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料中的180度终于来了,不过我没觉得怎么疼,可能是刚才就已经让我脖子麻木了,下个是多少度呢,难道还要转?再转脑袋可要掉了,即使不掉,勒得我脑袋这么紧,不知道好不容易藏在大脑中的知识会不会被挤出来,开学我可还要补考呢!
不过还好,在接近180度的角度下坚持了一会儿,我脑袋上的套子被放开了。
“感觉怎么样?转转脖子。”医生问。
我转了转,往左确实好多了,可往右还是转不了。“还好,就是脖子发热,下巴勒得有点难受。”我喘着粗气斜着眼睛回答。此时我生怕他们误会,我斜着眼睛可不是因为鄙视他们,虽然他们收了我红包,由于脖子往左转的时间太长了,我一时还转不回来,所以只能歪着脑袋把右脸冲着他们说话。
接下来是往右转,皮套子拉着我的脑袋向右看齐。右边能看到的内容可比左边白墙上的几个挂件丰富得多了:病人们有被绑在躺椅上的;有用套环套住脑袋,上吊似的往上拔脖子的。像我这样绑柱子的还算好的,至少比“上吊”强。
紧挨着我的是个年轻的女孩,看样子可能还不到20岁,个子高佻,身材要比我见过的女生都好,穿了一身“耐克”的冬季运动装。由于她也是往右侧牵引的,所以我看不清她的长相,正对着我的是一束乌黑的马尾辫儿。
啧啧!从90度的方位观察她,该突出的突出,该紧收的紧收,根据叨哥私下里传授给我们“美女鉴定八大要素”来判断,绝对是美女胚子!我又想起左边墙上的那张挂图,此时我想看看她正面相貌的欲望可比刚才那幅挂图强多了。
我似乎感觉到我的腋下有点儿发痒,可能是想象的翅膀开始往外钻了。她长得啥样呢?我如痴如醉地驰骋着我的想象力。此时我开始后悔我平时太自命清高,不关注娱乐圈,所以脑袋里竟没有存储下几个女明星的相貌,以致于想象都没有个标准。
赵雅芝呢?太老了,我小时候穿开裆裤时人家就成名了。要不就是赵薇,赵薇年轻倒是年轻,可惜我一想起她穿了一身日本皇军的军装去演唱走秀就想吐。中国的我一时还想不起来,外国的呢,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强烈的“寒流”入侵华北地区,韩国可是出美女的地方啊,高丽美女,自古都是有名的。可惜我只知道有个叫何莉秀的,不过据说变过性……
正在我脑海中想象的翅膀“噗棱、噗棱”乱飞时,医生做了今天唯一让我满意的事情——他们将那女孩的脸转了过来,开始往左牵引!这样,那女孩的容貌我看得一清二楚。
清纯、健康、时尚、活泼、动感、阳光、青春……白白地皮肤,大大的眼睛,长长地睫毛,由于牵引的疼痛而微微皱起的眉头、绷起的小嘴,一点人为的修饰都没有,完全是天生丽质、清水芙蓉,就连额头上绽出的细小汗珠都像珍珠一般……
医生慢慢地转动着绞盘,女孩儿的脸一点点地朝我转了过来。轻点儿轻点儿,别把她弄伤了,别把脸转得太过了,正对着最好,我心里祈祷着。
此时她的脸完全转向了我,我们相距大概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我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要是在平时,根本没有这么好的机会看美女。先不说你是不是有机会能碰到这么好的“货色”,即使碰到了,也只能远远地看几眼,倘若走这么近看,没准儿还会被女人骂成色狼,即使你不怕被骂成色狼,你也没有福分让美女多看你几眼!而在这里,我可以随便看,而她,也必须看着我。谁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被强行地扭绑在架子上,我咋感觉挺甜呢?
在她清水般明亮的眸子里,我看到了被绑在架子上的我,样子的确有点滑稽。不过同样是被绑在架子上,可耶酥却被人杀死了,普罗米修司还要忍受老鹰的啄食,而我却能一边治病一边近距离地欣赏美女。
这么近的距离,我能听到她轻轻地呼吸声,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呼出的气体拂过我的脸颊。这种感觉舒服地我无法形容,借用金庸先生的小说中常用的一句话就是“……吐气如兰,我心中不禁一荡。”对,就是这种感觉!
“你真好看啊!”我心里赞叹道。
“是吗?别人都这么说我,我自己怎么没感觉到呢?”她仿佛在用她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和我说话。
“要是可以和你做个好朋友就好了……”我痴痴地想。
“这有什么难的,等牵引完了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我也想和你交个朋友啊!”
“三百块钱值了!早知道能见到你我早就提前来了。”
“不要提钱,一提钱就俗了,再说了,你提前来就见不到我了,看来都是缘分啊!注定我们今生能够见面。”
…………
绞盘轻轻地转动使我脖子又剧烈地疼痛,这疼痛也打断了我和她想象中的对话。
经过一系列地角度变换,美女完成了牵引治疗,走下了牵引架。而此时我的脑袋却正在成180度往后看的经典姿势,正所谓“蓦然回首”,却不能于“灯火阑珊处”望见伊人,只能看到窗户外面医院外面来往的汽车。
“你们这牵引架距离这么近,病人没一点儿隐私,害得我闻了半小时大蒜味儿,真郁闷!”美女用银铃般的声音向医生抱怨道。
这时我才忽然想起早上我吃了两骨碌大蒜和一根大葱,我嘴动了动,发现牙上还粘了一大片葱叶儿呢。
听到美女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刚才的兴致一下子消退了,脖子上突然感觉更疼了,想起那三百块红包钱,更让我觉得心疼。奶奶的,亏大发了!
“蓦然回首”的我从窗户看见,那个美女从医院正门出去,径直钻进一辆挺在路边的大奔上,扬长而去。
“十六号,周敬己,时间到!”领头的医生像提审犯人一样念着姓名编号,我被人从架子卸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
“良好!”我一边回答一边把牙上粘的葱叶从嘴里吐出来。
“你这个疗程还剩下两次治疗,要及时来医院。”
“回去要多活动脖子,左右摇头转动,能促进颈椎治疗!”另一个带眼睛的医生告诉我。
“好的!”我痛快地回答。刚才我牵引时从墙上挂图上的文字说明就知道这些方法了。
我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往外走,到门口,我转过基本恢复灵活的脖子,微笑着问了一句:“你们医院有瑶头丸卖吗?”
几个医生同时愕然,那些正在被绳索牵引成各个角度并扭曲变形了的病人的脸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东西违法,我们这儿没有。”带眼睛的医生推了推快压到鼻尖的眼睛框很紧张地回答,没准儿着家伙还把我当成了便衣刑警了。
真没幽默感,我心想,转过身来往楼下走去。要是能买点瑶头丸,每天吃两粒,左右转动摇晃脑袋,有两个星期吃的肯定能治好各种颈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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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北X大---不得不说的故事 (11)
十一
开学了。
开学来我们谈论最多的人就是小尹子。几乎每个认识他的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都是“你还活着啊!不容易啊!”小尹子当然知道什么意思,总是夸张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死里逃生啊!”然后很有感情地背上一段文天祥《指南录后序》中的名句:“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事所堪……”
事情是这样的:春节庙会期间,密云发生了震惊全市的“踩踏事件”死伤数十人。小尹子正好家住密云县城,据说离历年举行庙会的地方还很近。所以一见面大家就会恭贺他没被踩死。
新闻报道上面报道只是泛泛而谈,远没有小尹子给我们讲述的精彩。他搬了把椅子,挨个宿舍讲他的遭遇。
首当其冲受害的是我们宿舍。他来到我们宿舍,把放电话的小桌子往椅子面前一搬,端坐在桌子后面,俨然一个说书的。
正在床上发短信的华哥这时也不发了,并随手把放在枕头边儿上的一个厚厚的袖珍版《四级英语词汇手册》仍给小尹子:“喂,说书的,给你个惊堂木,这样才像啊!”
小尹子手笨,没接住。“你丫真他妈笨!”华哥说:“这还是新的呢!让你给弄脏了!”
小尹子从地上拣起来,吹了吹土,阴阳怪气地对我们说:“我记得人家华哥这本字典都买了一年多了,现在还这么新,还有脸说呢,你丫是不是从来没看过啊?怪不得英语四级总过不了呢。”
“我证明,华哥绝对看过,而且天天看!”叨哥放下手里的漫画《名侦探柯南》说:“华哥从买来第一天,就开始从A打头的开始背,好像背了一年多还没背到B打头的,是吧,华哥!”
“别扯淡了,像我这样的,咱们学校还不多了去了,没啥值得讨论的!尹哥,讲讲你的《###庙会历险记》吧!”华哥不但叫起了小尹子那个难听的外号,还故意把他说的话最后两个字用重音连起来读,惹得我们大笑。
“行了,华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您饶了我吧,听您老说话我咋觉得这么难受呢。”小尹子求饶了。
“讲吧!你们俩都够贫的啊!”我们几个听众说。
“啪!”小尹子拍了下“惊堂木”。
“你丫轻点儿!新着呢!”华哥心疼了。
小尹子白了华哥一眼,开始模仿单田芳的腔调说起来:“话说猴年农历正月X日,北京密云县城正举行盛大的春节庙会。参加庙会的人那叫多啊,人挨人,人挤人,人多到什么程度呢?多到连一只蚂蚁的脚都放不下了。由于人多,加上疏导不及时,人群内开始发生拥挤,有人跌倒了!有人说了,这跌倒了不要紧,爬起来不就得了嘛!列位看官,我刚才说了,人挨人,人挤人,前面倒了后边的紧接着就被绊倒,压了上去。人群一乱,后边更多的人就开始往前挤着看热闹,结果,发生了震惊地球的踩踏事件。唉!惨啊!”
“好!精彩!”黄站学着京剧里票友的腔调叫了声好。
小尹子继续讲道:“我当时正在场,而且正处于拥挤的中心区。我摔倒了好几次,又艰难地爬起来。当我奋力挤到了安全地带时,回头看见一个小孩被人群挤来挤去,大声哭叫。我心想,不好,这是一个幼小的生命啊,要是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他的父母多伤心啊。正所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靠,你丫都有‘幼’了,几岁了,男的女的。虽然全国人大开会说适龄大学生有结婚的权利,可是我们学校还是有规定的,在校期间结婚会被开除的,你不怕我去举报你啊!”叨哥嬉皮笑脸地说。
“闭嘴!叨哥,听得正带劲呢!”何小军说:“先听他淡完了你再扯淡!”
“我想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应该见义勇为啊;我再想,既然我今天碰见这事,就一定要管到底;我又想,人生能有几回搏,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接着想总不能见死不救,终身受良心的谴责吧……想来想去,我决定冒死去救人!说时迟,那时快,我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还敢说没想,想那么长时间,小孩早给踩成肉泥了,我们几个相互看了看,都忍不住乐,估计丫可能在吹牛呢,我们都想。小尹子讲得正来劲呢,一点儿也没发现我们下面质疑的眼神,他继续说:“我冲了进去,奋力拨开人群,抱起小孩就往外跑。这时,人更乱了,我跌倒了,为了保护孩子,我紧紧地压在孩子身上(这家伙可能又说漏嘴了,他少说也有一百四十斤,孩子还不得给压坏啊!)。此时,一个二三百斤的胖子,和海舟的数量级相当,随着人群挤了过来,一脚踩在我身上,我拼命忍受着重压,咬牙爬了起来,抱起孩子往外继续挤……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抱着孩子安全地挤出了人群。我突然感觉脚上很冷,一低头才发现,我的宝贝运动鞋竟然掉了一只!”
说到这儿,他伸出了脚放在桌子上:“看,这是我新买的,那双挤掉了一只。”
这回我们大家嗟讶不已,不得不相信他说的。就那双鞋,据说是他高中时他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女朋友送给他的,他很是珍爱,一年四季都穿着,从来没见过他换。他们宿舍为啥味道那么大,他的那双鞋子可是立了首功的。
“以后你们宿舍可减少了最厉害的一个‘放射性污染源’啊,恭喜恭喜啊!”叨哥油腔滑调地说。
“看来小尹子,不,尹大侠真是不简单啊,死都不怕!”黄站说:“刚才我们还都怀疑你是在胡说八道呢。”
“操,我啥时胡说过啊!我们东北人都热情,歌里不是也唱吗,活雷峰啊。是不,华哥!”小尹子抬头看了看床上的华哥。由于他家在密云,华哥家住顺义,都属于北京城东北方向,这家伙便和华哥经常自称自己是东北人。
“你丫别扯淡了行不?快把你那臭脚放下来!”大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大可和小尹子是一个村的邻居,从小光ρi股长大的,我们学校地质系的。虽然和我们不是一个系,也不住在我们这层,但是他经常来我们班找小尹子,所以和我们都相互认识了。
“踩踏那天,我们俩一起打麻将呢,他根本没去,还救个屁的人啊!”大可揭露说。
“那他鞋呢?他那鞋号称‘金不换’,他咋不穿了?”我们问。
“那天他到密云水库冰面上溜达,一脚踩进人家掉鱼的人凿的冰窟窿里了,人倒是爬出来了,不过宝贝鞋子掉进去了。以后你们喝水小心点儿,咱们北京大部分水可都是密云水库的水,都被他那臭鞋污染了”大可笑着看着小尹子,故意给他难堪。
“靠,他敢耍我们,兄弟们,打他!”我们笑着就要动手。
“阉了他、阉了他……”真淫荡照例在后面淫荡地起哄。
你还别说,小尹子身手倒是还很矫健的,冲出了我们的重围,跑回了宿舍。
“追!”叨哥说。
“不行,他们宿舍味儿大!”黄站跺着脚说。
小尹子把着门笑着冲我们道歉说:“众哥们儿,小弟错了,多有得罪啊!”
“阉了他!”真淫荡在后面继续小声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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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北X大---不得不说的故事 (12)
十二
笑完了,乐完了,我又开始愁起来了。几乎每个学期的开学我都要发一次这样的愁,都是因为开学补考的事。我上个学期又挂了五科,连同以前的,加起来恐怕有十科了。而且这个学期如果学分通过不能超过50%,就要背上试读的处分,那样还将被罚款最少三千元。
愁也没用,还是得抓紧时间复习再复习,虽然我很清楚这仅仅是个心理上的安慰而已。我挑了三科学分高的抱了补考,就开始刻苦复习了起来。
几天后,我顶着几天不眠而造成的黑色的熊猫眼出现在补考的考场上时,还是引起了轰动。考场的黑板上写满了学号,每个数字对应一个人的座位。每当我那02XXXX01的学号写在黑板上时,总能看到惊讶的眼光,运气好的话还能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操,也补考啊!”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的学号连续三个学期被写到了补考的黑板上,除了刚上大学的头一个开学,因为那时根本没考过试,所以更没有补考。对于他们的奇怪反应我很不以为然,我甚至想站起来告诉他们,算个屁,谁规定不能补考了,老子这是第三个学期了!不过我自有办法不动声色地报复他们。这些家伙天真地以为我这个什么都会,所以考试时总是有意无意地把目光集中到我的试卷上,此时我也尽量发扬友爱互助的高尚品质,故意给他们瞅。看吧!看吧!看了就别想及格,十个有八个我是蒙上去的,你们全他妈的咎由自取。
让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老师经常会对我格外的照顾。他们会在开考前主动走到我边上,弯下腰问:“身体咋样儿了,好点儿了吗?”
我起初十分不解,我除了有点肾虚没有啥其他的大毛病,难道他们竟能看出我一直肾虚吗?我这个病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是我跑了好几家“三甲”医院,花了几千元才确诊来的,早知道他们有这水平,我还不如直接请他们来给我确诊下,还能省不少钱呢。我不禁对那些板着脸监考的老师肃然起敬了,看来他们不光自己本职做的好,连看病都自学了!
从此为了避免被监考老师看出来,我都要在补考前一天吃一盘火爆腰花外加一根蒸羊鞭,这样算起来,每次补考除了交每科八十八元的补考费外,还要多花好几十块的补品钱。仔细想一想,我这一次补考,能扩大多少内需,刺激多少消费啊,不但学校能坐收大量补考费,连学校外小饭馆都能多收入不少钱。怪不得他们让我不及格呢,他们没准儿背地里一起串通起来故意的呢。
一直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都是因为这该死的XX01的学号!那些老师看我是,都善良地认为我考不及格是因为考试是时候突发了某种严重的疾病。当我明白了真相,以后每次补考我都能省下好几盘腰花和蒸羊鞭的钱了。
最难应付也是每次补考都排在第一科的就是英语。由于受爱国主义思想的影响,我从小都把精力放在学习中国话上面了,所以英语一直不好。特别是上了大学以后,英语考试,包括补考,从来没有及格过,所以虽然英语老师小梅年轻漂亮,但我上课很少听她讲课过,几个学期来,我唯一记住的一个单词就是condom,而且至今不知道是啥意思,我曾经问过班里几个英语好的女生,但是没一个人愿意告诉我。
英语难倒还能接受,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它那考试过程的麻烦。在考入北X大之后,学校除了发一些统一的日常用品外,唯一发的学习用具就是型的能够带在脑袋上的收音机。这个收音机唯一的用处就是英语考试。
每当英语考试时,所有的人便都带着它找自己的考场。当然,耳机总会有忘带或者损坏的,精明的学校紧紧抓住着一个商机,开展耳机租赁业务。如果你没有耳机,你可以到1号教学楼二层的仓库去,那里会有一个听力有严重障碍的老头为你服务。老头从不听别人说话(也可能根本就听不清),只是低着头机械地对每个前来的学生重复一句话:“耳机押金50,使用费10块,另外两节五号电池3块一节。”一边说一边吐着吐沫数钱。那种电池的质量很差,一般也就能坚持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没记错的话,外面的小杂货店一块钱能弄到四节。好在听力考试就二十分钟,考完了还留有能听两首流行歌曲的电量。每次一有英语考试的时候,二楼那间平时很少有人去的仓库前就会像春运期间的火车站,加上倒票的,能排上百多人的长队,要是不及时去,还有可能租不到。
这次是补考,所以虽然我耳机早坏了,但我早已经从叨哥那借好了,代价是请他到楼下的拉面馆吃一碗牛肉面。
开考前先试耳机,学校一般会放一些老掉牙的歌曲,譬如什么我被青春撞折了腰什么的,总之,这些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听觉污染。所以一般别人试耳机的时候我总喜欢趴在桌子上放松神经。
耳机的使用是个很复杂的过程,要转动好几个按钮,以保证屏蔽掉除学校电台以外的所有电台。本人并非电子专业的,所以这些电钮就成为我英语考试时的第一个难题。
记得有一次英语考试,当考试铃声响起,我戴上耳机时,我就有种想哭的冲动。看着别人侧着脑袋倾听着从天线接收来的电波,我更是不知所措。耳机里传来极难听的叽哩哇啦的外语,语速比正常的要快很多倍。知所以认定是外语,是因为我一个单词都没听懂。想不到我才一学期没努力学,竟然一点儿也听不明白了。为了安慰自己,当我看到别人每隔几秒钟动一下笔时,我也按顺序在题上胡乱填个答案。
过了二十分钟,当别人呼呼啦啦地摘下耳机,开始埋头答题时,我的耳机里的外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能是时差,我心里想。我是,每次正规考试按顺序我都是最靠边那行的第一个,经度和纬度都比他们高,所以出现时差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听不懂什么,我还是坚持又听了一会儿。这时里面终于传来我唯一能听懂的几句话:八格丫路,塞油娜拉!操,我他妈的一直在听一个FM的日语节目!
自从那次教训以后,我每次考试前都会专门找人给我把按钮开关弄到相应的位置,以防再听到让我恶心的日本话。而且我从此开始抵制日本东西,甚至看到一个商店的招牌或广告上有一个日本字母,就从此再不去那里买东西了。
英语补考结束了,我并没有离场,还呆呆地坐在原地。考的一塌糊涂,我自己心里明白,过是肯定没有希望了。
“走啊,周哥,下场还有政治呢!”海舟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我没理他,敢情你是能过。我他妈英语这四个学分过不了就该留校试读了!要仅仅是个处分我倒还不那么伤心,从小我得的处分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可是这个处分等于三十张红彤彤地一百块钱人民币,我从心里心疼它们。
直到下一场在这个位置考试的人站在我跟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才不得不停止发呆,站起来,向下一个考场进发。
接下来我又糊里糊涂地考完了政治。怀着极度失望的情绪我走出了考场。外面阳光明媚,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两声,告诉我它饿了,于是我不得不去食堂买点有机物充填它。
我和北X大---不得不说的故事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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