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杀死猫
由于一次意外的事故,我穿越到了中国古代的三国时代,意外地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天才人物,陪伴在另一位天之骄子——曹冲的身边,以陪读的身份,结识了曹家的众公子。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年,今日是仓舒十岁的生日,既是神童曹冲人生第一个重要诞辰日,曹操自然不会怠慢,曹府上下一派张灯结彩的喜庆气氛。
喜宴之上,作为主角的仓舒、环夫人坐在了曹操的一边,而妻室中地位最高的卞夫人则携曹丕曹植入座在曹操的另一边,曹操两边夫人与子嗣对座,很能反应当下形势与局面的入座位置。
仓舒十岁了,我十四岁,再过两年,这个一脸笑意的孩子将会离开他的父母与亲友,想到这里心中一阵阵地痛。突然间,我脑子一转,记得小玉说过,算命先生预言我十六岁将有大劫,一丝惊诧闪过心头,十六岁,不正也是两年后?难不成冥冥之中我与仓舒的命运连接在了一起?时间上的巧合让自己无法不联想到那个孩子的早夭与自己劫难的关系。
“各位,今日是我儿仓舒的生日。。。”曹操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一旁的环夫人搂着一身锦衣的小寿星,五分高兴五分得意地笑不露齿。
我瞄了眼曹操另一边的卞夫人,虽然尽量维持女主人的和蔼风度,但毕竟有点假。
“恭祝仓舒公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文武百官送祝福的送祝福,送礼的送礼。更有甚者,带着与仓舒年纪相仿的自家闺女上门引荐,这路人皆知明摆的意图,按的什么心啊~~~~~~~~
本来无忧无虑的生日派对成了变了味的相亲日,小仓舒极力维持脸上Mr Right的微笑。看不过去,一把拉走他:“大人,不疑为仓舒准备了只有仓舒一人能看的礼物。”
本来就不屑于那么早就订下自己最宠爱儿子婚事的曹操自然对我及时救驾深表赞许,知道是个幌子,他也称好点头:“那就快去吧。”
后院的凉风亭——
“仓舒,生日快乐!”乐呵呵地从厨房端出我的杰作——三国版生日蛋糕。
“这是?”他意外又新奇地盯着我手里经过改良充满新意的大块桂花糕。之前特地让小玉做了块比较大的桂花糕,然后由我亲自动手在表面淋上糖汁,然后趁糖汁未干前嵌上两颗大枣一排花生,远看就是幸福满足的一张笑脸。
“不疑你真有心!”仓舒望着都舍不得吃,“我随便吃了哪里都会破坏了那张笑脸的。”
“这个叫生日开心糕!我取的名字哦,够响亮吧。你先许个愿,然后就吃了它,梦想就能实现了。你喜欢的话,以后每年你生日我都做?”
“一言为定!”他暗暗许下一愿,大快朵颐,一口气吃了一大半,“好吃。不疑若是女子一定是最完美的。”
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思想如此成熟了,不过这里可是三国时代啊,人家女子十几岁的都成亲了。。。
“仓舒一定会找到命中注定的女子,然后相守一生的。”即使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却讽刺地昧着良心在仓舒生日的当天却撒下弥天大谎。
“说到成亲,子桓大哥也到了这个年龄了。”
“你管他那么多?”这个小鬼怎么那么八卦?
“并非我将他的终身大事放心上。。。”他人小鬼大,“两年前父亲败退了袁绍,从那里带回来一个幸存者。她姓甄,袁熙之妻!听说可是倾国倾城的一代佳人!因为当时袁绍宅邸由子桓大哥包抄并俘虏了众人,见到美艳绝伦的甄氏,他便想带回来!”
“只不过是胜利的附属品,男人都喜欢这样!”对于这个未来的文帝,相信他也有着同一般古代伟人一样的情操——收藏美女,特别是能彰显身份的美女。只不过能将已为人ℚi的甄氏娶来做正室,可见他对她是真有感情的。
“不过由于守卫的疏忽,被她逃走了”仓舒继续,“子桓大哥非常生气,命人四下搜查,总算在几天前找到了甄氏,但因为卞夫人不是很喜欢这个已为人妇的女子,坚决不让她入府,爹只好将她安置在城外的客栈。”
花了两年的时间执着于一个女人,甄氏的魅力可见一斑。
“一定是绝代佳人啊,不然卞夫人也不会如此大反应!”已婚的女子在古代二嫁,夫家需要承担多大的压力,更何况这曹氏又如此有名,可见一定是美丽到让曹子桓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地步,“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好看的,有了年轻漂亮的新人还会顾旧人的心情?”一时愤愤不满,竟然头脑一热说溜了嘴。
“我们男人?”
“厄~~~我是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老爷,都这样,就不懂专一啊,女人又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多多益善,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她们?”
“我知道。我娘每次爹不到她那都很不高兴,即使面子上要假装大方,心里的不快我都能感受到。”仓舒竟然认真思考起来。
天,我在对一个刚刚十岁的孩子说什么?竟然开始教育他谈恋爱要专一,对老婆要从一而终?
可是为什么他竟然还听懂了,而且对男女感情之事还有自己的想法?古代的小孩子真不得了!
不过经由仓舒这么个一说,我倒对名闻千家万户,情感故事被改编成多部电视剧的甄姑娘大为好奇,历史上的真人到底如何?真拥有能令曹丕与曹植反目的美貌与绝伦气质?既然在城中客栈,明日便去探个究竟。
“小姐!我打听来了,客栈中的确几日前入住了一位甄姓姑娘,不过因为面遮薄纱,房门又有专人把守,连送饭的小二都不清楚是否为美人。”
曹操的防范工作未免做得太好了,只是个美人而已,还没到国宝的级别吧。
“小玉,替我换上女装。”我假装很有威信,还不是因为自己穿不来这层次太多,穿法又繁琐的女装?
“小姐要以女子身份外出?周不疑的身份不是更容易让曹家的人对你放心好让你一堵美人的容颜?”
“真笨,我要是以男人的身份去见曹子桓未来的老婆,这不叫勾引叫什么?说不定十六岁的大劫还没到,我就要先爹娘而去了。”
“小玉该死,小姐你别生气。”虽然脑子不聪明,倒也忠心一片,我轻轻地用指刮过她的小粉鼻,“你乖乖在家别跟来,毕竟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丫鬟。”
“是,小姐一路小心!”她乖巧地听命行事。
好在甄氏住在客栈的一楼,我绕至后门,轻松地来到那间屋子的窗外,用手指捅了下窗上糊着的纸钻出一个小洞,然后凑上脸努力想看个究竟,令人激动的时刻即将来临,总算得以一见美人的芳容,怎么说得自己像色狼一样?
奇怪,怎么没人?难道是小玉搞错了?
“刚才那壶酒真好喝~~~~~”
“快点回院里站着,待会大公子要来接甄姑娘回府!”
心里一悬,难不成是看守回来了?我四下张望,无处可藏匿,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却见窗子没有关死,心头一横,由外推开窗户,迅速爬了进去。
“甄姑娘?”看守站回自己的岗位发现窗子大剌剌地开着,心生疑云,“发生何事?”
这喊声是对着我站着的这间屋传来的,可是根本没有什么甄姑娘啊?
“甄姑娘!”另一个急了,感觉声音越来越近,千万不要爬窗进来啊~~~~~~~~~
情急之下,我故作镇定,清清嗓子,干咳了几声。
历史上的甄氏比曹丕还要大个5岁,也就是说她已经步入了成熟汝性的年华,而我这个十来岁的小妹妹若是开了口一定露馅,即使语气可以模仿成|人的,但是声线是装不出的。
“甄姑娘嗓子不适?”那个守卫稍稍安下了心,“那卑职替您掩上窗子,今日风大。”
“碰!”我这回真身处密室了!
看样子这真是如假包换的甄氏所住的房间,但是本尊再度逃走了~~~~~~~~~
我望着梳妆台上的纱巾,也大致清楚了她逃走时用的诡计。一直一来以薄纱遮面 是为了让守卫看不清她的脸,到时候只需取下纱巾换下衣服,趁着这群玩忽职守的奴才们偷懒不在的时候,从窗子逃走便可,怪不得我来的时候,窗子没有关死~~~~~~既然她逃得走,为今之计我也慢慢等待,等到他们再次去喝酒之时便是我逃出生天之际。
还没有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上一分半秒,门外突然站着个人影!
“我进来了。”有礼貌地叩门,但是声音却充满了高傲与不屑!
曹丕!我瞪大眼睛,怎么来了个最厉害最难搞的角儿~~~~~~~~没有多想,抓起桌上的面纱三下五除二将两头固定于耳后,心虚地坐在光线昏暗的床边。
“果然如同传闻,娇小可人。”我虽然不算矮小,但只有十四岁的确是小鸟依人,看样子曹丕并没有见过甄氏本人,那么当时这个女人是被他手下抓住并再未得见曹丕就已经逃之夭夭。
我缓缓抬头,对上的是他能洞察出一切的双眼,似乎什么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轿子在外面,可以动身与我回曹府了。”
我不再看他,生怕让他从我眼中读到害怕,双目冷冷平视前方。
“为何不起来!”他的耐性真差,果然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就是没风度!
“咳咳!”我假装不适揉揉太阳|茓,继续不答话也不起身。
“身子不适的话到相府再请大夫!”他大手一伸,“为夫来接你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两年前让你逃走,今日你便要随了我一辈子做我曹子桓暖床的工具!”
天!差点没被口水呛住!他哪是因为喜欢她而要娶他的,明显是大男人的心态作祟,怪不得这个甄氏三番两次要逃走。
“我乃袁熙的妻子,好歹也是名门的媳妇!绝对不会牺牲尊严。”借着纱巾,似乎声音不再稚嫩,我不屈不挠地争取时间,总之一个目标——一定不能现在被他带走,不然身份败露还要害了爹娘!
“尊严?一个女人凭什么跟我讲尊严?”他玩味地。
曹子桓好高骛远,看不起女人,对甄氏并非真心,怪不得美女最后会选择柔情体贴的子建。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奈何不了你?”我只是片刻的沉默就让曹丕不快,他慢慢靠近。
“请公子自重!”我克制住自己的的恐慌,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不过我很意外,两年不见你竟然变了不少。昔日士兵口中搜查到藏匿在袁家府邸柴房中那个只知道跪在长辈面前哭着发抖的女人,到今天竟然成长了,很好奇这两年来你过得是如何的生活?”
“什么生活不重要,只是公子缘何要紧追小女子不放,我已非完璧之身。。。”
“只是要娶个女人而已,那就娶个能证明自己能力的,你是我战场俘虏来的,由我处置。”占有欲极强地一把将我拉起推倒在床,曹子桓右掌将我双手手腕死死按在床头,左手一把扯下我的面巾。
做什么?我才十四岁,就算甄氏身形娇小,但是好歹也是为人妇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小女生与成熟汝人身材的差别吗?害怕得直哆嗦,紧闭双眼。
“你不是甄氏!你是周不疑!”他一把拉下我腰间的红玉花香囊,“从我一进这间房就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
“认错人了!”没有纱巾的保护,甜美清嫩的嗓音才是十四岁女孩应有的,“没错,我是冒充的,可我不是你说的那个谁。。。”死赖着不承认看他怎么办。
他腹黑地捏住我的下巴欺上脸来将我端详了够,“周不疑,你的眼睛很特别,认真起来很深邃,高兴起来巧笑嫣然,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而且,有胆子与我对视眼神的外人,也只有你周不疑了。”
开始搜索过往的记忆,他说的没错,每次和他对话我都是看着他的眼睛的,也正因为这样,才能从他的目光中读到野心与残忍的影子。
“不错。。。”他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一年前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我果然没猜错,你是货真价实的女子。”因为在他身下被压得肢体发麻,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停在了我的胸口!
人家刚刚发育的青涩小胸就被他蹂躏?想都别想!
“把手拿开!”我嚷嚷着,“给我起来,给我起来!”
“甄氏去了哪?”他压低嗓音不容欺瞒的神情。
“我来她已经不在了。”
“那为何不解释清楚却要冒充?当我三岁孩童?”他的脸离我的很近,灼热的鼻息打在我的脸颊。
“你刚来,屋里就我一个,没了甄氏,你说我怎么解释?”大不了被他砍了,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大无畏精神。
“……”没有说话,只是盯得我心里发毛。半晌,他抬身站起,“如果我告诉仓舒和父亲,你是女子,你认为他们。。。”
不是应该快点去追甄氏的吗?干嘛纠结我的性别问题?自己的把柄捏在别人手里真不好受啊,如果可以,真想赏他一包毒药。。。
见我面色奇差,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继续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揭穿你我暂时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过你给我记住,今日之事若敢对外声张半句。。。”他不怀好意地手指停留在我的锁骨间,“别怨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日之事?即指甄氏又逃走的情况?男人将面子看得很重,我无奈地点头。
“很聪明,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往后就来当我的陪读吧。”
去你的!我不可思议地边与他保持距离边打量他,企图从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神情。
若是往后当他的陪读,我还有光明舒坦的“往后”吗?
恩将仇报
作者有话要说:心理承受要强,一定要强。“不疑,你来了。”大清早就被曹操大人宣入正厅,忐忑不安,该不会曹子桓这个豺狼出尔反尔。不过看曹操和身边曹丕的样子不似要责罚我,大方地躬身行礼,一边作着其他的猜测。
“东边沿海今日祸事不断,有个海贼头子名曰管承部,一直为祸一方。”曹操向我大致说了下东边的局势。
我以为他是要问问我和曹丕的意见,却不料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咂舌。
“此次我已暂从北方阵营调了子文前去镇压,子桓也到了该去战场历练的年龄,考虑到不疑你熟读兵书又是将来会助仓舒成就大业之人,所以想派你前去助阵。不知意下如何?”
他笑着,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容说“不”的笑容。
“你并非武将,只需要在后方向军师和谋士学习如何运筹帷幄,不会有危险的。”曹丕大步走近,我的心跳加速。
“不疑领命。谢大人有意栽培之恩。”低头,八成是这个曹丕提出的鬼主意。
“父亲,儿臣有一请求。”
“子桓有什么好建议?”
“儿臣想让周不疑在此次讨伐逆贼的战争中充当我的副将。”
天,这就是曹子桓的如意算盘,此次先收作副将,回来后想办法再把我要去当陪读?原来他昨天说的是真的,这个男人怎么那么无聊啊~~~~~~~为什么我的痛脚是被他抓住的?
“不妥。你与不疑都未亲临战场,我意下是让不疑做子文的副官,你的话已经配备了一名资历较深之人,他人已在东边营帐等候。”
松了口气,暂时可以将受苦受累的日子延后。
“对了,子桓,真是抱歉,你刚找回甄氏为父就要你们分离。”
“大丈夫不应以儿女私情为重。”他一个眼神邪邪地射向我,我没有多开口。
“那就让她再在客栈里住个把个月吧,待你凯旋,正好偕子文一起来喝个喜酒。”
“只是娶个女人,不需要太放在心上。”曹丕的声音阴冷无比。
他已经找回落跑的小娘子了?
曹府门口——
“回家收拾下,今日午时城门等,即刻启程。”曹丕简洁地下达命令。
“好。”我绷着神经,“公子也可以趁着有空去看看甄姑娘。”
“哼,她根本就没有找到?”提到甄氏,曹丕的表情一脸的古怪,“待我找到她定要让她知道企图逃离我而能力不足的结果。”
脊梁骨一阵发凉,好个记仇心胸狭窄的男人,一定不要得罪他,一定要给他面子,不能不听他的话,而且还要让他忽视我,我的存在感越低越安全~~~~~~~~
城门——
现在是八月,一年中最热的酷暑!虽然是文臣,但因为战势紧张,所以曹操直接从东边最近的地区调了兵力赶往沿海地区,而我与曹丕以及几名贴身侍卫则要骑马赶往,没有女子自然没有安排马车的必要。
从来没有上过马背的我抬头仰视面前的棕毛良驹,敬畏之意油然而生,这么高大的马匹,我怎么上去?而且看方才牵马来的人都搞不定,会不会被甩下马背?
“还愣着做什么?”已经跃然马上的曹丕像睥睨蝼蚁一样地讽刺我。史书记载,曹丕虽然不如曹彰孔武有力不如曹植文采飞扬,但也是个不可多得文武双全的天才,只是两方面的能力都不如堪称专家的两位弟弟。但至少在现代社会,他会是个不可多得的全才,拥有比他兄弟更高的性价比。
“给我个萝卜或者青菜。”我头转向一旁的下人。
“做什么?”曹丕的两股眉绞在了一起。
“搞好关系。”听说和马儿搞好关系他才会心情好,到时候一登上马背也就不难了。
“悍马难驯?”曹丕低头对身边牵缰绳的侍卫道,“把鞭子拿来。”
“暴力能使对方臣服,但得不到对方的真心。”我试图求情。
“回大少爷,鞭子拿来了。”那个侍卫才靠近马匹几步,马儿就嘶鸣起来。
“给我狠狠地抽。”曹丕示意。
侍卫只听从主子的话,对着马儿动起手来。
“别打了。”一鞭一鞭,马儿身上血痕累累,但是眼神依旧倔强难服,我忍无可忍双手紧紧拽住即将挥下的马鞭,湿漉漉的血沾满了自己的掌心|Qī-shu-ωang|,血腥味闻得有点想吐。
“请周公子放手。”侍卫为难地看看曹丕。
“大公子,求您高抬贵手。更何况其实不疑不会骑马,即使驯服了此马,不疑恐不力骑乘。”退一步继续讨饶。
“那你准备怎么办?走着去?”他端坐马上拉绳向我这移动。
“不疑想与一位侍卫同乘一骑。”
“上来!”不容反驳他拍拍自己马背前方空出的一块。
“不麻烦大公子了,属下只要劳烦一位侍卫即可。”
“来人,把《论语》拿来,我要路上听周不疑念诵给我听。”果然不会那么好心,原来想让我做walkman。
我乖乖地站在马侧身,比划着如何上去,方才见人都是一脚踩住马蹬,身体稍微使力便坐稳了。可是,怎么轮到自己来的时候就觉得好难协调啊?
看出了我的为难,他向我伸出手:“快些,延误了军情定不轻饶。”
“谢大公子。”我颤抖地将手置于他的大掌之上,他手掌使力一握并往上拉,底下人也配合将我身子向上一推,就坐到了他的人前。
“驾!”还没有适应这个高度以及从马背上看出去的视野,他缰绳一紧,骏马开始奔腾,身后扬起大片尘土。。。
<<<<<<<<<<<<<<<<<<<<<<<<<<<<<<<<<<<<<<<<<<<<<<<<<<<<<<<<<<<<<<<<<<<<<<<<<<< 曹丕说的不是马,而是与他紧贴距离为零的我的朗诵。马背上颠簸如是,还要我给他念诵文章,光是要将视线定在这忽上忽下的细小字迹就绝非易事,坚持了很久,开始觉得神经紧绷眼睛酸涩。
艳阳高照,额头上的汗止不住下滑,没有遮挡暴晒于强光下且长时间滴水未进,我手指微抖地捻起书卷,翻到下一面。
“碰!”相比马蹄点地声几乎可以不被察觉的书本落地声刺激了曹丕的听觉神经。
“两手捧书都拿不稳?”他冷冷地刚想继续挖苦。
头重脚轻,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想开口解释,干裂的嘴唇却一下裂了开带来一阵痛,我本能地轻抿回嘴。
“周不疑?”他松开握住缰绳的一只手,轻轻拍打我的脸,“怎么回事?”
想回头跟他说我头晕没力气,却不知怎地身子一歪重心不稳向一边倒下差点出了马背,幸好他立即收回手托住我。
“停下!”曹丕威严地命令所有人打住,“前方有密林,我们先进去稍作休息,林虎,去取些水来。”
“是!”
昏昏沉沉,我是被曹丕抱下马的,在众将士奇怪莫名的眼光中,曹丕抱着一个中暑柔弱的奶油小生进了密林的最深处。
“喝水!”言简意赅,他一把将水壶搁我手边,“没用的废物我不要,快点给我休息下继续赶路。待会不要再和我骑同一马匹了。”
我妨碍了他!没有得到任何只字片语的关心,我勉强地朝他笑笑算做赔不是,谁让自己现在说话都有气无力呢?
慢慢喂了自己两口水,双眼一闭假寐片刻。
“女人果然是累赘!”他无聊地翻起东部沿海的地形图研究了起来。
“卞夫人不也是女子?”即使身体状态处于劣势,我仍然不买他的账。
没想到这个冷漠的男人突然被激怒,一把上前撕去我的衣服。
来不及反应,胸口一滩便暴露在外,幸亏女扮男装一直缠绕绷带,没有走光!
“做什么?”
“信不信我立刻就要了你?”他双眼透着蔑视猎物的盛气。
“不要!”低声地反抗,双手护胸。
他没有收手,硬是拉开我的双臂:“又没什么可看的,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他边说边欲拉下我的绷带。
“求您饶了我,不疑不敢了!”知道害怕了,哭声带出了心底的恐惧。
“哼。知道怕就好。”他起身坐了回去,研究地图的兴致全无,索性靠着树干假寐。
迅速拉好被撕破的外衣,后怕地将领口拉拉拢,一动不动抱膝拘谨地坐在他的对面。
“嘶嘶~”草丛中奇异的响动是从曹丕身边发出的。
“危险!”
曹丕闭目养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条青蛇已经爬到了他的身边,迅猛地一口,他的手腕处立刻一小点血红。
“嘶嘶”青蛇蹿回了与之颜色相仿的树丛中。
“青蛇?”曹丕依旧冷静,感觉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不算剧毒但毒性也可在短时间内致命。快让军医来。”
“是!”我慌乱地坐起,如果曹丕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随行的一定也要被问罪,我不敢怠慢飞速冲到外面的侍卫身边。
“周公子,你这是?”一个指着我胸口破破烂烂迎风飘扬的布。
“大公子被毒蛇咬了,军医在何处?”
“他。。。他刚去后面解手了,我去找找。”那个侍卫叫上另外三人分头去了不同的方向。
时间紧迫不能等了,我回跑到林子深处,即使中暑的现象没有完全好转,但非常时刻人的潜能还是无限的,没多久就奔回了曹丕身边。
“暂时没找到军医,我来吸去毒。”大大咧咧,不顾及那女有别,也不管主仆尊卑,更无暇理会伤者本人的意见,一把拉起他的手,狠狠朝了那已经发紫的疮口贴上嘴唇。
可能从未被人如此亲密的碰触,他的手臂为之一颤。接着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曹丕安分地看着我替他吸取毒血,一口一口吐到一边。
“好了。”很有成就感,我撕下袖口的布,很没有技巧地将他的手腕裹得像只粽子。
“嘴角擦擦。”他开了尊口,我只得照办,没有一般女人的做作与娇媚,我只是用另一只手上的袖口抹了抹嘴唇,干了那么多活还那么紧张,心跳加速嘴唇干燥,我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来人!”曹丕已经起身往侍卫处走去,“军医不用叫他来了,把他扔这里,记得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其他人随我继续赶路,今晚一定要赶到驻军营帐。”
“大公子?”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用的东西,该在的时候不在。留他何用?”他随即射来严峻的目光,“你再多说一句不相关的话,我就立刻继续刚才没完的事情!”
天!这个男人,落入他的手里果然是最糟糕的情况。
明哲保身,我是想这样,可是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去找军医而是直接就替他吸毒的话,也不会害了那个军医:“大公子。。。”提心吊胆地开口。
“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不容易离我有点距离的他突然一个返身折了回来,鹰一样地眼神盯着我的同时不忘对外面的侍卫大声下令“快点给我处理了那个军医,我片刻就来,你们谁都不要过来打扰。”
“不要!”被他拽着手腕跌跌憧憧地拉进林子的更深处,“大公子,不可以!”因为怕女儿身暴露,只得轻呼。
“有何不可?”他的手劲极大,怎么也甩不开,哪像刚中毒命悬一线的男子?
“不!”他渐渐欺上脸,贴紧身子,我本能地扭开面孔。
“虽然是个没有吸引力的丫头,好歹也比没有好。”他一把拉开我的衣襟,随着绷带被扯断的声音,他的手不规矩地开始到处游走。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痛苦又屈辱的哀求,他手带过的每处都引起一阵鸡皮疙瘩。
“太晚了。”他只吐出三个字,便展开猛烈的攻势。一下吻上唇,来不及闭口舌头已经探入肆意需索。由于呼吸不畅,我本能地想呼吸,一个不小心咽下了他送入的口水。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恶心!
可是不管如何反抗,他就像是推不动一般牢牢不放开我。
衣服已经被拉扯滑落在肩下,他开始解我的腰带,已经无力反抗的我被压得动弹不得,方才的中暑加上为了救他而忙活,此时此刻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绝望了。即使不甘心,还是坚持扭头不看他,委屈的泪水滑落至草地,就像清晨的露水那样通透清纯。
“总算学乖了?”他低语着,语气竟然带着一丝兴奋。
坐起身开始解下自己的衣带,感觉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可是短暂的轻松预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突然想到了曹丕说过的,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会让我生不如死。
郁闷,难受,羞愤,后悔,我赔上了自己,还是救不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军医,还便宜了曹丕。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知感恩吗?他是未来的帝王但如此残忍不仁,他不知道民心为何物吗?后世都说他与甄氏感情甚笃只是后来被郭氏挑拨离间,他知道什么是爱吗?如果说曹冲这样的好人会那么早死,为什么他这样的败类却可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思绪被拉了回来,灼热的欲望已经顶到了我的小腹,心头一怔,我究竟为何会来这里?这样的一个世界女人一点尊严都没有,只能让权贵的纨绔子弟羞辱?越想越难受,只觉胸口突然一闷,从方才起就闭眼不看曹丕的我想当然地认为是曹丕再度压了上来。
其实不然,一阵血腥漫过喉头。
“噗——”大口鲜血毫无预兆地从口中喷出,接着又是一大口,一大口地滑出口打在草地上。我微微睁目,眼神迷离地对上面前曹丕惊讶不解的脸。
“周不疑?”
这个男人会有变化如此大的表情?视线越来越模糊,他薄唇一张一合,努力地去辨认,却听不到,眼前一黑,没了只觉。
不甘
“醒了,他醒了。”
微皱眉头,感觉胸口郁闷似有股气不上不下。手腕酸痛,我想起来,之前被曹丕。。。难道说我已经。。。
“不疑醒来了。”这个声音带着关切而且耳熟,七分坚毅三分成熟,是子文?
“大哥,不疑醒了!”感觉子文转头通知身后的人。
曹丕在!我迅速随手一拉,将覆盖的被子挡在胸前。
“不疑?”子文双手按住我的双肩,“你冷静听我说。”
原来已经来到子文这里了,昏迷后我被带到东边的营帐,那已经过了多久?还有,为何要冷静?我半眯起眼睛,好暗,这里都不点灯的吗?
“子文?”虚弱地,我双手攀上他的前臂,我摸到他了,感觉安心了不少。
“你确定没有办法了?”稍远处曹丕阴冷肃杀的声音再度让我不自觉地加重握住子文的力道。
“请大公子恕罪,目前只有一法可行,只是把握不到六成。。。”老迈的声音透着不自然的惊恐。
这个陌生的声音又出自谁?
“不疑。。。”直肠子不善于隐瞒的子文若有所思,“感激你替大哥吸去竹叶青的毒,不过可能是你不慎将他的毒血咽下,所以毒性也感染了你自身。。。”
怪不得我吐血不止,劫后余生,心中涌起一阵后怕。
“由于毒发时没有军医,大哥。。。大哥将你带来已经太晚了。。。”
太晚?我不是好好的?难道说,心中一悬,我一把推开子文:“不要说,我不要听!”任性地捂住双耳,不要,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不要放弃。尚有机会,方才我的随军军医已经说了,还有一法可行。”
“扑通”一声,老者跪地,“二公子饶命啊,小人方才夸口了,那个办法,对周公子双目的刺激极大,其实只有四成的成功率~~~~~~”
“你说什么?”子文勃然大怒。
果然,我瞎了。
“公子饶命啊,因为周公子中毒之时没有军医在侧,若及时处理得当,毒液绝对不会转移到双目的。。。”
没有军医,是的,当时随军军医被曹丕抛下,双眼又被曹丕下令剜去,而我,却代替曹丕承受了那个报应。
“把他给我拉下去大刑伺候。”不允许任何欺骗的子文终是发怒了。
“慢着!”曹丕缓缓开口,“这个老头是唯一的军医,就算没用但还能照顾到他。”
曹丕口中的“他”是我?讽刺蔑视地嘴角上扬,明明想哭,却突然想嘲笑曹丕,把我害成现在这样再来猫哭耗子?
“不疑。。。”子文撑住我渐渐无力的身子,“没事的,你一定会好的。”
“仓舒,我要仓舒。。。”我还是崩溃了,泪如雨下。
“大哥,你先去歇息吧。自三日前的夜晚你带来不疑到连夜商讨退敌之计,现在已经击破所有的反贼,你该换下那身血衣了。”
曹丕受伤了?我的神情稍微有些微妙,发现此状的子文轻轻将我按回床上:“那天你吐了不少血,大哥一直抱着你,连衣服都是他替你换的。我知你与仓舒感情最是要好,不过我与大哥都会照应你的。”
“子文,说够了就给我出来,为了一个伤病你要拖沓整军接下的计划?”曹丕的语气有些不自然,他自说自话地踱出房间轻掩上门。
“我们击退了反贼还会有什么计划?”我不解。
“留一部分人留守此地,剩下的由我带领他们北上支援北方的战争。父亲刚下的临时指令。”子文原本就是北方战场急征过来的,见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继续道,“明日安排好这里的留守兵,大哥就会带你回去,到时候一定想法来医治你的双眼。”
本是数年不见的好兄弟,我曾经想象着我们再度见面会是如何的豪气场面,不排除那家伙会拉上我痛饮三杯,可是一切的叙旧都没有,有的只是满眼的黑漆漆以及满怀的不安。高高抬起手,我摸索着抚上子文的脸,他的脸棱角分明,鼻梁挺拔,嘴唇在我碰触的同时颤抖了下,我轻轻捂住他的口:“什么都不要说,我只想休息。”
“好。”他替我盖上被子,“有我在,不会有事情的,你是我的好兄弟。”
“好黑,我睡不着。”我重心不稳地试图坐起。
他轻轻地在我身上一点。
突然觉得困意袭上,子文方才点的是我的睡|茓?
“我不要跟曹丕回去。。。”倒在温暖的胸膛里,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喃喃自语。
“睡吧。”他轻拍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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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清晨,我听见房中有人斟茶的声响。
“是我!”这个我最不愿意面对的男人为何要阴魂不散?
“大公子!”睡意全无,完全惊醒,“你来要做什么?”
“当然是带你走!”他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
“不!”没有多想本能地甩开他的手。
“你的眼睛不能再拖了。”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从我的安危考量!
“我不要和你回去。”这个禽兽!
“没的商量。若你不想我将你我之事告诉他人。。。”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立刻保持安静。
“我的女人不需要太有主见,你只要乖乖地随侍在我左右就可以了。”他掀开被窝,想给我套上衣服。
“不!我不是你的女人,不要乱说。”
“那时候昏迷的你又记得什么?”我能感觉到他性格恶劣的程度。
“畜生!”那时候我中毒了,他竟然还趁人之危。
“啪!”怒气难遏,他给了我一巴掌,“我是你的男人,你只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
咬紧牙根,我不承认,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捆住我一辈子。脸热辣辣的,我没有再说一句。
他也没有再说话,有些粗鲁地拉起我的手,替我套上袖子,接着是另一边,感觉到他的手碰触到我的颈口,我抵触地一欠身。
“你准备就这样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前面?”他在说我的胸脯,“是要我再调 教 调 教你?”
我抿嘴,不再逃脱,任他给我整理衣衫:“不要试图向任何人求救,如果不想连累自己的双亲——”他贴近我的耳畔,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那是多么的可怕。
“大哥——我的亲信已经探查出军医口中能够治疗不疑的冰山雪莲生长之地就在我将进军的乌桓以南!”子文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
动作敏捷的曹丕一下起身与我保持距离。
“我听说你来看不疑了,怎么,不疑的脸色奇差!”曹彰进了门,摸上了我的额头,“幸好一天前的烧退了没有复发。”他转头继续对曹丕,“我已经整顿完毕,有劳大哥带不疑回府,我会尽快取得天山雪莲然后差人送回。”
“甚好。”如愿的口气,可以猜想到他的得意。我是逃不出他的掌控范围的。
“不疑就交给大哥了。”子文小心翼翼地扶我下床并引我至曹丕身边。
“子文。。。”心中千百万个不愿意。
“子文会尽快取得雪莲的。”抢过我的话,曹丕从子文手中顺水推舟地带过我纤小的手掌,并稍微用力按了按。
“不疑,还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直觉敏锐的子文似乎察觉出了什么。
勉强一笑:“红玉花,麻烦你把红玉花的香囊给我。”方才曹丕的小动作是让我闭嘴,我只好找了个借口。黑暗中,我只有将香囊带在身边才能安心些许。
“你喜欢的话,待我凯旋,一定再同你上山再多摘些!”
曹丕闻此言,握住我的手微微一颤:“周不疑一直佩戴寸步不离的香囊是你赠予的?”
“两年前我临行前送的,殊不知他竟然用了方法将袋中的红玉花处理保存得当,并一直带在身边。”曹彰没有察觉出曹丕尽量掩饰的敌意。可是与曹丕有着不可告人之事的我却听出了曹丕的杀意,不知是冲着我,还是子文,也有可能是我们两人。
“二公子,万事俱备,请上马!”有人在外面催促。
子文,不要走,你走了我会万劫不复的。我想叫住他却不敢,十指已经冰冷。
“兄长,不疑,保重!”他刚强有力的声音字字清晰,这就是最遥远的距离,明明在身边,却留不住,也不能开口去挽留。。。待他的脚步声渐渐变轻,我将手从曹丕掌中抽出。
“你喜欢他?”猜疑心很重的发问。
“没有,只是好兄弟。”子文并不知我的女儿身,因为他很大条。
“好个红玉花,好个香囊。”曹丕再度捏紧我的下巴。
有些吃痛地想哭,但是如今空洞无神的双眼却是欲哭无泪,哭了又能改变什么?老天和我开了个不小的玩笑,我被曹丕用了强,还间接因为他的残忍暴虐而双目失明。方才在子文的面前我强撑着保持淡定,现在的我就快被曹丕逼疯了。
“你——”正要对我说什么,曹丕察觉到有人正靠近这里,便立刻收了声。
“大哥,父亲从家中捎来急书,让你迅速回去。”子文又回来了。
“何事?”
“没写清楚,不过可能是大事情。若是你快马加鞭,不疑便不可与你同行,他身子骨虚弱且行动不便,受不了马上的颠簸。”
“子文意下如何?”冷冷的,曹丕不快。
“我在想,我军进军日程充足,不会日夜兼程,不如让不疑与我共同北上,一来途中有军医照顾,二来冰山雪莲一取得就可以让不疑使用,运送粮草的木车改造下也能装载不疑,岂不妙哉?”
“那个军医?老匹夫所言虚虚实实不可信,由我将他带回城中找名医诊治才是万全之策。”曹丕不肯放过我。
不解为何对我如此执着,我只是一个他看不起又已经得到了的女人而已。一股莫名的痛苦与压抑冲上脑门,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只是一场梦?
“不疑?”子文的声音透出不安,“来人,快宣军医。”
失去意识前我只觉得有人牢牢的托住了我。。。
穿帮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子文就会非常有感觉,这样的好男人真的很适合做可靠的丈夫。“不疑!”黑暗中,我听见了子文的呼唤,他好像离我很近,又好像很遥远,朦胧地醒来,子文牢牢地握住我的手。
“子文?”突然回想起之前曹丕也在,顾虑着就匆匆松开了子文的手,曹丕的独占欲让我内心忍不住打颤,“你一直照顾我,真过意不去。”假意客套,希望曹丕明白我与子文之间并没有什么。
“你之前昏倒一直拽住我的手。”子文替我将手塞回被子,“好好睡一觉,明日木车也将改造成适合你躺着歇息的运送工具,到时候行军。”
为了我拖累了大家,我低头闷声不响。
“大哥已经走了,因为你不省人事,他让我转告你一下。。。”
“转告?”原来他已经走了,心中不详的念头。
“是的。他说会代替你好好照顾仓舒。”
“当!”慌忙起身碰翻了床头的药碗,“仓舒!”不详的念头,曹丕要做什么?
“你想念仓舒是在所难免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又心有灵犀感情那么好。只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再不医治就。。。”
“我要回去,仓舒不需要他照顾,不需要!”难道这个才十岁的孩子都成为了曹丕的假想敌?
“别这样。”他紧紧按住我的手,“别逼我点你的|茓道。”突然间语气低沉坚定,子文向来是心直口快说一不二的。
……沉默,我停止了抵抗。
“我们明日就动身,我要早点看见!”只有快点复明,才可以重新回到仓舒的身边,帮助他防范那个小人。
一路歇歇赶赶地,半个月后,我们就来到了乌桓以南的雪莲山,虽然看不见,心中却想象得出与此山名字一样秀丽灵气的山脉景象。
八九月的大热天,自山上散发开的寒气让人质疑自己是否搞错了时节,非常罕见稀奇的天候环境,只是站在山脚下便已经觉得与方才离山脉还有段距离时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不疑与大军山脚下停留,几个亲信随我上山。”子文向众将下令。
“二公子,此山阴寒无比又多猛兽,作为统帅您不宜亲自上山,不如由末将。。。”
“我去,征服险境向来是我的嗜好!”子文拥有冒险家的精神。
“能不能带上我?”才站在山脚就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气,可是如果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候在山脚,内心却是冰天雪地的。
“你的身体。。。”向来直截了当的子文吞吞吐吐是为了考虑措辞而照顾到我的感受?
“我是你的累赘?”皱眉,可怜的表情写在了脸上。
“成,我带你。”子文朝随军军医下命令,“劳烦你一起上山。”
“今日你我共同登山让我想起了年少之时。”山道上,子文牵着我的胳膊,走得并不快。
“我也很怀念。”可惜如今子文对我的情谊如初,可我的内心却一直被突如其来的变数冲击得伤痕累累,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提心吊胆,哪怕曹丕不在身边,都有一种人不在压力在的紧迫感。开始喘气,北方极寒之地,越往上攀就越呼吸困难,子文他们每日锻炼身体所以还未像我如此敏感。
“不疑累了。”子文扶我坐在一边,“众将士听令,四处搜寻天山雪莲,发现者重重有赏不分先后。”
“是!”
军医自觉替我把了把脉:“周公子体质虚弱,属阴寒。我们身处此地气候环境冰冷,加之之前中毒,周公子比我们更易感到体虚。”
“他呀——”子文大大咧咧地拍上我的背,“以前就是这样,爬山就这里痛那里疼。”
表情柔和地一笑:“不碍事,我坐坐就好。”
“吼!”休息没多久就传来了吼声。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我们无意侵犯了野兽的领地。虽然看不见,可是听吼叫便知对方来势汹汹不好对付。
“每次与不疑一起都能遇上新鲜刺激之事。”他的声音透出自信,“更何况如今的我更是处于人生的青年时期,体力达巅峰,素闻这北方雪山常出没豺狼,方才那吼声想必就是,只不过区区一条豺狼又能奈我何?”
豺狼?这么寒冷的气候不是应该冬眠的吗?来不及多想,我的耳朵竖起。远方陆陆续续又是四肢动物的奔跑声:“子文,我怀疑来的是一群!”
“什么?”半月来习惯黑暗但听力突出的我说出的话令一旁的军医倒吸一口冷气。
“吼吼——”我仿佛可以看到不断逼近围住我们的那群豺狼狭长的大嘴流下的唾液。想必因为此地严寒,小动物不出洞,因此狼群很难觅食,群起而围攻人类。
“军医,你好歹也是个健全的男人!”子文似乎将什么扔给了军医。
“老朽行医大半辈子,没握过剑啊~~~~”军医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冻得哆嗦。
子文将佩剑给了军医?难不成他在徒手与野兽搏斗?不自觉地双手十指相扣,不可以有事,那次是一只老虎,今日是一群豺狼。
一只豺狼口中发出了哀号,随即重重地倒地。
“子文?”急于知道他好不好,我侧脸想辨别出方才那只倒地的方位。一步,两步,艰难地摸索着,我试图移动开去。
“啊!”右前方传出军医阴阳怪气地尖叫,然后是腥热的液体喷在我的右脸。
“好样的!”子文夸奖起来,看样子那血是豺狼的,幸好军医没事。我松了口气。
“我杀生了~~~~~~”定定地,军医的音色透着刺激过大后的平静,“枉我一辈子以救死扶伤为目标,现在却——”
“不要废话,小心背后!”又是豺狼的哀号,子文又撂倒了一只。
子文声音来自军医的右前方,我小步向前慢慢推进。
“背后?”来不及多想,军医没有多看向身后挥舞大剑。
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肩膀一阵火辣,这次不是血溅到的感觉,真真切切,是躯体被割裂的疼痛。来不及叫出声,我条件反射地将另一只手按在肩头,由于天冷手指冻得没有知觉,隐约能感受到创口鲜血如注般沿着手臂下滑。
“你在做什么!”严厉的斥责,我感觉到有人飞速地赶至我跟前,托住摇摇欲坠的我。
“啊~~~~”惨烈的哀恸声!军医发出的。
“可恶!”子文因为我这个累赘的拖累,勾紧我腰肢的手臂没办法放开,也不能去拾落地的佩剑,就连逃跑都不方便,他没有动,也再没有说话。
“军医怎么了?”我虚弱万分。
“喉咙被咬了。”子文没有继续,但是可以想象现状的惨烈。
我想起了两年前劝诱子文进课堂而给他作的假设,若是一只猛兽他能从容应对,那么一群又如何是好?
现在看来,以子文的武斗能力,哪怕是一群都没有关系,只要没有令他分心的人或事。
虽然看不见,害怕却丝毫未减。军医已经断气了,接下来会轮到哪个?
子文不自觉一只手臂挡住我,但是仍然没有发出声音。很好奇,刚想开口,却听见有豺狼发出丧家之犬的声响,随后慢慢后退。子文难道是用了电视里看到的方法逼退了狼群?目光对视?
野兽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子文慢慢蹲下:“不疑,到我背上来。”
“我们下山?”忍住疼痛,挨上他的背。
“不。现在下雪路很难辨认。”子文站起身,“不远处有山洞,我先带你去疗伤顺便等那几个探索雪莲的部下回来。”
洞内——
“不疑?”子文轻轻摇晃我,“别睡。”
“是不是失血过多了,感觉脱力了。”我开始自言自语。
布片的撕裂声强行将我拉回神:“子文,做什么?”
“伤口包扎。”他的手没有停,我知道他撤下了自己的袖子,随即他的手触到我的衣襟。
“别!我忍得住!”
“胡说什么!”刻不容缓地来开我的外衣,接着开始解内层。
“子文,你听我说——”
“什么时候还婆婆妈妈,那次我洗澡还不是让你看了个够?”他说完顺手撤下我贴身的那层衣物,“别看我粗手粗脚的,野外受伤了都要自己包扎的,所以你这点肩头的小。。。”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子文哑口无言:“不疑?你是女子?”
雪山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强烈地发现,每次写到子文就特别有感觉。。。
突然很庆幸现在自己双目的状况,看不见子文尴尬又复杂的表情,内心倒比原先踏实平稳了许多。
再度响起,布片撕裂声。
“子文?”感觉到子文利索地双手举起,但是没有碰触到我,他究竟在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的。”子文小心地双手搭上我的手臂,随后顺着我的胳膊往上慢慢移到我的伤处附近。
难道说,他蒙住了自己的双眼?何等的君子!
“我书虽读得不多,但还是知道男女有别。”子文刻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不正常,“总算能理解以前的种种了。你并非男子,是货真价实的女子。”一边说一边笨拙地替我包扎。
“抱歉。因为我命中有大劫只能当男孩子养。”
“仓舒可知?”
“不。”我摇摇头,“没有人知道。”我撒了谎,因为不想牵扯出太麻烦的事情。
“我会替你保密的。”伤口包扎完毕,子文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牢牢裹住我。
“子文?”十指冰冷,我哆嗦着想把衣服还给他。
“挺得住!”他又脱了一件,垫在一边的地上,随后轻巧地将我抱到那个角落处置于衣物上方。
“不行,快穿上。”他上身打赤膊,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事。”他规矩地蹲坐开,声音来自我的对面,“雪一停他们就会找到我们的。”
“若是雪下了很多天呢?”我庸人自扰地发问。
我的话似乎提醒了他,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饿不饿,外面那几只死了的豺狼可以充当粮食。”他立刻站起。
“把衣服穿上。”我知他要出洞将动物尸体拖进来。
“我去去就来。”他没有听我的,牛脾气。
片刻后,子文抽出佩剑一下斩开豺狼的尸体,一剑一剑,随后是堆放树枝的声音,不一会我感到无比暖和。
“这几只畜生体内的脂油可以弄出比纯粹打火石弄出的火更持久燃烧的火堆。”我听到子文将打火石收起的声音。
“子文——”我向他伸出手。
“怎么了?”他考虑再三还是坐到了我的身边,拉紧我的小手。
没有说话,手顺着他的大掌不断向上摸索。他的双臂冰冷,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没有丢弃我这个累赘,也没有趁乱占我便宜,这个血性的男儿用自己的切实行动告诉了我什么才是可靠顶天立地无愧良心的汉子。
“你?”也许是我目眶内打转的泪水弄得他不知所措。
“如果那个时候随你一起出征该多好~~~~”我带着哭腔。如果那个时候一直与子文在外,也落不到被曹丕侮辱的地步。
“你被人欺负了?”我能感觉他的每一寸神经紧绷着。
“不。”我擦擦眼泪,“只是后悔,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弱了。”我岔开话题,“子文这次要去攻打哪里?”
“雪莲山以北的乌桓便是此次北上的目标。肉熟了。”
经他这么一说,阵阵焦香传进我的鼻内。原来他方才点火也是为了烤肉。
“先喝口酒。”子文递给我一个壶。
“我不会喝酒。。。”这样会不会一口就醉呢?
“少喝点,暖暖胃。”他扒开瓶塞。
“你又勉强我了!”因为知道我是女子,现在委屈皱眉在子文的眼中明显是小女人的神韵,不再像两年前那样对我粗鲁,他傻呵呵地一笑,自顾自灌了一口入口。
“看吧,我要是喝了,你也喝,多不讲卫生啊。”只有当着他的面,我才敢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很真实的情感,我们相处地非常融洽,这是很令我舒心的事情。
“什么意思?你最后那句听不懂。”他傻傻地,“果然你们说话之乎者也太多了。”
汗,仓舒也听不懂,不必感慨。
稍稍吃了几口肉,不自觉地靠近他:“我冷!”
“你是女孩子。”他有些为难。
“我知道,可是我们是兄弟。非常时刻,兄弟应该相互取暖不是吗?”子文要是再这样下去,再强健的体魄也撑不住。
他愣了愣,揽上我的肩。随后,另一只手也上来,慢慢地,他抱着我躺下,两人贴得很紧,我受伤的一边肩膀朝上,耳边传来他粗重的呼吸,感觉得到他心口一上一下的起伏。
“你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啊。”我开玩笑,为了冲淡空气中暧昧的气氛。但是心中很清楚,自己已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宠爱与示好了。
“快歇息吧。一切有我。”他还是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职责,这个高大刚强的男子今年已经17岁了。
不知过了多久,雪停了,子文背着我下山安然与山下大军会师。一路上他都将衣服披在我身上,光着膀子与严寒抗衡,令人钦佩的意志力。
随后的一日,子文派遣部下将山上迷路走散的兵士寻回,有人带回了天山雪莲,但因为军医已西去,没人懂得此宝贵药物的使用方法。
子文只好将其置于塞满冰块的铁盒中,差人快马先运送至驻扎在乌桓野外的白狼山军营,那里有两名精通医理的资深大夫,有他们在,应该能在雪莲失去寒气保护枯萎前先一步将它制成药材。
而自从安然抵返到寻回散部的一天一夜,都是子文亲自给我送饭,除此以外无人能进我的帐子。
“既然找回了士兵,为何还不启程?”
子文耐心地将饭送入我口中:“你的木车我想让人重新按个顶棚,在做了。”
因为知道了我的真实性别就以女子该被对待的方式对待我?
“行军是大事,不可为了我一人而拖延。更何况,从小我都是被当男孩子来养的。”无所谓的笑笑。
“放心,我是不会拿军机大事开玩笑的,时间上赶得及。不得不承认,你很特别。以女子来说,你的见识与胸怀真的不一般。”
胸怀?突然很不良地想歪了,人家强烈怀疑是不是一直缠着绷带,所以到现在都还是平平的。那日洞中被他一览无遗,这个自以为身材很好的土匪是不是在讽刺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见我没做声,他干笑两声,“你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我会罩你的。”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不过他刚才的话的确是能引起古代传统女子的歧义,子文是打仗的,说话直来直往,是怎么就怎么,所以我相信他对我是没有其他的意思,纯粹是赞许。
将近九月,一路颠簸,总算来到了白狼山附近的营地,我以子文副将的身份,被迎入营地内较好的一间帐子。
“你不要照顾我了,大将的用场是要派在战场上的。”习惯了看不见生活的我已经有了简单的自理能力,穿衣,喝水吃饭。。。
“父亲欲攻占柳城,担心乌桓会趁北方军力大虚而偷袭我们北方的城池,派我再次驻守以阻隔敌军的侵犯。待父亲拿下柳城,我军兵力调动不受限制,我才可以由此出兵直捣黄龙。”子文向我解释了他的任务。
很用心地听,带着鼓励的表情向他笑笑。
“天山雪莲再过七七四十九日便可熬制成泥状,到时候敷于眼部,假以时日你便可重见光明。”
我相信子文,因为他从未食言。就像我相信仓舒,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必须快速结束这场战争,曹丕的那句会代我照顾仓舒的话实在令我不安,每次想到,就不由地心寒。
隔年夏——
“曹大人这仗一打就是一年!”我长吁短叹,“子文你又输了。”
“是不疑太厉害了。”子文锤锤大腿,“差一点就可以赢你一次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点了棋盘上的几处,“我步步为营的好不好啊?”我翻翻白眼,两年前就开始苦心研究棋谱学下棋,因为还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一直推脱不与仓舒切磋,不过对付子文倒是绰绰有余,这男人的自信怎么可以无端膨胀到如此地步?好歹我个寒窗几年的书生怎么会下不过他这个一年前连下棋规则都不懂要我慢慢教的曹彰?
“哈哈哈。果然是智慧过人啊。”子文摸摸后脑勺。
“对了,曹操大人已经解了渤海滨的阻挠,攻入了柳城。我们这边也该积极响应了吧。”收拾棋子,正色抬头。
“已经派人给乌桓王蹋顿送战书了,事关存亡,想必他会亲自出战。”
“乌桓王除了自己据点的亲卫兵外,别无其他援军,也没有其他友好势力。一定会孤注一掷。”分析着手头的情报并揣测着乌桓王的心思。
“所以此战危险,不疑你还是在敌后。。。”
“我们是好兄弟!”不要瞧不起女人,说不定我还能色 诱敌军统帅呢。离开曹丕将近一年,每天与子文朝夕相处,他治好了我的双眼,与我八字甚合地每日有说有笑,渐渐地我开始从曹丕的阴影中走出,但我自认为不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痛那类人,曹丕对我所做的一切永生难忘,在记挂仓舒安危的同时我又希望眼前的快乐生活能够多持续些许时日,女人果然是矛盾的。
挑明
作者有话要说:虐呀虐,开虐。。。白狼山,乌桓之战——
“敌方大将何人?”
“曹彰!你是何人?”
“乌桓王蹋顿!”
好俗,这就是互通姓名的叫阵?其实对方将领的情报我军探子早就向我们汇报过,相信我们的情报他们也知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过他们似乎知道的太多了,只听蹋顿身边的副将哈哈哈大笑:“原来你就是那个有断袖癖好的曹子文。”
断袖?我心底一沉,该不会说的是我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子文恨得牙痒痒。
“我狗嘴?曹子文,你身边的周不疑不就是你的相好?细皮嫩肉干净的小白脸和你这黝黑粗壮的熊腰虎背正好天生一对,哈哈哈。”
“闭嘴!再污蔑我军主帅——”子文的部下急了。
“污蔑?为何你们那么多人只有曹彰一人能进出这个小白脸的帐子?分明是他包养着的。”对方副将捏着下巴猥琐状,(奇*书*网.整*理*提*供)“若是此战我们胜利定要把这个周不疑带回营里大伙同乐同乐,让我们也尝尝销 魂的滋味。”
“碰!”子文内劲爆发,折断了手中的长矛。
“主帅!”我这个副将再不说些什么就不行了,我转头附上他的耳朵轻声道,“镇定,明显的激将法,你不理他们,自然就没事了。”
“哦哟,还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很。”那个副将见状道,“从来没见到副将能与主帅同一骑的。还真是要搂在怀里才安心。不知道曹操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癖好,哈哈哈哈。”
“镇定。”我保持淡定的笑。
子文完全不理我,径自下马,拔出腰间上好古剑:“狗娘养的。敢不敢受我一剑?”
两军交战主帅单挑会影响部队的气势,而且还会影响队伍的指挥。
但是我军数量并不比对方弱,加之白狼山地形特殊易攻难守,此战绝对不会吃亏,那个白痴竟然就这么简单中计和别人单挑!
干着急也没用,他都说出口了,对方是不会不出战的。
“待我亲自来会会你。”下马手执大戟的是蹋顿。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我环顾四周,没事约我家子文一对一,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子文武功惊世骇俗,如果我猜的没错,对方会暗箭伤人,到时候我军的士气必定大减。感觉每个地方都会潜伏着不利于子文的危机。
可是我猜到了对方的用意,但猜错了他们的目标。
直到一支弓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Сhā入我的左胸,才发现自己实在太对不起神童的英明。
“不疑!”子文撕心裂肺地长啸。
不可分心啊主帅。我想开口,却吐出了血,我想伸手,却摔下了马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耳边传来蹋顿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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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疑不疑。”睁开眼对上的是子文充满血丝的双目,满脸的胡渣,这个孩子果然真不讲卫生。
“子文。。。”想开口,却觉得牵动了前胸的伤痛。
“总算醒来了。”子文心疼地抚上我的脸,“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他,应该是偷袭我的人吧。
“他们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你的相好,然后以为我死了你就无心恋战?”
“别说话,你还很虚弱。”看得出他真的很心疼。
我不配,我真的不配。自卑地垂下眼眸,结束了,子文一定胜利了,然后我们就要班师回去了。
“我昏迷多久了?”没有血色的唇一张一合。
“不是说了少说话的吗?”他略带责备,“当时那箭头离你的心口只有半寸,你危在旦夕,昏迷了十五日,不过幸好没事。”回想当日情形,子文竟然声音颤抖。
“对了,谁替我。。。”
“我!”他知道我的顾虑,突然又略带羞色,“不过此次没有蒙住双眼。”
突然很想嘲笑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这些礼数。
“我们是好兄弟。”我勉强笑笑。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我守着,别再说话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子文听出了我言语中的隐藏涵义。
公元207年,八月,白狼山乌桓之战,曹操军大胜。斩杀乌桓王蹋顿,胡、汉降军二十多万。
同年九月,公孙康杀死袁尚、袁熙,曹操统一了北方。
《《《《《《《《《《《《《《《《《《《《《《《《《《《《《《《《《《《《《《《《回到曹府,不知怎么的,我英勇负伤的事迹传到曹家就变成为了救子文挺身而出,护主有功~~~~~~~~
大厅中央曹操看我眼神怎么特别暧昧~~~~~~~~~该不会我与子文的“奸情”已传到他的耳朵内,不对,如果这样,他身边的曹丕应该一副想扒了我的皮的臭脸,不过他似乎心情不错。多日不见,子建也成长为翩翩少年了。
仓舒?为何他不在?
“不疑——”曹操的声音把我远行的思绪拖了回来。
“大人!”小心地请安,“不疑有伤在身,恕不能行大礼。”
“不必不必。”曹操示意我不要动作太大,“我听说不疑用了办法激励子文使我儿力战蹋顿乱了地方军心。果然英雄出少年,不疑助子文大获全胜啊。”
“呵呵呵。”傻笑,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被人拿来放冷箭刺激子文?看来是子文封锁了消息,一定是他告诉手下对外隐瞒对我不利的谣言。不能辜负他的好意,我现在只要假装高深莫测的样子笑笑就可以了。
“不疑,你多大了?”
“回大人,在下今年十五。”
“好好好。”他满意地抚着胡须,“老夫倒有一意想当众宣布。”
“大人请说。”镇定,感觉不怎么妙。
“老夫有一养女郭缳,今年芳龄十八。至今未许人家,她天资聪颖喜欢古书,虽是女儿家却睿智无比。。。老夫在想,若你们能凑成一对,想必一定是举案齐眉人人称羡的璧人。”
差点没站稳,要我娶女人?而且还是有名的郭女王?
“父亲说的可是郭缳妹妹?”子建对美女向来是过目不忘的,“还以为父亲收她当养女最终会便宜了我。”他无聊地耸耸肩。
子建,你没看出我正在范愁吗?
“启禀大人,不疑一直有个梦想便是能平定天下这乱世,如今天下未平,要不疑娶妻,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
曹操的脸色一瞬间的不好看,随即立刻又仰天大笑:“好好。有志气。”
好什么?我都看到你身边几个儿子脸色大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实在不能和女人结婚啊。看样子要倒大霉了。
“子文,你与不疑都累了,先下去歇着吧。”
“是,爹。为何不见仓舒?”
这也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
“仓舒。。。”曹操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仓舒到底发生了什么?照理说今年还没到仓舒的大限。
“他在房内,你们空下来去看看吧。”曹操的脸上露出一丝作为父亲的惋惜与悲哀。
走道内——
“你去哪?”子文与我分道扬镳后不久,曹丕鬼魅般现身。
“我去看仓舒。”本能地后退。
不由分说将我按在墙边。
“不!”奋力抵抗。光天化日,他又想做什么?
由于挣扎伤口裂开,外衣上渗出点点腥红。曹丕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他俯下身给了我一个昏天黑地的吻,随即手又开始在我身上乱摸。
放手!放手!想打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太大。
“大哥!”曹丕的身后传来子文的声音,“快放开她。”
“哼!”兴致被破坏的曹丕露出炫耀般痞痞的笑。
“她受伤了你看不到?”子文竟然为了我顶撞起曹丕来。
“那又如何?”曹丕用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拉到他跟前,“子文何时对我的女人感兴趣了?”
子文一脸正色,出乎我的意料,他毫不惊讶。
“子文,你难道。。。”
“得知你是女儿身是大哥离开后,那时你告诉我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人知道此事。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不久前你中毒是大哥替你换的衣裳,当时就连我他都不让进帐子。”那个时候子文已经猜到了我与曹丕的关系?
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想辩解,可是曹丕的手一使劲,好大的手劲,大得我透不了气,出不了声。
“大哥你!”子文义正严词。
“她只是我的玩物,你要的话得等我玩够了自然轮到你,以后你厌烦了也可以把她丢给子建或者其他下人。。。”曹丕没有说完,子文愤怒地袭上。
将我一把甩在一边,曹丕闪躲开去:“我怎么对她都成,是她欠我的。”
欠?我欠他什么?
“把话说清楚。”子文的一拳被曹丕档下。
“若不是你们离去后我主动请父亲将郭缳赐给我,你以为周不疑会安生?”
方才还在惊讶郭缳是缘何由我的未婚妻备选人变成曹丕的女人,原来一切因我而起?
“子文,为了一个如衣服的女子,你竟然与我拳脚相向?”
“我本以为大哥对不疑有意。。。既然那样,我便要顾念手足之情。。。”
“你以为我属意她所以想成全?”曹丕不可一世地轻蔑一笑,没有正眼瞧我,只是余光瞥了下,“破鞋你也要?”他打开子文的手,拂袖而去。
望着子文看我的奇异眼神,我觉得自己很肮脏很低下。
“不疑!”他在考虑是不是要扶我起来。
“我没事。”我站起,小心地整理衣衫,“我很担心仓舒,先去看看他。”
子文目送我远去孤单的背影,就像那次他要我洗澡,我甩了他一巴掌从山上跑开那样,他始终没有开口也没有追上。
没错,我很脏,是曹丕的破鞋,我是不配得到别人的爱的。
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慎入,不要pia“仓舒!”推开仓舒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横躺在床上的少年,样貌俊美脸色苍白,漂亮的丹凤眼却失了神采,环夫人守在床边,以泪洗面。
“不疑——”虚弱的呼唤声。
环夫人立刻让了开好让我离仓舒近些让他好好看看我。
仓舒颤抖地伸出手,瘦骨嶙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止不住两行泪落下。
“不疑你离开没多久,仓舒这孩子就一病不起。大夫也说不上来。。。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虚弱。。。”环夫人掩面。
“娘,我有些渴。”
“娘亲自给你炖些燕窝来。”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环夫人的额头竟然爬上了皱纹。
“不疑,不要哭。”他抬手替我擦拭眼泪,“我的生日快到了,就等你做开心糕给我吃。我们说好的。。。”才说了几句话,他就虚弱地喘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
“咳咳,不知道为何,自从你离去后我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你回来我一定就好转的。”仓舒见着我似乎安心了不少。
曹丕!脑中闪现出大大的惊叹号,这就是他所言的“照顾仓舒”!
“不疑,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仓舒似乎不能一口气说太多话。
“没什么。”我笑笑。
“你该不会知道什么吧。”见我表情惊讶,仓舒猜到了我内心的想法,“答应我,不要冒险,不要探究真相,千万不要为了我。。。咳。。。”
难道说,仓舒他心中也有底?
“好,我答应你。”一来手头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二来我实在太害怕遇见曹丕这个人。
意外地,那日起曹丕没有再来找过我,下人都传言说他的郭夫人用狐媚之法将他迷得死死的,也有人预测曹丕对郭缳的新鲜感一年后必退,真是八卦的一群奴才。
子文又出征了,临行前他来找我,说要带我走,可是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仓舒呢?很高兴,子文没有因为我已非完璧之身而嫌弃我,可是我却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公元208年,我十六,仓舒十二。
迎来了生命中的大劫之年,父亲母亲每日长吁短叹,不想让他们见到我触景伤情,我以陪读与看护的身份住近了曹府,仓舒的隔壁。
白天,我如往常般上课,晚上,我会将一日所学代先生传达给仓舒,喂他喝药,为了防止有人在仓舒的饭菜或者药中下毒,我特地请环夫人亲自负责仓舒每日的膳食与煎药。
一日,我如往常一样喂完仓舒中药,替他盖好被子,待他熟睡蹑手蹑脚地退出。
昏暗的走廊内,一个人跌跌撞撞出现在我面前:“你和环夫人果然是女流之辈,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那小子体内的毒?”
借着月色我审视了他的脸,曹丕。果然,仓舒是慢性中毒,但为何大夫察觉不出?
曹丕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放开。”由于惊慌失措,我失手摔碎了药碗。
“我要碰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令人窒息的那种。
我紧闭双眼,接下来他又要对我做禽兽之举吧。
但是一切都未发生,他只是搂着我,似乎要把我勒成两截的那种。
“你到底想怎么样?”冷冷地,我开口。
“我要他死!”他咬牙切齿地。
“他是你的弟弟,你竟然忍心!”我发狂地大叫。
“一年前,有几个替父亲看守马鞍的兵士由于疏忽值守而让老鼠咬破了马鞍。。。”曹丕开了口。
这个故事我有听说过,那几个兵士担心曹操的责罚而不得安心欲领死罪,幸好仓舒凭借自己的智慧巧妙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曹丕语气有些沙哑地讲述完毕,大致与我知晓的差不多,这件事情以后,曹操当众流露出想立仓舒当后继者的意思。
“我若不即刻铲除他,后果不堪想象。”
“你疯了!”
“做大事者岂能拘泥于感情?”他的力道更大,我难受地干咳了几下。
“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仓舒?”
“放过?”曹丕轻轻嘲笑,“亏你周不疑聪明多智,你以为我走到今天这步还会回头?”
“你不是人!”急切想要挣脱他,我不自觉地扭动肢体。
本以为他会打我或是加大手上的力气,不料竟然被挣脱出他的怀。重心不稳,曹丕竟然跌坐在地。
“咳咳!”曹丕单手捂口,待他拿开掩口的手,我惊讶地发现他手心黑糊糊地一滩。
“你怎么了!”警惕地与他保持距离。
“仓舒大限到了,咳咳!”曹丕虽然痛苦着咳血,但是语气中却带着兴奋与期待。
“到底怎么回事?”我蹲在他身边死死抓住他的袖口狠命摇晃。
“先扶我回房!”他干脆果断。
也许这是他使诈骗我,但是六神无主的我也只能照着他说的做。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曹丕的房内,简单干净,物品摆放井井有条,没有多余累赘的物品。点上灯,曹丕示意我关上门。
待我乖乖照办走到他对面时,曹丕有气无力地拉上袖口,左手手腕处,紫色的血丝根根分明,而且还有继续向上蔓延的趋势。
“很好奇为什么大夫没有诊断处仓舒的病根?”他开始解说,“因为毒源在我身上!”
惊讶震惊,我哑口无言。
“这种奇毒无色无味,而且非常诡异。若我要害一个人,只需要自己服下该毒,然后将自己的血第一个去接触对方的皮肤便算成功。以后,我只需按时服毒,那个人体内的毒性就会慢慢加深。”
“怪不得大夫会查不出。”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若是来查我,自然一查就查得出,因为我筋脉充斥着毒素,而毒发的迹象却是在仓舒的身上体现。”
“太卑鄙了。”我和环夫人每日提心吊胆竟然是徒劳。
“你也看到了,要达到目的就要付出代价!”由于痛苦,曹丕狠狠捉住桌布。
“你每次都会这么痛苦?”
“我要承受的代价,只有两样。一,减二十年寿命,二,当那个被我害的人大限降至之时,我也会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仓舒!”见他那个样子,我立刻意识到仓舒就快不行了。
“不要走!”他强撑着站起将我按倒在桌子上,“留下!我好痛!”
痛?这个男人会痛?可见这是多么锥心的折磨。但是我不同情,那是他自找的。没想到有人能够如此残忍,对他人如此,对自己竟也能痛下杀手。
趁着他虚弱用力一推,果然被我反抗成功,曹丕倒在地上。
“周不疑!来不及了。”看起来好多了的曹丕喘着粗气,慢慢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掺和着高兴与方才还未退去的痛苦,非常复杂。
“不好了!仓舒公子!仓舒公子!”外面传来丫鬟带着哭腔的声响。
“仓舒一死,我体内的毒素也会消失,别指望你找来大夫可以查出什么,若是没有把握怎么会全盘拖出让你知晓?”
。。。。。。
。。。。。。
。。。。。。
“为何不用膳?”曹丕来看我了,今日是仓舒的大礼,我却不可以出席,因为对外宣称,我周不疑已经被曹操处死了。
“我恨你!”
捏起我的下巴,得意地笑,笑得我心寒:“父亲说,仓舒已死,无人可以驾驭你这个奇才,留着必定为患,再加上先前的拒婚,他对你的不满到了顶点。哪怕我与子建极力保你,父亲都不放过你。若非我毁去与你体型相似男性容颜并杀了他将尸首交给父亲,想必你早就去仓舒结伴西游了。这里是我城外的别馆,非常隐蔽,没有人会找到这里的。更何况你已经换回女装,谁能联想到你就是周不疑?”
“谁要你假仁假义!”我很怕曹丕,特别是知道他下毒的手段后,更加畏惧这个连自己都不姑息的疯子。可是为何今日就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仓舒?失去理智,我歇斯底里。
“想见仓舒?”善于洞察人心的男子表情略带玩味地开了口,“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保证让你们再相见,而且是活的。”
瞪大眼睛,我不敢相信。
“这个是解药!”曹丕从内袋掏出一小瓶药剂在我面前晃动,“只要你伺候得我满意,我定会让你如愿!你还是穿女装更和我心意。”
“他真会复活?”既然有如此特殊的毒药,也不妨相信世间还存在如此奇特的解药。若是仓舒可以再度睁开双眼,我宁可。。。明白了曹丕的意欲。
“今日若不服下此解药,那么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要是再犹豫就真的见不着了。”
时间紧迫,他是故意到解药还能发挥作用的最后一天才告诉我好让我措手不及来不及思考对策?我咬紧牙关点点头,已经有了第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
乖乖地,我慢慢解开衣衫,前胸若隐若现,从刚才起他的目光就没有自我胸口移开。
“你的胸还是那么小。”他心急地伸出手狠狠一掐。
本能地想让他住手,却不料他的脸也袭上了前胸。
被扑倒在床,痛苦地抓紧被单,止不住颤抖。
发现我的不自然,他放慢动作一寸一寸地自上而下舔舐着:“放松,没有那么可怕。”
也许是自他的语言得到了某些暗示,我大大地呼出一口气,胸口幅度很大的一记起伏。
似乎非常满意方才的反应,他稍稍加大力度,大掌摩擦着我的后背。
抿紧嘴唇,脑中一片空白。
欲望膨胀到极点,他一声低吼毫无爱怜之意一下进入。
“痛!”口中吟出娇声。我是自心底抵触的,但是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意识到自己的放荡,脑中有声音告诫自己不可以再发出那样的音色。
一次又一次,曹丕喘着粗气,他很满意很享受。
可我的脑中却只有一个念头,仓舒!
突然,他用力往内侧更进一步。
“不,仓舒救我!”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何从方才他进入的那刻开始大腿根部至小腹就撕裂般酸楚中带着一阵阵的抽痛。
回过神感觉到曹丕周身隐隐的寒气,他面色严肃,如鬼魅企图吃了我一样。
“痛!”开始使劲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加快频率的他,每一次都往最深处突击,实在抵不住,突然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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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解药!死小子在西苑。”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唤醒了意识。缓缓起身,却见曹丕面色饱满地将方才那瓶药剂放在枕边。
慢慢坐起,腰部以下一阵难忍的酸痛。拿起药,我强撑住床架。
“洗洗干净再出去。我找下人给你倒点热水!”他拉开门扬长而去,清晨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笨拙地下了床,低头穿鞋,这才发现下半身的血污。难道说,行军途中那次是曹丕在骗我?
被羞辱与被欺瞒的愤怒冲上脑门,方才他享受与嘲笑的表情是早已预料到我得知真相而生不如死的反应?没错,他得逞了,接到曹丕命令前来替我梳洗的丫鬟一脚刚踏进房门就看见我凄惨的哭相,曹丕,你究竟要玩弄人心到何时才罢休?你会有报应的,老天爷一定会降下报应。
物是人非
西苑的庭园种植着名不见经传的白色小野花,我打开窗户,好让仓舒闻到淡淡的芳香。
“仓舒。”轻轻抱起他的头,让他斜靠在我身上,手指轻柔抚过苍白脸颊边的柔软青丝,“入秋了,再过不多久就闻不到花香了。”
两行泪,自他澄澈的双眼流出,滴落在我袖口。
心酸,替他擦去。
仓舒扭转头,紧闭双眼,不再看我。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不忍心再看他如此痛苦,我强忍住泪水,将他安置好企图离开。
“啊——啊——”他竭力发出嘶哑的声音,仍旧是从第一眼见到我的两个重复的口型。
“我不是,我是阿直。”哽咽着,撇开头匆匆掩上门。
我不是不疑,不疑已经死了。
“照顾了臭小子一天,也该来伺候伺候我了。”刚回自己的屋,曹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悠哉游哉地喝茶欣赏眼前葱绿的盆景。
“为什么?”我的浑身都在发抖,可是这次并非出于恐惧,他这个恶魔,究竟要玩弄人心到何地步才能罢休?
“要你伺候当然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而且将会是唯一一个。”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难得疼惜地抚上我的脸。
不买账地躲开:“为什么要这样对仓舒?”
“哼。”他扫兴地坐下,“我只说给你一个活的,没说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
“你一定有办法吧。”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低声下气。
“我有更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你想听?”
“我求你。。。”我很想发怒,可是没有地位没有权利的我,一个无助的女人,又拿什么和他谈尊严?
“你求我?”曹丕怀疑地侧了侧脸,他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一点都不像你。”
“人是会变的。”
“为了他你什么都肯?”他的眼内流露出异样的光,令我不安。
点点头,我与仓舒这么多年深厚的感情为基础,自己早把他当做不可替代的存在。
“死里逃生,你还指望他像以前那样能跑能跳?”我听出他话中的不快,每个字都咬牙切齿。
这比让他死更让我揪心:“你太残忍了,仓舒不能动不能言——”
话还没有说完,口就被他的两片薄唇堵得密不透风。这个恶魔再一次袭上。
长时间侵略味极浓的吻结束,他充满魅惑的沙哑嗓音在耳边低响:“叫我的名字。”
扭头,使劲用手推他。
“叫我子桓,快叫。”他的手不安分地到处戏谑,眼中映出的是不断上窜的火苗。
不,我不会屈服的,我恨你。咬紧牙齿没有让任何声音从红唇中逸出。
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男人的舌头顺着耳根下移。
“痛!”忍不住叫出了声,锁骨处被咬破的皮肤表皮渗出了血。
“快叫!”他压低嗓音,手上的力道也一而再加大,“我看你能忍到何时!”
自负的男人就算在床上都要完全以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对待他人,待一阵折腾后,他开始解自己的衣衫,我无力,不想再睁眼,等待着他早早完事。
工具,我也只是他暖床发泄的工具,如同甄氏郭氏一样的存在。。。
这个别馆中,我的行动不受限制;大门外也没有守卫严加把守,曹丕准许我自由出入。因为他知道,我是不会离开的,而且他也知道,我也不能对任何人求助,因为仓舒。
形同软禁般地守在别馆已经一个多月,上了大街,才知道已经有了早冬的味道,人来人往匆匆忙忙,没有人认得出我这个昔日远近闻名的神童,我穿了女装,只是一个古代的普通女子。若非思念双亲,我也不会出别馆,即使非亲生父母,但几年来待我恩重如山,父母的培养与再造之恩,阿直一定会铭记在心。对外宣称我已被曹操处死,那么他们又会多伤心呢?
“公子,今日小红定要你陪。”街角的巷子,一身鲜艳的女子浓妆艳抹,虽然试图打扮,但是低下的品味并没有为她的姿色加分。
“那是,我会好好疼你的。”耳熟的声音。
男子笑起来,眼睛像弯弯的月亮,什么都不在乎的气质又让人觉得他那如皎月的双眸内不曾容下任何事物。
曹子建搂着一袭火红的女子,步入了巷子的最深处。
眉头微皱,他为何堕落如此?我印象中的子建,即使不向往名利,但随性是随性得有品味的,绝非如此低俗之人。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是否有人冒充子建毁他的名声,第一个想到的是曹丕指使易容高手所为,除去仓舒,以及常年在外的子文,眼下他最大的敌人便是子建。一定要找机会扯下这个冒牌货的人皮面具!
“公子~~~~”娇滴滴的呻吟,光天化日,唯有青楼女子才如此视礼数为无物。
虽已经历人事,不由自主地,脸还是烧得发烫。
“小娘子,是否想加入?”冒牌货发现了我,微微一笑朝我发出邀请。
“无赖。”嘴上这么骂,心中却感叹此人不仅外表,就连笑容都能伪装得那么像,该死。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这么说,想必姑娘的心已经飞到在下的怀里了。”没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我拉入怀,“新进城来的吧,此处若真有如此落落大方的姑娘,曹子建必定过目不忘。”
“啪!”火辣辣的一巴掌甩上他的脸。
男人没有愤怒,仍旧一付无所谓的笑:“小红,你先回去吧。”虽是对身边女子说话,目光却未曾从我身上移开。
“公子~~~~”好事才一半就停住,庸脂俗粉呼吸不畅。
“你想怎么样?曹子建?”虽然这么喊,心中却根本就不承认。
“我们是否哪里见过?”对上我的眼睛,男子的目光毫不避讳在在我脸上游移。
“你一直都这么和陌生女子搭讪?”我也不甘示弱。
“你这个女子,有意思!”他松开我,“不逃也不躲,似乎不知道男人的可怕。”
经他此言,我的脸刷得发白。目光定在他的双手,要是敢动一动我就大喊。
“你似乎很紧张?”不正经的女人走远,他坏笑着靠近,“既是你一路尾随我至此,为何又距我于千里之外?”
“小姐?你没死!”冒牌曹子建身后畏畏缩缩一个落单的小丫头,衣不蔽体,头发散乱,声音柔弱无力,似几日未进食。
“小玉!”待看清那个从巷子垃圾堆中缓缓站起的小姑娘,我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个样子?”脑中闪过不吉利的念头,“爹与娘亲。。。”
“几日前被人抓走了,周府也被封了。曹操大人说过不会为难我们的。。。小姐,小玉好想你~~~~~~”
没有嫌弃她一身脏一身臭,我轻拍她的背脊,可怜的小丫头,吃了不少苦吧。
是曹操干的?抓走爹娘,查封周家!我周不疑没有做错什么,就要杀。爹娘更是没有得罪过他,却也落得生死未卜的下场。
“你是不疑的亲人,妹妹吗?”此言方出,男子陷入了沉思,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表情如白日见鬼,“你不会是,可你明明已经。。。难道说!”他想起了那日的尸体是面容全毁的。
“没错!周不疑是女子。”阴冷令人不快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小玉见来人吓得逃开。
不速之客为所欲为地一把搂住我的腰宣示所有权:“子建,对我的女人还是不要觊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是子建?真的是子建?还是说曹丕与冒牌货故意当着我的面演了一出蹩脚的戏?
我不解地望向那双同样惊诧的双眸,眼中看不到往日的潇洒自在,他看起来仿佛当头棒喝。
“大哥你早知?”
“没错。”他也不怕承认,“她的爹娘也是我带走的,此刻正用马车送他们回乡下。我要这里知道你的人越少越好。”他不由分说拔剑刺向小玉。
“不!”双手死命巴住剑锋,十指关节处被利刃所伤,鲜血滴落在地。
“你要维护她?只是个死不足惜的奴才。”曹丕一成不变的声音加入一点点惊讶。
“她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已经痛得撑不住了。
“你以为我从父亲手中救下你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一定又觉得我妇人之仁了。
“我的爹娘已经不在了,我也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念在她自小跟随我,犹如姐妹的份上,请你放过她。。。”再一次,明白了自己的无力,只得委曲求全。
“大哥,就请你放了她。这个丫头由我带回去管束,一定不让她有机会乱说。”不正经的脸突然变得严肃,曹子建一把将小玉拉至身后,随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试图将我的手从曹丕的剑上拿开。
“不要碰她!即使是我不在乎的女人也还轮不着你这个放荡子来碰!”独占欲极强的曹丕迅速收回剑并一把抓过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
“好痛!”被割破的指头根部被他死死捏着,钻心的痛,深入骨髓的耻辱,我是他的所有物附属品,不对,我是活生生的人,可是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小姐,呜呜呜。”小玉不舍的啼哭声中,我被曹丕以粗鲁的方式拽了走。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虐了。。。
红枣桂圆汤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是后妈,男女通虐。。。
发现最近几章的点击与回复都少了,偶郁闷了,是不是因为太虐了呢?
不过,发现写虐文心情也差了呢。。。
希望大家看文的时候心情不要太糟糕。入冬的夜来得很快,只是傍晚就能感觉到浓重夜色即将到来的黑。
没有坐轿子,只是与曹丕一左一右地徒步回城郊的别馆。他的脚步迈得很开,高大的成年男子自是比我这个在现代还算不上成年的小丫头要走得快许多,也许他没有意识到,但是我真的跟得很辛苦。这个被侍奉惯了的男人就只会让人来迁就他?不甘心地,放慢脚步拉大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怎么了?”虽然光线昏暗,但也看得清我的表情,“那个丫头我已经放过她了。不要得寸进尺。”
“谢大公子。”
“什么时候如此见外了?”他暧昧地一笑贴上来。
“这里是荒郊野外!”警觉地远离他。
“那又如何?这里方圆几千里几万里都是我曹家的,以后这整个天下都是!”仗着四下无人,他的嗓音大了不小,语气中带出的是比嗓音更大的野心。
“不要乱来!”心中的恐惧压倒一切,手上被剑划伤所带来的疼痛也不算什么了。眼前的男人可以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只有切身体会过的本人才清楚明白。
他的手直直伸向我的手,正要握住却迟疑片刻,稍稍往上一握,抓住的是我的手腕:“走。”
这算是手拉手?
想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了,好吧,曹丕,你喜欢抓着我就抓着吧。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刻意地加快脚步,免得跟不上到时候手又被这个疯子扯得生疼。
“你的手很凉!”他放慢脚步,惬意地如同散步,是因为说话分心才放慢了脚步?
“先天气血不足,所以一到冬天就十指冰凉。”我淡淡的,没有指望被人关心,也不属于撒娇,只是道出事实罢了。
“恩!”鼻孔里出了这么一个字,他就再也没有和我说话。
他的热量通过大掌不断传送给我,有了些暖意。
虽然死气沉沉的很无趣,但总比有一句没一句漫无目的地乱侃来得让人舒服。
算是手牵手地走到别馆门前,令我始料未及地,曹丕一把甩开,自顾自先行踱入。
“快点给我进屋。”丢下这么一句,曹丕又加快了脚步。
谁要看到你,我快步向西苑的方向。
“仓舒。”轻轻推开门。进屋之前我已经处理了自己手指的割伤。
一个月来,这个原本开朗仁厚的男孩子一日不如一日精神。每天都是我不断地同他没话找话,不管他有没有听进。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自私,我只是想见着他,他却因着我的愿望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仓舒,今日我去了城里。曹操大人一切都安好,子文去边关至今未归,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成为常胜将军的。至于,子建。。。”我犹豫着要不要说真话,“子建他,他也很好,还是像以前那样。”
眨了眨眼,仓舒正在听。
“你会没事的,一定有办法让你变成原先的样子。所以答应我,不要放弃?”摸着他的脸,轻声细语。
他微微开口,还是那千篇一律的两个口型。
“我不是。”微笑,“我是阿直。”
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不信任与猜测,我慌忙补充:“不疑是仓舒的好朋友,自然是记挂着你的,只是不疑要随子文去打仗,因此将你托付给我。就像,就像上回他去讨伐海贼那样去去就会回来的,如果不疑回来时能见着能跑能跳的仓舒那该多好呀?”
像是撩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根弦,本已暗淡的双眼重新燃起希望。
“我跟不疑很像吧?那是当然的,我们是——双生子。”替他掩上窗户稍稍留了一条缝好让房间保持通风,注意到他的目光从方才起就停留在我手上缠绕的绷带上,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是不小心刮伤的,随即离开了他的卧房。
“大公子呢?”非常惊讶,曹丕竟然不在屋中。
“回小姐,大公子有急事回去了。”
看样子是曹操急召,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夜倒也太平了。
“请小姐慢用。”丫鬟呈上热腾腾的一碗红枣桂圆汤,“专门准备给您的。”
朝丫鬟招招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小丫头也真贴心。
丫鬟关门退下,开着小差用勺子捣弄着汤羹,曹丕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我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告诉我救治仓舒的方法?就算真如他拐弯抹角暗示的那样没有解药,那至少凭他的地位与能耐应该能请得懂奇人异士来改善仓舒的状况。对了,小玉现在如何?还有子建,他真的堕落了?胡思乱想了很久,冷不丁发现送入口中的第一口红枣汤已经大凉,算了,反正也没什么胃口,站起身走到厨房倒了个干净。
可能是一整晚都担心曹丕的归来,辗转反侧没怎么入睡,今日起床更是手脚冰冷。一个腿软没站稳,摔倒在桌前,心急慌忙地扶住桌子,却不小心打翻了丫鬟刚才送来的早膳。
“小姐您没事吧。”门口的丫鬟听见异响立刻赶来。
朝她挥挥手让她宽心,浑身发软,直打哆嗦,照理还没入冬怎么会如此发寒。
“小姐你的手好烫!”隔着缠绕着的单层绷带,丫鬟都可以感觉到我发烫的掌心。
“怎么回事?”彻夜未归的曹丕在这个节骨眼出现。
这个瘟神每次都挑我最虚弱的时候出现,真是会拣时机。
“小姐她烧得很厉害。”见我没有搭理曹丕,丫鬟随即补上回答。
“起不来了?”曹丕仍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帮我一把的打算。
“我没事的。”缓缓撑着桌子站起,丫鬟将面色惨白的我扶回床榻。
“叫大夫来。”曹丕发话了,“重新热一晚红枣汤让她服下”他注意到地上的碎片与残羹,原来又是碗红枣桂圆。
“不用。我不喜欢。”
“昨日的不好喝?那我换人煮。”曹丕靠近床沿。
“昨晚的也没喝。”我心直口快。
“混账东西。”曹丕一个反手巴掌甩向身后的丫鬟,她撞到了桌脚,嘴角渗出了鲜血。
“大公子饶命。”丫鬟顾不得疼痛,爬到他脚边磕头认罪。
她犯了什么错?我欲阻止。
“滚开。”曹丕面无表情地将卑微的小丫头一脚踹开,“照顾不周,还留你何用?来人,给我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拖走。”
“不是她的错。”我勉强站起,“是我最近熬夜太累了。”我以为曹丕说的是我生病的事。
“大公子吩咐奴婢的事,奴婢不敢不从。奴婢依着大公子的意思,昨晚特地前去买了补血的红枣桂圆炖汤给小姐。。。奴婢不知道小姐没有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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