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猛虎见了文俊,似乎并未感到他的存在,不住仰天狂吼,并低声咆哮,不时向溪中回头注视。
摇头摆尾缓缓向山腹中密林里迟去。
文俊见虎群似无故意,也就放下心来,展开轻功一阵急奔,想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了事。
沿途遇到不少熊虎豹;但他们不是低音疾走,就是狂啸厉鸣,人兽之相侵。
文俊可感到有点莫明其妙。
好不容易到厂山峰之下,密森将尽,距溪流约有三里远近。
这座山峰高入云表,稀奇古怪的巨大岩石处处壁立。此外阴褓的古林,峰顶无法看清,半山以上怪岩林立,寸草不生。
文俊一出古林,拔步向一座崖壁驰去。
突然鼻中冲入一阵奇腥的恶臭,中人欲吐,不觉大吃一惊,慌不迭停下脚步,应他停身一瞬间,只觉腹中一阵翻滚,随又归于平静。
他可不知,就在这一嗅之间,他体内那无法解释的神奇力量已发生作用,替他解决了一场大难。
他仅感到身上和脑问的不适已经恢复原状,腥臭之味引不起恶心和晕眩,便退回古林边沿,举目向腥味处看去。
空中寂寂,草木阴森,倾盆大雨中,毫异状。
正在大感不解之际,猛听一声乍雷在右侧山谷里响起,似乎天动地摇,在满天金蛇乱舞中,鼻中嗅人一股焦臭味。
接着雨更紧,风更猛,满天殷殷雷呜,耳膜象是夫人了作用,只能感到隆隆巨雷而已。
下面陡涨的溪流,这时大量的洪水,涌起掀天巨浪排山倒海似的向两侧山峰卷到。文俊惊得浑身绽起鸡皮疙瘩,只感到头皮发炸。
就在这乍雷狂震声中,刚才想做为避身之的所在崖壁下,矮森顶端,突然升起一个比圆桌还大上一的巨大蛇头来。
蛇一双奇大的巨眼如同电炬,狞恶地向天空注视,张开血盆大口,向上喷出一口黑色浓雾。
蛇首愈伸愈高,近丈长的黑色分岔长信,不住吞吐、足有两人合抱祖细的蛇身,凌空昂伸三丈余,方不再上升,腥臭之气四方弥开来。
文俊惊得浑身发软,暗中民侥辜不已,要是刚才贸然撞入那儿避雨,岂不完蛋大吉了吗?
他心中暗想:“这怪物盘据此地,万一被蛇发现,发起威来,那还了得?只怕塞它的牙缝儿也不够,再不走准是死路。”
想到这儿,只觉毛惊然,便一步步悄悄向密林深丛退去,直退出三二十丈,方才发足狂奔。
窜出里外方惊魂初定,心说:“好家伙,要想制服这毒畜,五个大力士恐怕也不行,只有大罗金仙方有这个耐,好险哪!不由得得虚汗外流。”
雨大风猛,他浑身象只落汤鸡,受了一场虚惊,腿也软了,非找个地方休息不可了,这次他可小心了,看准十余丈外矮林中伸出一道悬崖,那儿有一处凹入的小岩上。不但可以避雨,还可俯视吉林下溪流的景象,地势很好。
观察良久,认为四周已不可能有异类藏身,便一鼓作气,向那儿飞奔去,全无了戒备之心。
崖高十余丈,好在随处皆有落足借力的小岩石,毫不费力地便登上了凹入的小岩|茓之处。
他不敢大意,右手持棍蓄初劲待发,左掌横置于胸前,在岩石外察看四周情形。
岩深不过五尺,藏不住异物,仅有一条小缝向上裂开。
他刚一步踏入|茓中,突然紫影一闪,腥风扑鼻,一条粗如中腿的紫色蜈蚣,由石缝中飞射而出,直向他怀中抢来,吓得他大吃了一惊。
好文俊,临危不乱,左掌倏然劈出,右手棒一招“沉香劈刀”先出。
危岩拼命,有进无退,他已用了他全力而击。
“吧”一声暴响紫色蜈蚣由于来势大急,那一棍正而中那颗碗口粗细的巨头。
棍撤,蜈蚣脑袋也立碎,四尺余长短的蜈蚣身,飞落崖下去了。
它那巨大的尾剪,就在文俊的左小臂上扫过,衣袖登时碎裂,毒液也沾他整人臂膀了。
文俊只觉臂上一麻,可是并不痛苦,反而将鼻中所留下的大蛇腥臭,排得干干净净,精神为之一振,
提起手臂察看,险了衫袖破裂外。手臂毫无异处。仍然光洁如玉。
他传过一口大气,扔掉半截木棍,拭掉头上淋漓的雨水和冷汗,跨入岩中,哺咽自语:“险那!怎么这里竟有这么毒物?”
又接着说:“看来不是善地,雨一停非赶快离开不可。”
解下身上小包袱,盘膝坐下,这时雨点大如青豆。打在石上象冰雹一,样暴响,除了惊天动地的雷声外,就是哗啦啦的雨声。
远处兽吼之声经听不到,转头向前巨蛇现身处看去,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那巨树一样的蛇身,在暴雨中左右晃动。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猛记起山海经上说:“巴蛇食象,二岁而生其冒,”不由毛骨惊然,心中恍然道:“难道这畜牲是巴蛇吗?怪不得刚才向上狂奔时,那猛兽都不向山上走避洪水,原来这里藏有恶物。”
再向百余丈下溪流望去,乖乖!浊浪滔滔,已看不见对岸,大雨将视线阻隔,只觉一望无涯。
水中无数连根拔起的大树,夹在浊流中翻滚而下。
在隆隆雷声中,可以听到上游三五里地,水声象一锅沸水般,在殷殷雷声的间歇中隐隐传了来。
水势愈来愈急,凶猛地狂卷。
不久,这百十丈斜坡,已漫上了一半之多,所有古林瞬间不见了,洪水仍不往向上涨来。
文俊只吓得心胆俱裂,心说:“那儿来的洪水呢!这条溪流不长江,怎么涨得这么快呢?”
正在想,暮地里,一道令人目眩的电光一闪,接着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雷,几乎将他震得滑下石岩,浑身脱力。
等他惊魂返窍后,一连串的乍雷,加上漫天飞舞的金蛇,令人心胆俱裂,天在动,她在摇,象是已至世界未日。
山石挟大量的泥土林木,以雷霆万钧之势。由山上汇下,有些巨石大如小丘,以排山倒海的声势向山下砸去。
幸而他躲身处是座悬崖,不受世石撞击之危,但也把他惊得呆住了,动弹不得,呆呆地怔着。
就在这时,他朝向巴蛇身处看去,只见山下绵延的密林中,一条奇大奇粗的巨大黑影,正翻滚着向山下撞去。
所到之处,所有巨大的古木,不被压扁也被连根拔起飞上天去。
显然巴蛇已被巨雷所伤,已向山下急滚而下,片刻便消失在茫茫洪水中了。
文俊暗自庆幸不已:假使自己仍躲身于那片树林中,一百条小命也得完蛋了,谁也经不起巴蛇的一翻一滚。
正自庆幸,暮地里闪亮了一道令人眩目的电光,比先前更强烈,他本能地用双手将耳塞上。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后,巨大的悬崖在震傈,摇摆,象侧身在摇蓝中,端的让人心颤不已。
突然上游刮来了一阵焦臭腥恶的狂风,使大雨珠卷得飞旋不已,劲急绝沦,碎石断枝在空中正舞不已。
文俊大骇,赶忙伏下身子,一把抱住石缝,并将身子贴紧壁根。
抬头向上望去,只吓得心肺向上一沉,暗叫。“苦也。”
只见上游三里外,洪水滔天,以无可比拟的声势,向下游冲去,足有三五十丈高低,骇人听闻。
而不滔天洪水巨浪中,有一条庞大无朋的青色长影。不住翻腾扑击,在它的上空,金蛇旋得更快。
雷声似十年间的鞭炮,响个不停,风大雨急视线看不见那怪物是什么东西,只觉那青影有点象蛇而已。
文俊心中一凛,暗暗口iJ苦不迭,暗说:“糟!这光影看来,定是发蛇无疑,大事不好,危险之极。
他猜得不错,这儿正是南津溪上源,群山环拱中,不知积下了多少洪水,山谷也就埋藏着一枚枚卵虫伏近千年,未得天时,始终不能出土入海。
今日天假其厚,连下T天大雨,洪水已达饱合状态,乘雷神对付巴蛇之便,攻渍积水小山,引发山洪,要想乘机入海,正在和雷神搏斗呢!
其实雷神有无其物,尤在存疑之列,皆因巴蛇和青皎,久潜地中,玄隐之气极盛,与天空纯阳之气一触,便起阴阳二气相吸,终于一发不可收拾了。
故而成天雷狂震,巴蛇终于难逃此劫,被雷火所激!青蚊玄隐之气更浓,假使所积山洪不够多,便无法将庞大的身躯隐住,势必雷火下伤身。
果然大一声霹雳大震后,青蚊似受重创,身形一沉,几次起发后,巨浪声势减少,青影亦已不见。
天空中只有轻雷震荡,雨亦渐小,直到天黑,洪水方告结束。
黑夜中,文俊不敢稍动,连日辛苦,人仍不敢休息。
半夜里,层层重云消散,星斗满天,这才看清溪流垦向南流下的,岩下水已退,已是一片凄凉景色。
整个山谷成了宽大的惨凄河谷,满目古代森林全化为乌有,找不到有一株小草,和一个生物。
除了河谷里虎踞猿蹲似的巨大怪石外,全成了一片黄|色的泥土。
对面耸入云的山峰,看。卜去不过十里地,往北是大山峡,群峰罗列。往南,也是高入云表的崇山峻岭。
他不由倒抽了一口气,不知应该往哪儿走。
经过一天一夜的惊恐,他似乎胆子被吓小了,在这穷荒绝域中,处处皆有毒蛇怪兽,危机四伏,凶险万分。
稍一失错,就得气象恨终生,所以他很力自己生命胆心。
假使在这儿粉身碎骨,他自己倒无所谓,但杀师之仇没有昭雪,丧命河溪的义弟妹,在九泉之下能安心瞑目?
怎能不珍惜生命,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啊!
由师父丧命于神龙之手,又想到义兄义妹延芳延芝,三音妙尼曾经说过,在清溪树林那夜双凶一霸的走狗们都到了。
义弟义妹就是丧命于他们手下的,这笔帐得记在他们头的,少不得总有一天偿还血债。
他又想到在荆门以南听见的几件凶杀案,和自己无端受辱的情形来。
更由师父生前所说的话中,他体会武林中端折是,人心险恶,是非不分,就几乎不曾有道义而言。
学武原本意是强身,万不得已方可用作自卫,可是今天的局面,却成了强存弱亡的禽兽了,这是多么可悲的事。
这些宇内凶人一日不死,江湖怎会有安宁之日。
想到恨处,暗暗地一咬牙,凝视着劫后的凄凉河谷,用手虚空一指,象是将宇宙拂掉。
恨恨地说:“是的,就象这场洪水一般,让他们一切全行毁灭吧!”
这一道:“恨”的洪流,将他自小理的心中“恨”的种子引得重行发芽,长大,开花结了恨的苦果。
他嘴角涌起一丝狞笑,双目神光突过。
想起自己的仇恨和所许的宏言,必须练到绝世武功方能达到,便盘膝坐下,按照师父所授行功心法,将体内先天真气运行不息。
看看到了四更将,他才在物我两忘中缓缓归回现实,猛听北方山峡口,传来一阵令人毛发直竖的奇特声浪。
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他知道这是绝不是兽类所发的声音,其声清晰,震波直透耳膜,分明是武林内家高手所发。
不久,异声突绝,却传来一声长啸,声浪直冲云霄,豪壮而又悲凉,宛若大漠中胡前齐奏。
听声源,暗道:“这绝域中意然隐有高人,何不去找他指示出山贵州这路呢?”
便收抬停当,沿山腹向峡谷口走去。
山势起落不浑,看只不过是五六里,实际上有一二十里之遥,因为河谷不能行走,只得绕山而行。
这时,天色大明,朝霞一片淡红,峰壑间空气特别清新,视界甚佳,
看看到左面山腹下,距发声小山不过二三里。
暮地里,一声令人心惊的狂笑声,从小山顶林中飞起,划长空而过,久久不绝。
他倏然止步。
笑声突敛,他想:“这人笑的是怎么这样难听?”
他一移步,笑声又起:“哈哈哈……哈哈……”
他一停,笑声即止,屡试不爽。
“难道他已发现我么?不管先上去再说。”
足下一加紧,将笑声置之不理,象一头猛兽向前急扑。
怪!笑声反而寂然无声了。
这座小山在河谷左岸,与对岸那座高崖对峙,恰将溪流夹在中间。形成一处二、三丈宽的缺口。
洪水还在缓缓奔流,只是水已小得多了。
小山在左岸,要上去轻而易达。
山顶是一片低矮灌木树林,近山顶东面,有一株盘虬千年古松。
他一口气奔上山顶,眼光刚落在东面古松下,突见一条灰影,已经贴着林梢闪电似地掠到。
他目力奇佳,尽管那灰影快如闪电,仍被他看清是个人影。
赶忙一长身纵上矮林,正想开口发问,那灰影已经惊雷也似地迎头扑到,一股奇猛极沉的劲风压体,令人气为之窒。
文俊想不到灰影有那么快疾,心知不好。不容他思索,本能地双足一点,向旁横飘一丈,一沉身便落下矮林。
不等他落地,头上劲风已临,文俊骇然变色,求生是人的本能,情况不容他躲避,只好拼命右足一点,身形左移,并即一掌向上急拍。
“啪”一声掌与劲风接实,文俊只觉得右臂被震处发麻,身形已被震得加速向左飘去,把矮树都撞倒了不少。
灰影震退了文俊,身形并未落地,也未见他作势,平空随文俊斜掠,如影附形追到。
这种下扑转为斜掠的身法,实在有点骇入,其快无比,根本就没有躲避的余地。文俊被震得斜飞丈余,身形犹未着地,只觉得眼一花,劲风已经压体,胸前肋下一震,玄机|茓和章门|茓挨了两下重击。
他虽已运气护身,浑身|茓道也可自行封闭反震,无如灰影功力太高了,下手又重,雷霆一击之下,也自禁受不起,吧一声响跌了个仰面朝天,浑身气血翻涌,半响动弹不得,灰影也在他身畔停住了。
这灰影长象端的唬人,简直是个老怪物,除了下身一条破烂犊鼻裤则无寸缕,肌肤惨灰令人心寒,瘦骨鳞刚,只见骨而少见肉,脸皮干皱,全割下也没有四两肉,只那一双寒光波动的大眼,放射出冷电也似的光芒,令人神为之夺,打背梁上冒出阵阵寒意。
一头凌乱的白发白须,却白如雪,光彩照人。
怪人一落文俊身侧;脸上涌起迷惑之色,一触文俊饱含怨毒的眼神,不由一怔,脸中惊骇地咦了一声说:“好小子!你竟然没死,分明内功已有像当火候,怎么身手却这般下乘。”
说完,飞起一脚,将俊踢个元宝大翻身,大喝道:“你的|茓道也未被制住,倒有点鬼门道,给我滚起来!”
文俊忍住疼痛,气虎虎地站起来,剑眉一竖,怒声说:“你这怪人好没道理,怎么不会青红皂白,见面就突下毒手,你这算是哪门子英雄?哼!”
怪人仰天狂笑,声如厉鬼。
又听他说:“哈哈!道理?告诉你,那玩意不值半文钱。”
说完又是一阵嘿嘿冷笑,令人闻之毛发皆竖。笑完又说:“瞧你不上眼,|乳毛未脱,骨头倒有些斤两,好吧!快跪下叩头,破例饶你不死!”
文俊气往上冲,剑眉竖扬,哼了一声说:“放屁!大丈夫生而何欢,生而休惧?要小爷讨饶你别做那清秋大梦。”
声落手扬,一耳光向怪入左颊打去。
怪物嘻嘻一笑,突一翻腕,闪电似向他腕上扣来、
文俊猛一撤招,向内斜切,一圈一翻,反搭敌时,两下里快如电光石火,抢制机先。
怪人手掌向外一勾,轻描淡写往怀里一带。
文俊连看也未看清,只觉无数掌影一晃,腕骨已被一支钢钳扣住,力道尽失,浑身发软。
怪人一扔手,文俊身形不由自主地飞起,“吧”一声又跌了个仰面朝天,几乎晕了过去。
怪人怪眼一瞪,喝道:“好小子,你用的是软掌,荆山是你什么人?说!”
文俊狼狈地爬起来,恨恨他说:“那是在下先师,你问这干什么?”
怪人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瞬即又恢复原来阴冷笑可怖的神情,木然地问道:“你说是先师?荆山那娃儿莫非已让阎王爷勾去了么?”
文俊一听这怪物竟叫他师父是娃儿,心中老大不高兴,星目怒睁,气虎虎地答道:“用不着你过问。凭什么你敢小看我师父?”
怪人接着又狂笑道:“死得应该,死得不冤!你不要不服气,快说,你师父是怎么说法?”
文俊只道怪人与师父生前有过节,想起师父惨死之状,不由气涌如山切齿叫道,“你该心满意足!俗语说“父债子还,师债徒偿。”
家遇仙逝不足十日,有债就冲我来算好,你们这些丧心病狂之徒,我梅文俊一日不死,你们也将自食其果,你上吧!”说完,默运功,准备全力一击。
可是怪人没理他,双手一张,仰天哈哈狂笑,其声凄厉,难听至及,眼角似乎还有泪光,晶莹夺目,只看得文俊大不解。
怪人笑着面色仍然狰狞可怖,指指文俊鼻尖,厉声道:“听你言中之意,你师傅定然遭了仇家毒手,是吗?”
文俊高声答道:“在下先师潜修荆山,那来的仇家?而仅因为一件无用废物,被人掠夺惨杀难道说在下先师先与你也有仇怨么?”
怪人目中寒不闪动,头上凌乱白发无风自摇,沉声道:“老夫自行道江湖以来,在叔诡云满中升沉,于鬼域蛇,中苟全性命,平生就只看过三个好人,你师父就是其中之一。
那年,他还是个年青后辈,满口子武林道义,豪气干云,装了满脑子胡说八道的真理,是非,黑白………呸!到头来仍落个横尸荒山。”
说至这儿,用手指着文俊鼻尖狂笑道:“哈哈!这所说的天道循环,这就是所谓鬼神呢,呸!滚他娘的天道,去他娘的鬼神,那些天道鬼神,不知坑死了多少愚顽。
哈哈笑着,笑着却又反手蒙面大哭起来,令人闻之毛骨惊然。
文俊被弄个满头雾水,心说:“这怪物定个是神经病,又笑又哭,看来并非与师父有过节了,但他又怎么知道师父名字,口气又那么托大呢?”
怪人哭着,又仰夭狂笑不已,声如鸟鸦夜啼。
最后却向文俊一裂嘴道:“娃儿,你师父为人谦和,却教出你这一身做骨的徒弟,着时费解。”
哈哈,倒合了老夫脾胃,随我来。
文俊可不愿跟他走,刚要开口,岂知眼一花,右手腕已被怪人左手扣住,一股浑雄的潜力,将他身形带起,凌空向东面古松纵去,想抗拒根本已不可能。
古松下是快宽约十米丈的短草坪,左侧是座高有十余丈的大石壁,壁下有个一丈见方的大石洞。里面堆了许多枯草细枝。
古松下松钱厚约寸余,经过昨天的大雷雨竟然没被冲掉,真是奇迹。
怪人将他放在松钱上,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下脸色柔们了许多,已没有先前可怕。
他用鸡爪似的双手,在文俊全身筋骨一陈轻揉拍打,脸上涌起笑容,久久方说:“荆山倒有福缘,调教出你这个好徒弟,端的没教人失望,且把你的身世和师父遇害的经过说来听听,我的事等会儿再告诉你。”
文俊已看出怪人对他并无恶意,便含泪将经过一一详说了。
怪人听完,叹口气说:“难怪!你师父已届石稀之年。功力虽佳怎是那字内凶人的敌手?闻入杰这个家伙我倒有点面熟,早年他与他的师父塞北入摩黄飞鸿同时行道江湖,师徒俩为人一般的阴狠毒辣,功于心计。工力也饺饺不群,六十年前,老夫在漠北专程打入魔的斗气,拼斗了三天三夜,打成平手,自此,我俩人的名号更响,我从此不入漠北,他也自觉不进中原。这事在当年几乎振动了整个武林呢。”
顿了一顿又说:“假如那人魔老怪物和我一洋,仍未被阎王爷收这从,该有两甲子年岁了,你这仇实在报之不易。”
文俊心中大骇,照这怪人所说,师父惹大年纪,还是他的晚辈。
那塞北人魔早年横行漠北,师父有时提及,人魔在中原成名,武林中提起那老魔,谁不知他手中的赤练剑了得!
在中原,不但六大门派中高手束手无策,连那时同时享誉江湖的“双仙五怪两条龙”,据说也无奈他何。
怪人竟然敢深入漠北和那魔激斗三昼夜,定然是早年的一代高人无疑。怪不得自己能在宇宙神龙手下逃生,却无法在怪人手下挡上三招。
想到这儿,神色一怔,便侍起身行礼。
怪人似乎已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便摇手止住他说:“娃儿,别讨没趣,难得今天我发狂,这才一指没将你制死,大出老夫意外,倒是个武林难得的后生奇材,就算换上了你的师父,也禁受不起那致命一拳,你这一身奇特的筋骨,看来不是你那师父所能调教得出的,可惜我只有一年可活,不然倒可传授你一身超人绝艺。”
顿了一顿,幽幽一叹又道:“据我所知,能克塞北人魔的人可能有,但绝不是六大门派中酒囊饭袋们,假使能找到伏魔大师的人,或者蓬菜三仙的弟子,他们的“雷音神掌”和“玄天神罡”,方是漠北绝学的真正克星,可惜!这些贼秃驴和臭杂毛,一个个自命清高,把他们的绝艺带人泥圭里去了。老夫横行江湖一甲子,就无缘一窥这几种神功的奥妙。”
“老前辈莫非指早年的一僧三道无双老么?”
“正是那秃驴和那三个杂毛。无双老却是一对俗家老不死。十八年前,这六个奇人震憾江湖宵小丧胆,尤其是一僧三道,六大门派那些群伪君子们,也恨他四人多管闲事,其实人家却对他们有护派人德之星。他们竟然怀恨他们、岂不是咬吕洞宾吗?你说可怪?”
“晚辈不是江湖人,孤陋寡闻,不敢妄断。”
“这些一甲子以前的烂后帐,不算也吧!说起来令人感慨万端,你今后作何打算?”
“晚辈欲至江西麻山投奔师伯无极道人,日后誓报师仇。”
“难难难!娃儿,你这仇恨难报,除非你能化解漠北绝学儿绝掌力,击破他那护身真气,这得花三年艰辛苦练岁月,时不我留,你能保证黑白无常不带拘票,让那宇宙神龙留在世问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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