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白云起突然想通了这个瓶颈,于是感激地笑道:“试问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每一次天下的动荡,最受涂炭的始终是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白云起突然拔剑指天,朗声说道:“白某不才,此生愿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荡平天下,共享太平!”
白云起突然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慑人的霸气,看得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有种想要膜拜的感觉。
同时,白云起的一席话激起了周围的士兵无边的斗志,他们忍不住握拳举枪呐喊起来:“荡平天下,共享太平!”外围的军士听到了,也忍不住跟着呐喊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山谷里到处都充斥着热血男儿激越昂扬的呼声。
虽然这句话口气很大,但是着实落到了他们的心里。让天下苍生永享太平生活,这是多大的诱惑啊。对于这群热血青年来讲,白云起的几句肺腑之言无疑点燃了他们的激|情,成了他们今后多年一直奋斗的理想,更有无数人为了这个坚定的信念,付出了青春,热血,甚至最珍贵的生命。
呐喊的声音久久不息,最后竟然成了强烈的呼唤。真情,发乎于心,形之于外。强烈的呼声唤醒了沉睡于心灵深处许久,甚至多年来从不敢真正面对的真善美。河滩上张楚军的斗志几乎被全数瓦解,他们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武器,竟然有半数以上的人加入了弃战的行列,少数容易冲动的人还流着眼泪冲着白云起跪下来磕了几个头,看来他们是真心投降了。
眼看着大势己去,而解州方向已经开始卷起滚滚的烟尘,柳千里知道白云起的骑兵就要到了。于是,他只好无奈地看了看还在对岸苦苦支撑的万余军士,然后命令手下:“把所有船只都集中在一起然后放火烧掉,对岸的士兵全部留下断后,河这边的军士立刻出发,撤往吴家镇。”
随着主帅命令的下达,这支只剩两万余人的队伍开始缓缓地顺着官道向前推进。河对岸的士兵绝望地看了一眼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战船,便知道今天的他们是在劫难逃了。死亡将至的恐惧竟然在这一刻彻底激发出他们渴望流备的凶性,握着刀枪的右手突然暴起青筋,然后咬牙切齿地攻向中国的士兵。
目前为止,白云起以不到两万的伤损毁了柳千里十万以上的主力,剩余的三万多人几乎全数投降。最后这场扫尾的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白云起看了看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张楚兵被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的中国军队无情地屠杀着,琐然无味地哂了句:“妈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一群畜牲,困兽之斗很拉风吗?”
他抬手打出一枚信号弹,滚滚东流的双河上游突然出现将近五十只大大小小的战舰,这是白云起事先就准备好的预备队,主要的任务就是接通两岸的浮桥,然后让骑兵过去扫荡剩余的敌军残部。
一切都在计划中进展得出奇意外的顺利,白云起觉得自己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他笑呵呵地冲着水面上的水军统领微微颔首,“大家辛苦,接通浮桥的事就有劳各位了。”
当朝皇帝平和的心态和亲切的慰问让前来修桥的水军们心头一热,连忙齐齐施礼:“多谢陛下圣恩,我等当誓死效忠陛下。”
拢船铺板子这些事对于常年在水里面打拼的水军来讲实在是小菜一碟,只见他们驾着船只很快便各就各位,不到半个时辰便搭好了浮桥,而这时从定边城那里完成任务并成功撤回的轻骑部队刚好来到桥头。白云起二话没说便把这里的战事交给耿直成指挥,自己潇洒地飞上跨上白马,然后高举银枪大声喊道:“众骑兵听令,今日随本王进攻张楚,务必要直捣吴家镇活捉柳千里,到时候咱们大家喝个痛快。”
正午时分,中国军队的两万骑兵在白云起的亲自率领下蜂涌而出,铁蹄踏上浮桥的木板,发出沉闷而又悦耳的声音。耿直成手搭凉棚望向前方的官道,似乎还能看到柳千里部队的尾巴。
第五部(4)逼将
吴家镇,南临定州,北接解州,处于张楚与中国的交通要塞。由于最近少了许多战士,所以常年都有大队的客商来往,令这个边陲的小镇迅速繁荣了起来。
所以说,最残酷的就是战争。中国与张楚的两军对垒,让吴家镇早在一个月前就没了昔日的繁华,只有城里林立的店铺和宽阔崭新的街道向来人努力重复着曾经拥有过的辉煌。
蹄声得得,车轮辘辘。柳千里领着手下的两万军士稀稀拉拉地行进在山道上,早已经人困马乏,一溜歪斜。路边的树林里偶尔蹿出一只野兔或者几只飞鸟,都会有一大群人吓得一哆嗦,然后有气无力地垂下脑袋,继续低头赶自己的路。
时值初夏,午后的太阳已经拥有炙烤大地的能力。柳千里率部在如火如荼的穷山恶水里奔跑了老半天,这时候又渴又饿,再加上肚子时不时地作怪,这半天的不幸折磨得这群钢铁般的汉子几乎起下了要死的念头。
一败图地,基本算是全军覆没的张楚军就这样草木皆兵,心惊胆颤地退回吴家镇。远远地望见城头时,不少士兵禁不住大难不死的幸运,喜极而泣。
没等柳千里催促,身边的几名亲兵已经迅速上前叫城。吊桥吱吱呀呀地放了下来城门也开始缓缓开放,柳千里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毫无防备地策马冲向城池。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城头上突然飞下一颗特大号的铁西瓜。与此同时,城内一只约有五千人地铁骑蜂涌而出,迅速地在城外集结成形,然后疯狂地Сhā了过来。
这只铁西瓜毫无征兆地从城内飞出来,然后奇准无比地落在柳千里的身边。可怜柳千里身为张楚第一才子,享受了一生的荣华富贵,周身都是耀眼的花环。这次信誓旦旦地到了战场后却是霉运连连,不幸的事一波接着一波。这时候老远望见黑乎乎的铁西瓜朝着头顶飞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翻身滚到马下然后蹭地一声蹿出老远,一个恶狗啃屎扑倒在地上后。就地来个懒驴十八滚逃进了林子。
炸弹轰隆一声炸开,紧跟着又是几枚落下,柳千里剩余的部队立刻死伤了近千名。
失去了指挥的部队很快就乱了阵脚。两万人的部队还没有整理好队形便被冲上来地骑兵一拨箭雨破了前锋,随着战马的接近。前面的骑兵开始丢过来大把大把的霹雳弹,然后是马刀残酷地屠杀。
连日奋战又拉得脱水的张楚兵这时几乎连哭娘的力气都没了,谁还敢拿起武器和杀神一般地骑兵对抗啊。仅是一个冲锋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再也稳不住阵脚。再加上主帅已经不在,所以能打的人也只是各自为战的一盘散沙。不能打地则拼命朝着路边的山林逃去。
柳千里顾不得狼狈也顾不上形象,连滚带爬地逃进树林后,刚想喘口气,却陡然觉得脑后生风,便知道后面有人偷袭自己。情急之下,他只得咬了咬牙抬脚踢在身边的一棵大树上,身体借势向前斜斜地蹿了出去。可是他躲过了脑袋躲不过ρi股,大腿上还是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
撕心裂肺的巨痛让他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一个趔趄,这时候身后的刀又到了。柳千里心知遇上了高手,无奈之下只好重施故伎来个懒驴十八滚躲过对手的连环斩。最后,他借着一棵大树地掩护绕了个圈才算躲过对方这一轮的猛攻。而对手也没有继续出击,他总算喘了口气。
抽出长刀,柳千里总算有时间打量一下对手,眼前的阵势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一树林里人不多,只有十来个的样子。但是一个个都发射出只有高手才有的慑人气势,这些人一清色的黑色夜行衣,手中端着五发连弩,弩箭地铁头上闪着莹莹的蓝光,一看就知道是淬了巨毒。
他们随便往那一站,便把柳千里前进和退后的路统统堵死了。领头的人是一个中等个头的汉子,长相很普通,但表情却是异常的酷,他斜举着长剑遥遥对着柳千里的要害,双手稳定而有力,一看就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此情此景,柳千里知道自己纵然是全盛时期也没有把握能从他们手上讨了好去。眼下他大病在身,而且又受了伤,估计单挑眼前这位黑衣人都没有获胜的把握。
再次看了看那些毒弩和这群黑衣人冷冷的表情,柳千里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希望了,他叹了口气,握刀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你是谁?”
“吴铭。”领头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回答,声音宛如从地狱里发出。
“白云起手下的第一杀手?他还真是看得起我…”柳千里心里一阵绝望,长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他虚脱般地靠在树上慢慢滑了下去:“这一仗,我输得心服口服。”
一只脱了毛的老鹰“呱呱”叫着从树林里扶遥直上,击长空,跃青林,从白云起的视线中缓缓消失。
“停!”白云起突然举手下令,同时紧勒了一下缰绳,跨下的战马立刻像一根钉子似地停在石板铺成的大道上,由于惯性的作用,白马的两只前蹄高高地扬起,而且发出“唏呖呖”地一声怒嘶。身边的亲兵也立刻停下,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白家军久经训练的素质。
白云起举起望远镜仔细地扫瞄正前方,发现吴家镇附近已经有大批的张楚士兵正拼了命地四散逃逸。由于他们知道后面有追兵,所以都不约而同地钻进右边的树林。这也正是在白云起地计划之中。看来,吴铭已经成功地拿下吴家镇并且阻住了柳千里的逃兵。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柳千里应该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了吧。”
白云起这样想着,两腿用力一夹马肚子,队伍再次向前疾卷而去,炎炎烈日伴着铺天盖地的尘土,谱写着一曲全新的战歌。
而这时张楚的后宫里,李灏则趁午睡的时间和新收的爱妾云若水完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这一对狗男女这时候正光着身子纠缠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气,李灏意犹未尽地啃着云若水地胸前的蓓蕾,突然笑着说道:“我就封你为冰妃吧。刚好合你的名字。”
云若水四肢交错,像一只八抓鱼似的缠上李灏地祼体,大腿还不住地厮磨他胯下的命根子,小嘴宛如蜻蜒点水似的在李地额上吻出一个唇印。然后娇滴滴地说道:“多谢大王厚爱,奴婢真是爱死这个名字了。”她索性用手去掏弄李灏的宝贝,然后自言自语道:“多好的名字啊。好有诗意。”
李灏被她逗弄得火起,也开始大力地揉搓起云若水地胸部,“哦?爱记不妨就作一首诗来让寡人也乐上一乐。”
云若水闭上眼睛哼哼了两声。似乎觉得很享受。然后握起小拳头轻轻捶了李灏一下:“大王真的好坏,你弄得人家浑身酸软,哪有心思作诗嘛。”
李灏一时兴致,索性光着ρi股下床取来笔墨,“那,爱妾就把墨宝留在本王的腿上吧。”
然后他两腿伸直,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跨下那东西已经举得老高了。云若水也不客气,张开樱口在上面掏弄了几下,直到李灏舒服地闭上眼睛时,她提起毛笔在他腿上快速地写下了两句诗:“秋凉复夏暖,冬去更思春。聚是三千水,散作万里云。”
写完后她低下头去继续掏弄李灏的宝贝。李灏抬头一看,登时呆住了。
在白云起骑兵的配合下,吴铭他们很就把残余的张楚逃兵收拾干净。这一战,敌方又降了两三千人,其余的大部分战死,小部分逃往定边城,把最后地希望都寄托在了匈奴主帅端木鸣的身上。
黄昏时分,白云起和赶来协助的孔北海坐在书房里边吃边聊,细细地对着行军地图研究起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陛下,臣以为目前张楚那边还没有接到战报,现在应该抓紧时间一举攻下定州,先把张楚的大门控制下来,这样才可以进能攻,退能守,我们也就有了周旋的余地。”孔北海一番话说得白云起微微颔首,略微沉吟了一下,他指着地图说道:“定州距离我们这里也就是一天地路程,如果我们现在出发,完全可以在消息散播出去之前到达那里。只是定州既然是张楚的边陲重镇,据许玉嫣提供的情报,那里城防坚固,而且至少驻有三万以上的兵力,我们如果强行进攻的话,恐怕要折损不少兵马呢。”
白云起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孔北海知道他的想法,索性离开座位深施一礼说道:“陛下若想成就霸业,些许的牺牲肯定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目前端木鸣仍然虎视眈眈,如果我们不趁机绝了这边的后患,日后恐怕仍然难免要腹背受敌啊。”
白云起伸手扶住孔北海,呵呵笑道:“先生真是多虑了,今后不必多礼。”孔北海坐下后,白云起再次问道:“那么,依先生之见,这一战应该怎么实施呢?”
白云起知道,孔北海既然敢说,肯定就是有了八成以上的把握,而且有了详细的作战计划,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孔北海果然没让白云起失望,他对着地图详细地说明了部队隐蔽前进的方案,基本上面面俱道,细到每一座山梁,仿佛曾经亲自到实地查看过一般。
最后孔北海针对攻城的方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陛下如果想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定州城,吴铭将军和手下的杀手是关键的一环,所以北海恳请陛下,为成大事,莫拘小节。”
说完他站起来又要行礼,白云起急忙伸手拦住,然后呵呵笑道:“先生不须如此,这一战我已经另有良策,不用牺牲吴铭的一兵一卒。”
孔北海眼睛一亮,他若有所指地冲着窗外望了望,然后低声说道:“陛下莫非指的是?”
“你猜的没错!就是这个人。”白云起的脸上突然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他长身站起:“烦劳先生前去准备一切,我现在亲自去看看柳千里。”
张楚后宫。李灏反复地吟哦着云若水的诗句,对其大加赞赏:“这首诗看似拟物,实则铭志。前两句道尽爱妾闺中多年的心理历程,后两句又从滂沱之势起笔,总括水之三态,同时也把爱妾的胸襟一举言明。短短数言,纵有深度,横有广度,好诗,真是好诗啊。”
李灏越看越爱,禁不住击节赞赏,拍案叫绝。云若水打蛇随棍上,这时候又得寸进尺地腻了上来。“大王这样子夸奖人家,若水真是不好意思呢。其实,若水也只是想为大王分忧罢了。这几天你天天批阅奏章到深夜,人家看着真是心疼。”
李灏哈哈大笑,拉着她来到了书桌前,拿起一份竹简摊开,然后取过一支竹笔交到云若水的小手里。“爱妾既然心疼本王,那就帮本王参考一下,这份奏章应该如何处理。”
云若水细心地看了看那份奏章,原来是柳千里申请军粮的折子。
于是她连想都没想,挥笔在上面批下:“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柳帅此举实为份内,朕当钦力辅之,此章准奏。”
李灏顿时觉得自己像是拣到宝似的乐翻了天,他抱起云若水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又把她扔在椅子上,接着把小山一般的奏章推到她的面前:“爱妻胸怀天下,知事名理,真是人中之凤,本王有你相助,真是上天厚我,上天厚我啊。”
原本柳千里在时,他和宁大先生一个管军事,一个管内政,许多事由他们来分担,李灏只是负责关键的决断就够了。而柳千里一走,他不得不接下这些琐碎活,这阵子烦都烦死了。眼下云若水平空出现,他索性一股脑把眼前的烦心事扔给云若水,然后一边看她批奏一边在后面上下其手,享尽了艳福。
第五部(5)逃亡
白云起奇袭吴家镇,劫断了柳千里的后路,然后前后夹击,终于把张楚军的残余部队全部消灭。这一役,柳千里被擒,所率大军全部覆灭。退守定边城,中国军队立刻团团围住,死命攻打。由于他们不善于守城,同时得到柳千里战败的消息,所以在坚持了一天后连夜突围,在损失了近两万人后终于逃回了匈奴。中国军队收复边境重镇之后,略作休整便挥军西下,陈兵于张楚边境。
天黑了,无月无星的吴家镇死一般的寂静,接连大战的中国军已经疲惫不堪,所以天一落黑就早早地在镇外安营扎寨,草草吃完饭便一头栽进了梦乡。
柳千里也是累极倦极,躺在床上正在迷糊,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谁?干什么的?”
“他妈的大块李,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连我也认不出,靠,真是没良心。”黑暗的角落里突然走出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兵,他哼哼唧唧地笑骂着帐篷门口的守卫,冲着他们举了举手中的食盒。“你们是吃饱喝足了,帐篷里那位还饿着肚子呢。咱们陛下刚才还特意安排我不能慢待了这位什么什么才子,我这只好弄点东西给他送来。”
大块李一见是做饭的老兵,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还一个劲地打躬作揖:“老哥哎,您这还真有功夫,随便找个人拎来不就得了嘛,还非得亲自跑一趟。”
“咳咳。别提那帮中看不中用的小子了,天一擦黑就钻进被窝里死活不起来,年青人没指望啊。”老兵一边和守卫唠叨,一边自顾自掀开食盒,里面是四个白面馒头,两碟小菜,一壶酒,一碗汤。“大块李,你小子这次不许偷吃犯人的东西。这里面关的可不是一般人物。拿去吧,他吃完了你别忘了收拾收拾送我那去,我这人老体衰的,能少走几步就少走几步。”
“得咧。你老放心好了。咱们自从跟了陛下,每顿饭都是吃好喝好,谁还干那事啊,您忙,您忙!”大块李嘻皮笑脸地接过食盒。一边冲身边的几个守卫挤眼睛,一边忙着催促老兵快走。其余地几位心领神会,连忙过来哼哼哈哈地应付着,老兵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大块李瞅着老兵走远,立刻一脸坏笑地打开食盒,把里的那壶酒揣进了怀里,又端起两碟小菜放到一边的草地上。冲身边的老几位打了个搞定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外面。那意思是,呆会儿换了哨,在找地方喝去。
另一位士兵提起食盒进了帐篷,柳千里知道是送饭的来了,这时候已经下床坐在了案子旁边。士兵丢下饭盒转身退了出去,柳千里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这时候一看见饭盒里的东西立刻便皱起了眉头。可他突然又想起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只得忍气吞声地拿起馒头咬了两口。由于拉了一天地肚子实在没有胃口。所以草草吃了点,便端起汤一饮而尽——他实在是渴了。
突然觉得汤里有一个硬硬的珠子,他用汤勺舀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圆圆的蜡丸。当下双手略微用力把手中的蜡刃碾碎,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字:“三更出营,我定救你。”
指挥所里。白云起听完吴铭的报告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柳千里怎么样了?”吴铭躬身回答:“被俘后便服下了陛下给的散功丹,现在由专人看守。”
白云起再次点头,吴铭施礼退去,白云起回到住所休息了一会儿。
三更时分。他换上夜行衣靠,飞身出营。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一队巡夜的兵士打着哈欠绕过一个帐篷,他们一边小声说着只有男人才喜欢听的话题,一边习惯性地四下查看着,然后慢慢摸向黑暗地深处。远处突然响起三声梆子,一名值夜的更夫提着灯笼施施然地走过来,嘴里喊着电视上出现过千万遍的俗不可奈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柳千里从屋里晃晃悠悠地出来,他萎靡的样子像是个被女人榨干了汁水了肾亏病人。正在打磕睡的大块李他们听见门口有动静,立刻刷拉一下围了上来。柳千里望着眼前满脸警戒的一群人,丝毫发不出功力的他只好苦笑一声:“呃。那个,不好意思,我上茅房,麻烦哪位陪我去一趟。”
大块李是他们地头,这人看起来粗声粗气的,其实还是瞒有责任心的。他一听说柳千里要办事,便亲自带上俩人跟着柳千里朝茅房走去。
转过两个帐篷,前面是几个稍大的帐篷,里面都挂着气死风灯。帐篷里面由木板隔开,算是临时的厕所了。由于大部分士兵都已经睡下,这里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大块李他们一直盯着柳千里走进一个隔间,这才退到一边捂着鼻子等着。
柳千里蹲在里面,连裤子都没敢脱。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的心开始嘣嘣嘣地狂跳了起来。想当初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潇洒。可今天混到这份上,也只不过就是几天地时间,巨大的反差到现在还让他适应不过来。所以他不甘心,甚至不相信就这样告别了以前一切。
当那个蜡丸突然出现在他的生中时,他便像溺水的人临死前抓到一根救命草一样,再也舍不得放下。既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张小小的纸条上,他当然会尽心尽力地配合,于是就上演了现在的这一幕。
蹲在木板隔开地狭小空间里,柳千里心里七上八下,像是揣个小免子似的。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细碎地脚步声。然后他听到大块李警觉得问:“谁?”
回答问话的是一个苍老而又略带嘶哑的声音,“我”。
然后柳千里听到衣袂快速掠过的声音,他虽然因为服下“散功丹”而失了全部功力,但耳力还在,这时候一听就知道来人是一位不世出地绝顶高手。
然后他听几声闷哼,整个帐篷里静了下来。柳千里知道对方已经得手,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出,冲着来人恭敬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仗义相救”
说完这些,他抬头打量来人。却发现来人举着一只金光闪闪的小箭,借着微微的灯光,柳千里清楚地看到箭上雕刻着一只鲜活的龙头。
吓得他连忙低头下跪,大礼参拜来人,“参见龙卫,千里无能,请龙卫代主降罪。”
“罢了,你先起来吧。”来人一袭黑衣。修长的身材,脸上蒙着黑纱。如果不是因为声音过于苍老,柳千里真地会以为他只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青人。
龙卫是李灏的师傅为他特意培训出来的十二位贴身护卫,专门用来保护李灏的安全,偶尔也会出来替李灏摆平一些不宜明着搞的事情。这是李灏的秘密王牌,平时很少出动,就是柳千里也仅是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龙卫中的任何一位。但是李灏曾经发过一张公告。那就是见龙令如见本王,持令者可以任意通行全国上下,他们说地话就是李灏说的话。
这可是天大的权力,一支小小的令箭在手,就等于李灏亲临,对任何人都可以先斩后奏,对任何事都能以皇权来压制,不服也得服。
而且私下里曾经有意无意地关照过几位近身的大臣,龙令只有12枚。分别由12位“特殊人员”随身携带,所以他们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其中的环节。
此时,柳千里从龙卫的话音里听出他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地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因为多年来在张楚的高层里面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只要是龙令出现的地方,没有摆不平的事。
“散功丹我暂时解不了。只有回到京城才行,现在我送你回定州。”龙卫似乎对这边的情形很了解,这点倒不出柳千里的意料,当然也是出于对龙卫的盲目崇拜吧。再从眼前这名龙卫的身手来看,丝毫不比自己差什么,所以他连证明眼前这名龙卫身份地龙令都没有细看。便腑首贴耳地任由龙卫摆布了。
柳千里知道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也不再言语。龙卫伸手抓住他的裤腰带背在背上,飞身出了大营。一路上,柳千里看到有不少的岗哨直直地站在那里,而龙卫却毫不避讳地直接从他们面前经过。到了跟前柳千里才看清楚,原来这些人已经被点了|茓道,心里不由暗暗佩服龙卫办事的高明与功力的深厚。
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谁地拳头硬谁就是爷,柳千里这时候功夫全失,好不容易找上一个依仗,当然只能在心里暗暗庆幸,嘴里却一句话也不敢说。龙卫背着他迅速隐进一片树林,三转两转,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一个十米见方的空地,空地上停着十几匹战马,还有几百名张楚军士整齐地站在那里。
“这些都是幸存的士兵,你带上他们一起走吧。”龙卫的声音很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柳千里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龙卫大人,您不和我们一起回定州吗?”
龙卫哼了一声,“你以为白云起会这么轻易地放你们走吗?我既然碰巧遇上了这档子事,就要为主上分忧,把你平安送回去。柳大人,你的衣服好像太显眼,最好是交给二号,这样才安全。柳千里这才发现龙卫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位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同样是黑纱蒙面,只能看到精光闪闪的眸子。
柳千里何其精明,这时候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龙卫的意思。于是他迅速脱下外套然后双手递给“二号”,同时感激地说道:“如此便有劳二位大人,千里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龙卫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两位留下来引开追兵,你们现在就上路吧。路上一定要注意隐藏行踪,最好夜里赶路白天休息,我们会赶在你们到达定州之前与你们会合。”
说话的时候,二号已经穿上了柳千里的那身白袍,柳千里则领着士兵连夜朝着定州的方向赶去。大队离开之后,龙卫突然撕下面罩,发出一阵年青而又充满活力的笑声:“吴铭啊,憋死我了。捏着嗓子说话原来这么难受!”
伴作“二号”的吴铭也难得地嘴角微微上翘,“陛下辛苦,希望这次能够顺利拿下定州。”
抢成龙卫的白云起掏出龙令仔细看了看,然后笑着自言自语道:“许玉嫣的情报够准,可解东海的造假本领也不是盖的。看这小箭做得多精致,真他妈绝了!”
柳千里等人走后不久,身后突然传来喊杀的声音,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摧促部下加紧赶路,他一边跑一边四头望,直到后来的追兵举着火把朝着相反的方向追去才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张楚后宫。
李灏已经连续多日不上朝了,这几天,他几乎是夜夜笙歌,不醉不休。白天则和云若水腻在一块批批奏折,或者到花园里看看风景。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李灏与云若水正坐在书房里一边打情骂俏一边看折子,突然有人来报:“宁大先生父子已经回到西京,现于皇宫门外求见陛下。”
李灏眉头一皱,刚要吩咐内侍宣他父子上来,云若水娇笑一声伸手拦住:“大王,宁先生回来可是要找你算帐的吧,人家好端端地在外面拼命,你却不由分说就削了他们爷俩的兵权,真是没良心呢。”
李灏色眯眯地在她乱扭的身上意淫了一下,然后告诉侍卫:“就说本王今日有要事在身,让他父子俩先回府休息几天再说。”
内侍应声而去,云若水立刻满面春风地缠了上来:“大王,你打算让他们休息几天呢?”
“几天?他们父子俩敢和我作对,不宰了他们已经算是法外施恩了。”李灏已经开始在她身上乱摸一通,突然邪邪地笑道:“在这时候,怎么能让外人打扰本王与爱记的好事呢?”
第五部(6)智取定州
柳千里风餐露宿,一路辛苦。他们白天在林子里吃饱睡足后,夜晚又开始急行军。到达定州时,正好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一切都好像在白云起的计算之中。
后面突然飞出两骑快马,来人迅速接近这只部队,然后齐齐勒马定住。马上的两人同样的黑色夜行衣靠,戴着面罩,右边一位举起一支小小的金箭,他们正是扮成龙卫的吴铭和白云起二人。
柳千里心知来人便是救他出来的两名龙卫,连忙恭敬地下马行礼:“辛苦两位龙卫大人,千里感激不尽。”
龙卫收起龙令,然后大勒勒地一挥手,“免了。我们也是要来定州办点事,既然今天你在,那么一切就有劳了。”
柳千里也是连日奔波得几乎脱架,这会儿一看到定州,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一个软乎乎的大床好好睡一觉,然后找几个妞狠狠地干几火。说实话,这几天也把他憋坏了。
当下,他略微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在脸上堆出最亲切最到位的笑容献殷勤地说道“请龙卫放心,千里明白。”
身为李灏身边的红人,他怎么能不知道龙卫的脾气呢。他们平时很少抛头露面,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大多是在别人在明处安排,他们在暗处下手。柳千里一边往前走一边心里暗暗想:不知道这边哪位没烧好香的家伙又要倒霉了。
到了城边,柳千里命令十几个士兵按一个特殊的方位站好,然后同时亮起火把。定州那边立刻有人举着火把晃了晃,同时。吊桥吱呀呀地放了下来,城门也缓缓打开,几十名举着火把的军士快速走出城门在两边列队站好,然后恭敬地望着这边。
这是张楚内部事先规定好的通讯暗号,也是宁大先生出地主意。那堆火的意思是有一位地位非常高的人有急事要进城,而且不管什么时候,守卫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开城迎接。
白云起站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由暗自庆幸自己的方法得当。从许玉嫣获取的情报里,他知道张楚有一种燃火报讯的方法。但却没有弄到更进一步的资料。而且,即使以他地悟性,也没有记住这十几个士兵是怎么站的位置,禁不住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把解东平带来了,如果他在的话,肯定能看透里面的玄机。
柳千里面有得色地冲着他们俩笑了笑,然后躬身说道:“两位大人,请!”
“请。”白云起说完。冲吴铭使了个眼色,然后一马当先领头朝着城内驰去,吴铭则慢上半步刚好与柳千里并肩而行。后面的士兵紧紧跟上,一行人迅速地接近城池。
过了桥,守城的士兵立刻整齐地单腿下跪,“参见大人!”
白云起受了这一礼。手中的斩愁已经出鞘,接着是下马,飞身,连续几个错位,城外的守军已经倒下了将近一半。柳千里突然觉得后脖颈上突然一凉,原来是吴铭地战刀已经架了上来,他心知又被白云起玩了个狠的,但事己至此,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心里绝望地喊了一声:“完了,全完了。”
立刻有几名士兵挥剑逼住了柳千里,吴铭立刻飞身上前,配合着白云起清除前面的障碍。
白云起扬手打出一枚信号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了城门。与此同时,定州的城头上突然出现一百多名身穿黑衣的杀手部队,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几十个准备发射弩箭的士兵。然后奋不顾身地迎上了刚刚回过神地守城军士主力。
柳千里身后的士兵也动了,他们呐喊一声冲进城门,与自己昔日的战友开始了近身的肉搏战。这些也是白云起经过观察后精挑细选的张楚降兵,并且在他们动身之前,每人发了十两银子,并且承诺:只要拿下定州便恢复他们的自由。以后原走愿留绝不勉强。如果干的好的话,还有重重有赏,并且善待他们的全家老小。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当兵地跟着谁都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所以善于攻心的白云起就是看准了他们最牵挂家中老小这一点,于是不但给了他们很丰厚的报酬,还解决了后顾之忧。
张楚兵也听说过白云起的一些事迹,对他也有所仰慕。再加上最近这几仗被折腾的生不如死,也对白云起又敬又怕,所以白云起把这事挑明了之后,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有一种遇到明主的感觉,决定忠心跟随白云起,做一番事业。即使有少数人有其他地想法,也在利益的诱惑下出卖了自己的主帅,他们在进城的这一刻顶多是略有愧疚地看上柳千里一眼,便挥刀展开了杀戮。
这群士兵加上死士们的殊死奋战,成功地赢得了足够的时间。收到信号地中国骑兵立刻出动,他们飞一般地冲向城内,接住了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守城预备队。几个冲锋过后,白云起的部队已经真正占领了城门,随着越来越多的部队进来,柳千里知道这次定州是真的完了。
一时间,他万念俱灰,心知这次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哪怕是能有命回去,李灏也不会放过他,即使不杀他,以后他也没脸在这个世上没于是他越想越窄,索性一挺脖子,主动找上了架在脖子上的长刀。
就这样,风流了半生的张楚第一才子因为一念之差步上了万劫不复的道路,惨死在乱军之中。几名军士见柳千里自己寻了短见,也是心里一哀,竟然主动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挖了个坑把他埋进去,也算是了结他的后事。然后,他们也挥刀冲入城内,加入了攻城的战团。
定州地知府姓黄,名叫黄华宇,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他是几年前才通过老婆在朝中的关系混上了这里的老大帅,现在一把总拿这里的军权人权和财权。
别看他年纪一大把了,整个人却是出了名的色鬼,却又典型的惧内。这么多年一个小老婆也没讨到。所以只能时不时地到外面偷偷腥,偶尔过上一把瘾。
今天他借口公务缠身,又带着几名偏将去了城里最大的青楼回春院,而且点名要两位当红的头牌美女白莲和红梅一起陪夜。回春院地老鸨也不敢得罪他,只得临时推掉两位姑娘的客人,如了他的心思。
柳千里在外面点火的时候,本来有士兵立刻前往知府衙门去通报,可不但找不着黄华宇。竟然连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不在。黄华宇的老婆没办法,而又不敢得罪将要进城的“贵客”,只得亲自带着人出来迎接,没诚想刚到城门口这边已经打了起来,她仗着会点功夫,于是一边命令部队紧急集合一边组织兵力对抗,自己也挥刀加入了战斗。
也是她活该倒霉,就在她刚冲过来还没有砍死几个人的时候。吴铭手下地几个杀手看这边人多,于是毫不客气地照顾了几粒霹雳弹,可怜这娘们儿平时根本没见过这玩艺儿,还以为是普通的铁蒺藜飞蝗石之类的东西,竟然连想就略微闪身让了过去,这颗霹雳弹便以她为中心爆炸开来,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送上了老命。
而这时,黄华宇还跟死猪一样趴在红梅光溜溜的身上,干巴巴的刀条子脸埋在她那两颗硕大的奶子中间。口水流得她胸上到处都是。白莲则被他用两腿缠住,他那软了巴几的宝贝上面口水还没干透,白莲的小脸就夹在他地两腿中间,三人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远处响起了几声爆炸,红梅首先惊醒了。
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紧皱眉头,恶心地捂住鼻子慢慢翻身打算离这个肮脏无能而又口臭很重的老头子远一点。没想到刚一动便惊动了黄华宇。他迷迷糊糊地睁开浑烛的老眼,“是不是有人娶媳妇?这么大早晨的就敲锣打鼓地折腾。”
“哟!我的知府大人,奴家刚才还做着美梦,梦见您敲锣打鼓地把我们姐妹俩一起迎进您的知府大院呢。”白莲见黄华宇醒了,只得忍着恶心放开笑脸,拿出职业的手段来伺候这位全院上下都不敢得罪的主。
黄华宇地老脸登时便挤到一块笑成了一朵奇丑无比的花。他伸出手在红梅的胸脯上抓了几把,然后嘿嘿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拿我老黄开涮了,你还不知道我家那只母老虎啊,唉,想想就吓死人呢……哎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趁着天没亮再乐上一乐,老黄我先拿手指头伺候伺候你。”他说完话果真一手揉她的奶子一手扣上了她的下面,白莲也刚好在这时候睁开丹凤眼,她二话不说便抓起黄华宇的那根软肉塞进了小嘴里,然后忍着恶心地气味慢慢掏弄起来。
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敲着锣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白云起的军队打过来了,大家快点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吧,跑早了还能留条命,跑晚了连老婆都保不住啦……”
“啥!”黄华宇刚刚有点起色的命根子立刻又软得跟面条似的,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没诚想他忙里出错,居然穿错了白莲的内衣。红梅忍俊不禁,连忙捂了小嘴,白莲却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黄华宇急忙扯下她的衣服扔在一边,然后气急败坏地说道:“完了完了,白云起一来我就啥都完了,还是赶紧跑吧,两位姑奶奶别笑了,这事有什么好笑地,快点给我更衣更衣!”
红梅脸色一紧,急忙示意白莲下床拿过黄华宇的衣服给他穿上,她们毕竟是见过多种场合的风尘女子,对眼下这种阵势倒是不怎么害怕。
当下她们俩有条有理地给黄华宇穿好衣服,外面已经有人敲门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你没事吧。”
黄华宇知道来的是他的贴身侍卫,于是急慌慌地推门而出:“妈的,我能有什么事,快点让那几个不知死活的色鬼出去迎敌迎敌!”
他自己色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和尚骂秃子说起了别人。手下的几名偏将基本上已经到齐了,这时候听到黄华宇下了命令,立刻躬身应是。
“哈哈哈,黄知府,这么大清早的就要回家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回房找你的漂亮MM快活去吧。”对面的房顶上突然出现十几名黑衣杀手,手里正端着淬了毒的五连弩,冷冷地望着他们,领头的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身穿白衣,二十来岁的年纪,只长得清秀俊逸,风度翩翩。
他宛如神仙一般飘飘立在房顶上方,突然脸色一沉:“一个都不许动,乖乖地放下武器,然后抱着头蹲到地上。”
黄化宇立刻脸色蜡黄,浑身哆嗦成了一团。他老老实实地抱着头蹲在地上,其他人见势不妙,也老老实实地扔下武器,学着黄华宇的样子蹲了下来。回春院的大门被一脚踢开,外面进来几十个士兵开始收缴他们的武器,然后拿出绳索把他们一个个五花大绑地捆成了粽子。
被俘的将军和侍卫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在士兵们的哟喝下排成一个长队,然后被推推搡搡的赶了出去。黄华宇满面死灰地坐在地上,突然抬起头向着来人问道:“请问大侠您尊姓大名?”
这家伙再怎么贪生怕死,也毕竟是在官场上拼打滚爬了几十年,早己老成了狐狸精。按他的想法,是打算用重金先贿赂一下眼前这位头目,争取能来点好处,至少能保住一条小命。可对方的回答让他彻底绝望,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下白云起。”来人冷冷地说完,回春院的闺房立刻打开了好多扇,同时伴随着一声欢呼,每个房间里都有不少姑娘探出头来对着年少英俊的白云起大抛媚眼。黄华宇一听之下肝胆俱裂,他脑袋一晕,一头栽倒在地上,吓得昏了过去。
第五部(7)陈兵张楚
白云起曾在许玉嫣获得的情报中看到过关于定州知府黄华宇的一些内幕。所以在破城之后带人到知府没找到他,便直接来到了回春院。
没想到不但在这里逮到了黄华宇,连他手下的那帮大小头目也一网成擒,不得不说是意外中的惊喜。
由于没有首领的指挥,定州城内的军士还没有来得及组织起像样的反抗便被击清,由于白云起优待俘虏的政策实施得当,这一战又有近万名张楚兵降于他的帐下。此涨彼消之下,白云起不到一天的功夫便拿下了定州城,然后出张告示安民,接管定州的各项管理,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四五天。达时定边和解州的大队人马也到了定州。
中华三年夏,白云起大破张楚与匈奴联军,生擒柳千里,智取定州城。一连串的告捷战书传回国内,整个中国上下一片欢腾,白云起再次成为神话一般的人物。全军士气大受鼓舞,白云起决定在定州略作休整后便挥军西下,直逼张楚都城西京。
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早了点,麦收的季节还没到,天气已经热得像是入了暑。白云起和孔背海他们坐在由知府后院的书房里议事,由于天气太热,大家都穿着宽大的衣袍,门窗统统打开。夜深了,许玉嫣亲自端着几杯冰茶进来,先是冲着正给白云起扇扇子的苏想云笑了笑,然后每人面前放上一杯,自己也在白云起的身边坐下。
众人对着行军地图研究了许久,终于,白云起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房内的寂静。“从这里通往西京,一共有三条路可走,但水路明显最难,西面的琅雅山太过于崎岖,也不适合大队通过,看起来只能从正路强攻,一步步推进了。”
孔北海点了点头,又盯着地图看了一下,然后说道:“陛下所言极是。我们要想拿下张楚,只须从正面直接进攻沙州,再从沙州南下,途经君州,望天城,最后直捣济州,再拿下连州之后,西行三百里便是张楚的都城西京。”
白云起看着这一路的大小四五个城池。不禁皱起了眉头。孔北海显然已经有了初步地计划,这时一见白云起的表情,便立刻继续说道:“陛下莫忧。眼下张楚的主力军队已经被我方消灭,眼下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肯定粮草空虚。我们只须缓慢推进,同时派出小队从琅雅山进入张楚后方扰乱粮道,何愁西京不破。”
白云起想了想,没有说话。房间里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一直不说话的许玉嫣突然张口说道:“最好再让张楚内部起点波折,让李灏左支右继,自顾不暇。”
白云起眼睛一亮,顿时想起了自己手上握着的道尊门。记得上次张楚的内乱就是自己这帮手下在暗中的操作,而且到目前为止,道尊门在张楚还有着不可忽视地影响力,教徒更是不计其数。有了这股力量,只要能够运用得当的话,单是内部的动乱
想到这里。白云起突然长出了一口气,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张楚西京被揭竿而起的乱世群雄团团围住,中国军队长驱直入,以势如破竹之势直逼皇宫的情景。
“看来不久之后,张楚的版图就要划到中国的地图上了。”白云起翘起二郎腿,轻轻呷了口冰水:“这事你和吴铭通口气,尽快安排下去。”
许玉嫣转身刚要离去。突然听到书房顶上响起一丝瓦块滑动地声响,于是毫不犹豫地就地一个旋身,随手抓起一只凳子从一扇打开的窗户上扔了出去,然后自己一个燕子抄水从另一扇窗口掠出,手中长剑已经出鞘。
她宛如天神一般稳稳地立在窗外的花池边,手中剑呈夜战八方式横于胸前。娇声喝道:“是哪位高人深夜来访,还不速速现身出来!”
而这边书房里,苏想云也在许玉嫣动作的同时花容一紧,她也立刻挥剑起身,横在白云起与孔北海身前。脸上同样写满了戒备之色,看得白云起心头一热,就连孔北海也为之动容。
这女人一旦想要护着谁,可真会连命都不会要。
白云起见此情景,倒是好整以暇地哈哈一笑,然后满轻松地站起来拍拍苏想云示意他不要如此紧张。然后冲着房顶喊道:“三位前辈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估计也在上面凉快得差不多了,而且酒也喝光了吧。”
房顶上突然飞身下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他刚一落地便冲着房上喊道:“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我都说了咱们瞒不过白小子的耳朵,你们偏不信,这回咋样,出糗了吧。”
紧跟着房顶上又有人哈哈大笑,“我们玉嫣丫头也不差嘛,跟着白小子这阵子,动作又麻利了不少。”
白云起心知来的便是出去子这三个老家伙,于是连忙推门而出。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几位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地,只不过他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同时闻到了酒味,又凭着自己特殊的道家功力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多情子和谢老先生一下来就匆匆跑进屋里,不由分说一人抱起一酝子老酒又开始咕嘟咕嘟地灌了起来。幸好白云起也好这杯中之物,平时书房里多多少少都备了点酒。出云子也不甘落后,他冲进来刚抱起一个酒酝子,许玉嫣在书桌下面摸了一把,然后笑嘻嘻的递过了一个制作精美的玻璃酒瓶:“师傅,您尝尝这个。”
酒瓶已经打开,出云子搭鼻子一闻便知道这瓶酒不是凡物,当下也顾不得形象地一把抓过来嘴对嘴就是一大口。白云起见他这样喝法,不由得心里一阵肉疼。要知道这可是他私自让青儿给他留的上好酒头,还放进去几味名贵的中药,可以说这瓶酒比现在的什么宫廷大补液要强上太多太多了。平时白云起能够龙精虎猛,这些酒没少给他帮忙。
这边许玉嫣刚一献宝,多情子和谢老先生立马就闻到了香味儿,登时就把自己手中地酒酝子放了下来。苏想云立刻很知趣地送上同样的两瓶,两个酒鬼立刻像捡了宝似的轻轻打开,然后浅浅地尝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着醇酒带来地浓郁香味和火烈刺激的快感。
而出云子这边,整整一斤大补的劲酒已经下肚,他抹了抹嘴。觉得肚子里有一团火迅速燃烧起来,甚至还有点想要吐的感觉。这家伙立刻识趣地端坐在椅子上,偷偷运功压制体内地沸腾。
他这些动作看在许玉嫣的眼里,还以为他是意犹未尽,正在回味呢。当下也不管白云起什么感受,伸手从桌子下面摸出一瓶又递了过去。“师傅,徒儿再孝敬您老人家一瓶。刚才徒儿一时不查,冲撞了你。请师傅莫怪。”
“我靠!这女人真是疯狂了…”白云起心疼也在肚子里惨吼一声,然后不忍心地闭眼转过头去:“完了,我这一个月的家档估计就这样消失了。
大家都知道,但凡是上好的补酒,不但用科考究,而且对酒质的要求也特别高,同时还要经过一段时间地存放才能中和里面地药料,可以说得来极为不易。
但补酒不同于一般的酒。他主要的功能是强身健体,多喝无益。
就连白云起也只是一天喝上一小杯,十天也喝不了一瓶,所以他出征时一共才带了十瓶,平时都是偷偷地喝,连孔北海都很少给。
许玉嫣见他拿这些酒当命似的,心知这酒肯定是白云起自己留的私货,绝对不是凡品。今天无意中得罪了出云子,为了怕他罚自己。便一时冲动拿出了一瓶,想不到苏想云更厉害,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一下子把他这些压箱底的宝贝送出去三分之一,白云起这个心疼啊。
不过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一次喝干一瓶补酒的经历,这时居然连他也不知道出云子是什么感觉。而这时候谢老二人也是一斤下肚,立刻苦着脸坐了下来。
开玩笑。这种酒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就是铁打地神仙也受不了,他们几位就是酒量再大,也不得不暗运功力压制着腹内翻江滔海的恶心。
“罢了罢了!嫣丫头,你那酒还是留着明天喝吧,我有点丁不住了。我操他娘的。真是够劲!够爽!”出云子连粗话都出来了,看来真的是喝高了。白云起一眼就看明白了三人的处境,当下也不说破,只是平静地命人准备静室,然后亲自照顾着三老进去休息。
经过他们这一闹腾,天色已经接近二更了。孔北海起身告辞离去,白云起看着两位美女老婆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报复的邪恶笑容。许玉嫣见事不妙,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免子似地把酒瓶子扔进书桌,然后怯生生地慢慢往门口退去,到了门口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笑呵呵地回头:“七哥晚安,今天妹子身体不好,让姐姐陪你吧。”
白云起还真没见她这样麻利过,比刚才穿窗而出的那一势还利索。
出了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之中。苏想云其实也想跑,可白云起离得太近,早就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带进了怀里,同时他那对禄山大爪已经一分为二,一只伸进她的领子里开始揉捏两颗奶子,另一只直接掀开裙子破开了她的秘处。
几分钟后,他就在书房里按倒苏想云然后哼哼哈哈地动作起来,动作一次比一次粗野,一次比一次到位,苏想云开始还能有一下没一下地配合着,后来干脆像一头死猪似的趴在那里随便他折腾,一会儿功夫便倒戈弃甲,软成一摊烂泥了。
白云起三招两式搞定了苏想云,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许玉嫣这边完事后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撇开苏想云推门而出,朝着许玉嫣的闺房潜去。苏想云已经心满意足,也就不再缠着白云起,她略微休息了一下,然后起身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许玉嫣回去简单地洗了个澡,一躺在床上就觉得下体有一种没来由地冲动缓缓升起,不由得暗暗后悔刚才没有和苏想云一起陪着白云起。
一想起白云起,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现在和苏想云应该已经开始的惹火场面,不由得更是心痒难耐。
这几天连续打仗,她也是忙里忙外地一直辛苦,刚才的确是觉得有点累,这会儿身上突然轻松下来,她就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个人了。
夜风悄悄划过帐幔,吹起她的一缕长发,也惹起她相思的愁苦。一个人在这个夜里孤单得难己入睡,她索性披衣下床,然后趁着微微的夜色推门而出,在知府后院的花园里回处游荡了起来。
转过一个假山,阵阵地蛙鸣突然清晰地传入耳中。前面是一个花池,池水清澈见底,水面上泛着细碎的银光。她有些失落地拢了拢衣袖,就着池边的一方青石坐了下来。
一片温柔而又恬静的夜色中,身畔轻风习习,眼前流水孱孱,正是怀春少女最喜欢的浪漫春宵,良辰美景。许玉嫣一时伤感,更是觉得寂寞难耐,不知何时,一双美目中居然流出了几滴清泪。
一颗石子轻轻地投入水中,激起一片涟漪,波光细细碎碎地向回处散去。许玉嫣拍了拍小手,不由自主地狠狠骂道:“白云起,你这个没良心的色狼,恨死你了!”
她话刚说完,陡觉得身后有些异样,立刻警觉地回头查看,顿时芳心一喜。
白云起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身后,见到许玉嫣俏脸回转,立刻温柔地一把拉起她抱在怀里。“是谁在这个被爱情遗忘地角落里咒骂本王?真是欠Сhā。”
白云起温声细语,丝毫没有怄火的样子,许玉嫣笑脸盈盈,早已经幸福地醉在情人的怀里,这时毫不示弱地仰头说道:“本小姐就是欠Сhā,你来啊。”说完话她自己主动地掀开白云起的袍子一头扎了进去。
“嗷。”白云起立刻觉得自己的老二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第五部(8)一楼冲天
张楚边陲重镇定州城八十里外,千年古城长石县。
今天仍然是个大好的晴天,外面穹庐一碧,万里无云,太阳似乎是打算把这条因为人少而显得空旷无比的马路晒出油来,街边的树影下无精打采地坐着几个摆摊的游商,远处还有几位肮脏的乞丐半躺半卧地伸手求助。一队盔明甲亮,刀枪齐举的巡城哨兵顶着炙人的烈日昂首挺进在街道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肃杀的表情逼得路人不敢直视,纷纷低头回避,绕道而行。
突然有一阵尘沙扬起,十几骑快马如箭离弦一般驰过大街,瞬间便在十米多高的空间里造成一场浓浓的烟雾。半晌之后,沙尘散去,马路上倒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来是被撞伤了。
路人立刻围了上来,一位刚好路过的游方郎中已经开始检查他的伤势。半晌过后,他站起来摇了摇头,“唉,伤者本来就年老体弱,这一次连惊带吓,又撞断了一条腿,倒下时又撞伤了后脑,已经断气了。”
他缓缓离去,边走边摇头:“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老百姓的命真是比猪狗的命还贱上三分啊。”
上苍以万物为刍狗,而这时的人命却猪狗都不如,不能不说是只有在动荡的皇权统治下屡见不鲜的悲剧。围观的人群似乎对这种事见得多了,此时只是麻木地看上一眼,胆小的已经开始离去。
“爹,爹!”一位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突然挤过人群,抓狂似地扑在老者地身上痛哭起来。围观的百姓开始小声议论。他们虽然一个个义愤填膺,却也只能以悲伤而又无奈的眼神投向这对可怜的父子,这么大的人群里,居然连一个敢于大声讲话的都没有。
半晌之后,中年汉子突然站起来竭斯底里地大哭道:“天哪,天呐!这皇城脚下还有没有王法,城卫军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纵马行凶,伤了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这样径自扬长而去,我们还有没有活路。有没有活路啊!”
人群中突然有一位三十岁上下的书生排众而出,他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眼前这位涕泪横流的汉子。然后运气于胸,朗声说道:“眼下兵荒马乱,暴君又荒淫无道,不仁不义,我等百姓终日受苦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就永远没有翻身之日吗?”
他这句话宛如在人群中丢下一个重型的炸弹,有几位胆小地已经拔腿离开。飞也似地逃出了现场。青年书生突然扬手举起一面木牌,大喝道:“道尊门下听令,一刻钟之后齐集县衙鸣冤击鼓,誓为受难者讨回公道!”
这下子倒是登高一呼,群山响应,围观的百姓中立刻有好几十人忽呼一下子站到书生身后,然后举声齐声呐喊:“杀人偿命,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
此人是蝶舞堂的一位副堂主。姓丁,名戈。他是在许玉嫣的白云起的授意下带人混入长石煽动百姓起来反抗官府,没想到刚好赶上这档子事。于是当机立断,激起了民愤。在他的刻意操作下,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民间暴乱在长石率先打响了。
而此时,定州内外却是一片肃穆紧张的备战气氛。又有大量地土炸弹铁西瓜从盘龙山运过来,石伟正站在仓库的门口一边挥汗,一边指挥着军士往里面搬运。雷暴和董秋刚刚从军训的营地回来,一听说石伟到了。便邀上耿直成过来找他,老远就喊道:“石老弟远来辛苦,咱们哥几个喝两杯去!”
石伟先是一喜,然后面有难色地说道:“陛下说了,让我到了这边安排妥当一切后,去见他一次。”
雷暴笑嘻嘻地说道:“不忙,先吃了东西不晚。陛下这几天因为太累。今天上午一直在睡,现在还没起床呢。”
石伟面色一整,有点钦敬又心疼地说道:“陛下终日忧心忧民,真是太累了,的确应该好好休息。”
董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警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面色一整,冲着身边的士兵挥手说道:“休息,休息。吃饱喝足了下午继续干活。散了吧!”
士兵轰然一声回散而去,雷暴忍着笑楼住石伟的肩膀晃了晃,“哈哈,陛下真的是很累。”他把“累”字咬得特别重,似乎别有深意。
“你这活也干完了,走吧。今天我请客!”
作为男人,谁能不懂他这个累字地含义呢。当下四人会意地一笑,然后大步走出了营帐。
知府衙门后院里,芙蓉帐暖,骄阳似火。久战之后略显疲惫的白云起一直睡到近中午的时候才醒了过来。许玉嫣坐在身边静静地望着她,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正在出神。白云起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抹红润,自己的嘴巴立刻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两人一个深长久远的热吻之后,禁不住同时开始喘息,白云起的大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许玉嫣地身子立刻酥软得像是没了骨头。趁着迷乱的情山欲海里的最后一丝清明还没有完全逝去,许玉嫣挣扎着把所要汇报的事情说了出来:“师傅他们已经走了,他们打算北上,找天灵子,我已经安排那边的人收集情报并暗中配合了。”
一颗臻首深深地埋在白云起的怀里,美人的温声细语丝毫没有降低白云起地热情。他听了汇报后只是轻轻点头表示知道,然后一翻身把许玉嫣压在下面,掀裙子和挺ρi股的动作一气呵成,跨下的宝贝滋溜一声驰入温软滑溜的快车道,开始摧枯拉般地攻城掠地,上下翻腾。
在这个热情洋溢的多情午后,一场不大不小的友谊赛再次打响。整个房间里顿时春色盎然。
冲天楼位于黄金闹市,是该州最大地酒楼,也是最高的酒楼。据传,冲天楼由一位从不世出的后台老板创建,这位高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医术精湛,并且不定期在冲天楼坐诊行医,经常则深入民间,以一把草药一根银针活了无数人。也算是恩泽天下苍生,造福万民了吧。同时,这位高人的举动也隐含着与天作对的意思,至少是与阎王爷作对,所以给酒楼取了这个句字。
在这位高人的影响下,冲天楼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便成了附近的第一名楼。
此楼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吧,也算是饱经了历史地沧桑与战火的研磨。这几天由于战争的原因。冲天楼的生意一直不太好,眼下已经是晚饭时间,酒楼上却只有十几位客人,连楼下的大厅里都没有坐满。
作为百年的老字号,冲天楼的老板对这事也算是见得多了。所以仍然精神奕奕地端坐在前台笑呵呵在招待着为数不多的客人。身边地小二也是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他们拎着水壶搭着毛巾像是游鱼般地穿梭在餐桌中间,大声喊着,快步走着。一切都显示出高极酒楼不同凡响的素质与档次。
临窗一个幽静的角落里,坐着颇为低调的四男一女。这女人俨然是她们的首领,从外型上看,应该是一位妙龄少女,但她进来后一直背对着众人,而且带着一顶宽大的斗笠,上面还蒙着细妙,所以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她的真实样貌。
几个人叫了点小菜,一盘馒头。还有两壶酒,但似乎都没有太好的食欲,所以一直吃了半个多小时,桌子上地东西还剩了很多。小二过来换了支蜡烛,然后躬身离去。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小声说道:“小姐,天都这么晚了,他们真的会来吗?”
戴着斗笠的少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撕下一块馒头,慢慢地咀嚼着。半晌之后突然剥开一颗花生放入樱口,然后嫣然一笑:“他已经到了多时,而且来得比我们还早。”
中年汉子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小二以为他要结帐,便一溜小跑过来躬身笑道:“这位大爷。您尽管慢吃,几位的饭钱已经被五号桌的客官结过了。”
中年汉子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当下讪讪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坐了下去。落坐之后,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五号桌一眼,发现那里只坐了一男一女,却是男的飘逸出尘,女的俊俏秀美,宛如神仙眷侣一般,不由暗暗惊羡不己。
少女见事情已经被揭穿,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她只得无奈地站起来向着5号行了一礼,“多谢两位盛情,小女子文娣,在此谢过白公子与许夫人。”
五号桌上地白公子风度翩翩地挥手示意,然后呵呵一笑:“文小姐留书相邀,却又没有说得太详细,害得我和内子在这里一顿好找。”
文娣禁不住又是脸一红,随即笑道:“公子莫怪,都是小妹太过粗心,没有写清楚。文娣这厢陪礼了。”
“哈!罢了。”白公子长身而起,折扇轻摇,然后踱着方步吟道:“未曾识面早相知,良会真成意外奇。一座名楼一仁女,此来端不枉游资。”白公子吟完此诗,眼前的文娣小姐已经面色连变,而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身边突然响起热烈的掌声,原来是酒楼内的诸位酒客给的,甚至还有楼里的伙计们。他们虽然是大老粗,但在这个文风正盛的年代里生活久了,也多少沾染了点儒气。这时候一听就是眼前这位模样俊俏地少年书生即兴之作,而且字字珠矶,境界极高,算得上经典之作了。
酒客中开始纷纷议论这位白公子的身份,甚至有人猜测这位公子是不是当世的第一才子柳千里。但研究的结果是,这人比柳千里年青,并且才华比柳千里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而这首诗落在文娣的耳朵中,那感觉就不仅如此了。首先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知道他很厉害,但却想不到他能厉害到这步田地。
说到这里,咱们还是回过头来把文娣地资料补上来,以免大家说我吊胃口。
这文娣的真名叫姜文娣,她不是别人,正是冲天楼现在真正的后台老板,也是那位世外高人嫡亲的孙女。只是她从不抛头露面,目前除了冲天楼的老板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外,连楼里的伙计都不清楚。
文娣自幼随着父亲文凤山习文练武,精研医术,十几岁便得了真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姜凤山便把产业移交给她,自己则一肩轻松地隐于山林,与梅鹤为伴,安享晚年去了。
而文娣接手冲天楼之后,比她老爹玩得还过火。按以前的规矩,冲天楼每个月都会有姜家的亲传弟子来这里坐诊几天,文娣接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废了这个规矩,而且把家里所有的医生都派到了民间济世救人;至于冲天楼,文娣的想法是,冲天楼的门坎太高,能进来的都是有钱有势的达官权贵,他们的病是吃多了民脂民膏才得的,所以死不足情,至少咱们姜家不会出手帮他们续命。
对于这位有些偏激的小丫头作出的决定,姜凤山只是淡然地一笑,然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鼓励说:“这孩子,真像你爷爷!”
所以,当文娣听到眼前的白公子吟出“一座名楼一才女”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可以说从小到现在就没有过。她知道眼前人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当下又是俏脸一红,再次施礼说道:“公子高才,文娣实在佩服之至。如果公子方便,请与夫人移步楼上雅间一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飘逸如仙的白公子听完姜文娣的话,刷拉一声收起手中的扇子,然后含笑拱手:“小姐相邀,我夫妇甚感荣幸。既如此,我们就叨扰片刻。”说完也不客气,他伸手一拉身边的许夫人,转身离座。
老板立刻让小二上前招呼他们上去,他是唯一知道眼前这位少女身份的人,所以自从文娣出现以来,他就一直规规矩矩地呆着,不敢有一丝懈怡。
第五部(9)楼上风情
当下,一行七人一起离开座位,然后举步从酒楼旁侧的楼梯上去,很快便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老板摸了摸额头,才发现满脸都是汗,伙计连忙递上一块干净的新毛巾,他按过来边擦边解释:“这天真是热得够呛,坐着不动都能出汗!”
他们几位上楼之后,下面的酒客开始大声地议论,他们对于刚才那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的身世,展开进一步的议论,而对于那位戴着斗笠的少女,则因为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而被众人直接忽略。
首先是一位乡绅模样的沉稳老者发言:“此人不仅一表人才,而且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尊贵,应该是王孙贵族之辈,至少也是一方名流。”
旁边的一位中年书生补充道:“赵员外所言极是。据在下观察,此人步履轻盈,应该还是身怀武功的人,至少不是手无缚鸡这力的文弱书生。”
对座的一位行脚客商也忍不住Сhā话道:“你们说得都对,他应该很有来头,肯定不是普通人。刚才我看到他的扇子了,上面居然是天涯漂泊客的字画。”
“天涯漂泊客?!”
行商一语,满座皆惊。因为在座的人都听说过这个名字,也知道这几个字的价值。天涯泊客的字画在这个城市里从来是只闻其名,从未见过真迹。而且价格高得离谱,根本不是他们能奢求的东西。而今眼前这位公子居然能拿到扇面。还敢随身带着作为玩物,那原因只有两种,一个是显摆,另一个原因则是根本不把这东西当回事。
当然了,前一个原因很快被众人推翻,因为他们觉得这位公子不像是爱慕虚荣地人物,他的表情和诗词都有一种淡然世外的超脱,没有一丝尘世的俗气。于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第二个原因,同时也把自己吓了一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有如此魄力呢?
闲来无事的人就是喜欢八卦,纵然是这帮有钱有势的家伙也不能免俗。酒楼里立刻又是七嘴八舌地猜测。甚至有人连李灏的名字都想了出来。
赵员外这时又说话了,他这次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看他就是天涯漂泊客本人。”
众人议论到这里,在旁边也是对这位客人身份苦思不得其解的冲天楼掌柜突然悟透了玄机,在猜到这个人身份地同时他面露喜色,知道这是一个利用名人效应做广告的绝佳时机。于是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你们这帮子俗人,都猜了这么老半天了还没有对上号。到后来还是得让我老李给支招。”
众人一见连掌柜地都参与了进来,顿时起了更浓厚的兴趣。一名武士打扮的汉子喝干了眼前的一碗酒,哈哈笑着说道:“老李平时可是只顾着数钱,很少管咱们的这些个琐事,今天既然你心里有谱了。那咱们就赌一把好了,如果你真能猜中,我王老三今天出双倍的饭钱。”
李老板督了他一眼,然后呵呵笑道:“那你今天是赔定了,我只给大家提一点。那就是……”老板说到这里站了起来,扫了众人一眼,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他姓什么?”
李老板一直冷眼旁观,又对自己的后台老板特别注意,所以记住了文嫌称他为“白公子”的那一句话,这时候一提出来,登时便有好多人想起。众人立刻恍然大悟,禁不住集体面色一整,不敢再言语。
一语点醒梦中人,酒楼中的所有人同时想到了最近炒得火热的一个人:白云起
因为是老板给地提示,所以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认为酒楼的掌柜老李根本就是知道他的身份,于是有人小声问道:“老李。你说刚才那位爷真的是?”
李老板呵呵一笑,“恭喜,答对了。”然后他拱手向上,面有得色地说:“不是我老李吹牛,这在定州啊,也只有我们冲天楼才能配得上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
白公子一行人上得楼来,文娣地四名贴身卫士自觉在站在门外。姜文娣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取下蒙着轻纱的斗笠,露出绝世的容颜,然后展颜一笑,向着眼前的白公子再次深施一个万福,鸢声说道:“石文娣参见陛下,失礼之处,还望陛下宽恕。”
李老板想得没错。来人正是白云起,也是定州当今的主子,身边的人正是许玉嫣。因为有这个情报头子在,所以定州目前地一切都已被白云起了如指掌,所以文娣一送来书信,许玉嫣就把她的身份猜了个大概。所以她和白云起商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军中目前缺的就是医生,所以早就打起了姜家的主意。今天姜文娣自己送上门来,倒是正和了他们的心意。所以他们早早地就赶到了这里候着,这也是白云起的习惯,他是个不愿意被动地人。
当然了,他们此举也是在表示诚意。说白了就是在向姜家示好。
许玉嫣甚至还半开玩笑地说,如果白云起能把姜文娣也收到后宫,以后她们几姐们有个伤风感冒什么的就不用去找那位老不死的御医了。
白云起见姜文娣主动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情知是那首诗的功劳,同时也暗暗惭愧,自己抄袭别人的东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乱改里面的词句,真是越抄越会抄,越抄越过份了。
白云起这首诗来自清朝赵翼赠给随园主人袁子才(枚)的,题目是《西湖晤袁子才喜赠》,原诗是:“不曾识面早相知,良会真成意外奇;才可必传能有几?老犹得见未嫌迟。苏堤二月春如水。杜牧三生鬓有丝:一个西湖一才子,此来端不枉游资。”(会不会骂我凑字数?)白云起只拿了人家开头和结尾的四句,还把词给改了,实在过份(不是我过份)。
由此也可以看出白云起对这事的认真态度,为了一个人才可以不惜血本,不计代价。姜文娣摘下斗笠地同时,白云起只看到眼前一轮油黑的瀑布由上而下舒卷开来,然后是一弯皎月般的蛾眉,再看到那张验。
他不由自主地身体一僵,眼睛一直。心想,这是人的脸吗?怎么会生得这样完美?
那一袭水蓝色的长裙一直拖到地上,姜文娣的身材已经是绝对的完美,一幅脸蛋却是连白云起身边的几位夫人也无法比拟,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是一张楚楚动人的鹅蛋脸,有种自来地忧郁,眼光清辙却又带着些许的迷离,没有任何表情地修饰都可以直接挠到男人的软胁。五官完美地结合在晶莹如玉的脸颊上,青春而又倩丽,从容而又深远。高雅而又宁净,就是一尊类似观音的容颜,却比观音还多了层婉约的气质,白云起只是本能地在心底重复着一句话:漂亮,太漂亮了。真她妈绝了,画都画不出这样的完美。
当下,他勉强定了定神,挥手示意姜文娣无须多礼,许玉嫣已经知趣地伸手扯住这位可人的妹子,虽然她已经看足了白云起惊艳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嫉妒。而是真心地被她的容颜征服,一丝不掺假地喜欢上了姜文娣。
三人略微含喧之后,便在房间里各自落座,白云起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久闻姜家医术高绝,而且世代以仁心济世。白某心仪己久,不想今日能在此一见姜门的主事,并且有幸一睹小姐地绝世芳蓉,真是福泽不浅”
白云起虽然身边有不少漂亮女人,但严格说来还是算不上喜欢拈花惹草的人,而且对女人多少还是有些免疫力的。但今天一见姜文娣就全乱了套,心里一直想着,无论是在公还是在私,都一定要把她弄到手里不可。
由于白云起没有自称寡人,而且说话和颜悦色,像是对老朋友谈天似的,姜文娣觉得压力顿时减了不少。于是她感激地看了白云起一眼,娇声说道:“陛下谬奖,文娣真是愧不敢当。小女子虽然勉力支撑姜家一门,但涉世未深,不懂礼仪,所以如有不当之处,还请陛下海涵。”
姜文娣嫣然一笑,脸上居然出现了一对迷人的小酒窝。
笑完了小丫头突然觉得自己地心里有些打鼓,像是揣了个小鹿似的,禁不住小脸又是一红,她抬起头刚好看到白云起直勾勾盯过来的眼神,又连忙低垂臻首,小手无意识地拨弄着腰间的丝带,作足了小女儿之态。白云起觉得肚子里有一团火在作怪,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有种现在就抱着她上床的冲动,甚至胯下的宝贝都已经举了起来。
汗!看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或者说这也算是一见钟情吧。每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暇想着自己伴侣的模样,也可以说是梦中情人,这是自己刻意营造地一种完美,一种境界,或者说自己对爱侣的要求。这时候的白云起觉得姜文娣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影子,而且相信她就是自己的人,这种想法在第一眼看到时便固执地铭刻在心间,再也抹不去。
虽然早就在心里打开了小算盘,但他刚才的一席话说出来仍然中规中矩,再加上表情虔诚认真,态度中恳,所以丝毫没有登徒子地嫌疑;但同时,他却又毫无声色,不显山不露水地扔了一记大大的马屁过去,再加上刚才那首不同凡响的诗词,姜文娣觉得受用极了。小妮子望向白云起的眼神也立刻变得迷离,她心里的想法居然和白云起一样:眼前人便是梦中人。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抛了个秋天的波菜过去,那眼神似羞似怯,欲拒还迎欲语还休,不但白云起看了心里又是一动。房间里突然沉默了下来,或者人就是这样,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伤着,所以这时两人都在整理思绪,不敢随便说话,生怕唐突了对方。
许玉嫣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头,她凭着女人的直觉立刻感觉到了白云起和姜文娣已经当着她的面开始放电。于是她也有点心跳加速,不自禁地开始为眼前的爱郎加起油来。幸好,白云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并开始寻找话题,这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于是笑道:“姜小姐无须客气,咱们虽然是两国对立,但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如果姜小姐不介意我白某是外人的话,以后有事可以尽管找我,白某只要能做得到的,一定会尽力而为。”
他这句话等于是以一国之君来表明立场,也可以说是用圣旨罩定了姜家一门。对于姜文娣来讲,这是一颗份量够足也够大的定心丸,吞下去后,这辈子算是无忧了。同时也可以把白云起这句话理解为从个人的角度来表白心迹,虽然不是刀山火海的承诺,但在古代可以这样直截了当地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异性茭待这样的话,其心意已经算得上水落石出了吧。
姜文娣面含感激地看了白云起一眼,自己话还没说出来,心里的喜悦和幸福已经被可爱的小脸出卖得一干二净。许玉嫣满含深意地笑着看了她一眼,更让她立刻心如鹿撞,一张脸顿时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可是此情此景就是再羞也无法逃开,而且人家已经递过来话,还必须接着。所以她略微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低眉顺眼地说道:“陛下言重了,天下乃有德者居之。文娣虽然身为女流,但也知陛下盛名,今日定州能归于陛下掌管,实在是我们的福份。文娣代姜门一脉谢过陛下的成全,而今天文娣斗胆相邀,也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许玉嫣说来了,这小丫头还真不愧是一门掌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正事挑到桌面上来。看来她这次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为了勾引俺们家这头性欲旺胜的公牛来的。
第五部(10)帝王之作
白云起毕竟也是久经事故,而且还带着两世的记忆的人,这时候一见正事上了台面,也便收拾心情端坐以待。此时的他虽然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但却已经恢复了昔日的潇洒稳重,他微笑着鼓励道:“姜小姐有事,白某当义不容辞,有话请讲。”
一旁的许玉嫣看了看姜文娣又看了看白云起,虽然明知道两人已经开始放电,她倒是乐见其成,心里喜孜孜地暗想:既然你是有求于我们,估计今天我老公一定能带回一位免费的专用大夫回家了。
姜文娣的眼神这时候突然变得澄澈无比,整个变了一个人。她认真地望向白云起,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庄重起来:“文娣久闻陛下能征善战,机智多才而又泽心仁厚,只是不知陛下登位之后,是如何看待天下苍生的呢?”
白云起见她认了真,自己当然也不会被人看扁。于是他长身而起,浑身的气势陡地绽放开来。只见他临窗而立,背着双手摆出一个很酷的造型说道:“天下苍生,是为大海,庙堂君王,是为扁舟。舟船只所以能够任意熬游于天下,是因为有水载之。但舟行不慎,有时候也会搁没,甚至倾翻,所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这次是铁了心不惜血本地盗版改版,为了获得芳心,语不惊人死不休了。说完这些,他略微顿了顿,然后姿势不变语气不变,继续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白某有生之日,当以天下苍生安享太平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白某不才,但为达此愿,终将不休不死,不死不休。”
发表了这一番豪言壮语之后。他的心里暗暗叫苦,这一次玩得有点大。居然把孟子魏征和范仲淹一起给得罪了,真不知道死后如果遇到他们会不会被群殴。所以他说完后便转身望向窗外舒卷有致的浮云,一边暗暗惭愧,一边调整心态。
白云起这种表情,曾经在不久前解州的战场上出现过一次,许玉嫣看得呆了。心中地爱郎在达一刻又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周身上下不自然地散发出一股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王者气息,一种甜蜜而又骄傲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望向心上人的眼神立刻充满了痴醉。
一旁的姜文娣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刚才白云起随口来了一首诗,虽然也可以堪称经典。但她严格说来还是不怎么感冒的。充其量,那时候的白云起顶多是一个会玩几手文字游戏的漂亮书生,这种人她见得多了,所以再好也入不了她地法眼。可这时白云起手到拈来的几句话,和说话时地表情。动作与气势,顿时宛如一记重锤敲击在她的心灵深处,白云起这时候给她的感觉是震憾,还有征服。
震憾是强烈的震憾!征服是彻底的征服!
姜文娣轻轻吟哦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个千古名句,居然不自觉地流下了两行清泪。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刚才还可亲可近的男人,刹那间变得这样高大。却又离她越来越远,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后,竟是如此的遥不可追。那一刻,她觉得白云起是属于天下的,绝对不可能属于她自己。
许玉嫣见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样子,没来由地一阵心疼。她轻轻走上前抚住文娣地香肩问道:“妹子,妹子?你怎么了?”
姜文娣欠然一笑。然后走到白云起身边盈盈一拜,娇声说道:“陛下宏志,文娣定当钦力相辅。以后若有用到姜门之处,我等无不以死相随。”
白云起这次倒是坦然地受了文娣一礼,然后突然挠着头笑道:“哈,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还真是身体有恙,想请文娣小姐点拨一二。”
房内的两个女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要知道白云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稍显文弱,可他向来都壮实得像头牛,除了偶尔会在战场上受伤外,平时连最严重的瘟疫和流感都别想缠上他。所以这会儿他突然说自己病了,两女居然一样的花容失色,面色大变。两人同时叫道:“夫君(陛下),你怎么了!”
白云起看到许玉嫣的表情,心里一热,他知道这是为人ℚi者不自觉中地真情流露。可当他再看到姜文娣也是同样的表情,心里突然甜得像是浇上了两桶蜜汁似的,幸福到了骨子里。当下他毫不避讳地直视二女,然后做出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我这病得了快二十年了,一直没有良药可医。唉!”
白云起一边说一边偷眼查看二女的神色,发现许玉嫣眼眶里的眼泪都快滴出来了:而姜文娣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她的脸上再次蒙上一层红晕,双手交替绞着腰间地丝带,嘴唇紧咬,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半晌之后,她看了看许玉嫣而许玉嫣也正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她。
两人对视一下,姜文娣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捉住了白云起的手腕,同时闭上了眼睛。
白云起觉得一只滑溜又略带温热的柔荑缠上自己手腕,浑身顿时一阵轻松。由于两人靠得很近,一股淡淡的香气幽幽袭来,搞得白云起一阵意乱神迷。他知道这是姜文娣在给他把脉,于是得意地冲着许玉嫣耸了耸肩,还邪乎地笑着眨了几下眼睛,气得许玉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同时用力跺着小脚,却又不敢跺响。
白云起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可以一亲芳泽的意外惊喜,当下也不管许玉嫣是什么表情,自顾自地也学着姜文娣地样子,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这一次握手足足用了五分钟。姜文娣突然睁开一双美目,皱起了眉头。许玉嫣大惊失色,忙问道:“文娣妹妹,我夫君身体如何?会不会有大碍,有没有办法医好?”
还没等姜文娣说话,白云起就抢着说道:“我这种病曾让一位世外高人看过,他也没办法。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位高人说这病不碍事,平时多注意一下就行。不会伤身的。”
白云起说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渐愧。他本来是想开一个玩笑来缓和气氛的,不想姜文娣居然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给他把脉。弄得他现在想说是假地也不敢了。当下只好含含糊糊地一语带过,而至于以后真相大白时会怎么样,那就以后再说了。
事后,当白云起成功地俘获了姜文娣的芳心时,两女再次问起他的病情时,白云起对于发病症状的解释是,一到夜里就两眼发酸,提不起半点精神。两女问他为什么会这样,白云起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困了”… …您就想想这俩母老虎会怎么折腾他吧。呵呵,这是后话也是外话。在这里点到为止。
再说姜文娣,她听了白云起的解释后也是满头雾水地说道:“刚才我给陛下把脉,发觉他脉像平和,筋骨强健,根本不像是有病在身的人。这可能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疑难杂症吧。文娣一时也是难解。既然陛下如此讲,我也略微安心一些,不过虽然有些病不会伤身,但拖长了总是不好,我会在最近找我父亲回来帮陛下诊治。现在我先给陛下开个方子,此方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对补身很有用。”
她说完话径自走向书桌。然后取过狼毫笔奋笔疾书,一气呵成。
白云起接过一看,居然和自己配制补酒的药方基本上差不多,只是少了几味中和酒性地药物。但这种方子在这个年代肯定也是价值不菲了,应该是他们家传下来压箱底的东西,从不轻易示人地吧。想到此。白云起神色一紧,又把方子递了回去。“姜小姐莫要如此,这是你家传之秘,白某真的是受之不起,还请小姐收回此方。”
要知道在遥远的古代,门户之见是很重的。就拿武学来讲,许多武学典籍都是各派私藏,从不公开,更别说互相交流了。医术也是如此,一个好的药方可以让一个家族的医生受用不尽,甚至有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之说,白云起当然明白这些,所以才会推辞。
姜文娣微微一笑,又把药方推了回去,“陛下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文娣又怎么会在乎在这一个小小的药方呢。这样吧,我也求陛下赐张墨宝给我,咱们算是扯平。”
我靠,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居然敢跟当今皇上谈条件。看来即便是在皇权至上的古代,超然于世外的风尘异人还是不受这些拘束地。
白云起实在无奈,而且拿了这个药方也没什么用。在他做大盗的那个年代,这些补酒补药的方子被他偷到的估计够出一本十全大补书的。
而且个个都比这个要好上许多。不过也不敢讲出来啊,于是犹豫了一下,面有难色地说道:“嗯,这个……”
“不嘛,人家要嘛……”姜文娣急了,居然扭腰跺脚撒起了娇。撒完了突然发觉又失态了,顿时又闹了个大红脸。她小声解释道:“陛下出口成章,实在让小女子心仪不己。刚才那句忧民忧国的经典之作,更是让文娣感动至极。家父一生行医,以仁为本,却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境界,我只是想让陛下写此句以警姜家内外,也让文娣时时自省自查。陛下也许觉得姜家的一张药方弥足珍贵,可对于姜家人来讲,能得陛下此句,其珍贵又如何能以区区一方可以比拟呢。”
话说到这份上,白云起再想推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当下道声渐愧,然后细思了一下范仲淹在岳阳楼的场景,提笔在砚台里敲饱了墨汁,开始笔走龙蛇。偌大的一方宣纸上快速地浮现出一抹青山,然后是一栋高楼傲立于峰顶,接着是一位青衣儒士负手仰天而立,脚下正有一弯碧水滚滚东流。
画完之后,他换上一支细笔,在整幅画的右上方题上了范仲淹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许玉嫣走近细看,只见远山凝翠,近水含情,整个画面清晰利落而且层次分明,远景近景都有一种傲视天下地豪情壮志洋溢在其间,当下忍不住柏手跳着叫好,不自觉间又是作足了小女儿之态,看得白云起心中一荡。
姜文娣抬头望向书桌,发现刚才作画时燃上的檀香还有半柱之多。
白云起也是一时兴致,他一口气完成了这幅画,又开始在砚台上轻点笔尖,打算落款了。文娣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于是冷不丁地惊叫道:“天!你是天涯漂泊客!”
“啊?”白云起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毛笔差点落在纸上。“你怎么知道的?”
他问完了这个问题,突然觉得自己弱智得可以,这样的回答就等于直接承认,想赖也赖不掉了。果然,身边的许玉嫣已经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白云起白了她一眼,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姜文娣却没有注意到他们俩地表现,这时候她的心思全在这幅画上。她认真地审视了这幅画许多,方才轻启樱口说道:“真是太完美了,你居然和他是一个人,文娣早该想到啊。”
这一次轮到许玉嫣不解了,她款款地走上来挽住姜文娣笑道:“我的好妹子,你快说说,为什么一眼就看出陛下是天涯漂泊客呢?”
这个问题不但许玉嫣不解,连白云起也有些迷糊。想当年他以天涯漂泊客为号卖画到现在,除了因为那次笔迹未干就急着交货而被丹青圣手刘玉心认出来以外,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人能主动认出,当然他主动说出来的不算。所以当许玉嫣问出这个问题时,白云起也是一脸认真的表情望着姜文娣,觉得眼前这个丫头不仅是美貌天下无比,而且的确有过人之处,令人不能小窥。
第五部(11)湖边遇袭
姜文娣微微一笑,手指着那幅画说道:“我们行医之人,往往要照方抓药,所以看得最多的就是各位大夫开的方子。我小时候经常帮着父亲和几位长辈抓药,也就慢慢养成了从笔迹判断是谁开的方子的习惯。不久前我见了天涯漂泊客的字画,对他的字迹印象很深,所以今天一看到陛下的笔迹便认了出来。”
她的一番话,听得许玉嫣满头雾水。因为在她这个年代,还真的没有对笔迹这一说。可在白云起看来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不由暗叫自己太过于大意,居然连这种最普通的侦探方法也给忽略。一直以来还理直气壮地以多重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却想不到单是一支毛笔就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对于姜文娣的细心深感折服,当下笑道:“既然姜小姐已经认了出来,白某也就不便再隐瞒了。天涯漂泊客的确是我以前不得志时用过的一个名号,只不过好久没有再用过,倒是让姜小姐见笑了。”
说到这里,白云起再次提笔询问:“那么,这幅画既然赠于姜小姐,落款是写名还是写号就由你来决定好了。”
许玉嫣看到白云起认真的表情,禁不住又是抿嘴一笑:“夫君,不管写什么都是你本人。这个有什么区别吗?”
白云起微笑不语,依然望定姜文娣,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期待。这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探讨。白云起打心眼里希望姜文娣能和他想的一样。
姜文娣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她一听这个问题便知道了白云起的心思,当下想也不想便回道:“当然是写您本人的名字,也只有陛下的真身真名,才配得上这幅画,这幅字。”
白云起大声叫好,然后迅速落款,上印,姜文娣喜不自胜,连连道谢。弄得白云起直有点不好意思。
姜文娣说得不错,这幅画如果署名为天涯漂泊客,那就只能定位在一幅字画上,而一旦署上了白云起的名字,这本身就是一种境界,登时又把它抬上了另一个新的高度。
许玉嫣在一边暗暗惭愧地想道:太熟悉了,有时候反而不了解。
白云起重新审视了一遍这幅帝王之作。自己也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阅历增加之后,画功也进步了不少,因为以前他是不可能站在这样的一个高度用毛笔来诠释这句忧国忧民的千古名言的。
经过看病和赠画这些事。房内的三人明显亲近了许多,相处的气氛也融洽了许多。姜文娣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她伸手挽住许玉嫣微笑道:“文娣承蒙厚爱,真是深感荣幸。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文娣也不敢太过叨扰。明日如果有闲暇,文娣想请姐姐与陛下同游琅雅山,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白云起做梦也没想到美女居然主动邀约。他本想立刻答应,可又想到张楚境内的民间起义正在紧张地酝酿中,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动作,这时候他又怎么能抛下这些而去游山玩水呢?于是他略一犹豫,文娣却又递过来一个理由:“文娣向陛下所求之事,也将在琅雅山揭晓。而且此事也牵涉到率土之滨万千子民的生命大事,虽然目前的军情战事刻不容缓,但此事也是逾早逾好呢。”
白云起看着她满脸期待的表情,又和许玉嫣对望了一眼,然后爽快地应道:“我在定州这么久,也快憋出毛病来了。既然文娣妹妹诚意相邀,白某又岂能不识抬举。”他说到这里一端长袍站起身来,微微拱手说道:“我先代内子谢过姜小姐盛情,明天就随你去琅雅山走上一遭!”
张楚西京。
一个不大不小的酒铺子里,宁远临窗而坐,一个人要了两壶酒和几碟小菜在那自斟自饮。回京快半个月了,国主一直避而不见,只是传出话来让他们父子暂时休息,连宁大先生也给架空了。所以这一个月,宁远没事就来这里喝酒,而且一喝就是一天,
俗话说无官一身轻,解甲回家的宁远悠然地望着街道上熙攘地车流,觉得实在无聊得可以,于是连饮两杯,突然有了去郊外纵马疾驰的想法,于是结账离开,半个时辰后,他已经出现在西京城外。
也许是久不驰骋憋得紧了,宁远的坐骑刚踏上一望无际的平原便自动放开四蹄奔跑起来。宁远也不管他,索性任由它自己择路狂奔,这一跑就是一个多时辰,已经接近了山区,而现在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宁远打量了一下前方,知道离开西京已经很远,当下也不着急回去,而是一提缰绳拐上了山道,高一脚低一脚地跑了上去。
前面的山路峰回路转,转了几个弯后,豁然开朗,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湖泊。时值初夏,水面上飘满了绿盘一样的莲叶,几只青蛙在上面来回跳跃,惊起一只蜻蜓寂然远去,掠过水面时突然轻轻点了一下,荡起一圈涟漪。
宁远跑了这么老半天,当然是又热又渴,这会儿突然见了山中好水,立刻放纵马奔向湖边,在离水不到三米的时候,突然从马上纵身而起,然后施一式鹞子翻身,宛如一只大鸟一般朝着水里扎去。
随着水面上泛起一阵水花,宁远的身影凭空消失。胯下的战马也低下头来就着湖水一顿痛饮。然后舒服地踢了几下蹄子,还打了几个响鼻。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哨,湖边地树林里突然出现十几名黑衣人,一个个斜背长刀。手里端着五发连弩,如临大敌似地涌了上来。
当他们冲到湖边时,宁远才刚刚从十米以外的水面上露出脑袋,他这个猛子扎得的确不近,看来平时没少在水里下功夫。这十几名黑衣人一到湖边便自动各找位置找好,居然是一个攻守皆宜的阵型,估计也是平时训练有素。他们刚一站好便端起弩箭冲着远处地宁远咻咻咻地放上了一梭子。
宁远毕竟是行武出身,多年的战场经历让他还是能随时对危险保持着一定的阅读能力地。他现在虽然是在水中,行动不便,但还是在连弩射出的同时又深吸了一口气潜入了水底。这次是再也不出来了。
岸上的刺客立刻足足等了近两分钟,却没有一个人离开,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们不会傻到认为敌人已经被射死或者被淹死的地步,因为现在虽然天已经快黑了,但以他们的目力,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敌人并没有受伤,而且从他刚才入水的姿势来看。这人绝对也是水中地一把好手。
当然,他们也看得出来宁远身手非凡,所以没有散开追击。而是结成这个阵势继续等待。
远处的水面上突然哗啦一下子翻起大片的水花,宁远像是一只鲤鱼似地跳出水面,然后以雀跃青林之势朝着岸边的沙地落去,同时,从不离身的长剑已经出鞘入手,以夜战八方式横挡在胸前以应付对手地偷袭。
宁远也不是傻子,他刚才露出水面时便已经看清了眼前的形势。因为水面过于宽阔。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游到对岸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对手会不会在水里也有暗桩,所以选择了在离他们二十米开外的岸边出水,然后抢滩登陆再作打算。
而这时,刺客的密集的连弩也同时阴魂不散似地招呼了过来。宁远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因为现在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而对手又是这样阴冷无情,他发现射来地弩箭都是重一号的精钢箭头,上面还闪着幽幽的蓝光,分明是淬上了剧毒地,这东西别说射到身上了,就是擦破点皮估计也会见血封喉,够他喝上一壶的。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当头,宁远临危不惧,充分发挥了多年积累的行武底蕴。只见他左手持箭右手持鞘格挡射来的连弩,同时身形快速后退,借着岸边几棵大树的掩护迅速逃往树林,百忙之中他还不忘了一声呼哨唤来他的战马,希望能借着战马的速度脱出这个危局。
由于他这匹马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颇通人性。跟着他久了,也便识得宁远的哨声。若在平时,只要宁远一唤它便会嘶鸣回应,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今天他连唤数声都听不见战马的动静,当下心里一凉,知道是被人收走,甚至是射杀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更加心惊。情知对手肯定不是一般人,从他们狙杀的手法和行事的风格来看,这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倒是和白云起手下那帮杀手颇为相似,这个想法最终被宁远从他们手中端的那些独一无二的弩箭上得到了确认,但他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白云起在定边那里打得头破血流,怎么会派人到这边来了呢?
这帮人正是吴铭手下的那帮杀手,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当然是帮助本的道尊门人策反民间暴动的事。这可是随时会流血甚至丢掉脑袋的要命差事,当然少不了几个能打能杀的好手,尤其这里还是西京重地,所以白云起挑了这些个干练一些的秘密部队来到了这里。
此湖名为镜容湖,正是道尊门的秘密据点之一,此时被用作了临时的地下根据地,湖边的树林里驻了不少参与此次暴动的骨干分子。
而宁远虽然职务被暂停了,但官衔还在,今天由于临行匆忙,竟没有换上便衣而是穿着官服跑了出来。这帮杀手老远便盯上了他,所以才会在他入水洗澡时下手。只是他们也没想到宁远的身手这么好,居然能够面对十几把毒弩的围攻还可以全身而退,眼看就要扑进林子了,领头的杀手立刻吹起了口哨,然后大声喊道:“点子有点扎手,兄弟们一起抄家伙上!”
一听到信号,林子里立刻又呼啦一下子又跑出来几十名手持明晃晃战刀的武士,他们一个个眼光明亮,太阳|茓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能打能杀而且是没少打架杀人的主。
他们一出林子便各找位置快速摆开阵形,死死地堵住了宁远的逃路。与此同时,后面的冷血杀手已经收起新式连弩抄起长刀围了上来,宁远只好苦笑一声,挥剑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位武士刺去。
一场敌众我寡的多打一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暴发了。这不是普通的绿林争斗,双方一出招便是往死里招呼,方法简单而有效。宁远毕竟是张楚年青武士里的俏楚,此时面对众多的敌人依然面不改色,他恶虎下山似地冲入敌阵,手中长剑舞出一团白练,瞬间便放倒了四五名武士。
双方略一交手,宁远的心里突然一松。因为这时候他已经和敌人纠缠在一块儿,对方的毒弩已经不能再用了,而且从目前看,他们人数虽多,但缺乏好手,这样子打下去,估计用不到半个时辰自己就能突出重围,逃出生天了。想到这里他大喝一声,奋起精神抬脚踢飞右侧攻来的武士然后回剑荡开左侧的长刀,身形拔地而起,朝着人群中的一个空档冲去。
身后突然响起兵刃破风的声音,他毫不犹豫地挥剑格挡,连头也没回又往前冲,两只兵刃撞击在一起,宁远觉得手腕一麻,手中剑居然被荡开了几分。他情知遇到了高手,连忙一个黄龙大转身从正面迎上偷袭他的一位黑衣杀手,却发现他的长刀略微一滞之后,居然从一个怪异的角度朝着他的小腹切去,与此同时,他的后面又有一名武士挥刀砍了下来。
宁远登时便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回剑格挡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只好气沉丹田,猛地向后挺身使出金钢铁板桥的功夫让过腹部的要害,同时手中剑借势后劈,荡开背后武士的攻击之后,左手绕过头顶支在地面上顶住身体,左脚则及时地抬起踢在黑衣人的手腕上,才算勉强渡过了这一劫。
第五部(12)湖边遇袭2
宁远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记杀着,然后就势向后翻滚,避过正面的攻击,然后长剑连环出击,十数声清脆而又恐怖的兵刃撞击声响过之后,宁远终于摆脱了这一轮纠缠,虽然暂时转危为安了,但仍然觉得后腰隐隐作痛,情知是受了轻伤了。
眼前的杀手并没有给他太多喘息的机会,他们利用刚到者缠住宁远无法走脱的短暂机会,已经陆续赶到杀场并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十几个人隐隐形成一个独立的阵势,配合着前方的武士把宁远死死地围在当中,然后迅速展开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一直到现在,双方连一句话都没有搭上。因为宁远是无话可说,在这种情况下只想着先逃出去再说;杀手则知道他是张楚的官兵,只欲除之而后快,所以双方一动上手就下了狠招,宁远被死死地缠住,脱身不得。
半刻钟之后,他虽然也伤了几个人,但自己身上也有五六处开始皮破血流。而且,黑衣杀手的加入让他觉得压力倍增,几乎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逼入危局,身上的伤也大部分是这些杀手的杰作。
一轮明白缓缓升起,一把把刀剑在夜色下闪烁着阴冷的寒芒相映成辉,死神的笑脸在黑暗笼罩下的镜湖边越发地冷酷。又有几具尸体永远告别了这个无情而又多情的世界,宁远觉得身上的力气越来越不够用,体内的血却越流越少,只是始终无法突破这群人的包围,死亡的恐惧顿时袭上心头,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入了地狱,面对的是杀不尽,砍不完的恶鬼。
又过了半刻钟,宁远被渐渐逼入一个死角。身后突然响起破风之声,他本能地回身格挡。却不料脚下突然一伴,下盘立刻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一个趔趄。
高手相争,只差一线,有时候毫厘的偏差都有可能让你万劫不复。宁远面对的可都是经久杀场地高手中的高手,他们一见机会来了,立刻绝招尽出,登时便有四五把长刀闪着寒光递了过来,宁远左支右绌,终于还是被身侧的一名杀手飞起一脚踢倒在地上。两把长刀一左一右同时朝着他的脑袋削了下来。
“我命休矣!”宁远只是本能地挥剑住了左边的一把刀,右边的长刀已经接近他的脖子不到半尺的距离,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宁远觉着眼前的长刀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只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自知必死无疑而绝望地想要放弃抵抗的时候,身后突然飞来一颗小石子。这颗石子似缓实疾,借着夜色地掩护不偏不倚地击在砍向宁远的刀刃上。登时把长刀带出去一尺左右。
围攻的杀手眼看就要结束这场战斗了,也都在宁远倒下的那一刻松了口气,有几个人已经收起长刀。冷冷地看着宁远的脑袋,想像着鲜血喷出时的场景。这时候突然发生了异变,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但他们平时都是训练有素,而且对于大大小小地战事也都经过不少,这时候虽然吃惊,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慌乱,而是立刻各归其位。然后持刀严阵以待。
凭他们的直觉判断,新来的对手既然能以一颗石子荡开杀手的刀,那就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所以即将到来的战斗肯定会更激烈,流血会更多。
咱们写了这么长,其实在当时的战斗中也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宁远在绝处逢生之后。己然就地一滚,长剑左拦又遮,在击伤正面的一名武士后,再次转危为安,但他的身上也多了两处流血地伤口,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身上脸上满是鲜血和汗水,早已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一道淡灰色的人影像一阵风似地飘进战斗的现场,对于前来狙击的黑衣杀手和武士,来人只是随意地挥手攻出,便把他们扔出老远。这些人,刚才还一个个如狼似虎,但在灰衣人面前,却像三岁小孩子似地,被人家轻松玩弄于股掌之间,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灰衣人无意伤敌,他迅速来到宁远跟前,三两下摆平了围攻他的几名武士,两人互递了一个眼色,然后不约而同地朝着树林右侧防御较为松懈的方向冲了过去。
片刻之后,灰衣人拉着宁远三转两转,进了林子。突然飞身上了一棵大树又倒栽下来,像一只兔子似地双脚连踢,踹倒了跟来的三四名武士和两名黑衣杀手,然后纵身跃向树林深处,在众人眼睁睁地注视下扬长而去。
从黑衣人的出现到带着宁远离开,居然不到短短五分钟的时间。由于事情起伏得太快,有些人还怀疑自己是眼花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众人见狙击未成,也因为灰衣人的实力太过于强横而不得不放弃追杀,同时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去。
夜幕笼罩下的镜湖边,蛙声依旧,松风依然。只有斑斑点点灰黑色的血迹和扑鼻的腥味能够让人相信,不久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不算太小的流血事件。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一轮红日喷薄而起,照亮了血迹未干的镜湖畔,也给遥远的定边城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
在百多名亲卫军的簇拥下,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向着远处的琅雅山而去。马车上坐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和一位年青俊俏的书生,正是白云起他们一行三人。
本来这次出行,白云起并不打算铺排这么大的场面,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喜欢招摇的人。奈何经过上次城门遇袭事件之后,孔北海他们都被吓成了惊弓之鸟,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他一个人出去。后来在白云起的好说歹说之下,总算打了个折扣。只挑了一百名杀头精英化妆成亲卫兵士跟着。
一路上,白云起不住的苦笑。这哪是游山啊,分明是搬山来了。
许玉嫣和姜文娣并排坐在马车里,不到半刻钟便已经有说有笑,亲密的像一对老早就相识相知的铁杆姐妹。不由又让白云起赞叹女人的适应能力。看来只要给她们阳光,她们一定是几面镜子折射,灿烂出强上好几倍地光芒。
山路越来越窄,马车已经无法通过了,于是白云起安排几个人留下来看着,自己则带着两位美女和近百名杀手步行向山上走去。一路上,只见群山掩映,怪石奇花相映成趣,偶尔又有小桥流水掺杂其中,倒也是移步换景。美不胜收。
众人随着山路左转右拐,快到中午的时候,姜文娣突然启齿一笑:“到了,过了这座山梁,前面便是香炉峰,也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白云起突然听见哗哗的流水声,禁不住加快了脚步率先登上山顶。上得山来。白云起游目四顾,好家伙!前面不远处居然另有一座略微低了点地山峰,此峰形状尖圆。真的有些像座香炉。峰顶一条瀑布宛如白练似的斜挂到山谷,然后汇入谷底的一条小河,淙淙铮铮地向着山下流去。时近中午,炎炎烈日狂虐着大地,远处居然升起阵阵烟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缤色的色彩。
“真的有香炉峰哎!我靠,真是绝了。”白云起心里暗暗想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忘情看着眼前的美景。只见白玉般的瀑布倾泻而下,激起了万丈浪花,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中照耀,亮晶晶地如璀璨的星辰般,而整条瀑布也更似银河般。就像从天上掉下的银河般,闪着摄人的光辉,加上瀑布激起的哗啦声,整个画面看起来壮观而又辉煌。
看到这里,白云起很自然地想起了李白的那首《望庐山瀑布》,于是很自然地吟了出来:“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许玉嫣面含微笑,静静地望着向阳临风而立,正在负手吟哦的白云起,一时间有如身处仙境之中。
尤其是姜文娣更是有种超脱世俗,不在凡间的感觉。虽然只是寥寥几句的一首诗,但这可是当年李白的传古佳作!该诗运用了巧妙地语句和奇特的想像,为游览者展现了一幅雄奇瑰丽的瀑布图。如此奇景,如此奇人,如此奇句,把这首诗装上了灵魂,山上的众人一时间竟然看得痴了,就连平时从不附庸风雅的大老粗杀手们,也一个个面露虔诚地望着远山,久久神往。
白云起这次也是刻意在姜文娣面前卖弄,他回头看看众人的神色,觉得颇为满意。同时也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过分了,居然为了一个美女而把自己改变了许多,看来真的是红颜祸水,害人不浅。
众人寻山而下,片刻之后便来到谷底的河边。这时白云起才发现,水边的树林里还有不少人在那里乘凉,只不过这些人大多面色疲惫,一脸的病容。更有几位身上还缠着白布,看来是受伤未愈,他突然想起了姜文娣,这时候不仅打趣说道:“姜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你的地下诊所了吧?”
“诊所?呵呵,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也挺合适地,陛下果然是奇才,不但出口成章,而且对于社会的感悟也有自己的独到至极的地方,文娣佩服。”姜文娣咯咯一笑,绝美的姿容惹得身边的杀手都看得一呆。这小妮子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幽怨样子,几乎从未笑过,可在白云起面前却是娇态毕现,时不时便在脸上开朵花,估计这几天笑得比以前一年还要多。
许玉嫣倒是见怪不怪,这时候她眼见林子里居然有四五百名伤者横卧其间,不禁满含深意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姜文娣:“妹子,如果他们都是你的病人,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应该都是这次战争中受伤的兵士吧。”
姜文娣神色一黯,微微点了点头。“是啊,这些都是,而且只是一小部分。我们这次一共救下了近两千名伤兵,他们都是受伤较轻的,现在还能自由行动。前面的山洞里还有更多,陛下请随我来。”
说完话她径自转身朝着山谷的深处走去,完美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肃穆,却又有些柔弱,一丝怜香惜玉的柔情从白云起的深处升起,他突然好想拥住这位初识却又似乎久违的异乡红颜蜜意爱怜一番。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暗骂自己卑鄙,居然在这时候还想着风月。于是他定了定神,领着众人跟随姜文娣朝前走去。
可能是因为这里很少有人经过的原因吧,山谷里到处长满了奇花异草,有几种还是名贵的中草药,阵阵花香惹来大群的蜜蜂与蝴蝶流连于枝间叶隙,让众人直觉入了人间仙境一般。白云起留心细看,原来中草药都是有意无意地集中在一起,土地还有被人开垦过的痕迹,看来这里还是姜家的一个私人药园呢。
众人移步换景,一路行来。大约走了一里多的路程后,路边的山壁变得陡峭起来,正前方挡眼处突然出现几簇茂密的丛生植物,姜文娣拨开树丛,原来这里居然是一个隐蔽的山洞。
洞口大约有一人多高,一行人略微弯腰便鱼贯而入。白云起进洞后抬眼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居然别有天地,就像一个有顶无柱的大厅一样,整个山洞空旷无比,墙壁上刀削斧砍的痕迹非常明显,一看便知道这是人工开凿过的。
果然,姜文娣不待他们询问便自动介绍道:“陛下请看,这个山洞本来很少,是五十年前祖父动用了好几千人花了十来年的时间才扩充修补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这个山洞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之一,也是最近战乱中无家可归又无依无靠的可怜伤兵的临时避难所。”
第五部(13)新仇旧恨
白云起游目四顾,只见宽阔的山洞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身着各式兵服的伤员,他们显然已经被处理过,大部分人身上还缠着白布,一个个眼神呆滞地望着山洞的顶部,除了有几个伤重者不时呻吟以外,均是静静地躺着出神。几名蓝衣高冠的郎中正中人群中往来穿梭,他们一会儿给某个伤兵换药,一会儿闭着眼睛给某人把脉,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受到众人感激之至的瞩目,宛如地狱中救苦救难的天使。
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和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众人都是不自禁地神色一紧。两名身着蓝衫的小厮抬着一付简易的担架走入伤者的人群,把一位已经断了气的中年汉子放上担架,然后悄悄地抬了出去。众人都是漠然地看着,没有一丝表情,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行为。
也许每天都有为数不少的年青生命不治而亡吧,见惯了死亡的伤兵已经麻木,至多是对于某个病友的离开投以一个告别的眼神。可能这位刚刚离开人世的,曾经是他的敌人,甚至他们的伤势和死亡都是山洞中的某个人赐给的,但他们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包括仇恨在内的其他。现在的他们只是病友,曾经在同一个山洞,同一个屋檐下共同挣扎于死亡边缘的人。
在这个残酷而又充满诱惑的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离开,白云起突然觉得。自己肩上原来担负着太多的负荷,也许他的谈笑之间,便已经决定了太多人的生死。同样是年轻的生命,同样是激昂的青青,却因为不同的命运而或者被人践蹋,或者践蹋别人,这些,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双方都觉得好无奈,至少白云起是这样想的。于是他苦笑:“打了这么多年地仗。也许大家都认为我是赢家,可我总觉得,自己也输掉了太多。”
一曲幽怨的二胡突然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穿这个喧闹得惹人心烦的山洞,宛如风中的一座古刹,缥缈而又清晰。白云起等人很自然地望向二胡响起的地方。
山洞的一角坐着一位眼睛被白布蒙上的瘦高兵士,从他的着装上看,应该是中国的一位骑兵。他端正地坐在一个破旧的草席上,原本应该是握着长刀的大手正握着二胡的弓子缓缓地拉动,山洞里顿时静寂了下来。整个拥挤嘈杂的世界里顿时只有如泣如诉的旋律在回荡。
这是对往者的追忆,也是对幸存者的鼓励,山洞中的每一个人都开始侧耳倾听,他们暂时忘记了生离死别地愁苦,沉入一个只有极乐而没有一丝困扰和烦恼的完美世界。
他拉的曲子正是白云起带过来的《送别》,山洞里有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跟着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边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又是这首曲子,道尽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沉浮喜乐。沉闷的歌声从这群垂死挣扎在死亡边缘地青壮年汉子的口中传出,又是别有一番凄美的韵味,就连身为作者的白云起也沉浸在其中。
突然,二胡响起了几个不太协和的顿音,然后突然中断,山洞里立刻归于寂静。众人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去,只见演奏者痛苦地伏在弓弦上,额头汗出如浆,脸色蜡黄,正在快速地喘着气。
一名大夫端着一碗汤药迅速走到他身边,“阿胡兄弟,先喝点药,然后休息一下。”
拉二胡的士兵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他收起二胡,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原地,“用不着了,还是留给其他兄弟吧。还有……咳咳咳!”
他突然咳了几声,然后更加猛烈地喘息起来。大夫和身边的人急忙过来,他们抚胸的抚胸,捶背的捶背,折腾了好一阵子之后,这位被大夫称呼为阿胡的伤兵连吐了两大口血才算稳定了下来,于是继续说道:“大伙在这儿实在是闷得紧,可惜阿胡也不能给大家解闷了,这把二胡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烦劳大夫替我赠于有缘人。”
山洞里顿时一阵骚乱,许多人都在轻声呼唤着阿胡的名字,甚至有些人的眼睛里已经滚下了几颗浑浊的泪珠。在这一刻,他们就是同命相连的天涯沦落人,阿胡的琴声曾经带给他们许多的慰藉,伴着他们共同渡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而又难熬的夜晚。而今阿胡也要走了,兔死狐悲的感觉再一次袭上每个人的心头,众人不禁又是一阵恻然。
突然,山洞里的伤兵们一声惊呼,阿胡的脑袋软软地垂了下去,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大家都没有再打扰他,因为他们知道阿胡很累,至少是和自己一样累,他的确应该休息。甚至,让他就这样离开也好,至少不用再每日承受病痛和伤残的折磨。
一位白衣如雪的年轻人悄悄地穿过已经沉入忧伤的人群,来到阿胡身边。于是,又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曲调还是《送别》,但声音沉稳有力却又温柔舒缓,似乎是一骑剽悍的战马正从夕阳下的古道上缓缓驰过,带给路人一阵沉闷的蹄声。
于是,又有更多的人跟着和了起来,山洞里只要还能发出声音的都在唱。即使无法歌唱的,也用眼睛看,用手拍。用脚跺,用所有能用地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向这位年青而又苦难的阿胡作出最后地道别。
一曲歌罢,许多人停下来开始喘息。但二胡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在一声宛如叹息般地长音之后。曲风一转,开始了另一支大家从未听过的曲子。
这支曲子一响,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他们仿佛看到了家乡的明月,还有淙淙的山泉。泉边是浣纱的少女,正呆呆地望着远方。拉琴者开口吟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然后,曲风渐转凄冷,人们仿佛看到月色下的一个水池边有一位老人在老伴的搀扶下,戴着墨镜。梳洗的干干净净,手执二胡。四周传来如泣如诉的琴声,拨动着每个人地心弦,一曲终了,凄凉的寒意笼罩着四周,众人的眼眶竟漫漫的湿润了。
拉琴的少年正是白云起,他这次悍然剽窃阿炳的二胡名曲和王昌龄的出塞。却是第一次这样心安理得。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自己此时地心情,也只有这样才能对战争中的伤者亡者有一个交代。
昏迷过去的阿胡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痴痴迷迷地听完这支曲子。竟然拼着全身地力气拍了几下手掌:“我,阿胡,临死之,前,能听到天外,仙,音。无憾,无,悔。”
说完话,阿胡身体一僵,手脚松散地垂了下去,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了这个世界。精通音律的许玉嫣依然沉浸在绝世名曲带来的凄清氛围之中。而不远处的姜文娣还在不住地低吟白云起刚才的名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她的吟诵宛如当头棒喝,提醒了洞内地众人,这些饱受战争摧残的残兵伤将突然睁大了眼睛望着白云起,目光澄沏明亮,生命再一次找到了支撑,充满了活力。
“在下白云起,今天特来看望各位兄弟。同时我也希望能对大家今后的生活出一份力。从今天起,不管我们曾经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看得起我白某的,就是我中国的好百姓!”
白云起运起道家内功,把这段话清晰平稳地送到每一个听众的耳中。他已经明白了姜文娣邀他来的意思,同时也想到自己在解州的作坊应该移过来一部分,于是作出了这个决定。
这些人虽然身残了,但毕竟还是强壮的劳力,让他们帮自己做点事,一是为后半生谋一份活命的差事,一是发挥余热,为中华的振兴出一份力。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怀柔,安民。
姜文娣看向白云起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柔情,一双大眼睛几乎要把白云起融化在自己妩媚温柔当中。而此时,琅雅山外艳阳高照,正是一片大好的春光。
宁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好香。回忆昨晚梦魇般的经历,真是两世为人。
沿着杂草丛生的山路缓缓步出峡谷,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平台,台子的边缘稀稀落落地伫立着几间破旧的茅草屋,其中有一间便是他刚才休息的地方。走上平台,他看到了正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负手而立的灰衣人,于是整了整衣衫,表情一肃,然后躬身施礼说道:“在下宁远,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灰衣人头也没回,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罢了!老夫也只是适逢其会。或者说,该着你小子命不当绝吧。”
宁远被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一句话噎得怔了一下,不过他毕竟也是非凡之人,平时见多了奇人异士,知道他们大多不喜欢俗套,于是毫不介意地再次施礼说道:“老前辈身情绝技,又如此淡然于红尘之外,真是让宁远佩服之至。今日有幸得见老前辈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当是不虚此生了。”
这宁远不声不响地一记马屁拍了过去,灰衣人觉得心里颇为受用。于是他的脸色略有缓和,转回头说道:“眼下白云起率领大军直逼张楚边塞重镇,而你身为国之重臣,为何不在国主身边尽忠职守,却要在偏远的郊野游山玩水呢?”
灰衣人一句话刚好戳到宁远的痛处,他的脸色当时就青了下来,心里已经开始问候李灏和冰妃的直系亲属。可他毕竟是见过世面,也颇有头脑的人,这时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于是他脸色微微一红,躬身说道:“老前辈您误会了,在下父子刚从边外战场上归来,因为国主忙于国务,暂时还没有安排我和父亲的职务。我前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探听到镜湖附近有强匪出没,便想着一个人前来打探一番,然后再作打算。却不料强匪如此狠毒狡诈,我一不小心便着了他们的圈套。若不是前辈仗义出手,恐怕晚辈真是凶多吉少了。”
灰衣人听完,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背起手望着天外的浮云。宁远禁不住一声苦笑,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也不敢多言。
其实宁远也知道,他这样子一讲,灰衣人肯定认为他是一位有勇无谋,鲁莽冲动的浅薄公子哥。可他实在没办法啊,因为他首先不敢确定灰衣人的身份,其次是,他宁愿让灰衣人认为他是一时冲动,也不想说出自己是因为失意才会纵马出城一解心中郁闷的实情,因为这事一旦传到李灏的耳朵中,这可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借口。
宁远站在那儿闲着没事,便开始研究这位灰衣人。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名,于是连忙问道:“老前辈,如果宁远没有猜错的话,您应该是当今的国师吧?”
宁远之所以这样想,主要是因为当今天下像他这样的高手几乎是屈指可数,而能够在那种时候愿意出手救一个张楚将军的人,估计除了李灏的师傅天灵子,没有别人了。
果然,灰衣人听完宁远的问话再次回头,眼中的精芒一闪,似乎对宁远的表现很满意。然后他缓缓点了点头,“你还不算是太笨,也不枉我救你一场吧。”说完话他转身向着平台下的茅草屋走走去,边走边问:“西京那里目前情况如何?”
宁远见老者离开,连忙亦步亦趋地跟在ρi股后面回道:“禀国师,托您和国主的洪福,眼下西京还算是平安,只是有几个乱民偶尔作怪,我想只要国主大军一到,便可以立刻荡平贼患了。”
第五部(14)新宠
宁远见天灵子动问,便把京城目前的近况简单地说了个大概。当天灵子听到李灏刚收了个冰妃而且极为宠爱时,不禁哦了一声,“这位冰妃的出身如何?”
“回国师,这位冰妃祖上便是西京人氏,而且世代为官,最高做到城卫营长。而冰妃本人也是在西京长大,从未外出。只是传闻她曾经拜到一位高人门下学过武术,却从未见她显山露水。不过在宫中她倒是人缘挺好,而且本人素质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宁远就事论事地实话实说,没有一丝水分地从客观上评价了冰妃这个人。一是性格使然,二是当着国师他也不敢乱讲什么。
天灵子听完后不再言语,他本来打算回屋休息,这时却突然停了下来,继续望着远山上的重林发呆。宁远突然想起自己已经离京两天了,由于他心急着回去,便朝着天灵子再次施礼说道:“国师大人此次出行,不知何时回转西京。如果有需要宁远效劳之处,只要前辈一句话,宁远当竭力帮衬。”
这宁远也并非等闲人物,知道父亲和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家伙并不怎么对眼,所以没有把父亲扯进去。他这话的意思说得也明白,那就是我欠了你一次,今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但如果你现在没什么吩咐,那我可就要走人了。
天灵子依然望着远处的山峰,久久不语。其实他也知道眼下西京那边需要人手,但他现在是有事脱不开身。因为上次被出云子击伤后,便一心想要复仇。于是伤愈之后闭关半载,希望能够寻求武学上的突破。但由于自身地限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于是他发了书信邀来鞑靼的完颜夫妻,打算一起研究一下。
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可这时候西京偏偏又出现了民间地暴动。他知道以李灏目前的能力同时应付白云起和这帮乱民的确有些吃力,同时他也想到暴动来得过于巧合,于是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到处打听消息。终于知道原来暴乱的幕后主谋是道尊门,这样以来,一切就显山露水,天灵子很自然地想到了出云子和白云起这两位道尊门门主。
这样以来,两件事便成了同一件事。天灵子就打算让宁氏父子出马平乱。可由于西京这边暴乱的据体情况还有待进一步查证,所以迟迟没有通知李灏。而今宁远自己送上门来,他当然是能省事就省事了。
当下,他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牌交给宁远,“拿这个给国主,然后交给他这封信。关于如何抗击内忧外患,我希望宁家要以国事为重。以大局为重,莫要因为一时的得失而误了大事。”
宁远一听天灵子的话便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天灵子在张楚的地位,基本上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种。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宁家真的再把这个老家伙给得罪了,他也帮着冰妃在李灏跟前歪歪嘴吧这么一说,估计他们宁家以后的日子就更难混了。
所以宁远这时候什么也不敢多说,接过东西便躬身领命,然后告退离开。
再说李灏。由于这两天他的亲亲冰妃来了例假。所以他体内窝了一把火无处可发,就趁着冰妃不在的时候随便拉过来一位宫女扒光了按倒在书桌上,然后一挺ρi股钻进去弄了起来。这宫女在宫里也算得上是花间翘楚了,今天意外地被国主宠幸,也是满心欢喜,两人玩到妙处。都忍不住哼哼哈哈地叫了起来,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位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门口的侍卫正听得入神,一个个流着口水暇想着里面的无限春光,真恨不得自己也马上找一个够淫够荡的娘们儿狠狠地干上一场。所以当这个太监跑过来时,这帮人居然没怎么注意,直到这家伙跑到书房门口抬手要敲门了,守门的御林军这才反应过来。“哎!小光子,你嘛事这么着急啊,赶着投胎还是找你那断掉的宝贝?”
小太监手里举着一块玉牌正急急火火地赶路,想不到平时很少管这事的御林军会突然过来拦他,同时也是无巧不成书,他刚好脚下一绊来了个饿狗抢屎,脑袋咣当一声撞到御书房地檀木门上,哗啦一声两扇门全部洞开,里面惹火的场面立刻来了个大曝光。
李灏和刚刚受宠的小丫头这会儿刚刚到了最关键最疯狂的时刻,眼下是最后三秒钟的死亡冲刺阶段,两人的动作和声音同时放到了最大,房间里的一对赤身祼体的狗男女嗷嗷狂叫着攀上最高地极乐峰顶,伴随着一声竭嘶底里的长吟,两人的身体同时僵直在那里。
对于外面出的这点事,李灏和身下宫女同时一哆嗦,可是Gao潮的来临还是让两人欲罢不能,伴着宫女受惊后的一声长长地尖叫,他们本能地完成了最后的动作,李灏扯起衣服缠在身上,然后缓缓地拿起书桌上的玉皇剑,缓缓地抽出,房外的所有人已经面如死灰。
午后的阳光直入书房,在冷森森的剑刃上折射出杀人的寒光,从剑尖滑下。李灏陡然一个旋身,玉皇宝剑精光连闪之后,书房外的台阶上已经出现十余具尸体。
宝剑“刷”地一声回归鞘内,李灏脸色铁青,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桌前,宛如杀神一般直挺挺地站住,好像从来就没有动过似的。从书房外的花丛里吹过的一阵暖风悄悄地钻进来,带着刺鼻的血腥味,搅得李灏的心头又是一阵狂乱。他伸出右手的中指抹了点处破身后的残红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不错,还真够味儿。”
宫女被一连串的大喜大惊弄得尖叫连连,这会儿终于摸到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后虚脱一般地扑倒在李灏的脚下:“大王息怒,奴婢侍候不周,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大王责罚。”
美人的鸢声软语顿时把怒火连天的李灏融成了绕指柔,他的脸色和缓下来,伸手轻轻把眼前的美人抱起在怀中:“美人无须害怕,只是这帮不长眼的奴才扰了本王的心情。”他说完话起身回归座位,然后提起珠笔继续批阅奏章,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对着仍然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宫女说道:“你可以下去了。”
宫女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失望,看得李灏眉头一皱。幸好这宫女不止是长得漂亮,眼色还算是可以吧,听到李灏的话后只是微微一顿,随即便躬身准备离去,却又被李灏叫住:“慢着。你是不是担心今天的消息会泄露出去?”
宫女嫣然一笑回头,娇声说道:“大王敬请宽心,死人是无法泄露半点消息的。”
李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睛又回到了奏折上。宫女无奈,只好转身离去。由于刚刚被破了身,她走路时觉得下体痛得无法忍受,但也不敢太过于缠着李灏,当下也只好咬着银牙一步一挪地撑着往书房的门口挪去。
短短的几步路,她觉得像是在攀登一座望不到顶的山峰那样艰难,但是虽然辛苦,她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不久前冰妃就是这样被李灏宠信的,然后便一步登天,从她的同事成了顶头上司。
昨天伺候冰妃时,还因为一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茶碗而被罚跪了一个上午然后打扫了整个后宫的厕所,所以这位宫女想,世间事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老娘我现在也是大王的人了,也许过几天也能弄个风妃水妃的当当,到时候谁敢再给我脸色看,老娘我刨了他的祖坟宰光他一家老小连猪狗鸡猫都不留活口。
她甚至想着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怀了李灏的龙种,最好是个大胖小子,如果真的那样,到时候可就拉风透了。靠!冰妃算什么,现在老娘是新宠了,惹翻了老娘我照样把你整得生不如死,老娘要是高了兴,让太监弄几根烧火棍在你那里面СhāСhāСhāСhā,非把你捣个透心凉不可!
古人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又有人云:最毒妇人心。看样子女人一旦疯狂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狠。特别是有本事的女人,一旦她们咬起了牙,可真的会天地倒悬,风云变色,比男人做出来的坏事要变态多了,历史上的妲妃,武则天,慈禧,哪个不是这样?
正在这娘们儿边走边乐,眼看就要到了门外,脸上的鲜花已经开到最盛最艳的时候,出了门就可以放声大笑,然后呼风唤雨了,后背上却陡然一凉,然后整个身子顿时麻木,她觉得喉头一甜,一口殷红殷红的鲜血顺着樱唇汩汩地涌了出来。
“第一次被男人干完,血不是从下面流的吗?怎么嘴里也有?”这宫女不敢相信地望着胸前鲜红的一片,然后艰难地回头,她看到了李灏慈祥而又温暖的笑脸。
第五部(15)仇人想见
“谢谢你的提醒,死人的确无法泄露任何秘密。”李灏手中的长剑猛地抽出,然后一个漂亮的旋身躲过喷出的鲜血,望着一直到现在还满脸不相信的宫女叹了口气。“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冰妃。”
从天堂的极乐瞬间跌入地狱,宫女这时候才算彻底明白自己原来嘛也不是,充其量只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玩物吧,只可惜现在连厕所都扫不上了。她闭上眼睛时,刚才的笑容和幸福还没有完全消失,下体和嘴角,胸前和后背同时流着血,颜色亮得刺眼,像是一朵朵开在烈日下的血红玫瑰。
李灏眯着眼睛看着缓缓倒下的新宠,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长袍,然后闪身而出,扬长而去。远远望着的太监们这时才敢过来整理现场。一个有幸负责清理书房的太监还有意无意地在宫女身上狠狠地捏了几把,并且偷偷在那两颗饱满而且余温仍在的柔软胸部揉了揉,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
幸亏这里是皇宫。来往的男人大多是被切断了孽根的太监,负责守卫地御林军虽然还能称得上是男人。但毕竟受着严格的管束。不然以这宫女独傲群芳的姿色,估计就算是死后也难逃被人弄到一边奸尸,而且是轮奸尸的命运。现在只是被人占点小便宜,也算是造化了吧。
御书房事件在李灏走后只用了不到半刻钟便处理完毕,整个后宫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忙碌,似乎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午后刺眼的阳光照在一个台阶的角落里,一只玉牌在砖缝里偷偷地散发出灿烂的珠光。只是这光芒太弱了,就像是夜空中地一点流萤。根本无法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宁远站在宫门口一直等到了天黑,不但没等到一丝消息,就连传讯的小太监也像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来。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施施然地沿着来时的街道一步一踱。慢慢消失。
西京城外的一座不太起眼地小山上,天灵子依然盘坐在山间平台的顶部,只见他双手合抱,两眼微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正是入定的标准姿势。
一轮将满未满的惨白月亮照亮了整座山头,平台内外树影婆娑,流水潺潺,宛如人间鬼域一般。一片落叶悄悄从枝头落下,飘飘摇摇地向着端坐入定的天灵子飞去,速度似缓实疾,到了后来却突然加速,竟然隐隐带起了一丝破空之声。
天灵子突然睁开双眼。明眸之中精光猛然一炽,像是黑暗中的一对狼眼一般,微微泛着绿光。望着已经接近胸前的落叶,他陡地一声暴喝,身形就势下沉,后背和脑袋成一条直线贴在平地上。居然毫厘不差地避过了飞来地落叶。
天灵子可没有傻到用手去挡的地步,睁开眼的同时他已经发现这片落叶还在旋转,分明是有高手在暗中控制着。
功夫练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已经没有太多的定势,而全凭个人的自由发挥。真正的高手别说是用剑用刀了,就是随口吐出一点吐沫都有可能要人的命。他们凭着深厚地内力,以落叶飞花伤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在当今武林之中,能够把落叶的控制得如此巧妙,目前能够叫得出名字的不出十个人,所以他一看到这片落叶击出的手法,便立刻知道是谁来了。
“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狗男女,大老远跑过来连个招呼都不打,而且上来就给手阴的,是不是刚才床上地活没做满意,打算让我也来Сhā上一杠子?”天灵子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一记偷袭,这时候可是没有一点形象地摆出了街头坯子的架势,站在平台上冲着不远处的树林开始骂街。
树林里人影一闪,两位灰衣人手拉手飞了出来。他们人还没有,喋喋的怪笑已经吵闹得树林里飞起一阵鸟雀。就着朦朦的月光,两位灰衣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又高又胖的是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太太,她满脸的皱纹,却留了一头整齐的披肩发,远看近看都像是一只鬼;另一位又矮又瘦的老头子整个就是一只活猴,不但人长得尖嘴猴腮,而且走路都是蹦着走,两只手还习惯地拢成猴爪的样子抓耳挠腮,一对小眼睛不停地滴溜溜乱转着东张西望,像极了一只退了休的老年孙悟空。
这两人一出来就是一阵大笑,高胖老妪手里拎着一朵野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冲着身边的“猴子”笑道:“娃他爹,你说这天灵子这么多年怎么就越活越倒数呢?”
瘦老头挠了挠头又抓了几下胳肢窝,操着尖细的猴音笑道:“娃他娘,你说得真是在理。我看这老家伙身上的玩艺儿没什么长劲,嘴上的功夫倒是登堂入室,快赶上咱们两口子了。”
说到这里咱们交代一下,来的这对老夫老妻不是别人,正是天灵子等了多时的鞑靼完颜寿与慕容莲莲两口子。别看他们两人相貌古怪,可这一身功夫绝不是盖的,想当年他们夫妇联手闯天下的时候,千军万马都拿他们没辙。他们还曾经在峨嵋山上力战群雄,打得他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还吃了大亏。如果不是峨嵋的多情子率领高手联合起来群起欧之才算扳回了一局,那一场峨嵋就名声尽毁了。
再后来,完颜寿在草原上与天灵子偶尔结识,彼此互相敬重,惺惺相惜,在连续几次比试都不分高下之后,两人成了很要好的朋友,还点黄纸烧高香拜了把子。当然了,他们的友谊也是建立在两国利益的基础上的,所以在后来匈奴与鞑靼闹矛盾的时候,这三个老家伙在暗中也没少勾心斗角,只不过是文章没有作在表面上罢了。
书接上文。完颜夫妻的到来让天灵子暂时松了口气,几个人一见面就嘻嘻哈哈地闹了一场,天灵子被他们两位损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于是干笑了两声,毫不示弱地回攻道:“嘿嘿,大嫂这几年不见,倒是风韵不减当年,只不过年龄不饶人啊,你还得多补补这只猴子让他加把劲,我还等着喝你儿子的满月酒呢。”
天灵子这话也够损的。因为完颜夫妻虽然嘴巴上一口一个孩他爹,孩他娘的,可实际上一只果子也没结下来。所以直到现在,俩人还是膝下空空,连个不带把的女儿都没有生过。按照现在的说话,他们两位应该属于生育功能有障碍吧,为这事俩人没少下工夫,连带着天灵子也赔上不少名贵的草药,可欧阳莲莲的肚子还是平得像是一块搓板,始终没有存到货。
本来这件事是完颜夫妻的心病,也是伤疤,平时没有人敢揭的。今天这天灵子也是让他们逼急了,索性把这档子事也给掀了出来。
他的话刚落音,欧阳莲莲已经不乐意了,她脸色一整就要发作,树林里却又响起了一声怪笑,紧接着一位拎着酒葫芦的老道士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想喝他们的满月酒?别说他们两口子这辈子没啥指望了,就是有这一天,估计凭你那张短命的破脸,也等不到那个日子。”
天灵子一看来人,立刻脸色一变,他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出云子,你闲着没事不在白云起的床底下窝着当王八,跑我这来干什么?”
完颜寿也挠了挠头,狠狠地瞪了天灵子一眼说道:“妈的,老酒鬼你是不是没有酒喝了,想来这山上灌点天灵子的尿水尝尝?”
来者正是出云子。他的出现让天灵子顿感压力,因为他们知道这家伙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次既然来了,肯定是有所倚仗,估计多情子他们也到了吧。天灵子是最不想在这个时候对上他们这几个老家伙的,虽然他们这么多年大仗小仗不断,平时没少打架。可眼下匈奴新败未复,白云起又大兵进犯张楚,他身上还有好几档子大事要办,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出云子缠住,那可就得烦死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出云子刚喝完一口酒,还在打嗝的时候,树林里又有两个黑点飞了出来,天灵子一看就知道是解老先生和完颜夫妻的死对头多情子到了,于是不由自主地咬牙冷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不过事到临头,他躲也躲不过去。同时他也暗自庆幸眼下有完颜夫妻在场,他们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吧,当下偷偷望向完颜寿和欧阳莲莲,发现他们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知道自己有帮手了。
天灵子胆色一壮,登时便升出了几分豪气。他伸手抽出腰间的软剑迎风一抖,宝剑呛啷一声挺得笔直:“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废话少说。咱们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天就在这山上做个了断吧。”
完颜寿也抽出斩刀遥指多情子,尖声叫道:“老家伙,我看现在就是挖坑埋人的吉日良辰,你既然来了,就得给老子我乖乖躺在这儿。”
第五部(16)山中决战
仇人相遇,分外眼红。山顶上的六位绝世高手此时很自然地分成了三对,眼看就要兵刃相见了。
出云子三人北上复仇,本来是打算一举除掉天灵子,一方面替白云直拔掉一颗幕后的狼牙,同时也顺便解决这些年的新仇旧恨。可当他们看到完颜夫妇也在的时候,便知道这一次没那么容易了。
但机不可失,时不我待。他们既然来了,那就多少得让对方付出点代价,至少能给白云直减轻点压力吧。于是三人略微碰了一下头,便自动现身出来,主动地扛上了强硬的对手。
高手对阵,争的只是毫厘的差错与交战时的气势。所以他们一上来就各自取出兵刃在手,然后功行全身,双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对方,敌不动,我不动。他们都希望先找到对手的破绽,然后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先抢到上风再说。
这是一个月光星稀的夜晚,寂静无人的山顶上除了偶尔拂梢的微风外,能够让人分神的就是时高时低,时远时近的虫鸣了。出云子手握长剑,斜斜地指向下方,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这个看似随便的姿势由他使出来,那气势可是完全不像是游山玩水的看景诗人,出云子青锋一出,便立刻把天灵子浑身上下的所有要害都包裹在其中,同时也牢牢地护住自己的面门,让对方没有一丝可乘的机会。
再看天灵子,他毕竟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此刻横剑于胸,不但气势上毫不示弱,在攻击和防守上也同样的密不透风。出云子可没有指望一阵风或者几声虫鸣就能让天灵子露出破绽,所以他在等。
作为道家功夫的高手,出云子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时间。从两人的起手势上。出云子便知道天灵子坚持不了多久,因为天灵子把这么重地剑横握于胸前,就算功夫再高也难己持久。所以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发挥道家的长处:波澜不惊,刚柔相济: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
夜风渐冷。渐疾。由于是在峰顶,风力远远强于平原地带,所以虽然是夏天,拂过的劲几依然扯起几人地须发衣衫,周围的树木也被刮得沙沙作响。突然,远处的树林里突然惊起一声蝉鸣,石缝里一只老鼠突然吓得跑了出来,小脑袋左摇右晃。然后飞快地向着石台地一角遁去。山上的其他人都没有受到影响,欧阳莲莲却眉头一皱,双眼中的神光略有松散。
怕老鼠应该是女人的通病吧,不管是六岁还是六十岁,竟连欧阳莲莲这样的高高手也未能免俗,就在她略一分神的时候,对面的谢老先生突然动了。
三尺青锋奇快无比地由下直上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弧,谢老先生使一招像是童子拜拂地奇异剑势。宝剑从一个怪到极点的角度朝着欧阳莲莲的左肩点去。
欧阳莲莲是以指天式起手,宝剑的剑尖朝着右上方斜伸,按理说这时候只要挥剑往下便能拦住这一击,可她眼见对方好不容易拿到自己失神的机会,反而不击要害却指向左肩,于是自作聪明地认为这是一个虚招,也就是幌子,所以右脚向后斜出一步然后一扭身打算避开。同时右手往里斜收至胸前,长剑直指对方面门而且迅速地递了出去。文·心·手·打·组·手·打·制·作·谢老先生一看欧阳莲莲闪身攻击,知道对方已经着了自己的道了。当下他低头让过剑尖,左腿前进,然后就着身体下挫的机会以左腿为轴,右脚抬起来便是一个扫荡腿攻向对方的下盘。这样以来,他原本上挑的剑势得以保留原来的姿势继续前进,只是攻击的目标由肩头改向小腹。
本来,如果她在对方出招的时候直接挥剑往下砍,双方的兵刃接实后,谢老先生也就使不出这个后招了。但欧阳莲莲之所以会选择退让和攻击,一是因为考虑到自己在力度上不如男人沉稳,只能走轻灵的路子,不宜硬碰硬挡,另一方面是因为平时很少与高高手对阵,和别人打架时往往是连出几剑便杀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力,根本用不着防守,和自己老公拆招时更是得理不让人,基本上都是追着他打,这样就养成了自己善攻不善防的剑路,所以一上来就失去了主动。
欧阳莲莲刚才侧身躲避同时挥剑攻敌,上半身动了,但下半身基本上还是处于谢老先生长剑攻击的范围之内,长剑因为攻向对手上盘,这时候也无法快速地往下回防,只得向后狂退一大步让过扫荡腿,然后借着退后的机会收剑格挡,这样以来,她虽然化解了谢老先生的攻势,但却由她本来就稍弱于谢老,又因为连续的退让已经失去了先机,所以一上来便被人家死死地缠住,登时便落于下风,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他们这边一开始,那边天灵子也因为知道自己耗不过出云子而抢先发难。他的攻击倒是和电视上看到的姿势差不多,只见他软剑绕身半周往后斜挥,然后倒拖兵刃快速挺进身形冲到出云子面前,轮起软剑一个力劈华山砍了下来。
这一系列转剑,收身,挺进和砍削地动作一气呵成,居然让出云子连攻击的机会都没有,这也只能说是高手之间才会发生的事了。如果是换了别人,别说是把宝剑倒拖在身后冲过来,估计就是直接刺过来,出去子也不会让你近身的。
好个出云子!他眼见来敌气势凶猛,当下也是临危不惧地闪身斜走,同时宝剑上扬,以举火烧天式迎上敌人的软剑,只听呛啷一声清脆的兵器撞击声过后,双方居然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之局。
虽然天灵子使的是较为轻巧的软剑,但他是由上往下跳起来砍的,这个普通的招式由他这位重量级的人物使出来,能够像出云子这样在斜跨一步松了下盘的情况下还能接实的人,当今世上还真的是不太多,估计连白云起也没这个把握。
两人硬碰硬地扛了一招后,双方的宝剑立刻呈十字型绞在了一块。天灵子猛一用力运气于剑身,然后朝下一压,登时压下了两寸之多,出云子“嘿”了一声大喝,也是毫不示弱地运气反攻,立刻又把宝剑抬了上来。两人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出云子使出一个巧劲,以“粘”字诀把对手的宝剑斜斜带出,卸去了大半力道之后一个旋身脱出对方的攻击范围,左手并指如刀朝着天灵子的肩井|茓点去,天灵子立刻出左手迎击,出云子中途换指为掌,两人再次以硬碰硬地对了一掌,双方各自退出三步,竟然又是不分轩至。
探明了对方的功力之后,两人稍一顿身便又同时向前冲出,闪电般地又碰了十几剑,对了十几掌,然后再次退后,这次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暂时停下,再次回归起手势的状态。出云子哈哈大笑:“老鬼,这些年你的功力还是没什么长进,是不是因为上次给你的那一掌,让你到现在还没有痊愈啊。”
天灵子冷冷一笑:“我可不像你的那些个不争气的徒子徒孙那样,软得像泥巴。倒是白云起现在估计还经常肚子痛吧。你这阵子功力也不怎么样见长,估计是给他治病累的?”
两人斗完了剑又开始斗嘴,话不投机,出云子再次挥剑直上,“累不累你再接两剑就知道了,来吧!”
“来就来!咱们有日子没有放开了打一架了,今天就来个彻底了断,不死不休!”天灵子毫不示弱,两人再次凑到一块儿,拳来脚往,剑来剑去,直杀得飞沙走石,难分难解。而这边多情子见他们都动了手,也就主动挑上完颜寿,两人也是旗鼓相当,一时间战得不分上下。
一轮明月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现在的月亮就像是天上的一面镜子,又亮又大又白,周围没有一颗星星,六个人三对影子在石台上拖曳成长长的木偶,上蹿下跳着,寂静的山谷里只有兵刃的撞击和发力时的暴喝声,两个时辰过去,几人的脸上同时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对战双方的体力都在迅速地消耗着。
欧阳莲莲毕竟是女人,禁不住久战。在谢老先生的苦苦相逼之下,招数逐渐开始散乱,完颜寿心疼老伴,于是时不时过来帮衬一把,到后来索性夫妻两个联手对敌,虽然暂时扳回了劣势,但终因功力稍逊一筹,而被慢慢逼到石台一角。
这是高手之间的对决,而且双方都是打了几十年的老对头,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太多的侥幸心理,很多时候,还是靠本身的实力来取胜的。由于完颜夫妇败相己现,多情子禁不住心头一喜,他与谢老先生对望一眼,手中长剑陡然发力,猛地攻向刚刚躲过谢老先生连环脚攻击的欧阳莲莲。
第五部(17)东窗秘语
张楚后宫。寂静无人的花园里只有阵阵的蛙声的时而拂过的温热夜风。冰妃云若水身穿一袭轻盈宽大的细纱罗裙,静静地坐在一个凉亭里,出神地望着满天的星光。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在冰妃的眼前绽放出绚丽的异彩,然后迅速地向着天外隐去,冰妃失落地站起身,久久凝望着流星消失的地方,不知不觉间,眼角已经微微湿润。
这样一个风华正茂,国色天香的当宠女人,难道还有什么烦心事不成?也许除了她本人,也就只有天知道了吧。忧伤在她的眼中只是仅仅停留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流星最后的一丝光晕在苍天的尽头缓缓消失之后,冰妃的表情已经恢复往昔的从容与优雅,仿佛从来没有失去过神女般的圣洁与端庄。
不远处,一个黑影慢慢接近凉亭,远处值守的两名宫女一见来人,立刻恭敬地屈身行礼说道:“参见辉公公!”
就着宫女手中的气死风灯,隐隐可见来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几乎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只是白玉一般的面孔上带着一丝妩媚的阴邪之气。这样一个男人,做了太监实在是可惜,否则的话,不知道将有多少良家少女怀春难眠,相思至深。
“免了,我有要事要去觐见冰妃娘娘,麻烦小春姐姐通报一声。”来人居然口齿伶俐,没有一丝的架子,即使是对待下人。也是如此地彬彬有礼,态度亲切。
这两位值守的宫女一个叫小春,一个叫小梅,她们都是冰妃地贴身丫环。自从冰妃入宫便一直留在身边伺候着,只是谁也不知道她们以前的来历,据冰妃说是以前在民间曾经帮助过一对双胞胎姐妹。而李灏也从来不问这些。只要冰妃喜欢,别说是一对民女,估计就是要仙女,他也会尽力帮忙的。
小梅抿嘴一笑,小手轻轻掩在嘴边,温柔无比地望了辉公公一眼娇声说道:“娘娘已经久候辉公公多时了。您可真是个大忙人,娘娘都说,再过一刻钟不见您来就要回宫休息呢。”
辉公公立刻陪笑说道:“两位姐姐真会开玩笑,如果不是我临时有点急事要去伺候国主,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劳娘娘等我啊。”他说完话从怀里掏出两个做工精致地白玉盒子笑道:“这是前阵子国主一时高兴,赏给我的。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着这些不是,今天就给带了过来。这么好的东西,也就两位姐姐这样花一般地美人儿才能用,别人我可舍不得给。”
小春见了胭脂。就像是猫见了鱼似的,立刻睁大了一双杏眼。小梅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她的小手已经伸出去拿过一盒收在怀里,然后笑嘻嘻地说道:“辉哥您还真是有心人,还记得留点好处给妹子。行了,冲您这份心意,我们姐妹就不拿您当外人,这东西我们收了。您快随着小春去见见娘娘吧。她可真是等了一会儿呢。”
女人爱美,是不分年龄的,不管是六岁的幼女还是六十岁的老妪,见了化妆口都会发疯。再加上这位辉公公又是有意为之,一张小嘴说尽了好话,两位宫女不多会便被哄得嬉笑颜开。再也不挡他的驾了。当下,小春接过胭脂收在怀里,然后主动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到了冰妃面前躬身行礼:“娘娘,辉公公已经到了。”
“嗯,小春,你先下去吧。”冰妃仍然仰首望天,没有动作,也没有什么表情。小春知趣地点头应是,然后躬身退开。辉公公甩了甩袖子,然后跪倒在亭外的石阶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同时低声说道:“奴才容辉参见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冰妃眉头一皱,似乎对这一套并不怎么习惯。她只是略微挥了挥手,冷冰冰地说道:“罢了,小辉子,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以后就不用多礼了。我让你办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太监容辉一见冰妃不怎么高兴,当下一肚子准备好的甜言蜜语便全部吞了下去,只是生硬地答道:“回娘娘,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奴才已经吩咐手下在三天前就交给了御膳房准备,当时完颜夫妻来这里赴宴时,还是奴才亲自伺候的。”
“好!小辉子,这次你办得不错。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本宫成就大事以后,一定如你所愿,让你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冰妃面露喜色,随手递过来一颗带了点腥臭味的丹丸:“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拿去吧。”
容辉一见丹丸,立刻欣喜若狂地接过来塞进嘴里,然后叩首道谢不己。说到这里,咱们不妨回头交代一下关于容辉的事。
此人便是李灏受宠的那位太监,目前在宫里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毕竟是见不得光的男宠,平时别人虽然对他恭恭敬敬,可背地里却是阴奉阳违,根本就看不起他。容辉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再加上身为太监这种骨子里的自卑,让他养成了狠心奸诈的个性。
当初许玉嫣受命前来张楚离间李灏与宁大先生时,先是以重金买通了这位太监,后来不放心,索性玩了手阴的,在这个太监的身上做了点手脚,用特殊的手法封闭了他的几个|茓道,让他每逢夜里子时便会痛上半个时辰。
当时许玉嫣吓唬他说,这是她独门的秘技,只有特殊的解药才能暂时稳住伤势,但解药必须每个月服一次,不然就会暴血而亡。
其实这种手法只是普通的点|茓技巧,但用来吓唬这种怕死的人最好不过。尤其容辉还要经常伺候国主李灏,如果在节骨眼上出了差错,他不但身份地位会丢光,估计连命也保不住。所以当他痛了一次后,便老老实实地做了许玉嫣的走狗,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地离间了宁氏父子。而至于用的什么方法,他没有说,许玉嫣也懒得问,估计是什么见不得光地交易吧。
事成之后,许玉嫣离开,却又趁机会把水若云安排到了宫里。这水若云其实是她的一个师妹,也算是出云子的预备鼎炉吧,所以水若云很自然地便掌控了容辉,在宫里很快便青云直上,为所欲为。许玉嫣此举,也只是为了以后对付李灏更多一条路,她们经常以各种手段在各处安排自己的眼线。可她们想不到的是,李灏居然对水若云动了心思,而封她为冰妃,这样以来,估计以后想不死都难了。
再说出云子这边。几人正斗到酣处,欧阳莲莲突然觉得一阵头昏脑涨,浑身乏力,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是在张楚那边被容辉下了药。这种药是道尊门常用的消功散,无色无臭无味,并且对常人没什么损害。但是武林中人若是服了这种药,只要运功过度便会发作,而且一旦发作起来,中毒者会呈现功力尽失的虚脱状态,而且运功时往往是在对战当中,那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所以可是说这种药太损了,出云子曾经三令五申地禁止门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本来,她和完颜寿由于多年夫妻己然心意相通,联手对敌后虽然还是吃力,但毕竟可以坚持一段时间,至少不会败得太惨。可现在她体内的消功散突然发作,只觉得眼前一黑,立刻便散了大半的功力。谢老先生眼见欧阳莲莲身形一滞,脚下一个踉跄,似乎是绊到了什么。当下心中大喜,立刻便举剑疾攻,三两下便把她和完颜寿拆散,两人各自为战后,再加上功力大减,所以很快便被逼入死角,不到两分钟便在谢老先生连环相击之下险相环生,眼看就要落败。
完颜寿见老伴突然出了异样,心中大急,于是怒吼一声连攻三剑两掌一腿,多情子不敢硬扼其锋,只得闪身让开。却突然发现完颜寿发完疯之后没有立刻扑像欧阳莲莲,而是脚底下一软,似乎也绊到了什么东西,当下也是心中大喜,利用这难得的良机发狠抢攻,把完颜寿也逼到了一边。
完颜寿此时的状况和欧阳莲莲好不了多少,他现在也是头晕目眩,脑袋昏昏沉沉,便知道情况不妙,心下己然萌生了退意。于是乎,他强打精神挥剑格住多情子的正面攻击,同时挥掌迎向多情子踢来的一脚,然后身形往后疾退,抽冷子从怀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东西抖手扔了过来:“看暗器!”
多情子一看这东西圆溜溜的像个鸡蛋,他也是识货的人,搭眼就知道这是霹雳子,于是立刻抽身疾退,同时太极剑使出粘字决吸住霹雳子,朝着远处的树林使全力甩了出去。完颜寿趁着这个空档抽身来到欧阳莲莲面前。
这时候,欧阳莲莲已经是强弩之末,她左躲右闪,披头散发地滚倒在地上,谢老先生挥起长剑像是砍柴似的猛削猛剁,她滚来滚去,冷不防谢老先生飞起一脚踢在她的后腰上,欧阳莲莲整个人被踹得斜飞了出去。
第五部(18)张楚内乱
出云子三老北上寻仇,与天灵子和完颜夫妇约斗于西京城外的一处荒山上。由于水若云从中作梗,完颜夫妇不小心服下了散功的毒药,几人在打斗正酣的时候突然毒发,功力大减,欧阳莲莲被谢老先生一脚踢飞,眼看就要亡命于剑下。
说时迟那时快,完颜寿逼退多情子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刚好赶到现场,他一边轻舒猿臂接住欧阳莲莲,同时掌剑齐发,抵住谢老先生的后续攻击,然后长身而起,朝着平台附近的一个小树林纵去。
天灵子这时候也发现了事情不妙,当即果断地纵身过来断后,三人宛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而逃,慌乱中天灵子又中了多情子一掌,立刻被打得口吐鲜血,差点栽倒。可也正是因为挨了这么一下,他们终于争得了宝贵的时间蹿入了树林,三位纵横天下数十年的当代绝顶高手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向前疾奔,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与名声。出云子他们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他们走呢?于是持剑紧追不舍,出云子边追边骂:“你们三个老不要脸的东西,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和普通的下三滥有什么两样?”
出云子实在被追得无可奈何,也只好咬咬牙打出一枚信号弹,召唤手下前来助阵。信号弹刚刚升起,远处立刻起了同样的一枚信号弹,一会儿功夫,出天灵子手下的一帮匈奴女人和十几名黑衣人迅速出现在现场,出云子气急败坏地喊道:“快,快拦住他们。”
说完后他也不管这些人的死活,而是分别接过一名匈奴女人的快马,然后由天灵子带路,径直朝着西京的方向驰去。
出云子他们虽然知道天灵子手下也有不少徒弟和女人,却没想到他居然在这时候为了逃命,竟然拿他们来垫底。心里不由狠狠啐了一句:“好一个舍车保帅的勾当。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天灵子手下这帮人也个个都是好手,当初在都梁城狙击白云起时。他们就是主力。可眼下在出云子他们这老几位的手里,那还不是掌上的玩物一般。三人见敌人主动送上门来,当下便老实不客气地三下五除二。喀喀嚓嚓一顿斩瓜切菜。没用多大功夫便把现场的人全部解决,可天灵子他们却趁着这帮人用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宝贵时间逃得无影无踪了。
多情子狠狠地一跺脚!“妈地,又让这只老狐狸跑了,真是天不争眼!”
谢老先生倒是心平气和地一笑:“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这次北上,本来是胜算不小的,只是这次恰巧又碰上完颜夫妇,能够险胜已经不错了。更何况。咱们这次把天灵子的爪牙全部斩除。而且伤了两个人,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出云子也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是啊,虽然这次又是功亏一篑,但也损了他们不少,估计这半年之内三个老东西是不敢再出来兴风作浪了。这个子白小子地压力可是减少了许多。”
李灏端坐在书房里,眼睛里布满了红丝,看来已经熬了太久。一个月来,张楚辖下八州之地有四州十三个县城同时有暴民作乱,起义军结集了近二十万的部队汇合原先的十几万暴民齐聚长河一带,沿途攻城掠地,目前已经占领了七八个县城。他们虽然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但是似乎在暗中一有股不小的势力密切配合,所以行事有组织有纪律,神出鬼没。张楚这边连续派出十几万军队到处剿匪,可这帮乱民却是一照面就走,然后以长河附近的天险为屏障游击作战,官兵虽然伤了几万人,但自己也损失了近两万。
而且乱民日夜骚扰张楚境内各地,时而抢劫粮食补给,时而设卡子扰乱茭通,闹得张楚军队疲于奔命,窝火不己。
而沙州那边,白云起却是稳坐钓鱼台,按兵不动,除了不断增兵外,根本就一仗也没有打。可即使这样,他在那里虎视眈眈地望着沙州,就算是给李灏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调开驻守沙州的军队去平乱,反而只能尽力加固沙州的城防,增兵添将,希望凭借沙州天险把中国军队堵在关外。
又过了一个月,白云起还是没什么动静,反而是张楚这边支撑得越发紧张。因为沙州地处偏远的山区,运输本就不易,再加上乱民不断骚扰粮道,而且一把火把沙州附近的小麦烧了个七七八八,眼下单就沙州城二十万守军地补给就成了大问趣。无奈之下,李灏只好决定放弃沙州收缩战线,一方面集中兵力对付境内越来越猖狂地乱民,一方面紧张部署后方关卡的防御,希望以舍车保帅换来整个战局的稳定。
没有了柳千里和宁大先生的辅佐,李灏觉得自己压力倍增,同时自己的师傅自从上次回来后就一直闭关,什么事也不管不问,眼下的他更感觉力单势弱,孤掌难鸣了。倒是云若水忙前忙后,不离不弃地随伺左右,还帮他出了不少好主意,让李灏略感安慰,他一想到云若水娇媚可人地俏模样,禁不住脸色一松,露出了终日难得一见的微笑。
这人真的是不经念叨。他刚想到自己最宠最爱的冰妃,便感觉肩膀上出现了一双温热的小手,同时自己的后背被两团软绵绵的淑|乳顶住。
李灏不露声色地回头拢住冰妃的纤腰,柔声说道:“爱妃,天都快亮了,你还没睡。”
云若水的小手抚过李灏的脸庞,又抚过他的胸,自己的身子软软地缠了上来:“大王终日劳累,冰儿不能为您分忧,又怎么能够独自成眠呢。”
李灏心头一热,身上被冰妃爱抚得一阵酥软,便放下手中的奏折,在她明亮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笑道:“爱妃莫不是闺中寂寞,又要本王来布施甘露了?”
冰妃脸一红,撅起小嘴嗔了他一下,然后展颜一笑:“如今国难当头,大王还是让宁氏父子为您分忧吧。以妾身之见,宁老爷子虽然年迈,但他们宁家在国内根深蒂固,深得民心,由宁远出面对付乱民,应该事半功倍,同时宁先生身为国主一臂,有他在宫中,可让大王轻松不少。”
冰妃说完话也不管李灏怎么反应,小手顺着李灏宽大的衣袍一路下行,然后在他老二的头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李灏觉得自己下面那东西跳了一跳,然后迅速扩大升温,坚定地挺了起来。李灏闭目享受,心里暗暗思忖:“一切正如冰妃所说,现在也是他们出马的时候了。这位平时看起来温婉柔顺的小丫头的确是心思缜密,出的主意也正是我想要的。”一想到宁老爷子办事的能力,李灏心下一松,虽然他手中已经掌握了宁氏谋反的“铁证”,但在这节骨眼上,还是希望能利用他们,现在冰妃的意见很明显,那就是软禁宁大先生在宫内作人质,然后由宁远出去将功折罪,这样以来,既平了内乱又减了自己的负担,真可谓一箭双雕。
李灏暗暗得意,又被冰妃弄到爽处,不由“嗷”了一声呻吟出声,张开大嘴朝着冰妃的两片花瓣吻去。双唇相交,甘露互递,冰妃热烈地回吻,自己也是娇吟不断,两人的身体急剧升温,冰妃软绵绵的四肢像蛇一样缠了过来。
红烛摇曳,美人如玉。李灏抱起冰妃走向大床,然后轻轻放下,认真审视眼前完美的身体,不由暗叹上天造物的神奇。因为时值盛夏,冰妃只裹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在身,此时在天火和心火的内外夹攻下已经微微见汗,透明的衣服紧贴在横陈的玉体上,和肌肤混为一体,有若无物。
李灏轻缓温柔地捉起一只凝脂白玉般的玉足,他一边慢慢在研磨脚心,一边轻轻啃着每一个脚趾头,另一只手顺藤而上,从玉腿抚到秘处,慢慢拨弄着一根根细密柔软的小草,云若水满面潮红,迷着眼睛仰面躺在大大的床上,突然娇躯一震,被李灏逗弄的哼哼了两声,身子一阵乱扭,下体流出一股晶莹如玉的ⅿi液。
冰妃被人弄得浑身酥软,同时觉得下身空得难受,便闭着眼睛找上李灏两腿中间那根硬挺挺的物什,然后用舌尖紧紧卷住上下逗弄起来,李灏吻遍了她的全身,双手开始用力地揉捏两只圆润高挺的|乳峰,他像是和面似地来回划着圆弧,冰妃的身子扭动得越发厉害,动作也开始慢慢加快,李灏被她折腾得差点控制不住,两腿不由自主地一紧,把自己的宝贝深深地送了进去,直接顶到了冰妃的喉咙。冰妃杏目喷火,一脸的淫荡,她也不管李灏受不受得住,小嘴趴在上面狠狠地掏弄了几个深的,由于动作有点猛,她觉得喉咙被顶得有些恶心,胃里的隔夜糖蠢蠢欲动,差点就要脱腔而出。
第五部(19)淫乱夏日
窗外一轮圆月悄然而至,朦朦的光华扫过热度未消的张楚后宫,门外的守卫已经开始打盹,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报晓的鸡啼,惊得守卫猛地一震身子,瞪圆了双眼四下查看一番,然后继续低头迷糊。
这是个狂热而又多情的季节,房间里的冰妃仍然在不依不饶地掏弄着李灏的宝贝。
李灏见她有意让自己就这样子出货,当下也情不自禁地往前猛送,随着动作的加快,冰妃的脑袋已经动不了了,她只是本能地尽量张大嘴巴不让自己的牙齿挂住李灏的命根子,任由李灏把她按在床上对着小嘴猛烈抽Сhā,一阵疯狂的肆虐之后,李灏身子一僵,嘴里“嗷嗷”地嘶吼着,猛地把自己的宝贝送到冰妃嘴里最深最远的地方,冰妃只觉得一股略带腥臭味的温热水箭射进喉咙深处,恶心的感觉让她差点吐出来,她不由自主地咕嘟咕嘟把李灏交出来的货分成几大口咽下,这才略微缓缓神,然后依依不舍地吐出嘴里的宝贝,随即低下臻首用香舌清洁上面残留的精华龙液。
许是憋闷得久了,冰妃的小脸更加红润,和刚刚释放的李灏一样大口地喘着粗气,两人的身子仍然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李灏的大手已经伸到冰妃下面的深处不停地拨弄,冰妃张开小嘴低下头呼呼喘息着,哼哼呻吟着,一双小手把李灏的命根子握得更紧。
半刻钟后,李灏终于恢复了男人的阳刚雄风,当下便毫不客气地引枪来到早已经湿润滑溜的洞口,只见他粗暴地一挺虎躯,宝贝滋地一声钻到最深的花底,冰妃也忍不住挺身相迎,两人开始了第一次最猛最烈的撞击,两人同时呻吟出声。
一股又酸又麻的快感袭上全身。冰妃顿时瘫了下来,李灏感觉到她的腔体内一阵抽搐。于是立刻加力冲刺。冰妃的小手死死地扯住床单,两腿伸得笔直,嘴里本能地喊着:“我的男人。终于等到你最大最硬的时候了。我是个想要的女人,千万别心疼我,狠狠地来吧!”
定州这边,同样地月光,同样的夜,同样龙精虎猛的白云起也是通宵奋战,狠狠地搞了苏想云一顿,然后又把许玉嫣干得像头死猪一样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任由白云起百般挑斗。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回应。
雄鸡一唱天下白。久战未眠地人们开始休息,戴月披星赶生计的人们开始劳作。午收后的定边城外空旷无垠,一对起早的恋人在村头的柳树下偷偷啃了一顿嘴巴又互相乱摸了一通,女人端起衣服走向河边,男人依依不舍地望了一会儿,然后举着一本书走向旷野。
这是一个小小的山村。低矮的山坡下稀稀落落地竖着几间破房子,外面是竹篱绕舍,一对野狗正在大门口旁若无人地进行着传宗接代的乐事,不远处的水池子里两只水鸭子互相吻颈啄羽地嘻闹着游向远方,树上突然飞来一只黄鹂鸟,它们冲着眼前的这户人家呱呱叫了几声,然后悠然地展翅飞去。
一切都是那样地安静而又平和,根本嗅不到一丝战争地气息。老百姓就是这样,他们的生活很简单,对生活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能让他们有口饭吃有条路走,他们是不会弄出什么乱子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古往今来的帝王们又有几个能够真正满足他们呢?自古以来,官逼民反,乱世出英雄,英雄救民于水火,英雄地后人又陷民于苦难,这就是轮回,无情而又无法避免的轮回。
就是这样的一个村庄的早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家男女刚刚迎来新一轮的日出时,远处的山道上突然扬起一阵尘烟,急促的马蹄声迅速地由远而近,打破了这个里的安详,尤其是马上官兵匆匆的行色与狰狞的面目,与这个从容惯了的世界显得极不协调。
“吁……”领头的一位身穿队长制服的军官突然勒住马头,身后的一队人马立刻齐刷刷地站住,显示出整个队伍过硬的素质。队长抬起马鞭冲着身边的手下说道:“去两个人把河边那小妞给我弄过来,老子这么急火火地跑了大半夜,还真是有点憋货了。”
身边一位略显沉稳的老兵突然凑过来说道:“陈队,咱们这次出来是有任务的,我看还是……”陈队长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货色。他没等身边这老兵说完便已经面露不屑地说道:“老乔你可是越活越胆小了,我知道咱们太守是让我出来抓贼的,可那家伙神出鬼没地又会飞檐走壁,在城里那么多人都拿他没办法,咱们这几个人又能在他手上翻出什么花样呢?”
陈队长说完这些,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随即又说道:“况且这城外到处都是一马平川,贼人往哪个方向跑还能跟咱们讲。我看啊,他根本就不会朝这个方向来,估计是往西面逃进大山里去了。西面是刘队负责的方向吧,我看咱们还是在这儿歇上一脚然后转头回去,说不定刘队已经逮到那家伙了呢。”
老乔面露难色,他迟疑地看了看陈队长担心地问道:“这,这合适吗?”
说话的功夫,两个手下已经把河边那位浣衣的村姑带到了跟前,陈队长搭眼一看,这姑娘细皮嫩肉的,长得还算水伶,当下心里一乐,再也不管老乔的婆婆妈妈,他翻身下马冲着手下大手一挥:“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老子说合适就合适。老乔你睁大眼睛往前面瞅瞅,再走半天可就是定州的地界了,万一在那边碰上了白云起的人,那可就不如跟前这娘们儿好玩了。”
陈队长说完话,手下一轰而应散了开来,老乔眼见情势如此,也只好叹息一声原地坐了下去。陈队长挟起村姑急火火地朝着一片低矮的草丛,这村姑不断地喊叫挣扎,乱抓乱咬,奈何她面对的是如狼似虎的军人,这时候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图叹奈何?
陈队长钻进草丛,把村姑扔在地上,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同时拍打着自己腰上的马刀吓唬道:“臭表子哭什么,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难道你还想让皇上干你?”
明晃晃的钢刀呛啷一声抽出来Сhā在地上,村姑立刻吓白了脸,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她只是紧咬着牙,眼泪哗哗地在脸上流成了河。陈队长一见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立刻涎起一张充满淫笑的脸扑倒在她的身上,“嘿嘿嘿,我漂亮的小娘们儿,哥哥会温柔一点,让你也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他说得好听,下边已经掀开了村姑的裙子,ρi股一挺便硬生生地破开守门的障碍,直接闯进干涩无比的禁地。外面的兵士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一个士兵小声地喊道:“一,二,三,停!”
这边陈队长果然身子一僵,嘴里哼哼了两声,然后软绵绵地趴了下去。旁边那兵士就问了,“哎我说小李子,你喊什么呢?”
数数的小李子邪邪地笑了一声,然后嘴巴凑进跟前这位士兵的耳朵小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啊,咱们这位队长是出了名了三枪倒,玩女人顶多三下就出货,听说连姜家的大夫都没给治好。”
身边的士兵听完这话,嗤地一下怪笑出声,小李子狠狠地在他肩上捶了一把,还顺便捂住了他的嘴:“笑什么笑,不信啊,不信你看!”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草丛,那边陈队长已经施施然地一手系腰带,一手倒拖着钢刀走了出来。
陈队长果然是“三枪倒”,也就是现在人常说的早泄。也就因为这个,他到现在连老婆都没守住,这是他的痛处,也是他最为自卑的地方。曾经他也花重金去姜家求医,可这种病哪能说治好就治好呢?姜家人也是无计可施,却反而因此走漏了他“三枪倒”的名声,让他的心理阴影越来越严重,治起来也就更难了。
可能是因为憋闷得太久吧,越是这样的男人越容易憋着,也使他对欲望的要求越来越强。可是越憋着越容易早泄,他混到后来,连沙城里的青楼女子都不乐意招待他了,每次完事后他瞅着人家满脸不屑的眼神,自愧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闷死。最近由于战事紧张,估计他又憋了太久吧,所以今天一出来就动了这个念头,这次突然发现猎物,哪能就此罢手呢。
当下,他三两下泄了心头的欲火和体内的毒水,那玩意儿立刻软拉巴几地耸拉了下去再也举不起来,陈队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身边的手下说道:“这妞是你们的了,想玩就去玩玩,其他人继续休息,大家吃点干粮喝点水,一刻钟后咱们回城交差!”
第五部(20)连环奇谋(上)
众位士兵一听老大开了恩,百十号人里立刻有近半的人淫笑着站起来向着草丛跑去。在军队里一伙人轮奸一个女人,似乎从古至今都是寻常的勾当。
一伙人松散地坐在树林里,开始小声说话大声笑,一边吃喝一边望着林子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发着诅咒。原来,前日夜里沙州城里进了贼,这贼人大半夜潜进太守府,什么都不偷却偏偏偷了太守木寒的太守大印。当时木太守正在做六十大寿,还请了一帮戏子在后花园嗯嗯啊啊唱着呢,晚上又喝了点酒,所以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大印丢了。
这时候,林子里的一群士兵开始乱纷纷地猜测是谁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居然能悄无声迹地潜入守卫森严的太守府偷走大印而且不被发觉,突然有人叫道:“小李子你干什么,动不动就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当这是好玩啊。”
小李子一愣,“我没啊。”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不许动,否则明天的太阳就照不到你了。”陈队长一看事不对,立刻蹿起来就要抽刀,突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十几名黑衣杀手,他们一个个左手持刀右手持弩,特大号的弩箭头上还闪着蓝光,分明是淬了剧毒,可以见血封喉的那种。这陈队长毕竟也是刀头舔血十几年,拎着脑袋过日子的老狐狸,这时候一看此情此景便立刻停下了动作。双手很自然地举过了头顶,其他士兵一看连队长都没有反抗,当下也是一个个有样学样,蹲下来举起了双手。
领头的黑衣杀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檀香木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透明地玻璃瓶子扔给陈队长:“这是三天后才会毒发身亡的秘制毒药,现在你们一人一颗服下去,然后帮我们办件事,三天后给解药。”
陈队长明白眼前这阵势,当下略一犹豫,他接过瓶子后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后面立刻便有两把弩弓对准了他的脑袋,领头的杀手头子恶狠狠地斥道:“少废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跟我们讲条件吗?”
陈队长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地。其实心里也尽是花花肠子,不然他也不可能爬到队长这个位置的。眼下他左右一盘算,情知这次是栽定了,他很佩服眼前这帮人,十几人对五十几人居然没有一丝含糊。而且从他们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便摸到自己这帮人跟前还没有被发觉这点来看,他们肯定是个个身怀绝技,别说是拿着弩剑了。估计就是直接动手,也能很轻易地拿下他们这帮人。
陈队长看看他手中的毒药,只见药瓶晶莹剔透,做工精良,而且里面的药丸清一色的黄豆大小,既圆润又颗粒均匀,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不是普通药店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他心想,既然人家说了这药毒不死人。那就应该没事。看来他们的确是想要挟自己为他们做点事才这样大费周章,不然的话,直接一刀一个宰了就是,肯定不会浪费这上好地药丸的。
至于这帮人要他办什么事,陈队长是没心思考虑了,反正现在不吃药就得死。吃了兴许还能活下去。他在心里略微一转弯便想通了这些,随即爽快地倒出一颗扔进嘴里。
本来他想钻空子,打算把这药偷偷压在舌底,然后抽冷子再吐出来不就没事了嘛。可这药入口即融,而且甘甜可口,陈老大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嘴里就什么东西也不剩下了。黑衣杀手头子冷眼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一行剑眉微微上挑,心中已经有了底。
陈队长动作很快,不大一会儿功夫,林子里的这帮人已经每人吞下一颗药丸,然后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面如死灰,他们明白,虽然这帮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解除他们的武装,但这颗小小地药丸服下,他们的命算是卖给人家了。
一不做二不休,陈队长绕到老乔跟前,从背后一刀把他捅了个透心凉。老乔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稀里糊涂地闭上了眼睛,陈队长抽出钢刀就着老乔的尸体擦干血迹,脸带凶狠地说道:“不是俺姓陈的心黑手狠,这家伙平时脑袋不怎么灵便,万一他不管自己死活回去告上咱们一状,咱们大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为了这百十号人的身家性命,说不得只得先结果了他了。”说完话他狠狠地踢了老乔一脚,手下连忙过来把他的尸体拖走,其他人见陈队发了狠,一个个心惊胆颤,再也不敢动什么心思。
与此同时,那边办完事的士兵陆续回来。黑衣杀手们就这样张开网等着他们,进来一个抓一个,有反抗的立刻抬手一弩送上西天,不多会儿这百十来号人个个吃下了毒药,乖乖地站在那儿俯首帖耳,垂头丧气地俯首待命。
黑衣人见他们全部落网,当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封好的袋子扔给领头的陈队长。“拿着这个老老实实回城,怎么做都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也祝愿你们早日拿回解药。”说完后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补充道:“顺便告诉你们,别动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这解药目前除了我们还没有人能够配得出来。”
黑衣人说完话,领着众杀手快速离去,连头也不再回。陈队长一行人高兴而来败兴而去,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上马回城。
天渐渐黑了下来,白云起睡了一整天,这会儿精神奕奕地站在后院里执扇纳凉,好整以暇地看着风景。杀手头子吴铭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摸了出来,走到白云起地近前躬身施礼:“陛下,属下等人已经完成任务,木寒派出的十队人马全部入局,请陛下指示下一步的计划。”
白云起优雅地扇着扇子,冲着吴铭呵呵一笑,“下一步就是吃好喝好,一个时辰后在城外集结主力部队,两日后务必赶到沙州城下。”
吴铭转身离去,坐在旁边的孔北海托着手中的沙州太守大印笑着问白云起:“敢问陛下,到底是何方高人能够如此厉害,居然能在重兵把守的沙州城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知府大印呢?”
白云起微笑不语,半晌答道:“应该是我方深入民心,连世外高人也出来相助吧。”
孔北海哦了一声,下去准备起兵的事,这边白云起心说:还能是何方高人?在当今世上除了我这位拥有两世偷窃经验的贼祖宗能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目前还真的找不到更强的人呢。
白云起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过分,如果论武功他的确要在许多人面前自认第二名,可是如果谈到偷东西,在当今这个世界里估计还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其实这也是他的一个连环计策罢了。中国军队在这边一拖就是两个月,自己这边也是苦不堪言,如果不是仗着当地百姓的支持和还算厚实的储备,估计光这几十万军队的吃喝就得把自己耗干。
可也就是这两个月的时间,张楚国内的暴乱算是大涨了风头,终于逼得沙州城内的主力军队不得不出来镇压平乱,白云起便趁这个机会偷出了太守的大印诱他派兵出来找,然后自己偷偷把印扔在孔北海的门口附上一张字条。孔北海料定木寒在得知太守大印丢失后肯定不敢在大众面前公开,但也必会派出亲信部队四处寻找。所以在拿到东西后自己便提出了让吴铭等人捉几个活口作为内应的主意,再加上白云起在姜文娣那边拿到的几瓶哄小孩子吃的糖丸,这个计划算是做得尽善尽美,眼下就等着收成了。
当然,姜文娣这瓶糖丸根本就不是毒药,那陈队长一队人马和另外几百号同样吃了“毒药”的兵将一回城便到处找大夫查看,结果大部分大夫都收到了姜家的密令,给他们耗过脉之后一律送客,说他们中了绝症,绝对活不过三个对时。即使是没有收到姜家密令的普通大夫,也是左看右看找不到病人一丝异常,却又不愿意随便放过财神,于是乎把他们的病吹得更加神乎其神,然后大把大把地开药,打算趁机宰他们一把。所以这事弄到后来居然让这些人更加相信毒药的神秘,反而不敢胡乱吃药,他们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着自己的命去赌,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接着袋子里的密令行事,希望那帮杀神满意后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三日后,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一群值守的巡逻士兵从太守的大院附近鱼贯经过,然后故意绕过以前必到的几个死角,迈着整齐的步子朝着一个小巷走去。
巡逻的士兵刚刚过去,墙角下探出几个黑乎首的头颅,来人身体灵便滑溜,宛如游鱼似的从墙上翻过,然后蹿房越脊直奔太守府后院。
第五部(21)连环奇谋(下)
沙城太守木寒,少年得志,然后便平步青云,不到四十岁便坐上了沙州太守的位置。这时候正趴在新收的姨太太身上风风火火地运动着。因为天热,房间的窗户基本都开着,透过薄薄的一层窗纱,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正在剧烈地挺着ρi股上上下下,时而弯成一张弓,时而伸得笔直。
这两天他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了。自从前几天太守印失盗,他便整日地诚惶诚恐,一边借故拖延公文,一边下令手下的亲信四处寻找。这可是要命的大事,丢了太守印,就等于丢了官职,甚至连脑袋都保不住。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外界知道这事,只是一再催促手下快点找。可这么多天了,手下一队队地回来,除了偶尔死伤几个之外,却是一无所获。于是他只好把心中的恐惧与愤怒尽数发泄在眼前的小老婆光溜溜的胴体上。
夜深了,门口只是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有点迷糊的守卫,因为太守在办事,所以他们自觉地离开老远。一阵风吹来,墙边的几棵树一阵摇晃,长长的树影里,突然有两个黑影迅速闪过,宛如狱里的幽灵一般,直奔木寒的房间。
紧跟着,窗户被哗啦一声击得粉碎,两名黑衣杀手同时破窗而入,手中的弩箭已经对准目标发了出去。男人在这种时候,反应和知觉都是最弱最脆的,按说这木寒也不算是弱手,可在这节骨眼上,他满脑子都是眼前的女人,杀手进来后,他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觉得后背上一凉。后脑勺一痛。身上一下子Сhā了两根弩箭,然后他眼前一黑,登时便倒了下去。身下的女人虽然被木寒挡着。但杀手经过长期训练,还是在她刚张嘴还没有叫出来之前便一刀刺入她的喉咙,也是立刻便软倒在床上。
这时候,外面的守卫才算是刚刚反应过来。他们刚要动,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群黑衣杀手拿弩箭逼住,然后统统吃下了一颗甜甜地药丸,俯首帖耳地成了人家地走狗。
目前,沙州城内一共驻了十二万部队,其余的已经全部被调到各处平乱去了。这十二万部队由木寒本人亲自掌握,部队中旅长级以上的重要人物也基本都是他的亲信。防守南门的步兵主帅木凌飞是木寒的一个远房侄子,此刻正坐在大帐里一个人喝着闷酒。外面突然有人大喊:“太守有令,请凌帅接令!”
木凌飞一听就知道是木寒的亲信陈队长的声音,所以立刻一端袍子长身站起,来到前面的客厅,陈队长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此刻一见木凌飞,立刻举令说道:“木帅,太守命你即刻集合人马,连夜赶往五十里外的云县协助剿匪,因军情紧急。属下失礼之处请木帅莫怪。”
木凌飞脸色一整,立刻躬身接过令箭,然后笑了笑对着陈队长说:“陈老兄太客气了,我们军人向来是以命令为先,啥也甭说了,我从云县回来后再找你喝酒。”
陈队长心说。等你从云县回来估计就得喝血了,他用力握了握木凌飞的手,然后笑道:“多谢木帅,呵呵,我还得赶回去交令,云县那边就麻烦木帅去辛苦一趟了。”
他说完急匆匆地赶往其他营地,然后如法炮制,到处调兵,两个时辰后,整个沙城城内的精英部队已经被抽出一大半,其余的部队除了后勤上的一万以外,真正能打能杀的也就三四万人了。
与此同时,城内各处起火,尤以粮仓附近地火势最为猛烈,一群传令兵手执知府令箭到处调兵灭火,平静了多日的沙州城顿时乱成了一团糟。
在这时候,白云起的五千轻骑部队悄悄地摸到了城下。远远的,白云起在城下亮了几枝火把,守城的兵士瞅了半天没明白过来这火把代表什么意思,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陈队长远远地冲着守门的士兵喊道:“太守有令,赶快开城,列队迎接钦差大人。”
“钦差?钦差怎么会从东门过来?”把守城门的营长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陈队长已经举着知府的手令急火火地冲了过来:“陆营长,快开城迎接,这人咱们惹不起,知府大人随后就到。”
陆营长也是木寒地一只哈巴狗,这时候一看陈队长亲自举着令旗过来,当下不敢怠慢,急忙命令手下:“快,开城,列队。”
城门吱呀呀打开,守城的官兵只见城外一队服装不明的骑兵迅速接近,同时,城内又响起一阵更加急促的马蹄声,陆营长连忙催促:“大家都给我精神着点,快点列队,不然大人怪罪下来我要你们的脑袋!”
就这样,五千轻骑雄赳赳气昂昂地驰进了城内,陈队长一直在一边跪着,连头也不敢抬,陆营长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越发地相信眼前来人身份的尊贵,当下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低着头在一边伺候着。
部队地首领是一位身穿白衣的潇洒青年,乍一看像名书生,可整个人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他入城之后理也不理身边的陆营长,只是用手中的马鞭趾高气扬地指了指陈队长,然后问了一声:“木寒呢?”
陈队长吓得一哆嗦,连忙恭恭敬敬地上前答道:“木太守就到,就到了。”远处又响起一阵马蹄声,第二队大约二百人的部队赶到城门口,然后一起滚鞍下马匍匐在地,齐声见礼说道:“参见大人!”
“钦差大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策马缓步而行,不多时,身后的五千骑兵已经鱼贯而入,陆营长望着渐去渐远的一行人,挥了把汗吩咐道:“关门。”
进城部队的最后一名士兵突然转回身冲他咧开嘴笑了笑:“城门暂时先别关,后面还有人。”陆营长一愣,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这名士兵突然抽出长刀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子。陆营长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然后自己的脑袋突然离开身子飞了起来,他好奇地望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倒下去,突然明白一件事:自己的脑袋已经搬家了!
跟前的守城兵看到这突然到来的变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名士兵已经打了个呼哨,身边的人立刻掏出淬了毒的劲弩一阵疯狂地扫射,立刻便占领了城门。与此同时,陈队长他们那几百人也突然窝里反,杀了张楚兵一个措手不及,已经进城的轻骑立刻折回头杀上城头,他们近的用刀远的用弩,一个冲锋便把守城的几千兵将打了个稀里哗啦,然后以绝对的优势控制了城门。
远远的,孔北海望着沙州城东门之上突然亮起一阵火把,他情知以白云起为主帅的先头部队已经得手,于是立刻下令城外的五万部队立刻入城,几万人轰地一声出现在沙州城下,冲着大开的城门蜂拥而入。
这时候,城内的守城军也才刚刚反应过来,一阵急促的报警锣声响起之后,大队的人马急匆匆地披挂上阵,草草集合之后便朝着东门口冲了过来。
毕竟是沙场征战多年的老部队,仅仅凭着本能的反应就快速地作出判断,然后在第一时间杀向了城门。白云起他们陡然觉得压力一重,战线迅速向后收缩,巷战一开始便损失了几十人,幸好这时候后援的部队及时赶到,在不断地补充下,他们慢慢扳回了劣势,一个时辰过后,整个沙州被中国军队彻底占领,白云起巧施连环计智取沙州城,再一次在他多年征战的历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篇。
天渐渐亮了,沙州城内到处都是战争后留下的狼藉,有些地方还在燃着大大小小的烈火,清凉的夏风刮起一阵浓烟,带来一阵阵刺鼻的焦煳味和鲜血的腥味,短短的几个时辰,双方的死伤总数已经过万,沙州城失陷后,大批的官兵或逃或降,到目前为止,还在垂死挣扎做着困兽之斗,誓与沙州共存亡的傻B级兵将已经不足五千人。
对于这些人,白云起只说了一句话:“杀,一个不留全杀,杀完了厚葬,因为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忠勇志士。”
吴铭接连几个旋身,周围又多了五六具尸体,他已经杀红了眼。跟着他的百十号杀手清一色地满身血汗,清晨的太阳光照耀着惨绝人寰的大街小巷,阴冷的刀锋一次次扯起长长的寒光进入敌人的身体,活着的倒下了,倒下的被后来的人马踏成了烂泥。
街道上的大小商铺全部关门闭户,现在四面城门均已被中国军队掌握,想逃却没有逃出去的百姓全部躲在自己家里,企图以眼前那些比纸张坚固不了多少的建筑来躲避战乱的牵连,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白云起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沙州居然会在一夜之间易主,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五部(22)水底情缘
沙州一战,白云起以妙计奇兵取胜,仅用一天的时间便成功占领沙州,因为白云起名声在外,这一战又有包括被逼服毒的几百军士在内的近万人降了过来,而先前被逛出城的部队在得知沙州已经失守之后,便立刻逃往君州方向。半路上又被白云起出兵狙击,也是死伤惨重。战争很快结束下来,出榜安民之后,主力部队便在城内驻扎,准备在修整之后继续进军。
庐山脚下,千丈悬崖,一匹白练宛如脱缰野马一般急冲而下,激起浪花千万朵,阳光下珠光四射,熠熠生辉。
山巅一对璧人向阳而立,白衣胜雪,衣袂飘飘,恍如神仙眷侣,正是刚刚拿下沙州城的白云起与当代神医世家的家主姜文娣,大战之后,姜家人整日忙碌于救死扶伤的分内大事,白云起看在眼里,心里颇觉感动。两个人相处得久了,不自觉感情急剧升温,这时候郎情妾意,心情与当前的美景良辰共舞成|人间幸极乐极的美妙。
“沙州一战伤了不少人,这次姜家鼎力救助伤者,云起在这里谢过娣妹盛情,同时也向你们道一声辛苦。”白云起心下感激,肺腑之言发乎于心,表之于外,脸上写满了诚意。姜文娣嫣然一笑,灿若桃花,她出神地望着眼前的山山水水,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听人说,不会游水的人如果落水是不能救的,因为他们会死死地抱住救他的人,往往会让两人同归于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白云起听得一愣神,心想这丫头还真是够偏激的,这可不是好事。于是装作不解地问道:“俗话说医者仁心。娣妹却有意所指。似乎有些人不可救药,不知是何缘故?”
姜文娣满含柔情地望了他一眼,“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实说了吧,其实我们姜家有三不医。”
白云起听到这里,觉得姜家的门槛还真是够高地,居然还整出个三不医来。他明知道姜文娣还有下文,所以只是微笑望着她,没有言语。果然。姜文娣抬头望着脚下地水潭,悠然地说道:“病入膏肓者不医,不仁不孝者不医,欺君误国者不医。”
白云起不以为然,于是反驳道:“娣妹此言差矣。古语云人性本善,若有浪子回头,放下屠刀者,都可以立地成佛了,难道我们不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姜文娣神色一黯。如花似玉的俏脸上顿上蒙上了一层幽怨,她回头望着白云起,很认真地说道:“既然讲到佛经,小妹也有一点体悟。既然佛家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等人生八苦,而且言明人生来便是要受苦的,我们又何必要逆天而行,延续他们的苦难呢?俗话说,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世上的坏人老也老不死。杀也杀不尽,我们又何必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呢?”
白云起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段故事。大意就是说,上帝让十恶不赦的人长命百岁,就是要他们长存世间,承受着身体与心灵上地双重煎熬,受苦受难:同时他又让好人英年早逝,为了让他们早登天堂,享受极乐。这个倒是和姜文娣眼前的说法不谋而合。看来不管是佛教还是基督教或者其他教派。其目的都是为了麻醉无知的百姓,为当前的统治阶级服务的。
想到这里,他知道即使洒脱开明如姜文娣这样的人,也是因为饱受熏陶而无法一时醒悟,当下也不再争执,而是微微一笑说道:“娣妹。我送你一副对联。”
姜文娣觉得很意外,但仍然妩媚地回头冲着白云起盈盈一拜,“多谢陛下,文娣在此受教,恭聆圣训。”
白云起见她又酸,禁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人生在世,善恶仅为一念,对错只在心中,世事无常,转眼烟云尽散,是非对错,只能留待后人评说了。白某以为,为医之道,也应该以天下苍生的健康平安为己任,我这副对联是:但愿世人全无病,哪怕柜上积满尘。”
这是白云起前生做贼时,在一个小镇上的一家诊所门前看到地,当时觉得很受感动,便记了下来,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姜文娣听得秀目一亮,对于白云起这个站在绝对高度俯视下来的精辟诠释有种欣喜若狂,如遇知音的感觉,当下便喜不自胜地反复吟诵,如获至宝。白云起见她出神,也是乐见其成地任她自己感悟,于是转头看风景,不再管她。
姜文娣边吟边想边走,不自觉已经走到悬崖边上。当白云起发觉时,她已经一脚踏空,身体立刻便失去了平衡,于是惊叫一声“娣妹小心!”便闪电般地冲了过来,姜文娣突然脚下一滑,眼看便要栽倒,白云起一把没拉住,姜文娣身形一晃,随即朝着脚下的深潭跌了下去。
时值盛夏,山顶的积雪融化后陆续流出,水潭里积了不少的水,姜文娣所处的位置离水面也不过十多米,所以虽然落了水,性命之忧是没有的。白云起一时情急,连忙跟着跃下水潭,两人因为时间上的一点落差而分离开来,在相距大约五尺左右的距离内一先一后跌入水中。
姜文娣虽然医术超绝,却是一点武功也没有练过,而且是标准地旱鸭子一个,入了水一点招也没有。只见她宛如一只蝴蝶般跌下深潭,激起一阵水花之后,立刻便不见了人影。白云起见情势不妙,急忙潜入水底寻找,幸好两人距离较近,白云起一个猛子扎下去,很快便捞到了姜文娣的一根衣带。
这时候白云起已经顾不上男女之嫌,这时候顺势便把她扯进怀中。美女入怀之后,白云起只觉得一片温软,却没有一丝动作,这姜文娣似乎是死了一般,不但一动不动,连眼睛都已经闭得紧紧的。
白云起只当她是受到了惊吓,这时候奋不顾身地浮出水面,然后拖着她来到岸边,心急火燎地大声唤道:“娣妹,娣妹?”
姜文娣咳了几声,惨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红润,她睁开眼睛,平静地回道:“七哥,文娣当时一心求死,却想不到七哥居然冒死相救,此番情谊,文娣死而无憾,今生今世都会铭记于心。”
白云起突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不会游水的人如果落水是不能救的,因为他们会死死地抱住救他的人,往往会让两人同归于尽。再看她当时的表现,居然能在垂死的时候还能控制着自己不去捉住白云起这根救命草,这种反常的动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白云起心头一热,突然想起苏想云当日在城门口冒死为自己挡剑的情景,这种不顾自己生死而舍命相护的情义,居然在姜文娣的身上同样发生,白云起知道自己从这一刻起,两人地生命已经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了。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可透过现象看本质,姜文娣对白云起的心思已经是水落石出,勿庸置疑了。当下,他禁不住埋怨道:“娣妹,你当时为什么不抓住我呢?”
姜文娣温柔地回以微笑:“贱妾一介草民,如何敢连累陛下万金之躯呢?”
白云起依然抱着姜文娣,明显地感到她的身子在哆嗦。可能是因为受惊,也可能是因为激动吧。但不管怎么样,两人也算是经过一次生死患难,此刻一片温香软玉在怀,白云起本能地紧了紧双手,两人贴得更近,而且同时醒悟现在的处境。
因为是夏天,两人都只穿了很薄很少有衣物,这时候被水一冲便紧贴在身上,宛如无物一般,两人虽然还是隔着衣服拥抱,却和祼体缠绵的感觉差不了多少,白云起的身体已经开始起了反应,他睁开眼睛望向姜文娣曲线毕露的完美身材,只觉这是天外神仙完美的杰作,没有一丝多余,也没有一分缺少,一时间竟然看得痴了。
姜文娣的俏脸上突然泛起一片桃红,却没有挣开怀抱的意思,白云起的胸前突然被一对软绵绵的|乳峰压住,禁不住抱得更紧,姜文娣索性展开两只玉臂缠上他的脖颈,一双秀目微闭,樱口略张,气息开始变粗。
人就是这样容易动情,有时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可以让人刻骨难忘,甚至会因为这点感动而改变自己的一生。姜文娣此时的表现虽然没有一丝造作,却对白云起极尽诱惑。他眼见怀中玉人已经张口闭目等待采撷,当下便毫不客气地俯唇就上,两人乍一接触,同时身子一震,姜文娣的娇躯立刻便软了下来。
唇齿相交,香津暗渡,此时无声胜有声,山巅的风声水声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宁静,空旷,充满了柔情,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有山间无语的山石与天外舒卷的白云为这温柔而又多情的一景作出见证。
第五部(23)情定沙洲(上)
酷日炎炎,偌大的山间只有忘情拥吻的一对情侣。远处的树林里高高低低的蝉鸣撕心裂肺,拼命地诅咒着这鬼一样的天气,两人大汗淋淋,耳鬓厮磨,肌肤相接之处带来阵阵难言的欢娱,白云起的一对大手越来越用力,抚得姜文娣娇喘连连,站立不住,只能紧握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肆意而为。
眼前人是梦中人。多日的相思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结果,这一刻来得那么快又那么直接,让她连惊诧都来不及,便毫无保留地的投入到眼前的热恋当中。
白云起终于掀起了她的裙子探了进去,姜文娣浑身一颤,立刻娇哼一声便彻底地崩溃在他的身上,白云起触手处一抹柔软像是摸到了一条内裤。当时的女人可没有卫生巾之类的高级货,一旦到了那几天,也就只能用软布顶着,对这东西他可不陌生,当下便一触即收,爱抚的动作也渐渐收缩,不敢再过于招惹情火。
姜文娣满脸桃花,已经是欲罢不能,白云起这一老实下来,她也立刻便明白了缘由。于是一张脸红得更加通透,凑在白云起的耳边小声说道:“妾身生为陛下,此心早已相随。又蒙陛下不弃,今天便索性给了你,陛下又何须顾忌太多呢。”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女人的地位可以说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或者说根本没什么地位可言。那时候的男人可不管什么撞红不撞红的,他们想要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抓过来就弄,就像白奇伟他们那样,随时需要随时解决,他们连女人的死活都不管。更谈不上什么怜香惜玉。软语温存了。也就是这种观念在当时已经根深蒂固,所以白云起的反应反而让姜文娣略感意外,不过她毕竟是行医出身,当然对白云起地做法心存感激,至少是不会误会了。
白云起只觉得满身的欲火似乎要脱腔而出,尤其是坚挺的下身直直地抵住姜文娣的小腹,让她羞不自胜,欲拒还迎的女儿态却让白云起欲念更炽。当下他暗暗叫苦,几乎情不自禁便要持枪上马。
但白云起毕竟不是常人,心里斗争了一下之后,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他闭目行功一周,等到躁动的心神稍稍平复了一下后,他在脸上勉强堆出一丝笑容望向眼前美极惑极的尤物:“娣妹莫要把我想成只懂发泄的野兽,如果白某只顾自己,又有何颜面在你跟前空谈爱慕。”
姜文娣眼睛一红,脸上略带失望。但瞬即又被无边的温情与感激代替。她咬了咬嘴唇,勇敢地伸出手去,隔着衣服抚上了白云起地那根宝贝,触手处坚硬如铁,她刚有些恢复的俏脸上登时又多出一大片红晕。臻首低垂,姜文娣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白郎情重,娣妹深铭肺腑。只是文娣实在不愿意苦了你,眼下如何行事,还望七哥教我。”
白云起被她弄得禁不住一声惨叫,本就欲罢不能的情火差点就要焚遍全身。心底第一次升起一种无奈而又狼狈的尴尬。他本来就是想在姜文娣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想不到这小妮子会玩上这一手,几乎一下子就摧毁了他苦苦支撑的心理防线。
只不过,白云起久经风月,此时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什么也不会的雏儿,想让她给自己安慰,估计一时半会儿她还真的学不来。于是他苦苦忍住差点就要爆炸地欲望,俯唇在姜文娣明亮秀美的额头上温柔一吻:“娣妹无须如此,我能得你如此厚爱。已经是上承天幸,白某可不是不知足的人。”然后他故作轻松地一笑说道:“这会儿我已经好多了,呵呵,我没事,只不过下次如果再有机会,我可就不能轻易放过你啦。”他邪笑着在姜文娣的小脸儿上捏了一把。姜文娣白了他一眼,随即像只猫一样腻在他的怀里。
是男儿顶天立地傲群雄,流血不流泪;是男儿敢作敢当花间笑,柔情千万种。姜文娣能得爱郎如此,当然是此生无悔无怨地一心跟随,两人情意绵绵,说不尽的悄悄话,很快便如胶似漆,当真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了。
直到天色向晚,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归去。白云起虽然没能成功地过把瘾,但此次能获佳丽芳心,抱得美人归,已经是心满意足,不做他想了。姜文娣突然得到心上人的蜜爱,又发现如意郎君这样知道疼人,当然更是喜不自胜,连脚趾头都想开怀大笑了。两人山中归来,姜文娣一头扎进自己在沙洲设立的临时诊所里开始忙碌,白云起闲来无事却又欲火难熬,于是匆匆地梳洗了一下便大踏步地冲向苏想云的房间,打算先把这把肚子里的这股毒水泄出来再说。
掀开门帘,白云起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窗前站着发呆地苏想云,立刻便扑了过去。苏想云一见白云起,却是一反常态地闪身躲开,只见她纤腰一拧,宛如抄水的燕子一般迅速绕过白云起的身子,然后轻盈地站定在床前,满脸幸福地望着眼前这位猴急的色鬼。白云起想不到她会玩上这一手,于是略微一愣,算了下时间,不由得又叫了声苦:“想云,你不会也到了那几天吧!”
苏想云立刻粉脸含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顺势举起了小拳头:“哼。天下男人就知道沾花惹草,当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你老实交代,今天碰上哪家姑娘却又没弄上手,反而跑这边来找我发泄来了!”
白云起暗想这女人果然天生是侦探,居然因自己的一句失口之言便理出了整件事情的大致过程。于是他只好嘿嘿笑了笑,同时在心里暗暗想主意。
对于这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死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白云起可不是傻瓜,他略一寻思便下了决心,于是乎突然发难,把太极拳法和散打擒拿迷踪步一阳指二指禅等等能用的功夫全部使了出来,趁着苏想云不防备一个恶狗抢屎便把她捉到怀里,然后掀开裙子就要验货。
苏想云这次倒是没有再挣扎,她不但不挣扎,反而嘻嘻一笑,主动地噘起红唇在白云起的脸上印下一个唇印然后说道:“夫君,不用验了,我身上没来,而且一直都没来。”
“不会吧!”
白云起吓了一跳,立刻瞪圆了眼睛停止了动作。苏想云地脸蛋立刻变得妩娆至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牢牢地盯住他,突然在他的手脖子上咬了一口,接着啐道:“说你是只公牛还真不冤你,整天就只想着女人,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些不同吗?”
白云起被她调笑了一下,这才想起认真地打量苏想云,发觉她今天的衣裙宽大得有些夸张,而且一双小手时不时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再加上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立刻便知道她十有八九是怀上身孕了。
“想云,看来以后你真的要辛苦一段时间了,小生何德何能,得娘子如此厚爱,愿为白家再添一丁。”白云起除了会偷东西还会偷心,这几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到了动情处,还轻轻伸手抚了抚苏想云平得像面镜子似的小腹。
“切,少来。这话留着给你新找的娘子说去吧,我可不吃这一套。”苏想云真的不吃他这个,估计是已经知道了他在外的艳遇,这时候半真半假地呷开了干醋,白云起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没了主意。苏想云掀开他越摸越不像话的禄山大手,粉脸上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既然你来了,我还有个天大的不幸和天大地喜事要告诉你,洗洗你的耳朵给我听好了。”
白云起见苏想云认了真,当下也是面色一整,他任由苏想云慢条斯理地走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恭敬地弯身施礼说道:“白七恭听娘子教诲!”
苏想云白了他一眼,然后夸张的手抚着肚子说道:“玉嫣妹子和我一样,肚子里也有了你的种,这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不幸,一年之内你必须老老实实地陪着我们,不能碰我们,也不许碰其他女人,不然我们可会对自己的肚子不客气。”
完了!白云起打心底一声惨叫,当一年的和尚还不得要他的老命啊。他开始后悔不多带几个老婆一起出来了,这阵子喝补酒喝得越来越男人,经常弄得两个女人同时伺候都有些吃不消,现在她们俩同时罢工而且下令让自己禁欲,白云起想想就觉得头痛。
“那么,我的亲亲好老婆,你刚才说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啊?”白云起没忘了这个茬,同时心里也希望苏想云说的喜事能给自己带来点安慰。
苏想云理都没理他,只是夸张地挺着肚子坐在那里小声地自言自语:“你老婆怀孕了,难道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白云起立刻无语。
第五部(24)情定沙洲(中)
这天下事还真他妈邪乎,连生孩子都有商量着一起生的。白云起心说我他妈也真够倒霉的,俩老婆说不中奖就同时轮空,一中奖就一起拔头筹,看来白家还真是人丁兴旺,香火都能烧成灾啊。你说这世道怎么就没有计划生育这一说呢,白云起真想发明点结育环避孕药之类的东西出来,可是估计如果真拿出这些东西立刻就得被老百姓给挖坑把自己埋了,即使有点用,也只能蚊子老鼠等让人深恶痛绝,恨不得早一天绝种的东西吧。
作为男人,白云起知道自己是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抬腿走人的,于是他收拾心情堆满笑脸,抱起苏想云开始温声软语,低眉顺眼地安抚,一柱香的功夫,估计他足足发表了一篇激|情盎然,足以感天动地的万言情书,然后坚决表示自己今后一定会戒烟戒酒戒赌戒嫖而且尽心尽力地服侍两位老婆口无怨言任劳任怨,每天坚持给两位夫人擦桌子抹板凳做饭洗衣服捶背揉肩捏脚剪指甲,苏想云紧绷得小脸才算是略有缓和,当下她懂事地放开白云起:“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到玉嫣妹子那边再重复一遍吧。在这时候,女人虽然需要这个,可更需要你的实际行动。”
张楚西京内,冰妃的寝宫同样是春意盎然,大战之后的两人心满意足地喘息了一阵,李灏松开了咬着冰妃耳朵的大嘴。突然问道:“如果张楚不幸战败,李灏沦为亡国之君后……”
冰妃突然伸出小手堵住他的嘴,美目中一丝迷离转瞬即逝,她幽幽地叹道:“大王莫要如此说。冰儿始终都是大王的人,誓与大王共进退。只是大王,冰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灏一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冰妃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注着李灏略显消瘦的脸庞,禁不住用手摸了摸,然后说道:“其实人生在世,不管是庙堂之尊还是江湖草民,到头来无非是黄土一坯,空手来空手去,一切都是空呃……”
李灏若有所思。半晌后问道:“那么,冰儿对于此次两国之战,有什么想法呢?”张楚国现在四面受敌,由忧外患搞得全国上下已经临近崩溃地边缘。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一直都是默默做事,从来没有针对战争的结果和两人的未来这些敏感的话题有过交流,平时总是刻意而且默契地回避着,而今天李灏既然主动提起。冰妃云若水突然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番消极的话,李灏与她心意相通,也就随口问了下去。
冰妃见两人已经捅开了这层窗户纸,也就索性打破砂锅。当下咬了咬下唇回道:“大王终于忧于国事,已经心力交瘁,冰儿每日目睹,如何能不痛中心中。到如今,冰儿以一介女流难辅大王太多,现在张楚上下水深火热,大王一己之力纵能扭转乾坤力挽狂澜,甚至成就一番霸业,又如何能够胜过远走江湖快意一生,做一只徜徉与天地之间的闲云野鹤。每日轻松度日,笑看云起花飞,何等自在。”
李灏披衣而起,望向窗外的大好江山谓然一叹:“冰儿的心思本王如何不知,能够自由舒心地活着,本王又何尝不想。只是人在江湖不由己。本王如何能够抛得下先王留下的偌大基业呢?”
冰妃仍然不想放弃,于是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然后追了一句:“大王,人生百年,转眼即逝,又何必在意眼前的得失呢。俗话说,进一步山穷水恶,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要说了!”李灏剑眉一竖,登时便发作了出来:“我李灏身为张楚国主,岂能在国难当头畏首畏尾,此番征战,本就是白云起欺我太甚,本王即使拼了亡国亡命,也要与他周旋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灏说完拂袖而去,房间里顿时变得空旷起来,突然被推开然后又猛然被关上的那扇房门还在微微颤动,飘摇的烛光映出床头一个孤单柔弱的背影,冰妃俏丽的面容上写满了失望,随即又变成坚毅。她知道李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文弱平和,其实骨子里也是野心勃勃,而且属于典型的宁折不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那种人。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咬紧了牙关。“来人啊,请宁老先生前来见我,本宫有急事找他。”
手下的贴身丫头远远地应了声是,然后匆匆赶往宁大先生在宫内的临时住所。此时的宁大先生正在查看前方送来的战报,儿子宁远已经旗开小胜,出兵后仅仅几天的功夫,便已经平定了西京附近两个县城地暴乱。由于天气过于炎热,书房的门窗全部大开,宁大先生高挽起袖口,衣衫也放宽到最大限度,手中执着一把扇子边纳凉边想心事。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他觉得神情一爽,然后突然一阵耳鸣心跳,热血翻涌。许是闷了太久了吧,他站起身走向院内的水池,这时候亲卫来报:“冰妃娘娘有请!”
“嗯,我随后就到。”宁大先生应了一声,然后回房匆匆收拾了一下,便随着前来的丫环向冰妃的寝宫行去。一直以来,他都对这个冰妃不怎么感冒,甚至还心声厌烦,可毕竟自己是臣人家是君,人家让自己过去,如果不听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转过一座假山,前面是一片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大宅院,朱红的大门镶满了银钉,门匾上用古体小象写着“冰宫”两个斗大的金字,丫环领着宁大先生穿门越户然后走廊过巷,一会儿功夫后在一个清静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请稍候,我去回禀娘娘。”小丫环回头一笑,然后径自进去。片刻之后从里面探出头:“娘娘正在沐浴,请宁老将军前厅用茶。”
宁大先生没有办法,只好随便丫环地摆布。他来到前厅坐下,丫环端上香茶就走了。他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冰妃那边却还是没什么动静。
由于天太热,宁大先生眼前的一壶茶已经被他在无聊中喝了个精光。这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内急,可他不敢乱动,也就只得忍着。可越忍越是觉得憋尿难受,半刻钟后,他实在坐不住了,于是长身站起,缓步踱向门外。
门口值夜是两名模样还算是清秀的宫女,此时正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打盹。宁大先生轻轻咳了一声,俩丫头浑身一激棱,睁眼一看是宁老爷子,连忙躬身施礼并齐声说道:“宁将军万福。”
宁大先生摆了摆手,虽然内心里憋气带窝火而且肚子里急得厉害,但表面上依然平静地说道:“免了,我现在要入厕,如果娘娘问起,就说我马上就回来。”
两位宫女低头应是,宁老爷子抬腿刚要走,外面突然急匆匆走来一位宫女,老远就喊道:“宁将军,娘娘有请!”
“这个……”宁老先生低头沉吟了一下,面露难色。可他回头又一想,这都大半夜了,冰妃即使找自己,估计也就是三言两语说点事然后就让自己回去了吧。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失礼,当下便强忍着尿意,随着宫女进入了冰宫的内厅。
一进门,大厅里檀香缭绕,美女如云,冰妃端端正正在坐在厅内,身边左右各有八名宫女分成两列随侍。女人有三种时刻最美,一是刚睡醒,一是刚洗完澡,一是刚哭过。这冰妃满头乌云黑瀑一般盘下,肤色晶莹如玉,显然是刚才的沐浴让她更增妩媚娇嫩,一袭白衣更是将她衬得飘飘欲仙,灵秀出尘。身边的宫女清一色水绿宫服,也是个个精神焕发,青春亮丽。
宁大先生见礼完毕,冰妃嫣然一笑“宁将军久等了。本宫今日召宁将军前来,只是有一篇新词请宁先生指点一二。”说完她也不管宁老先生愿不愿意,双手一拍,两边的十六名宫女立刻动了起来。她们在内厅中间站定之后,外面又有八名宫女手执各种乐器鱼贯而入,来到冰妃面前施礼之后,两名手执玉箫的宫女同时持箫就唇,乌乌咽咽地吹了起来。两只玉箫起的都是散板,一高一低,一疾一缓宛如一对幽怨的情人携手行进在山间小路上,秋日的冷风阵阵吹过,拂起漫天的落红铺卷而来,整个世界一片肃杀清冷。
然后是打击乐器点出节奏,两只琵琶琮琮铮铮地弹开一段细碎的华彩,厅内舞女同时挥袖转身,旋转,交错,领舞的宫女张口唱道:
“霜桥雨后无晴日,冷巷花飞燕归天。灯前莫忆陈年事,秋风起,秋夜寒,煮酒临窗自凭栏。
满目沧桑入画底,半生沉浮一书笺。夜半惊觉枕边梦,相思苦,相见难,独上重楼望月圆。”
一曲新词歌罢,厅内舞女越转越快,冰妃笑盈盈地望着宁大先生,遥遥举杯相敬。
第五部(25)情定沙洲(下)
宁大先生虽说是常年负责张楚的军政,但他既然与柳千里同级,其文韬武略上的修为都是很有高度的。当下他一听便知道这首词不但文采飞扬,而且情景活灵活现,充满灵气,作者若是冰妃,则此人才华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胸襟气势不亚于须眉男子。整词虽然写情,可对人生的感悟与场景、心情还有动作的刻划都极具深度,也算得上一时的经典之作了。
只是他实在憋得尿急,对于冰妃的举动,也只得略作应付,举起酒杯浅尝辄止,同时在脸上作出极为满意和欣赏的表情,然后老老实实在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领舞歌罢,其他舞女开始应和,歌舞进入回旋反复。
整个歌舞足足进行了半刻钟,宁大先生越来越觉得压力凝重。他发现这帮舞女不同与其他的风尘女子,她们举手投足之间似乎都带着一股阴柔的力道,行进的路线与动作上不但彼此之间互有进退,而且配合得十分默契,隐约之间,这群舞女已经在他与冰妃之间布下一道似无实有,而且坚不可摧的屏障,一个经自己测算,居然以己之力也无法穿越的奇怪阵势。于是越看越奇,越看越惊,对于冰妃其人更觉神秘,高深莫测。
据外界传闻,这冰妃自从入宫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李灏撤去了守卫冰宫的御林军和太监等全部男人。然后从民间收集了部分宫女随侍身边,戏称为“凤卫”,后来又有人说,“凤卫”并不是一个戏言。他们也有着一定的实力,甚至不比龙卫差了多少,以前宁大先生还不怎么相信,可如今看来,这冰妃的确有这个本事。
歌舞终于在琵琶的散板中回旋结束,厅内众女在最后一声滑音落定这后各归其位,垂首侍立两侧。冰妃笑意盎然,再次举杯望向宁大先生:“先生之日劳累,此舞算是为先生略作慰劳吧,只是本宫资质甚浅。还望宁帅不要见外,多给本宫雅正才是。”
宁老先生一撩长袍站了起来,双手抱拳高举过顶然后一揖道地,“娘娘此舞,词曲唱俱佳,堪称当世经典之作,尤其众女动作与步法如行云流水般浑如天成,无懈可击。老臣实在是钦佩之至。”宁老爷子毕竟也是帝王之术的高高手,一番话说得不媚不俗,却又恰到好处。
李灏已经在宁大先生地房间里足足坐了近半个时辰,却仍然不见他回来。询问轮值的守卫。他们也说不清楚宁大先生到底去了哪里。房内儿臂粗的红烛已经燃了大半,李灏觉得一阵倦意袭来,他张嘴打了个哈欠,就打算回宫休息,这时候突然看见窗外升起一支宛如火凤凰一般的信号弹,知道那是急召凤卫护驾的特殊信号,于是心里一惊,连忙发出龙令,同时自己也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冰宫的方向冲去。
冰妃咯咯一笑,玉指轻拈一颗葡萄丢入口中。小脑瓜里连转好几个念头,这时候厅外又进来一队手执果盘的宫女,为冰妃和宁大先生身边的几案上添加了几样鲜果。冰妃眼见自己的案子上有一枚晶莹如玉的凤梨出现,当即便笑得更甜,她脉脉地注视着自己手下的舞女们,温柔地说道:“我的妹妹们。难得宁帅对你们如此厚爱,还不快快上前谢过。”
冰妃一声令下,大厅内的舞女和手执乐器的八名宫女同时上前躬身万福,刚才领舞的歌女娇声说道:“冰宫娘娘驾下二十四凤使参见宁将军,请宁将军赐教。”
宁大先生一愣,连忙回头望向冰妃。只见冰妃姿势不变,依然在不紧不慢地吃着葡萄,见宁先生如此表情,于是嫣然一笑说道:“前日一次试斗中,本宫尽出二十四名凤卫,竟然不敌大王手下的四名龙卫,大王非常失望,本宫也颇觉面上无光。所以才请来宁大先生帮忙调教,要知此举牵涉到本宫与大王今后的安全,还望宁大先生莫要推辞。”
冰妃说完话一招手,身边立刻有人送上一柄有剑无鞘的三尽青锋,冰妃随手抽出案边的一把尚方宝剑,两剑轻轻一格,只听呛啷一声脆响,尚方宝剑从中间一折两段,竟然像是泥捏的一般。冰妃目注此剑,微微点头笑道:“此剑名为玉柔,乃我于一江湖异士手中偶然得知。今日使赐予宁帅,也算是给他找到好的归宿了。”
旁边地宫女端着一个托盘上来,冰妃把玉柔剑轻轻放在上面,然后由宫女端给宁大先生。与此同时,厅中的二十四凤卫同时在腰间一按一拉,二十四柄明晃晃亮晶晶的软剑立刻被抖得笔直,她们刚才歌舞时的妩媚婉约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逼人的英气与杀气。
白云起好不容易搞定了两位夫人,一日内连续和三位只能看不能吃的绝色美女温存缠绵之后,白云起这会儿觉得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去青楼随便找个娘们儿过把瘾,另一个就是打手枪自己解决了。
可能是补酒喝得太多,他现在几乎是无夜不欢,有时候两个女人同时伺候还有些顶不住。不过幸好他还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走不动的人物,不然估计这天下未定,淫君已经诞生了。走在后院花园的小径上,白云起一边运功平静自己的心情,一边认真欣赏眼前的夜景,希望能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前面是九曲回廊,走过一座小桥,突然一阵凄婉的箫声从远处传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白云起不由得想起这首情诗,两只脚已经朝着箫声的来源之处移了过去。
在古代,无论男女,能够抚琴,吹箫,玩玩音乐的要么是高雅的上层贵族,要么是低下地风尘异人,白云起细辨箫声,很自然地和自己的秦书玉对比了一下,秦书玉和箫声婉转飘逸,很少凄凉哀怨,而眼前的箫音低沉压抑,却又多了些许刚强,刚强之中又有不少灵动的韵味飘忽其间,而那旋律他更是熟悉,正是自己当初在后魏为了让秦书玉参赛而抄袭的宴殊那篇浣溪沙。
抚箫之人此时正沉浸在花残人怨的幽伤之中,一颗凄婉的心儿也在随着旋律反复徘徊着,居然未曾发现有人走近。白云起悄然而至,借着微微的月光,发觉眼前人的背影清逸出尘又略显消瘦,满头的长发和雪白的衣袂随风飘起,竟与秦书玉有种相同的特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白云起从侧影便分辨出了来人是谁,思绪顿时回到自己当初在京城里的快乐时光:先是被偷,后来又打架,然后结识了一帮年龄相仿的孩子,教他们习文练武,做生意,开酒楼,卖玻璃,酿酒……
现如今,虎子已经成长为自己的贴身护卫,而此人也是一直在默默地为自己做着奉献着,虽然自己没有给过什么,但她却从无怨言,也没有索取,只是任劳任怨地在背后用自己柔弱的双肩为自己分担起一片天。
一阵心痛由然而起,于是随着箫音低声唱道:“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抚箫人突然听到久违的声音,充满磁性又充满柔情,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她身体一僵,眼眶之中已经渗出晶莹的泪光。与来人很默契地和了一曲之后,便立刻转身向前投入怀中,俏脸之上已经满布梨花,泣不成声。“七哥,你来了。青儿好想你,七哥,抱……”
张楚后宫,冰妃所居的内厅里,二十四凤使一起出动,长剑如虹,势气逼人。宁大先生身为人臣,多年的教化让他不敢失礼,所以此刻就是再内急,也不敢当着这么多女人还有冰妃的面推托。试想,如果他这时候突然弃剑,然后告诉人家自己得先去撒泡尿再回来打架,这事即使冰妃不介意,他以后也别在人前混了。
所以他紧咬牙关,暗暗运功托住自己即将撑爆的膀胱,然后低头让过攻来的两柄长剑,抬腿踢开另一把长剑的剑柄,同时右手连挥,以剑身格开两柄软剑之后,闪身掠入阵中。
其实以他本身的修为来讲,同时应付两名龙卫应该可以勉强打个平手,也以此时面对众多的凤卫也并无惧色。只是他这时候有些放不开,那就是手中的宝剑是削金断玉的利刃,反而不好意思直接去砍削别人的宝剑,再加上眼前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而且还是冰妃的手下,伤了谁都不好,所以在动手的时候有些缩头缩脚,防多攻少。
可身边这些凤卫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怜香惜玉,当下一出手便连出杀招,一把把软剑使得呼呼风声,接二连三地朝着他的要害招呼了过来。
第五部(26)血染西京
一轮明月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这边厢,白云起与青儿偶然邂逅,一个是多情浪子,一个是饱受相思,两人的热情迅速积累,暴发,白云起老实不客气地抱起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边想:“不是我老白卑鄙,离了女人的日子还真是难过。青丫头早晚都是我的人,赶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天吧。”
西京城内,冰宫内厅里的大战已经持续了半刻钟。尽管宁大先生已经很小心,但还是削断了四五柄软剑。他此刻总算是领教到了凤卫的真正实力。这帮女人看起来一个个温柔乖巧,可真正动上手后,打斗的方式近乎拼命,其冷血的程度比之白云起手下那帮杀手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想起了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只见大厅内剑光闪闪,早已是一片狼藉。二十四名凤卫横冲直撞,见什么砍什么,屋子里水果木屑飘得满地都是,宁大先生一不留神之下,被一柄软剑削去一片衣襟,他无奈之下回剑猛攻,想不到又与一名凤卫的软剑格在一起,登时把这柄剑削成两段,断剑后的凤卫并没有向其他人那样主动退后而改用水袖做长距离攻击,这丫头脚下一个连环扫荡之后,突然身形一转,居然把手中的断剑当成暗器朝着宁大先生掷了过来。
与此同时,其他几位被削断软剑的宫女居然跟着效仿,也一起扔出了断剑。这一下子宁老有些吃不消了,他本来就因为尿急而苦苦忍了太久,这时候根本就不敢动地方,只是尽量稳住下盘站在那里见招拆招,跟前的宫女一扔剑他立刻便侧身退出了一步打算让过去。可他忘了这些人并不是一盘散沙,而是组成一个很有默契的杀阵对付他呢。
宁老刚一离位,便觉得身边压力猛增,首先是正面的三剑一脚攻向他的胸口咽喉和小腹,后面两女则一分为二,一个负责阻断他的后路。另一个则手持长剑砍向他的右侧,因为那边暂时还没有人。
所以这时候他就只能往左边闪避,但那边同时飞过来四柄断剑就等着他钻笼子呢。
说时迟那时快,宁大先生眼见形势危急,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只见他陡然暴喝一声震起神威,手中长剑在胸前挽了个剑花,呛啷啷削断攻来的长剑,同时左膝抬起硬接踢来的一脚并借势躲过后边的一剑。然后弯腰下探,左手在地上一撑,右手原地一划荡开一个圈子,接着身形拔地而起直冲房顶,几柄断剑贴着他的脚底呼啸而过,直直地Сhā向房顶地梁柱。
直到跳起来,他才感觉到后背上凉飕飕的,估计已经被后面那一剑削开了衣服。下面的杀手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就在他跳起来的当口,刚刚被削断的三柄软剑同时激射而出。竟然自动分为上中下三路把他封得死死的,另外几名凤卫则挥起水袖。只见十几道白光闪过。长长的水袖宛如银蛇一般朝着他缠了过来。
生死悬于一线之际的时候,身在半空无法行动的宁大先生唯一地选择就是挥剑破向袭来的断剑,而至于那些水袖,他已经没有办法躲避。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这些凤卫若论单打独斗的话,至多是江湖上的二流角色,可一旦配合起来。角度,时间的拿捏居然比神仙还厉害,那就是铁打的金刚也得被缠死。
这一切都像是编排好的程序一样,一步步把宁大先生逼在空中后才展开绝杀的死局,宁大先生在心底惨呼一声:“他们是人吗?这些杀着不可能也是事先就排练好的吧。”
好不容易搞定了三柄要命的短剑,宁大先生只觉左脚一紧,一只水袖宛如长了眼睛似地紧紧地缠了过来,此时他已经开始往下落,只见漫天地水袖一起缠来,索性闭上眼睛一阵乱削,突然发觉右臂也被缠住,同时身体被轻轻一震,一只水袖从后腰卷了过来。
对于这些东西,宁大先生还真是没辙,这时候脑后生风,又是一柄断剑扔了过来,如果不挡的话,肯定会直接把他的脑袋开瓢,他知道这次玩得有点大了。当下也顾不得太多,只得用左手从怀里摸出一把还算是锋利的匕首格住后面的断剑,然后迅速划断缠着右手的丝带,左右两腿连环踢向下面的宫女,打算先落地再说。
这时候,冰妃突然动了。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而且她才是这次杀局的最后一招绝杀王牌。宁大先生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金刃破风之声已经到了胸前。他做梦也想不到冰妃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只得本能地挥起匕首招架,同时,右手剑猛攻左侧的宫女,打算破开一个空间然后立稳脚步。
在他想来,这冰妃纵然武功略高一些,估计也高不了太多吧,所以没有把所有的防御都放在她身上。另外他一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冰妃会真的杀了他,而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只是一场切磋,切磋完了他还得给人家指点一二呢。按他的想法,这冰妃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估计也不敢公然格杀朝廷大臣,所以他赌了一把,只不过赌注大了点,居然把自己的生命压了上去。
也许是因为他太精明,太冷静了,才会犯下这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冰妃的确是想要他的命,而且是不惜一切代价。若是在平时,这宁大先生手握重兵高高在上,手下多的是拼死相护的亲卫,可他现在入了这个局,而且还一时大意没有认清局势,所以他输了,输的代价就是生命。
外面已经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喊杀声,冰妃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她一咬银牙,居然直接用左臂挡住了宁大先生的匕首,同时自己手中的长剑直接贯胸而入,闪电般地破开宁大先生的衣服又从后面露出剑尖,割破他的心脏后冰妃抬脚踢在身形一滞的宁大先生身上,然后借势抽出长剑,一股血箭噗地喷出老远,冰妃连躲都不躲,任由大篷的鲜血溅在自己雪白的衣服上。
宁大先生瞪大了眼睛望着冰妃,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用手指着她。冰妃笑盈盈地望了他一眼,娇声说道:“先生不死,张楚又如何能够亡国?”然后她粉面一寒,手中断剑激射而出,直直地没入宁大先生的喉咙,然后她挥掌击向自己的印堂,自己把自己打晕了过去。
内厅里突然多出了十几名黑衣人,从打扮上一眼就看出是李灏手下的龙卫。冰妃满身鲜血,手臂上一道殷红的伤痕,她惨白着俏脸,缓缓地倒了下去。刚才的宁大先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突然想说,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抬眼望向急冲进来的李灏一眼,迎向那充满仇恨的目光时,宁老心说:“宁家完了,张楚也完了。”
在战场上屹立多年的一代名将终于闭上了眼睛,他觉得好累,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他本能地用手中长剑拄了拄地,但最终还是失去了平衡,整个身子僵直地往前跌了两步,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而此时,白云起正在青儿赤祼的身体上疯狂地驰骋着自己的欲望。手下的铁骑已经在山间疾行,钢枪牢牢地指着西京的方向,宁远还在一个小城附近拼死杀敌,长枪刚从一个人的胸膛里抽出来,又无情地钻进另一个人的咽喉。
整个张楚大地上狼烟四起,战争,流血,哭泣,逃亡,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铁蹄声声,征旗猎猎,平凡的人间似乎从来没有间断过杀伐,因为欲望,便注定了这里不是天堂便是地狱,永远不会安宁得没有一点风波。
内厅里的狼藉已经不复存在,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连血迹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一阵风吹过,连最后的一点血腥味也消失不见,似乎刚才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灏满怀关切地望着榻上双目紧闭的冰妃,右手紧紧地按住冰妃那只缠满白布却又被鲜血染红的左臂,双眼里充满柔情,甚至还带着几点泪水。窗前是将残的花瓣窗外是朦朦的月亮,值守的更夫提着灯笼敲着梆子边走边喊,几声虫鸣一片蛙声之后,整个世界彻底回复了宁静。
冰妃的身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哭着说道:“宁将军,我与国主对你如此厚爱,想不到你居然会谋反!还敢伤了本宫,你简直猪狗不如……”
李灏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怜爱地探了探,觉得她仍然发着高烧。冰妃又抓着被子竭力据着身子叫道:“大王,大王快逃,宁家父子要杀我们,要杀我们,要杀……”
冰妃说了一夜胡话,直到天亮还没有醒过来。李灏泪如雨下,一夜未眠的眼睛里布满了红丝,他索性遣走所有宫女,然后万分怜惜地把冰妃抱在怀里,俯唇在她那滚烫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第五部(27)对峙西京娥
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出现矛盾之后,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太大的表现,双方而会有一段时间冷静下来,积极准备,等待机会。所以在这个时候往往最平静,也往往最为脆弱,有时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成为导火索,点燃后会迅速引发大爆炸,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直至出现结果为止,一提起这个,人们会很自然地想起引发二次世界大战的萨拉热窝事件吧。
因为冰妃云若水的出现,张楚内部的格局从根本上发生了毁灭性的变化,首先是部分忠君爱国之士被整下台甚至杀头灭族,然后是张楚的军事秘密被一次次泄露,白云起奇兵连出,把张楚的主力部队各个击破,连战连捷。
宁大先生死后,李灏在冰妃的唆使之下,首先灭了宁氏一门在京城的所有力量,然后十二龙卫齐出,在宁远的战场上把他当场正法,可怜宁远一生征战,到头来死在自家的法场之上。云若水谈笑之间把宁家连根拔除,也等于削减了李灏的最后一支羽翼,天灵子得知情况之后,知道张楚已经没了希望,再加上自己伤重而自顾不暇,只得放弃这边回到匈奴。白云起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只是面无表情地评价道:“此女罪孽深重,祸国殃民。虽然与我有功,却与张楚百姓有过,且功过难以相提并论。如此所为,云起亦不喜,让她就此收手吧。白某不愿以此取胜。实怕后人笑尔。”
与此同时,白云起不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情场上也是春风得意,一举收下了姜文娣和青儿两位超级美女,因为苏想云和许若嫣同时怀了孩子,白云起在征得她们的同意后把二位夫人送回了都梁,然后挥军直下,以重型炮弹作为攻城的主力。配合暴民地肆意破坏。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连取君州,济州,望天城和连州。
李灏这阵子也没有闲着,面对白云起的大军。他一边收缩战线。一边加紧备战,招募兵勇,目前手上仍然握着近三十万的精兵,这支兵力与白云起的兵力相当,也是他最后的筹码了,白云起拿下连州后便陈兵西京,反而只围不打。好整以暇地等了起来。当然他并不是完全闲着,而是故会重施,时不时用重型炮弹丢到城里的某个角落,让李灏吃不香睡不好,打算先从精神上把他整垮。
一到秋天,人们常常会想起一首诗:荷尽己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西京城外的一处小山腰上有一座小小的凉亭,此时八面来风,残花遍野,亭内静静地立着一女,白衣袭袭,长发飘飘,正是比起妲妃有过之而无不及,短短几月便把张楚搞得鸡犬不宁地冰妃云若水。
丫环小春和小梅静静地等了一段时间,终于忍不住再次上前催促:“小姐,春儿知道你心里苦,不过事已至此,咱们一个女儿家又能如何呢?还是走吧……”
云若水遥望西京,粉脸含泪,回忆昔日种种,禁不住幽然叹道:“如果没有我,也许张楚不会败得这么快吧。春儿,大家都说我是祸国殃民的奸妃,你们认为呢?”
小春小梅立刻同时跪下,春儿小手掩面,已经哭成了泪人:“小姐心地善良,又待我姐妹情深义重,别人不知,我们怎能不知小姐苦难深重,如此作也是情理之中呵。”
小梅也劝道:“小姐,俗话说,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后人说短长。其间孰对孰错,就留待后人评说去吧。我们一介弱女子,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现在除了离开,除了认命,又能如何呢?”
云若水面含幽怨,痴痴地望着西京的方向,两行清泪在粉脸上流成了小河。自古以来红颜多薄命,她在这一刻的确想到过死,一边是自己以身相许的男人,一边是家国的立场,在这场政治与军事地双重斗争中,她注定要失败,因为不管她怎样心满意足,都会失去一样,而这两样,失去任何一边都是她的失败。
“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后人说短长……”她在口中轻轻念着这句话,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沿山而下,带着两名女婢离开了这个伤心处,渐去渐远。
白云起执扇望着西京高大雄厚的城墙,也在回忆许玉嫣给自己的情报中关于云若水的事情:此女天生丽质,且三岁能文,五岁能武。七岁那年父亲被抓了苦役去给李灏的父亲修陵墓,结果活活累死在工地上。一年后,母亲被朝中一位大臣看上,于是当着小若水的面强Jian了她的母亲,事后扬长而去,母亲用剪刀硬生生Сhā进心窝自裁。
小若水痛失双亲之后,只得沿街乞讨为生,不久后遇到了出云子,便从师学艺,幼小的心灵里恨透了张楚国的上层,所以当这次许玉嫣打算安置内线到张楚后宫时,她便主动请缨,到了李灏身边。
也是这云若水福泽深厚或者命里该着有这一劫吧,她居然被李灏看中并成了贵妃,当下便趁势操作,几乎把张楚的基业毁了大半,而与此同时,她也对李灏这个人渐渐改变了看法甚至心生爱慕,所以多次暗示李灏,可李灏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皇权霸业,虽然也对云若水甚为宠爱,却从未因为儿女情长而放弃过政治与军事的斗争。所以云若水伤心之下,只好悄悄离开,打算去峨嵋山落发为尼,从此青灯黄卷,了此残生。
世间事往就是这样,有其因必有其果,有其果必有其因,也就是所谓的无风不起浪吧,无火不成烟吧,其间的对错真的很难讲清楚,正如丫环小梅所说,其间的是非功过,也就只能留待后人去细细评说了。
孔北海手拈长须遥望张楚,心中也是感慨颇多。想这张楚国昔日是如何的威猛,如何的强大,半年前还信誓旦旦地重兵犯境,势如猛虎,却不料今日居然成了白云起的刀下之肉,被吃掉只是早晚的事,看来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世事无常啊。他正这样想着,白云起突然回头问道:“孔先生,以你之见,我们当如何行事,才能既得西京,又能在最大的限度上减少伤亡呢?”
孔北海朝着白云起深施一礼,他向来都对这位国主敬重有加,在他的印象中,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视百姓如同己出,时刻为苍生着想,这种仁君在他的记忆当中还真的没有出现过。而且这白云起平时对任何人都是和蔼可亲,从不摆架子端身份,就是刚才巡营的时候,他还笑嘻嘻地和军队里的士兵在一个锅里抢馒头吃争排骨啃,这样的好主子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于是,他心悦诚服地朝着白云起拜了一拜,白云起最近也没少研究帝王的御下之术,当下也面含微笑坦然受之,随后伸手相扶:“孔先生免礼,我见你面有难色,莫非有什么话不好说吗?”
说完话,他环视了周围一眼,身边的青儿和姜文娣立刻站起身,打算回避。这下可把孔北海闹了个大红脸,当下连忙急急摆手说道:“大王莫要如此,两位……小姐一定要留步,留步,北海绝无不方便之处,如此折煞老臣了。”
青儿被孔北海逗得扑哧一笑,顿时整个房间里花容一靓,满室生香,她最近跟着白云起,虽然还没有正式成婚,但也是事成定局,所以整个人也活泼了许多,甚至偶尔还能露出点当初流落街头的混混样,和孔北海也是经常开玩笑,平时闹惯了。于是她捂着小嘴说道:“孔夫子,你是不是平时叫夫人叫惯了,这次突然改口称小姐有点别扭咯,呵呵……”
因为前阵子许玉嫣和苏想云总是不离白云起左右,孔北海的确是叫顺了口。这次也差点喊出来,可他突然想起人家还没有办事,所以只得临时改口,没想到青儿居然敢拿这个开玩笑,这下子反而把自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云起和青儿两人成就好事之后,青儿的确没少诉苦,有时候还动不动就哭得跟泪人似的,弄得白云起一听到这个就头痛,然后就得加倍小心地万般呵护赔不是,而且要星星给太阳要太阳许半拉天,没少折腾。所以这时候白云起微笑不语,满含柔情地望着一脸幸福的青儿,心说自己早就该把这丫头收到帐下,害人家相思了那么久,真是罪过呢。
一边的姜文娣也并非一般的闺中人,平时也是大大方方,这时候虽然小脸上略微一红,却随即复平如初,反而也微笑望了北海先生一眼,然后开口说道:“孔先生莫非是想重新启用云若水,然后兵不血刃地拿下西京吗?我怎么觉得这次一定有人会反对呢。”说话的同时,她若有所指地斜了一眼白云起,然后拉着青儿重新坐了下来。
第五部(28)众叛亲离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很多人都知道,但相信不相信,就是各自的看法了。
月黑风高夜也不一定是杀人放火时,粗如儿臂的蜡烛已经燃去了大半,夜已深沉,一个宫女换下蜡烛,虽然曾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但真正发生在身上,李灏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此时的李灏显得有些痴呆,一个人坐在冰妃的房间里,对宫女的来到仿若不觉,两眼布满了血丝。
都走了,老家伙走了,最爱的冰妃也走了。桌子上,只留下一封书信,大意上无非是说云若水希望能和李灏过那逍遥自在的生活,但是李灏放不下心中的野心,那个张楚做了多年的梦,但如今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虽然双方的兵力相差不大,而且白云起也算是疲惫之师,可是白云起出战以来未逢一败,声名一时无两,其手下兵将的士气,用句不合适的话来说,简直可以用气焰嚣张来形容。
相反的李灏三十万兵马,实际上真正能算精兵的也不过二十来万,而且军心涣散,最重要的是从中国那边传来的信息中,到处是白云起善待百姓和降兵的传闻,冰妃的离开,对李灏带来的精神打击是很严重的。
宫女换下蜡烛后,就要离开,也不敢去打扰沉思中的国主,宫中已经传闻不断,白云起就要打来。张楚亡国在即的阴影已经笼罩了所有人的心理。
一个慌张的士兵迅速地奔了进来。一下跪倒在李灏地面前:“启禀国主,使者有信。”
天灵子的离去,代表着张楚和匈奴联盟的结束,不过李灏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自古有野心的男人都认为自己是强者,强到别人无法超越的,没有人能打败的,就像苏云成明知白云帆和白云起的夹击不好惹。他也还是相信他可以抵挡一样。
李灏的布满血丝地双眼闭了闭。眼中的泪水沁出,李灏轻轻抹去,这才长身而起,从士兵手中接过密报。
趁火打劫的事。只要有利益。哪一个国家都愿意做,但老虎嘴上拔毛的事,却不是人人都敢做了,李灏现在四处求援,北秦和后魏却迟迟不肯出兵,李灏嘴角撇过一丝愤恨的冷笑,牙关一咬。“哼,白云起要是灭了我张楚,你们的日子也不会长了。”
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吓得那宫女连忙加快脚步离开冰妃寝宫。
这一边,白云起听了姜文娣的话,不由深思起来,他当然知道许玉嫣的意思,拥有两世记忆的他对云若水也并不是完全那么讨厌,只是前世记忆里有个妲己的例子,孔北海见机也顺着姜文娣的话说了下来,“陛下,老臣以为,如姜小姐所言,启用云若水的话,的确可以省下不少工夫……”
没让孔北海说完,白云起先纠正了一个问题,“小姐”这个名词在白云起前世地记忆里实在不是什么好称呼,这个称呼是怎么演变到那个时代的妓汝的,白云起是不知道的,不过这样叫法,在这里也似乎不太合适,“别小姐小姐,听着怪怪的,先生还是就叫夫人吧!迟早的事了。”
听到这话,青青和姜文娣两人也不由微红了脸,低下头瞪了白云起一眼,虽然说是异类,不过毕竟是这个时代传统的思想,先上车后补票是可以,不过先把名分叫下来,倒是有些新鲜,毕竟哪是白云起过去那样,是个相好的都可以“老婆老婆”地随便叫了。
“老臣遵旨。”
“行了行了,不是说过在没人在时少点俗套嘛!”
白云起知道孔北海还有后话,一心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孔北海从之前白云起的态度看得出白云起对云若水做法的不太喜欢,重新起用云若水应该会有点困难,是以换了一点角度,“我军从解州一路过来,差不多也有半年的岁月了,侵占了快半个张楚国,但匈奴那边一直按兵不动,西京一战,我们务必速战速决,且不能损失过大,对于现在的情形,我们能走的路也只有利用没被镇压下去的暴动和起用云若水两个办法,夺取西京后,其余地方皆不在话下。”
张楚暴动是道尊门发起的,宁远本来已经开始压制了,但中途却死在自己人的法场上,到死时都有些不明不白,自古以来忠臣死于猜忌的不在少数,如果当初不是因为猜忌,兼且雪怡然得了个小屁孩,大齐也不会亡国了,由此可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重要性。
宁远死后,暴动依旧持续着,来自白云起节节胜利的压力让李灏不断收缩战线,将兵力集结在西京附近,丝毫不敢放松,等如是已经放弃了其他州,而同样的,暴动可以在其他的方发生,道尊门也能在西京让暴动发生,甚至让杀手混在其中杀几个将领,只是因为这样一来百姓的伤亡会大大增多,白云起才没有如是去做。
孔北海三人都没有说话,白云起看着远处的西京,斜阳下摆出她巍峨的姿态,可是白云起知道那里有着三十万的张楚兵,只要自己的一个决定,也许就能让三十万人死在这巍峨之下,甚至更多,极目远眺,白云起轻摇扇子,此时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微微变了一变,眼前的白云起身周充满了一丝悲凉的氛围,影响着四周的环境,白云起忽然把扇子折起,“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一时情绪抒发,白云起又做了一次剽窃的行为,不过他已经不太在意这个,只是对着天空的浮云微微笑了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什么,恍惚间,白云起似乎看到自己已经望见了万里河山,统一的繁荣,分久必合地天下。
转身走出亭子,留下三个从错愕和崇敬中回过神来的人。
细算起来,白云起在这个所谓的第八时空中着实抄袭了不少东西,各种有名的战役。与宁远的破釜沉舟。《说岳全传》里的新玩意,还有各大诗人的千古名篇名句,不过白云起倒还没做过现在的一件事。
白衣胜雪,夜风吹起薄纱的裙角。也托起那一头几乎可以反射月光的青丝。与小河中地月光争相夺取月亮的光芒,虫声蛙声不断,如一段动听的乐曲一样,发挥着夏日夜晚的魅力。
“属下水若云参见尊主陛下。”
从道尊门接到白云起要见她的命令时,她还怔了一怔,已经做好去长伴青灯地水若云此时跪在白云起的面前,此时她也要恢复她本来的名字了。把名字颠个顺序。
白云起依旧是一身白衣,和水若云倒是同一色调,要是两人关系密切点,或许是套情侣装也不一定,白云起转过身来,“起来吧!这里没其他人,不用太拘谨。”
“是。”水若云缓缓站起身,却还是不敢抬头去看白云起,这个曾经很神秘的尊主,这个据说文武全才的英俊青年,这个中国的皇帝。
白云起也没有去看水若云,只是望着河对岸,心里想着该怎么说,这件事毕竟没有做过,万一被家里的母老虎们知道了,那可就乐子大了,“宫里的生活还不错吧?”
白云起心说我他妈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害羞不成?
水若云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不明白白云起话里的意思,微微抬头看了白云起一眼,俊俏的侧脸,身材高大,手执折扇轻轻摇动,显得风神俊郎飘逸出尘。
“回尊主,生活还好!”
尊主问话,水若云自是不敢不答,心中倒烦有些温暖,在这个时代,属下为上司效命那是应该的,顶多是赏赐或嘉奖,很少会有慰问的情况出现,更何况她是个还没有得到女权解放的传统女人,这句话在白云起来说,只是一时间忘了说什么的问候罢了,在水若云却带来心中的一丝感激,也带来对这个可以说战争头子的好奇。
白云起自然没想那么多,“那就好,说起来,你于本门有大功劳,许堂主也说过你的事了,乱世儿女,红颜薄命啊!”
水若云望向白云起的目光充满了疑惑,但眼眶内也有些什么东西在颤动着,忽然,白云起一扇子拍打在自己头上,“真是的,这河边的夏蚊子可真不少,乱咬一气。”
水若云一怔,心中想笑,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可思议,但随即想起对方的身份,连忙走过去,“尊主,需要属下为尊主扇风吗?”
“也好!”白云起明白自己失态了,不过刚才那蚊子一下在额头上弄得也着实难受,要不是为了怕给青青和姜文娣听到什么消息,白云起打死也不会跑这里来。
正正色,转过身把扇子交给水若云,这一转身才看清水若云的样子,冰肌玉骨怕也不过如此,在月光下显得银白无瑕的脸蛋,呆了一呆,白云起才把扇子交给水若云。
水若云轻轻帮白云起扇风,微风徐徐而起,还带有一阵淡淡清香,联想到刚才瞥眼间的惊世美丽,白云起居然发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这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心说赶紧吩咐了好回去找青丫头解决去,“听说你对李灏动了真情?”
平淡的问话,白云起的语气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问题却如晴天霹雳一样砸在水若云的脑海中,水若云起初怔住了,不过迅速恢复神色,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跪下来说道:“是的,属下罪该万死。”
白云起对美女的免疫力还算挺高的,但接触到水若云平淡的眼神时心中却略有所动,那是一种漠然的眼神,仿佛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有一丝变化的眼神,虽然不知道水若云的心理,但从水若云的出身来看,白云起前世那沉淀了几千年的情感经验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处于“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
女人这样一种状态,往往能勾起大男人主义的同情心,白云起也不例外,更何况刚才白云起的身体还起了一些歪反应,连忙伸手要去扶水若云起来,但随即想到什么,脸便冷了下来,“起来,现在不是要问你罪,而是要让你再次进宫。”
阳光炙烤着张楚王宫的建筑,侍卫们虽然在屋檐下,但也逃不过烈日的斜射,站在那不动也是满头大汗,从冰妃的房间传来一阵阵尖叫声,昨天在冰妃寝榻上睡了一夜的李灏今天早上一起来,抓过来为他穿衣的宫女就扒了个干净,冰妃离开,北秦和后魏按兵不动的消息让他一夜都没睡好。
但也的确,白云起出战以来,未尝一败,用兵诡异,最可怕的是,从历次的战役来看,新式武器,地形运用,军事谋略,三方面带来的效果都在告诉所有国家,没有把握,千万别对他动刀兵。
第一次出战,是匈奴对大齐国,结果白云起大胆地冲进匈奴的草原,横行千里,杀了匈奴王族,掳劫公主,大败匈奴王子,漂亮回国。
张楚和匈奴同时压兵,雪怡然想要办白云起,结果反被他推下皇位,位置都没得坐了。
不几年,张楚和匈奴再度联合,结果在齐州外大败宁远,张楚匈奴三度压兵,唯一值得称颂的战果就是把白云帆杀了,可是接下来的后果,导致的是白云起大败联军,更一下直捣张楚国都,北秦兵虽强,但兵员少,后魏国主易人,两边要想让中国后院失火,背后捅一刀,可都得估量着点,谁敢保证白云起不会反过来直捣北秦或是后魏国都。
是以两国明知张楚亡国的话,他们也讨不到好,但也不敢轻易对中国开战,那代价就是得面对几乎战无不胜的白云起的反击,只能简单地认为白云起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毕竟,白云起还没做过主动开战的事来
睁大双眼,李灏将身下宫女胸前的小鸽|乳捏到变形,甚至宫女发出哀号声,也未有察觉,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李灏顿时怒气上头,放开身下的宫女,一下抽出宝剑来,可是看到那出现在门口的人,他呆住了,“冰……冰冰妃!”
第五部(29)逼宫
夏日的早晨来得都比较早,此时已经是阳光普照,冰妃此刻人如其名地冰冷,李灏的心也随着眼前人的出现而如堕冰窖,那名幸保贞洁的宫女也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埋怨冰妃回来的太不是时候,畏畏缩缩地逃开。
“你……你回来了!”
颤抖的声音,李灏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冲上前一把拉住云若水,丝毫没注意到云若水身后的侍卫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眼前的男人衣衫凌乱,神情比起自己离开时更显憔悴,丝毫没有一个壮年男人的英气,委顿却还是激动地注视着自己,云若水心中不忍,怜惜地伸出玉手,轻轻摩挲男人的脸,泪光噙满眼眸,一点也没有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而动怒。
身后的侍卫走进房间,把门关上,随即站在二人不远处,若是李灏有心注意,就会发觉这个侍卫大约二十来岁,身材修长,眉宇间英气内敛,平和中散发着威严,只可惜此时的李灏一颗心全系在云若水的身上。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凄楚的言语,云若水一走,李灏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了,柳千里死了,宁家灭了,剩下的,可以说都只是一群饭桶,加上各国不敢出兵帮他,双重压迫下。这个空有野心地无能国主和苏云成那会一样,心力憔悴。
云若水瞥眼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侍卫,一切的取决,并不是云若水说了算,再说,就算云若水愿意留下来,李灏在兵败城破之时又会做些什么,那是说不定的,云若水不禁想起昨天在河边听到的故事。
那是关于妲己杨贵妃和陈圆圆的故事。白云起原先对水若云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回想到自己,其实没有资格去怪责水若云的“误国”,于他有攻,于水若云自己是报仇,于百姓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少打几场仗,要真让白云起和宁大先生对上,那张楚之战也就要拖上不少时日了。
“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是遗臭万年,还是名留青史。自有公论。这次李灏如果兵败,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至于他会不会学纣王和崇祯一样自杀以谢祖宗,这一切还得看你的决定。”河水潺潺流动,一对白衣男女在河边轻轻漫步,后面地女子稍稍落后,低着头沉思不语。
白云起走了一会。见水若云始终不说话,对这个美丽的女子,白云起不想去拿自己的身份来压人,多多少少,他有一点同情这个女人,“怎么不说话?你不想回去吗?或者说,你不喜欢李灏?”
水若云对白云起的问题有些意外,此时的白云起,对水若云来说,不再是想像中那么高不可攀,恭敬地说道:“回尊主,属下觉得,李灏虽然喜欢属下,不过,却不会为了属下放弃整个张楚国,属下也曾劝过李灏,但李灏……”
说到这,白云起抬手打住水若云的说话,停下脚步眼望对岸,黑暗中点点萤火虫飞来飞去,穿梭在草丛间,“江山,美人,自古红颜多祸水,皆因爱江山更爱美人,红颜薄命啊!明天回张楚王宫里去吧!”
“是!”尊主地命令已经下来,水若云不能反抗,只得恭身领命,眼睛不由看向西京的方向。
李灏顺着云若水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觉房间里多了个不认识的侍卫,顿时神色一变,厉声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来人……”
话只喊到一半,那正悠闲喝着茶的侍卫瞥了李灏一眼,露出一个颇为自得的笑容,放下茶杯说道:“张楚国主李灏,朕乃中国皇帝——白云起。”
这句话顿时惊得李灏一身冷汗,心中猛地跳了一下,随即询问地看了身旁的云若水一眼,云若水别过眼去,不敢直视李灏。
“来人……”
白云起慢慢地提起茶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任由李灏喊叫,端起茶慢慢品尝起来,随手招过云若水,云若水立刻站起身向白云起走去。
“爱妃,爱妃你干什么?”
铿锵一声,李灏再度拔剑,挡在云若水的面前,到此时,李灏还没醒悟过来,他也算是调查过白云起的事,雪怡然还在位时,白云起就曾不声不响地进入过大齐王宫,可当他发觉自己叫了半天,依然没有半个人赶过来,才感觉到不妙。
白云起放下酒杯,露出一丝狰狞地邪笑,“冰妃,过来吧!如果不想他死的话。”
云若水有些疑惑地看了白云起一眼,却还是低着头绕过李灏走到白云起面前,白云起突然一把拉过云若水坐到他的大腿上,当着李灏的面,来了个温香软玉抱满怀。
随后而来的,是李灏凌厉至极的一剑,可是白云起抱着云若水的纤细腰肢,一下把云若水推了少许,立刻就用云若水挡住了李灏的剑,李灏这一剑若是刺实了,那云若水不死也要重伤。
李灏急忙收剑,原本憔悴的面色因为愤怒而显得骇人,“白云起,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朕能想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朕的军队,可就在西京的大门口哦!”白云起此刻十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一边说着,两只禄山之爪放肆地在云若水的娇躯上游走,突然一把扯下云若水的外衣,露出里面的粉红色肚兜,一只手已经钻了进去,掌握住一座饱满的双峰。虎目瞪着咬牙切齿地李灏,“朕可没有多少时间等你考虑,快点做决定,不然朕就要宠幸冰妃了!”
云若水虽感意外,却也没有反抗,直到此刻,她还不清楚白云起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说白云起要她的话,那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毕竟她是道尊门的人,也曾经是预备鼎炉,只是在李灏面前,她有些……
心爱的女人被敌对的男人抓在手中亵玩,这是任何男人也无法忍受的事情,可是李灏却毫无办法。牙齿狠狠地咬在一起,目眦欲裂。“住手,白云起,你……你住手。”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现在的白云起,犹如恶魔一样,揉搓云若水山峰的手一下掐住云若水的脖子,“冰妃和你的江山。你要什么?如果你要冰妃。朕可以答应放你们离去,快一点决定,朕的耐心有限,也不会在乎后宫多一个冰妃。”
李灏双目四顾游移,妄图找到一个能让他静下心来思考的东西,可是望着那别过脸不看自己的云若水,还有那个大逞手足之欲的色狼。又如何能冷静下来。
云若水别过脸不去看李灏,而是注视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白云起,白云起在李灏不注意的时候轻声说道:“今天得罪了,他爱不爱你,就看他的选择了。”
“快点!”白云起大手突然抚上云若水的滑嫩大腿上,一点点地将裙子拉起,向那深幽之地慢慢前进。
我们写了半天,其实说来只是一会的工夫,要在几句话的工夫间,让李灏放弃抵抗的确是很有难度,白云起只得将他的侵犯行为升级,手上动作,眼睛却直盯着那不知所措地李灏,李灏眼看白云起的手就要到达那目前为止只有自己踏足过的地方,自己爱妃的神秘之地,立刻惊叫道:“等等,等等,让……让本王考虑,考虑。”
白云起可不会给时间李灏静静地考虑,情感对人来说,最容易导致的结果就是冲动,不顾一切,若是给足够的时间李灏,就算李灏心里爱到极致,多半也还是会放弃冰妃,白云起前世的记忆里,为爱情而放弃江山地事,那是不会出现在头脑清晰的人身上的,那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白云起厉吼道:“那朕就慢慢享用了!”
嘤咛一声娇吟,白云起的手已经对云若水的敏感之地发起攻击,出奇的是,云若水那儿已经略微湿润,算是小桥流水了吧!白云起不禁看了云若水一眼,看不出这个美人还是个快热。
云若水俏脸微红地别过眼去,这边两人略有些尴尬,那一边李灏听到那一声娇哼,宛若是晴天霹雳一样,敲响了他的全身,过去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想起那一个个片段。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一定限度的,无论是刺激还是压力,超过了那个限度,便会让人做出不合其理智的一些事情,而现在,李灏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双眼中血丝鼓胀,突然一口鲜血猛喷而出,整个人歪歪倒倒地有些站立不稳。
正忍受白云起攻击的云若水立刻回过头来,脸露担忧,但却并未喊出声来,而是闷着声音,一波快感冲破她的压抑,让她的身体微微弓起,见云若水有些担心地看着李灏,白云起抓准时机扳过云若水的脸便吻了上去。
李灏突然大吼道:“白云起!”
白云起微笑地停下一切的动作,看着那嘴角带血,披头散发的李灏,心说戏也终于演到头了,再下去,恐怕真要假戏真做,那被青丫头和文娣知道了,可就不止是乐子大了那么简单。
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种种事情,往往不会随着人的意志转,或许是白云起这一生有些太顺利了,上天总要开点玩笑给他,以让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的,李灏的话,让他在心里大骂李灏:“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放过冰妃。”
白云起此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无论是在前世的记忆里,还是今世,能开他玩笑的人都不多,现在他更是感觉被人耍了,他等待的是李灏写投降书,谁知道李灏说出了无能男人的经典台词,真不知该说是把李灏想得太聪明,还是白云起太过相信许玉嫣提供的情报了。
白云起心说这他妈帮人做媒可真难,李灏是点都点不透,当他白云起那么傻,杀了李灏,对西京之战作用不大,在战场上杀掉总指挥的将军,对战役很有帮助,但在战场外,杀掉一个挂名总指挥,那对战役的作用并不大,在有心将领的带领下,反而有可能会引起激愤,提高士气的效果,这就像电视里常演推翻满清不是杀掉一个皇帝就可以结束的一样。
该有的动作继续,云若水刚转缓和的欲潮被再度掀起,虽然极力压抑,但身体的一阵阵颤抖却更惹人注目,白云起继续扮演他的恶人,对李灏邪笑道:“杀了你有什么用,朕是要你写降书,主动开关。怎么样?呃!”
说话中,白云起手下微微加力,在云若水裙下的手突然掐了一把,云若水顿时惊叫出声,李灏这回倒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好,我写!”
下巴上,血液汇聚成滴,从李灏的下巴上滴下,叭地一声在地上变成一滩。
白云起放下云若水,站起身来,“笔墨伺候。”
这时,门才打开,吴铭亲自捧着文房四宝恭身走到近前,李灏略显不甘地看了低头不语的云若水一眼,云若水此时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她不知该说什么,身边是她必须听命地道尊门尊主,而且,她也一直恨着张楚一国,杀宁大先生,有一多半是她自己的主意,那个时代的人比起现代人还是要传统地多,在上司的面前,属下是没有过多的发言权的。
白云起见李灏还在犹豫,他的时间也不多,虽然吴铭所带的杀手部队已经控制了附近的安全,但时间一长,还是会被王宫的其他侍卫发现,到时要走可就难了些,只得又搂住云若水冷冷地说道:“快写吧!朕已经说过,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要你们不泄露今天的事,之后你们爱上哪去,都与朕无关。”
云若水忽然转头看了白云起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今天,得罪了,不过,是要和他去过田园生活还是再去长伴青灯,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这个恶媒人也就演到这了。”
这个夏天,最高兴的,就要算西京的百姓了!云若水再度注视着身旁的尊主,身为尊主,却向属下说抱歉,这样的尊主……
第五部(30)亡命鸳鸯
白云起给李灏出了一道选择题,在不暴露水若云身份的情况下,以水若云,也就是冰妃来威胁李灏,为此,白云起不惜牺牲面子,亲自扮演大反派,最终让李灏为了冰妃写下了降书。
白云起开始满意自己做媒的结果,即达到自己的目的,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编自导一部爱情剧的感觉还不错。
这个夏天,最高兴的算是西京的老百姓了,自己的国主自动递了降书,百姓夹道欢迎新的英明国主——中国皇帝白云起,白云起一身白衣,白马银枪,在众多中国士兵中缓步进入西京城门,对街道两旁迎接自己的百姓们露出微笑,抬手和众人打招呼。
“陛下,老臣还是想不明白,水若云真的劝降了李灏吗?”白云起旁边的孔北海此时还是不敢相信,想要称霸中原想了几十年的李灏会因为一个颇为喜爱的女人,而放弃所有的抵抗,这在这里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先例,特别是这个男尊女卑到女子都自认为卑微的时代。
白云起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在好不过了,大家都轻松,省去了大量无谓的牺牲,只是,世事也不可能永远如此好解决,这次白云起能赌赢,一多半也算是靠了点运气,要是对象换成匈奴可汗,别说女人。恐怕就是拿他儿子做威胁,也不会妥协,他女儿不就在自己手上吗?他不照样派儿子和张楚联军攻打中国,虎毒不食子,在利益和野心面前,也会被完全推翻地。
想起这个,白云起不由想起白云帆来,当初接到大哥死讯时,虽然战士难免阵上亡。但白云起还是对这个大哥的死有点难以接受,是以才不顾当时只半好的伤势,御驾亲征。
“现在就是这样,事实已经发生在眼前,先生就不用多想了,总之我们是拿下西京了。”白云起并不想让很多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倒不是怕别的,而是怕后面马车里的两个知道了。会多些多余的想法,毕竟自己在当时对水若云还是有些过分的。
孔北海被白云起最后一句话鼓舞了一下,颇为肯定地说道:“这份降书,不单可以拿下西京,还能兵不血刃地拿下张楚,有了这份降书。其他州基本都不用再去打仗。只要削弱各地兵权就可以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果然是上兵。”
白云起怔了怔,果然孔北海这样的人才是人才,“先生真是学得快,《孙子兵法》朗朗上口,好,好啊!”
孔北海微微低下头去。只是陪着白云起微笑。
西京外,烈阳高挂,古道之上,两个人影回头望向远处地西京城,无限的追思,无数的蜻蜓来回飞舞,在两边的草丛间穿梭,望着远渺的西京城,李灏有些留恋,从今以后,得过起普通人的生活,看了看身旁同样陷入追思中的云若水,李灏想在自己的心中找到后悔两字,他始终认为自己写降书是一种错误,但他除了找到一些无奈,找不到其他的感受。
李灏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吧!夫人!”
云若水远眺西京,心中一时感慨万千,默默地说道:“谢谢尊主!”
要是白云起听到这句话,说不定会在心里偷笑,自己玩了人家的身体,人家还要感谢自己,天下离奇之事,恐怕莫过于此。
虽然是为了将戏演逼真点,逼出李灏的真情和冲动,但当时白云起的确起了一些身体反应,面对云若水如此尤物,即使是做戏,即使白云起对美女的免疫力比普通人要高不少,但要说完全没反应,那除非白云起是性冷淡或性无能了,那是当然不可能的。
至于白云起当时有没有希望李灏真不放弃国主之位,他就能把云若水收进后宫的想法,就只有白云起自己知道了。
云若水转过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向李灏问道:“夫君,为什么当时你身边没有龙卫暗护啊?”
李灏不由一愕,有些颓然地说道:“龙卫是国师给为夫安排地,既然国师走了,龙卫自然也不会再留在为夫身边,走吧,这里的一切,以后都与我们没关系了。”
云若水点点头,和李灏重新上路,一路上风光倒也美好,夕阳慢慢落下,晚霞满天,倒也煞是好看,走得累了,云若水轻轻靠在李灏的身边,相拥而行,其间甜蜜温馨自不待言,走进前方一片树林中时,天色已经开始见黑。
“夫人,我们先就在这过夜吧!明天就能到集子上,委屈夫人了!”李灏在草地上铺好一片丝绸,扶着云若水休息,然后去找柴枝生火。
看着李灏的身影,云若水突然没来由地心中一酸,低吟道:“都是冰儿不好,拖累了夫君。”
眼眶一红,云若水知道,要不是自己的出现,张楚国决不会如此快便结束,尊主再厉害,至少也能对抗好几年,这中间只要其他任何一国参与,情形便会改写,云若水这一句话,将自己的歉疚都包含在里面了。
李灏回头见到云若水的表情,以为云若水是为白云起以她威胁地事难过,心下黯然,却还是走了过来,将云若水轻揽入怀,“没有的事,与夫人无关,再说,为夫那会也的确很难应付白云起的攻击,单是他那隔三差五的爆炸,就把为夫折磨地不成样子。”
夜渐渐深了,树林中风儿轻吹,一片芳草气息,隐隐然一阵杀气突然出现。风声中出现了一丝异样地气息,一道金光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冲向李灏和云若水。
眼看躲不过去,云若水一翻身,挡在李灏的身前,要为李灏挡下这致命的一击,李灏也不能任由云若水为自己牺牲,千钧一发之际,李灏抱着云若水就地一滚,向草地中滚了进去。饶是如此,那道金光依然戳中李灏的肩膀,血光崩现,从当上国主后,几乎从没受过伤的李灏顿时闷哼一声。
金光中途一个转折,急追二人。李灏武功虽然不高,但也看得明白。不由惊呼:“龙卫!”
躲是躲不过了,李灏暗道我命休矣,见到龙卫的专用信物,他已经知道是天灵子要收拾他,云若水望着那近在眼前的金光,正要拼尽全力抵挡。此时。也顾不得身份的暴露了。
忽然,一道风声斜刺里冲近,后发先至地打中金光,一阵笑声传进云若水二人地耳中,“我还以为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原来是要杀人灭口,又盯上白小子。他是真不怕老子去干掉他的小孙子可汗是吧!”
一片树叶缓缓落下,似缓实快,一下就把龙卫的黑衣划破,一个衣衫略显褴褛的道人一手拿着酒葫芦,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龙卫的肩膀上,仰头一口酒灌下肚,又用酒葫芦敲了一下龙卫地头,“老实点,落在贫道手上还想挣扎。”
能够一招间就制住龙卫的人,至少得是不下于白云起那级数的人,这样的人在世上不超过十个,不错,大家应该知道来者正是出云子。
出云子点了龙卫的|茓道,把酒葫芦盖好,朝不远处支撑着爬起来的二人看了一眼,“喂,你们没事吧!”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不知前辈……”李灏多少也了解一些江湖事,知道是被高人救了,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脸色难看的云若水突然跪了下来,作为曾经地预备鼎炉,云若水自然见过出云子,在她的心目中,白云起是不可违抗的尊主,出云子却是过去高高在上的老神仙,正要开口说见过老尊主,出云子似乎已经知道云若水的事了,连忙伸手让云若水打住,“别拜,贫道已经不问世事,早把一切都丢给白小子了,你还是安心做你的李夫人吧!”
李灏猜到云若水认识对方,便疑惑问道:“夫人这是……”
“贫道出云子,依贫道看,你们两个最好还是回西京去找白小子吧!这事还没完,这家伙,贫道顺手带走了。”
出云子话一说完,不等李灏有任何反应,抓起那黑衣龙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举几名人,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今天的西京,真可谓是热闹已极,先是出了白云起不费一兵一卒就进入西京这档奇事,紧接着在大街上夹道欢迎的百姓中突然冒出十数个刺客,而且个个身手不凡,一下就扑向马上地白云起。
场面顿时出现混乱,虎子四人和吴铭一些杀手拦下了五六个,剩下五六个刺客围攻白云起,这一下连白云起都没有防备,措手不及下被逼得险象环生,要不是多情子和解老先生突然冒出来,白云起多少总要挂点彩了。
不过还是跑了几个刺客,直到晚上,靠着出云子三人,才算把刺客全部逮住,只可惜个个都是一被捉就自尽,抓到了也没用,还是出云子最后抓了个活口回来,随后李灏和云若水还又跑了回来。
看到云若水时,倒是把白云起惊了一下,当时就有点做贼心虚地看了身旁青青和姜文娣一眼,好在二人跑来不是秋后告状,也不是李灏发现云若水真实身份,仅仅是有一些天灵子秘密要告诉他,得知了龙卫之事的白云起也好心地做了一些护卫工作。
烛光摇曳间,映出房间内的几个人来,酒香四溢,可把个白云起心疼不已,暗暗编排起许玉嫣的不是。
上次许玉嫣和苏想云把白云起压箱底宝贝的补酒一下就送了三分之一给三个老家伙,当时三个老家伙一口气喝干一瓶,虽然有些受不了,但运功过后却是精神百倍,这回三个老家伙回来,又一人拿了一瓶,也不算是拿,基本上就是死活把白云起打劫了一番,这回三人倒是细细品尝起来。
“上次苏丫头那酒,可真是折腾了好一会,现在慢慢喝,倒还是不错,白兄弟,老头子听说你还开了酒坊,要不要量产一下,保证你销路旺盛。”
解老先生或许是慢慢喝,有些昏头了,说话有些不着边际,多情子在一旁接过话头,“我说你喝醉了吧!什么时候改行研究起商机了?”
青青在旁捂嘴一笑,三个老头子喝得半醉的样子的确有些滑稽,“解前辈这是在给七哥出点子呢,怕七哥打仗缺钱!”
众人不由都是一笑,只有白云起看着青青,一脸可怜的样子,酒又被消耗了二分之一,这天天还得应付青青和姜文娣这两个初尝滋味不久的美女,少了壮阳酒,单靠房中秘术,还着实没多大把握,“青青,我这现在是真的缺钱,这一路打下来,咱们的霹雳子和铁西瓜都快没弹源了,看来,是有必要考虑一下部队打工这法子了。”
白云起的话,房间内大部分人都是有听没有懂,倒是孔北海一摸那不算太长的胡须,沉吟道:“士兵进入生产,的确是不错的主意,不过陛下,老臣倒是有个想法,按照各位前辈和李灏所说,天灵子现在闭关养伤,这时倒是对匈奴用兵的一个不算太好,却也不错的时机。”
孔北海的话,让白云起想起当初去请孔北海出山时听到的传言,孔北海曾放言只有统一天下的明主才配他去辅佐,今天的话,足可见证那传言的真实性,刚收了张楚,现在张楚的一切还不是很稳定,孔北海心中的时局已经到匈奴,这对白云起来说是一件好事。
前世记忆里,草原和中原的战争持续了数千年,成吉思汗最后更统一草原,统一整个华夏大地,据说甚至打到了地中海的边缘,冲出了亚洲,创造了中国历史上一个可以说空前绝后的战绩,那个时候的版图,可以说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有过如此大的疆域。
白云起在这个地方的目标也是统一,并且要以前世记忆里的先进教育,让这个统一延续下去,所以孔北海提出的问题,也提醒了他,的确天灵子是匈奴的一大助力,当初要不是天灵子刺杀自己,也不会出现解州告急的状况,白云帆更不可能中宁大先生的埋伏,几乎可以说,天灵子对匈奴来说,就如同他白云起对中国一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能力。
第五部(31)床上新招
张楚王宫,由于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张楚,张楚王宫基本上没有什么损毁,除了因为铁西瓜的骚扰,少量地面被炸出一些坑洞,可以说是完好无损,由于这只是张楚王宫,白云起并没有独自住进里面,除了军队驻扎在外围,其他不少人都住进了王宫。
亭台楼阁,假山花园,不得不说,张楚王宫的确是很美,对面的假山伫立在花园的小池塘中,在月光下倒映,偶尔夜风拂过,掀起阵阵涟漪,房间内却是一阵沉默。
李灏满脸紫青之色,双眼泛白,没有一丝呼吸,水若云纤手轻抚,李灏的眼已经闭上了,水若云面无表情,月华洒落窗前,照在她的白色纱衣上,这时,门打开,白云起执扇而入,身后还跟了两个杀手,水若云连忙站起身,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尊主。”
白云起微微点头,看了床上李灏的身体一眼,淡然道:“死了吗?”
水若云偏头,最后看了看李灏,“回尊主,死了!”
“厚葬吧!这个葬礼要弄得盛大一点,事情的真相,也要暴露出来,本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可惜天灵子下手也够彻底的,把李灏抬下去,明天诏告天下,并且让张楚各州官员奔丧。”白云起看了水若云一眼,李灏死了也好,从头到尾。白云起也不过是因为对水若云地同情而已,这也还是间接有许玉嫣的关系,但现在,天灵子杀了李灏,不得不说这是错有错着,帮了白云起一个大忙。
白云起身后的两个杀手走上前把李灏抬走,白云起转身也要离开,瞥眼见到水若云还跪在地上。犹豫了一下,白云起沉吟道:“回头你把玉嫣的工作接下来吧!和风副堂主一起办事,负责整理情报向我汇报。”
命运,就这样被再度安排,仇恨往往就是这样,恨一个人,有时可以十年、五十年,甚至五百年那样恨下去。仇恨可以达到这样的地步,但一旦仇恨完成。失去目标,人也会变得茫然,当初水若云离开李灏时,便是如此,如今李灏死了,她的心就更加茫然。
水若云是就这样安排了,不过回到自己房间的白云起现在正被别人编排,一进房,青青就整个人扑了上来,“七哥。我……”
一张嘴,白云起已经识趣地用自己的嘴封住了那张樱桃小口,舌尖一下就短兵交接,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二人地双手,已经开始解除对方的武装。白云起一下就摸到青青的裙子底下,在这个时代,白云起最佩服的就是这件事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没有内衣裤,肚兜盖胸,下身就是光溜溜没有遮掩,只会在例假来了时,才用点兜裆布类似的东西遮掩。
鼻中哼出刺激白云起那敏感部位的娇吟,忽然,白云起感觉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立刻分开嘴来质问怀中呼吸粗重的青青:“你们两个,今天居然会一起来,说,到底商量了要怎么样?”
青青满脸绯红,不知因为刚才地动情,还是此刻的害羞,微微别过去,身后姜文娣已经从后面环抱住白云起,两团娇小的柔软物隔着衣服紧紧压在白云起背上摩擦:“还不是你的错,我和青青单独都应付不了,又不想你不舒服,只好……只好……”
白云起得意地笑了起来,心说道家的房中秘术可真不是盖的,只对付一个的话,那是小菜一碟,房间内顿时掀起如潮的风浪,观音坐莲,老汗推车,一龙二凤,老树盘根,母猴吃桃,素手琵琶……(呃……)
好不容易三起三落,白云起满身大汗,总算摆平了两个女人,这时姜文娣突然爬下床去,回头看了白云起疑惑的询问目光一眼,露出一个有些促狭的笑容:“我去去就来。”
青青也在一旁抱紧白云起,不等白云起问她便笑道:“七哥你马上就知道了!现在,七哥你先把眼睛闭起来,不许偷看哦,青青可监视着你在。”
不多时,白云起只感到被子似乎被顶了起来,约莫是青青钻到了被子下面,白云起顿时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不过含弄这玩意并不新鲜啊,刚才青丫头和文娣都讨饶了,按照常理来说,不会这么快又想要。
还在疑惑着,那儿已经被一片温热包裹,和平时不同,这次的温度不是人口腔中应有的温度,有些滚烫感,却也没有到忍受不了地地步,这样的温度突然袭击白云起的男性象征,那感觉,让白云起顿时怔了怔,身体为之颤抖,就要睁开眼来,青丫头似乎已经猜到白云起的意图,连忙说道:“不许睁开眼睛哦,不然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温度慢慢适应下来,但随即,那温度离开,白云起不知道怎么了,刚要说话,突然身体最受不得刺激,却已经伸直的地方如坠冰窖,冰冷地温度从那个地方直接蔓延全身,侵袭白云起的大脑中枢神经。这一热一冷的陡然转变,刺激不可谓不大,饶是白云起习练房中秘术有些时日了,没有防备下,也差点在这温度的刺激中丢盔弃甲,败下阵来。
此时,姜文娣的声音从被子中传了出来,“果然很厉害,青青努力些,一定要让他快点败下来。”
白云起这一下爽得不行,心中也惊讶万分,这两个小妮子居然用起这招,还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在前世的记忆里,这一招还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冰火五重天,也有说冰火九重天的,还有一些电视里。甚至把这叫成什么绝世武功的名字,真是天下闻名的床上招数。
这一下白云起可不敢大意了,急忙让自己的神智控制情绪,以免真的一回合就败下阵来,不过那里的刺激可就唱起了战鼓,青丫头的丁香小舌带着几块碎冰,不停刺激着枪头,搞得白云起快感连连。那感觉就犹如在冰过的千层糕中来回出入一般,摩擦和温度的刺激,和平时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慢点慢点,青丫头……”
白云起也不由得求饶起来,双脚伸直,脚趾分开,有些类似抽筋的感觉,不过话没喊完。冰冷的温度离开。
没让白云起轻松,滚烫的温度再度侵袭。连续不断的刺激,让白云起整个身体都开始弓起来,可以创造生命的精华,带着白云起的精气神,一股脑地被吸进那充满热水的小洞|茓中,白云起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这两个丫头,上哪去弄来这方法的,没听许玉嫣说过这个时代地妓院还有这招数啊,要不然肯定会先在许玉嫣嘴里享受的。
喘着粗气,白云起感觉姜文娣连同自己的精气神。和着嘴里的热水咽了下去,被子里一阵悉索,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和白云起的身体摩擦着钻了上来,青青和姜文娣的脸也进入了白云起的视野中,一左一右趴在白云起胸膛上端详着白云起有些无奈的笑容。
“你们两个,上哪找到这方法的?”
两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微笑不语,青丫头得意道:“哈哈,七哥今天终于败了,才一个回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白云起故作可怜相地说道:“小生哪敢欺负两位夫人,平时辛苦两位夫人为小生费心,为了弥补小生的歉意,小生只好冒犯了!”
搂着青青和姜文娣腰肢的手一顿胳肢,顿时把两个女人弄得扭动不已,连连讨饶,在床上笑闹了一会,三人才安静下来,在床上静静地躺着,慢慢说着话等待睡觉。
白云起自然又问起了二人这方法地出处,这点,白云起可就很好奇了,这个时代会有什么人来研究这玩意:“老实交代,从哪搞来这冰火五重天方法的?”
“冰火五重天?”二人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但随即意会,不由同时赞道:“好名字!”
不过,细心的青青立刻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七哥,以前你试过这方法?”
白云起怔了怔了,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说漏了嘴,随即用以前在某本书上看过,惹来两个女人娇羞的嗔怪,说白云起下流,那么早就看这种书。
“我听青青说,以前许姐姐和苏姐姐在时,虽然你也不是完全地发挥,不过还是比现在要舒服地多,我们想让你……能尽兴些,所以……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怀中玉人的坦言,白云起轻轻拂动怀中二女的秀发,不多时再起风波,直至梦乡。
后金国都普京。
地处北方地鞑靼在夏日中并不算太炎热,虽然生活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但鞑靼人在很多地方都学习着中原的文化,除了游牧的百姓们,国都地不少建筑都带着中原建筑的影子。
人生无常,转眼已经过了好几个年头,距离纳兰和白七的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时至今日,当初的纳兰,如今已经二十出头了,女子始终是要嫁人的,不管纳兰的心里是否还装着白七,她也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月黑风不高,烦人煽火时,鞑靼王宫内,此时的纳兰正听着德日勒不厌其烦的劝说。
“主子的年纪真的不能再等了,我们后金的老百姓期盼着主子完婚,而且,主子也应该要有子嗣了,先主像主子这个年纪时,已经立主子为储君了。”
德日勒说他的,纳兰却没有去考虑这些问题,身后的烛光将她的身影映在窗外的地上,凝视自己的影子,那里似乎有着过往的自己。
“你下去吧!我困了!”
纳兰摆了摆手,德日勒还想再说点什么,踌躇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奴才告退!”
德日勒知道纳兰在想什么,虽然纳兰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什么,几年来都是如此,但德日勒却知道,纳兰始终还在想着那个白七,那个曾经自己认为是贪花好色之徒,却三拍震慑住自己,如今已经是堂堂中国皇帝的白云起。
可即使提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德日勒走后,纳兰的目光从影子上收回,望向南边,那个方向上,有中国的存在,纳兰喃喃道:“如今,你已经收服了张楚,接下来,你又会去哪里呢?”
黑夜中,两道黑影从殿顶上落下,无声无息地落在纳兰的背后,“小丫头三更半夜在想什么心事呢?”
纳兰起初惊了一下,来人的声音是很熟悉的,纳兰笑着转过身来,“两位国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来者是完颜夫妇,一听纳兰的探问,完颜寿就先一ρi股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不耐地说道:“别提了,刚找到匈奴那老家伙,出云子三个老家伙也跑了出来,打了一架就散了。”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已经受伤,像这种丢面子的事,完颜寿也不可能去刻意提起,有道是人要脸树要皮,一张老脸还是能遮就遮下的。
“那……”纳兰欲言又止,欧阳莲莲也在一旁坐下来,叹了口气,对这次的事非常不满,一路上没少抱怨,此时看了纳兰一眼,“对付天灵子的事还是放一放吧,要是让那白云起继续坐大,匈奴和我们这边怕都有危险,找个时候,我们得去先把他解决掉才行。”
夜风不大,却依然从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拂动房间内的光明为之一暗,纳兰的心仿佛和这光明一样暗淡了一下,欧阳莲莲的话,她听得很明白。
“娃他娘,这能行吗?上次天灵子就刺杀了一次,虽然是差点就成功,不过你没听出云子那老家伙放了话吗?要是用刺杀,他个老家伙说不定也跑过来对我们来一下。”不等纳兰开口,完颜寿已经先说出了他的担心。
这担心是非常合理的,就如同天灵子刺杀白云起时,出云子说要去刺杀匈奴可汗,天灵子手下力量就会收上几分一样,以完颜夫妇的能力,只要没出云子三个老怪物干涉,要杀白云起的难度也不是太高,但反过来,他们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出云子也同样可以跑来刺杀鞑靼的国主,说不定还能你登基一个他杀一个,反正这些不理俗务修道的人,都有些闲得发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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