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监听不到,但我可以直接问他本人……”董一哲摸了摸下巴,“这样跟你说吧,只要你还呆在国家安全保卫局里一天,我要掌握到你的行踪就是易如反掌。”
“哦!”林飞羽微微欠身,“那我受宠若惊啊。”
“别误会,我对你没什么兴趣。”董一哲笑着摆摆手,“但南京的这个案子就是另外一码事了——我越来越确信,你们遭到了‘黑灵’的袭击。”
“‘我们’?”
“对,你们,”董一哲指了指林飞羽的胸口,“你,宋家四口人,还有那位倒霉的警员,哦,当然,还有宋家的那个女佣,叫刘什么来着的?”
“喂喂喂,别忙啊董老师,我承认,他们的‘死法’和你刚才的描述是有那么一些共同点,但……”林飞羽耸耸肩,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但莫非你就凭这点线索便认定我们遇上了‘黑灵’?那可是70年前的一本日记,一本参与了人体试验的纳粹疯女人的日记!”
“所以我才不得不动用一些复杂的关系把你‘借’到这里来——”董一哲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诚然,从安装在你身上的体征感知仪我是可以获取到一些诸如心跳速率之类的基本数据,但若想要知晓你的具体遭遇,我觉得还是直接咨询你本人比较恰当。然后我们就可以比对日记中的描述,确定你是否真的中了‘黑灵’。”
由于出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信息,林飞羽一时忘记了刚才提问的初衷:
“等、等等!”他脸色尴尬地拍了拍董一哲的肩膀,“体征感知仪?什么时候装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虽说为外勤特工植入体征感知仪是国际上常见的做法,但如果没有经过本人同意就偷偷摸摸地塞了一个东西进来,恐怕换作是谁都不会高兴——当然,此时的林飞羽并不知道董一哲只是在信口胡诌。
“……算了,”他长出了一口气,颇无奈地摇摇头,“有这玩意儿也挺好,起码下次体检时可以不用让一个大妈拿着听筒在胸口摸来摸去了。”
就在林飞羽自嘲的时候,董一哲已经悄悄翻开了手边一个黑色的文件夹,然后用力按下了投影仪的遥控器——墙上出现了一位穿着病服的瘦弱男子,眼眶深陷,形如枯槁。
“‘黑灵’会对受害者造成持续性的影响,效果也会逐渐加强。”他比了比墙面,“照片上的这位是第3号试验品,根据护士的记录,在试验开始的第三天他才开始出现幻觉等异常症状,大概两个星期后身心衰竭而死——比大部分人坚持得都要久一些,因此也留下了许多感官方面的重要记录。”
“他……他看到了什么?”
“重要的是——”董一哲有意一顿,转头盯着林飞羽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
“日记中关于3号试验品的记录足足有六页,混杂着各种难懂的心理学术语和医用名词,但归结下来,却只有两个字——”董一哲比出食指和中指,“‘恐惧’。”
“恐惧……”林飞羽若有所悟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而且是越来越难以抵挡的恐惧——最初只是轻微的生理反应,心跳加速、出汗、口渴……随着一场又一场的噩梦,一个又一个的幻象,症状也愈发严重,他开始抽搐,发抖,甚至出现短暂的休克。”就像是在说恐怖故事的小孩子,董一哲故意拉长了语调,“在心力耗尽之后,他的精神崩溃了,失去了基本的行为能力,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哦,当然,起码他活了下来,只不过落下了一点点后遗症。”
这哪是“一点点”后遗症?林飞羽被说得浑身发毛,连最拿手的“假笑”看起来都像是在哭。
“那……”他咽了咽喉咙,“那纳粹有研究过什么……解药之类的东西吗?”
“这是武器,孩子,”董一哲摇摇头,“你听说过有谁为炮弹生产‘解药’吗?”
“……哈!看来我就只能祈祷咯?”
“‘黑灵’并不是无懈可击,比如日记中提到的46号试验品,他在持续数周的挣扎后最终痊愈,而在那之前还有一位7号试验品对‘黑灵’的影响完全免疫,却不幸死于同伴的攻击。至于你,我必须首先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中了‘黑灵’,而这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问题——”董一哲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你看到了什么’?”
“……最开始是一个醉汉,嗯,一个醉汉,”林飞羽一边说一边点着头,就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他打了我,一路追赶着我直到公寓。按理说我不可能打不过那种人,但当时……当时我确实非常害怕……对,就是‘恐惧’。”
“醉汉?”董一哲翻着手里的黑色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看过去,“你……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吗?”
“唔?什么经历?被醉汉打脸?”林飞羽露出嗤之以鼻似的神情,“拜托!现实中敢这样做的人一定已经被我给当场打死了。”
“你刚才说什么?”董一哲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打脸’?”
“唔,细节记不太清楚了,”林飞羽摸了摸左侧的腮帮,“不过应该是被扇了一巴掌,还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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