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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剑海情涛 > 第五章

第五章

文俊朗声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晚辈拼十年岁月埋头苦练,如不能手刃此贼,当一死以谢恩师在天之灵,绝不偷生不入世。”

怪入大笑道:“壮哉!孺子可教这心愿会如愿以偿的,我绝不怀疑。”

说罢仰天长叹道:“可惜我身不由已,只有一年可活,不然倒愿助你一臂之力,成全你的心愿。”

文俊惑然问道:“晚辈看老前辈容­色­,晶砾更逾常人,怎说只有一年可活呢?倒令晚辈大惑不解。”

“哈哈!你道我在水诡言么?”

“晚辈不敢。”

“你不是不敢,而是存疑,等会儿再告诉你”

他­阴­沉的双目中,闪出一丝寒芒,嘿嘿冷笑道:“老夫如不是仅有一年可活,江湖上那些狗东西们焉能如此猖狂?你可知老夫是谁?”

“恕晚辈无知,敢请前辈赐老告仙讳,以便识荆。”

怪人狂笑道:“名号一沉四十年,江湖后人换新人,我几乎将自己忘记了呢!四十年!多长啊!日与禽兽为伍,和寂寂穷山攀交情,谁还记得我这老怪物哪!”说完,狂笑不已。

文俊被笑声搅得气血翻腾,丹田真气似欲脱体飞出,心说:“这怪人好深的功力啊!”

怪人笑完,突一正容­色­说:“你师父曾否向你提及,四十年前江湖中有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恨海狂人么?”

文俊惊得一蹦而起,眼睛睁得比灯笼还大,呀喘着说:“难道老前辈就是那恨………恨……”

他可不敢直叫人家的名号。“恨”了半天没“恨”出个所以然来。

怪人微微一笑向他一招手,一股奇大柔劲将他一带,乖乖地颓然坐倒。

又说:“不错,恨海狂人就是我。”

文俊心中暗暗叫苦,他曾听师父说过,这恨海狂人生平亦侠亦盗亦正亦邪,是救世菩萨,也是追命阎罗,一身超几人圣的无上绝艺,一把锈迹斑斑的“天残剑”,纵横天下,杀人如麻,可说是满身血腥,武林正邪各派恨之切骨。

在江湖上先后出现一甲子之久,兴之所至,杀人如屠狗,专找六大门派的麻烦。武林中正邪各派高手,曾一再联手找他,欲置之死地,岂知明枪暗箭齐施,不但未能将他除去,反崎­精­英尽失,一败涂地,恨海狂人为害更厉。那期间,也正是塞北人魔携幼徒历游中原之时,“赤焰”“天残”两神剑搅得江湖翻天履地,公认他俩是十恶不赦的狂魔。

四十年前,不知是何缘故,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同一时期出现的双仙五怪两条龙,也逐渐在江硝消失,

听说这恨海狂人虽不是万恶之徒,但喜怒无常,动辄杀人,今天无意中狭路相逢,要稍有不慎,恐怕小命儿难保。

恨海狂人见他骇然惊­色­,却微微一笑道:“娃儿,别害怕,我老怪物对你并无恶意,你可知在一僧三道无双老隐没后,江湖盛传的两句渴语么?”

文俊心说:“我的天!你对我并无恶意?一见面就对我突下杀手,要不是我的|­茓­道天生的卸力奇能,这时怕不就在黄泉路上行走了?”

猛想起和义弟妹见面时,小姑娘所说武林典故来,便接口答道:“晚辈略有所闻,大概是双仙五怪两条龙,赤焰天残天地动,不知是与不是?”

恨海狂人一裂嘴笑道:“正这两句话。江湖人骂我是罪不可赦的恶魔,老实说,我在不在乎,乐得多杀几个披着人皮男盗女娼的毛贼。他们不知自想致死之道,乒怪老夫心狠手辣,三十岁以前,我吃尽苦头,被那些禽兽们折弄得死去活来,还个个都自是我的救星,就差点儿没将我的皮音尽,等我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时,就是他们报应临头之时了,一阵子好杀,所以他们就叫我恨海狂人,”说完,哈哈狂笑不已。

文俊等他笑完,信口问道:“老前辈隐世四十年,雄风依旧,功力更胜往昔,怎又说只可活一年呢?”

恨海狂人恨恨他说:“一言难尽!四十年前,被一个相处三十年的好友所卖,将歹毒的五毒珠下在饭菜中暗算于我,我虽将那人面兽心贼人全家宰光,却找不出背后指使的恶贼。由于一时大意五毒珠入内脏,只能用功迫在丹田下,却不能排出,踏遍穷荒异域民想找千年灵芝或千年巨蟒之珠,迫出体骨毒液,偶经此地,发现这儿盘踞着一条千年巴蛇,正是拔毒圣品,可惜那畜十分了得,不但无法取得他额中蛇珠,反被他的每涎所伤。”

说完,用手向右首一指,又道:“照,那像一个巨鹰仰首昂立的石岩下,不是有一片紫红­色­的短草么?那是有名的紫龙须草。这四十年来,就靠它将腹中毒物禁住,每日子午两时,需服下一株,方可将蛇桨毒液勉强压下,四十年来,毒筒已入内脏,大约一年后,即可渗人心经了。

接着说,“紫龙须草不能排毒,必须与漠北特产青胆草合用,方能起死回生。”

文俊意形于­色­他说:“如需晚辈效劳,愿赴北一行找那青胆草,但不知那草在何处方可觅得?”

狂人黯然他说:“用不着了!青胆草和紫龙须草都有特­性­,一南一北,绝不相生,当时出上服用,方有效验,隔一日药­性­即行消失,这也是我四十年来不敢离此一日的主要原因。”

“难道除此两种奇草以外,就没有奇药可解么?”

“千年灵芝就可以,这东西除了可遇而不可求,从未听人说过何处产有此物,没有福缘,八辈子也找不到它的形影,此外,就是那巴蛇额中之珠。”文俊婉息地摇摇头说:“昨晚这儿出蛟,那巴蛇已被雷火所伤,滚入洪水中去了,真中可惜啊!”

恨海狂龙黯然他说:“天意如此,没有什么可惜的,昨晚要不是被那孽购缠住,也许我能抽身去找那巴蛇,今悔之晚矣!”

“请问老前辈,那青蚊就在这儿出土的么?”

“往峡谷内瞧。”

恨海狂人向那望无边的泥地一指,又说:“这里面有向东和向北的两条沟谷,积满无数山洪,那孽蚊就在前面缺口下潜伏,谷听的洪水,被这座小山和对面高崖所形的山脊挡住,那孽畜始终找不到机会出土将山脊弄垮,也是我一念之慈,恐怕山洪愈积愈多,日后这孽蚊声势越大下游生灵受祸。”

又道:“这几天暴雨倾盆,那孽畜果然蠢动,我便驱使那隐藏在谷中的千百条鳄鱼向谷外冲出,助孽皎一臂之力,好早些入海,致让那巴蛇失去,一念之仁,便送掉了自己一条老命。看来世间事端的善门难开,我这狂人合该杀人放火,一生善念,罪该万死,岂不可叹?”

文俊心中惊骇,想不到这怪人竟有驱使千百条巨鳄之力。

恨海狂人呵呵一笑道:“你是想我怎能驱使那些蠢是物么?那还不简单,这前谷有无数豹熊,饿了这三夭,只消两条死鹿就可把他们引出,和那些笨虫拼个你死我活,加上青蛟急着出土,两下里一揍,这山脊焉能不垮?”

“怪不得晚辈初入谷地,那些猛兽皆垂头丧气向这面低啸,原来有些原故。”

“闲话少说,你是四十年来,唯一入谷未死的入,也算冥冥中早就注定,我问你,我在世间日无多,你可愿在此伴我一年,收拾我的臭皮囊么?”说着神­色­有点凄然。

文俊略一沉吟,朗声道:“老前辈错爱,晚辈愿留此一年,一年后务须东下麻山,那时老前辈幸勿见拒。”

“恐怕我活不了一年,娃儿,咱们一言为定,这一年中,我不会让你白陪上大好时光的。”这时,红日已升上东山头,心中奇禽异兽到处发出吼叫!

恨海狂人意气飞扬他说:“这儿千崖万壑间,多的是奇禽异兽,我这四十年中,倒悟出不少奥妙身法,你可知武家八式八形中,八形所指何物?”

文俊不加思索他说:“猫窜狗闪,兔滚鹰翻,松子耿细淳巧,鹅子翻身和金雕献爪。”

“这是传统的身形,不论名论名门各派如何自诩,自称各有绝艺,各挟奇技以临江湖,皆不脱八式八形的范畴,即所谓形意的是,我在这四十年中,也悟出八形,即龙虎豹熊,猴蛇鹰隼,就名之为八形散手。”

文俊淡淡他说:“晚辈愿闻高论。”

恨海狂人笑道:“你别不服气,你又对我这八形存疑,这是好现象。我敢说,你如能保持对事物存疑,采探发展之道,日后你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晚辈牢记在心,终身不忘。”

“虎与豹,鹰和隼,看去似无不同,须知天生各物,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自然有异,虎以扑扫之威,当者披靡,故得山君之号,豹钢以­奸­诈出名;窜如雷电,闪以幻形,山君亦畏其三分,鹰虽为空中之霸,但入林则犹如蠢是牛,只可在海阔天空中翻腾扑击。而隼则不同,穿枝入林,无所梗阻,林中之雀,怕隼而不怕鹰,握爪也有不同鹰握隼扭,鹰握物如下以碌相助,猎物仍可哀呜,隼爪扣入兽体,着爪即毙,所以着力不同自然各擅其胜。”

“这和鹰爪功井无不同嘛!”

“表面看似无不同,若用在凌空扑击差异就大了,一年这期非遥,老夫就以这八形散手相蟑,以你的天赋来说,这可得八神形随,且更致完善。你先人洞中歇息从明晨始咱们有一段苦练的时光了。”

自此,文俊就在谷中苦练八形。

这八形分为攻这地避三法,攻是龙翻跃,虎扑扫,隼抓穿。

过是熊蹲踞,豹窜闪避。

蛇缠滑端,每一式先出形,半途骤变杀着,令人防不胜防。

岁月如流,转瞬三月。

文俊悟力达人,筋骨奇挂,咬紧牙关苦练的结果,功力日进,八形身法大有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概,慨海狂人大感意外。

他除了苦练八形之,更将师父的所传内心法加紧锻炼,并苦研九如心法,先天真气已可运转自如。

这天,他在恨海狂人的监督下,练完八形的各种变化,浑身大汗,

恨海海狂人入洞歇息,他可不放弃大好时光,独自在洞前古松下练起九如心法前三式。

恨海狂人早就发现他练这种古怪的功夫,超初并未在意,直至最近以来,方发现文俊两太阳|­茓­渐渐不同,由高高突起渐变平坦,两鬓更为丰茂。­精­神似乎愈来愈旺盛,整日里毫无疲惫,便对文俊这种功夫注意上了。

丈俊三式刚练完,恨海狂人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畔,看着他那光彩流转的肌肤,徐徐问道:“娃儿,你练的是什么内功?似禅门的静坐,也象道家的吐纳,倒教我老人家大惑不解,能告诉我么?”

“晚辈也不知是什么功,这是九如玉佩上的九如心法。”

恨海狂人茫然他说:“九如心法,这就是宇宙神龙所夺去的玩意?来!你把这玩意一,一详细说来,让我参详参详。”他坐下来。

文俊便将九如心法的练法和秘决说出。

恨海狂人沉思良久,突然一蹦而起,惊问道:“娃儿,你不是说宇宙神龙已将心法取去?”

“不,取去的是原形,心诀早被师父送给三音妙尼,至今不知她们到那儿隐修去了。”

“谢天谢地,如果这心法落在那小子手中,不只是如虎添翼,武林恐怕是掀起轩然波澜。”

说完,喂长叹道:“娃儿,教我好恨!假如你早到三年,我体内毒桨未侵心脉,岂不大好呢?真是天绝我矣!”

“老前辈的话,倒教晚辈大惑不解,愿闻其详。”

“九如心法虽可易筋洗骨,增进功力,但不算绝顶功夫,倒是大有用场,以我内所练先天真气来说,足可遥碎丈外碑石,无胜不摧,可是我就不能排除体内异物,九如心法可将真气化成千丝万缕、顺逆可行,可用封建吐排四诀,将体内异物排出体外,区区毒物,何足怪哉!娃儿,好好练!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以你的开赋和奇材,半年即足已够矣!

文俊茫然他说:“晚辈仍是不解,以老前辈的绝世神功,真气可收发由心,为何不能将体内毒桨排除呢?”

恨海狂人大笑道:“收发由心,仅指体外发功卸功而言,对自己体内毒物却无能为力,绝世神功又有何用?”

九如心法无疑也是练真气法,为何却能排除体内毒物呢?”

“你真笨,武林中任何门人派所练先天真气,皆以牡行大二经脉为主,九如心法四至六式,却是反其道而行,天下武林绝顶高手,任谁也不敢甘冒不违,拿­性­命开玩笑,老实说,假如我不是亲自见你的超入成就,我体内真气的火候不够,也不敢让你冒险呢?今晚先让你练第四式。”

晚上,恨海狂人似乎兴致甚浓,安装更时分便用大石将洞门堵上,免受外来人兽惊扰。

洞中文俊凝神依心法盘足坐起,先按前三势运气之法,将真气运转。

正在物我两忘中,忽听身后的恨海狂人低沉他说:“起于气海,发于会­阴­,三脉分流,徐走灵台,切忌外在物我两忘。”

文俊呼吸不绝如缕,任督冲三脉真气徐徐上行,浑身血脉皆有真气自然流转,在耳中轻嘘发声。

他知道时辰已到,闭目重帘,心无旁贷,将真气聚于各脉末梢,反逆运行而走,浑身上下,顿时腾起阵阵轻雾。

起初并无困难,不久便感到奇经百脉皆似欲裂,疼痛难当,血液迟滞,真气以不受指挥,以手足二­阴­来说,手太阳肺经只能逆行至“天府”,足大­阴­脾经只能上行至“冲门便被阻住了,无法在“中府”会合。

如果真气无法聚会,轻则真气散去,两年之功尽付流水,而后不能再练武功,重则气血于积立成废人。

他心中大急,咬牙忍受无边痛楚,将真气作回光反照似的孤注一掷,向前猛闯,这一来可糟了!真气突然失去探制,是为天道,以意引气,毋忘毋韦违也。”

声落,背心灵台和三脉所交的会­阴­,突涌过一道热流,全身不由一震,真气缓缓停止反奔,自己所发引力大增。

他脑中灵光一闪,神智倏清,忙放松全身用意志力将真气引回原位,缓缓向内推动,天府后门豁然而开,出了一身冷汗。

近一个时辰之久,浑身痛楚尽失,方将真气纳回丹田,正想起身向恨海狂人道谢,却听身后传来异常冷酷的声音说:“不长进的东西,一次就行了么?再从头开始。”

语音冷似寒冰,他心中一凛,忙将真气重行凝聚。

声音又说“一成天储,九成努力,这道理不用我罗唆,记住,以孤臣孽子之心行事,断无不成!”

声落下身会­阴­和背心灵台上按住的双掌,缓缓移开了。

文俊心头一凛,宇宙神龙那杀机重重地嘴脸,在他脑中一闪而没,师父那油尽灯枯的哀鸣,也似在耳畔清晰地响起,他一咬牙,真气又推动起来。

要知道气在体内运行,仍以幅­射­之形向外运出,经脉末梢全缕之气,收回时正回抽丝,顺序退回,故毫不费力。

逆运却是不同,真气聚于脉梢,以意志力驱之回奔,甚至由另一经脉反行,经脉便随之扩大端的­性­命攸关,稍有不慎,或功力不够,经脉便行燥裂,不死即伤。

所以练先天真气的名家,连想也不敢想,怎敢奢言“真气逆云?”

文俊先天奇异的体质,和恨海狂人不顾一切后果大明相助,终于完成这破天荒之举,真是天意。

直至天将破晓,不知练了多少次,方听恨海狂人欢愉的语言的身后响起,说;“孩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将为武林大放异彩。”

三月后,三式真气转忆方功告成。

文俊体内真气已可发于体处,身材日壮,眼中神光内敛,可把恨海狂人弄得一头雾水,大惑不解。

他说:“娃儿,你真的只练了两年元年天真气么?”

“晚辈怎敢欺瞒长者?算起来刚好四年。”

“怪事!”

恨海狂人困惑地摇头:“平常人练上一、二十年,也没有你就成就,真是邪门!老夫倒被你搅糊涂啦。”

“晚辈听恩师说过,晚辈体质于常人,故不将拳脚功夫相授,严督苦练先天真气,至于肌肤不怕击打,力过千钧,|­茓­道可自闭等等。晚辈也不知其然。”

恨海狂人凝视着他­精­赤的上身说:“费解费解,不可思议!由你这莹洁如玉,肤下有光彩流转的情形看来,你该是练了一甲子真气应有之象,乃佛门菩提宝相,道家三花聚顶相类,这是不可能的,莫不是你曾获得旷世仙缘亦未与世人交往,何来灵药?”

“想想看,你这一生中,曾吃了些什么奇花异草么?”

文俊摇摇头说:“晚辈自幼失欢于后母,日不饱餐仅仗山中禽兽裹腹,实未吃过什么奇花异草。”

突然,他心中一动。猛想起每天盘桓休息的那个奇异的古洞,和洞口那似桃非桃的奇草来,脱口道:“晚辈所居后山,倒发现一个古洞,洞口有数株异草,洞里有奇妙山泉。泉水清香能使神清心朗,味略甜,入腹清香直涌鼻梢,终年温度不变,山水无多。”便将古洞异状说了。

恨海狂人一蹦而起“呼”一声飞响脑袋撞在洞顶上,石屑四溅,他似若未觉,狂叫道:“好小子,你……你真荒唐,认为那是泉水?那是修真之士走遍天下,跑断狗腿八辈了也找不到的玉浆呀?”

伸手扣住文俊肩膀,急问道:“娃儿.那古洞还在?”

“晚辈相信仍在,那儿人找不到,且为藤罗覆盖,就有人畜也找不到。”

恨海狂人哈哈狂笑,倒在草堆里打滚,良久才坐起说:“娃儿,咱们见面,两指尖没将你的小命儿收掉,真是天意天不亡我!哈哈,那玉浆对我多重要哪,娃儿,你可知道?”

“晚辈愚鲁,请告其故。”

“如在一年之前,玉浆不但可以助我驱除体内毒液,功力更可大增。可惜晚了一年,毒已侵入心脉,但仍可使经脉管壁抵抗毒力,将毒液分隔,虽不能令经脉恢复旧观,但已不复为害,仍可将臭皮囊保拄,至少可多活十年,虽然经此一来,失天真气将自然散去,终身不能练武,这亦无防大雅。娃儿,且等你完成九如心法后,在我未死前,替我跑上一趟石洞,只需一杯之多,就足够矣。”

“玉浆真有那么神效么?晚辈明日即行上道,早些取回,岂不更为有效?”

恨海狂人道:“不必­操­之过急,一服下玉浆,经脉即行硬化,功力即失,我将无法助你练功了,玉浆虽为神物,但如想将已腐内脏复原或重生,除非已修至地仙之境,我仍无此能耐,不敢奢望,不但玉浆神奇,你怕说的似姚异草,也是得玉浆灵气而生,名叫宋桃,乃固本培元圣品呢。这东西若到武林妖孽之手,不知要惹多少风波,你可将草树植入洞中,兔落他人之手为害江湖。”

“晚辈去时,定遵老前辈所嘱,将草树移植洞中。”

恨海狂人恨恨地倏然站起,嘿嘿冷笑,头仰望洞顶,一句一吐他说:”那些江湖毛贼不能安枕了,我将赠你一身绝艺,以四十年前我那些神刀重游江湖,杀他个落花流水,至于那宇宙神龙,就算他将塞北人魔一身绝艺学全,也无奈何。只要你苦心孤诣教上三。五年,或者行脚四方找寻一僧三道无双老人的传人,只消获得他们的三两成神功,大事定矣。

文俊为难他说:“晚辈得恩师遗命,着带艺投明师,但在未叩见师伯之前,不敢擅自……”恨海狂人叱道:“呸!你要我收你为徒么?我这怪人不来这一套,你就向我叩一万个响头也不成,我只是“赠”你而已。来,今天该苍鹰翱翔旋搏之势,那天你那测下掠势不够疾急,避不开高手连珠劈出的内家掌力,走。”

第二天,文俊不辞而别,大石上留下一行炭书大字:“晚辈前往取玉浆,期以十日,当然速赶回。”

恨海狂人对着字怔了半天久久不能移动半步,喃喃地自语道:”这是第四个好人,天下不尽是鬼域之徒啊!”

文俊以这半年中,已将这一带地形看熟,知道由此向东二百余里便是荆山,十六座奇峰下即是泪河上源,他费了三天功夫;自东越了荆山,第四天便到了故园保康。

他恐怕古洞有变,当晚就潜入大户人家,盗了一只古瓶,等了一天,方将玉浆及满。并将朱称入洞中植好。

古洞一切依旧,他在洞中留恋了一天,重温往日的;日梦。

晚间喝饱了玉浆,用背囊带了二十枚朱桃,找块千斤大石将洞口塞实,用藤萝掩好,方奔到母亲坟墓祭奠一番。

他抽空溜回家中,父亲不在家,后母盛氏在后堂意气飞扬地逗弄乃弟文彦。

家中长工和仆媳全换了新人,唯一对他关怀的­奶­娘和长工李老三亦不见,家园依旧,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只道翠园主人东方平要对他父亲报复呢。

由于急于赶加峡俗,他没去翠园一探。

好一阵急赶,他功力日进千里,展开轻功捷如飞乌,前后共八天,便赶回峡谷。

恨海狂人搂他,感到地眼角潮,连说:“孩子,难为你了!”

恨海狂人并未即时服下玉浆,尽­精­渴智监督文俊用功,并传以江湖六大门派的绝艺及破解这法。

他一生中,与六大门派为敌,武林中交手大出自六大门派,他对各门派的看家本领知之甚详便将这些偷来绝艺传给文俊。

又是三朋,三更将至。

文俊已将九如心法练至炉火纯青之境,真气已可任行听之。加上幼得玉浆之助,浑身铜筋铁骨,看看可出类拔翠。挤身一流高手而无愧。

这天,恨海狂人在草褥下取出一把长只两尺二寸,护腕怪异的锈剑来,剑鞘乃铁鞘蛇皮所造,表面看去,斑斑剥剥一团糟,黄黄黑黑难看已极。

剑靶不知是何物所造,似是以细蛟筋所缠,看去也够抗脏,且没有任何装饰,光秃秃地看去十分别扭。

护腕构造特异,黑黝黝的似铁非铁,长约四寸,象朵盛开的梅花,瓣略向内卷,显然也用来扣住对方兵刃。

恨海狂人带文俊出洞,在巨讼坐定,说,“你没忘了赤焰天残天地这句话语吧?”

“晚辈记得。”

“赤焰剑长只两尺二,­色­如丹朱,舞动时红霞如火,当者披靡,断金切玉,堪称神刃,但它就怕我这把天残剑,当年我直捣漠北,就与漠北人魔的赤焰剑力拼三昼夜,就凭这把破剑,你看清吧。”

“铮”一声剑啸,天残剑倏然出鞘。

文俊心中暗笑道:“江湖传言,真是不可尽信,这就是武林中惊天动地的神剑么?我的天!说是破铜烂铁还倒象话!”心里暗笑,可不敢出声。

恨海狂人看了他的神态,焉有不知之理?

这也难怪,剑锋长不过尺六,近护惬处宽仅一寸,往下渐细,形成法锥,其薄如纸黄一块黑一块还有缺口无数,看上去全是锈迹,惨状令人不忍目睹谁看了也摇头叹息。

恨海狂人向满脸尴尬的文俊一裂嘴,淡淡的一笑道:“别汕笑这破铜烂铁,四十年前在江湖上那些狗东西们畏如洪水猛兽,千方百计想将它毁掉呢,你且细瞧。”

声落,天残剑“嗡”一声轻啸。破空向三丈外大石壁飞去,无声无息直没至护腕方行止住。

恨海狂入哈哈狂笑道:“你不信么?且拨出细瞧。”

文俊咋舌不已,想不到这可怜的锈剑,竟坚而不折,便跃身而起,纵至石旁握住剑把默运神功向外一带,岂知剑并不受力,一带便行滑出石缘未损分毫,等他一看剑身锈迹。不由一怔!

原来那黄黑锈迹并不是真锈,缺口也不是真的,只是神似而已,如不细察,足可乱人视线。

缺门处形如水晶人水,透明而看不出丝毫痕迹,只有用手摸触,方可发现剑体。

恨海狂人哈哈一笑道:“刃不在利,绝顶高手甚少仗兵刃之力称霸江湖,拳手足可杀人于无形,但功力相等的高手,却又得仗神刃取胜。”

顿一顿,又道:“这剑本是千古仙刃,据说乃万年神牛角所造,其­精­内蕴,可克制任何火毒,可惜曾受禁制,不然威力足可摧山撼海。如内力修为已至由神返之境,以神驭剑,收发之间,可发出三尺寒芒,无坚不摧。我修为百年,未能至此境地,神刃有灵,终有一日为武林大放异彩,说不定就出在你的身上。”

文俊惶恐他说;“晚辈何敢有此奢望?”

“日前未免言过冒,不说也罢。这把剑我将它赠给你,但你得小心,四十年了,认得这把剑的入不算多,如果让他们认出,你的处境够危险的。”

他说着,跃入草坪中豪情逸发地又说:“我生平很少用剑,剑出必取敌­性­命,横行不工湖一甲子,除与塞北人魔打成平手外,一套“龙行十地一剑”在下未逢敌手,这并不是整套剑法。法如成套,必然不乘。

我这龙行十二剑须逐剑演练,每一剑变化万千,以竟克敌,任何方位皆可令对手莫知其气何来,神鬼莫测。

你留意了,第一剑是“春风化雨。”

说完双足策分,不丁不八,左手诀向前一引,缓缓向左划一半弧,右足向前略点,右手剑突然自付后向下一滑。后下方向右前掠出剑尖向左稍移,幻成千百朵剑花,向前急振以寒雉步身随剑进三尺,一挫身,剑身向下一抖,左足横飘,身形却向右一闪,千百道剑芒修敛。

恨海狂人徐徐举剑道:“这是正面出招,真力均聚处在腕和双足,目察微微,以意驱剑,攻隙而入,迫敌频绝。注意了,我将这一剑的八种主要变化演出,而后喂招时,再告诉你其中无究奥秘。”

身动剑动,连变八个方位,剑气直迫三丈外,令人头颅欲裂。

文俊慧颖绝伦,英华盖世,也难迅速领悟这八剑的繁杂身法步法的奇妙变化。

两个月后,文俊已将龙行十二剑学会,只是功力和经验稍欠而已,其他各种绝招技艺进境却是伸速。

这天,风和日丽,峡谷中禽兽跳跃。

恨海狂人凄然对俊道:“孩子,我体内毒趾盅近心室,不能再延时日,今晚须将玉浆服下。

明日凌晨,九十年代所练失天真气将全行散去。

今生雄心志尽付东流,更不能助你深研绝艺。

以你目前的造诣,相去登岸造极尚远,万难与定宙神龙并驾齐驱,仅勉可自保而已,切不可轻举妄,徒令亲痛仇快。

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功力愈高,愈可益寿延年,宇宙神龙死不了,我行年百二十余岁,尚可苟生十年。

说着,在怀中取出一张其薄如纸的人皮面具,一面­色­如淡金,另一面灰中带紫,递到文俊手中说:“这是我行道江湖时的两种化身,今后切记不可以真面目示人,除非你不使用天残剑。三日后,你可以下山找师伯报讯。或者找一僧三道无双老的门下学艺,方可,雪师仇。切记不可泄露我的行踪,天残剑在你功力未致登峰造极前,切不可妄用。切记切记。”

文俊凄然他说:“老前辈别撵我走,虽则一年之期淇,但晚辈不放心,一个月后方能离开你。”

恨海狂人大笑道:“你不放心什么?哈哈!我真气虽散去。外功仍留有三成,足可防身觅食而有余,你的好意我心领就是。如果事务不忙,希望你每年能到此看我一次,也算咱们相处一场,今后不论如何因顿繁忙,切不可问断昔练九如心法。”

顿了一顿又说:“五十年前,我深入不毛,自松蟋常山邓蛛山,追杀邓蛛二圣于小金川,在黄胜关东面氓江左岸石壁上,曾发现一僧雷音大师所留的金刚指遗迹,那儿距南倥侗当年一僧三道决斗六大门派,同时失踪的双龙洞相呀匪遥,你可到那儿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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