,你别再笑啦,一会别把狼招来。”(贺一航原来和赵普都是在军中的,贺是他的行军校尉,所以习惯了叫他元帅。)
“嘿嘿……”赵普不以为然地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道:“非也非也!小贺你不明白!今天我要交桃花大运的!”
“桃花大运??你确定不是掬花??”贺一航在一边坏坏地调侃。
“呸呸呸!!!”赵普连啐了好几口道,“你小子别咒我!!我今天出门前可是让黄半仙帮我看了运势的,他说我今晚吉星高照,亥时三刻将有我命中之佳人前来投怀送抱!呵呵……我一定要抱得美人归,一雪先前之耻辱!从此以后,我要休养生息,全心全意伴随我的美人……”
赵普越说越离谱,美得直冒泡,贺一航在心里暗暗道了声——“但愿”。
两人行至街心,看看时辰正好亥时三刻,贺一航有些为难:接下来是去酒楼呢,还是去戏园子呢……就听一边的赵普叫他:“小贺啊,你看我的眼皮怎么跳得那么厉害呢??”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左眼跳右眼跳?”贺一航朝赵普看……?……那边远处跑过来的人是谁啊,眼熟……
“右眼耶……”赵普回答着,发现贺一航眼神有异,也回过头去看。“哇!身材好好啊……”
此时天已很黑,那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两人的方向跑了过来,远远看去,在夜色中五彩灯光的衬托下,只觉那人身材纤瘦,一身的纱质长衫面料轻薄,因为那人快速的跑动而随风摆动着,而那人似乎已是跑得极累了,一手捧着胸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飞扬……好一个捧心西子啊!!
赵普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接住了那个飞扑过来的身体,只是在那人被他搂住时,听到一个极熟悉的声音喘着大骂:“闪开!好狗不挡路!”
……?……
贺一航看着眼前的情景,脸都绿了,心里为那位传说中的黄半仙默哀良久,今晚赵普回去后,肯定会杀他全家的。
看着怀里的人,不由全身虚汗直冒,赵普真想指着头顶大喊“天啊,你不分好坏何为天?!地矣,你错勘贤愚枉为地!”
他怀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公孙策……
而公孙抬头正想大骂那个不想活了挡他道的人,却见面前的赫然就是赵普,而此时赵普正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霎时,旧仇新恨一起涌了上来,公孙挣脱出来后,抬手指着赵普的鼻子大骂:“又是你这个流氓!!”
街道上的人群瞬间安静无声。大家都看着这里的情况,一边是衣衫不整,红着脸(那是因为跑得太久了……)恼羞成怒的公孙,纤纤瘦瘦,弱不禁风。另一边是已经呆了的赵普,高高大大,衣着纨绔。
瞬间的沉默后,人群爆发出愤怒的声讨声:
“哎呀,世风日下呀……”
“作孽呀,现在男人都调戏男人了……”
“这不是九王爷么?”
“呀,原来他喜欢公孙先生的传言是真的啊……”
贺一航拍了拍一脸菜色的赵普的肩膀道:“元帅啊……不如我们还是回边关吧……中原好像不适合你……”
……赵普深呼吸,努力深呼吸……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走……”狠狠地瞪了公孙一眼后,转身就招呼贺一航走人,“回去我要先宰了那个姓黄的!!”
可是。
“等一下!!”
刚转身,手就被公孙抓住了。
赵普一惊,回过头来,心中暗叹“他手好小哦……”(九九,你没救了……><)
“元帅,他会不会叫你负责啊??”贺一航躲在赵普身后小声问。
赵普看着公孙仰起的红扑扑的小脸,咽了口唾沫:“不……不会吧……”
却听公孙道:“你俩是不是功夫很好?”
……?……
赵普和贺一航对望了一眼,一个是统帅百万兵马的大元帅,一个是禁卫军统领兼武状元……
“应该……算吧……”
“帮我去截住前面的一辆马车,天天被水鱼派的人虏走了。”(*_*公孙……是“水月”不是“水鱼”啊……)
“水鱼派??!!”赵普和贺一航听了大惊。
赵普不解地望向贺一航:“什么来头?”
贺一航满脑袋糨糊:“没……没听过,最近厨子也出来混么??”
公孙也不理会他俩,急着说“你们快去追吧,截住一会儿是一会儿,我还要去找白玉堂,求求你们了。”
赵普原本还在犹豫,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公孙一句“求求你”之后,就觉得血往上涌。(人家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伸手拉住了准备继续往前跑的公孙道:“先别急。”
“青影!”轻唤了一声,就见不知从哪个方向来的,一个身穿青衣的蒙面人跪在了他的身后,赵普仿佛已经换了一个人,严肃而冷静:“你去白府通知白玉堂。”
“是!”应和一声后,那人又在瞬间不见了。
“其他人都去各个方向查找!一有目标马上通知我!”
“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有应和声传来,随后公孙就见有多条黑影向四周一闪,就消失了。
赵普轻声安慰一边的公孙道:“你先别着急,很快就会找到的,我们一起沿你刚才来的路线往回找吧。
“嗯”。
贺一航看着前面两个急急忙忙赶路的背影……他已经彻底被遗忘了。
身边突然又落下了一个身着赭色短装,蒙着面的男子。
贺一航瞥了他一眼到:“赭影,你怎么没去?”
那男子不紧不慢地道:“人手够了吧,我要在这里看戏。”
贺一航看了看身边人露在面罩外的一双兴味盎然的眼睛,无奈地问:“你有什么看法?”
那赭衣人沉吟了一会道:“那个黄半仙杀不得。”
点头,贺表示同意:“我也这么觉得。对了,那个什么水鱼派你听说过么?”
“管他什么水鱼派,就算是鲨鱼派今晚也灭定了。”赭影耸耸肩。
“怎么说?”
看了看还是一头雾水的贺一航,赭影拍了拍他肩膀道:“因为他一下子招惹了两个死都不应该去招惹的人物。”说完就闪没影了。
留下贺一航在原地想啊想:“两个??元帅是不能招惹没错,还有一个是谁嘞……”
黑狗奇案10 横生枝节
黑色的东西,总能让人感觉到一丝莫名的伤感。在城市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景天,印象中的黑夜总是有万家的灯火,星星点点……每次看到那些灯火,他总能想到很多东西,比如说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热腾腾的饭菜;比如是一场激烈的足球赛,总之每一个画面都很热闹很温暖。
他从来不知道夜晚也可以这样一点温度都没有,透过马车的车帘,可以看到的只有黑暗而已,连月光都几乎感受不到。
景天一直沉默,只是静静地盯着车外一点点远去的黑暗,似乎是想要透过那层夜幕看到一千年后的灯火一样。
坐在旁边的齐岳认真地打量着这个他刚刚抢回来的人,起初以为按他的性格,到了车上后一定会大吵大闹,但是景天却出奇地安静。而偏偏这个本该灵动的人,又会如此地适合安静,看起来有点可怜,像一只走丢了的小猫一样。
不知不觉地,齐岳伸出了手去触碰景天露在衣袖外的一小截手腕,上面有几道深深的指印,是刚才他留下的杰作。
却不料在触到他皮肤的一刹那,被那人狠狠地拍开了手。
那个原本安静得有点伤感的人已经警觉地绷紧了身子,瞪着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看他,惹得齐岳又笑出了声,这人,还真像一只猫。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齐岳摆弄着手里的象牙骨折扇,含笑问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景天懒懒地回答,又恢复到刚才的坐姿,想继续看窗外。
“呵……”齐岳却不让他如愿,他挤到景天身边坐下道,“你好像很讨厌我。”
景天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废话!”
“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带你回去住几天。等白玉堂来接你的时候,我就把你还给他。”
“哼……”景天继续窝在车边小声嘀咕,“绑架,非法拘禁,聚众斗殴,扰乱社会秩序,破坏公共财物,危害人类发展!你这家伙的罪行罄竹难书,洗干净了等着坐牢吧……”
“你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呢??”齐岳凑上前去。
景天斜着眼看他,突然发现其实齐岳很年轻,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你为什么一定要白玉堂和你比武?”
“嗯……”齐岳思考了一下说:“因为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景天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只有这样??”
“还有,我想见识一下什么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刀。”
景天无奈地看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有很多方法可以去和他单挑啊!!你可以去他家门口骂街!可以去拆他的房子,还有,只要你当着他的面叫他一声美人,他保证会很主动地说要宰了你,那你就可以和他打个痛快啦!!干吗要用绑架这种多此一举的复杂手段啊??”
齐岳嫌恶地皱起眉头道:“那么做多没品味……”
景天痛心疾首地想“这孩子的情操教育有问题……”
突然,不紧不慢地行驶着的马车停了下来,就听外面赶车的青衣人道:“少主,有人拦路。”
“……?……”齐岳和景天都是一愣,挑起车帘一看,就更愣了,站在前面的人,竟然是姚乐正?!
“姚老板?”景天满脸的惊讶,想走上两步,却被齐岳一把扯住,一反刚才的温和,大力地把景天扔回了车里,然后自己跳出了车。
“你有什么事?”齐岳打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衫。
姚乐正笑着道:“哦,你车上那位小兄弟,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想让你把他留下。”
齐岳笑了,回头看了看坐在车里,脑袋钻出车帘看着外面情况的展景天道:“景天,你要不要和他走呢?”
景天歪着头想了想道:“还是算了。”
姚乐正皱了皱眉,复又恢复了那职业性的笑容道:“景天又在开玩笑了,难道你想跟着他走么?五爷会担心的。”
展景天点头:“我知道。”
“那就跟我回去吧。”姚乐正松了口气。
“不要。”景天还是摇头。
“……”姚乐正深深地看了景天一眼“能给我个理由么?”
“嗯,我也想知道。”齐岳也略带好奇地盯着景天。
景天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怎么说?”对峙的两人倒是非常默契。
“如果姚老板是好意救我,我拒绝你无非辜负了你一番好意,但是如果你有其他想法,那就不一样了。”景天索性盘腿坐下,用手托着下巴悠闲地说:“如果我跟着齐岳走,那么白玉堂就知道到哪里去救我,而且他也知道对手是谁。可是如果我跟着你走了,你又把我藏了起来,那么白玉堂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救我,也不知道要对付的是谁了。”
……
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后,齐岳突然笑着问姚乐正:“白玉堂真幸运是不是?”
姚乐正看着展景天点了点头道:“的确。”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救他呢?”齐岳含笑问,“不救的话,我就带他走了。”
“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拖延一些时间哦。要不要我和他过几招??”姚乐天还是笑得人畜无害:“以五爷的轻功,不出半个时辰就应该可以追上来了。”
景天低下头,转开,轻声说:“不用。”
姚乐正沉吟半晌,幽幽叹了口气,道:“无论我是敌是友,你都不想欠我半分人情,这样,也就不会给白玉堂造成任何负担了,对吧?”
景天不语,那相齐岳已经没了耐性,刚想说什么,突然就向一旁的树丛里看去,姚乐正也是同样的反应。
齐岳抬手就将那象牙骨的折扇甩了出去,白光闪现处,树丛里传来了一声闷哼,接着,就见黑影一闪,“嗤”地一声,一枚闪着蓝色莹光的信号火焰直窜云霄。
“这是朝廷用的联络信号?”齐岳皱眉。
“哼,看来有人来横Сhā一杠了,我们时间不多啊……”话音落处,就见姚乐正的身形一晃,瞬间已经落在了景天的面前,伸手过来就抓。景天大惊退开,但那手还没沾到他的衣襟,就被Сhā到中间的齐岳挥掌架开了。姚乐正伸出另一只手,齐岳又挡开……两人就这样围着马车和景天,拆起了招。
景天只听得耳边呼呼生风,眼前光影乱闪,也看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慌乱间,四周突然躁动了起来,随着“嗖嗖”的声音,就见数十条黑影落到了他们的不远处,默契地将马车围在了中间。然后,数枚照明的焰火被扔上了天空,将那原本夜幕低垂的苍穹照得亮如白昼,景天被强光晃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混乱间,就听远处传来公孙的惊呼声:“天天……”
黑狗奇案11 意外
照明焰火刺目的光芒敛去后,四周又暗了下来。影卫和水月派的弟子们点起了数盏火把。昏黄的光线中,被围在中间的马车上,齐岳和姚乐正身形交错,打得不可开交。
景天夹在两人中间,只觉两耳生风,四周衣袖翻飞,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站直了不动。
公孙看到这般情景,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们这么打法,会不会伤到天天?”
赵普摇头道:“两边都是高手,应该不会。”
“已经打起来了啊?”随后赶到的贺一航落到他们身边,“咦?那不是晚风楼的姚老板么?他会武功的么?”
赵普皱着眉:“他招式邪得很,不像中原路数……”
“先救人要紧!”公孙在一旁催促。
可就在赵普和贺一航准备动手时,变故突发。
姚乐正忽然收了招,对齐岳道:“救兵看来不好对付,这人我不要了,让给你吧……”说完,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作势飞走。在齐岳略一楞神之际,就见姚乐正在空中一挥手,几道蓝光划空而过。
齐岳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闪头避开,几枚蓝色钢针应声Сhā入地面。
这下就给了姚乐正一个空档,他身形在空中猛地扭转,回手一把拽住了展景天的前襟,一使劲……景天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他带着飞到了数丈开外。
姚乐正刚落地,眼前就出现了数道黑影,他在脚沾地面的同时,瞬间拔地而起,景天只觉自己一下子就飞上了天,心道:“特技啊!!这绝对是特技啊……”
还没感叹完,眼前白影一闪,齐岳已经追了上来。姚乐正又一摆手,数道蓝光射出,齐岳无奈只得避开,而姚乐正也乘机带着景天落到了众人的对面。
寒光一闪,一把带着蓝色妖异光芒的匕首已经架在了景天的脖子上,影卫们还欲往上冲,却见赵普一抬手,众人立刻退开。
就这样,景天被姚乐正挟持在一角,另外两派人各在对角站定,一边是齐岳和水月派的弟子,另一边是赵普等人,三方成鼎足之势对峙。
“姚老板,这是何意?”赵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势后,不紧不慢地发问。
姚乐正淡淡一笑:“原来是九王爷,难怪那么大的阵仗。”随后又看了公孙一眼“公孙先生好本事,这个帮手找的,还真是出人意料呢。对不对啊,齐帮主?”
齐岳冷眼看他:“原来你一直都在暗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吧?”
姚乐正点点头,是啊,一切都和我计划的差不多,只可惜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人心啊。”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景天一眼。
景天低头不语,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在疑惑……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姚乐正似乎和先前有点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而且,和他靠得近了,景天闻到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似乎是在哪里闻过,但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姚乐正,你想怎么样?”贺一航就是不待见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
“想怎样?我想带他走啊。”姚乐正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不过看起来好像有点困难。”
“知道就快放人。”贺一航不耐烦地呵斥。
“那可不行,就这样把人放了,那我这一晚上岂不就亏大了。”姚乐正转了转眼珠,对这赵普道:“难得王爷爷在这里,不如用其他的什么来交换吧。”
“哦……”赵普似乎也来了兴致,“你倒说说要本王用什么东西来换?”
“在下听说王爷早年带兵打仗时,曾经在关外某地发现了大匈奴王的墓地是吧。”
赵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有这回事,四年前的事了。”
“很简单。”姚乐正显得有些急切,“不如王爷告诉我,那个墓葬的具体方位在哪,怎么样?”
……
沉默了片刻后,赵普的眼光变得深邃,那原本深棕色的瞳仁似乎在瞬间变浅了一些,接近于深灰色。站在他身边的贺一航不自觉地紧张起来,那几个影卫也绷紧了身体,他们知道,这是赵普动杀机时的表现,他们的元帅只有在两军阵前杀得兴起时,眸子才会变成现在这个颜色。
“呵呵……你是什么人?”瞬间变冷的语调,让一边的公孙一惊。
景天感觉到身后人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变得冰凉,似乎也很紧张,“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王爷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赵普冷笑:“你只是个奴才而已,凭什么和我讲条件?”
“你?”姚乐正一愣。
“你主子只是叫你来抓人的,应该没想到你会笨到和我说这么多话吧!”赵普说着,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公孙道:“先生还真是我的福星啊,要不是今天巧遇,我还没那么大收获呢。”
而他对面的公孙则是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赵普无奈地对着姚乐正耸了耸肩道:“你今夜说得太多了,回去,也至多一死。现在唯一还有你活命机会的,就是我九王府的大牢。”
那人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咬着牙说:“你不用吓唬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知道了目的又能怎样?”
“他不知道,我知道。”一直沉默的景天突然开口。
包括姚乐正在内,众人同时惊讶地看向展景天。
景天慢条斯理地道:“你跟本不是姚乐正,真正的姚老板早就回去了。”
“你……你说什么?”那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却听景天接着说:“我知道你是谁,因为我不久前见过你……”
“闭嘴!”那人猛地一拽景天,刀子又靠近了几分,已经贴上了颈间那白皙的皮肤。
“呵……”景天却也不为所动,“你还是认栽吧,见过你的人,不只我一个吧?”
姚乐正似乎是慌了,景天发现他的手抖动得更加厉害:“你是说,白玉堂……”
赵普发出了一声极轻的赞叹:“聪明。”
“你……”姚乐正也猛地醒悟了过来,看到景天眼中的那抹狡黠,恶狠狠地说:“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拿话套我。”
“哈哈……”一边一直看着戏的齐岳笑道:“看来你是最近,景天和白玉堂同时见过的某个人。”
“而且还和晚风楼的老板姚乐正很熟。”公孙在一边补充道。
“我还听说……”赵普突然抬头看了看夜空,缓缓地说,“锦毛鼠白玉堂有过目不忘之能,而且精通书画,只要见过一眼的人,就能一笔不差地画出来……是不是?”
话音落处,就听一个冷冽的声音在风中清晰地散开……
“那是自然!”
黑狗奇案12 如影随形
赵普是抬头对着天空说的话,而回话的声音也的确是从众人的头顶洒下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抬头望去,但是,头顶除了星空什么也没有。
就算是贺一航这样的高手,凝神静气,愣是无法分辨出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不由的头皮发麻……忽感背后微凉,刚要回头,就见自己肩头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忙顺着方向望去,却仍是什么都没有,大惊,就听身边的赵普轻道:“如影随形……”
在场的人都感觉自己似乎是看到了有个白色的影子,但是一闪之后,却又不见了踪影,贺一航就听赵普用少见的严肃口吻说:“仔细看,机会难得。”
话音刚落,就听姚乐正一声惊呼,白玉堂赫然就站在他的身边,猛地转身,但白影一晃就没了,忽觉拿着刀的手一麻,暗道了声“不好”,连忙敛身回头,又觉背后一凉,如鬼魅一般的白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刚才还被他挟持在身前的展景天突然不见了……
景天就更糊涂了,只觉脖子上的刀一下子就没了,背后的温度似是熟悉,刚要回头看,就见白玉堂在他旁边对他挑起嘴角一笑,一闪又没了,接着,就觉眼前一道冷光打了个晃,那种好听的金属划擦声他知道,是大夏龙雀出鞘的声音……再回过神来时,就觉腰上一紧,双脚离地,然后,稳稳地落到了公孙的身边,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莫明其妙地就向前倒去,被人扶住,才如梦初醒地发现,白玉堂正抓着他的胳膊,站在他面前。
“天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直到公孙欢呼一声,扑上去抱住大难得脱的景天,其他人才还醒了过来。
白玉堂对着一边若有所思的赵普道:“欠你个人情。”
赵普无所谓地扬了扬眉“你已经还了……”
话音刚落,就听留在原地的姚乐正一声惨叫。
众人向他望去,只见姚乐正呆站在那里,似是被点了|茓,一动不动,而他的左手手肘处往下,已经空空如也。他的左手,正抓着那把淬了毒的匕首,静静地躺在赵普的脚边。贺一航和几个影卫同时咽了口唾沫,他们谁也没看清这一刀是什么时候出的……
另一边的齐岳也是紧紧地皱着眉。
公孙把景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一丝油皮都没擦破,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景天像是才清醒过来,激动地拉着一边白玉堂的衣袖摇啊摇:“大侠……我错啦……我一直以为金庸爷爷写的东西都是骗人的!!原来真的有啊……你会不会降龙十八掌??”
白玉堂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把景天推给公孙道:“你再检查检查,我看他病得不轻!”
一边的赵普小声地问贺一航:“象龙十八掌是什么?”
贺一航摸着下巴:“不知道啊,又是象,又是龙的,一听就很厉害……这个白玉堂真是深不可测啊……”
贺一航和几个影卫走到了姚乐正身边,见他虽然伤得极重,疼得脸上全是冷汗,但是神志还算清醒,而且没有流多少血,可能是因为白玉堂点了他的|茓道。他们发现姚乐正手肘处的刀伤平整,感觉就像是有一层冻伤在上面,切面上几乎没有血迹。
公孙检查了伤口后,略作了一下包扎,就说没事了,只是再也没法拿刀了。
贺一航伸手在姚乐正的脸上一阵摸索,终于在下颌处找到了一丝裂缝,用力一撕,就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普通到平庸的面孔。景天左思右想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白玉堂轻轻一拍他的脑袋道:“他是晚风楼里的小厮。”
景天拍着额头想了好一会,才不很确定地问:“送葡萄那个?”
白玉堂尴尬地点点头,引得一边的公孙好奇地问:“什么葡萄?”
“咳……”白玉堂咳嗽了一声转开脸,景天笑嘻嘻地道:“晚风楼的水晶葡萄很好吃哦。”
……
赵普令人把那小厮收押了,因为事关军务,开封府的人也不好Сhā手。赵普倒是很客气,说包大人要提审的话,他随时把人送过去。随后,就拽着还很好奇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的贺一航走了。
赵普众人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了还等在原地的,水月派的人马。
白玉堂看了看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上的齐岳。
齐岳也在打量白玉堂。
他们两人虽然都穿一身白衣,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如果齐岳的白是一种纯粹的话,那么白玉堂的白就是一种脱俗。
景天觉得齐岳应该是在后悔的,他不该这么草率就招惹白玉堂。
虽然景天不会武功,但还是可以感觉到齐岳和白玉堂似乎不是一个级别的,而这次白玉堂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想到齐岳可能会像刚才那个小厮一样,景天突然有些不忍,总觉得他好像不是很坏。
“刚才那招就是如影随形么?”齐岳不慌不忙地又打开了他那把扇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景天小心地观察了一下白玉堂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什么不妥,就又看了眼一边的公孙。
公孙此时正在研究刚才从小厮身上揭下来的那张人皮面具,一脸的专注,根本不关心这里的暗潮汹涌。
“是他绑架你?”白玉堂收回目光,转脸看景天。
“呃……他也算变相救了我,这次也没什么损失……”景天考虑着措辞,有点慌乱。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算坏心办好事,所以让我别为难他?”白玉堂面无表情地看着景天的眼睛:“是不是?”
“我……也没什么事……”景天小声。
“那要等你断胳膊断腿的,才算有事么?”白玉堂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还是等被抓到什么地方卖了,或者连小命都弄丢了,再来给你报仇?”
景天感觉委屈,从见面到现在,白玉堂从没对自己这么凶过,但是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白玉堂就在他身边看着他,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声“算了!”,就转身往开封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公孙也站起来,拉着仍低头不语的景天跟上,一同往回走去。
“少主……”身边的青衣人上前一步:“我们接下来……”
齐岳叹了口气,道:“先回去再说。”说完,回了马车里,坐定后,才发现自己竟已是一身的冷汗。
呆呆望着刚才景天坐过的地方,凝神良久……
回开封的路上,三人都沉默无语。进府后,景天径自回了房间,也不说话,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白玉堂没有回白府,而是住进了景天隔壁的客房,晚间躺床上想想,自己好像是说得过分了一点,因为想起了以前——展昭虽然武艺高强,但还总是因为心慈手软,搞得全身是伤,景天一点功夫都没有……想到这里,就是心头火起:“没功夫,惹是生非就谁都没他厉害!!”
半夜,就听景天房里“咚”地一声,白玉堂猛地起身出屋,推开了隔壁的房门,看到房中的情形后,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不是有人偷袭,而是景天抱着枕头滚到了地上,还没醒,仍然抱着枕头美滋滋地打着呼噜……
无奈地伸手把他抱起来,还没放上床,就听怀里那只恨恨地骂了一句:“混蛋!白玉堂!”
惊!低头一看。
接着打呼噜……
是夜,开封众人被展景天高分贝的一声惨叫惊醒……
黑狗奇案13 线索和方案
次日的清晨,景天起了个大早,揉着昨晚上被摔疼了的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了房间的大门。
走到院子里时,正遇上穿着官服,急匆匆往外赶的张龙和赵虎。
“张大哥,赵大哥。这么早是去哪里啊?”景天兴致勃勃地凑上去。
“景天啊,我们要去晚风楼。”赵虎傻呵呵地回答。
“……”景天一脸的鄙夷,“这么早??大哥好兴致啊!!”
张龙抬手就给了赵虎一个暴栗,“你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
赵虎一脸委屈:“又没有说错,是大人让我们去晚风楼请姚乐正和陈霏霏的啊……”
……汗……景天安慰性地拍了拍赵虎的肩。
张龙接着说:“王朝和马汉去九王府提昨晚被抓的那个小厮了,景天你快吃了早饭去大人书房吧。”说完,两人就走了。
景天叼着包子冲进书房时,包拯,公孙以及白玉堂正在研究案情。景天见白玉堂抬起头来朝他狠狠瞪了一眼,惊得差点把整个包子都咽下去,噎得直喊水。公孙打着哈欠递了杯水给他,“天天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呵呵……”干笑两声后,景天老老实实地捧着杯子站到包拯身边,笑嘻嘻地说:“今天天气好好哦,大人要三堂会审啊??有没有什么方案呢?”
“哦?”包拯脸带兴味地抬头看景天,“景天这么问,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
“嘿嘿……”景天抱着杯子奸诈地乐了一下,伸出爪子比了个二,说:“两套方案。”
“哪两套?”一边的白玉堂靠着桌子端详景天,“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A计划,穷追猛打。B计划,欲擒故纵。”自动屏蔽掉白玉堂的后半句话,景天今天心情不错,忍了!
“具体怎么说?”公孙放下了手里的卷宗,认真地听。
见已成功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景天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把自己昨晚研究的方案讲了出来。
“首先呢,我们梳理一下案情。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出现了一条线索,把两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案子缠到一起了。”
“嗯!”包拯点头,“你是说黑狗报案的那个案子,和昨晚假姚乐正的案子?”
“没错。”景天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两个黑圈,一个圈里用朱砂写了个狗,另一个里写了个姚。“把这两个案件分开看,现在每个案子都有了些进展。先说狗狗的那个案子,这个案子的疑点主要有三个:一,是时间的问题。”说着在那个圈旁边划了一横,写了“时间”两字。
公孙把几份卷宗上的时间都打了红圈,说:“案件是发生在四天前,现场伪造在大概5天前,不过凶手想要造成的效果呢,应该是在三年前。而五里坡的那个案件呢,是发生在七年前,卷宗上说,人死了三年,那么就是十年前的事情,和陈霏霏说的那场山火的时间一样。”
“没错!”景天又用朱砂标了三,七,和十几个数字。接着再划了一横道:“第二个是地点。”
包拯点头:“十年前案件的地点,是在桃林五里坡,这次案件伪造的地点是开封近郊,这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
“第三个就是受害的人数了。”景天再划。“七年前报案时,骸骨的数量是四,前几天的案件则有五具,前后相差了一具小孩的骨骸。如果假设这几人就是陈霏霏的家人的话,那么,差的就是她的那位堂哥了。”
一直在一旁不语的白玉堂突然说“做那么多事情,总有个理由吧。”
“对!”景天赞同,“我们大胆设想一下,肯定有个人在幕后,伪造了那个现场,还让狗来报案,花了那么多心思,无非是想引导我们进入案情,而且很可能就是七年前的那个案件里。”
公孙点头:“很有可能十年前五里坡的山火案有问题。”
“就是说,关键在那件山火案上。”景天补充。
众人表示赞同。
“接下来说昨晚那件事。”景天在“姚”字的那个圈旁边也划了三横,“也有三个疑点。”
“第一!那个小厮的来历。”景天写上“来历” 两字。
白玉堂想了一下说:“他的功夫很特别,不是中原人。”
“嗯!”公孙点头,“赵普也这么说,而且他好像对那人的来历有些了解。”
“第二,就是那人的目的了。”景天接着说:“这人的目的,赵普倒是可能真的知道,因为说到了什么大匈奴王的墓之类的,不过最奇怪的就是,他为什么要抓我呢??”
其他三人也沉默下来,这的确让人奇怪,如果说齐岳抓景天是为了激怒白玉堂和他比武,那可以理解,可那人抓景天是为什么呢?”
“最后,就是姚乐正和晚风楼了!”景天道:“这也就是把两个案子联系起来的线索了。”
“的确。”包拯皱眉沉吟,“一切似乎都和晚风楼有关系,假扮姚乐正的人就藏在晚风楼里,而那个陈霏霏也恰恰是晚风楼的人。”
“还有。”白玉堂在一旁补充:“上次的花魁也是晚风楼的人,她和火萤有关。”
……
“天天?怎么啦?”公孙拍了拍一边突然开始发呆的展景天,“你还没说你那两套方案呢。”
“哦……”景天回过神来,道:“我是觉得呢,对于这几个人,我们采取不同的方法比较好,对于陈霏霏和那个小厮呢,最好就是穷追猛打了,知道得越详细,对我们越有利,而且要确保他们不是在说谎。对于姚乐正呢,最好就是欲擒故纵,先看看他的表现,然后暗中调查比较好,不然会打草惊蛇……”
景天的话刚说完,就听门外跑来的衙役报告,张龙赵虎和王朝马汉已经把人都找来了。
包拯点了点头说,就按景天说的办,我们去会客厅见客,来个三堂会审。说完就起身带头往外走。
公孙随后也出去了,白玉堂起身要走,却见景天还坐在那里似乎是在发呆,刚想去叫他一声,就见景天一下子蹦了起来,抓住他道:“我想起来了!”
白玉堂被他说得一愣:“想起来什么?”
景天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案子里的那个净清小和尚?”
白玉堂点头。
景天道:“我昨天,闻到那个假的姚乐正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刚才你说到火萤我就想起来了,那种味道我在净清身上也闻到过,是一种寺院里香火的味道。”
“香火?”白玉堂皱眉:“你是说寺庙里的……可是他一只呆在妓院里。”
“对啊!所以可疑啊!”景天连连点头,“待会儿我们再注意一下其它几个人,看有没有这种味道,尤其是那个姚乐正。”说完,就急匆匆地拉了白玉堂往外跑。
路过院子时,景天对着正给狗狗喂早饭的小四子喊:“小四子,把狗放到前面去。”
黑狗奇案14 查问
把大黑狗放出来的结果,就是它追着贺一航绕着开封府的大院跑了九圈,最后,一人一狗双双不支,倒地不起。你问贺一航来干什么?因为九王爷也来了,亲自押着昨晚抓住的小厮。
姚乐正和陈霏霏刚看到那小厮时明显地一愣。
“小六?你怎么在这?”姚乐正看着小六断手处的伤一脸疑惑,“包大人,这是?”
“姚老板不用紧张。”公孙笑着说,“他的确是你晚风楼的人吧?”
“没错,他是我那里的伙计,专门负责招待客人的,唤作小六。”姚乐正回答的一脸坦然,“敢问大人,他犯了何罪?”
包拯也不答话,只是说:“你可否介绍一下此人的来历。”
“可以。”姚乐正点头,“他是大概三年前来我店里投奔的,说他老家遭了洪灾,家人都死光了,无依无靠,因此我就收下了他,做了个跑腿的伙计。他在晚风楼做了三年,一直都很规矩。”
“你可知他会武?”包拯接着问。
“什么?”姚乐正吃了一惊,“我不知道……”
包拯点点头,“本府只是询问一下相关的情况,看来姚老板并不知情,此人触犯了国法,因此要留在府衙之内,听候发落。”
姚乐正连忙道:“包大人仅管公事公办,是在下疏于管教才对。”
“另外,本府有些案情要问一下陈姑娘,姚老板可先行回去,等本府问完,自会派人送她回晚风楼。”
包拯的话音刚落,一边的贺一航似乎有些着急,看了看始终坐着一言不发的赵普。赵普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姚乐正略有迟疑地看身边的陈霏霏,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姚乐正向在座的各位行了个礼说:“那么,在下先行告辞了,包大人如果还有什么疑问,请随时传唤。”说完,转身离去。
“啊!姚老板……我送你出去。”景天连忙从座位上起来,追上姚乐正,也许是赶得太急了,被门槛绊了个趔趄,一头就向前栽去。就在要着地的瞬间,姚乐正以极快的手法,一把将景天捞了起来。景天抱着姚乐正扶他的胳膊,一脸的余惊未消。
“好险诺,好险……”景天站好后拍着胸口,“幸亏姚老板反应快,看不出来,你手还蛮有劲的么!”
在座的赵普和白玉堂对望了一眼,心中明了“这姚乐正会武,而且不差。”
姚乐正低头看了看眼前笑得一派天真的展景天,脸上颜色稍稍变换了一下,随即又回复了笑容道:“小兄弟要小心哦。”
景天连忙摆手道:“你可别再叫我小心咯,像上次,你一说我就出事。”说着,也不等姚乐正说话,就往外走,嘴里还说:“请,请……”
以最快的速度送走了姚乐正,景天撒丫子就奔回了客厅,此时,那个小六已经被贺一航先押到了下面。厅里只剩下了陈霏霏,包拯,公孙,白玉堂和赵普。
景天急急忙忙地冲回来,白玉堂朝他略一抬眼,景天就摇摇头。姚乐正身上并没有那种香火味道。
“陈姑娘可否把当年五里坡山火的具体经过详细地跟本府讲述一下。”包拯开始了问话。
陈霏霏又将当年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说的和昨晚在五里坡告诉公孙跟景天的差不多。
“姑娘看到刚才院中的黑狗没有?”公孙问。
“看到了。”陈霏霏答,“很漂亮的一条狗。”
“你喜欢狗呀?”景天意义不明地问。
“嗯。”陈霏霏点头,脸上浅浅的笑容,“以前我们家就有一条,叫阿金,爹爹他们上山打猎时都带着他。”
“那也是条黑狗么?”景天接着问。
“是一条大黄狗。”陈霏霏神情暗淡地道“不过后来阿金上山叫狼给咬了,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包拯接着问:“陈姑娘可否详细谈谈有关你堂哥的事情。”
……?……陈霏霏似是有些疑惑,但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道:“我堂哥名叫陈丘,比我大两岁,他一直都很疼我,也很懂事……具体的事情,因为那时我还很小,所以记不大清了。
“你堂哥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之类的”景天突然问。
“特征?”陈霏霏不解。
“就是……呃,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残疾啊,胎记啊之类的……”
“没有,没有……”陈霏霏摇着头,“我堂哥身体一直都很好,胎记什么的……也没有。不过,我记得堂哥左手的小臂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伤疤?”公孙似乎是很感兴趣。
“嗯。”陈霏霏回忆了一下说,“就是在左手的小臂上!那年他不小心让逮狐狸的夹子给夹了,伤得可重了,痊愈之后就留下了很长的一道疤……”
之后的问话,兜兜转转始终也没什么进展。
最后,包拯无奈只好让陈霏霏先回去。景天又自告奋勇要送陈霏霏,还拉上了白玉堂,包拯明白他是想乘机去调查一下晚风楼,所以就同意了。
两人离开后,贺一航把小六又押了上来,那小六像是豁出去了,任你怎么问,就是不张嘴。
公孙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让贺一航解开了小六的上衣,果然见小六的胸口纹着火萤的标志。那小六见众人发现了他的纹身,霎时脸色灰白。
赵普让贺一航把小六带回王府的大牢,想办法让他开口。包拯知道赵普久在军中,对于审讯逼供定是有一套,也就默许了。毕竟这个火萤事关重大,而且不知为什么,已经盯上了景天,能查出来哪怕是一点线索也是好的。
贺一航押人走后,包拯就问起赵普有关火萤和大匈奴王墓的事情。
赵普虽然为人喜欢花天酒地,在朝野口碑不佳,但是与包拯交情却不错。一来是敬重包拯的清正廉明,二来公孙救过他的母后(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因此赵普和开封府好像特别亲(九九你居心不良!!)。
对于火萤,他了解的情况不多,和包拯他们掌握的情况差不多。
关于大匈奴王的墓地,赵普坦言,那是几年前他行军时偶然发现的。至于地点,没有皇上的同意,他不得泄露丝毫。因为此墓中有相当多的陪葬,流露到外,怕是要惹大祸的。
随后又安慰一脸紧张的包拯说,事实上,那个墓葬就算真的被谁发现了,也没什么用。因为那里面机关无数,人根本进不去。他当时派了好几批相当厉害的掘子军下地,最后人马都折在了下面,没一个活着出来。至于什么富贵啊,宝器啊什么的,也都是史书上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他在意的,倒不是那个什么火萤的打这墓的主意,而是他们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讯息……
最后,众人决定分头行动,包拯去了刑部,想查找一下有没有关于火萤的记载。王朝马汉等被分散到了开封的周遭分头打探线索。公孙则再次赶往桃林县,赵普也跟着去了。
就这样。白玉堂和展景天去晚风楼布控,查姚乐正和火萤的相关情况。公孙和赵普赶往桃林查当年的山火案。
只是,他们都没料到,前方正有极大的危险,在靠近……
黑狗奇案15 分头行动
把陈霏霏安全地送到了晚风楼后,景天和白玉堂往回走。
景天的视线突然停在了晚风楼斜对面的,一家叫“万客来”的客栈上。
他笑嘻嘻地朝白玉堂看。
白玉堂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那家客栈,“你该不会想……”
景天点头啊点头,拽着白玉堂的袖子就闪进了那家客栈。
“有钱就是牛啊!!”景天再次感叹。本来这间正对着晚风楼的房间是有人住的,不过,白玉堂扔了几张银票给掌柜的之后,就给腾出来了。
是夜,景天和白玉堂在黑漆漆的房间窗口趴着,看对过的晚风楼。
晚风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进进出出的人个个都是满面笑容。
景天趴在窗台边,一手支者下巴,抬着头看天,脸上淡淡的笑意。
“什么事那么高兴?”一边的白玉堂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发问。
景天回过头看他,问:“你知不知道,一千年后的天空是什么样子的?”
白玉堂笑:“你知道?”
“嘿嘿。”景天笑,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千年后天还是这样哦!白天是蓝的,晚上是黑的,有星星,月亮永远是月亮,太阳永远是太阳,连云彩也就好象是同一块一样。”
见白玉堂还是笑而不语,景天很认真地强调:“真的!!你不信?”
“信不信都无所谓的吧,反正又看不见。”
“那……要是有机会看呢?”景天凑过去问,“假如有那样的机会,你会不会想去?”
“去哪?”好笑地问。
“一千年以后啊!”认真地答。
“好啊。”好笑地答。
“真的?”认真地确定。
“嗯!”好笑地点头。
“你是大侠,说话要算话哦!”再次确认,“签个字据吧……”
……
“与其去一千年后,我更想去一年前。”笑容敛去。
……
“你跟我去一千年后,我就有办法让你回一年前哦。”
……
“真的?”好笑地确定。
“嗯!”认真地点头。
“你不是大侠,说话算不算?”
……
迟疑了好久,景天终是点了点头,认真地说,
“算!”
随后的很长时间里,景天一直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夜空发呆,眼神黯淡,像极了一只可怜兮兮的猫。
白玉堂无奈地搔搔他耳朵(你真当人家是猫啊??):“怎么了?”
景天转过头来和白玉堂对视,良久,直到白玉堂莫名地感到有些心慌。
才听景天突然说:“你知不知道,一千年后你不叫白玉堂!”
……??……
没等白玉堂反应过来,景天就接着说:“一千年后,你是个享誉全球的明星,你的大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全世界的大人都爱你,全世界的小孩都为你疯狂——你的名字叫米奇!你有个女朋友叫米尼,你最好的兄弟叫唐老鸭……呀……”
虽然不明白景天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景天一晚上都在赌气,转向一边的脸一直都不肯转回来。
白玉堂始终也没有去叫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背对着他的景天,似乎是在哭……、
“阿嚏……”走着夜路的公孙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你冷啊?”一边的赵普很是殷勤,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可惜公孙还是像看害虫一样看他,两人从上路到现在,始终保持着三尺的距离。
“呃……公孙,我们非要那么晚赶去五里坡么?等明早不行么?”赵普无力。
“……”公孙朝他看了一眼,道,“有些事情我想去确认一下!”
“呵呵,什么事情啊?”
“……”继续无视。
赵普几乎可以听到四周那几个影卫的笑声,真没面子。不过感觉还蛮特别的,好象从来没被人这么冷待过……(九九,你有M倾向……> 两人连夜来到了五里坡,公孙走到了昨天他和景天躲的那个土坡前,打亮火折子,认认真真地在地上寻找起来。
赵普体贴地点了个火把给他照亮,“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公孙已经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地上有一小堆什么东西燃烧的灰烬。
他蹲到那堆灰烬旁边,戴上景天给他特制的手套,拣起一片焦黑的残渣认真地看了起来。
赵普也蹲了下去,公孙突然问他:“这像是什么?”
“嗯……”赵普看了一会,道:“像是烧焦的皮革。”
“皮革?你确定?”公孙疑惑地盯着他。
“呵……”赵普觉得公孙认真的有点可爱,“我打了十几年仗,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烧焦的皮革了。不会认错!”
“陈霏霏在说谎!”公孙皱着眉说,“还有姚乐正,他们都在说谎!”
“公孙?”赵普把公孙扶起来,见他似乎是有些慌乱,“慢慢说,你发现了什么?”
公孙平静了一下说:“按照陈霏霏的话,她昨天是来悼唁她已死的亲人,或者是为她未死的亲人祈福。可是,这里就是她昨天呆的地方,做这种事情,没有理由不点香蜡啊,连张纸钱也没有,还烧什么皮革。现在想想,那完全是因为我和景天突然来了,他们怕被我们发现什么,而用来掩盖事实的谎言。还有姚乐正,他没有叫我们出来,而是绕到我们后面,为的就是不让我们发现什么……对了!他之所以做了那么多掩饰,而不直接杀了我和景天,是因为他已经发现齐岳躲在暗处。所以才会在走时说什么让景天小心之类的话,为的是打乱我们的注意力,好让我们早点回去,这样就不会发现他的秘密……”
“好了,好了,公孙……”赵普把公孙拉到身前,让他安静下来,“慢些慢些,你太快了,别急……”
“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好隐瞒的?”终于冷静下来的公孙一脸的不解。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