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周阿春,其实不简单。他的经历充满着传奇。
二十年前,那时阿春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住在西门附近,家里上有父母下有两个妹妹,靠做些小生意谋生。有一天他从城外挑了一担柴来镇上卖,半路上遇到两个国军兵弁。兵们对他热情又客气,恳求他把一担货物挑到三十里外的五夫营房,承诺挑到后给他一块大洋。阿春见做挑伕比卖柴赚得多,见人家客客气气,也不多想,就爽快地答应了。吭哧吭哧挑到兵营,两个小兵说进去拿钱就没了踪影,出来个军官拿着军衣要他穿上。他说他是挑伕不去当兵,可哪里还容他脱身,他被裹夹着带上运兵车,一直开到了安徽。他哭天不应哭地不灵,想到家里的父母和即将拜堂成亲的媳妇,便一次次逃跑,又一次次被抓回,抓回后被抽一顿鞭子再关几天禁闭。没办法,他只得穿起黄虎皮成了军人。他们的部队先跟日本人打仗,后跟共产党军队打,但总是打败仗。身边的人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补充再一批批倒下,只有他始终大难不死侥幸逃生。就在解放前夕的“徐蚌会战”中,他们的部队被共军彻底打垮,他没放一枪乖乖地做了解放军的俘虏。解放军了解到他也是穷出身,只是被捉来的壮丁,就没为难他并动员他加入解放军。跟他一起俘虏的同伴都很高兴地参了军,只有他惦记着父母和未过门的老婆死活不肯。部队首长也不强留,发给路费遣散他回了家(每当说起这事,阿春肠子都悔青了,要不然他也成为解放全国的功臣)。
阿春回家时已是十年之后,家里父死娘病妹已嫁了人,他娘见儿子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早哭瞎了双眼,未过门的媳妇孩子已有一大群,当然都不姓他的姓,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娘盼来儿子后已进入了风烛残年,不久也就撒手人寰。他年过三十成为了“剩男”,加上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历史,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他于是就成了并不快乐的单身汉。
借钱之后的第四天,阿春遇见周一心,悄声对她说:“我的棉被要拆洗一下,你有空吗?”
周一心点点头,说:“有空,你先去,我家里整理一下随后就来。”
她来到他家,发现他的棉被的确很脏,被口油腻腻地发黑,被面里还破了个洞。她把他的被子全拆了,棉絮摊到太阳底下晒,被面被单及枕巾衣服等都放到洗衣盆里用肥皂水浸泡,然后用板刷用力地刷洗,再用井水反复漂洗,洗好后一件件凉晒在竹竿上。这天的太阳特别好,是洗衣晒被的好日子,阿春手捧茶杯坐在门前,看着她洗刷摊晒,就象是在看一场最精彩的表演。
周一心把洗净晒干后的被面被单平摊在床上,用缝被针一针针地缝合。突然,有一只大手拦腰抱住了她,她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所欠的情不是仅靠洗洗衣服被子能偿还,她略一迟疑仍继续低头缝被。他看她并没有挣脱也没说什么,胆子便越来越大,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起来。整天拉车的双手粗糙得如同刚开采下来的石块,抚摸在她的胸脯就像刀子在刮,起初的刺痛感觉过后,稍久却有了一种舒服。她一直在为全家人吃饭穿衣操心劳作着,早忘了自己的性别。此时在他的刺激下,才想起自己原来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欲望的凡人。她已经很久没跟男人亲近,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刀枪不入,原来仍需要有男人亲近需要男人的爱抚。
但她仍然顾虑重重充满了矛盾,心里就像两个人在不断地争吵。一个仍叫一心,另一个姑且称之为二心。
一心说:“我是一心,定要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切不能忘了三从四德。”
二心说:“别理封建伦理那一套,他没给我带来幸福我又何必为他守活寡。”
一心说:“我生是祝家人死是祝家鬼,良家女子怎能不知廉耻?”
二心说:“我付出够多了,我是女人,需要男人的爱护。”
一心说:“自古淫妇没有好下场,眼前的阿莲就是最好的例子。”
二心说:“阿莲她招惹领导行为太招摇,小女子偷汉玉皇大帝也管不着。”
渐渐地二心说服了一心,原始的欲望被粗鲁的蹂躏激发起来,半推半就间,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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