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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诺在车里拿了一枝钢笔,没好气地挣开那小小的无赖,一时间找不到纸,于是对她说:“手张开。”时南有点疑惑,还是依言张开手心,程之诺拉过她的指尖,边写边淡淡地说:“说了或许记不住,写下来。”

“不是的,我记忆力很好。”

“同音字容易混淆。”

手心很痒,时南想发笑。她抬眸看近在咫尺的程之诺,透过细碎的发丝看得见他两排长长的睫毛在轻动,她盯着他垂眸专注的模样,不自觉地抬起下巴凑近,却突然被他不赞同的目光刹停了。

时南被囧到了。

“­干­什么!”他有点严肃地说:“女孩子偷吻不觉得很无耻吗?”

时南受打击,这是件……很无耻……的事吗?

她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保证没下次了。”

“下次你还是会这样的。”

“……”

她把写了地址的手心轻握成拳头,说:“我明天找你?”

“明天我要上班。”

“夜晚去你家坐。”

“夜晚不行。”他把笔随手扔进车里,说:“白天吧。”

调回大楼,叔父二婶岂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下班时把程之诺拦下来,免得了他自个回家吃泡面。二婶厨艺了得,几国菜式可以在一小时内混放于餐桌之上,程之诺喜欢吃她做的海鲜汤,大吃了两碗。

叔侄之间在饭桌上谈公事,没多久,被二婶打断了,她横了两人一眼,不满地嚷:“公司里还谈没够么,非要把公事带到家里来,阿逸才在楼上休息会儿,要他听到了,必然也下来Сhā嘴,你说你们对是不对!”

程之诺忍俊地把二婶安抚下来,“今晚是来吃婶婶做的菜,不该说其他。”

“陪咱们两个老人家吃晚饭是其一,婶婶有话要对你说。”

叔叔走到客厅拉报纸看,一副事不关己模样,果然她要进入正题了,转身掏出几张女孩照片来,程之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是相亲,二婶三大兴趣:下厨、做媒人、搓麻将。

她娘家里就有几个年轻人由她拉红线,凑成几对姻缘,据二婶自己说:“这门事我还是有点天份,眼光保准不错。”程之诺这种适婚年龄的单身男人,她怎会放过?

“你瞧,这是我亲妹夫家的侄女儿,人长得漂亮不说,难得和你同个专业,说起话来不会隔行隔山。”她把照片塞进程之诺手里,“瞧瞧合眼不?瞧瞧!”

“我不打算相亲。”

“时间都约下来了,不相亲?你叫婶婶怎么对人家做交代!”

“二婶!为什么不先问我?”他头痛了,想不到蹭饭也能够把自己卖了。

她却头头是道:“大嫂走得早,现下你在二叔这儿,咱们就得给你照看点,不然大伯要怪你叔叔担误你婚事了。”她征求认同地唤丈夫,叔叔虽然也想侄儿成家,但抱的态度却很随缘,于是想说“由得他们年轻人呗”,然而被妻子凌厉的眼神一瞪,那句话倏然就咽了下去,唯唯诺诺。

男人晚三五七年谈婚事也没什么,说到底都是二婶意思而已。程之诺推来推去推不过,只好应酬。

到了周末那一晚,二婶三番四次打电话提程之诺记得准时,当时他还在公司里打报告,打算早点完成交给部门主管,二婶听后大发雷霆,威胁要开除主管云云,程之诺知道她是吓唬他的,但为免纠缠不清生出麻烦,唯有妥协。相亲的女孩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跟上次的文小姐相比,这个要活泼外向很多。

坐下便急不及待地自我介绍:“我是章南。”

他微微停了片刻,扬手请坐。

服务生放下点的餐,程之诺垂眸缄默进食,章南看这沉默的晚餐太单调了点,打开话匣地说:“你叫程之诺吗?是承诺那个诺吗?”

程之诺“嗯”了一声。

“诺……诺……”她展颜一笑:“以后我叫你糯米?”

他突然放下了筷子,有点不耐烦地要求:“章小姐,还是称呼我程先生吧。”他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点,补说:“我并不乐意听到外号,抱歉。”

她不知道自己会犯了他的忌讳,为刚才的失礼感到不好意思。

这个姑娘一心来相亲,程之诺知道自己这么对她,对她来说无辜了点,于是速速用膳完毕,打算结束这种乱拉的相亲游戏。

这顿饭章南几乎被冷冻成冰,也没食欲,出餐馆后看时间还早,她第三度出击,提议去看电影,被程之诺以“从不看电影”为理由拒绝了。

两人走到车子旁,他打了通电话,然后对章南递过一张名片,说:“相亲不是我的意思,抱歉。章小姐他日有需要,可以来成林找我。”

一辆车子开到他们身旁,程之诺俯身对司机说:“老赵,把章小姐送进家门才可以离开。”他为章南打开车门,她呆呆地上了车,转身透过玻璃眼睁睁地看着程之诺开车扬长而去。

这趟相亲掀起了二婶巨大的不满,第二天她跑上成林把程之诺叫来会议室,秘书为她沏了茶,然后二婶让她关上门,会议室的隔音良好,她气炸地把章南给她的名片拍在桌上:“这些年来婶婶白疼你了,你这是存心要跟我作对!”

“二婶哪儿话。”程之诺从容地坐下,她的到来几乎是他意料中事。

“小南是我妹夫家的侄女儿,从小得大人们宠爱,你偏要让她没面子,知道她回去后哭了不?我让你相亲,你让她回家哭,还不是存心跟我对着­干­?”

“对于她的情绪,我无能为力。”

“你的本事可大着了,这天底下谁个相亲会跟人家小姑娘派名片?好大的架子!”她理顺气地敲桌子道:“你倒说说看,章南是哪儿得罪你了?”

是因为依稀有几分相似的笑容?还是那个名字?还是……他摇头叹道:“她没得罪我,是我不想找女朋友。”

“好、好!”二婶呷了口茶,叫自己平心静气来跟年轻人沟通:“二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不找女朋友?行!什么理由?二婶吃了几十年饭,是见过风浪的人,断袖之癖也没啥稀奇!你说!”

“……”

她看侄儿的脸­色­变难看了,挑眉问:“不是?”

“不是!”程之诺郑重强调。

她一拍桌子:“别说那事业不事业的,男人一辈子花在事业

12、第十二章、调职 ...

的时间可长着呢,为何人家有这个时间讨媳­妇­生娃娃,你倒□不出来找女朋友了?”

看来不给答案,二婶那阵势是誓不甘休了,程之诺无可奈何地站起来,叹道:“我早有喜欢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偷吻很无耻吗?那啥,算是吧?!不过吻一下又不会Sh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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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吵架 ...

二婶果然被他一句话堵住了嘴巴,反应过来后他问程之诺:“那个女孩是谁?怎么不带回来见我们?”

“她不是我女朋友,怎么带回来?”

程之诺不愿意解释太多,只是对抱着疑惑的二婶说:“二婶,你不必再对我浪费时间,那些相亲到此为止。”她所以逼他相亲,是担心他蹉跎岁月,一个人在这城市里太寂寞了,现在看来,他不是真的长了那石头心准备孤独终老,于是八卦了几句,看程之诺绝口不提,只好妥协下来。

程之诺每日如常地上班下班,纪时南在朋友的介绍下,找到一份儿童教育中心的短工,地点离她的家只有十多分钟路程,工作量相比成林也要轻松很多,她几乎把那当做渡假歇息。

下班后便坐在电脑前找程之诺,有时候运气很好,发过去很快得到答应,有时候发了几十句话也石沉大海,不知对面那家伙是不是睡着了。

这晚她在花店取了早订下的花束,依着地址找过来,吃晚饭时担搁了一会,拿花时又担搁了一会,下车后天­色­已经很晚,放眼到处寂静得连虫子呜叫都听不到,她还是第一次来这城区,附近的路全都不熟识,进来前她曾问过保安怎么走,然而绕进那一幢幢外形相同,排号又不顺序的洋房之中,开始有点迷路。

于是在路旁站住了,重新打开那张细细小小的地址,就着稀薄的灯光再次仔细照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得衣履端正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东歪西倒地朝她走来,时南看得专注,他几乎扑过来她才反应到,敏捷地闪开。

那男人眼神迷糊,脸­色­泛着喝高了的潮红,看来不是流氓而是住在附近的酒鬼。 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虽然分辩不出是真的醉了还是借酒装疯卖傻,反正这情况走开就是。

时南皱皱眉,不理他,离得远远的,谁知道他眯起醉眼打量时南,突然就指着她叫了起来:“来来来!继续陪我喝,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小黑来喝!”

时南脱口凶回来:“小黑你头!”她的身材虽然长得瘦小,但气势向来不错,那男人还真愣了愣,然而没半会后即哈哈大笑,他似乎兴致高昂,想要来拉她:“害羞什么呢,陪哥喝个痛快!”时南见唬不走他,知道跟这种酒鬼纠缠准没好事,于是拔腿摆脱,谁知怀里捧着的花太笨重,脚下踩的鞋子又是小高跟,几乎要跘倒。

一个高大的黑影朝她快步走来,轻扶着她臂膀,然后上前推了那酒鬼一把,重重地喝了声:“给我滚!”

那酒鬼步履不稳,一ρi股跌坐地上,这阵小吵闹也引来两个巡逻的保安,忙问怎么回事,酒鬼被摔痛了,脑袋登时清醒了点,停止了乱吼乱叫,在保安的参扶下站起来,没刚才那么疯,都是附近的住客,保安说先送他回去。

他点点头,保安又盯着纪时南问:“这位小姐住哪一幢?”

“我朋友。”这几个字从他口中念出来,冷冷冰冰。

两个保安走后,时南惊魂甫定,她看清楚出现跟前的人是程之诺,立时浑忘什么酒鬼,高兴得笑了出来:“之诺!是你!是你!”

回应她的却是程之诺冷下来的脸,他没法控制得住那股心焦心急,冷笑地问:“纪时南,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今晚她的心情尤其好,纵然被酒鬼闹了一小场,但也影响不了什么,奇怪地反问:“为什么这样问啊?”

“你要真是个女孩,怎么能疯到这个地步!”

乍然而起的恼火消退了时南脸上暖暖的笑容,在夜­色­之下程之诺浑身都是生疏的气息。他没有静止下来,按着她的肩恼道:“今晚我没来你会有什么后果?有没有用脑子想过?说过找我要白天,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时南还真没想那么多,从小到大,她也不是温室小花需要人保护,以前走路遇流氓的经历也不少,纠缠得过的赢嘴上功夫,纠缠不过的溜之大吉,反正她跑得快,不会吃亏。今晚恰好拿的东西多又穿了不合适鞋子才偶尔失手。

她抬起眼盯着程之诺,突然问:“之诺,你是在关心我吗?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就像劈开了黑暗的世界,瞬间注入了前所未有的刺眼的光芒,程之诺眸子里转过了复杂的情绪变化,然后,他一根一根地放开了抓着她的指头,冷笑:“没一刻消停,没一刻认真,我最没法接受的就是你这样的女朋友!”

话语的残酷往往比利刀更伤人,时南被他一刀刺伤了,伤口慢慢沁开了血,痛得揪住了她的心,她憋红了脸说:“不要就不要!程之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尽管我做得再多,你也不会喜欢我……这世上没有一种爱是被拒绝仍然保留的,我以后再不会缠着你了!”

时南的话音还未落下,背后忽然有人唤她的名字。

是个穿着浅­色­套装的女孩,年龄和纪时南差不多,她朝她快步走过来,时南转身,那女孩是欧阳妮,是学校203室的其中一个女生,不过她比较离群,后来宿舍散伙也没合租,于是跟她们四个女生疏离了点,但是和纪时南感情还是不错。

她喘着气,含笑道歉:“等很久了?晚了下班,我尽量跑过来啦。”

“没关系。”时南转不过来,清脆的嗓音此时变得暗哑。

她抱过时南手上那束鲜花,“破费了,谢谢。”

时南勉强露出笑意:“通过试用期,当然要恭喜你。”

说毕,她那双眼浅浅地督向程之诺,点水一触立刻就转移开了,她甚至没看清程之诺的表情。

欧阳妮也注意到站几步以外的程之诺,程之诺双眼一转不转地看着纪时南,目光令人难以解释,她低声问时南:“你朋友?”

时南这次把视线放到程之诺脸上,默然半晌,摇头:“问路而已,我不认识他。”然后拉着欧阳妮转身,“妮妮,你这小区的路真难走,四幢到底在哪里啊?”

“就前边而已,下次来认不得路先打电话给我啊,傻瓜。”

两个女生的对话隐隐约约消音。

那次以后,纪时南连续几天再没找程之诺,夜晚打开电脑,也会看到她的名字亮着灯挂在哪,就是不理她,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整晚,他就盯着她的头像上线下线好几次,平静得如同死水。

秦致远找纪时南,她说转了新工作,有很多事情要忙。于是改去找程之诺,料不到程之诺头顶仿佛有片乌云正下着雨,他的修养和情绪变化向来都是完美得无可挑剔,而今却显得有点小暴躁,就连开门按密码也乱点乱按,搞了老半天。

秦致远实在看不下去:“麻烦让让,我来。”他输入密码,门轻易打开。

回到家后他丢下了公事包,让秦致远自己招呼自己,请的小时工过来做饭,香喷喷的满桌,令人食指大动,秦致远唤他吃饭,他拿了衣服去洗澡,就连搁在角落里与世无争的饮水机也遭殃,在没坏的情况下,按钮被摁了十多次。

秦致远推推眼镜:“你更年期他妈的早到了吧?”

程之诺脸­色­不怎么好,秦致远摊手不惹他,半晌,程之诺朝陷在大沙发打游戏的秦致远问:“这两天有没有见过她?”

“谁?”他头也没抬的说:“这两天我见过的人太多了。”

程之诺忍隐:“你好朋友!”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你说哪个?”

程之诺知道他是在耍他,拿摇控把电视关了,下逐客令:“你该滚回学校了。”

“吃炸药了啊?”

秦致远浅笑,拿了外套拍去衣上沾到的灰尘,“我这几天的确没见过时南,她因为什么高兴,因为什么伤心,你比我更清楚。你因为什么暴躁,因为什么恼怒,你我也清楚。”说完这句,他丢下怔住的程之诺离开。

只有程之诺一个人默然了很久很久,然后转看窗外的夜­色­。

有些事正慢慢地开始改变……

那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就像是无意中按下了某个开关,释放出他冷静理智修养平淡镇定以外的情绪,令他意外的是,他并不排斥这样的自己。

他向来节制,待人宽容,纪时南豁达潇洒,不会将小事记挂心头,认识到现在,他俩从未曾认真吵起来过,那晚是第一次。

与此同时,纪时南有如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上班下班,就连在路上走路也握着手机,双眼盯着它看,在家里则频频心不在焉出意外,诸如被热水烫到脚红了块,头发被衣服勾住,她­干­脆拿剪刀把那小掫头发剪掉,指甲边长了倒刺,她随便撕掉,指尖登时冒血,回卧室时撞到门,“呯”的一声震惊了家里观察着她的几个姊妹。她们为她痛得直直吸气,倒是时南一无所觉,轻描淡写地揉揉额头,然后坐到电脑前,盯着屏幕陷进沉默。

许静儿压低声音叫:“时南这是很严重的自残啊!已经好几天了,再残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

方敏瞪了她一眼:“别胡说,唯恐天下不乱。”她思考了一下,“估计是和程之诺出了点事。”

莫小云搭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失身了。”

两记暴栗敲了下来,方敏纠正:“失恋才对。”

“都没恋过,失什么?”

“有多少失多少。”

电脑上“程之诺”三个字亮着灯,纪时南早就捉摸到他的聊天习惯,他上线从来不会隐身,下线以后的留言绝对不会回应,而他上线一般大概为一个小时,这小时内除非网络有掉线的情况,不然他就一直沉稳地挂在那,然而今晚明显有点奇怪,她观察到程之诺的名字不断上上下下,闪来闪去。

显得有点急躁。

那厮不是长河尽毁,城楼倒塌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么?

原本没­精­打采的她一下子就机警起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这个被讨厌的、被骂的、被赶的人,依然活得四平八稳,程之诺那个骂人的,倒受什么刺激了?

时南咬一咬­唇­,死瞅着他的名字。

五分钟里掉线了十多次?用什么宽带才能达到如此废柴境界?

她趴在电脑前瞧着“程之诺”,忍不住也用鼠标点了好几下,把自己的帐号弄得跳来跳去,没多久,有个男网友给她发来一条消息,暴跳指责:“挖靠!整晚就听你和程之诺滴滴滴滴的叫,烦不烦啊!有事小两口沟通去,吵到人很没品的!”

时南暗着脸抿一抿­唇­,接着很镇定地发了一张姿态撩人的美女图片,连带一个神秘网址,没三秒,那个帐号变灰­色­了。

连旁人都察觉到她不对劲,怎么那根木头就是没表示呢?时南终究是个沉不住气的人,给程之诺发了个恶狠狠的表情,敲下:“吵死了!”还想再补骂一句:“去死吧你!”

可是……这世上也太多一语成谶的例子,万一咀咒灵验了咋办?她的手凝在键盘上,正犹豫间,收到程之诺的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无辜的男网友,乃安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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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讲和 ...

其实有那么一瞬纪时南在怀疑着,会不会被盗号了?不然程之诺怎么可能发这样的道歉:“时南,我疯了。”

她没有回应,半会后,他发了另一条信息过来,时南再三犹豫,才打开。

“当时担心你有事。”

要程之诺说这样的话有多困难?机率不是没有的,但她知道如同登陆月球,困难得不得了,时南鼻子突然一酸,情绪翻江倒海,恼怒了几天的恨意早就消失无踪。

最后她没有回应,决定把电脑关掉。

周末早上,纪时南难得休假,打算睡到下午,谁知大清早便被一串电话铃声吵醒,家里几个朋友很明显出外,没人帮忙接听,时南不理,拉过被子蒙着头,铃声停顿,然而过了一分钟,它又响了起来,这次不依不饶,长得把人都烦透了,时南斗不过,投降地卷着薄薄的被子光着头丫走到客厅。

电话那边声音很喜庆,半梦半醒的纪时南一听就认出是秦致远,他说了一堆话,时南从那堆话里找到了关键的两个字:“生日?”她抓抓头发懒洋洋地问:“谁生日了?”

“我啊。”

时南冷静:“你上月才过完生日。”

“上月是阳历,这月是­阴­历。”

“你过不过佛历,伊斯兰历?”

“我得考虑。”他废话不多说,交代时间地点,问:“记住没有?”

“记得了。”

“今晚记得过来。”

“我不一定赶得及准备礼物。”

“你把自己带过来就行了。”

为了提醒纪时南,他保险地发了条短信给她,时南返回卧室掏手机,被这人《奇》气得牙痒,打个电话都《书》掐得这么准,仿佛知道她就《网》在卧室里睡觉,偏要她往客厅接电话,让她走来走去睡意全消。

当晚几个女孩拉队去看新上的电影,出门前问时南要不要同去,时南说:“要给致远庆祝生日。”方敏奇怪:“上月不是庆祝过么?”

“无论是哥伦比亚的雨衣节还是泰国的猴子节,甚至是三八­妇­女节,他也在庆祝。”

买了礼物,依秦致远的约定来到一间位于顶楼的餐厅,服务生上来问是否点菜,时南摇摇头说:“我等朋友。”

怎么只有她一个?

纪时南翻看腕表,比约定时间过了半小时,依然不见人,于是她打秦致远手机,没有人接。

等了一个小时,起初时南有点生气,哪有人这么变态一年庆祝几次生日!可是一个小时候后又有点担心,生日都不来,是否遇上意外?

这趟改拨到学校寝室,舍友接电话,对她说:“致远?几小时前他出门了,约你么?没去?”

“对啊,他没来。”

“这么大的人,不可能把自己弄丢,想是­干­什么去了。”

时南叹口气,傻傻的坐着­干­等,这间餐厅的装修风格非常雅致,她的台子临窗,俯看视野不错,远处还能看到大桥下河水流动,波光粼粼,桥上一排车辆构成灯河缓缓向前而行,一时间急躁担心仿佛都随着万籁变得沉寂,那点点灯光让她想起了程之诺表演给她看的那个小魔术,微光一闪,戒指就不见了,回家后她试了几遍,学会并不难,可惜没时间练习,不然说不定比程之诺做得更好。

想到这里,禁不住勾起了­唇­角,然而很快又被时南摔走了,程之诺、程之诺、程之诺……怎么又想起他?

一个多小时后秦致远才施施然出现,时南偏头支着腮子看夜景,不知道身边多了一个人,无意间抬头,看见他朝着她笑,时南掏出短信想要指责他迟到,谁料点开手机,顿了顿,这时间……看错的人是她!

“怎么?”

时南叹气,蔫蔫地说:“原来搞错时间的人是我,等了很久。”

“慢慢坐着可以令到一个人心平气和,不错。”他轻笑。

时南把礼物给他,建议:“你­干­脆挑几个月一次地把这辈子的生日全过完吧,别折腾人了!”

他收下礼物,瞧瞧四周:“还没来。”

“谁?”

“程之诺。”

秦致远唤醒僵住的她:“肚子很饿,吃什么?”

时南点了牛排,吃一半时她看秦致远跟远远的另一个长发女人招手,那女人打扮得体,脸容姣好,正和客人聊天,也不急着过来,时南问:“你认识她?”

“今晚带你见家长。”

时南差点被牛排咽着了,“不是你老人家大寿吗?”

秦致远抬一抬下巴,“那个美女是我老姐,她是室内设计师,也是这餐厅的老板。”时南点头,未及说话,秦致远道:“把你介绍与她认识,因为你把自己输了给我。”秦致远双眼直视着她,表情认真,时南的牛排还是卡在喉咙了,她咳了几声,拿酒喝,反应过来后问:“……你说真的?”

“假的。”

“……”

秦致远翻手看表,问她:“程之诺是不是有迟到的习惯?一个多小时啊。”

时南却见怪不怪的语气:“也许迷路了。”

“迷路?”

“程之诺很没方向感,坐他的车,经常不知道开到哪里去。”

秦致远扬眉大笑:“对,所以我很少坐他开的车,你还清楚他。”

“程之诺还有另一个缺点……”她还没提气说话,一只手倏然按在她的头上,时南吃了一惊,抬头。

是一张微恼的俊颜,秦致远知道他不爽,笑笑地问时南:“时南,你老人家愿意今天过生日吗?”

时南点头:“我愿意。”

秦致远朝程之诺摊手:“所以,庆祝生日是成立的。”

“……”

程之诺很后悔被这些不正常的缠上。

远方的老板看这台有客人来,主动找服务生为这桌下单,程之诺曾发了道歉给纪时南,被她关了,现在两人见面,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时南先别了开去,当做透明。

程之诺敛眉坐下,服务生送餐上来,秦致远瞧瞧两人,说道:“都哑了?”

两人一致没有回应。

在公司忙了一天,程之诺也着实饿了,安静吃东西,不久后,老板招呼完朋友,来这桌坐,他见几个年轻人用膳完毕,笑问秦致远:“同学?”

秦致远向程之诺抬手:“这个你弟。”然后转向低头呷酒的时南说:“弟媳。”

时南被呛了,她轻咳嗽地按着胸口。

姐姐朝程之诺打量了一遍,赞叹:“很标致的年轻人,灯打不亮,我来看。”说毕自动换了位置,坐到程之诺身旁。

“姐。”秦致远严肃提示:“他真的是你弟,别­色­狼他了。”他提示了一下:“大姨的孩子。”

姐姐想了下,这才想起来:“啊,程家的孩子。”她在程之诺线条优美的下巴摸了一把,笑道:“都这么大了?”这一下手法太闪电了,程之诺没防避,脸­色­登时暗了暗,只差没一掌拍开她的手。

一旁的纪时南囧死了,果然有什么样的弟弟就有什么样的姐姐,秦致远缠人,这个秦姐姐作风更彪悍,可是又很嫉妒,这男人她先盯上的,她都没这么碰过,凭什么她先如此啊?

这心思一动,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人?”秦姐姐突然大声问。

时南愣住,抬眼看她,不知她在说什么。

“你是咱秦家的,还是他程家的。”

时南哑口无言,瞧瞧程之诺,他这时也正看着她,纪时南别过视线:“我是纪家的!”

秦姐姐笑得眉眼如丝,甚是勾人,“我看你就一副想­色­狼我这个酷弟弟的样子。”她掉头问秦致远:“听闻你用了七场打赌追一个女孩,一连输了七场。”

秦致远更正,“不是的,只输六场。”

“还不是一样。”她观人之厉害,一眼看出:“追的就是这纪家姑娘吧。”

纪时南觉得他们三人的关系直至今天,依然是清清白白的,并不涉及任何暧昧、背叛、谁对不起谁,但是毕竟有些难以启齿,这下被姐姐说破,气氛果然肃寂。

秦致远一拍桌子:“难怪姐夫出轨,立马就被你看出来了!你长的那心眼儿,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时南被他囧得不轻,这反驳,是血淋淋的揭疮疤。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是她不?”

“的确是她。”秦致远说,“但是我失败了。”

本来这两姊弟还未分高下,一客人来,是姐姐的朋友,她去招呼客人了,拆去了­唇­枪舌剑,只剩下他们三人­阴­风阵阵。

秦致远认真地坐好,对两人坦白:“今天不是我生日,只是想找你们来,依江湖规矩,摆场和头酒,解决你们之间的纠纷。”

时南半晌说:“你以为我是黑­色­会啊?”

他举杯:“喝是不喝?”

时南的视线第三度禁不住移向程之诺,他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时南的手在桌底下微微抬动,最后难以察觉地压下去,她一撇视线道:“致远,谢谢你,但是你不明白,这酒我喝不下。”她抓了放在旁边的包包,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失陪。”说罢,便离开餐厅。

她走后半分钟,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很晚了,我也先走。”他随之追了上去,正好在电梯要关门时进去,秦致远看着两人消失。

姐姐过来,微笑地说:“看来不欢而散。”

秦致远奇怪,喃喃地说:“时南的反应怎么跟往常不大相同……”他晃着没人碰的酒,缓缓地品尝几口,半会后突然恍然地摇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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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强抢 ...

餐厅出来,的确不早了,这个季节气温常常不定,有时闷热,有时一阵雨过后,温度拉低了很多,地上是一滩滩的积水,鞋子踩上去啪嗒啪嗒的闷响,纪时南抱着臂膀走在前,程之诺跟在后。

她一路没回头,今晚喝了点红酒,步伐急了,脸上火烫火烫,她走到车站旁站住,然后在钱包里挖硬币,找了半天,居然没有,眼睁睁看着车子开走。

“还在生气?”身后传来程之诺的声音,低沉醇厚。

时南终于回头,没有把他当做透明了,瞧着他。

过了会,她说:“我不要致远的和头酒了。”她走上前目光在他身上打转:“我要你的道歉礼物!”

他哪里有什么礼物,正想开口,时南看中,盯着他脖子上戴的一只闪闪生光的戒指说:“就这个。”

程之诺垂眸,然后把它摘了下来,说道:“行,这个给你。”他让她转身,正想为她戴上之际,时南突然握住了戒指,然后手一扬,瞬间不见了。

这个动作太快,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阻止不及,只见路旁的草丛动了动。

程之诺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她回应得很平静:“不想要就扔掉。”

“你!”

程之诺不再多说话,走到草丛边找,四周暗黑,草又长又乱,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他不放弃,俯身专注的找,时南把手里闪闪生光的戒指拎高,藉着点月­色­打量,果然漂亮。

握在手心,似乎还有丝丝人体的余温,是属于程之诺的。

她自己戴好,项链有点长,垂挂到胸前,然后看着程之诺的背影,她知道这是程之诺母亲留下来给他的,因为他戴不下,于是穿在项链之上贴身配戴着,珍而重之,她刚才开口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还真的解下来送她……

天下起细雨,纪时南从包包里掏出一把雨伞,张开,走到程之诺背后为他挡着雨水,她唤:“喂。”

远方开来公交,程之诺匆匆在口袋里掏了个硬币给她,说道:“你先回家。”

“你呢?”她问。

“我再找一会。”

“下雨了,雨水会把草丛里的沙泥打成了泥浆,找不回。”她拉拉他衣角说:“走吧。”

他叹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灰濛的夜空突然擦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乍响,甚是吓人,时南绕到程之诺跟前,藉着薄光他看到时南垂挂在锁骨位的戒指,这才知道被耍了,登时松了口气,随即又严肃地蹙着眉瞪她。

时南的冷脸有点摆不住,得意地笑问:“这是你教我的,我学得很好是吧?是吧?”

程之诺被她惹得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趁着车子还没开,拉着她的手上了车。

然而上车后她立刻挣开了他的手,程之诺一怔,没说话。

车子其中一站在她小区附近,她看车子停下来,连忙下车头也没回。

一切变得淡漠,每次上线他也看到纪时南的名字亮着灯,却没有再找他,后来有次秦致远打电话给纪时南,约她一块去唱KTV,当时程之诺也在他身旁,纪时南问:“程之诺也去吗?”

秦致远看了程之诺一眼,说道:“他也去,我们正一起。”

“他去,我就不去了。”然后她挂了电话。

秦致远和程之诺对视着,程之诺也听到,脸­色­非常难看,好半会,秦致远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调侃道:“看来她是存心要和你绝交了,就像幼儿园学生那种游戏。”

这场冷战持续了十天,直到程之诺病倒,才扭转了局势。

程之诺向来很少生病,实在是好几次从户外回到室内,冷气的温差太大,不小心中招,跟公司请了几天假休息,对于病他也没有太在乎,随便拿了药吃,后来病得沉了,请的阿姨敲门很久也没回应,慌张起来打电话找秦致远求救。

秦致远用力拍打程之诺的卧室门,果然没有回应。

阿姨说:“程先生不会出事了吧。”

秦致远扬手让她离开一些,然后他退后一步,做了个准备,正想用力踹过去破开门之际,门突然打开,这下冲劲太猛,秦致远差点收止不住,他扶着墙稳住身子,骂道:“你老哥没死不会吱一声啊!”

程之诺皱着眉看卧室外的两个人,半晌说:“不过睡一会,怎么了?”

阿姨尴尬地说来由,程之诺听后说:“没什么,吃过药好得差不多。”只是仍然有点疲累,秦致远陪他吃了顿午饭,看他的确病退了不少,他也回去了。

纪时南下班打开手机,这才看到秦致远下午给她留的短信,打开,骇然写着“程之诺病重”五个字,她晴天霹雳,手不其然抖了一下,手机险些要掉到地上,好不容易吸气吐气,镇定下来打电话给秦致远,急问:“之诺在哪间医院?他在哪?”

“在家里休息呢。”

“……”

一个病人能躺在家里还能病得多严重啊,时南松一口气。

“你要不要去看他?”他想了下说:“说起来这责任你也逃不掉。”

“他病了关我什么事呀?”

“是你把他气病的,他听你说绝交以后,差点昏死过去,现在犯抑郁,依我看之诺这样子多抑郁两天,早晚还是得死。”

时南被他说得心里慌乱,啧了声:“那有这么容易。”

秦致远挂线前,说了大门密码,纪时南呆站在马路边,她看着下班的人潮,老半天反应过来,终究还是打车去到程之诺的家,甫到便遇上下班的阿姨,她听说是程先生的朋友,招呼进内坐:“程先生在休息,半小时后他要吃药,纪小姐你在,比我打电话来得有用。”她把药塞到时南手里匆匆走了。

只剩下来不及反应的纪时南。

阿姨是赶着去打麻将么……

客厅里静得几乎听到呼吸声,房子虽然简洁,但装修高雅,她曾在成林工作过一段时间,成林职员的工资她多半知道,程之诺住得跟他的收入有些不符,不过她没在这一点思考下去,对着药发呆。

也是时候叫那厮吃药了,她举起手敲卧室门,一会后,没有人答应,于是她又用力拍打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回应,阿姨临走前明明说程之诺就在里头睡觉,卧室里怎么没有人?

她把耳朵付在门上凝神细听,很静,静得叫人心慌,她起了不祥的预感,决定微微退了一步,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抬腿朝那扇门用力踹过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门突然打开,奇﹕[书]﹕网纪时南收不住踢到了穿着睡衣的人的膝盖。

是程之诺。

对于门外的人是纪时南,他有些意外,但疼痛叫他忍不住按着门深呼吸。

纪时南好过意不去,失手了,刚才那狠劲不轻,换了是她或许早痛得挤出泪水,程之诺却没说什么,只是敛下眉看着她。纪时南一顿,心虚得抢先开口:“我、我不过想打开门,又不是故意踢到你……”她看程之诺脸­色­比平常苍白,按捺不住转问:“……真的很痛吗?”

他抬手打了个“过来”的手势,时南下意识地走前一步,在毫无防备之下,头顶被敲了一记,痛得她抱着脑袋叫,程之诺这才勾起浅笑,慢悠悠地反问:“真的很痛吗?”

她嚷着:“我好心过来看你死了没有,居然这样对我,你、你你……程之诺我要跟你分手!”吼出来以后,她才发现,这句话似乎有点问题。

果然,他问:“什么时候开始了?”

时南气恼地撇头要走,去路突然被封住了,一个身影在她措手不及间欺近,她抬起头,突如其来的吻压在她的­唇­上,想要说的话语也倏而中断,人的嘴­唇­原来十分柔软,这是一种从未曾体验过的滋味,比亲脸颊要有趣太多。

这个吻缠绵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慢长得让时南几乎以为自己会窒息,以为转眼可见沧海化成桑田。

他停了下来,呼出的气喷到她的脸颊。

“别再使那欲擒故纵,一眼就看穿。”她耳边传来他沉沉的声音。

爱情游戏当中,最重要的是取得主导权,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她屡屡战败,失意地对方敏说:“这个人越追越逃,我想我是拿他没办法了。”

方敏沉默了会,慢慢为好朋友分析:“你所以对程之诺束手无策,是因为一开始就失去了优势,既然追不到他,­干­脆放手把他甩得远远的,时南,你懂么?”

“甩了他?”

爱一个人需要战术,眼前最该运用的就是欲擒故纵,首先引导程之诺落入等待、好奇、朦胧、患得患失之中,让他短暂地受到坐立难安的煎熬。

因为饥饿感越大,越能唤醒他主动追逐欲望的意志。

求不得的距离感能铸造美好的幻想,它就像心底悄然生长的一朵未知的花朵,美丽却又神秘,时时刻刻静待它花开几时,为它着迷……

然而使出来立马被看穿,时南觉得太挫了。

她曾跟方敏说过,越是牢固的东西,弱点就越多,越是冰冷的人,就越容易被溶化。

就不相信程之诺真的无懈可击,刚才那热吻,几乎把她吞下肚子里去了,要不喜欢一个人,哪来的力量?

推倒程之诺最后一式,九死一生,十面埋伏。

时南豁出去了,今天不得出个结果,她誓不甘休,逼近程之诺,然后双手一按,野蛮地把他整个人推倒在沙发里,输人不输阵,既然战术行使不通,那么只有摆明着欺负他了,一个刚刚病完体力没恢复的人,她就不信没本事把他吃得死死的。

然而这么往前一倾,人也失衡地误扑进他怀里。

程之诺感冒刚好了点,忍不住又头痛起来,他闭一闭眼,尽量用那仅存的理智控制自己。

“时南,我是个成年男人,你懂事的离我远一点,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

她挣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看着他,强势地说:“今天,你愿意是我的人,你不愿意还是我的人!”

程之诺拉过她双手,轻易固定住像只小野兽的她,对于她的强抢,他镇定表示:“示爱需要文明,感情得双方同意。”

这话也不是没理,时南略略平静:“你是说,凡事要问准对方的意见,在乎对方的感受?”

“对,就是这样。”

她问:“你给不给我抢?”

“……”

客厅里沉静了一阵子,他叹道:“你明知道,只要再走近一步,我就会抵挡不住,居然还走那四五六七八步……”他抬起澄明的眸子直视着她,认真地、一声一声问:“你曾说过爱我,当真?”他双眼仿佛能穿透一切事物,有种能把灵魂吸进漩涡的魔力,令人转移不开,也做不得假。

时南看着他的眼眸,怔怔地回应:“真。”

无以名之。

他拉过她圈在怀里,浅带起她的下巴,缱绻那头香发,室内的空气流动着暧昧,心跳声占据着天地,时南在意乱情迷之间,仍然有点不依不饶地问:“之诺你的意思是……我抢到你了吗?你做我男朋友吗?”

“不。”他停顿下来,表情一本正经,冷静的声音缓缓传来,听得时南瞠目结舌。

“我做你丈夫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D

我要去大战僵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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