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爱(一)
喉间涌上大量甜腥,噗的一下,阮绵绵突然吐了一大口鲜血!
喷出的鲜血像玖瑰花一样绽放在萧月银白色的锦袍上,让这温柔的夜突然充满了肃杀与死亡的气息。)
那一瞬,萧月惊呆到整个身体都僵硬住,阮绵绵还维持着刚才那个幸福的笑容倒在他怀里。
一切快地,让人没有时间不知所措。
萧月立刻将她横抱起来,阮绵绵又吐了一口鲜血,鲜红的颜色从她唇角溢出,一柱一柱,染湿了两人的衣襟,房间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萧月吹了声口哨,立刻有几名死士出现在他面前,“去请大夫,把无月之城所有大夫都请来!”他命令,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阮绵绵放到床上平躺好,看着她已经完全苍白的脸色,这一刻,他真的慌了,害怕了,害怕到全身都在颤抖。
大夫,能请到吗?绵儿……为何会突然这样,毒是下在哪里?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想不到这毒是谁下的,他更明白,以他父皇的作风,这无月之城已经被他掌控,想要请人来救绵儿,恐怕是希望渺茫。
他的目的,就是要绵儿的命!
“绵儿……没事的,你看着我,不要睡。”她坐到床头,将她的头移到他的腿上,轻拍着她的脸颊,要她不要昏迷。
此时的阮绵绵胸口正剧烈的痛着,突如其来的身体变化让她极度恐慌,好在萧月在她身边,让她有那么一点安慰,像溺水的人抓住那根可以救命的浮木般,紧紧抓住萧月的衣袖。
她咳嗽,拼命地咳嗽,每咳一次就会吐出一点鲜血,整个五脏六腑都像是在被火烧般,灼热地绞痛着。
聪颖如她,和萧月一样,也想到了这毒该是谁下的,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毒是怎么下的。
“萧……月……”她艰难地开口,手立刻被萧月握住,她看到他眼中的痛,他眼中的慌乱,还有他眼中的凝重到无法散开的伤。
皇帝,应该是要致她于死地吧,这毒药应该很快吧,她都猜的到。
“啊……”她蜷缩着,抽搐着,五脏六腑都疼到那般剧烈,剧烈到她整个身体已经麻木,只有手心还是有知觉的,因为那里有萧月的温度。
“绵儿……你坚持一下,我已经去叫人请大夫了,你马上就有救的。”他低头吻在她苍白的脸上,手掌轻轻压制住她的身体,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眼睛上,鼻子上,眉毛上,额头上。
轻轻的,像羽毛般划过,让她剧痛的身体似乎得到一点疏解。
只是她心里知道,这无月之城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百姓们都躲起来了,皇帝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得到大夫的医治。
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不是灰心,而是太了解皇帝的做事风格,身为一国之君,绝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早该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只是没料到,幸福竟然这般短暂,她和萧月,才刚开始踏上幸福的旅程,她才刚答应他要和他回宫,他们还没有一起走到幸福的顶点,地狱之门,就已经向她敞开了。
“绵儿……你听我说话,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去叫人去请大夫了,就算父皇把整个无月之城都封闭起来,我的人也能把大夫找出来,你放心好了。”
萧月始终抱着希望,他不相信,明明幸福已经在手中了,却要眼睁睁看着她像手心的沙一样流走,抓也抓不住。
人生往往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萧月的死士很快回来回报,无月之城所有的大夫均在今晚离奇死亡。
死亡,没想到皇帝会这样狠,宁可全部杀掉,也不给他留一点机会。
绯色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冲动房间里来,一股的血腥味直冲鼻子,阮绵绵躺在床上,萧月坐搂着她,两人几乎满身是血。
“怎么回事?”他冲过去,慌乱到声音颤抖。
萧月没有一刻的停留,和绯色说了一句她中毒了,便立刻抱起床上的阮绵绵从窗户飞奔而去,尽管知道求皇帝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可他已经没得选择,就算没有机会,他都要试!
绯色见状,也立刻跟着飞了出去,绵绵的样子,好像快要死了。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因为萧月的轻功速度很快,脚还要借助一些着力点,所以阮绵绵在他怀中特别吃力,本就无力的身体更加虚弱。
眼皮好沉重,这毒药的速度真的好快,阮绵绵靠在他怀里,忍不住想要睡觉,身体的疼痛似乎慢慢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放空的感觉,似乎全身都处于一种漂浮状态,有什么都东西在一点点吸走她体内的气血。
是要死了吗?好飘渺的感觉,视线也跟着变模糊,眼前的萧月,她勉强撑着眼皮凝望着他,他有时看着前方的路,但更多时候是低头看着自己,墨黑的眸子溢满伤痛。
这双眼睛,她要深深地记住这双眼睛,柔的仿佛一池春水,暖的可以融进人心。
两个人的衣襟都被染成红色,像盛开在黑夜里妖娆的花,阮绵绵提起带血的手,用着她仅存的力气摸向萧月的脸颊,轻抚着,柔软的触感,冰凉的温度。
他的脸上因为他的抚摸立刻出现了几道血红的手掌印,尽管他在飞驰着,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他知道,她在绝望,在害怕。
“绵儿……你撑着,不要绝望,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有事。”他不时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希望自己能安慰她,如果可以,他愿意现在中毒的是他自己。
“萧月……你知道吗?我不是……怕死……而是怕……我死了之后……你会寂寞。”她的声音很小,说地很吃力,吐字也非常不清晰,可是萧月却听地清清楚楚。
他突然很想大叫,想发泄,他的父亲居然扼杀他幸福的侩子手。
前方隐约有亮光,那座大宅院还灯火通明着,萧月心里一紧,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绵儿……再坚持最后一会,就快到了。”
死了都要爱(二)
“绵儿……再坚持一会,就快到了。”
阮绵绵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抓着萧月的衣袖,不想放手,似乎知道这一放手之后,就是永别。
萧月急疯了,运气全身的内力直接一下飞到宅院门口,绯色也跟在后面落下。
不出所料,宅院内已经站满了侍卫,皇帝正在正厅内等着他。
萧月冲进去,皇帝站起来,四目相对,怒火浓浓。
“我要解药!”干脆的四个字,萧月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皇帝冷睨了一眼他怀中的阮绵绵,这女人,居然中毒到现在还没死,毅力够强,只是他既已下毒,就决心不可能给萧月解药,更何况这解药,那么特殊。
“这毒根本无解!月儿,你死心吧,朕准许你送她最后一程。”皇帝摆摆手,重新坐到主位上。
就算知道他儿子会因此恨他,他也不想冒险让一个红颜祸水留在他身边。
“父皇……您是我父皇,儿臣不能对您动武,但是您如果要绵儿命,那你也就等于失去了我这个儿子,我说过,绵儿有任何危险我都会挡在她面前!”萧月低头在阮绵绵额头上印下一吻,点点凉意落在她额头上,让阮绵绵的心一紧,她似乎预感到了萧月要做什么。
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用自己仅存的那点力气支撑着,染了血的唇艰难开启,“萧月……”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五脏六腑,唇角又有鲜血溢了出来,尽管如此阮绵绵还是要将话说完,“你……不要为我做傻事。)”
“不是傻事,绵儿……相信我,就算牺牲我的性命,我也一定会为你拿到解药,我们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他用只有阮绵绵能听清楚的音量在她耳边耳语,温柔的语气,平静到可怕。
阮绵绵更加害怕了,瞳孔放大,紧紧抓着他就是不肯放手,他要做什么!
萧月走到绯色面前,将阮绵绵交到他怀里,“抱好她,我去拿解药!”
绯色接过阮绵绵,看着萧月,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属于英雄的悲壮!
萧月转身,看了一眼四周,突然闪到一个侍卫身旁,抽出他腰间的剑。
右手握剑,左手抬起,手起剑落,剑光一闪,剑尖划下。
没有丝毫犹豫,极快的速度,够狠的力道,准确的位置,手腕上的大动脉被划破,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谁人都知道,那是可以致人于死地的位置。
“萧月!”阮绵绵叫了一声,咳出一口鲜血。
他怎么可以用不顾自己的性命!
皇帝大惊,脸色瞬间沉下,刚才的决绝立刻被慌乱所代替,他冲到萧月面前,怒斥道:“你疯了!”
“父皇!我要解药!”他站着,纹丝不动,受伤的手垂下,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
皇帝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肌肉隐隐抽搐,他的儿子居然爱一个女人爱到如此程度,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奈何不了!
“父皇!我要解药!”他再次说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皇帝和他僵持着,被自己儿子威胁考验的是心里素质,作为一国之君,再狠的事不是没干过,只不过如今对象换成他儿子,皇帝的心已经动摇,却还是没有妥协一步。
见皇帝无动于衷,萧月无任何怒意,反而绝美一笑,笑意淡然唇边,“如果割脉不够,那么心脏的位置,应该够了!”
话音未落,他的剑再次举起,以闪电之势将剑刺进自己心脏的位置,毫不犹豫!
“月儿!”
“太子!”
“萧月!”
周围惊起一片喊叫的声音,萧月的眼睛却始终看着皇帝,“父皇,我要解药!”
由不得皇帝犹豫,萧月将剑再一点点推入,人肉裂帛的声音在此刻听地格外清晰,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整个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再浓烈。
“够了!解药我给你!”皇帝上前扶住他,大吼了一声,“快叫太医!”
他输了,他没想到萧月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举动,没有什么比这个儿子更重要,如果没了他的命,就算杀了贺兰绵绵又如何。
果然如他所料,皇帝是带着太医出门的。
萧月唇边漾起一抹淡笑,皇帝的毒药都是宫里研制的,那这些太医必有解决的办法,绵儿已经吐了那么多血,恐怕不止是单用解药就能治好。
阮绵绵彻底无力了,她只能用眼睛看着他,深深地把他刚才所做的事记下,萧月,你这个傻瓜,如果这一生,我还负你,就把我阮绵绵打入十八层地狱!
太医很快出来将萧月平躺着放在地上,为他上药,包扎手上的伤口,还要将剑拔出来。
“先去救太子妃!”萧月冷静地命令,尽管觉得自己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可是他觉得绵儿应该比他更需要治疗。
总算,达到了目的,总算,父皇还是妥协了,萧月没有一丝后悔,反而雀跃着,因为过了父皇这一难关,他和绵儿就能幸福地在一起了。
“先救太子!”皇帝下命,太医只有一个,刚才萧月两次都是伤在致命的位置,他容不得一刻耽误!
萧月还想反驳,皇帝直接蹲在他身边,“不要再争,让太医好好治,否则两个人都会耽误!”
太医也急,帮萧月拔出长剑,迅速上药包扎后之后,就立刻去了阮绵绵那边,让绯色也将她平躺在地上治。
此刻的阮绵绵看到萧月没事之后有一种超然的解脱,刚才她用了最后一点意志等着太医帮他治疗好,现在她的意志一旦放松下来,病魔就会立刻向她倾入。
阮绵绵闭上沉重的眼皮,她真的撑不住了,昏昏沉沉的脑中开始出现一副画面。
那是一处密林,她一个人独自往前跑,后面总有个银白色的身影跟着她,她停下来,等着那个身影靠近,可是那个身影总停在十米之内的地方不动了,她又继续跑,银白色的身影又继续追。
直到她跑累了,低头看向自己,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血,银白色的身影跑过来,伸手要去牵她,她却慢慢化作一团白雾,想牵他的手已经牵不到了。
萧月,对不起,我真的好累,这一刻,阮绵绵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太医跪在阮绵绵的身边准备给她用药,手探上她的脉搏才发现已经没有了脉象。
心中一惊,伸手再探向她的鼻息,居然,已经没有了。
“禀皇上,禀太子,太子妃香消玉殒了。”
死了都要爱(三)
“禀皇上,禀太子,太子妃香消玉殒了。”太医声音颤颤,却如平地一声雷。
萧月立刻起身,冲向阮绵绵,怎么可能,他刚才还看到她对她笑呢。
绯色和皇帝也觉得难以置信,绯色颤颤地伸出手,去探阮绵绵的鼻息,却突然被萧月一把打开。
“不会的!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萧月抱起阮绵绵,让她靠在他怀里。
他本来就有伤,此刻这么一用力,胸前的伤口就晕出鲜血,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太医刚才说的话肯定是骗人的,他不会相信,死也不信。
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地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
大掌,抚上她的脸庞,她的脸还是温热的,和常人一样,太医居然说她死了,这个太医才真该死!
手指描绘着她的轮廓,弯弯细细的柳眉,,浓密的睫毛似乎还在颤抖,脸颊绯红像个苹果,他的绵儿真的很美,怪不得那么多男子倾心与她。
萧月的墨眸,深深地凝视着阮绵绵的睡颜,无人看见他眼中的温柔。
手指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无意识地划过,指尖磨裟着她的唇,心徒然一抖。
没有呼吸,没有感受到呼吸。
不会的,她只是睡着了。
萧月轻轻一笑,手指又落到她的发丝上,缱绻出几缕缠绕在指间把玩,“绵儿,你是太困了吗?这么快就睡着了,你醒醒,看看我,睁开眼睛看看我……”
“月儿……”皇帝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想到晚了一步,对他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萧月身形一震,将他的手弄开,回头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除了恨还是恨!
皇帝僵了一下,无奈起身,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贺兰绵绵死了,他们父子间将永远存在一个结。
萧月将头埋进阮绵绵的怀里,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是有温度的,他的绵儿走了么?他不信!她只是睡着了,是睡着了!
无声的痛在萧月心中蔓延开来,眼中有什么东西冰凉的液体滑落,顺着脸庞流进唇角,冰凉的液体渗入味蕾。
多少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萧月都没有哭过,原来眼泪,竟是咸的。
萧月的身子在颤抖,绯色在他身后清楚地看到他的肩膀在起伏。
萧月在为绵绵哭,绯色知道这代表什么,绵绵死了么?
死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她以后都要这样一直睡觉再也醒不来么?她以后都不会活蹦乱跳和他玩了么?
死的意义对他来说就是仙界的魂飞魄散,绵绵怎么可以魂飞魄散呢,他还要一直陪着她。
绯色突然上拉了一把萧月,“绵绵不会死的,我可以救她!”
萧月抬眸看着他,灰暗的眸子闪过一丝希望,绯色是只灵猫啊,他是红叶大师送给自己的,是有法力可以变成人的小灵猫。
也许,也许他能让绵儿死而复生。
对!他一定可以!
萧月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绯色身上,把阮绵绵从怀里放出来,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她的唇角都是干涸的血迹,带着甜腥味,萧月用舌将她唇角的血都舔干净,才将阮绵绵送至绯色手上。
“要怎么做,你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她?”
绯色深呼吸了一口气,要他将阮绵绵扶坐好,自己则坐在她身后。
其实他真的没有把握,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很清楚自己的法力有多少,若不是因为偷吃了仙果,他可能还要n百年才能修炼成人形。
救绵绵,势在必行,即便这是属于他能力之外的事,他要用自己全部的法力来搏一搏。
绯色坐在地上,呈现一个打坐的姿势,调息了一下,便运起法力。
淡绿色的光从他的头顶一直流串全身,然后流到手臂上,蔓延到手掌处传到阮绵绵身上。
看得出来,他很吃力,只是一会便满头大汗,可阮绵绵这边却没有一点反应。
萧月紧张地看着他们的情况,时不时去摸她的脸颊,感受她的温度。
皇帝和其他人也紧张地看着他们,大家都屏住呼吸。
绯色身上的绿色光芒越来越微弱,他连飞行久了都会累,何况是将自己的法力传给另一个人。
最后他一鼓作气将身上所有的法力都传给阮绵绵,他也直接撑不住晕了过去,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也直接奄了。
“绯色……”萧月叫了一声,知道他已经用尽了全力,示意侍卫将他扶下去休息,萧月又摸着阮绵绵的脸颊似乎感受到了热量回到她身上,她的脸色似乎慢慢在恢复,但是他分不清那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见笑了。
抬头看了一眼太医,太医立刻很懂眼色的过来,给阮绵绵把脉。
脉象微弱地跳动着,太医几乎要非常仔细地才能感受到,而她的鼻息,也微弱地几乎感受不到。
可是,她的确活了,活在处于死亡的边缘!
“她怎么样?”萧月焦急地问道,从太医的神色中看到了不好的预感。
太医不太敢回答,如果说活了,但还是免不了一死,估计萧月更会发狂。
“她已经活了对不对!对不对!”萧月怒吼,把太医吓得直接在地上磕头,“太子饶命,她的确活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照她的脉象,臣恐怕她还是撑不过去。”
“为什么!”萧月的眸子溢满了浓郁的黑色,灯光下看得有些渗人。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好,看了皇帝一眼,见他点头便如实回答:“太子妃临死之前毒药已经渗入五脏六腑,现在她脉象恢复,可是毒却依然存在体内,所以……”
“所以你赶紧给她解药!”萧月突然抬起头看着皇帝,“父皇……您刚才已经答应儿臣了。”
皇帝思考着,他刚才的确答应了,但是因为萧月受了重伤,他以为可以先让太医稳住阮绵绵的伤势,等萧月伤好了再提取解药,因为这解药实在特殊,他不想萧月冒险,那关系着他的生命!
“父皇!如果心脏的位置不够,儿臣可以……”
“够了,告诉他解药!”皇帝迅速打断,他也没得选了,告诉不告诉他,他都要流血。
“禀太子,太子妃中的毒很特殊,这毒只适用于女子,但下毒的方式是先存在于男子体内,通过唾液的传播让女子中毒,而这毒的解药,就是下毒男子的血液,太子妃的毒……”
萧月瞬间明白了,绵儿为何会中毒,都是因为和他亲吻的,皇帝早就算准了他们会有这样的行为所以把毒下在茶里让他防不胜防!
“要多少,这样够吗?”萧月的做事风格就是快准狠!
太医还未说多少,他已经用剑划开了自己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皇帝皱了皱眉,已经对这个儿子无能为力,太医赶紧将萧月的手扶好,将阮绵绵的手也划了道小口子,让两人的血融汇进她体内。
过了一会,阮绵绵真的睁开了眼睛。
她只觉得脑袋昏沉,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视线清明之后就看到一张妖孽的脸,奇怪!
“你是谁啊?这是哪里?”
你不可能忘记我!
“你是谁啊?这是哪里?”阮绵绵睁开眼睛,一脸的迷茫。
她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且这个男人的穿着很奇怪哦,还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激动,欣喜,还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过这双眼睛好熟悉,阮绵绵记得自己隐约在哪里见过。
不对呀,她记得刚才自己明明在浴室洗澡然后捡了一只小龙猫一起睡。
猫捏,猫捏?怎么变成这样了?
阮绵绵打量了一遍四周,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就觉得自己浑身酸痛。
低头一看,吓!全是血!
再一看旁边,那个抱着他的男子衣裳上也全部是血!
搞什么,演恐怖片吗?
阮绵绵立刻跳起来,全身疼地厉害,仔细环顾了一遍四周,好多穿着古装的人都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她,还有这宅子,也是古色古香的。
穿越呐?终于有这个意识的时候,阮绵绵开始双腿打颤。
然后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萧月身上。
这个男子,正用一种极其心痛的眼神看着他,好熟悉的眼睛,看地她心里莫名一疼。
为什么,看到他的眼睛流露出哀伤,她的心也会疼呢?
“那个,你好,请问这是哪里?”阮绵绵对着萧月特别有礼貌的问道,这是她好不容易冷静之后,才整理出的一句正常话。
周围那些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看地她好心虚啊。
“绵儿……”萧月站在她一步之远,靠近了一点。
从刚才阮绵绵睁开眼到起来的全过程,萧月都看在眼里,听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和她眼中的陌生,他慌了。
她不会失忆了吧?!
无边的寒冷和恐惧包围着他,萧月只能试着叫了她一声。
阮绵绵站在原地,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悲伤感迎面扑来,将她全身都笼罩着。
她的心很痛,只要一看到萧月那双受伤的眸子,她的心就会很痛。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叫她绵儿,让人莫名心悸的称呼,似乎记忆里有人这样唤过她,却又记不起来。
“那个……我们认识吗?请问这是哪里?”
阮绵绵思考着,一般穿越都会穿到别人身上,或许是这具身体和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感情纠葛。
看着两人都一身的血迹,阮绵绵觉得好可怕,难道说这具身体刚才死了一次,然后她现在穿到她身上了。
阮绵绵立刻扬起自己的手臂,又摸了摸自己的五官,的确不是自己的,这肌肤,细腻如凝脂,五官轮廓也不像是自己的。
真的穿越了啊,为毛跟只猫睡觉也能穿越!
“绵儿……”萧月只觉得喉咙像有团棉花堵着,声音说不出的凝涩。
看着她刚才一系列的怪异举动,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害怕,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今天晚上,他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再到天堂,又跌落到地狱。
绵儿……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失去她,那太残忍了!
绵儿……那一声绵儿,似乎又触到阮绵绵心底深处的什么东西,心脏开始发酸发痛。
难道是因为自己还控制不住这副身体?
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能这么冷静,要是换成别人一醒来看见自己穿越了还浑身是血肯定得抓狂!
可是面前这个男子似乎给了她很大的力量,让她去询问,去靠近。
“你叫我绵儿?”她决定先装傻,不说自己是穿越女,就装作是失忆了。
“绵儿……”萧月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即使阮绵绵已经问了这么多很明显代表她失忆的问题,但是萧月依旧不敢问,只是不断叫她的名字。
阮绵绵没有躲,就看着他颤抖的手向她的脸庞靠近。
她注意到萧月的两只手都受伤了,上面绑着绷带,可以看见有鲜红的血从里面隐隐晕出来。
还有他胸口也有伤,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所以能看地很清楚伤口特别深。
他怎么会受这么多伤,看他衣服上的血迹有的已经干涸,有的还呈液体状态流淌着,几乎看不清他衣服本身的颜色。
这伤应该很痛吧,都是致命的位置,可他却这么傲然地站着,除了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阮绵绵还能感觉到他内里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他的手掌终于触摸到她的脸庞,阮绵绵觉得这触感好熟悉,忍不住浑身怔了一下。
萧月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欣喜道:“绵儿……你想起来了对吗?刚才只是因为伤地太重死而复生之后暂时没有想起来对吗?”
他终于敢正视这个问题,可阮绵绵接下来的回答让他彻底崩溃!
“我刚才死了吗?你到底是我的谁?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晴天霹雳!贺兰绵绵真的失忆了!
“绵儿……”他突然一把将她揉入怀里,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你不可能不记得我,刚才你还一直对我笑,在客栈的时候,你还答应和我回宫,你说你已经爱上了我,你不可能不记得!”
萧月越说越激动,狠命地抱紧她,怕她会消失一般。
阮绵绵被他弄得喘不过气,本能地挣扎,手碰触到他胸前的伤口,迅速染湿了一片。
血腥的味道直冲她的嗅觉,萧月却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反而抱地她更紧。
这事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皇帝叹了口气,直接摆手示意众人下去,自己也退了下去留给他们空间。
阮绵绵仍然在挣扎,口中也叫嚣着,“放开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谁啊?”
按照她的性格,不止用这么点力气去推他,要不是看他身上有伤,她绝对直接朝他伤口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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