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看看房间里,“就只有你啊?没别人?”
“呵呵~~”吴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来喝花酒的,准备走了……”
“哦……”景天点头,想了一下,抓住吴老三说:“这里是哪里?还在松江府么?”
吴老三点点头,“这艘画舫是新开来的,听说这里的姑娘小曲儿唱得很好……我就……不过我发誓我没做坏事。”
景天已经听到了楼下的骚乱声,他拉住吴老三,很认真地说:“你帮我办件事!”
“爹爹尽管吩咐!”吴老三立刻恭恭敬敬地说。
“你马上离开这里,去凤凰画舫,找白玉堂,找不到就大声喊,说我在这里,还有,告诉他‘是姚乐正’!”
“是姚乐正?”吴老三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别管那么多了,赶快去。”景天有些着急,他好像已经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了,如果让姚乐正看见自己和吴老三在一起,吴老三肯定会被灭口的。
“小爹爹,你是不是有麻烦?”吴老三突然问。
景天突然有一些感动,这个吴老三,傻乎乎的,其实并不是很坏。
“不要跟任何人说你见过我。”冲到门口,对追上来的吴老三说,“拜托你了。”说完,就开门小心翼翼地出去,还帮忙关上了门。
吴老三愣在房里发呆,刚才景天仰着脸,忽闪着大大的眼睛说拜托你的时候——好可爱~~
景天跑到外面,爬出窗户,上了房,在房顶,他环顾着四周的地形,发现一个极好的现象——离岸不远,目测,应该可以游过去。
“你还真能跑。”身后传来一阵冷笑。
景天回头,就见姚乐正已经落在了他三步开外的地方。
“我没时间和你玩,别激怒我!”说着,姚乐正伸出手,“过来。”
景天隐隐看到了姚乐正眼里的算计,楼下似乎聚集了很多他的手下,以他的精明,很有可能料到自己可能已经留了后路……说不定会把这船上的人都宰了……唯一不引起怀疑的方法就是……
景天二话不说,纵身就向水里跳去。
姚乐正微微一惊,但立刻飞身追了上去,在空中一把拽住景天的胳膊,抬手就把他扔回了甲板上。
“嗯~~”剧烈的撞击疼得景天闷哼一声,姚乐正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景天抱起来,转脸问手下,“准备好了么?”
“都好了!”手下回答。
就见旁边驶来了一艘小船,姚乐正抱着景天跳上了船,对着手下们使了个眼色,小船像岸边驶去。
“你?”景天有些不解地看他,姚乐正笑着说:“本来最安全的方法是走水路,不过,你的亏我吃了不少了,还是该走陆上比较好。”
景天磨牙,这个姚乐正,真是不好对付,希望吴老三可以把信带到……赌一赌吧,如果他真的在乎的话,现在应该在凤凰画舫……
此时的陷空岛,却已是一片大乱。
公孙和赵普回到岛上,就听到了景天被绑架的消息。蒋平已经带着人从水上找了,卢方则是搜遍了整个陷空岛,韩彰带人去了松江府,白玉堂已不知去向,
公孙满腹不满地全岛乱转,心说白玉堂个没用的,这样都能把天天丢了。
走到芦苇荡前,却见徐庆站在那里发呆。
“徐老三,白玉堂呢?”公孙问。
“呼~~”徐庆却满脸委屈地说:“我干什么了?我只是好意叫大侄子来给他爹上个坟而已,那么大声骂我~~”
“什么?”公孙有些不解,“谁骂你?”
“还能有谁?老五呗!”徐庆愤愤不平,“从小到大,他都没大声跟我说过话,今天竟然这么大声凶我,臭小子,白疼他了。”
白玉堂现在在哪里,自然是在找景天了。
他的确是很气徐庆让景天一个人到芦苇荡找他,但是,更气的却是自己,要是跟他说清楚就好了。景天会一个人到芦苇荡找他,明明叫他不要乱跑的,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小东西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白玉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凤凰画舫有关,江枫逸似乎是对重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次,极有可能暗中绑走了景天。但是,又隐隐觉得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只是,无法控制的慌乱已经让他不能再保持冷静思考了。
凤凰画舫上还是有如平时一般的热闹非凡,白玉堂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隐藏在外面注视着里面的情况:重楼一直在弹琴,江枫逸在招呼客人,完全没有景天的踪影。
几乎找遍了船上的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发现,正自疑惑,就听船上一阵骚乱,白玉堂飞身跃上船顶。
“白玉堂呢?叫白玉堂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江枫逸闻声出来,认出是吴老三,“吴老板,你找谁?”
“找白玉堂啊!”吴老三扯着嗓子说。
“呵……”江枫逸有些好笑地问他,“吴老板是不是喝多啦?这里是凤凰画舫,不是陷空岛。”
“哎呀,你闪开。”吴老三把江枫逸推开,对着四周大声地喊:“白玉堂你听着,这是小爹爹要我带的话,他在松江府城西码头一条新来的画舫上,还有,是姚乐正。”
吴老三扯着嗓子准备喊第二遍,江枫逸和重楼的脸色已经煞白,而船顶上的白玉堂,早已飞身离去。
凤凰奇案15 营救
官道上驶过一架马车,赶车的人奋力地挥动着手里的鞭子,车旁好几个打手装扮的随从骑着马,紧紧地跟随着。
马车上,景天抓着车窗的边缘,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但是,过于颠簸的车子还是让他坐得很吃力。最气人的是车子还很小,对面坐的就是那个万恶的姚乐正,那人不知道有什么技巧,坐得稳稳当当的,好像还很享受,偏偏自己就觉得腰酸背痛。
突然,马车很大幅度地震动了一下,景天一个没抓稳就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姚乐正伸手接住了他,把他放到自己腿上,“这样会感觉好些。”
用力地推开他,景天爬回自己那边,狠狠瞪对面的人。
“呵呵~~”姚乐正好笑地看着他,“你给我的感觉就好象是第一次坐马车一样。”
“是你的马车质量太差!!”景天愤愤地说,“轮胎都不是橡胶的,不颠才怪!!”
“轮胎?香蕉?”姚乐正觉得好笑,伸手一把抓住了景天的手,把他拉向自己,“你说话总是让人听不懂~~”
“你放手!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景天挣不过,被抓了过去,只好瞪眼凶人。
“你真有意思。”姚乐正一手抓住景天的双手,一手圈住他腰,抱到自己身前,放到腿上,“我们聊聊天。”
晕~~景天想起那些老片子里恶霸调戏良家妇女时好像都是这么说的,还聊~聊~天~?!
双手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景天转开脸不看那个人,姚乐正又笑了起来。
正这时,马车突然猛地停住,就听车外,有人说话,“站住。”
姚乐正的手下护住马车:“何人拦路?!”
……!……
景天一阵狂喜,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清冷冰凉——是白玉堂。
刚想张口呼唤,却被姚乐正一把捂住了嘴。
景天挣扎着想弄出些声响,姚乐正快速伸手点了他的|茓道,一手搂着他,另一手从身后拔出了短刀,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说你白玉堂也太神了吧,这么快就追来了。
白玉堂坐在马上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马车,问赶车人,“车上是什么人?”
“你管不着!”一个随从上前一步,嚷嚷。
白玉堂扫视了他们一眼,隐隐的杀气。
赶车的连忙说:“这是我家小姐的马车。”
听了他的话,白玉堂盯着马车又看了一会儿,脸上没有表情。
车里的展景天急得不行,心说小白啊,你怎么这么讲礼貌呢?掀开帘子看看不就明白了么,如果真的是什么小姐,你那么帅,只要朝人家笑笑,估计人家也不会怪你的啊~~快掀帘子啊!!
“是么……莫不是已经到前面去了,打扰了。”说完,白玉堂一拨马头,转身飞驰而去。
“虾米?!”景天惊得张大了嘴,要不是被点了|茓道,他一定跳起来揪住那人衣领把他白家上下五千年的亲戚都问候个遍,什么大侠啊??怎么这么好骗?!
马车又开始前行,姚乐正松了口气,收起了刀,低头看景天的表情,一愣。见景天眼睛瞪得圆溜溜地正磨牙呢,就抬手解开了他的|茓道。
终于可以动的景天第一件事情就是跳起来去掀车帘,向外一望,除了后退的树木,哪里还有白玉堂的影子,气得七窍生烟~~
景天对着远处就大骂:“白玉堂你个缺心眼的!你……啊~~”
还没说完,就被姚乐正一把拽了回来。说实话,姚乐正原本以为景天应该很沮丧才对,可是为什么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呢?
他自然是不知道,景天其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白玉堂既然来了,就证明吴老三把话带到了,而最重要的是,证明他的确是第一时间到了凤凰画舫找自己——果然还是在意他的~~嘿嘿。
于是,很容易满足的天天决定不再生他的气,而且……景天刚才的怒气,十成里有九是演给姚乐正看的,因为他的手下在回答白玉堂问话的时候,犯了个错误~~如果这车上真的是所谓的“小姐”,那么车子绝对不会赶得那么快,更不会连一个女眷都不带……以白玉堂的精明,肯定注意到了,他刚才那句“莫不是到前面去了”估计是告诉自己,他在前面等着之类的吧……
马车继续前行,景天开始找麻烦,“停车!”
“干吗?”姚乐正不解看他。
“我要下车!”景天说,“我要方便一下!”
姚乐正皱眉,“你怎么这么多事?等到了客栈再说。”
“忍不住了!”景天说得理直气壮,“你虐待俘虏!无视人权!!”
“停车!”姚乐正喊了一声,马车停住。“走吧。”一把拽起景天往外拉。
“干什么啊?”景天看他。
“你不是要方便么?!”姚乐正瞪他。
“对啊,你去干吗?这种事情我不喜欢一起的。”景天很嫌弃地看了看他,说:“你先去好了,待会儿我再去。”
“一起去。”姚乐正气得差点翻白眼,“否则谁都别去。”
景天斜着眼看看他,嘀咕了一句:“变态!”
“你说什么?”姚乐正一把拽过景天的衣领,“你最好老实点,我可不像白玉堂那么温柔,万一伤着你,你可别后悔!”
景天看了看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叹了口气“:唉~~你怎么那么暴力??是不是缺钙?还是便秘??多吃点香蕉呀!”
“哼!”姚乐正怒极反笑,松开了抓着景天衣领的手,轻轻地叩住他的下巴道,“小东西,别想耍什么花招,你想拖时间?想得美!”一用力,将景天推到座位上,撩起车帘对手下说:“快赶路!”
马车一路不停往前赶,景天也不再多话,安安稳稳地坐着,认真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依然没有什么异样。
“肚子好饿。”看看一旁假寐着的姚乐正,景天小声说了一句。
姚乐正睁开眼睛,抬手撩起车帘,外面一边是树林,一边是一条宽阔的河。
“主人。”一个随从凑到窗前低声说,“马需要休息一下,是不是停一停?”
景天一听就来了精神,心说吃草的就是比不上喝汽油的,汽车都得喘口气,何况你骑的是活马。
姚乐正想了一下,问:“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已经出了松江府的地界了。“
“停车整顿一下。”姚乐正下令。
……
掬了一把清凉的水拍拍脸,景天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好多,左右看看,随从们正在饮马。姚乐正坐在身后不远处,眼睛正紧紧盯这他……得想个办法啊……景天边动着脑筋,边又低头,手伸向水面,而这时,水下突然冒上来了几个泡泡。
……?……
景天心里微微一动,还没想出什么来,水下猛地就伸出来了一只手,一把将他拉到了水里。
“噗嗵”一声,水花四溅……等姚乐正反应过来时,景天已经踪迹不见,猛地站起来, 冲到水边,什么也没有……
姚乐正狠狠地躲了躲脚,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该死的翻江鼠!!
“你面色不太好。”身后响起了一个让姚乐正遍体生寒的声音,转身,就见白玉堂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我不明白。”姚乐正突然问,“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我不想冒险。”白玉堂回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在我杀你之前?”
“呃~~”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姚乐正笑了笑说:“这个么……要不然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你别杀我,怎么样?”
白玉堂挑挑眉,似乎是在思考,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摇摇头,慢慢地说:“没~门~”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展景天?”姚乐正见手下根本抵挡不住白玉堂,显得有些惶急,抽刀,做最后的挣扎。
“不想。”白玉堂冷冷地说,“我只知道,你再不会有机会!”
刀光闪现。
……
景天湿淋淋地被捞了上了船,刚才没有准备,呛了几口水,咳嗽起来。
河岸停靠的大船上人头攒动,陷空岛的众人几乎都在那里,公孙用毯子把湿透的景天裹住,拉进了船舱里。
景天冻得直哆嗦,这水耗子,杀人还是救人啊??
把自己擦干了钻进暖烘烘的被子里,景天才慢慢感觉好了起来。
公孙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热姜汤。
“你怎么样?把这个喝了。”递上姜汤,公孙伸手给景天把脉。
“嗯~~好烫~~”被烫到的景天吐着舌头。
“活该!”公孙瞪他一眼,“案子好了跟我回开封府!”
天天不说话,吹姜汤,四处打量,像是在找什么。
公孙叹口气,“别找啦!白玉堂没在!”
景天抬头看他,“他去找姚乐正了呀?”
公孙坐到他身边,“天天,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景天听得一愣,往被子里缩了缩,“干吗?我不是说过了么?”
“我想听真话。”公孙认真地说,“他们干吗都要抓你?还有,你为什么和展昭长得那么像?”
“我说真话你也不会信的。”景天小声嘀咕。
“你说出来听听啊!”公孙瞪眼,“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景天正在为难,就听门外有人说:“你想知道的话,明天我告诉你。”进来的,是白玉堂。
公孙微微一愣,站起来,吩咐景天,“把姜汤喝完。”就转身出门。
在出门口时,就听白玉堂说:“你要回开封就自己回去,他不会跟你走!”
“什么?”公孙眉毛一挑,冷笑,“他是开封府的人,自然要回开封府。”
“他不是开封府的人。”白玉堂打开门让公孙出去,“他和你开封府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公孙正想分辨几句,赵普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一把拉过公孙说,“别急别急,先让景天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拉了公孙就走了。”
“你干吗?!”被赵普拉出老远,公孙一把甩开手,怒道,“他白玉堂太嚣张了!”
“他说的也没错啊。”赵普耸肩,“景天的确不是开封府的人。”
“可是……”公孙话还没说完,赵普又接着道:“我不认识展昭,所以不太明白你们对他的感情。”
停顿了一下,看着安静下来的公孙,赵普笑着说:“不过,总是透过他来看另外一个人,对景天很不公平~~我觉得景天是个很体贴的孩子,他一直都在考虑你们的感受,而装得很开心,不过……我实在看不出他哪里真的开心了,一天到晚战战兢兢的。”
公孙低下头不语,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我们是不是很过分?”
把公孙拉到怀里安慰:“不用担心,要负责的是他白玉堂。”顺便的,赵普在心里握拳——公孙乖乖让他抱了啊~~哦耶~~
凤凰奇案16 约定
船舱里安静非常,舱外水浪拍打堤岸的声音显得很清晰。
景天裹着被子,捧着姜汤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汤泛起的水雾,把视线遮得朦朦胧胧。船身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连带着汤碗里的细碎姜片,也轻轻地漂动。
白玉堂还是站在门边,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景天。
沉默了好一会儿,天天喝光了碗里的汤,抬起头,左右看看,发现没有放空碗的地方,于是就偷偷瞄了白玉堂一眼……视线相遇,两人都微微一愣,景天抿嘴对他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碗。
白玉堂走过来,接过碗,放到桌上,转回头,走到景天身边。
景天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打了个喷嚏~~
白玉堂伸手摸他的额头,低声问:“冷?”
手是温热的……天天一直都觉得很奇怪,自己的手总是冰凉,但白玉堂这样一个看起来本该冰凉的人,手却是温暖的。
“嗯。”小声应了一句。
白玉堂坐到他身边,把景天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搂到怀里。
熟悉的感觉带着一种久违的暖意,景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挣动了几下……然后就乖乖地任身后人抱着了。
白玉堂低头,凑到景天的耳侧,轻声问:“你在生气……”
天天转过脸来看他,笑着反问:“我不该生气?”
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白玉堂说:“……该。”
“……?……”天天惊讶地看着白玉堂,伸手掐掐他腮帮子,“你真的是那只自高自大,死要面子,吃完了就不认帐,三心两意,打死不肯认错还要装酷的白耗子~~说!你是不是假扮的??”
景天骂一句,就感觉白玉堂的手收紧一分,等他骂完了,就听身后人闷闷地道:“你说的都对。”
“……!”最后,惊骇莫明的天天伸手捏住白玉堂高挺的鼻子,说:“小白,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恶灵退散!!”
无奈地把他的手拿下来,收到自己手里,白玉堂笑:“你还要气多久?”
用了用力,手抽不回来,天天瞪眼:“爪子拿开!”
“你的才是爪子!”白玉堂低头亲吻景天白皙的脖子,“别再生气了。”
天天扬脸避开,说:“要别人不生气,自己就要先道歉!”
“……”有些为难地看景天,白玉堂老老实实说,“我从没跟人道过歉……”
“所以你老是在后悔。”景天说,“要是我就这么走了,你就一定会后悔。”
见白玉堂一脸的恍惚,景天拽着他的衣领说,“白玉堂,你是笨蛋!别人都在后悔做过的事情,你却后悔没做的事情!再这样下去,你一辈子都只能错过!”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松开手,景天又往被子里钻了钻,“等九个月后,我带你回现代,帮你想办法救展昭,要和谁在一起,你可以等九个月之后,或者救了展昭之后再想啊!”小声嘀咕,“说不定很快就要分开了,就剩那么几天,你还不对我好一些……以后等再也找不见我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景天说着说着,感觉有些不对,抬头,就见白玉堂含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
伸手捏住景天的下巴,白玉堂问:“说完了?”
点点头。
“你想让我对你好一些?想让我别想展昭,你为什么不说?”白玉堂问,“你觉得我是在犹豫你和展昭要选哪个?”
景天眨眨眼,目光看别处……小声,“是呀~~”
白玉堂苦笑,伸手到被子里,在景天光溜溜的腰间掐了一把。
“呀~~”天天没有防备,惊得跳了起来,回头瞪人。
“该做的我们都做过了。”白玉堂的手有些恶意地抚摸着景天光溜溜的身子,问“你会和一个还不清楚喜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么?”
“我……”景天脸上发烧,手伸到被子里去推白玉堂的手,有些语塞。
“我白玉堂再糊涂,兄弟和情人还是分得清楚的。”说完,白玉堂低头,吻住天天因为惊讶,而来不及合上的嘴……
长长一吻结束,景天微微喘着,眼神有些迷离,“那你……为什么总心事重重的?展昭的忌日……还要骗我……”
白玉堂伸手抚摸着景天柔顺的短发,说:“我没法高兴……当年擅闯冲霄楼的人是我,死的却是展昭……我怎么可能放下?”
景天睁大了眼睛,“你干吗不告诉我??”
“我怕你会胡思乱想。”白玉堂无力地揉着景天的头发,“有心事不说的人其实是你吧!不止会胡思乱想,还会给自己一个最坏的答案,什么‘到时候再选’,你就没想过要一辈子在一起么?”
景天呆愣了半晌,突然瘪瘪嘴,一把扑过去抱住白玉堂的腰说:“小白啊~~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是陈世美,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没想到你比梁山伯还梁山伯,比罗密欧还罗密欧啊~~”在他胸口蹭啊蹭……眼泪都蹭上去,“你们古人不是很流行什么私定终生~~什么执子之手~~你是大侠啊~~说话要算话,明天我们就去登记~~飞去荷兰结婚,再去领养一个柬埔寨的小孩~~可惜你那么好的基因没办法传下去啊……要不然我们去克隆一个小小白~~”
白玉堂翻身把又开始语无伦次的景天压到床上,亲着他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的眼睛:“还记不记得,我那晚跟你说过什么?”
景天点头。
白玉堂含笑道:“我再说一遍,九个月之后,我跟你回去,然后我去救展昭。救回他后,只要我不死……就会开开心心地,陪你过一世,无论在哪里。”
景天点头,笑。
……
“那个~~”狠狠感动了一把之后的天天有些不好意思,“你给我拿件衣服来~~”
“?”白玉堂低头看看光着身子裹在被子里,被他压在下面的人,挑眉笑:“要衣服干吗?脱起来怪费劲的~~”
“脱着费劲就不穿?!那你反正要便便的干吗还吃饭……呀~~”
白玉堂皱眉狠狠掐景天的腰,“你怎么说话那么恶心??”随即,亲亲他脖子说,“你不是冷么?我们运动运动??”
天天红着脸,翻白眼:“运动什么?国家规定~~禁止祼奔……嗯~~“
“呵呵~~”白玉堂笑着把自己也裹进被子里,搂住景天说,“祼奔?你还想光着出去不成……你这个样子,只准给我看。”
景天“哼”了一声,转转眼珠说:“对了,你下次再想哪个兄弟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白玉堂不解看他。
景天笑得阴险:“我正好也抽空想想别人。”
“别人?”白玉堂的眼神有些危险,“你要想谁?”
“那可多了呀!!”景天认真地数着手指头,“最想的就是志翎,还有干爹,还有一起打球的几个兄弟……一起组队打cs的兄弟……一起……”
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亲了回去,“你的兄弟不少啊?!”有些恶狠狠地咬着景天的嘴唇。
“我还有姐妹呢,你要不要听??”景天又要数手指……白玉堂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身后。
“呀~~”景天扭了扭身子躲开:“差点忘了……我要在上面!”
“真的要在上面?” 白玉堂说得面不改色。“不过你在上面的时候,叫得比较好听……”
“闭嘴!”景天伸手推他,“不是那个上面……是……是……上……上你~~”费力地说完,景天好玄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白玉堂低头亲他脖子,说:“你努力试试看啊……公孙不是给你药了么?”
“……!……”景天惊得差点蹦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呵~~”白玉堂冷笑着说,“你竟然想给我下药?!今天一定得好好教训你!”
随后,见大势不妙企图光身逃跑的天天,被白玉堂拖回了被子里—— 一夜无眠~~
隔壁……公孙铁青着脸听着墙后传来的嬉笑声,和咯吱吱的床铺响动声……气得直磨牙。
赵普拿着小坛酒进来,看公孙的样子,忍不住笑:“公孙,上好的竹叶青,来喝一杯~~”
公孙瞥了他一眼,走到桌边坐下,接过酒。
“接下来怎么打算?”赵普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们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要采取主动才行。”公孙啜了口酒接着说,“这个案子,是姚乐正设的局,他的目的是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开,抓走景天。”
赵普点点头:“姚乐正的确是巧妙地利用了这个时机,但是……仅仅是为了设个局,这也太大费周章了。”
“没错!”公孙赞同道,“很明显他是钻了空子,但是,真正的凶手肯定和火萤有关系……”
“明早再说吧。”赵普道,“景天这几日和姚乐正有过接触,很有可能已经有了线索,今夜忙得够呛,早些休息吧。”
“嗯。”公孙喝尽杯中的酒,起身,却觉一阵晕眩……身体突然感到莫明的燥热……一股邪火由下腹窜上来……这是……公孙颤巍巍地伸手去拿过酒坛来一闻——没错,酒里有瑃药……
再转脸,就见一边的赵普也是满脸不正常的潮红,额上见汗。
“这……这酒你哪儿来的?!”公孙问,声音竟有一丝绵软~~
赵普呆愣愣地看着公孙,咽了口唾沫,干哑着嗓子说:“是……白玉堂给的……”
……!!……什么?!
公孙气得就想把桌子掀了,但哪里还有力气……猛地软倒,却落进了赵普的怀里。
发觉赵普变急促的喘息,公孙惊得直挣扎,但是,身体的磨蹭竟让他有了一丝迷恋,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浅浅的呻吟……这是瑃药的作用……
赵普一把抱起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公孙,伸手挥开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把公孙放到光洁的桌面上,扯开衣襟……意乱情迷之前,赵普脑中仅存的一点理智,在心里说——白玉堂,好兄弟!!
凤凰奇案17 良宵
赵普一把将公孙扑倒在光洁的桌面上,手上一使劲,就扯开了公孙胸前的一大片衣襟……雪白的肌肤立刻呈献在眼前~~赵普觉得自己有些晕眩,身下人白皙的皮肤,透着浅浅的粉红,胸前淡朱色,润泽异常的小小凸起,牢牢地锁定了他的视线……赵普真想仰天大吼三声——我等到啦!!我赵普终于等到这一天啦~~
有些急切地低头,擒住那胸前的一点,按压舔弄了起来,甜的~~竟然是甜的~~
“嗯~~”
赵普的碰触引起了公孙的一阵轻颤,他难耐地弓起了身子,纤长的颈子向后仰着,一头长长的青丝直垂到地上,薄薄的肩膀,精致的锁骨,一手就能掐住的腰……还有那张柳眉凤目,顾盼生情的漂亮脸蛋,虽然平时一直是霜雪覆面,但是现在……现在~~赵普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脸颊上粉色的红晕,迷离的眼睛里含着的水雾,微张的小嘴里雪白的贝齿和粉色的小舌头……再忍就他妈的不是男人!!
赵普一根舌头两只手,搓搓揉揉,舔舔弄弄,公孙被他亲得脸上身子上都是口水,那双手还该死地尽往关键的部位摸。
因为瑃药的作用,公孙现在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就已经花光了全部的精力,哪里还能反抗?偏偏赵普还是个中强手,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在性事上的忍耐力超凡,可一旦爆发起来,那才叫洪水猛兽呢,单单只是摸摸亲亲,公孙是已经脚趾头都酥了,可赵普还没开胃呢!!
伸手捏住公孙的后颈,把人搂起来,赵普凑上去细瞧他的表情……天~~
狠狠地在心里骂娘,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好看,还那么纤弱,看那表情,不就是在说“上我吧,快点来上我吧~~”
本来就比小人还小人的赵普,现在更是显出了那么点狼性,急吼吼地就贴上去,嘴咬住公孙的两片薄唇,舌头挤进两行贝齿之间,舔啊舔~~
在公孙的嘴里,赵普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地舔吻着,时不时抓住舌头吸一把,下巴上啃两口,鼻子舔一舔~~
赵普一只手抓住公孙的后腰……娘的,腰好细啊,抓紧了将那个纤巧精致的身子贴向自己……文弱书生的身子自然不像武人那么硬,腰上掐一把,身子就软了,下腹相贴,赵普惊喜地发现,公孙的欲望,正因为自己的逗弄和药物的作用而抬头~~伸手摸了一下尺寸~~好可爱呀~~
恶作剧地把自己的身体贴上去,赵普用自己早已硬挺硕大的火热去磨蹭公孙抬头的欲望……
“呀~~嗯 ……”公孙实在忍不住了,凄凄厉厉地叫了一声,似乎是有些痛苦又似乎是有些爽~~那几个绵软甜腻的音节后面,可以加“不要”也可以加“要”!!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拒还迎??古人造字太他爷爷的贴切啦!!
赵普继续吻公孙,一手固定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他家亲亲一条纤长的腿,把自己挤进公孙两腿之间,让自己的欲望和他的更好地接触,轻轻地碾磨着。
“呀……啊……”公孙就觉自己如同掉进了冰窟,又掉进了火坑……只感受到赵普的摩擦与亲吻……难过,但却心痒难耐,想要,想要更多。
赵普将公孙抱起来,让他坐在桌子上,自己就低头隔着裤子,张嘴擒住了公孙敏感的欲望……伴着布料的摩擦,吞吞吐吐了起来。
“不啊~~啊!~~”公孙绷紧了脚尖,小腿有些抽搐,腰部剧烈地抖动起来~~赵普吞含了一阵,就大手一挥,把他家亲亲身上的衣物扯成了布片……公孙再回过神来时,两人都已经一丝不挂……
“啊……等……呀……”没有了衣物的阻隔,赵普把公孙两条修长的腿分开,将他扯躺在桌子上,一手固定住公孙的腰,低头,含吻住公孙已经肿胀临近爆发边缘的欲望……火热的口腔给予了公孙更直接的刺激,尖叫声哽在了喉咙里,变成破碎诱人的呻吟。
不知道是不是瑃药的作用,赵普的手指摸索到公孙身后的蜜|茓,发觉|茓口一张一合,而且湿润柔软异常,似乎是在邀请他的探索。试探着将一根中指缓缓抵进去,公孙不适地扭动着,赵普加快了嘴上的动作,用舌头轻轻刮搔着顶端敏感脆弱的小洞……手指整根滑进了|茓口……好烫,好软,好湿润~~关键是~~好紧啊~~
手指慢慢地旋转找寻,配合着嘴上的律动,赵普感觉自己按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呀啊~~”公孙猛地弹了起来,惊叫着弓起身子,小腹处剧烈地抖动,赵普赶紧对着那一点快速地按压起来,嘴上用力一吮~~
“啊~~~”
眼前白光闪现,公孙就觉自己似乎是掉进了万丈深渊,耳边听到的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赵普急促的呼吸声~~直冲脑门的快感,伴随着遍及四肢百骇的酥麻之意。
释放后的公孙全身瘫软,但是神智却稍稍恢复了一些,隐隐觉得不对,抬头看赵普,哑着声音问:“你……为什么,你没事?”
“……呃,这个~~~”赵普望天。
“你~~”公孙猛地清醒过来,“你早知道酒里有药??”
赵普在心里流泪“声音太好听了~~他家公孙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爱死!!”
公孙挥拳就打:“你们……你们串通好的!你混蛋……呀啊~~”
气极了的公孙忘记了赵普的手指还在他的体内,这一挣动,手指又触到了那敏感的一点
公孙刚刚才经历过一次Gao潮,而且瑃药的药效还没有退,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碰触,一下就没了力气,打在赵普身上的拳头,也变成了面粉团子,只有柔糯,没有半分凶悍。
赵普就觉包裹着自己手指的柔软内壁轻柔地蠕动着,湿润滑腻~~这……真是太便宜那根手指了!!(九九已经开始头脑发热,神智不清!!)
猛地多加了两根手指,扩张着|茓口,赵普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尽量温柔——在自己还没有化为猛兽前……
公孙惊觉赵普的意图,慌忙伸手推他,可惜手脚不听使唤,抓住赵普的肩膀,也不知道是推啊也不知道是拉。
赵普呵呵笑着凑上去亲他,“别急,宝贝,马上就给你!”
公孙气得七窍生烟,心说谁说要你了??“不是……啊……你停下……停……”
“停?”赵普另一只手掐了把公孙再一次抬头的欲望,沾着那抖动掉落的晶莹液体说:“你好像不舍得我停下啊~~”
“混蛋!我要杀了你!我……我杀啊~~”公孙惊叫着,因为赵普已经猛地抽回了手指,换上了一个巨大滚烫的事物顶在了|茓口。
“你现在让我停才真是杀了我呢!”赵普将公孙的双腿架到自己肩上,双手固定住他的腰,“策策~~我在帮你解毒啊~~这个药不解掉你会难过死的~~我把自己都当解药送给你了,你要记得报答我啊~~”
“放……放你的屁~~”公孙气得手脚乱蹬,但是无奈全身酥软,挣扎倒是让赵普那原本顶在|茓口的灼热进去了几分,惊得两人同时呻吟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赵普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抓住公孙的腰,猛地向前送胯……
“不是……等……呀啊~~~~~~”
公孙的惊叫哽在了嗓子里,赵普已经将自己整个埋进了公孙温柔湿润的体内……
幸~福~啊!!!梦~想~成~真~啦~
赵普感受着那紧致的内部,柔软甜蜜的触感……娘的,他赵普的春天终于来了啊~~
“策策,我们今天算是圆房了,我为了救你都以身相许了,你可要负责哦~~跟男人我可是第一次,青春都献给你了,你到时候不准不认帐啊~~”赵普边说着边缓缓地律动了起来。
公孙就想破口大骂,但是,敏感的身体只能感觉到快感和刺激,张嘴发出的是甜腻得让他自己都感到羞愧的呻吟……赵普!我和你没完!白玉堂!总有一天要让天天狠狠上你……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赵普美滋滋地在公孙体内调整着角度,准确地撞到了那一点……
“呀……那里……不……”公孙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手脚紧紧绷直,无力地摇着头——他快要死了!赵普每撞一下,公孙就全身抽搐地弹起来,还没缓过气来,赵普第二下已经更重地撞击上来。
“不要……啊……”公孙一双凤目雾气昭昭地看着赵普,眼神那个妩媚啊~~
赵普一把将公孙抱起来,引得公孙又是惊叫连连……就保持着结合的姿势,走到床边,赵普将公孙放到床上,放下床帘,调整了一下姿势,擦着口水说:“策策,宝贝,长夜漫漫,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一定要做出质量来,绝对不可以输给隔壁那对!”
“什……你……闭嘴……啊……”公孙陷在软软的被子里,被赵普死死压住……
“策策~~我会努力的!一定让你满意!”说完,赵普马力全开,高高兴兴地开始享用他今晚的正餐……甜~蜜~蜜~啊……甜~蜜~蜜~~。
船上,其他房间的几人,纷纷找棉花塞耳朵的塞耳朵,擦鼻血的擦鼻血……唯独憨头憨脑的徐庆问身边的蒋平:“这是要地震了还是怎的??船咋晃得那么厉害呢??”
本就脸色铁青的蒋平立刻捂着鼻子冲出了门。
次日,神清气爽的赵普推开房门,见到了同样神清气爽走出来的白玉堂,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同时伸手拍对方肩膀——好兄弟!“做”得好!!
房间里,被蹂躏了一夜的公孙和天天,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被子下面,春光一片~~
凤凰奇案 18 部族
船稳稳地停靠在了陷空岛的码头上,抛下锚,其他四鼠都纷纷离去,各忙各的了。
白玉堂和赵普却留在了船上,因为要照顾船舱里,两个还睡得天昏地暗的 “病患”。
尽管万般不舍,但白玉堂还是要把天天弄醒,因为他必须吃药,最好再喝些粥。
坐到床边,把景天搂到怀里,轻轻揉他后颈,“景天……”
天天翻身抱住白玉堂的腰,往他胸口蹭蹭,轻轻地哼哼两声,选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睡~~
白玉堂好笑地摸着他的耳朵:“景天……”
“嗯~~”天天又蹭了蹭。
“吃了药再睡。”白玉堂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嗯~~”天天似乎是听到了“吃药”两个字,迷迷糊糊地摇头,继续睡。
无奈,白玉堂拿过桌上刚刚送来的糯米鱼片儿粥,用勺子轻轻地搅了两下……香气四溢。
天天耸耸鼻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成功地把人弄醒后,白玉堂放下粥,给景天披上外衣,抱他起来坐好,转身拿热水给他洗脸。
湿热的帕子轻柔地在脸上擦拭着,景天渐渐清醒了过来,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穿衣服、喝粥、吃药,做完这些,睡意也已经没了。透过窗棂射进来的阳光,说明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坚决主张不可以浪费时间的景天决定下床,可是……
“啊~~”酸软的腰部根本使不上力气,差点就从床上栽下来。
白玉堂上前一步,抱住他,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床上。伸手轻轻揉着他的腰部,问:“很疼?”
景天脸红红的,不说话。
“想出去?”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我抱你出去晒太阳?”
不语,点头,被抱走~~~
和这边的柔情蜜意相比,船舱另一边,可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策策~~你饿不饿?”赵普凑上前,小声问。
已经醒了的公孙躺在床上,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被“做”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滚~~”公孙张口骂人,却发现嗓子沙哑……
瑃药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让你的身体失控,神智失常,却可以保持你的记忆清晰~~所以,昨晚到今晨发生的全部过程,公孙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中途他昏过去时的那几次……总之赵普一直都是在“做”——这个禽兽!!
“你哪里痛?我帮你揉揉~~”赵普又凑上一点点,手伸进被窝里,揉公孙软趴趴的腰。
“嗯~~别碰……”公孙咬牙保持着冷静,昨晚太过激烈了,现在身上还很敏感……
“嘿嘿~~”赵普笑得眉飞色舞,“策策,我技术好吧~~”
公孙气得直磨牙,恶狠狠:“你……你等着,我,我好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毒哑你,再阉掉你、再剁碎了……拿去喂狗!!”
赵普就觉后脖颈汗毛直竖,有些委屈地说:“你把人家的第一次都要走了,还说这种话,吃完了就不认帐了呀~~始乱终弃!!”
“你……你!我宰了你……我现在就……啊……”公孙拼命地支撑着自己爬起来,但是双臂一软,又倒了回去~~剧烈的运动使昨天保守蹂躏的某些部位酸痛难耐。
“小心~~”赵普赶忙上前搂住他。
“你滚!别拿你脏手碰我……滚开……呀……”公孙边挣扎边骂人,直到赵普忍无可忍,用嘴去堵他的嘴,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公孙,白玉堂刚给了我这个药,我来帮你上药!!”
“不……呀……”在公孙的惊叫声中,赵普上下其手,美滋滋地又吃了一顿“早餐”。
晌午时分,小四子捧着一大食盒的螃蟹上了船,众人坐到摆在甲板上的桌边,吃螃蟹。
一场风波总算是平息了下来,四人聊起了案情。
“那些自杀死掉的人胸前都有一个烫伤?”景天有些惊奇。
公孙点点头。
赵普问景天,“你这几天和姚乐正在一起,有没有什么线索?”
景天转着眼珠想了想,说:“也许,很快就会有人来给我们提供线索了。”
“怎么说?”众人都不解地望向他。
“嘿嘿~~”景天手上抓着螃蟹,笑,“姚乐正这次成功地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凤凰画舫身上……关键就是那天下午江枫逸他们来过,还特意提了一次重生的事情……感觉~~就像是在配合和姚乐正。而那些自杀的人呢,也都和凤凰画琴有关,也就是说,整件案子里,凤凰画舫是重要的一环。”
公孙点头,“没错!不是被针对的一方,就是参与的一方,总之是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们一定会来……”白玉堂沉吟,“来澄清自己,或者来撇清干系~~”
“嗯~~”景天点头,“一定会!”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下人来报,说凤凰画舫的老板江枫逸和重楼夫人求见。
四人了然地对视了一眼——果然如此!
江枫逸和重楼直接被下人领上了船。
公孙和赵普并没有露面,而是隐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来人显得有些不安,到了船上的客厅,落座,不等白玉堂开口,江枫逸就先说:“……在下这次来,是为了道歉的。”
“道歉?”白玉堂心中有数,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景天歪着头笑得一脸天真:“绑架我的是姚乐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江枫逸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想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说着,就伸手解自己的衣领。
景天心说,哇!他莫不是要脱衣服?这些古人还真是~~开放~~啊。
江枫逸解开上衣,景天和白玉堂就看见他胸前赫然有一个纹身……只是,位置虽然一样,纹的却不是火萤。
那也是个一团火焰包围着一只虫子的图案,但是被包围的那只,不是萤火虫,而是一直怪异的蛾子。
江枫逸又合上衣襟,说:“这是火蛾的标志。”
“火蛾?”白玉堂和展景天对视了一眼,满满的疑惑。
“对……火萤、火蛾、火蝎、火蛛。”江枫逸说,“是古匈奴王朝的四大长老家族。”
白玉堂微微皱眉:“匈奴王?”
“没错!”江枫逸点头,“匈奴王是我们的先祖,我们也只是听父辈口耳相授过一些他的事迹……只知道他在统领我们的时候,匈奴部族异常强大。”
景天了然地说:“该不会,那几个自杀的都是火蛾吧?”
“呵……”江枫逸苦笑着说,“没错,而且……他们都不是自杀的。”
“他们都是被火萤杀死的。”一直坐在一边不语的重楼突然开口。
“你也是火蛾?”景天有些好奇地问她。
“是啊!”重楼笑了笑,“我身上也有纹身,怎么小兄弟,想不想看?”
见景天红着脸摇头,重楼咯咯地笑了起来,却对上了白玉堂有些冷意的眼神……收起笑容。
“你们是一个祖先,火萤为什么要杀你们?”白玉堂问。
“这还要从匈奴王的死说起。”江枫逸不紧不慢地开始叙述有关匈奴王的故事,“当年的大匈奴王一生笑傲疆场,匈奴国力强盛,但是,岁月不饶人,再厉害的英雄,也有老的时候。”
“这只是传说而已。”白玉堂打断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匈奴王朝曾经存在过。”
景天点头啊点头。
“不!”江枫逸摇着头说,“匈奴王朝确实存在过,我们就是证明。当年的匈奴王非常地专制,在他死前,他把整个王朝都埋在了他的地宫里,让所有的人为他陪葬……好让他到冥界去继续为王。“
景天听得直皱眉,心说古代的那些帝王怎么都那么迷信和变态,还都喜欢埋人??
“当时,只有四大家族中的个别人逃了出来……他们带着家眷,分散到了中原各地……我们就是火蛾部族的后代。”
“你们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景天人突然问。
“那是部族的徽章……是世代相传的习惯。”江枫逸说,“但是,我不准备给我的后代也纹上这标志,我不想复兴什么匈奴王朝,只想安静地生活。”
“复兴匈奴王朝?”白玉堂问,“火萤的目的是这个?”
“表面上是如此。”重楼冷笑着说,“火萤一直是四大部族中最强盛也是最主张复辟的一支。他们总是四处地寻找其他三大家族的成员,要求加入,拒绝的话,就会招来杀生之祸。”
江枫逸皱着眉说:“……像昆老三等,都是我们的叔伯辈……他们为了摆脱火萤的纠缠,特地将胸口的纹身烫掉……但是,还是被找到了。”
“不久前,发生了一连串的自杀案件,我就知道是针对着凤凰画舫,也就是我们来的。”重楼淡淡地说:“枫逸和我的祖辈,是火蛾的首领,火萤杀掉那些人是在向我们示威。”
“示威?”白玉堂沉吟,“难怪死者身边都有凤凰琴。”
“没错!”江枫逸说。“不久前,姚乐正找到了我,说可以不强迫我加入火萤,甚至可以帮我骗过火萤的首领,说我已经死了,但条件,就是要我来陷空岛找你们,要重生。”
景天和白玉堂了然地对视,原来如此……
“我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听到吴老三在我船上说的话,才明白过来,可能是中了姚乐正的计……所以就来道歉。”江枫逸说完,摇头叹气,“火萤无处不在,势力极大,而且这次他们既然认定了展小兄弟有重生,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这次来的目的呢?”白玉堂问。
“火萤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江枫逸沉吟了一会儿,说,“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凤凰奇案 19 交易
“合作?”
白玉堂似乎是有些兴趣,看着江枫逸问,“怎么个合作法?”
“很简单,我告诉你们火萤的情况,然后一起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你们破了案,消灭了火萤,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而我们,也可以从此安静地生活下去。”江枫逸说得诚恳。
白玉堂不语,盯着江枫逸看了一会儿,转脸看景天,
天天也正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的兴奋,好像在说:“我有好主意!我有好主意!!”
“你怎么看?”白玉堂很配合地把决定权交给了景天。
景天美滋滋地说:“~~不要~~”
不止江枫逸,白玉堂和隔壁的赵普也都被景天的拒绝搞得有些不解。江枫逸提出的合作计划,无论是真是假,都可以说是条线索。是真的话,他们可以尽快地铲除火萤;就算是假的,也可以将计就计,来个顺藤摸瓜,怎么平时精明到家的景天,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江枫逸问景天。
“这买卖我们亏了。”天天端起茶杯悠闲地吹啊吹,一脸的奸商样。
“亏?怎么亏了?”重楼问。
“很简单。”景天喝了口水,“如果我们不要你们的线索,也可以破案,因为火萤迟早会找上门来。其次,就算不把火萤铲除干净,我也不见得会再有危险……但是,如果我们不帮你们,你们就绝无生路~~所以,这笔交易我们比较吃亏。”
……
江枫逸和重楼暗自磨牙,心说这个小鬼太会算计了。
“那么~~小兄弟有什么更好的提议?”江枫逸依旧摆出笑脸,问得温和。
“刚才那个交易,我们成交也行,但是~~要再签个补充协议。”
“补充协议?”江枫逸和重楼对视了一眼,不解。
“很简单,你们在三天之内找到那个卖假凤凰琴的人。”景天继续喝水。
“什么?!”江枫逸一惊。
隔壁的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暗赞景天聪明。这次案件最奇异的就是凤凰琴!虽然表面看来,是火萤的人利用凤凰琴来警告火蛾的人,但是,那些琴却是火蛾的人自己去买来的。明知有杀生之祸,为什么还是一定要去买呢?这已经成了这次案件的关键。另外,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江枫逸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要合作,或者是另有所图。
重楼和江枫逸对视了一眼,心中各自计较,暗道景天厉害。
“三天有些太短了,可否延长一些?”重楼提议。
“行~~”景天点头,学着电影里恶霸地主迫害穷人时的语调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你们有困难,好吧~~那就四天!”
“噗……”隔壁的赵普没心理准备,一口茶喷了出来。
江枫逸气得脸色铁青,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地说,“四天还是太紧张……”
“唉~~”景天摆摆手,说,“时间就是金钱啊!你们的时间我们的钱~~这年头,黄世仁不好当啊~~你们给地主打短工,怎么可以讨价还价??”
“咳咳~~”隔壁的赵普不是太习惯景天这种语出惊人的说话方式,险些被茶水呛死~~
公孙一脸解气地看他,心说——活该!呛死你!
赵普抬头,就见公孙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可爱表情,立刻狼性大发,凑上去,搂住没有反应过来的公孙狠狠亲了一口。
公孙大惊,正想破口大骂,赵普连忙捂住他的嘴,凑到他耳边:“嘘~~会被隔壁的人听到哦~~”然后,一手搂住他家亲亲,一手开始上下其手地乱摸。
“嗯~~”公孙原本就全身酸软无力,刚刚恢复了一些,哪里能反抗赵普,又不能出声,只能伸手推拒,瞪着一双凤目嗔怪地看着赵普。
“咳咳~~”隔壁隐隐传来了白玉堂一声咳嗽。
赵普讪讪地放了手,被公孙狠狠在脸颊上揍了一拳。
摸摸脸颊,赵普笑得得意,一双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公孙瞧啊瞧。
惊得公孙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赵普,两只眼睛都能脱人衣服~~
那头,江枫逸和重楼商议了一会儿,无奈只得答应了展景天的要求。
“我们试试,但不保证可以成功。”江枫逸说。
“肯定会成功的!”景天笑得一脸天真,“你们不是有很多火蛾的人么?只要放出话去,说你们有人要买琴,就肯定能把人引出来~~而且,这个案子是不是火萤干的,谁都说不准,不是么?
……
双方达成了协议后,江枫逸和重楼深深望了景天一眼后,起身告辞离去。
等人走了,景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上还有些酸,冷不防身边的白玉堂拽了他一把。
一个趔趄倒在了白玉堂的怀里,景天挣动了几下,“干什么?!”
“你怎么还那么凶?!”白玉堂揉揉景天的头发,“动不动就亮爪子!”
景天扭啊扭,终于挣脱了出来,“不行!”
“什么不行?”白玉堂好笑地伸手又把他拽了回来。
“这两天不能……做……”景天红着脸,凶巴巴地说,“这几天要查案!我不要躺在床上!”
“呵~~”白玉堂笑,“我只是想抱抱你,又没有说要‘做’什么!”
“真的?”天天小心翼翼试探。
“真的。”白玉堂点头,把不再抵抗的天天拉进了怀里,“你这次又耍什么花样?”
“一定要这样说话么?”景天有些不习惯,蹭啊蹭。
“别乱动。”白玉堂抱着他走到窗边,坐下,“你确定他们在四天之内可以找到那个卖琴的人?”
景天点点头,“这次案子应该不是火萤干的,姚乐正只是趁机而已。”
“哦~~你怎么知道?”白玉堂伸手摸摸景天下巴,很有兴趣地看他。
“表乱摸!”天天挥爪子拍开白玉堂的手,“如果火萤真的是想要杀人而后再威胁他们的话,完全可以放些别的东西,比如说蛾子啊蝴蝶啊~~事实上,就算火萤杀了人,什么都不留下,火蛾也会清清楚楚这些人的死就是个警告,何必多此一举?!”
“嗯~~”白玉堂赞许地揉揉天天的耳朵,低头凑上去亲了一口,“继续。”
“不要靠那么近!!”景天伸手捧住他脸往外推,“我觉得,凤凰琴里面有文章。”
“你是说琴本身?”白玉堂想了想,问。
“我觉的是!”眨眨眼,景天笑,“四天之后就会有结论了!”
“真聪明。”白玉堂低头吻住景天。
“嗯~~你说过不做的!”
“不会做让你腰痛的事的。”白玉堂笑。
景天脸红红,有些别扭,倒也不挣扎~~心里想:“所谓的情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有事没事的就亲亲抱抱~~“
这边卿卿我我的同时,就听隔壁一声巨响。
公孙终于忍无可忍,支着虚弱的身体,掀翻了桌子,操起所有可以拿起来的东西狠狠向赵普砸过去。
赵普抱头破门而出,“公孙,你冷静一点,这房间里的东西是陷空岛的,摔坏了要赔的。”
“你去死!你给我滚远点!以后不准再靠近我!滚出去!!!”公孙喘着气,大骂不止,见赵普跑了,才扔了手上的东西,想走到床边歇会儿,但刚才有些过于激动,双脚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看站都站不住了。
就在他软倒的瞬间,赵普又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一把接住公孙。
见公孙还想反抗,赵普连忙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不乱来,抱你去休息一下。”说着,小心翼翼地抱起他,放到了床上。
……
两天以后的陷空岛上,东跨院里。
景天站在院子里,伸伸腿,扭扭腰。由于白玉堂这几天的“节制”,景天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神清气爽准备大干一场。
“要不要我教你几招?”一边石凳上坐着的白玉堂突然问。
“教我?”景天很感兴趣地问,“你说教我武功么?”
白玉堂点头:“省得你有危险时,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谁说的?!”景天拍胸脯,“我会散打和擒拿,还有一点点跆拳道和一点点空手道。”
“嗯~~”白玉堂笑着点点头,“是么,耍几招来看看。”
“……”景天红着脸,“你想教我什么?“
“呵~~”白玉堂把景天拉到身边,“你现在学功夫不容易了~~我只教你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和……暗器。”
“暗器??”景天两眼开始闪啊闪,“就像什么回旋镖啊,手里剑啊~~”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白玉堂摇头,“别的暗器你打出来别伤着自己就很好了。我只教你用袖箭。“
“袖箭??”景天好奇啊好奇。
白玉堂拿出一个形状有些古怪的,护腕一样的东西给景天带到手上,说,“这里面有三只短剑,这是机括。”说着,一指“护腕”上的一个小环,“对准目标,一拉这个环就可以射出箭来。”
景天按照白玉堂教的方法反复地试了几次,因为在警校有学过射击,所以天天很快掌握了诀窍,射得很准了。
“袖箭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用来防身,明白么?”白玉堂嘱咐,“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哪些时候可以用,那些不可以用。”
“嗯。”景天点头。
“说来听听。”
“如果是一些小喽喽呢,我就不用了,浪费。”景天背手在身后,边走边说,“如果是武功还可以的呢,就趁他不防备的时候用;如果武功很高呢,就要看准最适当的时机用;如果是一个像你一样那么厉害的人呢,那就千万不能用,否则可能会害死自己,是不是?”
满意地点头,白玉堂走上前,抓住景天的手说,“接下来,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
“嗯~~那个,教功夫要这个样子么?”景天想把爪子抽回来。
“你基础不好,我要手把手教你。”
两人在园中甜甜蜜蜜学功夫,院外跑来了气喘吁吁的小四子。
“天天~~”小四子冲进院子,抱住景天的腿,仰脸。
“怎么了小四子?”景天伸手擦擦他汗涔涔的额头,“满头大汗的,锻炼身体啊?”
“不是。”小四子皱着鼻子,“九九又欺负爹爹,把爹爹气走了。爹爹要我来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松江府衙门。”
“去!”景天抱起小四子,“你爹在哪儿呢?”
“在渡头等着呢。”
白玉堂无奈,摇摇头,拿起刀,跟上。
凤凰奇案 20 万琴山庄
公孙想甩掉赵普,但还是在码头上被逮了个正着。为了自己的“方便”,天天和公孙坚决要带上小四子这个高倍电灯泡同行,关键时刻,白玉堂冷静地朝岸上挥挥手,叫来了眼巴巴等着的徐良。美其名曰,大人抽不出空来的时候,他可以照顾小四子。
由于在岛上住了多日,小四子已经被徐良的美食攻势拿下,两人成为了好朋友~~小四子还记住了徐良的名字——小良子。
见徐良很快就和小四子一起跑到船尾玩了起来,赵普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击掌——好兄弟!!
天天趴在栏杆上干呕~~晕车的人势必晕船啊~~
白玉堂边拍着他的背,边奇怪,“那天晚上也是坐船回去的,没见你难受啊。”
天天红着脸瞪他,心说,那晚上会吐才怪~~床摇得比船还厉害。白玉堂见他不好意思,凑上去问,“看来那种方法很有效~~要不要试试?”
气得天天抬爪子打人。
另一边,赵普和公孙依然上演相敬如“兵”的好戏~~
公孙一坐上船就没好气,特别是赵普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还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气得他就想拿银针戳他,拿药粉撒他,再用毒药弄死他!!!
好在,船还是平安地靠了岸,众人又一次踏上了淞江府的土地~~目标~~先吃早饭!
六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淞江府一家叫“仙客来”的酒楼,进门后径直往楼上走。景天还没踏上台阶,就被白玉堂往旁边一拽,正自不解,就听一声巨响,一个圆滚滚的人,咕噜噜地就从二楼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哎呦”~~那人惨叫一声,揉着摔疼了的脖子,坐起来直喘气。
天天觉得他有些眼熟,细一打量,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吴老三?!”
那个坐在地上喘气的,正是梧州三霸的老三。
吴老三仰起脸,一愣:“小爹爹~~”
周围的人有些忍不住发笑,吴老三今年至少三十岁了,但是景天怎么看都不到二十岁,可是,吴老三这句小爹爹也叫得太顺了些。
“你怎么从楼上滚下来?”景天上前想把他扶起来,吴老三上次等于是间接救了景天一命,天天一直很感激他,态度也亲切了几分~~而且,景天看得出来,这个吴老三虽然有些无赖,但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吴老三体型甚胖,天天小胳膊小腿的,拽了半天也没把人拽起来,白玉堂上前,提着他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
刚站稳,楼上又几声响,滚下了几个人,白玉堂拉过景天往旁边一闪,吴老三反应不及,又被扑倒。
“快滚,省得搭上一条命!”二楼的楼梯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一边瞪着楼下滚在一处的主仆骂,一边瞟了一眼旁边好奇抬头观望的景天,皱眉,有些粗鲁地吼“小子!看屁啊!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景天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点头说:“对啊,我是看屁。”
“你!”少年一瞪眼,“找死!”说着,对着景天就一抬手。
景天就见一道寒光向自己的面门飞来,旁边的白玉堂跨上一步,一挥手,那道寒光立刻向回飞去。
“啊~~”少年连忙向旁边一闪身,一枚短短的袖箭堪堪Сhā在了他的发髻上,他躲避的时候,用力过猛,又偏偏正好站在楼梯口,一个趔趄,也滚了下来。
看着四脚朝天摔到地上的少年,景天想了一想,认真地对白玉堂说,“看吧,果然不能对像你这样的人射袖箭!!”
那少年一个打挺从地上蹦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白玉堂和展景天,拔出剑,就要上前拼命。这时,就听楼上传来一阵大笑之声,一个一身轻衫的男子边笑,边从容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文宇,不得放肆,还不快谢谢人家手下留情。”
说笑间,那人已经走到了楼下,颇有几分兴味地打量着展景天和白玉堂,拱手行礼:“得罪了。”
此时,吴老三终于爬了起来,见有景天和白玉堂给他撑腰,凑上去,仗着胆子说:“快把琴还给我!”
景天众人最近对什么琴啊,凤凰啊,萤火虫啊之类的词汇特别敏感~~天天好奇地问:“什么琴?”
“我高价买的凤凰琴啊!他公然抢了我的琴!”吴老三揉着被撞疼的肚子气呼呼地说,“从来都是我抢别人东西,今天竟然被别人抢了~~”
但是,景天等没有兴趣深究别的,公孙皱眉,“凤凰琴?!”上下打量眼前的吴老三,怎么看这个饭桶也不像是火蛾的一员啊~~
“吴老三,你从哪里弄来的凤凰琴?”景天拽住他的袖子摇啊摇。
白玉堂伸手,把景天拽回来了几步。
“我……刚才在路边买的啊。”吴老三搔搔脑袋,“花了一百两银子呢。”
“一百两?”赵普微微皱眉,这琴前一阵子就连假的都卖到了一千两银子~~
“琴呢?”白玉堂问。
“被抢了!”吴老三指着那个青衣人。
“谁抢你的啦,不是给你钱了么?!”叫文宇少年气势汹汹。
“我不卖!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这琴是假的。”那个青衫人终于开口。
景天这才有空回头打量他,他看来年纪不大,三十岁应该不到,长相甚是俊雅出色,只是脸色微微有些青,不知是身体不好呢,还是那身衣服衬的。
“你怎么知道琴是假的?”赵普问。
“在下柳万琴。”那人很礼貌地自报姓名。
白玉堂微微一愣:“你是万琴山庄的庄主?”
“哈哈~~区区看来还有些小名声。”随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白玉堂:“这位想必是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五爷了,幸会,幸会。”
说着,又看了赵普一眼,心下计较,这人的功夫极高,但是自己实在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哦~~我叫黄普。”赵普笑了笑,赵是当时的国姓,告诉别人自己姓赵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是皇族。
一边的公孙听得皱眉,不屑地瞥了赵普一眼,心说“黄普~~真难听。”
赵普笑着向他眨眨眼,像是在说:“黄普公孙,公孙黄普~~多配~~”
公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微微泛红,转头不去看这个流氓。
“这两位是……”柳万琴的目光落在了景天的身上。
“他们不是江湖人。”白玉堂轻描淡写地带过,问,“柳庄主为何要抢凤凰琴?”
“不是抢~~”柳万琴笑着摆摆手,“是收回。”
“收回?”众人不解,“这琴是你的?”
柳万琴摇头,“这把不是,我万琴山庄盛产名琴,我想大家都知道。这凤凰琴,是凤凰画舫特意从我这里定做的,每年只出十张。最近,我听闻淞江一带出现了很多假的凤凰琴~~所以,为了我万琴山庄的名誉,我就来查一下,是谁在做假的凤凰琴,顺便,收回假琴。
“这琴不是假的!”吴老三突然喊了起来。
“哼!真琴假琴,难道我们庄主分不出来?!”文宇冷笑。
“不可能!是凤凰画舫上的红叶卖给我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吴老三继续嚷嚷。
“什么?”景天吃了一惊,转脸看白玉堂,白玉堂也皱眉……红叶,不就是那天在酒家遇到的那个女孩子么?她是重楼夫人的女儿~怎么会去卖假的凤凰琴?!
“我能不能看看那张琴?”景天问柳万琴。
柳万琴笑,“当然可以。”说着,引了众人上楼。
拿起琴,众人一看,果然与真正的凤凰琴有很大区别。
景天转脸看看还是一脸不愤的吴老三,伸手拍他肩膀说:“小吴子啊,你就认了吧,这琴的确不是真的!而且,你还要谢谢人家救了你的命!”
……?……
吴老三不解,看景天,“爹~~什么意思啊?”
旁边的少年“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指着吴老三,“你都多大了,怎么叫他爹?!”
吴老三看他颇不顺眼,“一日为爹,终生为爹,你管得着么?!”随后,转过脸问天天,“爹,你接着说!”
“有人专杀有凤凰琴的人,都死了好几个了!”景天无所谓地说,双眼观察者文宇的表情,就见他抿抿嘴,皱眉,并看了柳万琴一眼。景天了然,他们知道凤凰琴的事情~~看来不是单纯地找琴那么简单。
柳万琴没料到景天会这么说,刚想在脸上摆出惊讶的表情来,却见景天没有看他,而是看文宇,只好无奈在心里叹了口气,文宇这脾气最是直爽冲动,这种突如其来的问题,他是根本不懂得掩饰的——已经被人看出端倪了。
“呵呵,这事情我也听说了。”柳万琴笑得自然。
“哦?哪里知道的?”公孙问,“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到淞江府后,第一时间报了案,捕快童欣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心说,这童欣不是第一天当捕快了,怎么会随随便便把那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柳万琴~~里面必有文章。
柳万琴微微一笑:“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说完,带着文宇急匆匆地走了。
景天等众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吴老三也被天天拉了过去:“吴老三,你怎么买的琴?详细说!”
“是爹爹。”吴老三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于认了景天这个爹相当自豪,一口一声叫得那叫一个甜啊~~
话说,今晨吴老三难得起了个早出来吃早饭,在路边遇到了抱着琴的红叶。红叶看见他就跑上前,问他想不想买凤凰琴。
吴老三想要凤凰琴不是一天两天了,乐得不知道怎么好了,问了价钱,红叶说五百两……这可不贵,只是吴老三出来吃早饭,身上也没多带银子,凑了凑,只有一百两,连忙吩咐手下回家拿银子。但是,红叶好像很急的样子,拿了他的一百两,把琴塞到他手上就走了,吴老三美滋滋地接了琴,准备拿着下人们取来的钱到酒楼好好喝一顿,庆祝一下。没想到遇到了柳万琴他们,不仅被抢了琴,还被打了一顿。
听完吴老三的叙述,景天不解地看白玉堂:“这太奇怪了!,凤凰画舫的人自己出来卖假琴,还收那么低的价钱,我感觉不像是在卖东西,更像是把麻烦的东西脱手,还有,那个柳万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塞了一个水晶蒸饺在嘴里,“先吃饭!”
“嗯~~”景天嚼了几口,“好吃啊,什么馅儿的?”
“虾仁香菇的。”说完,白玉堂又给他夹了几样别的。
“这个也好吃。”景天开始挥动爪子,专心跟美食作战。
白玉堂边帮他夹,边递水,“喝口水。”
“嗯~~”
徐良也是不停地给小四子夹菜,还拿帕子给他擦嘴。
看着两对甜甜蜜蜜吃早餐,赵普那个羡慕啊,瞥了一眼旁边自顾自喝茶的公孙,赵普伸手夹了一块桂花糕递过去,“公孙,吃块桂花糕……”
公孙白他一眼,挑眉:“我早上从来不吃甜的。”
……><
赵普讪讪缩回手,把桂花糕塞到自己嘴里,当成公孙嚼……不过话说回来,入口滑腻,白皙柔糯~~还真是像~~
公孙看着他一副色狼样,真想拿起茶壶砸过去,赵普这个花痴,吃个早饭都可以吃得那么下流~~
小四子突然对赵普说:“爹爹喜欢吃素馅儿的。”
赵普有些惊喜地点头,夹了一个嫩笋馅儿的灌汤包放到公孙眼前的盘子里。
公孙犹豫了一下,伸筷子夹起来慢慢地吃。
赵普在心里流泪啊~~好幸福啊~~
正这时,天天突然夹起一个三鲜春卷送到白玉堂面前:“小白,这个好吃!你试试。”
白玉堂就着景天的筷子,咬了一口,笑着伸手帮他擦擦嘴角。
赵普也小心翼翼地瞥了公孙一眼,公孙抬脚就踩了过去,赵普揉着被踩痛了的脚背,在心里呐喊~~差距啊差距~~兄弟我好命苦啊……
凤凰奇案 21 侏儒
六人吃完早饭,稍稍做了一下分工,徐良带着小四子先去四处逛逛,公孙和赵普照例去松江府衙,天天和白玉堂去凤凰画舫。
商议已定下了楼,刚出大门就见远处行来一队人马,公孙微微吃惊,“童捕快?!”
“公孙先生?!”带头的一人,正是松江府的捕快童欣,他远远地打着招呼,向这里跑过来。
赵普一挑眉;“哪根葱?”
公孙抬脚,踩,小声说:“童欣,松江府的捕快,你忘了?!”
“嘶~~”赵普一脸委屈,“策策,你为了别的男人踩我?”
公孙脸上绯红,咬牙切齿,“你再胡说八道!”
赵普更委屈,小声嘀咕,“我发现圆了房之后你就对人家好冷淡~~始乱终弃~~”
公孙气得七窍生烟,伸手,隔着宽大的袖子,揪住赵普手臂上的一小块肉~~狠狠掐。
景天和白玉堂装作没听见,转头看跑到近前的童欣。
就见他身后跟了好些个衙役,押了数十个锁链加身的人,队伍的后面还有一辆车,车上堆满了凤凰琴。
“童捕快,这是怎么回事?”公孙一脸的疑惑。
“哦,今早出来巡街的时候,突然发现很多卖凤凰琴的人,我就把他们都带回来了。”童欣回答,转而又问,“先生等这是要去府衙?”
“不是~~”景天不等众人回答,抢着说了一句。
童欣微愣,“那众位这是……”
“哦,童捕快,你带着那么多犯人,先回去吧,我们就是四处逛逛。”天天笑得天真啊天真。
“哦……”童欣有些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你又搞什么鬼?”白玉堂问景天。
“嘘~~”天天拉着他就往旁边的巷子里走了进去,赵普和公孙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天天问。
“的确。”赵普点头,“怎么凭空多出那么多卖凤凰琴的人来?”
“不是这个啦!”景天摆摆手,“我是说,童欣带了那么多人,将近整个县衙的兵丁都带上了,还有那么多锁链,这根本不是普通巡街的架势。”
众人听后都是一愣。
“的确。”白玉堂点头,“感觉像是特意去捉拿大批卖琴人的。”
“前两天刚跟凤凰画舫的人定下协议,让他们抓卖假琴的人,今天就凭空多出了那么多……”公孙皱眉,“这样,江枫逸他们只要随便抓个小喽喽来充数,我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还有可疑哦!”景天说,“那么多假琴,一时半会儿也很难造出来。”
“而偏偏柳万琴又在这个时候出现。”白玉堂接着说,“的确很可疑。”
赵普想了想,“要不然这样,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我和公孙先去松江府衙盯着童欣,看来这个案子府衙方面很有可能出了奸细。白兄和景天去凤凰画舫,一天后就是交人的日子了,估计他们会有所行动。”
随后,四人就分头行动了。
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白玉堂带着天天从偏僻的小路走。“怎么了?”见天天一脸无聊的样子,白玉堂摸摸他耳朵,“很闷?”
“嗯~~”景天站住向四周看了看,说,“其实我觉得那个柳万琴更可疑。”
白玉堂点点头:“可惜他已经走了。“
“小白!“景天突然拉住白玉堂的袖子,“你不是有特异功能么?可不可以追踪他的气味找到他……呀~~”
天天被捏住了后脖子,“你当我是狗啊?!”白玉堂气极,“再说,柳万琴功夫不差,要跟踪他不易。”
“那有什么,你不是比他厉害很多么?”天天小声嘀咕。
“你怎么知道我比他厉害很多?”白玉堂笑,把景天拉到近前,低头问他。
景天抬头看看他,撇撇嘴,“你不就是那种电视剧里常演的,天下无敌,无所不能,怎么打都不死,~~命比蟑螂还硬的主角……”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白玉堂哭笑不得,“你长那么大到底气死了多少人?!”
“我哪有……”景天话没说完,突然就被白玉堂捂住了嘴,一跃上了房顶。
不解地回头,白玉堂眼神示意他往下看。天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远远地跑来了一队人马,他们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在巷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就匆匆跑去了别的地方。
白玉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举动,景天掰开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转脸认真问:“你还说你没有特异功能?你耳朵比狗狗还灵……嗯”~~被亲。
“那几个人是凤凰画舫的。”白玉堂小声对景天说。
“你怎么知道?”天天不解,往外推,“不要靠那么近。”
“我那天在凤凰画舫埋伏了一夜,看见他们进进出出。”
景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好!警犬卡尔!我们去追踪坏人!……呀……”
……
两人跟着那群凤凰画舫的人穿街过巷,直到天黑,几乎逛遍了整个松江府,但还是一无所获。坐在房顶,看那群人跟没头苍蝇一样找啊找,天天越来越疑惑,“你说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
白玉堂耸耸肩,“好像准备回去了。”
果然,那些人集合到了一起,向凤凰画舫的方向跑去。
白玉堂把景天安顿在了离凤凰画舫最近的一间客栈里,自己到了船上打探。
不出半个时辰,白玉堂飞身从窗户跃了进来。
“怎么样?”景天赶忙问。
“他们在找红叶。”白玉堂说。
“红叶……”景天原地转了几圈,“我明白了,吴老三也说红叶把琴给他的时候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会不会那时他们就在找她了?”
白玉堂点点头,“他们找红叶,很有可能跟她卖给吴老三的假凤凰琴有关。”
“那他们知道红叶把琴卖给吴老三,后来又被柳万琴抢走了么?”景天问。
白玉堂摇头,“我没听他们提起吴老三和柳万琴。”
“嗯~~”景天郁闷,“要是有窃听器就好了。”
“窃听器?”白玉堂靠在窗边向远处张望,突然向天天招招手。
景天跑过去。
“你上次说的那个侏儒,是不是他?”白玉堂指着画舫的方向让景天看。
就见画舫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跳到了旁边的小船上,然后,那个幼小的身影跃过了水面稳稳落到了岸上。
景天有些惊骇地看着他的动作,“他武功很好啊。”
白玉堂皱眉,“你在这里等着,我追去看看。”
“不要”!景天伸手抱住白玉堂的腰,“我也去。”
“有危险怎么办?”白玉堂掰他的手,不敢太用力。
“不跟你在一起那才叫危险!”景天就是不放手。
白玉堂愣了一下,点头,“好了,带你去。”
景天乖乖放手,被白玉堂带着跃出窗外,上了房顶。
老远看见了那急匆匆向远处跑去的人影,白玉堂抱起景天,快速追上。
那人是往城北跑的,远远地看到了北城门,景天突然觉得不妙,“小白,他好像是要去吴府。”
果然,就见人影一晃,那人翻进了吴府的院墙。
“吴老三会不会有危险?”景天有些担心。
白玉堂带着景天落到了吴府的房顶,就听吴老三房中一声惊叫传了出来。
两人飞身冲进了房间,就见吴老三蹬着腿,正被一根绳子勒着脖子,拉到半空中,而另一边,是紧紧拽着绳子的侏儒。
白玉堂甩手扔出了一块碧绿滚圆的石头,击中绳子,吴老三应声掉了下来,硕大的身躯落到地面,发出好大一阵响动,伴着他剧烈的咳嗽声。
“吴老三!”景天连忙上前帮他解掉绳子,“你没事吧?”
“咳咳~~”吴老三刚才已经翻白眼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边咳边喘,“小……爹……”
那侏儒抬头看见白玉堂,转身就想破窗而出,白玉堂踢了身边的凳子一脚,凳子笔直向他飞去,侏儒闪身躲开,改变方向,跃向一边关着的半扇大门。
一阵木门破碎之声,侏儒小小的身影落到了大院里,而这时,被响动惊醒了的吴老大和吴老二,举着火把,带着家丁赶到了院里。
看到站在院中对峙的白玉堂和小侏儒,都是一愣。
“大哥……二哥……那个,那个小子想杀我。”吴老三跌跌撞撞冲到门口,指着侏儒喊。
“什么?!兄弟们!上……”吴家的两个哥哥刚想带着众人来个群殴,却被白玉堂一伸手阻止。
“都闪开。”
“是……”吴家众人连忙向后退,梧州三霸是景天的干儿子,也就等于是白玉堂的干儿子,而那些个家丁前一阵子也都刚被白玉堂痛揍过,一个个听话非常。
白玉堂盯着那侏儒看了一会儿,笑了笑,“你保持这个样子的话,很难从这里逃走。”
景天走到门边,不解地看着院中的情况,刚才白玉堂说什么?保持这个样子?
“呵呵~~”那小侏儒突然笑了起来,摇摇头,随即,开始伸展自己的身体。
景天就听到一阵骨骼伸展的“咔咔”声……那个原本不足一米高的小侏儒的身体,开始像个充气娃娃一样变大,原本皱着的皮肤也开始变得平坦……
随着他的变化,院中的其他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有几个更是有些作呕的感觉。
景天呆愣愣地看着:“变身啦!”
瞬间,原本的侏儒已经长到了和成年男子差不多的身高,体型偏瘦,原本丑陋的脸也不再难看,只是,还有几条深色的痕迹分布在脸上,显得很有——个性。
终于伸展开身体,那人活动了一下筋骨,长出一口气,“扮成那个鬼样子,真是不舒服,还是这样自在。”说完,对着站在门边的景天笑了笑。
景天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转身,一把拽住身边吴老三的衣领,死命摇啊摇,“你们这里的人都是什么?!奥特曼么?还可以变大变小,我要发疯啦!!可以易容,可以cosplay,现在连变身都出来了~~呀~~这不符合进化论!不科学!!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本来就被折腾得够呛的吴老三再次翻起白眼,厥了过去。
凤凰奇案 22 陷阱
暴走的天天把可怜的吴老三摇晕之后,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点,转回头,看到众人正以一种惊骇的神情盯着自己。
……
“那个~~你们继续。”天天示意众人不要在意他,回头,用脚尖戳戳吴老三圆滚滚的肚皮,吴老三哼哼了两声,天天松一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没死掉~~
“哈哈……”院子中央刚刚“变身”的侏儒突然大笑了起来,抱着肚子蹲到地上,一手指着景天,“你好有趣~~有趣死了~~哈哈哈。”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是憋着笑,景天擦汗,对侏儒说:“过奖过奖,你更有趣。”
这时,院子外一阵骚乱,大批的衙役跑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捕快童欣,他冲入院子,迅速将那侏儒围了起来。
白玉堂皱眉,景天跑到他身边,拽拽他袖子,小声问:“怎么没看见公孙他们?”
微微摇头,白玉堂轻轻把景天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有些不解地看童欣:“童捕快,这是何意?”
“哦~~有劳百五爷了,此人就是本次凤凰琴一案的真凶。”猛地看到白玉堂和景天在场,童欣似乎是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笑容,指指院中站着的侏儒说,“在下是来缉捕他归案的。”
“哦~~”白玉堂和景天对视了一眼,不紧不慢地点点头:“童捕快怎知此人身份?”
“哦~~我刚收到消息,知道今晚那个杀手可能会杀害吴老板,所以,带着人在周围埋伏……听到骚乱,就进来了。”
“你消息真灵通!”天天探出脑袋来笑着说:“不过动作却很慢!”
“啊?”童欣一脸不解地看着景天,“展兄弟此话怎讲?”
白玉堂微微一笑,替景天说:“你现在进来救人,时候选得还真是不当不正。”
童欣脸上微微变色,白玉堂说话向来不留情面,也不管场合。的确,童欣这会儿进来,救人的话太迟,抓人又太早,真真不当不正。
“童捕快,你手下的体质也不行啊!”天天继续火上浇油,“怎么埋伏了这么久,才跑几步就喘成这样,还满头大汗?!倒像是刚从衙门奔过来的。”
“咳咳~~”童欣颇有几分尴尬,无言以对,只得转脸吩咐手下人:“来啊!将此人拿下!”
天天有些着急,正想说话,白玉堂一捏他的手腕,示意他别急。
安静地站在那里观察着周围情况的侏儒,注意到了白玉堂这个细微的动作,拉起嘴角,微微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条软鞭来,手起鞭落,两个冲到近前的衙役就飞了出去。
随后,他挥起长鞭,如走龙蛇,将靠近的衙役纷纷击退。
因为变身长大的缘故,那人身上的黑色衣服变得短小,上身几乎赤祼。天天看着他穿得少少还使劲挥鞭子,伸手拉了拉白玉堂的袖子,“小白,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白玉堂正暗自赞叹那人鞭子使得不错,冷不防景天说了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问:“他是干什么的?”
天天抬起头,很认真的说:“他那个叫SM!!他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虐待狂!!”
蛮以为天天会有什么高见,没想到又是些莫名其妙的话,白玉堂瞪他一眼。
讪讪地笑了笑,景天拉住白玉堂的袖子,凑上去,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白玉堂点点头,随即对童欣说:“童捕快,你慢慢抓人,我们先告辞了!”
“什么……”童欣一愣,白玉堂已经带着景天一跃上了房顶,瞬间消失不见。
院中还在激战的众人似乎都有些发懵,侏儒笑了笑,紧挥几鞭,也纵身跃上房, 笑着对院中的众人挥挥手,转身离开。
童欣在院中跺跺脚,倒也没有追,回头看了一眼大难得脱的吴老三,道了声“受惊”,就带着众手下离开了。
白玉堂带着景天落到了郊外的某处小树林里,稳稳站住后,对着身后说:“出来吧。”
人影一闪,刚才在院中戏耍衙役的小侏儒,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景天对他很感兴趣:“你叫什么?”
“沙紫”那人回答得爽快。
“傻子?!”天天皱眉。
“……”沙紫也不理会景天,而是看着白玉堂说,“我是被栽赃的!”
“你为什么杀吴老三?”白玉堂直接问。
“我是杀手,有人出钱我就干。”沙紫说得随意,“没有别的理由。”
“那么前面几个人呢?也是你杀的?”
“不是!”沙紫回答得干脆。
“口说无凭!”白玉堂摇头:“拿出证据!”
“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凶手是谁。”沙紫转了转眼珠,“是江枫逸。”
“证据!”白玉堂重复一遍。
“信不信由你,我还有事要办,你们最好也快些去救你们的朋友。”沙紫收起鞭子。
“你说什么朋友?”景天和白玉堂一愣。
“本来,他们并没有算计你们的打算,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你们那 位朋友身份特殊……所以……”
景天看了眼白玉堂,两人都暗道“不妙”。赵普平时吊儿郎当,所以大家都没太在 意他的身份,现在想来,的确,他的身份何止显贵,而且还有控制重兵的实权~~一旦 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孙。
“你们可以来追我,也可以去救朋友,随你们决定……”说完,沙紫纵身向林中疾驰而去。
白玉堂皱了皱眉,终究没有追上去。
“我有些担心公孙。”景天开始不安。
“放心吧。”白玉堂伸手揉揉天天的头发,“赵普没那么容易被算计的。”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去县衙看看吧。”
“走!”白玉堂带上景天,快速地向县衙赶去。
……
公孙和赵普是不是真遇上麻烦了呢?答案是肯定的,而且还是大麻烦。
在景天的提醒下,两人的确觉得童欣非常可疑,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那个梁县令是否也非善类。于是,赵普提议先到县衙附近的一家酒楼定一个房间~~
也怪九爷平时劣迹斑斑,人品太次,一听到要和他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公孙当然是死也~~不从!
争论的结果就是赵普挨了公孙一脚外加两拳,委委屈屈留守客栈里埋伏——公孙独自进县衙,试探梁县令。
这梁县令公孙见过多次了,年纪不大,相貌平平,人也有些畏缩,平时总是一副老好人像,实在看不出什么威严和气度。
见公孙突然来访,梁县令又摆出了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将他迎了进去,下人奉上茶,两人就聊起了案情。
公孙突然问,“梁县令把案件的公文上报给开封府,是在第三起自杀案件之后,是么?”
“啊……对的对的。”梁县令连忙回答,“因为觉得蹊跷,所以就上交给了开封府了。”
“梁县令有没有想过这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自杀呢?”公孙边喝茶,边随意地问着。
“可是,尸体旁边都有凤凰琴出现,这太奇怪了,所以,下官就想,这其中,应该是有某些联系的。”
“哦……”公孙点了点头,“那为什么不先试着查案,而是立刻就上报开封呢,莫不是梁大人事先就察觉自己手下众人破不了这案件?我记得这童捕快也是个名噪一方的神捕,梁大人不应该对他那么没信心才对啊。”
“呵呵~~”梁县令突然笑了起来,人也微微地挺了挺背,刚才的那股窝囊劲似乎瞬间就没了,一种难言的气势透过他脸上表情的变化透露出来,“公孙先生真是火眼金睛啊~~我想,我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吧。”
公孙了然笑笑:“火眼金睛的不是我,是包大人。”
梁县令的脸上略微变色:“……原来如此,包大人派你来,不是来查案件的,而是来查我的……”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先生似乎是算漏了一点……先生自己的性命,也掌握在我的手中……”
话音落处,梁县令飞起就向公孙扑了过来,公孙微微一笑,就见眼前黑影一晃,赵普已经挡在了他前面,架开了梁县令击来的一掌。
公孙长出一口气,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等在客栈里。
只是,看到赵普的梁县令非但没有意外,反而脸上带出了一丝笑意,公孙心里一颤,猛地想到,糟糕,他等的就是赵普。
赵普也没多说什么,拽起公孙就飞身向外冲,落到园中,就见四周涌入了大量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赵普晒然一笑,将公孙护到身后,小声问他:“策策,这么多人,怎么办?”
公孙真相把他的牙都打掉,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想了想,轻声对赵普说:“你自己先走!我会拖累你。”
赵普眼中微微露出些惊诧,随即笑了起来:“策策,你关心我啊?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公孙伸手掐住他的手臂,咬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快走!”
赵普突然有些认真地问他:“你让我走,是因为我是赵普,还是因为我是大宋朝的王爷?”
公孙抬头看他,冷声回答:“都不是,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赵普听完哈哈大笑,伸手抬起公孙的下巴说:“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最讨我欢喜!”说着,伸手拉住公孙的手,往外就闯,“既然欠了情,就要拿一辈子来还哦。”
凤凰奇案 23 计谋
公孙还没来得及作声,赵普已经拉着他往人群外闯,大批的黑衣人纷纷拿着武器退让,抬眼瞟着站在书房门口的梁县令,像是在等待着指示。
梁县令微微一笑,挥手:“抓活的!”
赵普摇摇头,拉过公孙就想向上纵身,跃过房顶逃走,没有必要恋战~~
但是,两人一抬头就发现房顶上也站了好些黑衣人,手上纷纷拿着弓箭,一个个蓄势待发。
公孙一拽赵普,“你自己走,大局为重。”
赵普微笑:“亲亲,你怎么对我没信心?要活捉我赵普,这几个人还不够看~~
说着,抬脚踢飞了几个靠到近前的小喽喽,赵普索性不着急了,犹如戏耍一般地一个个解决着凑到跟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赵普毕竟武义高强,而且那些人得令要抓活的,所以都不太敢放开手脚~~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就听梁县令冷笑一声:“我只说要活捉王爷,没说其他人也要活的……”说着,冷冷地望了公孙一眼。
房顶上的众人举起弓箭,开始瞄准公孙,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把目标改成了公孙。
赵普抬头看着人群外笑得一脸挑衅的梁县令,眼神开始变冷,瞳仁的颜色越来越淡……
一个黑衣人突然挥刀砍向公孙,赵普把公孙一拉,护进怀里,反手抓住了那人的脖颈,“咔~~”的一声,甩手,黑衣人脖颈断裂,飞出丈许,倒毙当场。
被赵普的杀气震慑,众人一时不敢靠近。
“哈哈~~”梁县令突然开始哈哈大笑,笑罢,注视着赵普,“久闻王爷灰眸修罗的大名,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
赵普听到他的话,突然直直地注视着梁县令~~任你再怎么淡定,被这样一双略带妖异的眼睛注视良久,也会脊背生寒~~
看罢多时,赵普突然了然一笑:“这个绰号,只有跟本帅打过仗的人知道~~”上下打量了梁县令一通,“我军中众兄弟里,可没有你这么一号~~也就是说,是敌军的——辽人,或者西夏?!”
梁县令脸上微微变色,随即,露出一丝狠戾,“看来,真的是不能放王爷离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说完,吩咐众手下,“还不给我上?!”
公孙看着众人举刀逼近,更加着急了,如果真如刚才赵普所说,这些人是辽国或者西夏的,要是让他们抓走了赵普,那就可能真的要天下大乱了,抬头看赵普,这人却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的悠闲样子,真是急死人了。
“你……”公孙用力想甩开他的手,“顾着点大局好不好?!快走!”
赵普乐,手拉得紧紧,“你是我的王妃,哪有丢下王妃自己逃命的王爷~~”
此言一出,就听身边不少黑衣人都是倒吸一口气~~
公孙羞愤交加,心里大骂赵普你个缺心少肺的混蛋~~
“更何况~~”赵普突然微笑,“救兵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房顶上一阵骚乱,拿弓箭的黑衣人纷纷落下,一个个倒地不起,几枚圆滚滚的墨绿色石子落地~~
随后,白影一闪,房顶上落下了白玉堂和展景天。
赵普看着白玉堂,眼中颇有几分不满:“白兄~~好慢啊~~”
白玉堂挑挑眉,一抬手,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巨大扁平状包袱,向赵普飞去。
赵普抬手接住,往地上一Сhā,众人就觉,此物沉重无比。
“去给你拿刀费了些功夫。”白玉堂微笑,“再说了,就算是千军万马,你赵普挺上两个时辰,应该没有问题吧。”
“哈哈哈~~”赵普听得高兴,仰头大笑,“这话中听!”笑完,一扯黑布,一把巨大的黑金古马刀显露在众人眼前——新亭侯。
见赵普眼中似乎是有杀意,白玉堂淡淡问他一句:“要帮忙么?”
点点头,赵普突然搂过公孙,往上一抛~~
公孙还没反应过来,就笔直地向房顶飞去……一声惨叫,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傻呵呵站在那里的景天。
天天被当做肉垫子~~让公孙扑了个正着,在房顶上摔得四脚朝天,白玉堂一手揪住一个,才没让两人滑下去。
回过神来,景天和公孙的第一反应就是蹦起来,跳着脚问候赵普家的祖宗十八代……当然,也是大宋朝的祖宗十八代~~
赵普轻抚眼前的新亭侯,低声道:“老兄,今天让你开开荤!”
黑色的刀光划过,血光迸现~~黑衣人纷纷身首分离,不消片刻,院中已是血流成河,尸横满地,宛如人间炼狱。
展景天在房顶看的心惊,心中有些不忍,虽然明白这些古人的价值观不能用现代人的观念来衡量……但是这样的杀戮,他还是不能接受,公孙也是看得直皱眉。
一边的白玉堂突然说:“我听几个曾在军中做事的朋友说过,赵普打仗喜欢一马当先,他能杀的人,就不让部下动手……他亲手斩杀的敌人应该不下十万之众……”
景天和公孙听白玉堂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都不解地看向他,公孙问:“你想说什么?”
白玉堂耸耸肩:“我想说,当他拿着刀的时候,就不要把他当人来看。”说着,看了公孙一眼,“在战场上,不是敌人死,就可能是自己的兄弟死……所以手下留情这种事情,他是不会的。”
听白玉堂说完,公孙不语,视线又落回了院中杀得兴起的赵普身上,但刚才眼中的那一丝不满,却已烟消云散了。“
身后的景天突然说:“哇~~好帅啊~~”
白玉堂回头瞪他一眼,刚想叫赵普留一半给他,景天连忙拉住了:“你更帅!不用证明了~~”
挑挑眉,白玉堂脸上露出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转回头继续看戏。
这时,院中的黑衣人已经被赵普解决了一大半,景天等人站得高,就见府外的大街上一阵骚乱,好些个穿着盔甲的军士正快速向这里跑来,骑着马跑在前面的一个大家都认识——贺一航。
人影一闪,赵普的四个影卫落到了房顶,迅速跃入院中,挡在赵普身前,帮他拦下袭来的黑衣人。
赵普皱眉,“别来碍事!”
赭影退后一步,在赵普耳边小声说:“王爷,包大人来了,还有不少禁军”。
赵普听完,兴致也没了,伸手把“新亭侯”扔给了赭影,背手到身后。
这时,大门被撞开,大量的禁军涌入,将剩余的黑衣人制住。
来的除了禁军,还有大批松江驻守的水军。几个水军统领战战兢兢就给赵普跪下道受惊~~赵普最烦就是这些,挥挥袖子说“都给老子起来,少来这套~~跪来跪去的,哪里还有个军人样子~~”
此时,就听大街上传来了铜锣开道的声音,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行来,前面的几个衙役都眼熟得紧,举着的牌子上,写着开封府,景天老远就看见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几个。
歪过脑袋,眼珠子转了几圈,随即,景天拉了拉白玉堂说:“小白,我们被那包黑子当猴耍了~~”
身边的公孙甩手就给景天来了个暴栗:“反了你?!叫大人什么?!”
天天揉着脑袋上一个大包,委委屈屈凑到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伸手揉揉他脑袋,小声说:“包黑子只能背后叫,知不知道~~”
公孙指白玉堂鼻子:“姓白的,你别教坏小孩子,开封府的人不用你来教!”
白玉堂挑眉,笑得一脸深意,伸手搂住景天,看公孙:“谁是你开封府的人?他是我白玉堂的人~~呐~~王妃~~”
“你!!”公孙气得脸色煞白,但又马上变得彤红,咬牙却说不出话来。
难得看公孙一脸吃瘪的样子,白玉堂心满意足地抱起景天一跃,下到院中。
公孙一个人站在房顶,急得直打转,心说你个死白玉堂,你等着~~
正着急,身边人影晃动,赵普已经落到他身边:“亲亲,我带你下去。”
公孙瞪他一眼,小声嘟囔:“多此一举!”
“非也非也~~”赵普连连摆手,低头凑到公孙耳边说:“白玉堂是个好男人,他碰你,我会吃醋~~”
公孙正想开口骂人,赵普已经一把抱起他,也落到了院中。
刚着地,公孙就一蹦三丈远,心说,要是让开封府的人看见,那他以后还混不混了?!再看赵普满脸的坏笑,公孙眼神警告“要是待会儿,你敢胡说八道,我就宰了你!”
赵普心领神会,点点头,对公孙暧昧地一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着他的动作,公孙的脸又红到耳根,气得直磨牙~~中邪了不成?!
包拯那队夸张的人马很快来到了府门前。
景天拉着白玉堂的袖子摇啊摇,“小白,那个真气派~~电视剧里都那么演的,没想到是真的啊~~”
好久没见的影卫们都忍不住笑,瞥了景天一眼,像是在说:“多日不见,还是那么脱线啊~~”
大轿停在门口,轿帘挑起,穿着蟒袍的包拯下了轿,走进县衙。
景天左看右看,小声对白玉堂说:“包大人那身衣服好前卫呀~~以前没见他穿过。”
白玉堂微微一笑,小声对景天说:“包大人升官了。”
“升官?”景天不解。
“要改叫包相爷了。”赵普低声说。
“……”愣了那么几秒钟,景天突然问公孙:“那个……升官了,工钱是不是也涨了?让他请客吃饭!”
公孙反手又一个暴栗:“你闭嘴,丢人现眼!”
景天捂着头上两个包,退到白玉堂身边,小声嘀咕:“小气~~”
白玉堂捏住他后脖子,低头到麻了爪的天天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再胡说八道,今晚就不让你睡!”
天天脸红~~,捂住嘴不敢再作声~~
凤凰奇案 24 金蝉脱壳
包拯进得府门,先给赵普行了个礼,随后,吩咐众人将在场的黑衣人和梁县令拿下。谁知那梁县令非但没有什么惊慌的表现,反而显得非常淡定。
他微微地向上前的差人们摆摆手,对包拯行了一礼后,慢悠悠道:“包大人怎么突然来了,我想,这里是不是有些误会?!”
包拯皱皱眉:“梁县令,先不说你目的何在,就你刚才企图袭击王爷这一条,就已经是重罪,休要再狡辩!”
天天在一边看着包拯的样子,拉拉身边的白玉堂说:“老包好威严啊,平时真看不出来。”
白玉堂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低声说:“摆谱么,谁不会?!”
天天忍不住笑,引得身前的公孙回头,又是狠狠瞪一眼。
“王爷?”梁县令脸上露出一抹惊色,“莫非真是王爷?”随即,看向赵普,“因为我收到密报,说有他国的探子假扮成王爷意图不轨,所以我才费了些周折,想要将人活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王爷么?那真是在下有眼无珠了~~王爷恕罪。”说着,赶忙给赵普行礼。
赵普看得来气,真想先把这小子给砍了,但见包拯在一旁面色不善,想了想,还是不动声色为好。
“哦~~原来如此。”包拯点点头,随即又问梁县令:“那么这些黑衣人呢?你县衙哪里来的这些打手?!”
“哦……这些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梁县令向手下摆摆手,黑衣人们纷纷把包裹在周身的黑衣扯下,竟然都是县衙的衙役。
“竟然是衙役,那为何要做如此打扮,藏头露尾,羞于见人?”包拯心里明了,这梁县令看来是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实在是狡猾的紧。
展景天突然拉住白玉堂,退到人群外,溜出了府衙。
“干什么?”被天天拉出老远,白玉堂揪住他问。
“呐,小白,你想啊,那些黑衣人是衙役,那刚刚童欣带走去吴家抓人的衙役是什么人?还有,童欣人在哪里?”
“你是说……”白玉堂想了想,“他们早就料到了这招是引蛇出洞,所以带人转移了?”
天天摇摇头:“他们如果早就知道,就不会那么轻易暴露了。”
“有人通风报信?”白玉堂皱眉,“是朝中的人!”
天天点头啊点头:“你没看见老包的脸都黑得赶上锅底了么?他肯定是也想到了。”
“那接下来呢?”白玉堂看景天,“你有什么鬼主意?”
天天小声嘟囔:“什么鬼主意~~说得那么难听!”
白玉堂笑着低头亲了他一下:“好主意~~”
天天惊得把他拖进弄堂里,拿袖子擦啊擦:“你怎么在大街上就乱来??”
“那在没人的地方就可以?”低头继续亲。
“说正经的呀~~”天天使劲把他推开,“我觉得,这次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点点头,白玉堂赞同:“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火萤处心积虑,抓你、找大匈奴王墓……还有这次的凤凰琴,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这背后目的只有一个。”天天想了想,说,“比如说,赵普,代表军权 ~~大匈奴王墓,代表财富~~要了钱又要权~~幕后黑手肯定有很大的野心!!”
“还有你呢?”白玉堂捏捏景天腮帮子,“要你个来历不明的小野猫干什么?”
天天掰他手,“你们不是说什么‘重生’么?有了钱,权,当然就想要长生不老啊!!”随即,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点头啊点头,“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然后呢?”白玉堂问,“接下来怎么办?梁县令那里,估计是个死局,江枫逸也是只老狐狸,搬出个什么什么火蛾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了!杀人案也被漂亮地推给沙紫。”
“还有一条线索!”天天转转眼珠,“红叶!”
“你是说……卖假凤凰琴的红叶?!”白玉堂想了想,“这倒的确是条线索!”
“那把琴……”天天停顿了一下,“估计有大文章!”
“……可惜被柳万琴拿走了。”白玉堂摸摸下巴。
“凤凰画舫的人那么急着找红叶,说不定就是为了要那把琴!”天天说,“他们肯定不知道琴在柳万琴手上。”
“所以,我们只要放出消息,说琴在柳万琴那里。”白玉堂笑,“如果凤凰画舫的人没有动作,就表示柳万琴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如果有动作,就表示这把琴本身有古怪!”
“没错!”天天点头,“然后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琴上时,我们想办法先找到红叶。”
“哦呵呵呵……”天天捂嘴笑,“真是两全其美啊~~”
白玉堂瞧着天天一脸的坏笑,“你有线索,找红叶?“
“呵呵呵~~”更加得意,“我们第一次遇见红叶时,什么状况?!”
“叫化子??”白玉堂微微一惊。
“哼哼哼~~”天天挽袖子,“小白,你跟丐帮帮主谁厉害?!”
“丐帮?!”白玉堂一脸不解地看天天。
“对啊。他是不是姓洪?是不是会降龙十八掌,会打狗棒~~对了,你有什么绝招~~会不会乾坤大挪移……唔……”景天小嘴一开一合,“吧啦吧啦”说起来没完,白玉堂自然是把它堵上了——同样也用嘴。
拖着番茄一样的天天回到府衙时,梁县令已经被关进牢房了,剩余的衙役们也被看管了起来,整个府衙成了开封的临时驻地。
众人聚在一起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景天和白玉堂提出的方法可行。
于是,赵普就让影卫们去散播红叶卖的琴在柳万琴那里的消息,而白玉堂和景天,稍作休息后,就去了松江府的街市~~去找“小叫化”。
白玉堂带着天天七拐八拐,穿街过巷,来到了一座戏园子。
天天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戏园子,好奇啊好奇~~
进了园子里,白玉堂找了一个伙计说了几句,伙计就颠儿颠儿地跑进去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跑了出来,引着两人进了侧门,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一处院落。
院子的中央搭着一个高高的台子~~有几个穿着长长水袖的人正在唱曲儿。
台下摆着一张大椅子,一个中年妇人正坐在那里,边喝茶,边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时地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两人走到妇人近前,白玉堂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沈夫人。”
妇人一抬头,看见白玉堂就满脸欣喜地站起来:“五爷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景天看着那妇人暗自吐舌头:“看这体型~~少说也有三百斤啊~~乖乖~~”
沈夫人瞥见了一旁的天天,笑得更加亲切,胖乎乎一张脸上,皱得向朵怒放的掬花一样,看得天天心里发寒。
“这就是那小猫仔儿吧?”沈夫人边说,边上下打量天天,“不错不错……就是身子骨小了点,不然还真是和展昭一模一样。”
天天郁闷,心说“谁身子骨小了?我那是正常身高,白玉堂那叫超标~~再说了,我还有第二生长期呢~~”
“沈夫人,拖您办件事。”白玉堂客客气气。
“说吧。”沈夫人掰开一个蜜橘,塞到天天手里。
怒~~景天心说,“拿我当小孩不成?!”塞了片橘子到嘴里——哇!好甜啊~~
随即,想都没想,递过一半给白玉堂:“小白,好甜啊~~”
引得沈夫人哈哈大笑,又塞了一个给天天。
白玉堂摇摇头,转脸接着对沈夫人说:“我想找一个人,假扮成叫化子的女孩子,这是画像。”说着,递上了一张纸,“越快越好。”
沈夫人接过纸,看了眼上面的画像,点点头,交给身边一个倒水的丫鬟:“马上去!”
那丫鬟答应一声就出去了,白玉堂也带着天天告辞离去。
出了戏园子,天天好奇地问:“她是谁啊?“
“江湖人都叫她沈夫人,消息最是广,找人什么的,特别是松江地界上,托她最稳妥。”白玉堂回答, “她性格有些怪,看得顺眼的,什么忙她都给帮,不顺眼的,怎么求都不理。”
“那她看你很顺眼啊?”天天问。
“陷空岛和她有些交情~~不过……”白玉堂伸手轻轻掐天天都脸:“她看你很顺眼。”
“你怎么知道?”天天想了想,“就因为她给我吃橘子?”边说,边剥开另一个橘子。
“沈夫人家财万贯,都拿来买吃的了,对食物最是讲究。”白玉堂摸摸天天的耳朵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她请人吃东西呢,更何况还是两个~~”
“难怪~~”天天一脸的恍然大悟,“我就说么,这橘子肯定不是普通货色~~真的不是一般的甜~~”说着,扬手递上一片,“小白,你也尝一片。”
白玉堂笑着低下头,没去接那片橘子,而是吻住了天天的嘴,亲了良久后,在他耳边说:“你要收敛一点,不要让所有人都轻易发现你那么讨人喜欢,好不好~~”
景天脸红心跳晕乎乎,清醒过来时,白玉堂已经在拉着他往回走了,郁闷得拼命塞橘子~~狠狠骂——妖孽!
回到府衙,就见府门外一阵大乱。
“怎么了?”天天跑上前问贺一航。
“梁县令跑了!”贺一航愤愤地说。
“怎么会跑?”白玉堂一脸的不解,“那么多人看着!”
“凭空就没了。”公孙气呼呼地从一边走过来,“牢房的门锁得死紧,不知怎么的,人就消失了。”
“消失了?”景天眨眨眼,“人怎么会消失?!”
众人来到县衙的牢房,见赵普和包拯正在牢房里四处查看,门外的禁军和衙役各个脸色苍白。
赵普突然摸索着地面的一块方砖,沿着缝隙轻轻一撬,砖块被揭开,出现一个能供一人进出的,黑黝黝的地洞。
赵普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飞身跳了下去~~贺一航等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赵普脸色难看地上来,对众人说:“里面有一具尸体!”
“尸体?”大家都一惊,“谁的?”
“那个梁县令的……”赵普微微停顿了一下,“都快烂没了,死了至少有一个月!”
……
凤凰奇案 25 异象
一听说地洞里有梁县令的尸体,还死了很久,天天蹦起来就喊:“出现啦!易容术!”
本来都愁眉紧锁的众人纷纷斜眼瞥他。
赵普吩咐贺一航沿着地道走到头,看通向哪里。
包拯背着手在原地踱了几步:“竟会算计得如此缜密……”
天天突然拉起白玉堂,对众人说:“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意义,我们出去找找线索~~”说完,拉着白玉堂就跑了出去。
“你又怎么啦?”白玉堂揪住一个劲往前跑的景天。
“包大人可能有话要单独跟赵普说吧。”天天往前走,“不要参与政治!”
有些专注地看了他一会儿,白玉堂揉揉他头发,笑:“反正你和他们也没有什么瓜葛,住我那里,再也别回去了,那个地方吃人!”
天天笑啊笑:“那是,你那里住房条件比较好~伙食也好~”
“找个地方吃饭。”白玉堂笑着摇摇头,拉住天天往酒楼走。
进了酒楼,两人刚坐下,就有个伙计跑上来,倒茶时,压了一张纸条在杯子下面。
白玉堂喝了一口茶,看了看纸条。
天天好奇:“怎么了?”
“知道红叶在哪儿了”白玉堂收起纸条,“吃了饭就去。”
“哪儿还有心情吃饭啊……”天天刷地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走啊……”
白玉堂瞪他一眼,指指凳子:“坐下。”
天天回瞪:“先办事再吃饭~~”
这时,饭菜已经上来了,白玉堂举筷给他夹菜:“那你自己去。”
“你不告诉我地点,怎么去啊?”天天拉他袖子,“晚一步,说不定红叶会有危险。”
白玉堂不紧不慢:“我只知道你饿不饿,管她死活。”
“你……”景天气呼呼地坐回饭桌前,怒气冲冲地瞪着白玉堂。
见天天鼓着腮帮子,白玉堂笑:“怎么?!要我喂你?!”
红着脸低头拿筷子,戳碗里的饭,嘴里嘀嘀咕咕:“老子是警察~~”
“哐~~”一碗汤被重重放到眼前,白玉堂挑眉:“管你是什么?吃饭!”
瘪嘴,乖乖扒饭。
半个时辰后,白玉堂把被塞得直打饱嗝的天天从座位上提起来,带走。
很快,两人出了城,上了官道。
天天被白玉堂半拖半抱带出来,双脚着了地,终于忍不住说:“小白,过两天去把云响接出来好不好~~这样好累……”
白玉堂摆手:“没事,我不累,你又没几斤重。”
天天摆手啊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累,我是说我累~~你没有云响舒服……呀~~”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提起来,高高地扔了出去。
“呀~~”天天就觉天旋地转,被扔出老远,眼看就要撞上一棵大树的树冠了,眼前白影一晃,白玉堂纵身跃上树,一把接住天天。
“你干吗……唔~~”吓得惊魂未定的天天刚要开口骂人,就被白玉堂捂住了嘴。
“嘘~~”示意天天噤声,白玉堂眼睛望向远处,就见那里尘土飞扬。
顺着白玉堂的视线望去,天天见似乎是有大队的人马正在赶来,还夹杂着喊杀的声音。
渐渐接近,才看清了,前面跑的是叫化子打扮的红叶和挥着鞭子抵挡的沙紫,后面追赶的是大队拿刀的人马,穿着是凤凰画舫的打手。
天天掰开白玉堂捂住他嘴的手,小声问:“要不要去帮忙?!”
白玉堂耸耸肩,微笑:“用不着~~”
天天惊,就见下面沙紫一边要护着红叶,一边又要击退大批的打手,堪堪就要抵挡不了,哪里是“用不着”的样子。
再抬头看白玉堂,那个淡定啊~~
“小白~~”拽拽他袖子,“不行了不行了!”
“是么~~”白玉堂笑,抬手扳起天天的下巴,亲上去,天天拍啊拍,但是又不敢太用力,弄出声响或者掉下去的话怎么办?于是……下面打得激烈,上面就吻得激烈。
直到景天快要喘不过气了,白玉堂才放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乖乖在这等着,不要动。”说完,把景天放到树枝上,自己纵身跃下,落到沙紫身边,踢飞了两个靠上来的打手。
凤凰画舫的人看到白玉堂都是一愣,纷纷散开。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哨声,那些打手们忽然全身一紧,身上的肌肉似乎是变得僵硬了,原本犹豫退缩的眼神也变得冷漠,毫无生气。
他们举起刀,嚎叫着就向沙紫和白玉堂扑了过来。
一交上手,两人都觉得不对,那些个打手像是不要命了似的,鞭子抽到身上,似乎都不觉得疼。
一时间,怎么打都不死,白玉堂觉得蹊跷,抬手拔出大厦龙雀,一刀劈了其中一个的脑袋。古怪的是,那人脑袋掉了,身体却还在动,扑腾了一会儿,才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而其他打手见同伴死了,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是红着眼杀了上来……
天天趴在树上抱着树干,看下面一团大乱,心说:“乖乖~~群尸玩过街里有这个镜头啊~~人也可以用声控么?古人真是好神奇呀好神奇~~”
正这时,红叶突然惊叫了一声,因为有几个打手已经凑到了她身边。沙紫此时分身乏术,眼看红叶就要被劈来的刀砍中了,白玉堂飞身过去,一脚先踹开了红叶,反手一刀,将那人的头砍下。
天天看得咋舌,见红叶揉着撞疼了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愤愤地盯着白玉堂,心说:“小白啊,你这就不对了呀人家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这么粗暴呢?你推她一下,也比一脚踢飞强吧!”
正在自言自语,就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猛地一惊,就听树下白玉堂喊了一声“低头~~”景天下意识地一低头,就见白玉堂对着他的方向一抬手……“
景天大惊,不是为别的,而是白玉堂身后那个趴在地上的,原本已经没有了脑袋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举刀就劈……而此时白玉堂却似乎是全然没有发觉。
下意识地对着白玉堂一抬手,一道寒光就从景天的袖中射出,白玉堂心领神会地一偏头,那枚袖箭正好射在身后人的胸口上,那个无头的打手动作稍顿,随即又砍了下来。
但是,他的那一个停顿已经给了白玉堂足够的时间转身,回手一刀,那人几乎被一砍为二。
天天松了口气,才想起看看身后的情况,一回头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刚才被石头击中脑袋,掉下去的那人又爬了上来,就他爬树那姿势,景天在心里流泪:“这不是人啊,是个粽子呀!!!”
这时,就听树下的白玉堂喊了一声:“下来!”
景天往树下一望,白玉堂正伸手对他喊:“快!跳下来。”
天天提住衣服的下摆,以免被树枝勾到,闭眼就跳了下去,心里说:“白玉堂,要是摔着我,就跟你没完!”
不出所料,舒舒服服地被接了个正着后,景天睁开眼睛就见又有一个人恶狠狠扑了上来,那嘴张得老大,天天心说,你是打人啊还是咬人呀?!
“后面!”大叫了一声提醒,白玉堂甩手就把天天扔了出去,回头砍翻那个打手。
天天飞出后,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地上的红叶。
红叶被撞的闷哼一声,回头狠狠瞪着身上的景天:“你怎么全是骨头,咯死人了!”
景天连忙爬起来,“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就是吃不胖,其实我很能吃的,也许是有些甲亢~~”
这时,怪事发生,又一声哨音传来,地上那些无头尸,甚至是那些尸体的碎块,都站了起来,向几人围拢。
沙紫对还在一边客气的景天和红叶大喊:“你俩先走!离这里远一点!”
“……”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对他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带上她,遇到危险就把她扔了自己跑!”
要不是情况紧急,天天真想冲白玉堂竖中指,当他展景天是什么呀?他好歹也是警察,紧要关头,怎么会丢下这么重要的证人自己走呢~~虽然他留下也没什么大用。
无奈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天天拉起红叶就往树林子里冲。
白玉堂和沙紫挡住那群僵尸一般打手的去路,天天边跑还边回头喊:“小白,千万别被僵尸咬到啊!!记得哦!”
红叶拽住他就进了树林子。
白玉堂看看眼前十几个已经血淋淋,形状都不完整的打手,微微皱眉。
沙紫说:“擒贼先擒王,那个吹哨子的,才是正主。”
白玉堂一笑:“你说得对,所以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不顾沙紫惊异的表情,转身就向天天他们跑进的林子里追去。
沙紫摇头叹气,“白玉堂啊白玉堂,你也太精明了。”说着,扔了手中的鞭子,从腰间拔出一把薄如蚕翼的软剑,对那些打手们冷笑:“呵呵,剁碎了,估计就没有杀伤力了吧~~”
说完,挥剑砍杀。
天天带着红叶跑出一段,两人都跑不动了,看看四周无人,停在一棵树边喘气。
景天回头看红叶,“怎么会这样?”
红叶板着脸摇头:“我怎么知道,总之……算我倒霉!”
“到底怎么回事啊?”天天问:“你不是凤凰画舫的么?怎么被自己人追杀?!”
“他们不是……”红叶话还没说完,就一脸惊恐地盯着景天身后看。
景天被她看得奇怪,也回过头,就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长相身形都和天天来到这里之后见过的人有些区别~~
感觉……比中原人魁梧一些,五官也更深……
天天看见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自己绝对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正在努力回想,就听那人开口说话:“怎么,刚分开没多久就不记得我了?!”
景天一惊,听声音他分辨出来了……是刚逃走的那个梁县令~~
“你……你怎么……”景天有些言语不能,怎么身形变化那么大,不过想想沙紫……这也没什么不对,但是~~
“哈哈……”那人见景天一脸的混乱,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罢沉声说:“我叫耶律曾~~记住了!”
凤凰奇案 26 谜局(本卷完)
“耶律……”景天呆愣了片刻,脑子却在飞快地运转,他看着眼前的人,把最近一连串的事件都联系到一起……瞬间,明白了一切。
见景天微微皱着眉,呆呆地似乎是在思考,耶律曾微微一笑:“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小东西?!”
天天的表情恢复了原样,拍拍衣服站起来,又拉了身边的红叶一把,摇头叹气:“唉~~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耶律曾略有兴趣地看着景天,“说来听听。”
“你这次是白为他人忙了!”天天摆摆手说。
耶律曾脸上的笑容敛去,“你只是知道我的名字而已,就已经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
“嗯……差不多~~”天天点点头,说:“我想,江枫逸并没有骗我们,他的确是火蛾,但是,制造这些案件来杀死火蛾的,却是不是火萤,而是你……你姓耶律——也就是辽人~~而且,你会缩骨功!”
“会缩骨功的,并不只有我一个吧。”耶律曾微笑,“应该还有个比我更有嫌疑的人!”
“你说沙紫啊?”天天摇摇头,“其实,沙紫是我们这次破案的关键!”
把手背到身后,边踱步边说:“那晚,他是有意引我们去吴府,为的,是告诉我们两点重要的线:一是,这次案件的重点,就在红叶偷走的那张凤凰琴上!二是,县衙有问题!”
耶律曾微笑着点头,“然后呢?”
天天伸出手,说:“现在我掌握到的线索是,凤凰画舫每年卖凤凰琴,但是却要抓卖假琴的红叶;自己产琴,手下却又要买假琴;柳万琴是万琴山庄的主人,他们制作凤凰琴,却在得到红叶卖的琴之后销声匿迹;你是辽人,潜伏在县衙有一段时间,设计引来了我们,还向抓赵普;被杀掉的那些人都是火蛾的旧部或者秘密成员,他们被杀了,身边有琴,这是暗示;火萤火蛾等四大家族都是匈奴王朝的重臣,知道那个神秘的大匈奴王墓地秘密。”
“条理很清楚!”耶律曾笑,“但是,单单知道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天天略带鄙夷地摇摇头,指指脑袋对耶律曾说:“笨!”
耶律曾猛地一愣,话说他这个天之骄子长那么大还没被人说过笨呢……
“可以联想啊!!”天天来回边踱步边说,“把所有的事件串起来,可以大致总结成这样~~辽国从某些渠道知道了大匈奴王墓和四大家族的传说~~我猜很有可能是你们掌握了四大家族中的一支~~然后,就知道了如何得到匈奴王墓这个十分有用的东西。而四大家族和大匈奴王墓之间应该还有一个媒介,只有通过这种媒介,才能和王墓发生关系——而那样东西就是那把特殊的凤凰琴。”
耶律曾看着天天的眼神越来越专注,脸上已经没有了嬉笑的表情,而是出奇的严肃,沉声道:“继续说。”
“我可以看出,其实有两方都在寻找凤凰琴。一方面,是你们!你的方法比较特殊!是通过贩卖假的凤凰琴来过滤出火蛾的人,然后将他们杀死,留下凤凰琴,给真正的火蛾首领一个讯号,要他归顺?或者提供你想要的东西;另一方面,是火蛾的人在找凤凰琴!”天天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开始的时候,我最弄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火蛾的人自己产凤凰琴,还要去买假的凤凰琴呢?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其实,火蛾产的、也就是凤凰画舫卖的崭新的凤凰琴,那才是假的!新的琴是一种标志!只要是火蛾的人都知道这个标志,这也许是一种将这百年来走散的火蛾成员重新聚拢的方法,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找一把旧的凤凰琴,也就是和那些假冒的凤凰琴极其相似的一把琴!所以,火蛾的人才会拼尽全力去买假的琴!而想听重楼夫人弹琴,只是他们寻买假琴的一个幌子!”
耶律曾听到这里,边笑边拍手:“精彩精彩~~只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竟然猜到了那么多……你刚刚说我是白忙一场~~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这次的目的只有两个!”天天说“凤凰琴和赵普!但是,真的凤凰琴已经被柳万琴拿走了,据我猜测~~他也许就是真正的火蛾当家——市面上出现的那么多假琴就是最好的证明!隐藏一片叶子最好的地方是树林么!而至于赵普,你则是中了计中计,包大人和赵普早就算准了,来了场引蛇出洞~~要不是你事先得到什么人的通风报信,做了逃走的准备,估计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天天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听傻了的红叶,“红叶偷走了琴,事实上是弄巧成拙——江枫逸他们找来那么多人卖假琴,是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以便柳万琴把真的琴拿走。而你让童欣去把所有的琴都收回来,也是这个道理……估计,红叶是正巧看见了江枫逸吩咐人去卖假琴,于是以为这一连串的命案都是他母亲和船主做的,所以才会好心地偷走了最后的一把琴,卖给了吴老三,以便帮自己的家人脱罪……所以,她就受到了两方的追捕。”
红叶睁大了眼睛看着景天,“……原来是这样……”
天天摇摇头,“柳万琴这么巧暗中劫走了琴,于是,他就用江枫逸和重楼做了弃子……他们不是被官府抓走,就是和你拼个两败俱伤,如果借此可以除去你们,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说完,天天伸袖子帮红叶擦擦眼泪,“没事呦~~你家人都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是生下来就背负了命运而已,不用担心……”
红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说:“我以为……我以为他们一直神神秘秘的……是在做什么坏事……”
天天摸摸她脑袋:“他们不告诉你,是怕你会步上他们的后尘,江枫逸和你娘不都说了么,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背负这种祖宗遗训,他们是为了保护你!”
“嗯……”红叶点头,使劲擦眼泪,“我懂了……都懂了……”
“呵呵……”站在不远处的耶律曾突然笑了起来,“我也不是全无收获……”
“……?……”景天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
“把你带回去……这一趟就不虚此行!”说着,耶律曾人影一晃,伸出手就向景天的肩头抓来。
天天站在原地面不改色,果然,耶律曾还没有接近他身边,就已经被一个白影阻挡,刀光闪现,耶律曾堪堪闪开,落到远处,抬袖,就见自己的袖子上一个大口子,点点的冰渣。
这时,林中一阵喧哗,大批的兵士快速地包围了树林,带头的,正是赵普和贺一航。
“四皇子这么赏脸?大驾中原?!”赵普走上前几步。
“呵……”耶律曾似乎是不为所动,依然是一派的淡定,“九王爷好计啊,小王自叹不如……”
“押起来!”贺一航指挥兵士给耶律曾带上了枷锁,正想说带回去,就听外围一阵大乱,有一人高喊:“等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沙紫走了进来,他的装束已经改变,身后带着十几个兵士,都穿着统一的服饰。
赵普看到后,微微皱眉:“你是……皇上身边的人?”
沙紫给赵普行礼之后,亮处一面金色的腰牌,说:“下官奉皇上密旨,暗中跟踪耶律曾多日,皇上有令,命我将人带会……王爷可否将此人交给我?!“
赵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良久之后,点点头,一挥袖。
“元帅……”身边的贺一航似乎是有些不解,被赵普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多谢王爷成全。”沙紫说完,又看向景天说:“皇上还有令,想见见展景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见寒光一闪,“喀嚓”一声,身后的几株大树倒下。
沙紫和身后几人头上见汗,望向白玉堂。
将大夏龙雀收回鞘中,白玉堂冷冷地说:“谁都别打他的主意,他跟官府、皇室,一点关系都没有,办完事就滚吧……”
……沙紫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了声告辞,就带人离去了……
“王爷……”赭影踏上一步,问赵普:“要不要跟上去?”
摇摇头,赵普叹了口气:“还不到时候……大局为重。”
说完,看向白玉堂,拱拱手:“白兄,这次真是多谢……有空,再一起喝酒。”
白玉堂朝他微微一点头,转身,拉起景天就走。
一直走到身后的人马都看不见了,天天拉住白玉堂:“你走慢一点……“
白玉堂不理,还是往前走。
景天要小步跑才能跟上:“小白……”
突然停住脚步,白玉堂毫无征兆地把景天搂到怀里紧紧抱住。
抱了良久,景天扭啊扭:“干吗啦……”
白玉堂抬起天天的下巴,和他对视,“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去哪里?”景天不解,“会陷空岛么?”
摇摇头,白玉堂笑:“大江南北,带你去游历天下……就只有你和我!”
“真的?!”天天一脸的兴奋,“你是说去旅行么?!”
“嗯。”白玉堂点头。
“好啊!”景天乐呵呵,“我们可以好好地玩玩,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白玉堂笑着捏他下巴:“你又不会半分武功,闯荡什么江湖?!”
“谁说的?我会用暗器……唔……”话没说完,白玉堂已经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嗯……”景天伸手拍拍他,换来的是白玉堂更加激烈的吻,最后,只得伸手环上他的肩颈,青涩地回应。
“……”结束了长长一吻,白玉堂微微抬起头,盯着景天。
喘了一会儿,天天笑着问:“你在害怕?怕我被人抢走……”
沉默良久,白玉堂认真地点头,又摇头:“我不会让人把你抢走的……”
“嘿嘿。”景天笑,“那你……你给我在上面一次……唔……”
白玉堂笑着把景天按到身后的树上,拥住他又吻了起来,“这里不错啊……幕天席地的……”
“你……你想干吗?”天天紧张,这个人,不会想在这里……脑袋里瞬间蹦出了“野合”两个字。
“呀……”景天挣开就想跑,却被白玉堂一把抓了回来,“这里不错……就这里!”
“呀~~不要~~啊~~”天天挣扎无果,再一次被吃掉。
官道上,一队人走出松江府,沙紫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跟踪,快速地解开了耶律曾的镣铐,跪下给他行礼:“四王子!”
“起来吧。”耶律曾摆摆手,“都准备好了?”
“都好了!”说着,沙紫向远处打了个口哨,两个士卒押着一人走出来,被押的人,穿着长相都和耶律曾一模一样。
满意地点点头,耶律曾对沙紫说:“你知道怎么做了!去吧!”
“是!”沙紫带着手下上路,很快,路边就剩下了耶律曾一个人,他从腰间取出一枚竹笛,轻轻地吹了几声,很快,远处一只马队赶来。
“四王子!”下马行礼的,正是童欣。
跨上一匹马,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松江府,微笑着说:“展景天……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第三卷·完——
番外 圣诞天天反攻记
白亮的光线透过纸质的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
天天从暖融融的被子里钻出个脑袋来,外面好亮~~不同以往的清晨~~那是一种纯白的亮~~而且好安静,好安静~~
钻出被窝,光着脚跑到门边,打开门~~就觉小风吹啊吹~~
打了个哆嗦,闯进温暖室内的风好冷好冷啊~~带着干净的湿润的气息~~特有的,雪的气息——下雪了!
整个庭院银装素裹,大片大片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往下落。
原来南方也会下那么大的雪啊~~一定要去看雪景!打定主意后,天天出门,光着脚跑到隔壁,推开门……
昨天白玉堂回来的很晚,最近到年底了,陷空岛生意很忙,他们哥几个经常忙到半夜才回来。怕影响天天休息,所以这几天白玉堂一直都睡在隔壁。
天天闪进房里,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跑到床边,掀开半撂下的床帘探脑袋一看~~口水啊,口水~~
就见白玉堂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只穿了身白色的丝质里衣,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着,还有一张怎么看怎么完美无缺的脸蛋~~天天用力擦口水。
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那人也许是累了,微微皱了皱眉,转身面向天天,却没有醒。
天天轻轻巧巧地躺下来,跟白玉堂面对面,伸出爪子轻轻抓起那人颈间的一缕黑发,摸啊摸~~好滑呀好滑。
放掉头发,爪子又伸向那人雪白的脖颈,小心地先戳了戳~~有弹性~~又摸了摸~~滑溜溜~~还是暖的……
爪子又往下伸了一些,轻轻解开里衣的领口~~哇~~
天天凑近仔细看——锁骨耶~~锁骨,好想摸一下!!
色胆包天的小野猫又往前凑了凑,伸手触上白玉堂那精致的锁骨……好好摸哦~~天天兴奋啊兴奋,摸人和被摸果然是两种概念。
正自陶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有一只手正在摸自己的~~ρi股~~
伸手抓住,却见眼前的白玉堂突然一笑,翻身压了上来。
“呀~~”天天想逃却为时已晚了~~
“干什么!”凶巴巴地瞪眼龇牙。
压在他身上的白玉堂睁开眼睛,笑:“一大早就跑来做早餐,真乖。”
天天惊,推啊推:“没有!你才是早餐!呀~~”
白玉堂伸手抓住天天的两只小爪子,压在他耳边,低头捉住还在一张一合的小嘴,亲啊亲。
“恩~~喔唷足时棉~~”天天挣扎啊挣扎。
“说什么呢?”白玉堂笑着咬咬他下巴。
天天喘了半天,气呼呼,“我说!我要在上面!上面~~呀啊~~”话还没说完,就觉身上一凉,里衣的前襟被揭开,白玉堂的手已经伸了进去,轻轻摩挲着天天的腰身。
“嗯~~痒痒~~”天天扭啊扭,“不许摸!”
“呵呵。”白玉堂笑了一声,埋头到天天的颈间,张嘴含住他精致秀气的喉结,天天哼哼一声就麻了爪。
“嗯~~”天天眼睛里雾气昭昭的,人已经软了,任白玉堂一双要命的手,不停地四处摸索,这里掐一把,天天就一颤,那里亲一下,天天就哼哼~~弄了半日,天天咬着下唇,恨恨地看着身上折腾他的人,眼泪汪汪骂人,“坏蛋!”
白玉堂看似乎已经差不多了,就伸手把他翻了过来,让天天趴在软乎乎的被子上,往他腰下塞了一个小枕头,手指~~轻缓地探入那紧闭的小|茓口,慢慢辗转碾压。
天天清晰地感觉到了手指的进入,原本红彤彤的脸蛋立马又红了几分,转回头,委委屈屈地瞪人。
白玉堂又加入了一根手指,低头,擒住天天发出断续呻吟的嘴,安慰一般地吻了起来,进入天天体内的手指,轻缓地旋转触摸着内里软融敏感的皮肤,很快便寻找到了天天最痛恨的那要命一点 。
“呀~~嗯嗯~~”天天开始挣动,难耐地扭着腰,也不知道是要呀,还是不要。
白玉堂笑眯眯地含住天天团软圆润的耳珠,轻声问:“要不要?”
天天脸红得都快成苹果了,身上烫得像着火,但是,还是咬牙骂人:“谁要!坏蛋!色狼!”
白玉堂心说这小东西每次都这样,嘴硬得不行。也是因为这一阵子太忙,好久没做了,今早天天竟然自投罗网,白玉堂早已来了兴致,决定吃一顿美美的早餐。
“乖乖说要,就不欺负你。”吻着天天雪白的后颈,白玉堂戏虐地说。
“你……你一直都在欺负啊~~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压倒你!”天天磨牙,“做得你求饶!”
“哈哈~~”白玉堂笑着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恶意地对着刚才找寻到的一点轻轻刮搔起来,“志向不小啊。”
“啊~~不要~~那里~~”天天难耐地抓住身下的被褥,头埋进被子里,咬得到处都是牙印,凄凄惨惨地轻声嚷嚷:“不要碰……那里”。
“哪里?”白玉堂故意在那一点上用力地按了一下。
“啊~~不~~”天天猛地一颤,一口咬住身下的被子,止住冲口而出的惊叫声,剧烈地喘着气,回头瞪一脸恶作剧笑意的白玉堂。
白玉堂就见景天小脸蛋上两块晕晕的粉红色,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水雾,小嘴红彤彤的,一开一合地轻喘着,凶巴巴的神色里透出一丝莫名的艳丽来,一阵心猿意马。
伸手拉下天天松垮垮的里衣,扔到地上,怕他冷,拉过被子把两人都盖好,解开自己的衣袍。
“嗯嗯~~出去~~”天天受不了白玉堂手指犹如灵蛇一般故意地折磨他最脆弱的地方,呻吟怎么也停不住,难过~~死的心都有了。
“手指出去……”白玉堂一手固定住天天的腰,低头吻着他蝴蝶形的肩胛,“换别的进来,好不好?”
“你……你给我记住,总……总有一天……我,我要……啊~~”天天发狠的话还没说完,就惊叫了一声,白玉堂已经快速抽出了手指,换了另一个硕大火热数倍的东西进来。
“啊~~”天天死命咬被褥。
白玉堂并不急于把他吃干抹净,而是存心要折腾他,不出不进地故意停在湿热温软的通道里,缓慢地挤弄摩擦着。
天天额头见汗,咬牙切齿,“你……要做就快……不要这……这样。”
“你还没有说要。”白玉堂伸手顺着天天的腰线滑向前端,抓住早已抬头的欲望,轻轻地揉弄起来。
“呀~~”天天伸爪子敲床铺,大骂,“白玉堂你这坏蛋,你等着,我一定要反攻!要反攻……呀……做,做到你求饶~~呀~~”
白玉堂自己也是箭在弦上,天天又叫又闹,还扭啊扭——这磨人的小东西!
加快了手上的律动和抚弄。
“不……啊……”
感觉到天天的腰在剧烈地抖动着,白玉堂知道他的Gao潮就快到了,故意放缓了手上的节奏。
天天喘了半天,才缓过来,难受加委屈,好好的清晨,自己好意过来看他,他却这么欺负人~~
一头埋进枕头里,天天擦眼睛,不说话也不动了。
感觉到天天的变化,白玉堂凑到他耳侧:“生气了?”
天天转开脸不理人。
白玉堂知道自己玩过头了,伸手轻揉他的头发,低声说:“是我不好~~别生气。”
“我……啊!”天天刚想说话,冷不防白玉堂将埋在他体内的欲望猛地送到了最深处,直中那最敏感的一点。
天天就觉眼前一黑,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喘过来,心剧烈地跳着,刚才没有到达的Gao潮,突然降临,在他反应过来时,已觉身下的被褥上,粘腻湿润——顿时羞愤交加。
“白玉堂!你混蛋……你……啊……”不给天天骂人的机会,白玉堂一手箍住他的腰,一手伸直,抓住床头的木栏,快速律动~~
天天已经无法再骂人,只能咬着被子,发出破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甜腻腻~~
早间运动进行了有大概一个时辰,白玉堂神清气爽地起床穿衣服,换床单……将被弄得软趴趴的天天扔进温泉里洗得干干净净还粉扑扑、冒热气,捞起来擦干后,换上干爽的里衣塞回被子里,自己转身出门。
不一会儿,回来,从隔壁天天的房间拿来了他的衣服,和一个大大的食盒。
把衣服扔到床上,白玉堂捉住别扭的天天,搂过来,喂了一碗粥,再塞回被子里。天天在被子里狠狠握拳—— 一定要报仇!!
猛地想到今天几号了?捂着酸疼的腰,挪挪挪,挪到衣服旁边,伸手进去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块表,看万年历~~
“呀啊~~~~~~~”
一声惨叫,惊得整个岛上的人都醒了。坐在一边喝粥的白玉堂差点没让粥呛死,“你又怎么啦?”
景天指指手表,说:“小白!今天是平安夜,明天是圣诞节!!”
……
“唉~~”叹出第100口气。
天天裹着厚厚的裘皮毯子,坐在院中的亭子里,旁边点了碳火盆~~所以就算外面雪花飘啊飘,他脸上还是红彤彤~~一点也不冷。
天天干吗叹气?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一直都在下面?!大家都是男人,天天愤愤地想,白玉堂不就是比他高了一点、壮了一点、力气大了一点、强势了一点、成熟了一点、帅了一点、精明了一点、酷了一点、还有他会特异功能……
越想越心虚,天天抓住毯子扯扯扯~~“这样不是彻底没戏了么?!不要啊~~我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身边传来一个嫩嫩的声音。
低头,就见小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石凳边抬头看着他。
天天伸手推推小家伙的脑袋:“乖~~去别的地方玩,我忙着呢~~”
“忙什么啊?”小四子没走,反而伸手抓住天天的衣角,“下雪了,去玩吧~~”
天天苦着脸:“我也想啊~~腰疼走不动。”
“你也腰疼呀~~”小四子噘着嘴,爬上石凳,钻到天天怀里:“爹爹也说腰疼~~”
“咳咳……”景天差点被口水呛到,转念一想公孙的处境~~“唉……”叹第101口气——“难兄难弟啊!”
“诺,小四子,我问你。”景天捏捏小四子圆滚滚的脸蛋,这小呆瓜好像胖了一点,“如果有一个人,他一直欺负你,那你会不会想欺负回去?!”
小四子仰着脸想了想,摇头:“~~我以后看见他就逃走!”
再次叹气,天天在心里说,这小子真是公孙养大的?!
“关键是他一直跟你在一起,根本不可能逃开……而且……”天天脸红,“而且你也想跟他在一起,那怎么办?”
小四子惊得张大了嘴:“他欺负你,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啊?!”
“这个不是重点!”天天脸更红:“重点是,你要怎么欺负回来?!”
小四子眨巴眨巴眼睛,“他怎么欺负你啊?!”
“他……嗯~~”景天斟酌着语言,“他……他摸我痒痒,我要摸回来,但是我又制服不了他,怎么办?!”
“这个好办!”小四子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可以撒痒痒粉到他身上!”
“痒痒粉?!”天天吃惊,他只听说过爽身粉、痱子粉、洗衣粉……还没听说过痒痒粉呢~~
“对啊。”小四子往毯子里钻了钻,“那天,我在药房里看到好多药哦。”
“药房?!”天天来了兴致,“是陷空岛卢大嫂的药房么?!”
“嗯~~”小四子点头。
“那个~~”天天脸红红,“还有没有别的药?”
“什么药啊?”
“就是……嗯~~”景天想,要怎么说这小呆瓜才会明白呢?总不能说是那种吃了能让人心甘情愿做受的药吧?!
“吃了之后能让人听话的那种!”天天说,“浑身发软,但是又要察觉不到,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偶呵呵呵呵~~”越说越兴奋。
小四子瞅着他,“天天,你笑得好奸诈哦~~”
“有没有那种药?!”景天不管其他,认真问小四子。
“嗯~~”小四子想想,“去看看就知道了,应该有吧。”
“好!现在就去”天天一把跳了起来,兴奋过头动作太猛~
“呀……”惨叫一声,靠在桌子上揉自己的腰,磨牙:“白玉堂,你等着!”
扶着腰跟小四子来到药房,推门进去~~
“哇……”天天忍不住惊叹,好多药啊!!
药材天天就不看了,反正看了也看不懂,他的目标是放在柜子上的瓶瓶罐罐~~
卢大嫂的药房比公孙的安全多了,她把药物都贴上了标签,写明了功效,不像公孙,把毒药毒粉到处乱放,开封府的药房,除了他之外谁都不敢进去。
扫视了一圈,天天被一个放在角落的药箱吸引——迷|药~~
有些做贼心虚地看看左右无人,天天快速地闪了过去,打开药箱,就见里面满满当当十几瓶……
“小四子~~”小声叫了一声,对小四子招招手。
小家伙屁颠屁颠跑过来,“要用迷|药呀~~”
“嘘……”天天脸红红捂他的嘴,“小声一点!”然后,指着箱中的那几瓶药问,“你看看,哪个有我刚才说的功效?!”
小四子拿起瓶子看标签,选啊选,最后拿起一瓶:“这个吧。”
“这是什么?”天天看标签上的字,“芙蓉醉~~”小小地在心里叫了一声——好有爱的名字哦。
“这个就有你刚才说的功效,让人全身无力,但是意识清醒的。”小四子说。
“那个,有味道么?会不会被发现?”天天贼溜溜地问。
“无色无味的。”小四子说。
“嗯~~”满意地把药放进袖子里,“就它了。”
起身刚想走,冷不丁瞅到旁边还有一个药箱,写着——瑃药~~
“哇……”天天就觉自己的小心肝在使劲跳啊跳——这就是传说中的瑃药耶~~
转念又一想,光用迷|药的话,你不情我不愿的,太没品位了~~不如配上瑃药一起用……哦呵呵呵呵呵~~
一旁的小四子拉了拉天天的衣角,“那个,天天,你笑得好奸诈哦~~”
“小四子,你乖啦,帮我去找一些治腰伤的腰!”天天有意支开小四子。
“哦~~”小四子乖乖地跑去找药了。
迅速地打开了那个“瑃药”的盒子,就见里面有五瓶药,天天一眼就瞅见其中一瓶和那瓶“芙蓉醉”的瓶子一样,拿起来一看,就见上面写着“芙蓉帐暖”……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配套药品?不然为什么名字和包装都看起来那么配套?肯定是一起用的!!
快速把药收进袖子里,盖上盖子,若无其事地招呼小四子:“好了没?!”
“好了~~”小四子帮天天现抓了一副药,跑出去跟上:“天天,这个药很有用,要外敷~~”
“嗯嗯~~”天天美滋滋往外走,计划第一步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哈哈!
白玉堂今天早早结束了一天的行程,赶回岛上,心里一直挂念着天天,今早做得有些狠了,不知道小家伙的身体怎么样了~~
刚进院子,就是一惊,只见全岛的下人们都穿着红色的衣服,戴着顶奇怪的帽子,下巴上还粘了好些棉絮,就像是长长的白胡子~~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几棵松树,上面挂满了彩色的绸带和铃铛。小四子和徐良正在欢天喜地地装饰着树,公孙靠在一边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支着下巴看书,赵普乖乖坐在一边端茶倒水。
“这是干什么?”白玉堂走进院子,问赵普。
“哦~~景天说,今天是他家乡的什么……什么节日来着?”转脸问公孙。
“圣诞节。”公孙接了一句。
“他人呢?”白玉堂左右瞧瞧,没见着景天的影子,这人怎么就呆不住呢?!
“天天在厨房里。”小四子说,“他说要弄好吃的给我们。”
“他弄吃的?!”白玉堂满眼诧异,第一个反应就是,天天做的食物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转身就往厨房走。
厨房里更加更加地热闹,简直就是鸡飞狗跳~~
天天本来是要教大厨做火鸡的,后来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火鸡,那就只好做别的鸡了,最后做了烧鸡醉鸡白斩鸡~~
满意地看着一桌子的鸡,天天接下来要做鸡蛋酒。
把一大碗酒倒进锅里,煮一煮,再打上一个鸡蛋,搅搅搅~~
天天边作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这次的完美计划,乐呵呵啊乐呵呵,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悄悄撤了下去。
背后一热,腰就被人搂住了~~天天惊得差点把袖子里的药瓶扔出去,回头一看,白玉堂正搂着他笑,“干什么呢?”
“没……没看见啊~~做,酒呢。”天天脸红红,心说,还好刚才没有把药拿出来,好险啊好险。
“这是什么?”白玉堂拿过天天手上的勺子,搅了搅锅里起沫的液体,“看着真恶心~~”
“这是鸡蛋酒!”景天瞪眼,“圣诞节一定要喝的。
白玉堂笑,“你又搞什么鬼?!”
“没有啊~~哪有~~”景天有些紧张,他那么精明,会不会被看出来?
白玉堂却以为天天是为早上的事情害羞,伸手取了块白斩鸡放进嘴里,“干吗做那么多鸡?“
“不准偷吃!”天天拿起两个盘子给白玉堂,“拿出去啦,等我弄好就可以吃饭了!”
接过盘子,白玉堂亲了他一下就出去了,天天看他一走,赶快拿出瓶子,在一个杯子里倒上药,两种的分量一样,想了想,又在另一个杯子里也倒上药,心说“赵普你老是欺负公孙,这次也让你尝尝苦头——公孙啊,兄弟我对你不错吧~~哦呵呵呵呵”
随后,他把锅里的酒盛了出来,放药的杯子是满的,没药的就只倒了一半~~赵普和白玉堂的酒量很好,天天和公孙酒量不济,所以他们肯定会拿满的来喝。
拿托盘装好酒,天天踌躇满志地踏出了厨房~~今晚一定要反攻!
药房里,闵秀秀皱着眉头,问身边的卢方,“当家的,怎么少了两瓶药啊?”
“什么药?”卢方不解。
“芙蓉醉和芙蓉帐暖。”闵秀秀若有所思。
“那个,什么药啊?名字那么特别?”卢方边喝茶边问。
“迷|药和瑃药……”
“噗……”卢方一口茶水喷出来,“拿迷|药和瑃药干什么?莫非有人要干坏事?!”
“那个,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闵秀秀有些为难,“可千万别把两种药拼在一起用啊!”
“啊?”卢方不解,“名字那么接近,不是用在一起的?”
“笨!”闵秀秀戳自己相公的额头,“就是说不能一起用,才取一样名字的。”
“那个,一起用了会怎么样?”卢方呆呆问。
“唉~~”闵秀秀叹了口气,“知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卢方摇头,“不明白~~”
“呵呵~~”闵秀秀笑了笑,“同时吃了这两种药的人,会——兽~性~大~发~~”说完,一步三扭地走了。
暖融融的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天天亲自把温在热水里的鸡蛋酒摆上桌。为了不引起白玉堂和赵普这两只老狐狸的怀疑,天天特意不分派酒,而是把托盘整个放在了桌子上,等大家自己拿。
奇怪的是,赵普和白玉堂不约而同地拿起了比较浅的,也就是没有药的那两杯,留下了满的,也就是有药的两杯~~怎么回事?!
天天不知道,事实上赵普和白玉堂心里是这样打算的:让天天和公孙多喝点,这两个的酒量都不好,喝多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功效~~
天天着急,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如果现在说要换过来,那肯定会引起两人的怀疑,自己要是不喝,那就更加可疑了,不管是喝了还是不喝,只要被发现,那可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怎么办怎么办~~
更糟糕的是,全不之情的公孙已经伸手去拿杯子了~~完了完了,这回真是害人害己了……
天天正急得满头大汗,突然,就听小四子喊了一声:“不行!”
众人一惊,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都停住了,转脸惊奇地看着小四子。
小四子一把抢下公孙手里的酒杯:“爹爹和天天不可以喝~~对腰伤不好!”
天天乐得就想冲过去把这小呆子抱起来狠狠啃两口——真是太懂事啦!!
“少喝一点吧~~”赵普把自己的酒杯和公孙手上的对调,天天在心里那个美啊~~然后他就来了个欲擒故纵~~也不主动要白玉堂跟他换,而是拿起杯子就佯装要喝。
白玉堂终究关心景天的身体多一点,连忙制止他,拿过他的被子,把自己那杯给他,然后,一仰头,把那杯满满的、加了天天爱心药粉的鸡蛋酒,喝了下去。
哦耶~~~~~~~
景天端起杯子心满意足地把自己那杯也喝了个底朝天——过瘾啊!!!
公孙看着他觉得奇怪,“天天,怎么啦?笑得嘴都歪了~~”
“啊~~”天天立刻红了脸,忙说,“没有啊没有~~精神焕发~~”心说,公孙你个不长眼的,你还不谢谢你兄弟我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哦呵呵呵呵~~从今以后啊~~被压迫的人们翻身做主人~~
等众人喝完酒,天天蹦起来就说:“我累了,要回房休息。”
体贴的白玉堂和赵普都知道自己的亲亲宝贝昨晚上“运动”过量,今天是应该早点休息,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么~~而且面对面这么多电灯泡,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
众人刚要起身离去,小四子突然过来一把抱住景天说:“天天,我要和你睡~~”
……景天没等白玉堂拒绝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今天不行。”
就连身边的白玉堂都觉得新鲜,这小东西开窍了不成?以前要是有这个小电灯泡跟着,天天最是高兴不过,今天怎么啦?
小四子有些委屈地瘪瘪嘴,回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公孙。
赵普连忙摆手:“那个,小四子,乖啊,今天还是去和卢伯母一起睡,你爹爹腰伤还没好呢。
小四子回头看看天天,又瞅瞅公孙,仰脸哇地哭着就跑了,边跑还边委屈地嘟囔:“你们都坏,都不要小四子~~”
徐良赶紧就追,公孙在身后正想追上去把亲亲小宝贝拉回来,赵普拖住他就走:“你别担心,有小良子呢,放心放心~~”边说,已经拉着公孙出了院子。
天天和白玉堂回了房间,此时天刚黑,白玉堂坐在床边看今天的账目,天天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看他——怎么还没有反应呢?浪费我的表情!!
掌上灯,天天又往前稍微挪了挪,发现白玉堂的脸微微有些红——呀!有反应了~~
就见白玉堂似乎是感觉热了,他解开了上衣的领口,但是额头上却渐渐冒出汗来。
天天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小白,你干吗呢?”
白玉堂就觉一阵邪火上涌,本来正自奇怪,就听天天一声绵软软的“小白”,立刻觉得全身燥热难耐,心慌意乱,脑袋里都是景天~~中邪了不成?
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白玉堂放下账本,靠在床边闭上眼,现在不能看天天,如果看见了,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你怎么了呀?”天天走上几步,见白玉堂有些无力地躺在床上喘着气~~心里尖叫——呀!!!!好性感呀!!!
又靠近几步,白玉堂抬起手对他摆了摆:“你~~先别过来……”声音有些沙哑。
天天的心跳呀跳——我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
又凑上去几步,轻声问:“你难受呀?”
白玉堂摇摇头,他已经可以感受到景天离他越来越近,那种熟悉的气息,现在如果他靠过来,自己肯定把持不住,今早已经做过了,现在自己的状态,天天说不定会受伤~~
“你……还是去隔壁睡吧~~”白玉堂忍啊忍。
天天笑眯眯地凑到床边坐下,伸手搭白玉堂的额头,“小白,你哪里不好受……”
白玉堂就觉天天触到他额头的那只手清凉绵软,滑腻腻的,脑中不自觉就浮现起天天身上白嫩嫩的皮肤,甜蜜蜜的味道~~真想要……
咬牙忍住,白玉堂拍开景天的手:“你走……快走。”
景天哪里肯走,他脱掉了外衣爬上床:“我要睡这里。”
“你……”白玉堂气得直磨牙,他现在忍着不把这小东西生吞下腹就已经忍得内伤了~~哪里还经得起他自己投怀送抱。
苦笑:“你不走,待会儿可别后悔!”
天天乐呵呵,凑上前,在白玉堂的耳边蹭蹭:“后悔什么啊~~”
白玉堂就觉脑袋轰地一声,身体在大脑下命令之前已经做出了反应。
先前还美滋滋的天天突然觉得天旋地转,醒悟过来时,白玉堂已经一把将他压在了身下~~怎么回事?!
“你……你,你怎么还有力气~~”天天双手被抓住,举过头顶不能动,感觉白玉堂不止没有全身无力,反而比平时力气更大~~
“什么~~”白玉堂低头就是长长一吻,那种燥热随着唇齿的清凉和芳香,稍稍缓解,脑子也微微清明了一些~~“你说什么有力气~~”
天天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只是刚才白玉堂那个霸道的吻让他现在只有喘息的力气,更本说不上话来,只能红着脸摇头。
白玉堂何等精明,本来就感觉这阵邪火来得蹊跷,现在看天天这副样子,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小东西给他下药。
一手抓住天天的两只小爪子,空出一只手来,沿着天天都脖颈慢慢向下摸,白玉堂低头含咬他的颈项,“你给我下药?!”
“呀~~”天天就觉全身上下连骨头都酥了,白玉堂的动作比平时要重了好多倍,摸到哪里,哪里就像是被烫伤一样的感觉~~
“怎么?嫌平时做得不够么?”白玉堂扯开景天的衣服,一只手探进去,沿着天天的后腰向下摸,中指直接钻进了那因为早间的爱抚,而敏感异常的小|茓里。
“不……不要,不是~~”天天扭啊扭,怎么会这样啊~~~“呀~~”
白玉堂一直是个温柔的情人,天天年纪还小,又没有武功底子,所以对于性事方面,他一直都很收敛,哪里舍得乱来,可是今天~~也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天天实在太气人,白玉堂的触碰已经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柔情蜜意,而是赤祼祼的霸道和狂暴~~
“呀~~你干什么啊?”天天大骇地看着眼前分开他双腿压倒胸前,一下贯穿到底的白玉堂,惊叫出声……“你……嗯嗯……呀!!”
叫苦不迭~~野兽啊~~是野兽呀~~为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他不能动的么~~我被骗了~~
很快,天天已经没有办法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白玉堂的侵犯太过激烈,天天毕竟还没经历过几次,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折腾,很快就四肢无力,只剩下腰在抖啊都,最后只能抱着枕头呜呜地哭~~
看他吧嗒吧嗒、大颗大颗往下掉眼泪~~白玉堂慢慢停了下来,燥热的感觉还在,但是好了很多,神智也已经恢复了清醒~~就见身下的天天全身都是红红紫紫的暧昧斑痕,软趴趴,身子抖啊抖,一副被狠狠欺负了的样子,心立刻软了下来。
伸手,掰开景天挡着眼睛的手,低头吻他的额头,柔声说:“谁让你给我下药?!”
天天抽啊抽:“我想在上面~~”
白玉堂失笑,这小孩,想在上面想疯了都,伸手帮他擦眼泪:“我又没说不让你在上面~~”
天天想打人,可是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皱鼻子:“你每次都不让……”
白玉堂笑着摇头:“不是不让,是你还不行~~”
“什么?!”天天脸红,“谁不行了?!”
“上面的比较累,我这不是疼你么?!”白玉堂挑起嘴角笑。
“放~~呀呀~~不要动~~”天天刚想骂人,白玉堂在他体内那要命的东西又律动了起来。
“没办法啊~~”白玉堂把天天的双手环到自己肩上,“药效还没有过,你知道的吧~~自己放火自己灭~~这火不灭,我是绝对不会停的~~”
“呀……呀……”
是夜,作茧自缚的天天被白玉堂翻过来调过去,趴床上按墙上,整整蹂躏了一夜~~
第三天的中午(没错,是第三天,不是次日!)
小四子溜进了公孙的房里,见公孙软绵绵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凑上前:“爹爹,你腰疼好点没~~”
公孙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摇头。
小四子歪着小脑袋,“天天一直都在房间里面耶,也不出来,人家还想看他报仇的。”
“报仇?”公孙不解。
“天天说有人欺负他,他要报仇的,昨天还拿了药。”小四子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拿的什么药?怎么回事?”公孙问小四子,“你详细告诉我。”
老实的小四子把昨天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给公孙听~~
听完之后公孙直磨牙~~我说赵普怎么突然之间魔障了,从前天晚上一直做到昨天早上~~感情是展景天乌龙的~~咬牙切齿——“天天,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阿嚏~~”窝在被子里的天天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谁在说老子坏话~~
床边的白玉堂往嘴里送了口茶水喂天天喝下去,舔舔他嘴唇,略带宠溺地告诫:“以后不可以乱吃药,也不可以乱给别人吃药~~”
景天那个气啊~~我比窦娥家的鹅还要冤啊~~~没天理!!!
磨牙呀磨牙。
天天暗自握拳(虽然现在根本握不住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反攻啊!!!
——番外完——
七五奇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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