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王位的每个继承者,必须进到洪荒古图中找到三足金乌,拜其为师,接受它的睿智指点和严格管教,才能拥有继承王位的资格。风刃,也应该去找它。”
“啊?妖界的未来之王还要拜一只鸟为师?”
“三足金乌可不是普通的鸟类!它具有洞察一切的智慧,能给人以醍醐灌顶的启发。更重要的是,它可是个极其严厉的老师。风刃正需要这样一位老师。”
“那真是太巧了!让风刃快去拜师吧!”风刃却拜师学艺,那她这个做主人的不就解脱了吗?!这样想着,春风得意起来。
“我正有此意。”逆羽笑眯眯的说。
“哦?!好巧啊!能与我王的意见如此统一,民女真是荣幸之至啊!呵,呵,呵……”她的笑越来越干涩。因为,她看到,王的笑越来越诡异……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果然,只见逆羽薄唇微启,吐出一句不详意味的话:“可是风刃,对王位没有兴趣,压根儿不想去找三足金乌……”
警惕的睁大眼睛,后退了一步:“我会劝他去的。”
“他可不是个听劝的家伙。”
“那……依王的意思,是要怎样?”心中不详的预感愈重。
“他如此依赖你,如果你去的话,想必他就会跟去。只要见到三足金乌,一切就好办了。”
蓬——某猫向后跳出两米开外。“不行,我王恕罪,真的不行。我还有事,我还要回两千年前……”
“回两千年前?用这个吗?”他举起了那枚镯子。
“没错……哎呀!!!!!!你干嘛!!!!!”她惊叫出声——因为就在说话的功夫,王的手指一抬,那木镯就轻巧的飞出,直直的被丢向壁画,在撞上画面的瞬间,攸忽消失不见!
她猛的扑到七星流转环消失的地方,在壁画上摸来摸去,可是摸了个遍,也没摸到半点痕迹。不可思议的抬眼看面色冷清的立在一边的逆羽,却见他扬了扬眉:“那木镯已遗落入洪荒古图中。想要寻回,就与风刃进到图中去寻吧。哦,顺便告诉你,找到三足金乌,才能找到离开古图的唯一法门。”
“我KAO!好你个风逆羽!你好阴险!”她再也不顾什么身份尊卑,对着她高贵的王爆了粗口。
孰不料,他被骂了之后,不但没有发怒,嘴角反而浮出一个压不住的坏笑来。她这才想起,面前这个家伙被捧惯了,偶而打下骂下,可能会让他更有新鲜感呢!否则的话,之前她打他的那一下,怎么会打得他面若桃花?!
却见他略低了头,低声念了几句什么。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呼哨的疾风之声,夹着风刃的嚷嚷:“就这里就这里!刚刚感应到父王的召唤就是来自这里!”
声音未落,一阵狂风卷进来,风刃落在地上,同时他身后拖着的另一个人也滚落在地。风刃看到她,惊喜的大叫一声:“主人!”就扑将上来。她却顾不得与他亲热,只忙着搀扶滚在地上的另一只——小金鱼。
小金鱼由她搀着坐起来,头晕欲吐,憋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臭小子,飞的好快……”
“咦?!”她恼火的转向正抱着她大腿的风刃,“他是凡人哦!你居然带他飞行!他受得了吗?!摔死了怎么办!”
风刃嘴角一撇:“他非要跟来的,死缠烂打的揪住我,我有什么办法!主人就知道说我,不知道说他!哼!”因为被主人指责,大眼睛里眼看着冒出泪花来。
她也知道小金鱼的固执,根本怪不得风刃,赶紧道歉:“知道啦,不怪你,是他不好……”
手臂一痛,被某金鱼掐了一把。
唉,麻烦的两只。
旁边,又传来一声冷哼。是逆羽。
好吧,是麻烦的三只!
她瞥了一眼风刃。“风刃,你是王子吧。”
“是啊。”
“王子都要进到洪荒古图中,去找三足金乌的,知道吧?”
风刃闷闷答:“知道。可是我不想当妖界的王。”
“这事躲是躲不掉的!男子汉就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继承王位就是你的责任!”
“我不去!”小家伙嘴一撅,干脆的拒绝。
“咦?我还是不是你的主人了?”
“……是。”
“那就听主人的话,现在就去!顺便把我的七星流转环捎出来。”
“嗯?……”
此言一出,风刃和小金鱼都迷茫的看向她。逆羽也眼一眯,凉凉的瞅向她。
她抬手指了一下逆羽。“你爹,他把我的七星流转环丢到洪荒古图中啦,你负责给我捎出来!”
逆羽Сhā言:“我说过,由你和风刃一起……”
“哈!”她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实话告诉你,我伟大的王!本猫一向软硬兼吃,欺软怕硬,狗腿无比,可是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戏弄!你以为我留下来陪风刃是因为你拿起了我的镯子吗?其实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他,又可怜他有你这样一个爸爸,才愿意为他花一些时间的!您居然得寸进尺,真的以为拿了我的东西,就可以要挟我一辈子做您家的奴才了?上有天庭下有地府,我虽是一名小小妖女,也不见得就由着您欺负!”
一番狂话说下来,毛乍乍的,眼睛灼灼闪光。
对面的逆羽面色愈来愈铁青,筋脉爆爆。
倚在她手边的小金鱼,嘴角却勾勒出一个深深的笑意。站起身来,拉了她的手,看她满是怒气的小脸儿——头一次发现发怒的样子也会这样可爱。他也不管那面色复杂的父子两个,一个人在那里笑得一脸痴迷。
冷不防的,他的背心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住,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腾空而起,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滑了一下就消失了,他仿佛被抛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极速的坠落,耳边呼啸的风声,满眼迷蒙的雾气,强烈的晕眩感迅速将他淹没。
接应者
看着小金鱼的身影在壁画中迅速消失,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看看逆羽,再看看壁画。再看看逆羽,再看看壁画。缓缓的抬起手指,指着他的鼻子:“你——你——”
他把小金鱼,丢到洪荒古图中了。
冷汗从额上星星冒出。洪荒古图。灵气与邪气聚集而成。他一个凡人,落到那诡异的地方,如何能够生存?!
“你,把他弄回来。”没有语气的句子,干巴巴冒出来。
逆羽冷漠的看着她,没有反应。
她没有时间跟他啰嗦。一步上前,手探上壁画上小金鱼消失的位置。“蓬”的一声轻响,壁画迸出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推得倒退一步!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这堵墙似乎有自卫的魔法!一堵会自卫的墙?!不相信的再度伸出手,这次用了些力气,重重用着墙壁捅了过去。
蓬!
她的手被反弹回来,狠狠打到自己的鼻子上,捂着鼻子,眼泪都出来了。
她愤怒了,恶狠狠的扑上去。
这次她被反弹到对面的墙上去,五脏六腑都似乎移位了,耳朵里嗡嗡响成一片,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等稍稍能看清东西时,眼前出现的是逆羽冰雕一般的脸。
“古图中妖魔遍地。再去的迟些,那小金鱼,鱼刺都不剩一根了。只有跟着王子才能进到古图中。”说完,转身离开,衣襟带起阴风一阵。
她揪住了凑过来的小风刃。“风刃,快带我进到古图里。”
“可是,主人,我真的不想去……我不想当王……”
“臭小子,这由不得你!”狠狠揪上风刃的耳朵,拖着他移向壁画。于是,在风刃的嗷嗷叫唤声中,两个身影消失在画中。
门边,闪出逆羽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
“原来,只要揪着他的耳朵就可以将他丢进画里去。”又自嘲的摇了摇头,“不,关键还是揪耳朵的那个人。如果换作是我,他宁愿把耳朵扯断,也不肯进去的。”停了一下,又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那只小金鱼,还真是她的死|茓呢。”
。。。
仿佛跌入一团寒冷的云雾当中,疾速的坠落。半空中她迅速调整成头上脚下的姿式,右手紧紧抓着风刃,努力的睁大双眼,企图发现小金鱼的踪迹。可是直到从云雾中脱离,也没看到他的身影。倒是脚下的景物渐渐清晰,方才画中的景物已具化为实体,脚下正是一片莽莽丛林。
施展开妖术,缓冲着下落的力道,饶是这样,落入森林中厚厚的积叶中时,仍是摔得七荤八素。眼前旋转的小星星还未消失时她已在喃喃咒骂:“逆羽你个混蛋,如果小金鱼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风刃也摔得晕头转向,但还是听到了她的骂骂咧咧,忍不住开口:“主人,不要骂我父王,我不喜欢。”
“哼!骂的正是他!还有你!你们父子两个都很可恶!哼!”如果不是因为他,小金鱼也不会被丢进画里!
风刃的嘴一瘪,做要哭状。盛怒中的毛小晃心中满是焦虑——以她妖精的体质,落入画中尚且摔得如此狼狈,那小金鱼这样摔下来,还有的活吗?
满心的急躁,顾不得做出一脸委屈状的风刃,站起来四处张望,看能不能看到小金鱼。她拖着风刃进到画中时,是瞄准了小金鱼落入画中的地方进入的,虽然进入后画中的景观放大了无数倍,俨然一片荒蛮山河,但应该不会相差的太远。小金鱼应该就落在这附近。
可是四周是茂密阴郁的密林,并不见半个人影。天光看上去是将近黎明的时刻。突然想到小金鱼天亮前不返会界屋,会受到剧痛的惩罚。想到这里,心猛然揪了起来。就算是找到他,就算是他没有摔死安然无恙,找到三足金乌却是离开古画的唯一方法。她怎么可能立刻带着他离开古画返回界屋?
想到这里,眼泪不听话的冒了上来,又迅速被焦灼的情绪烤干。二话不说,拔脚就走,凭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风刃赶紧跟上。
在深及膝盖的落叶层里闷不做响的跋涉,一面集中目力四处张望。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第一缕阳光通过叶隙照进来时,还不见小金鱼的踪影,想到他正承受的可怕痛楚,她的情绪也面临崩溃。
而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她忍无可忍的转身,冲着那个哭泣的小子吼叫起来:“臭小子!哭也轮不到你哭吧!给我闭嘴!”
他吓了一跳,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一双惊惶的大眼睛看着她,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她心忽然软了。声音也软了下去:“好啦,不要哭了。”
他却哭得更厉害了。
她只能伸手,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安抚:“对不起,是我太凶了。我只是在担心小金鱼。”
“主人,你不喜欢我啦!”风刃哇啦啦的哭叫。
“没有啊,我还是喜欢你。我冲你大吼大叫,我感觉很生气,但不代表我不喜欢你。”
“你骗人!小金鱼是因为我被丢到画里的,所以你生我的气,不喜欢我了!”
这家伙的洞察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可是……“没有骗你,真的……你做为王子,却在逃避应承担的责任,以致于把我和小金鱼都卷了进来,这的确让我感觉很生气。可是我并不会因此不喜欢你,我知道你总会懂事的。我只是在担心小金鱼,对不起,风刃。”
“真的?”他不确定的观察她的表情,看到她重重点一个头,表情笃定,于是总算得到些安慰。又皱起小眉头,“主人是在担心小金鱼错过返回界屋的时间而受到惩戒吗?”
“是啊……会……痛死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会的。”
“什么?”
“洪荒古图是单独存在的空间,有着独立的时间,对于进到古图中的我们来说,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
“这样啊……早说嘛。”她略略松了一口气,心情也稍好了些。可是小金鱼明明应该落在附近,为什么就找不到呢?心念一动,运起飞行术,以加快寻觅速度。不料刚刚离地三尺远,就砰的栽到了地上。从落叶堆里拔出脸来,惊疑道:“咦?为什么飞不起来了?”
风刃颠颠的跑过来:“主人!在古图中是不能运用飞行术的!王子需要一步步通关斩将才能寻到三足金乌,运用飞行术属于做弊,所以这个技法就被自动的压制了!”
“啊!真麻烦!对于古图,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王子进入古图时,要先找到一株红花,才能寻到接应者。”
“红花?这里尽是穷山恶水,哪有什么红花……”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异动,毕毕剥剥的声音,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开裂。
二人循着声音往密林里走了几步,赫然出现一朵小房子般大小的花骨朵,无茎无叶,就那么直接坐在地上,色泽郁红,此时,硕大的花瓣正在缓缓绽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从花瓣的缝隙中泄露出来。
花朵绽开的时候,露出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少年,正卧在花蕊里甜睡,长长的红发落在身边。肌肤白到透明。纤长的睫颤了一下,缓缓打开,一对赤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花朵前边目瞪口呆的两只。
红发少年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坐起来,优雅的伸了个懒腰,撑着身子,红眸转向风刃:“风刃?”
风刃反应过来,打量了一下少年,反问道:“你就是接应者?”
少年轻扬了一下纤细的眉:“风逆羽没有教你懂礼貌吗?……哦,不过,当年他也像你一样无礼,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怎么才来?风逆羽进画时才三岁。”说着,红眸的眸色忽深,嘴角噙了一个失神的笑,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喃喃说:“三岁的小逆羽,只穿了一个肚兜就跳到我面前来了,呵呵,好可爱……”
天上似有什么东西飘落。两人抬头一看,均是瞠目结舌。只见空中出现了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粉嘟嘟的小娃娃,都穿着红色的小肚兜,露着胖胖的小屁屁,从空中慢慢的飘落!
小娃娃们落在地上,有的走,有的坐,有的爬,有的上来摸毛小晃的毛尾巴!他们吃惊的看到,小娃娃们个个长的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这这这……哪来的这么多小孩!”小晃惊呼道。
风刃呆了一会,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父王说过,接应者有个特异的能力,只要他专注的想某件东西,这东西的无数幻象就会从天而降,落地化为实体,如果他不主动打破幻象,它们就会一直存在!”
她看了一眼仍在微笑着出神的少年,恍然大悟:“所以说,这些小娃娃,是你父王三岁时的样子!咦——真的好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揪住离她最近的一个的小脸蛋捏了一捏。
风刃见状急忙阻止:“主人不要……”可是为时已晚。
扑滋~~~~~小娃娃掌心打出一道闪电,击在她的爪子上。
“嗷嗷嗷……”某猫抱着爪子吼叫,“好凶!风刃!你父王小时候就这么凶!快快快让接应人送他们回去!”
风刃赶紧朝着少年疾呼:“接应人!你醒醒啊!”
“哦?”少年恍然回神,看到满地的三岁风逆羽,失笑道:“是我走神了。”打了个响指,就见小娃娃们一个个像气泡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花精的想像力
少年恍然回神,看到满地的三岁风逆羽,失笑道:“是我走神了。”打了个响指,就见小娃娃们一个个像气泡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少年问道:“风刃,你今年九岁了吧。为什么才来?”
“哼,其实我根本不想来!”风刃不屑的说。
“啧啧啧。”少年蹙眉摇头,“风逆羽是怎么教孩子的。听你的语气,似乎并不想去找三足金乌。那我要继续睡了。”说着打了个哈欠,伏回花蕊中,合上眼睛昏昏欲睡,巨大的花瓣也渐渐合拢。
毛小晃狠狠踹了风刃的ρi股一脚:“臭小子!还不道歉!想一辈子呆在古图中吗?!”一边上前扳住正在合拢的花瓣,“接应人大人,风刃不是那个意思,您别生气呀!”
风刃见主人着急,不情愿的开口:“我是要找三足金乌的。还请您引路。”
花瓣停止了合拢,少年红眸微睁,用懒洋洋的声音道:“妖界王位的继承者连个礼都不会施吗?”
小晃瞪了一眼风刃:“快行礼!”
风刃别别扭扭施了一礼。虽然这个礼施的十分马虎,但少年总算是将就了,重新坐了起来,理了一下衣服,优雅的迈出花朵。
“那么,我们上路吧。”他回头朝着二人微笑,笑容璀璨夺目,“我的名字叫做花彦。职责是将陪伴王子的行程直到浮梦之外。”
“浮梦?那是个地名吗?”风刃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花彦飘然前行。
毛小晃却紧赶一步,揪住了他飘逸的纱衣一角。“等一下!有件事请问一下!在我们进到画中之前,有个人先一步被扔了进来,你有没有见到?”
“人?什么样的人?”
“一个男人。”
“长的什么样子?”
“嗯……还满帅的……”毛小晃说。
花彦蹙眉思索。“一个满帅的男人……”
阳光忽然被些什么东西挡住了。风刃抬头一看,倒吸冷气,结结巴巴道:“父王……好多父王……”
小晃跟着抬头看,果然,无数个身披黑色王袍的风逆羽,正以飘逸帅气的姿势从天空飘落,随风招展的王袍把阳光都挡住了!
她哆嗦着问:“怎……怎么回事!”
“是幻象!是花彦凝神想出来的幻象!快叫醒他!”风刃是多么不情愿面对他的父王啊,何况是成群的父王……
毛小晃扳住花彦的肩膀一阵猛晃:“醒醒啊!不是他不是他啊!”
花彦回神,打了个响指,满天的逆羽消失。二人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落下来。想一想几百个妖王围上来的情形——噫~~~~二人寒颤一阵。
她问花彦:“风逆羽是你见过最帅的男人,是不是?”
“是。”
怪不得。“我说的那个人不是他啦。”
“那么你说的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
“他长的……”正欲描述,一瞥看到花彦认真聆听的样子,及时的闭了嘴。这家伙一认真起来,又要满天掉男人了!谨慎的追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有人掉下来?”
“王子到来之前我一直在沉睡,当然没看到。”
“咦——?那你问个什么劲啊!”
“就是睡了好久,有些无聊。”
“……”气结。找到接应人的喜悦顿时被沮丧代替。“小金鱼到底掉到哪里去了。”
啪。
啪啪啪啪啪。
一尾尾金色的小鱼纷纷掉落在地,没命的蹦跳挣扎。她抬头看了看还在继续往下掉金鱼的天空,急忙捅了发呆的花彦一爪子:“你又在乱想什么啦!”
“哦……”他打响指,可怜的金鱼们消失。“是你提金鱼的。”
“唉……”她的两只毛耳朵萎靡的搭耷下去,“您还是带路吧,咱一边走,一边找人……”
耳边突然略过一阵疾风!她下意识的一躲,就见一根棕色带倒刺的鞭子状物从脸边擦过!正惊疑间,就听嚓的一声轻响,一道疾利的风略过,那“鞭子”硬生生被斩断,有倒刺的一截落在地下,残余的部分迅速缩回头顶茂密的树冠中!那好像是……一只巨大蝎子的尾刺!
回头一看,却见风刃仍摆着攻击的姿势尚未收势。方才那一道掌风就是他的小巴掌打出的。他的身后,窝着不知什么时候躲过去的花彦。此时花彦露出一对赤眸,平静的对风刃说:“我本身没有自保的能力,保护你的引路人,是你的任务之一。”
“主人小心!”风刃大叫一声,跃到她的身前,一巴掌拍死一只尖嘴足有半米长的巨型蚊子!随着他跑开,躲在后面的花彦暴露了出来。他惊呼道:“喂,你的任务是保护我,不是保护那只猫妖!”急忙的奔走过去以寻求庇护。
林中树叶簌簌而动,恐怖的嗡嗡振翅声,夹杂着巨型节肢动物的脚爪沙沙的爬行声。好像是有个恐怖的巢|茓被惊动了!越来越多可怕的飞虫和爬虫涌了出来,风刃打得手忙脚乱,毛小晃也加入了战团,但她很快发现自己虽然年龄大上风刃几百倍,但战斗力却相差甚远,在这混乱的毒虫攻击中几乎无法自保,若不是风刃百忙之中抽空踢飞一两只挥舞着毒牙扑上来的蜘蛛,她早就被咬中了!花彦更是丝毫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挤在她的身边,苍白着小脸,闭着眼睛,死死揪住她的衣角,哇哇乱叫——他看明白了,小王子根本无意保护他,只想着保护这只猫妖!跟住这只猫妖才是最安全的!
她踢飞一只大蜈蚣的当空,冲着花彦吼叫:“你倒是帮帮忙啊!”
“我不能打!我只是一只娇弱的花精!”一边嚷着,一边猫着腰紧紧揪着小晃的衣服,更加缠得她施展不开手脚了!
“娇弱……我呸……你不是有那个想啥来啥的特异功能吗?你就想……想……大鸟!对,鸟类是虫子的天敌!快想大鸟!”一边嚷,一边揪着他的红毛恨恨扯了几下。
花彦紧闭着眼,努力的念叨:“大鸟……大鸟……”
有东西从天上纷纷落下。可那分明不是什么大鸟。而是一枚枚……玉色鲜嫩的果子!
毛小晃怒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饿了……”
“这什么时候了你就知道吃!”
花彦也怒了,睁开眼睛,一对红眸要喷出火来:“这么恐怖的情形,我能集中精力吗?!我能吗?!”
两人争吵的当空,忽然觉得周围清净多了,抬头一看,满地的虫尸,虫子已被风刃消灭得差不多了。干掉最后几只大飞虫,他脱力的坐倒在地。
小晃赶忙跑过去:“风刃!你还好吧!”
“累死了哦……洪荒古图中的关卡闯起来还真难哎。”他呻吟道。
花彦清爽飘逸的飘过来,冷笑道:“关卡?关卡还没到呢,这不过是为第一关做的准备——取饵而已。”
看他方才还躲的狼狈不堪,转眼间就神清气爽的来冷嘲热讽,风刃不由的来气:“啊,那个娇花一朵,你没有被害虫咬到吧!”
花彦白嫩的脸蛋涨红,抿着粉粉的薄唇,冷哼一声:“保护接应者的安全,原是王子的职责所在!可是你方才根本没有顾及我!”
风刃一蹦老高:“咦!我为什么要管你!”
“难道风逆羽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每当父王提起洪荒古图,他就烦不胜烦,根本没有听进去的……
花彦:“幸好我没有什么事,如果我死了,我本人倒是没有什么……”
小晃忍不住Сhā言:“你死了,你本人没什么?……”
花彦冷笑道:“你们也知道洪荒古图虽有着最真切的危险和伤害,却本是幻象。这幻象又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幻境组接,每个幻境都有破解的法门,这片满是危机重重的林莽正是幻境之一。而安全的将我带到林莽的尽头,正是走出林莽的关键所在!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为了培养王子佑护子民、为他人着想的优良品质,将来承袭君王之位的时候,成为一个心怀悲悯的君王。如果照应不周,导致我身亡,我的身体会化作一粒种籽,落地生根,重新生芽开花,我会自花蕊中重生。但这个过程需要百年之久!没有我,你无法走出这片林莽,也根本不能继续在古图中行进的!所以,如果我有个闪失,你就要在原地巴巴的等待一百年了!”
风刃听得白了脸色,嘴硬道:“哼,吹牛吧……”
花彦气得满头红发飘扬起来:“你小子若是再猖狂,我就自杀!”
“有种你自杀啊!自杀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
……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狂暴的两只安抚下来。花彦坐在地上生闷气。小晃问他:“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花彦斜了一眼坐在远处同样气鼓鼓的风刃,鼻子里哼出一句:“我饿了!”
“饿了啊?我去给你找吃的!”小晃说。
“不行!让他去找!”纤细的手指直直的指向风刃。“照料本花精是他份内的事!猫妖你留下来陪我!”
小晃无奈的跑到风刃跟前,轻推了他一把:“快去找吃的给他!”
小子砰的炸起:“我不去!凭什么!”
那边,传来一声语气骄横,却虚软无力的哼哼:“花精是很容易饿死的……”
听那声音不对头,小晃转头一看,惊惶的发现花彦的脸色不知何时暗淡了许多,发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大惊之下,一把扳过风刃别扭的小脸:“你看你看,他要饿死了!臭小子,真想在这里呆一百年吗?!还不快去找吃的!”
风刃见状也吓了一跳,顾不得赌气,跳起来就蹿到密林里去了。
小晃跑回到花彦的身边,他的精神已萎靡得坐不住,无力的靠到她的肩上,难过的蹙着眉,嘴巴里倒是不耽误喃喃咒骂不止,埋怨风逆羽教子无方。
看他的神情越来越萎顿,她吓得不住的轻拍他的脸:“你坚持住啊,你不要死啊,风刃一会就带回吃的啦……”
说话间,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恐怖的吼叫声,大地都为之震颤了。紧接着又传来激烈的搏斗声。顺着声音望去——那不正是风刃去的方向吗!
娇花一朵
说话间,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恐怖的吼叫声,大地都为之震颤了。紧接着又传来激烈的搏斗声。顺着声音望去——那不正是风刃去的方向吗!
“糟了!风刃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是玉珠果的守护兽……一只大猫而已。”花彦的唇边飘出一句话。
密林间的战斗似乎升级了,狂风大作,天昏地暗,落叶被卷起,抽在脸上生疼。那气场,与风刃战斗的,显然不会是只简单的猫科动物。她心中担忧,有心想前去看看,却见花彦孱弱的身子若不是依附着她,几乎就要随风而去,又无法抽身离开。
十几分钟后,风声渐息,吼叫声也就得嘶哑,渐渐无声。林间人影一动,走出风刃小小的身影,抱了一怀玉色的大圆水果,满身斑斑血迹,脸上也涂抹着血色,恶战后的兴奋使他的脚步带着虎虎生气。
她又是惊喜又是担心:“风刃!伤到没有?”
“主人放心!一点小伤而已!我不过是摘个果子,就有个虎身人面鸟翼蛇尾的怪物扑上来咬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将它干掉!”
风刃带来的果子,跟之前因为花彦的想像而从天空中掉落的幻象一模一样。小晃拿果子喂他,他居然脸一扭躲开,用眼神示意要风刃喂他。风刃刚要发火,却被小晃捅了一爪子,又见他一付半死不活的样子,只好拿着果子,喂他吃了一枚。一枚果子下肚,花彦立刻精神起来,自己动手拿过果子啃起来。
一边啃,一边说:“这果子叫做玉珠果,是这片林中生长的唯一可食用的果实。每株玉珠果树都有凶猛的守护兽,想摘果子必须先战胜它们。”
“啊!你这朵娇花还真难养啊!”
“那是自然。”花彦咬着果子笑得高深莫测,风刃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小晃想给风刃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却发现所有伤口已经愈合了。这小子天生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王族的基因就是强大啊,小晃暗叹。
两人也吃了几颗玉珠果。玉珠果表面色泽如玉,果肉碧绿晶莹,甘甜可口。食用后顿觉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吃饱了,花彦让风刃拣几只肥大的虫尸带上。
“带那个干什么!好恶心!”风刃厌恶的皱起了小鼻子。
“自然是有用的。”花彦说,“爱带不带。”
小晃赶紧一迭声的接话:“带带带带带!风刃还不快去拣!”
风刃不情愿的拣了几只大虫子,咧着嘴巴厌恶的用藤蔓将它们串在一起,挂在腰上,看上去像个凯旋而归的小猎人,只不过猎物有些诡异。
再往前走了一阵,还是不见尽头的丛林。远远听到有隐隐水声传来。花彦一撩衣角坐到了地上,瞅着风刃,闲闲冒出一句:“我渴了。”
“你哪那么多事哦!”风刃厌烦的说。
“花当然是需要浇水的。不然会枯死。”说话间,就见他的红发开始变得暗黄萎缩!
风刃倒吸一口冷气:“不要啊!我去找水就是啦!主人你看好他不要让害虫咬到他……”一阵风的奔向水声传来的方向。
花彦望着那小身影消失在密林间,嘴角现出一个浅笑:“最后那一句算是在关心我吗?王子终于对我有一点点关切之意了。”
“风刃其实本性很善良的,只是脾气有些骄纵罢了。”小晃说。
“呵呵,我习惯了。他们做王子的,自从出生以来,哪个不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所以他们的祖辈才设计这样一个洪荒古图,让他们接受一些磨炼。qǐζǔü比如我的存在,是让他懂得佑护弱者,而你的存在,是为了让他知道协作配合。”
她猛吃一惊:“什么叫我的存在?我只是碰巧跟着进来的啊!”
“王子进入古图,是一定要带一名随从的。”
“……”原来,妖王自打一见到她,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被人设计的感觉很不爽,不由的气闷。
猛然间,一声如同要撕裂天空的嘶吼响起,震得小晃头嗡嗡作响!与此同时,天空迅速聚集的浓重的黑云,电闪雷鸣不绝于耳,大地深处传来剧烈的震颤!
她惊呼道:“又出什么事了?难到水边也有守护兽?”
花彦身子一低,把脸藏到她的膝上,免得风沙打到他娇嫩的脸蛋。闷声闷气的回答:“守护兽哪有这么大的威力。是独目蛟龙。”
独目蛟龙!听这名字就不是好惹的!“这玩艺守着水吗?”
“不是守着水。而是那泉水本身……就是独目蛟龙的眼睛。”
“!!!!!”想一想,被人捅进眼睛里取水……换谁谁不疯啊!蛟龙啊!可不是一般的妖兽!风刃能摆平吗?心急如焚的伸着脖子张望。只见隐隐一条银白龙身腾入遮天蔽日的乌云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跃入云端,勇猛的与其搏斗。风刃的本事真是不可估量呢!
这一场半空中的恶战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远远望见风刃似乎是揪住了蛟龙巨大的头颅,狠狠的向下按去,一起跌入林中,看不见了。一声沉闷的坠地声过后,沉寂了一会儿,忽然有一种隐隐的闷响传来。小晃和花彦对视一眼,均是觉得这声音很奇怪。不详的预感压上心头。那声响越来越巨大,越来越清晰,似滚滚闷雷,又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两人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不知该做何反应。风刃突然自林中奔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根洁白如玉的纤长尖刺状物。面色惊慌,远远的就向他们呼喊道:“快跑!发大水啦!!!!!!!”
发大水?哪来的大水?!
花彦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持的尖刺上,惊叫一声:“蛟角!你拔下了那蛟龙的独角!!!”
“是啊,一拔下来,地上就冒出大水啦!快跑呀!!!!!!”风刃一路狂喊着奔了过来,这时在他的身后,出现一堵仿佛跟天一般高的水墙,咆哮着扫平林莽,席卷而来!
这时风刃也跑到了吓呆住的二人身边,一手抄住花彦的细腰,一手抓住毛小晃的手,未来得及再说任何话,大水已至,三人彻底没顶,被狂暴的水流卷动着疯狂的翻滚……
最凶猛的激流过去后,他们才得以冒出水面。小晃首先点了一下人数,还好,三个都在,只是原本口渴的花彦,已然被灌得昏了过去。三人没有在急流中失散,还幸亏风刃的小爪子揪的结实!
四下张望了一下,大地已是一片汪洋,恐怕整个洪荒古图都充满水了!不远处就是一处露出水面的高地,两人托着花彦奋力的游了过去,总算是爬到了陆地上,各自趴在地上喘息。稍稍换过气来,风刃就爬到花彦的身边,把他扒拉过来扒拉过去,惊慌道:“主人,他是不是死了?”
小晃爬过去查看了一下,确定只是被水灌昏过去,就将他翻过来扣在膝盖上,拍打他的背部,让他吐出一些水来。可是水吐出来不少,人却还是没醒,赭红的长睫紧紧抿着,嘴唇完全失了血色。
“怎么办?他会不会死啊?”风刃无助的看着小晃。
小晃严肃的想了一会,道:“只有进行口对口人工呼吸了。”郑重拍了拍风刃的肩膀,“开始吧。”
“口对口?我来?!主人,还是你来吧!”
“他是男的,我是女的,不方便。”
“我不觉得男的跟男的就很方便!”
“风刃,你再啰嗦,他真死了哦。”
听得此言,风刃也不敢再耽误下去,小牙一咬,两眼一闭:“我来就我来!”嘟着小嘴就俯了下去……
扑……
啃了一嘴泥巴……咦?他自我感觉对着蛮准的啊,怎么会啃到地上去呢?疑惑的睁眼看去。却见某花朵已坐了起来,在那里一脸迷惘的揉着眼睛:“啊,我这是在哪里~~~我还活着吗~~~”
这朵娇花肯定是在他闭眼的那一刻坐起来的……就那么巧,在这时候偏偏醒来?呸呸呸的吐出嘴里的泥巴,狐疑的端详着花彦的表情,以确定这朵娇花是不是在故意整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风刃竖着眉毛问。
“刚刚醒啊。”花彦拿湿湿的眼神看着他,无辜到极点。
风刃盯着他左看右看,终于看不出什么破绽,也庆幸他刚好醒来,否则给男的做过一次人口呼吸,不知会不会给自己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
毛小晃却躲到一边偷笑:这花朵分明在吐出水后就醒来了,偏偏装着昏迷,直到风刃肯出手相救。看起来,花朵真的很盼望他的关爱呢!
花彦蹙眉看了看眼前的汪洋大海,再瞅一眼风刃带回的尖刺状蛟角,抱怨道:“风刃,是你拔下了蛟角,才招来这场大水的!独目蛟龙是洪荒古图中的镇水精灵,你从它目中取水只会小小的激怒它,与你斗一场就罢了。你却胆大妄为的拔下它的角,它自然会彻底疯狂了!”
“我就是看这角生的漂亮,就拔下来了!”他将蛟角在手中随意的把玩,忽大忽小,忽长忽短,“这东西可随意念变大缩小,用来当武器很趁手呢!出去以后,我要将它加工成一柄宝剑!”说着将它缩到极小,揣入兜中。
花彦叹一声:“风逆羽真是养了个瘟神呢!”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的爬到风刃身边查看,嘴里嘟囔着:“虫子呢?虫子呢?”
风刃手一探,从背后扯出一只大蚊子:“就剩这一只了,别的都让水冲走了!”
花彦盯着这一只丑陋的蚊子,勉强松口气:“还好还好,虽然只有一只,总比没有好!发这样的大水,想再捉到虫子恐怕很难了!不管怎样,就只能靠这一只了!”
小晃不解的问:“靠这一只干嘛?”
花彦:“等水退后,再往前走,会遇到一座高崖,半崖上住了一只人面鸮,它的巢|茓里有一枚鸟卵——这枚卵从来就没有孵出小人面鸮过。蛋壳里面可是另有乾坤,它正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到达高崖下后,这虫子就派上用场了:人面鸮喜食巨虫,你们一人用虫做饵引开它,另一人设法攀到崖上取鸟卵。”
“听上去蛮简单的。”
“呵呵,简单?如果人面鸮是古图中的风之精灵,就不简单了。”
“风之精灵?”
“没错。振翅则起大风,横扫一切,风力之强,能将大片林木夷为平地。”
“还真的满凶的……”小晃说。
风刃说:“它的风再凶,也不会有它本身的长相凶。好好一只鸟长个人脸,噫~~~”寒战。
夜幕降临的时候,大水还没有退。精疲力竭的三只,只能露宿在高地上。
风刃用三昧真火燃起一个火圈,他们就着火烤干了身上的衣服,就在火圈之内席地而卧。这多少会让趁着黑暗从水中潜上来的妖异们忌惮一些。饶是如此,还是不敢全都入睡,小晃跟风刃轮流睡觉。轮到她放哨的时候,她盘腿坐在地上,风刃就卧在她的身边,小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目光投向深不可测的黑夜,想到还没有找到的小金鱼,这样的大洪水下,他生还的几率还有几分?越想越绝望,心中的焦灼化成一滴眼泪,不经意间跌落在风刃的脸上。睡着的风刃惊醒了,正好感觉到小晃替他揩抹脸蛋的手指。
他警惕的抬起头来:“主人,有动静吗?”
“啊,没有,你睡你的,乖。”
风刃躺了回去,不再说话。残留在脸上的一点凉凉的湿意,还是让他猜到了方才落在脸上的是什么。
头顶突然掠过一阵疾风,压的人几乎窒息,火圈瞬间被强大的风力压灭!有什么东西自上方俯冲下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风刃的小身子已经扑出,将蜷睡的花彦护在身下!而这时一对巨大的利爪已带着凌厉的风声掠到近旁,匆忙间只看到宽阔的羽翼和一张怪异丑陋的人脸,一对金色眼睛闪着凶狠的光芒!
人面鸮!
小晃没有再犹豫,一个飞腿踢在那巨爪的脚趾上,只听得耳边一声尖利的呼啸,人面怪鸟分明是吃痛了;但并没有退缩,而是一把抓住放在一边的那一串死虫,振翅而去。
被风刃死死压在肚皮底下某花朵的脑袋,发出一声呻吟:“起开!压死我了……”
风刃赶忙爬起来,花彦从泥土中拔出脸来,忙着整理头发,修饰容颜。一边蹙着眉抱怨:“以后保护我的时候,一定要当心我的脸!”
见自己的有爱举动被嫌弃,风刃撇了一下嘴巴,不与他计较。只是问道:“刚才突袭的那是人面鸮吗?你不是说到高崖下才能看到它吗?”
花彦梳理红发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眼中也现出迷惑:“是啊,在古图设定的规则中,人面鸮是不会离开它的巢|茓的,更不会在夜间行动。而且它是很怕火的,是什么力量让它克服了对火的恐惧?”
小晃接话道:“是饥饿!它肯定是饿急了,所以出来找食吃。一定是发大水的缘故,让它找不到食物了。”
花彦缓缓摇头:“据我所知,人面鸮进食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入图中闯关的王子带来的诱饵。不太可能有这种违反设定的事情出现啊……”
“怎么不可能,它都把那只大蚊子抢走啦!”
“什么?!”花彦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蚊子不见了。懊恼的拍打着地面:“这可怎么好!没有蚊子,拿什么做诱饵!”
风刃:“或许我们在路上还可以再抓一只。”
“只能碰运气了。” 花彦的神情很担忧,“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天亮还早,花彦困倦的揉了揉眼睛,挪到风刃身边,很自然的将脑袋枕到他的膝上,像一只小宠物般蜷睡。风刃有些不快的瞅着这个贴过来的红毛脑袋,踌躇着要不要把他推开。他犹豫的当空,花彦已睡着了。风刃别扭的看着小晃:“主人……”
于是她明了了,主动挪到他们身边,风刃身子一趴,惬意的枕到她的膝上。一串三只,看起来很温馨的样子……
天亮以后,举目四顾,发现水已经退了。林莽又露了出来,却是一片狼籍,许多树木被水冲断,地面泥泞不堪。三人没有犹豫,很快启程了。走在路上,小晃总觉得风刃有些不对劲。盯着他仔细打量了几遍,终于看出了问题。
不知什么时候,风刃把他脑后的散发,扎成了一个翘翘的小辫子!
“风刃!你的头发……”她忍不住开口。
见主人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发型,他欣喜的看着她:“主人!你觉得好看吗?”
“还好啦……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扎小辫子?”
“因为这样会让主人更喜欢我呀!”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主人喜欢小金鱼胜过喜欢我,我总是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小金鱼,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是因为小金鱼的发型比我好看一点!所以我也要扎小辫子!怎样?现在主人像喜欢小金鱼一样喜欢我了吧?”他一脸胜筹在握的样子。
“谁说我喜欢小金鱼胜过你?”
“那还用说,你第一喜欢小金鱼,第二喜欢我!现在,起码我跟小金鱼是并列第一了!”
沦为鸟宝宝
“那还用说,你第一喜欢小金鱼,第二喜欢我!现在,起码我跟小金鱼是并列第一了!”
“你凭什么说我第一喜欢……小金鱼?”她的抗议口吻分外的没有底气。
“是人都看的出来呀!”风刃底气十足,愤愤不平的嚷道。
第一喜欢小金鱼?她满心的迷惘。不对,第一应该是大师兄吧!可是,她好像有好久没有想起大师兄了。以往,在心里念叨大师兄的名字数遍,可是她每天的必做功课。一定是因为小金鱼身处险境,顾不得想别的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三个人走的很是艰难。这一路上,不断有妖兽窥伺花精,个个都企图咬他一口。均在风刃和小晃的全力保护之下,得以护得周全。偏偏这只花精极其容易饥饿口渴,风刃时不时的就得去找玉珠果或水喂他,每一次寻找免不了都有一场恶战。
可是却没有碰到一只可以拿来做饵的巨虫。大水不知把虫子们驱赶到什么地方去了。
钻出一丛密林的时候,一道高耸入云的峭崖,蓦然间出现在前方。
“就是这里了。”花彦拉着二人猫腰躲在灌木丛中,将位于崖壁中间一块突出的岩石指给他们看。“那上面就是人面鸮的巢|茓。”
风刃和小晃仰着脖子极力望去,才隐隐看到稍稍露出岩石边缘的树枝搭成的巢|茓一角。那巢|茓距离地面何止百丈!
“我们没有诱饵了,要想出什么办法将它引开,才能设法上去拿到鸟卵。” 花彦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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