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死了,似乎是在天灵子的攻击下死了,而这一切,似乎也成了白云起的一个帮助。
事隔几年,虽然几年没有再见到过那个“白七”,但是纳兰还是记挂着那个人,那个敢傲视天下的人。
得知中国已经夺下张楚的消息,纳兰对白云起的思念看起来愈发强烈了,不过作为鞑靼国主,作为异域外邦,她和白云起是不会有可能的,就在她沉思时,完颜夫妇赶到普京王宫,说出要再度刺杀白云起的想法,顿时把纳兰给吓了一跳。
欧阳莲莲看了一眼纳兰,完颜寿和欧阳莲莲做鞑靼的国师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纳兰没出生时,二人就已经任职了,那时他们的地位还不算太高,但随着资格逐渐变老,二人所拥有的地位已经非其他人可比了,即使纳兰现在作为国主,有时候也无法违背二人所决定的事。
“娃他爹,你怕什么,你可知道白云起不死,我们两国都危险,几年前他就能直入匈奴,虽然那时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机,但也不得不说他的用兵实在诡秘,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就是中国的顶梁之将,没了他,中国也难有大的动作,而我们鞑靼和匈奴没了谁,于元气都不会有太大伤害。”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将纳兰的能力和性命,几乎是予以抹杀。要拿纳兰地命来换白云起的命,欧阳莲莲斜眼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纳兰,“相信国主也会觉得白云起是一个大威胁,即使冒点险,只要能取下白云起的人头,就算把我们夫妇俩的老命搭进去,又有什么关系!”
烛光明亮地闪耀,夜风从背后的窗子吹进。降低了纳兰身体的温度,眼前的高胖老妪有如一个黑影笼罩着纳兰,纳兰倒没有为欧阳莲莲的话动气,只是对于他们刺杀白云起感到一丝紧张,支吾道:“欧阳国师说的是,白云起的确是个威胁。”
完颜寿见纳兰也不反对,也就不好说什么,毕竟命是纳兰自己的。她都敢拿来拼,其他人自也无话可说。
李灏的丧事。以国丧来处理,白云起率领中国文武百官亲自送丧,虽然大多中国官员都没能赶来,主要还是随白云起进军张楚的一些将军,但加上张楚投降的官员,人数也着实不少。
送丧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行于西京的大街,西京地百姓夹道观望,除了送丧队伍敲打出的哀乐,整条大街显得有点死寂,纸钱漫天飞舞。白云起坐在马车之中,心说这送葬和自己前世那时也没差多少,一样是纸片随地乱扔,严重给清洁工人增加负担,想到这不由笑了笑。
“七哥,你笑什么?”青青在旁边不解地问道。
白云起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前世的事。含糊搪塞道:“没什么,高兴而已。”
“现在在送殡,夫君你却在高兴,小心李灏爬起来找你麻烦。”
白云起有些意外。想不到含蓄的姜文娣居然会开起玩笑来,不由低声笑道:“他要真能起来,白某可就要领教一下僵尸的能耐了!”
“僵尸!”
这个时代,道家的传说似乎没有白云起前世那么普及,姜文娣和青青都没听过僵尸这个词,白云起随便搪塞了一下,问题不一会就绕到这次送丧的原因了,如此大张旗鼓地为李灏办丧事,白云起自然不会毫无目的,对李灏,他可没什么好意见,一个会听信谗言灭掉忠臣一家的,无疑与前世的商纣王一样。
不论在任何一个时代,实力永远是说话的本钱,李灏要不是实力不行,也轮不到白云起来决定他的命运,而反过来,李灏的实力如果太强,就该是白云起惨死了,到时,李灏铁定不会对白云起这么好,不鞭尸就算不错了,还给你风光大葬,简直比天方夜谭还离谱。
张楚的臣民们都知道,李灏是主动递降书,让白云起兵不血刃进驻西京的,这在民间倒是让李灏的名声好了一些,至于李灏的去向,当时也没什么人在意,成王败寇,人们的目光,永远都会注视着那站在尖端的人。
只可惜,龙卫受天灵子命令,要狙杀李灏,一下金龙令,打得李灏胳膊血流如注,回到西京把天灵子的一些情况报给白云起后,李灏才发觉自己已经中了龙卫的毒,当时姜文娣本想出手看看是什么毒的,但被白云起阻止了。
对李灏地处置,是白云起十分犹豫的,孔北海起初就说要杀了李灏,不然李灏逃去其他州,随时可以用自己张楚国主的身份,以勤王的名义让各州出兵,到那时,张楚之战就又要拖上老长一段时间了,可最后白云起还是决定放了李灏,原因无他,皆因他对水若云的一丝同情,加上有水若云在旁监视着李灏,还怕李灏能翻江倒海不成。
可冷静下来后,白云起也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担忧,再三考虑后,白云起才决定要好好利用李灏之死这件事。
一切都做得不露痕迹,中毒之事,谁也不能保证百分百解毒,而且天灵子下的毒自然也不简单,御医弄不明白是什么毒,那李灏也就是必死无疑,这样一来,众人的焦点就开始变化了。
白云起在丧礼上公布出李灏的死因,顿时把张楚全体官员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天灵子身上,而为李灏风光大葬的白云起则变成不世出的好皇帝,在这里的历史上,还没有不杀亡国之君的先例,更别提亲自送殡了。
当天灵子得知自己的刺杀行动。居然让白云起得了偌大好处,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整个张楚接收,解决张楚所有可能出现的反抗势力,差点气得吐血,这是后话也是题外话,就此打住。
深夜中的西京,白天的喧闹已经过去,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更夫打更的声音不时响起,回荡在西京的各个角落,仿佛那声声警钟,敲打在白云起的心房。
在这个时代,能让白云起牵挂的人并不多,母亲小莲,大哥白云帆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两个人,可是现在。白云帆已经不在了。
星稀月明的夜晚,夜半无人。只有白云起卓然立于书房之中,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今天是白云帆的寿诞,可以说,白云帆是英年早逝,白云起长长地呼吸了一下,喃喃道:“大哥,我拿下张楚了,你的仇,已经报了一半。接下来,该是匈奴了,你放心,老七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良久,白云起依然站在窗前,种种回忆。在思海浮现,从小到大的兄弟感情,不知何时,白云起眼中竟隐泛泪光。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当初我怎么就那么糊涂,没派孔北海跟去呢!”
后悔已经无用,此刻地心情,白云起略略与作此诗的李商隐相通,际遇地坎坷,哀怨感伤之情,华年流逝,而原本应该可以在此时共饮一桌的亲人却已不在,白云起转身在书桌上倒好酒,对着窗外的明月倒上三杯于地,“大哥,咱们干杯。”
一副画卷铺开,白云起提笔于画纸之上,山峦叠起,青翠布满画卷,画下是蜿蜒的古道,一座古老的亭子立于道旁,两个人相对作揖为礼,整幅画一气呵成,画完这幅画,再题诗一首。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首出自李叔同的《送别》,在白云起的手上,有半段已经唱便了整个中原,多少离别,多少聚合,尽在那半段之中,如今在这幅画中,白云起赫然将另外半段谱写出来,边写边吟,片片离愁从胸口扩散,滋润全身,心房宽慰,鼻头轻酸,好不容易写完,仰头闭上双眼,以免眼中的泪落下。
好一会,白云起才重新注视自己刚才的画,犹豫了一下,签下白七之名。
此时,白云起再也忍不住,放下笔墨后,也不及收好画卷,走出了书房。
张楚这一段时间的战争,对白云起来说,是将中国地领土扩大了近一倍,也为白云帆报了一半的仇,但战争本身是很残酷的,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更苦的,却是那些冲锋陷阵的将士们。
孔北海的话没错,现在是进军匈奴地好时机,可现在中国士兵们也需要一段时间来休整,伤员们也需要治疗,就算是吸收了张楚的兵力,也必须空出一点时间来,白云起离开书房后便向张楚王宫外围的军营赶去。
军营的夜晚显得格外忙碌,到处都点起篝火,战争以一方无条件投降结束,最开心地就是这些战士们了,唱着军中流行的歌曲,大快地吃着烤肉,白云起下令犒赏三军,这也是大家开心的一个原因。
不过,一些士兵分成大小人数不同的堆聚集,各自各的谈论,白云起穿着普通的士兵服在人群中穿越,军队里毕竟不是人人都识得白云起,加上白云起刻意不伸张,也没人发觉这个士兵的不同。
“你说皇上会怎么看待我们啊?国主投降归投降,可是谁能保证皇上会一视同仁地对待我们。”
灵敏的听觉,让白云起将士兵们的谈话尽收耳内,大略是一些张楚的士兵在担忧自己的前尘。
“这辈子看来也没什么指望了,只希望还能回家看看,我家娃子生下来都五年了,妈的居然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唉!”
一个士兵喝了口酒,有些无奈地说话,另一个士兵也接过话头,“是啊,毕竟我们是张楚的兵,以后上战场,肯定都是我们先上前。”
人群各做一堆,想来张楚兵还是和张楚兵一起,白云起不禁想起一句话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虽然说在白云起前世那个时代讲求人人平等,无分种族,但是在这个时代却不是如此,对于种族国别分得非常清楚,就像江湖门派之争一样,到哪都少不了,亲疏之间也必然存在,白云起倒着实想过先把张楚的三十万降兵精简后陈在匈奴边境,毕竟这些降兵参加这场战争不多,而自己的中国兵则是一路征战,已经是百战之师,有些贫乏了。
想到这,白云起不禁心中胆寒,张楚兵对自己的猜测和自己的想法尚且如此,以这样的心态要去统一匈奴,那和元朝人以强武力统治汉族也没什么区别,看来这点上还是得好好斟酌,如何安定张楚降兵的军一心。
“也不一定啊!你看皇上犒赏三军,不一样把我们也算上了,大家虽然以前国别不同,但如今都是他手下的兵,又都是华夏儿女,应该不会针对我们的。”
想法毕竟各异,自也有心态比较乐观的人,一时间大家意见不一,这时一个张楚兵跑到这堆人中,“你们几个在这扯什么,走过去,那边雷暴将军在讲皇上第一次做他们营管的事呢,他奶奶的,从没见过这样带兵的。”
白云起可以说是现在军中的头号热门讨论对象,不少张楚兵有些动摇,这雷暴将军据说也是白云起心腹爱将之一了,居然敢直接说皇帝过去的逸事,这也还罢了,还有点大张旗鼓说书的味道,着实世所罕见。
白云起心中明白,知道雷暴这是在帮自己稳定张楚军心,以免一些消极分子猜疑地兴起,闹出个什么事来就不好了,倒也没生什么起,反而低着头和那些张楚兵一起跑了过去。
转过几个弯,不远处便见到一个临时搭起的台子上正坐着雷暴,董秋也在不远处的人群里混杂着,台子上和台子下坐得都是人,时不时爆出一两声哄笑,看起来约摸有近千人。
第五部(33)军心(上)
台子应该是雷暴点卯的地方,四周亮着许多火把,如今的雷暴也已经不是过去的小标统,而是堂堂一军之将,是不需要早早爬起来点卯的,不过雷暴依然没有放下点卯的事,这倒是让雷暴手下的兵都没了偷懒的机会,但也着实佩服这种和他们一样从最下层爬起来的实力将军。
雷暴的声音向四周传了开去,笑得最奇怪地就要数白云起了。
“那小子一上来,就把自己当时那个驸马给贬了贬,说我们里面有人在骂他,说他小白脸,要过当兵的瘾,就去城里当御林军的老爷兵去,跑城卫军来做什么营管,吃饱了没事干,当时我雷暴还真是这么想的,心说这小子……当然啦,这是指我们的陛下,只是方便点我才以那时的口吻说话,大家可不能跑去告我一状啊,那老雷这颗脑袋,保不准就成了碗大的疤了!”
又是一阵哄笑,白云起心说看不出来这雷暴还有说相声的天赋,不去当说书的真可惜了,台下董秋这时Сhā嘴了,“老雷,你别逗大家笑了,赶紧说吧,大家还等着听咱们陛下的奇人奇事呢!”
这一来,大家可就起哄了,雷暴也只得继续,“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那小子什么不好说,说什么咱们里面有不服的,可以出去挑战他,只要把他打赢了。他立刻卷铺盖走人,还赏银一千两给我们,当时我就想上去试试,不过大家想啊,谁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八成老雷上去拳还没出,他就倒那。然后找人把老雷给剁了。”
顿了顿,雷暴喝了口酒,眼望下面张楚兵们都眼巴巴等着听戏,心中倒也安慰,这三十万张楚兵军心不稳,着实是个麻烦,偶尔还会和自己这边闹出一点小纠纷,一个处理不小心。说不准就闹出什么乱子,那可就糟糕透顶了。三十万人真刀真枪地,雷暴倒也不惧,怕的就是这大家住在一起,难保哪一天阴你一刀,那可真是祸起萧墙。
是以雷暴和董秋一商量,就用这法子,先帮白云起树立好形象,把他的一些事迹传播开去,这样至少小打小闹也不会升级成反叛行动。
瞥眼间,雷暴眼前一惊。一张熟悉的侧脸出现在视野之内,顿时让雷暴多看了两眼,不过那人已经低下头去,雷暴看不仔细,也就不敢确定,真要是白云起跑这里来听自己说书。那真的像自己说的,脑袋上就要开碗大个疤了。
雷暴眼睛扫过去了,不过注意到雷暴表情变化的董秋也适时地看了过来,这一下顿时把白云起看了个正着。刚要惊呼,白云起见被发现,立刻微笑地伸手,示意董秋别声张。
雷暴并没发现这些,也就继续他的表演:“你们说气人不气人,他一个驸马爷,什么不好说,非得跑来说我们没能耐,当时大伙就气坏了,老雷便第一个带头冲了上去,还别说,咱们地皇帝陛下那一身功夫可真不是吹的,老雷起初还留手,深怕伤着了他,后来老雷出尽全力,和其他十几个弟兄一起上,压根就把他没辙,最后还败下阵来。”
“雷将军,那是你们真没本事吧!”人群里不知哪个不怕事的喊了一句。大家顿时以为又要掀起一番小闹动,就连白云起听了都有一些不高兴,这些张楚兵还真是口没遮拦。
不过听到这话,雷暴倒没生气,让身边的人稍稍退开,朝那喊话之人说道:“既然你小子说我老雷不行,那你上来,咱们比划比划,就知道了。没见识的小子们。”
喊话的是个颇为年轻的士兵,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看服饰,似乎是个营管级地官,雷暴这么一来,人群里的张楚兵见自己这边喊话地还是个硬点子,顿时起哄了,军中一向靠实力说话,烦有自信的人都是不甘服于人下,只有亲手领教过或亲眼见过高低,那才会服气。
“赵将军,上,怕他个鸟蛋,兄弟们给你顶着。”
“对,上,打扁他。”
一时间起哄声不断,那个赵将军身边倒有人让他小心点,说这雷暴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中国军中那是颇具盛名。
赵将军也存心想见个高低,便在一众张楚兵的拥护下走上前去,与雷暴互为见礼,“雷兄,赵某就得罪了。”
“哪来那么多客套,来吧,兄弟有什么招,老雷全接下了。”雷暴自然早把张楚军中一些稍有名声的人调查过了,这赵传身手不弱,就是有些年少气盛,也因此在张楚军中一直不得势,当兵快十年了也还是个营管,连个参将都没捞着,与雷暴当年倒也差不多。
“好!”赵传说完,凌厉的一拳已经打出,直奔雷暴胸口。
雷暴也不甘示弱地一拳正面轰出,两拳交击,俱是身子一震,赵传脚下想退上一步,以缓解那股冲力,不过当着众多张楚兵的面,硬是抗着一动不动,表面看来倒是拼了个旗鼓相当,二人同时赞道:“好力气!”
话说完,二人便你来我往,一时倒也难分高下,台下众人以中国军和张楚军各自一阵,起哄叫好声不断,陆陆续续,更多的士兵都赶过来助威呐喊,不知不觉,竟聚了上万士兵为两个将军助威。
雷暴过去就实力不菲,这么些年的战争下来,实力自是更为精湛,本来百合之内,雷暴当可取胜,不过雷暴有意留手,下手都只有七八分力道,一时打得难分难解。目的只是想士兵越聚越多。
倒不是雷暴想出风头,而是他要以武力,先震服张楚士兵,这样也好让张楚兵和中国军打成一片,毕竟大家都是一个种族,过去也都是后周一个国家的臣民。
到得人差不多已经足够多了,雷暴便突然全力进攻,一时间赵传守多攻少。最后雷暴一拳震退赵传,不再进攻。
赵传脸色有些不平,但也理会到对方有意给自己留面子,实力上的差距的确存在,心中暗暗服气,“雷将军好身手,赵传甘拜下风,不愧是咱们中国军赫赫有名的将领。”
无形中。赵传已经抛开了张楚和中国军的分别,雷暴也正是要这样的效果。要不然赵传如果是个一心挑衅,死不认输的家伙,那倒真是好事变坏事,无端端让张楚兵脸上不好看了。
雷暴是收到好效果了,不过中国军可就没那么好地脾气,这些日子双方小争斗是每天都有,顿时有些中国军开始起哄,“来啊,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
正要说话,董秋已经一下就钻到那几个人身后。一人给了一个爆栗子,“少惹事,大家都是华夏儿女,哪来那么多过节。”
说完,董秋还不忘朝张楚阵营里的白云起看了一眼,见白云起正微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还竖起大拇指,董秋心中不由舒了一口气。
“哪里,老雷毕竟长赵兄弟几岁,过几年等赵兄弟更成熟了。老雷或许就应付不来了,唉,说来真气人,好些年都没和陛下动过手了,当年败下来,现在虽然还是觉得不是陛下对手,不过怎么也要打一场才痛快啊!”
雷暴的话,顿时让张楚兵愈发对白云起起了好奇,但也为雷暴地大胆而汗颜,普天之下,从古到今,敢如此直说与一国之君动手,而自己也非皇亲国戚的,恐怕也就雷暴了,敢情雷暴还真是白云起的心腹爱将之一,不然怎么也不敢说如此言语。
这下把董秋可吓了一跳,雷暴是不知道,可他清楚知道白云起此刻就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所谓伴君如伴虎,天知道白云起会不会为这事生气,到时,虽然未必就是杀手大罪,怎么着几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白云起心中暗笑,想着是不是出去露一手,也好让这雷暴吓一吓,白云起非常清楚这个年代君臣之间的伦理,老话千遍,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地君亲师,往往一句戏言,也能诛上九族,诸如此类,白云起自己是不以为然,但拿来吓唬吓唬人,倒是挺有意思地。
“好啦好啦!咱们继续讲!大家都坐下来吧!”雷暴今天的主持人是有些当上瘾了,轻描淡写地把白云起地练兵逸事说完,为白云起惹来成千上万张楚兵的崇敬和好奇想像,随即把一切转到白云起深入匈奴,横行上千里的那场战役中去。
这一下可真是同仇敌忾,原本对于李灏联合匈奴,张楚军中就有不少声浪,但因为连宁大先生都没有过激行为,这些作为宁大先生忠实粉丝的张楚兵也就不敢多说,听到白云起种种狠辣,在他们眼中,就都变成了解恨解气,不少张楚兵和中国军开始对饮,大叫爽快,白云起也从中国皇帝,一下子跃升为人气更高的民族英雄。
白云起心中感慨,当时的一幕幕真可谓惊险万分,那也是第一次让白云起亲身见识到匈奴铁骑的厉害,像端木野那一场战役,己方以两倍有余的兵力,加上地形之利,居然无法奈何敌人,最后还是靠着扰敌后方,乱其军心才得以取胜,不可不谓有些恐怖。
看了一会,白云起正欲离去,不想刚走出人群,数十个抬着数千斤烤肉的士兵迎面走来,一见白云起,还没等白云起示意,就跪下来大呼万岁。
白云起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转过身去,看着一众人等从惊愕转为惊奇,从惊奇转为惊喜,最后跪拜。
只有那雷暴此刻绿着一张老脸,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而白云起一眼也不看他,心里直笑,他当然知道雷暴脑袋里现在转着什么,现在的白云起也不想说自己的威严被侵犯,毕竟此刻他的注意力和思考力是集中在这一整支六十万军队的军心,若是张楚军心不解决,贸贸然去打匈奴,那可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招呼众人起身,白云起也只好走向雷暴站着的台子,此时雷暴才连忙从台上下来:“臣雷暴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罪该万死,冒犯陛下圣名,请皇上降罪。”
雷暴虽然是出于一片忠心,不过在他看来,他刚才的那些言论依旧是对皇帝的大不敬,他可不像白云起前世那些人,说什么自己是一片好心,要是白云起治他的罪,就真不是个东西那样的话来,这在那个时代的传统思想来说,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雷暴现在的处境,心下都担忧起来,看着一身普通军装,却双目如电的白云起寒着脸,跺步走向台子,心中都祈祷着,人是会变化的,就算白云起能和士兵们一个碗里抢饭吃,但现在他已经是皇帝了,该有的威严是必不可少的。
孤月悬空,此刻就仿如白云起一样,焦点,所有人注视的焦点。
白云起走上台,沉沉地咳嗽几声,“起来吧,雷将军,你是该死,不过朕很犹豫该怎么决定你的死法,是凌迟碎剐,还是五马分尸,或者是诛你九族!”
话说回来,白云起当皇帝有些年头了,还真没诛过别人九族。
雷暴一听就愣了下,自己虽然是大不敬,大不了杀头了事,不过白云起居然提到诛九族,这倒是让雷暴想起一件事来,白云起似乎在他面前说过,只要对方是一个种族的人,无论犯了什么事,都不会用上诛九族的惩罚,至少,有些老弱妇孺要留,只是为了防止后患,就像杨过一样,弄不明白自己父亲的事,就一味地想要报仇,剩下的老弱妇孺要分散发配罢了。
雷暴见白云起居然对自己说要诛九族,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竟连求饶的话都忘了说,倒是周围的士兵们,包括张楚兵在内,一听雷暴要遭重刑,全都跪下来求情。
白云起毫不理会,吩咐那些抬酒肉来的士兵把酒肉都抬上来,众人一时都不敢动弹,不知白云起要干什么。
第五部(34)军心(下)
“什么,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西京?怎么回事?”
匈奴可汗端木穹听到这个消息时,震惊可着实不止一点,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一众匈奴的王宫大臣都噤若寒蝉,洒进大殿的阳光,在这一刻显得黯然,无色,如同所有人的心理一样,弄不明白这白云起到底是什么人。
可汗震惊的诧异声犹如惊堂木一样掷地有声,在大殿中回响,底下急报军情的士兵竟有些发抖,任何士兵都只想报喜不报忧,尤其是面对一个脾气不太好,却又掌握生杀大权的上司,士兵在心里感叹自己怎么就这么时运不济,摊上这么个消息报告,也真是这个白云起什么不好干,就算是把张楚打败也行,偏偏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李灏像发了个神经一样主动递降书,滑天下之大稽。(呃,这后面一句是老断自己加的,这士兵可没这么好文采。)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汗急问,士兵自然不敢不答,心说坏消息还不止这些,还有更坏的。
士兵头也不敢抬地说道:“是张楚国主主动递交降书,而且中国皇帝更放张楚国主一马,让张楚国主离去隐居。”
众王宫大臣你眼望我眼,都摸不清这里面的真假,各自做着彼此的猜测与怀疑,虽然一直就听说中国皇帝以仁治国。但人也不可能仁慈到这样,不杀敌国地国主。这可真是……李灏该不会和白云起有什么亲戚关系吧!唯一不杀李灏的理由,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过度地震惊,反而容易让人冷静下来,将一切都细细思考,层层剖析,端木穹听完士兵的报告,心中重新评价起白云起这个人,眼望大殿之外,一如平时的静谧,但心中已经是风云色变。
“在张楚国主离开西京时。遇到刺杀,中毒身亡。第二日,中国皇帝为他亲自送丧,说……说……”后面的话,士兵已经不敢说出来了,唯恐这坏消息带来可汗的一时火起,挥手间把他的脑袋搬下脖子。
“什么?说……说什么了?快说!”匈奴可汗听到这,已经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心想白云起可真狠毒。表面说不杀,回过头来又暗杀,然后再将一切推给别人,着实做得不露痕迹,匈奴可汗是个聪明人,只稍微一点,就已经想通里面的关键。这点倒是让白云起有些冤枉了,他顶多只是见死不救罢了,要他用自己压箱底,从出云子那抢来的救命灵药去救没任何交情的敌人李灏,除非他傻了,换成是他的女人中毒,或许还行,李灏,见鬼去吧!还真是让李灏去见鬼了。
士兵支吾道:“说李灏是中了我们匈奴特有的七草毒而死地,而根据情报,刺客是我们匈奴国师的徒弟,也是李灏的龙卫之一,被中国皇帝当场杀了。”
这倒是意外之极,看来李灏还真是老祖宗派人干掉的,匈奴可汗当然不会为自己冤枉了白云起而惭愧,脑袋里更多的是这件事对中国形势的影响。
本拟李灏就算不能打垮白云起,也能让白云起损失巨大,到时匈奴趁势而攻,全力攻打定边和解州,同时派小股人员对张楚国内的白云起进行骚扰,大占一次便宜,却不想事情竟然如此发展。
白云起不单不费刀兵地收了西京,更借由李灏被杀一事,八成已解决了张楚国内相当一部分地勤王势力,将一切地矛头指向自己这边,匈奴可汗心中那个汗,真是可汗可汗叫对了。
到此时,匈奴可汗已经被弄得半点脾气都没有了,挥手让士兵下去,这个时候,当然也没人敢再报其他消息,说到不敢触动龙颜,窥准时机报告,匈奴的大臣们和过去雪怡然手下的大臣们,倒是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既然没事,那就赶紧退朝,脸上最难看的,要数在下面一直没说话的端木鸣了,现在,端木鸣对白云起可真是又恨又怕,对白云起那个藏兵于民的政策也是越发佩服,在这乱世之中,真正做到了全民皆兵。这些政策,更是前人所未想的,历史上,大家都只想着一打仗,就把所有男夫给征去,真正是失败至极。
退朝后,匈奴可汗急奔内宫密室,此时他的心已经乱了,急求天灵子的帮助,当天灵子得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感叹人算不如天算,“古语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就知道张楚已经不行了,我离开前就嘱托龙卫留下解决掉李灏和白云起,不想终究还是迟了,慢白云起一步,这慢一步,大大便宜了白云起,此人不除,匈奴危矣!”
密室内只有两盏油灯,一张床,简陋的陈设,没有任何的锦衣玉食,匈奴可汗终于慌张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白云起武功不俗,当年就能轻易闯进大齐王宫,上次您杀他略差一线,现在……”
匈奴可汗欲言又止,天灵子受伤闭关,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敢来打扰天灵子,天灵子突然老目一瞪,“慌什么,他还没打来呢,上次差一线,再来一次不就行了,任他千军万马,他总不可能永远带在身边,趁他落单时,总能收拾他,你尽快给我找Chu女来,只要我尽快恢复功力,十个白云起也不是我对手。”
连日来,每天天灵子都要三到五个Chu女,在匈奴这个文化还算开放的地方,也着实不易,不过这对匈奴可汗难度倒不是太大,只要把征集年龄下调就是了,美其名曰选妃就好办多了。
万人拥簇台前。孤月高悬,夜风起时。云朵飘散,夜空中隐隐多了几颗星星,犹如拨开面纱的美人般,露出她们的绚丽光芒。白云起也现于人前,穿着一身士兵服,坐在了张楚兵和中国军地面前,让不少人目睹到龙颜,纷纷冒出崇敬的光芒,不过此刻却是一些期待和疑惑。
“这样吧,老雷。我今天穿着士兵服,就是以将军的身份来这里。国君的一切,能放一边,本将军都放在一边,以将军身份来给你定罪,目石君上,理当处斩,不过念在你随军多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今天给你点特殊的惩罚。”
白云起脸色突然一缓,带动着万人的心被揪紧,但随即又被白云起的话弄得不知所以,雷暴只好说道:“一切但凭陛……但凭白将军定夺。”
听到白云起哼了一声,雷暴连忙改口。
白云起脸上一笑,再度大声道:“好,第一个惩罚。你得喝酒,自罚三大杯,以全你酒后失言的罪名。”
众将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对这说法感到有些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搞得白云起也憋笑憋得难受至极,雷暴怔了一怔,白云起已经命人拿了一大坛酒,亲自打开泥封,摆上三个大碗,亲自倒上。
皇帝亲自给人倒酒,这可真是……
一众将士惊奇之中,更感亲切,雷暴心中感动,立刻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他边喝,白云起就边说,“老雷,你为我们的皇帝陛下解决两军合并的军心不稳问题,言语上偶有失当,但亲疏忠心表露无疑,又何罪之有,那小子该奖励你才对。你不是说要和那小子再较量一次吗?拉上这里所有武功不下于赵将军地好手,本将军替皇帝陛下接下了。”
…………
“好……”
沉默了好一会,所有人突然欢呼起来,一时间军营里欢声雷动,顿时不少胆子大点的已经开始推人上台,更有地甚至连忙跑出去拉人,似乎是想要将全军里的武功好手都拉来,倒是让白云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压下众人的欢呼,“别再去拉人了,本将军虽然自问本领不错,不过,要对付全军高手,还是没那么托大的,就在这里选就好了,相信不下于赵将军本事的人,在这里一二十个还是有的吧!再多了,本将军可就应付不来了!”
众士兵顿时哄然大笑,此时董秋才推了雷暴一把,“还不快谢恩!”
雷暴也终于回过神来,谢恩后和董秋一起上台,“那末将就冒犯了。赵兄弟,上来吧!让我们再领教一下白将军的本事。”
等到人一个个出来,十个二十个,三十个四十个,五十个六十个,白云起的脸色变了变,这万来人里,居然有如此多好手,这里要是输了,那可真是面子丢大了,虽然嘴里说得好听,不过要技压上百好手,恐怕就是出云子来也未必有把握,毕竟蚂蚁啃大象在很多地方都是通用地,更别说眼前的不是蚂蚁,是狼一般勇猛的军中好手。
“喂喂,你们是不是啊,我看赵将军身手很不错,你们是不是都能和赵将军不相上下,别想拿人多蒙本将军哦!”白云起此时就是要放下一切的架子,如平时一样,可以和士兵们抢酒喝,抢肉吃,连无赖话都出来了。
下面一众士兵再度笑了起来,有人就喊道:“哈哈,白将军不是怕了吧!咱们能围在这听雷将军讲陛下过去英勇事迹的,可不是茶馆里听说书那样的闲人,不少好汉都在这里。”
说来也是,太闲没什么脑袋的兵,多半是上面怎么安排就怎么过,上面不安排就随便过,断不会跑来听雷暴说白云起那些事迹,所以能在这里听地,基本上都是有些抱负,对白云起或多或少都想了解一下,看看以后能不能干点事业出来的人,这种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本事吧!
“你爷爷的辣块妈子,本将军会怕,好,今天就豁出去了,大不了被打成猪头,来,大家先吃,把这里的肉先给吃光,吃饱了,大家安心看看本将军的手段。”白云起大笑着招呼大家抢吃的,抬手便丢给雷暴和董秋一大块牛肉,众人起初还犹豫了好一会,但看着白云起一下下招呼,万人抢肉抢酒,气氛一时再度高涨。
夜风将云层慢慢卷走,月亮也渐渐更加明亮起来,星空满天,月明星稀的夜晚,在一阵哄抢中,变成星月无边的夜空,偶尔还有一两颗流星划过天际,众人的心情也逐渐好转。
面对七十多人的围攻,白云起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这一战看似托大了点,但话放下了,如果输了,自己这个白将军兼皇帝的威信,不免就要弱上几分,虽然影响不大,不过自己这个面子可真有点挂不住。
好在白云起的实力比这七十多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要高上太多,加上七十多个将军是临时凑成,并不是十分有默契,偶尔拳头还会撞在一起,打赢有些困难,自保倒是容易。
白云起的士兵服在台上穿梭来去,时不时震退一两个人,对打群架已经十分有经验的白云起倒也游刃有余,看得下面那上万士兵不时发出惊呼,暗暗佩服白云起那一身武功,偶尔也会有一两个配合不错的将军在白云起身上留下几拳,却在临体之时,就被白云起的太极劲卸了个七七八八。
“真是人太多,打起来也耗时,白某今天上当了啊!”白云起将十数个将军震下台后,口生抱怨,惹来一阵哄笑,不过此时的白云起样子也并不好看,衣服上十数个脚印还是很明显的。
正在这时,一队士兵在一个少女的带领下冲进了士兵的包围圈,白云起暗暗苦笑。
“七哥,你怎么乱跑,也不说一声,大家都急疯了!”
士兵中有一些认识青青,还有虎子几个人都跟在青青后面,对虎子,那在中国军中更是如神话般的人物,雷暴在他手下都吃了不知道多少败绩,立刻有不少人给青青等人让出道来。
架是没法打了,白云起只好苦笑道:“对不起各位将军了,本将军家事闹到军营里来了!”
青青手中拿着一幅画卷,一上台就拉过白云起,看了看四周,用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埋怨道:“七哥,你突然画完这幅画就跑出来,担心死大家了!”
画展开,是那幅白七的《送别图》。
第五部(35)灵闯
北秦国都天都城。
花园里时而传出阵阵虫鸣,假山在月光的笼罩下,带出长长的影子,山尖直伸入窗前。如一把剑一样,刺在灵羽的面前。
这样的伤情氛围本不适合灵羽,可是却又无法逃开,宁远死了!
宁家被灭门的消息传到北秦时,灵羽还是有些震惊,当初在齐州擂台上,灵羽多少也察觉到宁远当时的留手,但灵羽并没怨过宁远,毕竟大家各为其主。
张楚和匈奴联军攻打中国时,灵羽就感叹过了,曾经的结义兄弟,因为国与国的争端,最终总是要沙场对阵的,本以为宁远和白云起总有一人会在战场阵亡,但事情的变化却一点点地趋向于更为诡异的地方。
首先是柳千里换下宁氏父子,接着便是联军大败,中国国力强盛,后方无忧,白云起便乘胜追击,直逼西京,本应上演的宁氏父子与白云起的大战完全没有出现,这新旧名将的对阵,因为李灏的一点猜忌而不现人前,这一点,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包括灵羽。
“我宁远……”
“我灵羽……”
“我白七……”
“今日起结为兄弟.日后不弃不离若有违誓必遭天打雷劈!”
灵羽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大大地舒出一口气,伧然道:“宁大哥,灵羽在这敬你了。你我兄弟一场,却不能对阵沙场。实在可惜。”
看着窗外的明月,灵羽再倒上一杯酒,洒向窗外的假山。做完这些,灵羽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有些凄凉的意味,笑毕又自言自语道:“宁大先生。一代名将非战死,皆因昏君信小人,这……到底是何道理?”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位大约六七十左右,头发花白,留一缕白胡地老人,老人边走边摇着头。“可惜可惜啊!我们灵家也好不到哪去。”
“爹。您怎么来了?您身体不好就别乱跑,有事叫孩儿去就是了!”灵羽急忙上前搀扶老人。
老人对灵羽的搀扶甩了甩手,“不用,我还没老到那地步。”
“是!”灵羽恭敬地稍稍退开,跟在老人身后,及至桌旁,连忙为老人放正椅子。让老人坐下。
刚一坐下,老人就咳嗽几下,顿时慌地灵羽轻轻帮老人拍背抚胸,直到老人缓出一口气停止了咳嗽,灵羽才坐了下来,“爹您找孩儿有什么事吗?”
老人再度摇了摇头,抬起头凝望窗外地明月,神情安详,沉吟半晌才说道:“宁大先生死了,我们那一倍的老家伙,该死的都死了,爹听说宁远和你是结拜兄弟,所以过来看看。”
灵羽眼神中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看着老人目光中那种悠远地神光,内里绽放着一个英雄的光芒,这是灵羽所知道,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多年以前,北秦一代名将灵闯将军,与张楚宁大先生就可以算是神交已久,彼此对对方都甚是欣赏,灵羽和宁远结拜后也曾说过这方面的事。
这位老人,便是当年曾率军直入鞑靼匈奴的北秦名将灵闯将军,也就是灵羽的爹。
老人继续说道:“白云起的事迹,爹也有耳闻,作为一个华夏儿女来说,爹很欣赏他,若是年轻个二十岁,爹倒是很想会会这位少年英雄。”
老人的目光转向灵羽,眼中露出期盼之色,“羽儿,本来你也可以代爹与他沙场一战,白云起是个很有谋略和野心的帝王,也是一个用兵如神的将军,他是绝不会墨守一地的,从他的行为,爹看得出,他要统一中原,甚至乎,还可能征服关外之地,匈奴,鞑靼!迟早有一天,他会打到北秦来,只可惜……”
灵羽默默地听着,灵闯在他的心中,是严父,也是慈父,后面的话,实际上灵羽已经可以猜测个大概了,那也是灵闯如今久病地根源之一一。
“北秦表面上兵强马壮,但内里的问题,和张楚也是差不多,宁大先生不是输在战场上,输在了政治上,而我们灵家,从爹那时起,就在政治上输了。”灵闯的话中有些唏嘘的味道,带着沉痛的心情回忆起往昔的岁月,金戈铁马之时。
当年灵闯将军率领两万骑兵与鞑靼人北古口一战,之后横扫匈奴鞑靼两国,整个草原之上,无人可堪匹敌,大有一举征服匈奴和鞑靼之势,当时的匈奴和鞑靼两国可说是闻声色变。
然而就在临门一脚时,北秦国主却数度下令灵闯撤兵,王命不可违,不管有多么的不情愿和不甘,最后灵闯也还是班师回朝,可回到北秦,他便从此病倒,兵权也因其病,慢慢被北秦国主夺去,这也成了灵闯一生的憾事。
只差一步,便可大功告成,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破坏,那感觉着实不好,那时回到北秦国都的灵闯更是直奔国主寝宫,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可到了寝宫前,国主却避而不见。
那也属当然,当时的国主华影空,正在里面和鞑靼第一美女兰馨儿翻云覆雨,做着那交合大事,天大的事,只要不是房间失火,恐怕都不会停下来,而在那档口,别说是传话,连声音都不敢弄出一点。
要说鞑靼国主叶林娜送兰馨儿给当时的北秦国主华影空,原本灵闯多少也该听到消息的,只可惜灵闯当时一心在外征战,华影空也有意封闭消息,毕竟这事搬上台面。以当时的情况来看,肯定会被朝野上下反对。
是以灵闯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兰馨儿已入宫为妃的事。而事实上,华影空也只是报着白要个鞑靼第一美女,仗照打。美女照要地想法接受兰馨儿的,却不想耳鬓厮磨一阵,真的猜忌起灵闯来了,试问一个有希望征服匈奴鞑靼两国的大将军。就算是他华影空的亲兄弟,又有什么理由在以后不会取他华影空而代之?更何况灵闯还不是他华影空的兄弟,那就更是让人不放心了。
“国主……嗯哼……啊……灵……灵,嘤……闯将军好像……”兰馨儿慵懒地做出各种很舒爽的姿势和淫声浪语,可眉宇间却有些做作,连日来,华影空本不强的性能力,已经被她榨得差不多了。也成功让华影空召回了灵闯。
华影空拿出吃奶的力气。他的男性雄风早已淹没在兰馨儿这美人怀中,一下下冲击着最关键的部位,紧紧把兰馨儿抱在怀中,“先别管他,寡人……呼,呼,寡人要尽快让爱妃怀孕才是。”
在外站了一会。灵闯可没那么好的耐心,本来回来就大为不甘,心急火燎地要见国主,结果却被挡在门外,还想着复命后再度出征的他一下就冲进寝宫大喊,“末将灵闯,有要事求见国主,军情紧急,还请国主即刻一见。”
站在华影空寝宫的大厅里,灵闯已经听到从不远处房间里传出来的淫声浪语,心中不免有些恼怒,内宫太监急急地从后面赶了上来,“灵大将军,你不能就这样闯进来的,这是对国主的大不敬,依咱家看,灵大将军还是在门外候传为好。”
一边说着,太监一边瞥向华影空地房间,当了那么多年地太监,他见过的实在太多了,心中怨恨灵闯,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种时候,你灵大将军是不怕,国主就算发怒,暂时也不能把你灵大将军怎么样,可回过头来,就得拿咱家出气,保不准一剑就砍了咱家。
灵闯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廖总管,国主过去不会白日宣淫的,今天怎么……”
“今时不同往日啊!灵大将军,还是快出去吧!要是国主发起火来,咱家可吃罪不起,拜托将军了,别让咱家难做啊!”廖总管焦急万分,依旧不时瞥着华影空的房门,灵闯也知道在这里等并不好,只得跟着廖总管准备出去,这时房间内声响俱无,房门打开,华影空披着一件外套就出来了:“不用了,廖总管,你先退下去吧!灵将军,这么急着见寡人,有什么事吗?”
廖总管舒了口气,自己算是死里逃生一回,忙不迭地逃开,灵闯这才行起君臣之礼道:“国主,臣不明白国主为何让臣班师回朝,臣只要还半年的时间,当可打下鞑靼人的后金国,到时再挥军匈奴,则中原之地可永绝关外之隐患,这不是国主和臣当初定好的计划吗?如今……”
灵闯的话被华影空伸手打住,华影空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倒上一杯茶喝了下去,这才说道:“当初的确是如此计划,只是情况有变,灵将军不必太在意。”
“情况有变?”对华影空的话,灵闯不明白,他当然不会知道现在的华影空已经开始猜忌灵闯打下鞑靼匈奴后,便打华影空了。
华影空点点头,便下起了逐客令:“如果灵将军没其他事的话,就回去吧!明日早朝再说。”
“可是……”灵闯见华影空起身要回房,心下着急,便走上几步,“国主,眼下是征服鞑靼非常好的时机,错过了时机,以后恐怕就会很困难了,请国主三思。”
华影空心下有些着恼,却也不好发作,当时的灵闯,在军中声望正高,就是华影空在卸下灵闯兵权前,也得顾忌三分,一个不好,要是灵闯造反,军队里至少有一半人都会听命。
“这个寡人也知道,只是现在已经没必要再对付鞑靼了……爱妃,你怎么出来了?别受凉了!”华影空说话中,兰馨儿已经着装齐整地走了出来,华影空连忙上前,温柔地扶着兰馨儿看似“久战疲惫”的娇躯。
“臣灵闯参见……兰妃娘娘。”灵闯没见过兰馨儿,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华影空说明了下,才完成这君臣之间的见礼。
兰馨儿也不说话,绕着灵闯走了几步,仔细端详这灵闯,着实是气势迫人,身材魁梧,双目炯炯有神,目不斜视,立起身来,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傲人魄力,见到自己这鞑靼第一美人,居然半点不为色动容,兰馨儿不由赞叹道:“国主,这位就是我们北秦鼎鼎有名的灵闯大将军吗?果然是大将之风,臣妾有幸一见,实在名不虚传啊!想当初,臣妾在鞑靼国都可没少听灵闯将军的英勇战绩,当真是普天之下再无对手,也只有国主手下才能出这等英雄人物啊!”
若是平时,兰馨儿这番话对华影空自是一个大马屁拍对了口,既抬了灵闯之名,更把华影空夸上,可在华影空已有猜忌的心中,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那句“普天之下再无对手”给吸引了,脸露不愉。
最吃惊的,就要属灵闯了,眼前这位兰妃居然是鞑靼人,从来不曾听说国主有纳过鞑靼人为妃,灵闯诧异道:“国主,兰妃娘娘是鞑靼人?”
华影空冷着脸点点头,灵闯顿时来了气,神情肃然地可怕,踏步上前瞪着兰馨儿,心中考虑着其中的关联,华影空和兰馨儿心中俱是一惊,不清楚灵闯这是要做什么,华影空连忙挡在中间,有些做贼心虚地说道:“灵闯,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灵闯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这才压抑下心中的情绪,十年前,北古口一战,灵家九条汉子尽数死在鞑靼骑兵手上,仅仅剩下当时还算年轻的灵闯,十年来,灵闯无日无夜不在想着征服鞑靼人,如今大事眼看可成,现在……
明白不妥归明白,但灵闯下意识有些无法接受华影空所表示的态度,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鞑靼兰妃,竟比自己这个为他出生入死,征战四方的大将军似乎更为重要,灵闯也不退后,紧盯着华影空不敢直视自己的双眼说道:“国主,灵闯斗胆问一句,国主说已经没有对鞑靼用兵的必要,是否与兰妃娘娘有关?”
“大胆!灵闯,你这样直面国主质问,是想给国主施加压力吗?”兰馨儿突然从华影空身后站了出来,丝毫不让地与灵闯对峙,似乎不为灵闯此时的肃杀威严所慑。
第五部(36)钓鱼
灵闯顿时一惊,心知自己一不小心再度犯了不敬之罪,这才退了退,“国主,臣决无冒犯之意,只是此事还请国主给臣一个明白!”
兰馨儿这么一喝,华影空顿时有些振作起精神来,皱了皱眉说道:“是的,兰妃是后金国国主叶林娜与寡人联姻,自此,后金与我北秦结成姻亲邦交,自是再无动刀兵之理。”
灵闯对兰馨儿咬牙切齿,想起自己十年来的努力,这样一个女人,就给破坏殆尽,拳头慢慢捏起,直看得华影空心下惧意更甚,却是动也不动,他又何尝不想动,只是灵闯所散发的气势实在迫人。
兰馨儿心中暗惊,此时也不得不为灵闯魄力所慑,不敢说半句话。
可愤怒归愤怒,灵闯却无法可施,面前的华影空终究是国主,他灵闯又能怎么办,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灵闯返身就要离开。
似乎是见灵闯最终还是不敢做什么,兰馨儿胆子便大了起来,低声道:“国主,我们回去继续吧!国主可要继续努力让臣妾怀孕哦!”
走到门口的灵闯将这句话全部听进耳里,心中愤怒登时不可抑止,红颜祸水,这兰馨儿现在就开始怂恿国主白日宣淫,不理国事,虽然说错在华影空,但那个时候的臣子又岂会把错误加诸在君王之身上,种种的愤怒便一起发向兰馨儿。
“住口,鞑靼淫女,安敢教国主沉淫房事,我宰了你!为我灵家儿郎报北古口之仇。”灵闯一个返身,顿时把华影空和兰馨儿一起吓了一跳,眼看着灵闯睁大眼睛瞪着兰馨儿大步走上前,兰馨儿也没想到自己一句房中情话,会惹来如此结果,顿时慌地躲到华影空身后大喊:“护驾!护驾!”
原本已经稍稍远离的侍卫们立刻急奔过来。不过还没过来,就听见里面传出华影空难得的厉叱声:“灵闯,站住!”
由始至终,华影空都被灵闯的气势给压住。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北秦国主的身份和应有的威严。毕竟他召灵闯回国,有些做贼心虚,而且灵闯也不是一般臣子,有些亦友亦臣,只在此时见到自己爱妃有了危险。终于拿起了其国主的威严。
灵闯闻言站住,看着冷脸以对的华影空,不甘地说道:“国主,这分明就是鞑靼人的计谋,用一个女人来迷惑国主,此女不杀,我北秦将如何以立威信于中原!我灵家满门又如何得以安息?”
“寡人自有分寸,今天你闹得够了,寡人召你班师回朝,的确有欠考虑。不过征战在外。战无必胜,我军也的确需要修养,若是匈奴和鞑靼联合,我北秦也未必好过,退下去吧!”华影空拉着兰馨儿回房,不再理会呆愣在一边的灵闯,转过身。华影空不由舒了一口气,要对愤怒中的灵闯悍然硬对,着实有不少压力。
自那之后,灵闯回到家便暗暗患病,在北秦国地权力和地位逐步下滑,及至华影空去世,兰馨儿一跃成为太后,借着辅佐小国主之名,更是独揽大权,若不是灵家一门忠烈,那时灵羽也小有作为,灵闯也许早就被兰馨儿安个罪名给砍了。
如今的灵闯,人已老,当年因动了真火带来的内伤久久不愈,更被兰馨儿赋闲在家。
回忆完这已经二十余年的往事,老人灵闯已经有些疲累,灵羽却是听得心头火起不已,虽然早已知道一些端倪,当今太后独揽大权,极尽可能地削弱灵家势力,可灵羽却不知道当年北秦先主因一个女人对灵家改观的具体情况。
“满门的忠烈,数十年地保家卫国,却能因一个女人的一句话而全部抹杀,羽儿,你要切记宁大先生的教训!”老人灵闯说完,人也慢慢站了起来,灵羽上前搀扶着老人走出房间,“爹,孩儿一定会记住的,灵家的血仇!”
说到后面,灵羽的眼中突然绽放出一股恨意,一股让人胆寒的恨意。
由于李灏的死,白云起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对匈奴人的仇恨上,而他就专心整合张楚兵和中国军,还有新增加地土地,稳定,从此,张楚也在中原除名。
“张楚地暴乱在道尊门的引导下,已经平息,所有乱民也都重回田地,各地方大小官员都相继记录妥当,相信很快就能实施中国的各种政策……”
白云起安然地躺在床上,头枕在姜文娣丰满的大腿上,闭上眼任姜文娣抚摩,小春和小梅分别给白云起上半身和腿部按摩,享受着这如神仙般的状态,白云起将水若云的各项报告尽纳脑中。
既然水若云负起了许玉嫣的职务,那一些卷宗便都由水若云来整理,只是白云起似乎依旧喜欢听人口述,这个恶习也给水若云多找了一份差事。
报告完毕,水若云垂手而立,白云起这才睁开眼来,看了恭敬地水若云一眼,“辛苦了!石堂主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我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铁西瓜和霹雳子的产量提高,其他的都好说。”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着水若云身后的位置,一袭白衣随风摆动,“石堂主目前还没有回消息。”
白云起点了点头,终于爬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问出一个在场之人都意外的问题:“说起来,若云你为什么老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呢?穿粉红色应该很适合你的!”
四个女人微微一怔,姜文娣随即笑道:“你又调侃人起来了!”
白云起微笑不语,让小春小梅为自己穿好衣服,跨步便走出房门,“走吧,我们再去钓鱼!”
四个女人没明白过来,互相看了一眼,倒是姜文娣首先想起点什么,“怎么?又要出去转悠了吗?”
这几日,白云起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要坐车出去转上一圈,也不知是想做什么。用白云起的话说,是想散散心,由于青青相对比较忙,这作陪的任务就要文娣的。而水若云则每次负责在一旁弹琴助兴。
出云子三个老家伙临走之前曾提醒过白云起安全上的问题。是以白云起出行基本上有成千人马跟着,从王宫出来,白云起和姜文娣躺在一起,衣衫凌乱。
“不要,若云还在呢!”姜文娣满脸潮红地瞥了一旁安静抚琴。对二人温存直如不见的水若云一眼,“嗯哼,别弄那……”
正说着,白云起已经袭击了姜文娣裙底的一颗小红豆,顿时激起姜文娣的身体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伸手要去阻挡,心说今天白云起怎么这么急色了。
白云起一下抓住姜文娣的手,裙底袭击的那只手已经摸索进了潺潺小溪之中,在嫩滑地溪流小道中蜿蜒前进,摩擦溪底的千层褶皱。手臂之上也不清闲。张嘴吞食姜文娣的两片红唇,吮吸那里的琼浆玉液,在马车内惹起阵阵水渍声。
对水若云地在场,白云起视而不见,一点也不避讳,高举地冲锋枪冲进溪流中,眼前浮现的是姜文娣娇小挺立的椒|乳。已经破关而入的白云起,自然也不会害怕顺手牵羊地流连一番,肉体的撞击,马车内地丝竹歌声渐趋紊乱。
马车内三人都没有察觉,彼此的情yu在无声无息中上升,上升到超越理智的程度,平时有所保留的姜文娣今天出奇地兴奋,紧紧地将整个身子贴在白云起身上,几近疯狂地耸动身体,有时甚至自己揉起胸前两颗雪球,一下下掐弄雪球上的粉红小雪点,一波波触电的快感已经淹没了她的一切理智和思考。
不知何时,水若云已经脱得赤条条凑了上来,雪白粉嫩的胴体在性欲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急促的呼吸和迷离的眼神显示她的情yu也淹没了一切理智,两腿之间丛林茂密,水渍从泉眼处涌出,濡湿了那纠结在一处的黑色小草。
水若云一下拉过白云起的一只手,整个身子贴上去,让白云起的手指去捣弄那山泉中心,而白云起也一心二用地轻轻捻动控制泉水流量的那粒小石子,位于耻骨中间的小石子,软软地,却又硬硬地,每一下捻动,都能带来一声娇吟,悦耳动听。
玩得兴起,白云起索性翻身躺好,任由姜文娣去自由发挥女上位的无穷优势,索求那似乎已经没有极限地快感,而水若云则完全落于白云起的两手之下,上下齐手,同时进攻。
“尊主,我……我好难过……给……给我!”双手显然满足不了水若云澎湃的欲望,她需要更重要,更火热的东西,来填满那个泉眼,将所有的泉水堵在其中。
两个女人开始争抢,姜文娣正在紧要关头,突然被水若云一把推开,绯红着双颊,水若云一下坐了上去,白云起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双眼淫光四射,一下就瞄准眼前跳动着的两座雄伟山峰,一手掌握不下的大小,相比起这点来,姜文娣就要逊色不少了。
三个人的理智都完全丧失,此时,白云起也不会在乎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人,或许,只要有个湿滑的洞|茓栖身,他就满足了。
马车外,一片平和景象,百姓们夹道欢送,数日来皆如此,不过稍微有点奇怪的是,这条街道上的百姓似乎阳盛阴衰,十数个人中才会出现一个女的。
对于马车内的声音,四周的嘈杂让百姓们无法听闻,即使是近处的侍卫,也无法在这些声音中分离出来自马车内的声音,阳光照耀在整个西京城上,也照在这被金黄布幔完全包裹的马车上,反射出略为刺眼的光芒。忽然,一阵风扫过大街,一股腐臭的气味顿时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寻找气味的来源,骑马护卫在马车四周的虎子四人互相望了一眼,眉头深锁。
虎子策马到马车侧面,这是一辆特制的马车,为此,着实花了白云起不少精力,才造了这个双层的马车,是以马车的隔音效果还不错,虎子直到打开一道传话的暗隔板才听到马车内的异声,眉头更加拧在一起,心说陛下这个时候是不可能会办这事的,这几日来,这样耗费人力物力,就是为了借这机会钓鱼,在这种时刻,陛下怎么可能在马车内行敦伦之礼呢?
就在虎子惊疑中,街道两旁的屋顶上突然冒出两道人影,一身黑衣装扮,在阳光的背景下,影子立刻引起百姓的恐慌:“抓刺客,抓刺客!”
大声地呼喝中,四颗黑球从两个黑衣人手中抛出,赫然是四颗霹雳子。
“张网伺候,是霹雳子。”
这一刻,所有的百姓变了,成千上万的百姓,没有一个惊慌失措,隔得近的,数人一组抛出数十张沉甸甸的金属网,齐齐地卷向霹雳子,精准无比地将霹雳子牢牢包裹起来,受这金属网的包裹,原本飞向虎子几个近身侍卫的霹雳子都中途摔落下来,附近的百姓早已在霹雳子落地同时,几个大木盆盖了过去。
只听到四声爆炸,不是铁片满天飞,而是被炸得零散的木盆,饶是如此,还是有几个不及逃远的人被木块砸中,好在伤势不重,不足以致命。
这一番变化说来话长,其实只在须臾之间,情势不可谓不紧张,只要稍一迟疑,四颗霹雳子直接炸开,少说也要伤到二三十个人,甚至死上十来人也有可能,而抛出霹雳子的黑衣人丝毫不管这些变化,径自朝马车奔去,因为此时马车周围已经没人了,就连虎子十数个近身侍卫都跑了个干干净净。
对一众人的应变,两个黑衣人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对方的应变似乎是早已计划好的,二人心知中计,但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左右同时扑向马车,一掌拍出,掌未到,劲气已经吹动金黄|色的布幔,足可见二人功力深厚,非是一般高手。
第五部(37)阴差阳错
白云起为了完全吸收张楚的国力,久久滞留西京,自从上次去军中来了一次群P(呃,不要想歪了,是一人独对七十多个将军,不是军中淫乱大会,我们的白云起绝对只对女人有情yu),便整日呆在王宫里,天天听着水若云这位美女秘书报告,享受几位美人的按摩,活脱脱一个现代大老板,说走题了!不过他却养成了一个癖好,那就是每天都要坐一辆金黄|色的马车出巡散心,名为出巡散心,实际上他却从来不出马车,不知什么缘故,竟还在马车里做起了一龙二凤的事,还美其名曰钓鱼(这日子过得……),连续几日下来,竟真钓来了两个刺客。
四颗霹雳子丢出,居然被百姓们几张金属网加木盆掩盖,当成鞭炮放了,更奇怪的是虎子居然不护驾,和一众侍卫跑开,根本不管马车里似乎中毒的白云起,两个刺客左右一掌都打在马车上,这一掌要是挨实了,里面的人估计就要再去见一次判官打麻将赖账了。
可是当掌打在实处,二人掌心顿时一痛,马车左右各被打出一个洞,却并没有就此被余震散,二人打算利用马车残骸飞射,再趁乱擒住里面的人,这样的想法顿时落空,因为他们的掌打到了铁板。
整个马车发出震颤的嗡鸣,二人不知就里,还想再补上一掌,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已是为时晚矣!
“住手,再不住手。可就放箭了。”虎子站在一座屋舍之上,四周所有的百姓个个手持弓箭和五发的弩弓,将整条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粗略算算。少说也有数千人。
被这样的万箭包围。恐怕真要成马蜂窝,虽说武林高手不同于平常人,但终究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数十支百来支箭或许还有办法,但是面对四面八方的万箭齐发。任何人都不敢乱动,两个黑衣人登时发觉自己完全上当,这里的百姓,全部都是一个伪装。
不用说,相信大家已经知道,这两个黑衣人就是完颜夫妇,想当年叱咤江湖,二人大闹眉山派,如今也只能老实地站着,颓败地低下头去。虎子暗暗抹了一把汗。好在这两个家伙也算识相,要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办,七哥这个活捉地命令,面对天灵子那级数的高手,着实困难太大了。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不少士兵早在夏日的烘烤下流出汗来,被风一吹。带着热气的风,犹如从火炉吹过来一般,不单没让人凉快一点,反而心中一阵焦躁。
“赵将军,雷将军,麻烦二位去将他们|茓道封了,另外把胳膊腿地骨头都弄脱臼,以免他们有趁机逃跑的机会。”虎子向百姓中叫了一声,雷暴和赵传立刻走了出来,朝完颜寿和欧阳莲莲走去。
“他奶奶的,晒了大伙们好几天,现在才露面,要抓你们俩可真费事,总算是解脱了!”雷暴边走边骂,惹来一些士兵的笑声。
赵传在一旁没好气地笑骂:“老雷,你晒来正好,越晒越黑,以后当非洲黑人正合适。”
雷暴一听就有些来气了,闲来无事时,白云起曾说过这方面的东西,说是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些黑皮肤人种,长得又高又壮,皮肤黑得跟碳一样,最难得地是皮肤黑,可牙齿却是超白,当时就取笑雷暴人长得高大雄壮,皮肤也蛮黑的,说是有当非洲黑人的潜质,就那牙齿不够白罢了。
“赵传,你是不是找架打,不知道我老雷放过话,除了陛下,谁要是再提这档子事,老子跟他没完,非打得他满地找白牙才是。”
这一下所有士兵都笑了起来,完颜寿和欧阳莲莲一见众人注意力转移,顿时要有所行动,一直在一旁盯着的虎子连忙喝道:“别动,两位前辈虽然是一代高手,不过晚辈想来,也不可能同时躲过这里的万箭齐发吧!雷将军,赵将军,别打趣了,这两个人非常厉害,要是跑了,再要抓可就难如登天了,陛下可还在马车里。”
雷暴和赵传这才正了正色,上前迅速把完颜夫妇点|茓,卸下四肢的骨骼,又绑好。
这时,马车上发出一阵机簧声,白云起才从里面钻了出来,脸上红潮满布,活像发高烧一般,气色有些不佳,背后还Сhā着两根针,看了一眼一脸颓丧的完颜夫妇,风吹进马车,那股微臭的味道愈发浓重起来。
“大家辛苦了,这两个人可真厉害,这样都被他们在马车上做了手脚,今晚朕会好好犒赏大家,另外朕决定,明天所有士兵都可以写家书一封,由朝廷组织派送回家,并且今天参战的将士,每个人家里都赏银十两,受伤者加倍,现在就把这两个刺客关押大牢,容后处置。”
话方毕,整条街道欢声雷动,全都向着马车跪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日子来,中国和张楚都处于高度的战争紧张中,上次私访军营,白云起就觉得将士最多地希望,还是家里,当时就决定要找个时间让这些已经离家有年余的士兵们给家里报个平安,只是还没决定日子,便出了完颜夫妇这档子事,情况紧急,白云起也只有暂且搁下了。
看着这些士兵脸上的笑容,白云起心中感到欣慰,这里许多,都是陪着自己一路战斗过来的人,不少曾经见过的面孔已经化为记忆,长埋黄土,而剩下的,都是战争的幸运儿,他们还可以为家里报个平安,白云起此时心中庆幸自己没有为私仇急着去打匈奴,不然就无法感受到这些士兵最真挚的一面。
不过。这仗还是得打地,若是任由匈奴后魏这些一心征战的国家延续下去,结果,也许就是自己前世记忆中那持续数千年的战争。让这乱世在自己手中结束。也结束未来可能出现的数千年民族之战。
“好。回营庆祝。”白云起待众人稍微安静下来,这才重新钻回马车,他始终想不明白,完颜夫妇下毒是有那能耐地,可为什么下的不是剧毒。而只是比较好的瑃药呢?
这点,恐怕他永远也不会想通了,白云起可以说师承出云子,完颜夫妇以为下任何剧毒,白云起都应该会有解药,而且白云起身边还有神医姜文娣,所以完颜夫妇才选择下没有解药,只极度消耗白云起元气的烈性瑃药。
部队再度启程,回往王宫和王宫外围地军营,白云起钻进马车。姜文娣和水若云都脸色苍白地斜躺在一旁。二女同时望向白云起,白云起露出一丝苦笑,想起刚才地种种画面,自己居然再一次做了曾经对苏想云和雪绯红做过的事,这次白云起倒没上次那么慌张了,心说姜文娣倒还好,这水若云可就难办了。
一个女人。从小受尽的是人情冷暖,是世态炎凉,好不容易被出云子收留,最后为了报仇,也为了白云起的计划,混进张楚王宫,将这个时代女人很宝贵的身子献给了自己的仇恨之源,并得到这个仇恨之源的爱,可最后却亲手结束了这个国家。
水若云爱不爱李灏,白云起不知道,甚至可能水若云自己也不知道,毕竟,李灏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仇报了,爱她的人也失去,一无所有后,却又阴差阳错地让白云起成了她第二个男人,到底是命运的玩笑,还是仇恨的必然。
白云起苦笑道:“这回真是危险,好在他们下的不是剧毒,不然我只有一颗救命药丸,难办至极。”
姜文娣也回以一个苦笑:“我的针,只能压一会,现在怎么办?这药是没解药的。”
姜文娣说这句话时,眼神却瞥向水若云,水若云一脸默然地看着白云起,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白云起也不知该怎么办,按照他前世的记忆,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而且水若云也不会反抗他,但按照白云起现在的观点,却是不知该怎么办,他不知道水若云心里在想什么,人是要救,但救过之后怎么办,这才是问题所在。
见水若云不说话,白云起重新坐了下来,马车内地空间并不大,白云起坐中间,两个女人坐在旁边,水若云始终看着白云起,她总是觉得,这个尊主,有时候太像尊主,有时候却又不像尊主,就像现在,不像。
“你是什么意思?是我救你,还是你指个你接受的人物来救你?当然,李灏是不可能了!”白云起嘴角挂上一丝笑容,似乎是为自己的玩笑话感到好笑。
出奇的是,水若云嘴角竟然也浮现一丝微笑,说出的话,让白云起都感到一丝意外,“他当然不可能,他从来就不配拥有我!”
白云起看着水若云,一时竟发觉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女人,良久才露出一丝笑容,“那就我救你吧!反正之前也救到一半了,互相救!”
“一切但凭尊主做主!”水若云的回答让白云起无奈,在水若云的心里,到底是道尊门重要,还是水若云自己更重要,这个时代的人,忠心可真是没话说。
中途上演了一些Сhā曲的Xing爱游戏再度上演,只是此次的三人里,只有白云起略显疯狂,同时应付两个瑃情泛滥的美人,白云起也不是第一次了,温柔地撩拨水若云体内的如潮春水,姜文娣则在白云起的身下婉转承欢。
“七哥,你怎么知道会有人刺杀你的?”肉体的碰撞中,也带着言语的交谈,白云起把嘴从水若云樱口上挪开,双手继续流连上下,淡淡地说道:“我收到消息,所以就设了这个陷阱。”
“啊……嗯啊……尊主,我……我不行了,意识……意识要迷离了,尊主慢点!”水若云突然低声吟唱起来,姜文娣笑道:“你就迷离吧!不达到刺激,是无法解毒的。”
白云起微笑地看着姜文娣说这话的神情,同时也瞥着水若云意识迷离中的美丽,迷醉出现在那张清丽容颜上,颇为惹人怜爱,想及水若云的坎坷身世,白云起竟有种保护的冲动,前世的记忆告诉他,那叫做男人的保护欲。
这时,姜文娣俯下身,露出促狭的笑容,在白云起耳边断断续续地说:“七……七哥,不如,不如你……收了她……吧!”
“你把我当什么,见人就收,再说,也还得其他几个人同意,最重要的还得她自己喜欢我,不喜欢我,我才不要,我也不能拿尊主的身份来压她。”
作为拥有两世记忆的白云起,对女人最大的吸引力不是他的诗词,不是他的英姿,也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大胆和不时冒出来对女人的尊重,毕竟,前世记忆里人人平等的观念还是深入其心的。
“那倒……是,就怕,就怕她……喜欢李……李灏!”姜文娣喜滋滋地亲了白云起一口,对白云起的话感到满意,事实上,她刚才不过是试试白云起,如果白云起即刻答应,姜文娣难免会有些失望,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白云起自是不知。
几声长亢的娇声,结束这场解毒行动,马车内春意绵绵,两个女人都虚脱地躺在白云起的怀里,胜在功力深厚,白云起勉强还有些精力,却也并不动弹。
就这样抱着怀中的两个女人,嫩滑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四颗弹实而有着两种尺码的酥胸软软地靠在胸前,不多时,竟传出安详的呼吸声,两个女人竟一起就这样睡着了,苦的是白云起眼望着四周的铁壁,这马车,外层是木制,内里却是铁制。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水若云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好,一句话,似在问自己,也似在问他都梁城中的另外四位老婆,更似在问……
第五部(38)城门失火
地球是圆的,在这个天圆地方的时代,没有人会相信这一点,但每天东升西落的太阳告诉着白云起,也告诉着我们,这片土地是圆的,因为夏季的天气,和过去任何时刻都一样。
越北边,越是感觉不到暑意,而越南边,就越是感觉到太阳的温度,火热滚烫的程度,这可不是发情时摸着女人身体的火热滚烫。而是让人汗流浃背的程度。
午后的齐州城燥热难当,守在城门口巡查的士兵们也是懒洋洋的,对来往过客爱理不理地看上一眼,也就了事,城墙之上的士兵更是索性就躺在那,好几年的安定,让这些生活在文风朴质,武风孱弱的后魏的军人也提不起什么兴头,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一个小兵当下去。
当一个小兵也就算了,不过有时候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出了事,送死你去,没事时,背黑锅吃香喝辣,那都是那班成天挂着吟诗作对牌照,半点不去想办法处理民生事务的文人们,风流的上上妓院,一高兴,赏,浑然不知送死战争为何物。
这里最要提一点的,白云起前世记忆里有个典型例子,杨家将,打仗是他们的,仗打完了就赋闲在家喝凉茶吃香蕉。
一群看似难民的人慢慢走近城门,中间还跟着不少牛车拉着稻草的百姓,城门口的士兵对此依旧没有所觉,直到这些人走到城门附近,其中一个士兵便向一个个走过去的人伸出手来,领头之人顿时面露难色:“军爷,咱们村子遭难,全都没钱啊,现在就是到齐州来躲难的。求军爷大发慈悲……”
这顶着太阳办事,心情自是不怎么好,士兵一听如此,没等那看起来还算结实的领头人把话说完。已经一脚踹了出去,“妈的,没钱没路引,你过什么关。趁早滚回你妈肚子里……”
领头人被士兵一下踢中。微微向后一退,没有按照正常情况那样被踹倒,反倒是身后的人全都涌了上来,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士兵把眼一瞪。手已经握上了腰上的刀柄:“怎么?想动手不成?劝你们识相点。”
那领头人朝身后的难民们一使眼色,难民们脸有愤色,却还是不甘地退了下去,领头人又凑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小锭碎银子,笑着塞到那士兵手上:“军爷大量,这是我们最后一点银子了,求军爷给咱们一条活路,要是进不了城找事做,我们在……”
士兵掂了掂银子。脸露不屑地说道:“得得。甭和我说那么多,凑合凑合吧,每个人能给这么多就放你们过去。”
一众难民在心中暗骂,但却无可奈何地交了银子,这才被放行进了城。
上天也许特别眷顾这些守城士兵,也许是看他们这么辛苦地为生活挣扎吧,今天地难民是一拨拨地来。钱倒是不多,不过胜在人多,四五批过去,算起来也有大几百人了,几个士兵的腰包也装得满满的,这一天下来,难民居然过去了十几批。
到黄昏时分,一个军装略显不同的士兵来到,几个守城士兵纷纷把腰包里地银子交给这士兵,士兵奇道:“今天收入怎么多了这么多?说说怎么回事?上头来消息了,中国把张楚给灭了,让我们看紧点。”
“陈副标统,今天难民比较多,而且一个个都很容易敲,你看,又来了一批。”
正说着,又是一批难民出现在道路地一端,那陈副标统皱了皱眉头,齐州过去不远就是中国的边界,那这难民就是从那边来的,可是没听说中国有出什么事啊!
新的一批难民在城门口被拦截,忽然,陈副标统脑海中划过一个警号,齐州守城将领费长青的话响了起来:“中国的兵神出鬼没,尤其擅用奇兵,如果中国要对后魏用兵,那首要门户便是我们齐州,所以从今天开始,大家务必要小心盘查从中国那边过来的人。”
“关门,关城门,快!”陈副标统突然大叫起来,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那些难民顿时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从那稻草牛车中抽出兵刃,反应慢的几个后魏士兵顿时被一刀砍翻在地。
突然性的变化让陈副标统心里一寒,连忙朝城门内奔去,城门两边刚刚睡醒的两百多士兵一见此变化,有些犹豫,大部分人冲出来,想要将难民们赶出城门,可是这班难民身手不弱,大都只一个照面,便砍翻一个士兵,转眼间就把这两百来人杀掉一半,其余的被逼往城内。
这时城楼上的士兵们也闻讯朝下奔,陈副标统一个劲地向城内跑,心中直打鼓,士兵的话在耳边响起,“今天难民比较多,而且一个个都很容易敲。”
“敲,我敲你妈个卵蛋,这些难民全是中国军的猛将啊!”陈副标统心中暗骂,果不其然,在城楼上的数千士兵朝下冲的时候,城内街头已经冲出来一支部队,清一色地烂衣服,额头上绑着红色的头巾,这支队伍很整齐地向城门进发,一个个一手拿刀,一手拿弩,背上还背着盾牌,只有一个人例外,中间一个年轻小子两手空空,腰上Сhā着几面颜色不同的旗子。
陈副标统见之骇然,本就心生逃意的他立刻向道路旁的小巷钻去。
“站住!”一声断喝让陈副标统站住了脚,脸色煞白,因为一支响箭正Сhā在他的发髻之间,吓得他差点失禁。陈副标统是个聪明人,事实上,自古以来能够在作奸犯科上出谋划策的,不可能会是一个笨人,所以他能及时发觉难民地巧合与古怪,及时地做出应变,只可惜守门的不是他,如今他想跑,也跑不了了。
冲下城楼的士兵再也不能只顾失火的城门,一小部分人冲下去扑杀城门口的难民,更多的士兵却在命令下弯弓搭箭,只待街头的这支难民队伍进入射程。就放箭射杀。
“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个官儿,俺解东平运气可真不赖,吴将军,劳烦你把他带到一边。看看齐州地具体情况,若是老实,先绷起来好了,若是不老实……”腰Сhā各色旗帜的解东平伸手在脖子上作了个切割的手势,其身旁面无表情的吴铭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却暗暗心惊,解东山的实力已经在近年地战争中见过了。
大家别看白云起带着孔北海一出去打仗就是一年半载那么风光无限,真要是放到其他皇帝身上,在四周虎狼窥伺的情况下,一个皇帝御驾亲征上千里,还经年不回,恐怕早就后院起火,赶紧回家收拾残局了,可就是有解东山在中国境内忙活,又是忙于政务。又将所剩不多的兵调来调去。这才使得北秦一直无法动兵,白云起才能在外面安心打仗,不然他八成也得像柳千里被吴铭偷袭一样,难过得很了。
解东海的实力在连环马和刺猬车的制造上大起作用,着实让人钦服,至于这解东平,则一直未有表现。白云起自打入张楚以来,靠着一个水若云大幅削弱张楚实力,是以一直未有动用,如今解东平主动请缨来攻打齐州,其实力就要在今天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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